吴资脸上的笑容变得有点尴尬,甚至无法回答他们的话。
只觉得心里好像憋着一股子郁气,可惜没人在意,只能自己慢慢消化。
欧阳老太是真的很喜欢慕云初。
在宴会结束的时候,还给了一张美容院的永久会员卡给慕云初。
欧阳家主要是做美容的,连锁的美容院遍布华国各个城市,技术也是一流。
永久会员卡总共只有十张,给过一张夫人,一张给慕吟风的亡妻。
现如今,又给了一张给慕云初,
还是欧阳老太亲自给出去的。
所有女性的目光,都直勾勾地盯着那张永久会员卡看,两眼放光。
慕云初不爱做美容,但老人家善意的给予,让她心里暖烘烘的。
有来有往才是人际交往的基本法则。
欧阳老太给了她一张永久会员卡,她就给了欧阳老太一个电话。
“欧阳奶奶,这是我认识的一个很有名的医生的私人电话号码,只要没死,她都可以把人救活!”
这些话是慕云初凑到欧阳老太耳边说的,电话号码也是悄悄给的。
欧阳老太以为她说的是慕倾衍,不由得失笑,心想这兄妹俩感情真好。
告别欧阳老太之后,慕云初就在车里等靳长梧,还有新叫来的代驾。
靳长梧喝多了酒,去了一趟厕所。
出来的时候,慕倾念正站在门口,看样子是在等他。
他一出来,慕倾念的就低了头,白皙的脸上隐约透露了可疑的粉色。
“靳先生,您和云初姐姐关系是不是很好?她有个东西落在车上了,应该是有急用的……”
慕倾念看上去有些难以启齿,咬了咬嘴唇,这才艰难地双手递出一个小雨伞,
“她看上去经常用这个东西,您和她比较熟的话,能不能帮我转告她,她才十八岁,见过的人太少了,这才会被骗。只要肯改过自新,以后肯定能找到好的男朋友的!”
一番话,说得诚恳极了。
看上去是关心,其实是在抹黑慕云初,把她形容成一个不自爱的女孩子。
靳长梧喝了不少酒,有些上头,锐利冷淡的轮廓带了酒气,长身玉立于暖白的灯光下,俊美的面容似乎蒙上了一层薄雾,摄人心魂。
修长的手指抬起,捏了捏眉心,略微低眉,冷淡的瞳仁向下一扫,视线在那个小雨伞上停顿了一下。
半垂的眼眸里藏匿着危险的戾气,声音隐隐透着危险,问:
“你说这是初初的?她经常用?”
“我……”慕倾念难为情地说:“我也不想云初姐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我更希望她能悬崖勒马,不然对不起您!”
靳长梧没说话,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想什么。
慕倾念正窃喜,慕云初抱的这条金大腿,被她砍断了!
倏地,眉头一皱,骇人的煞气裹着锋利的冷意四散开来。
慕倾念脊背一寒,下一瞬就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掐住脖子,砸在墙上。
肩胛骨撞击冰冷的墙面,疼痛从骨头缝往里面钻,疼得慕倾念面色发白,嘴唇颤抖着。
艰难地睁眼,她看见靳长梧那张惊艳绝绝的脸上,覆盖着阴寒与狠戾,特别是一双漆黑的眸子,带着暗火,带着血腥。
“慕倾念,我警告你,抹黑谁也不能抹黑慕云初!”
他一字一句地开口,目光寸寸凌迟着慕倾念。
肺部的空气一点一点被剥夺,缺氧窒息的感觉让慕倾念泪流不止,疯狂点头。
在她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靳长梧的手从她的脖子上,移到了下巴上。
掐着她的下巴逼迫她张开嘴,
把那个小雨伞连用包装袋一起,塞到了慕倾念的嘴里。
然后合上了她的下巴。
“我这里,没有怜香惜玉这一说法。这种事情,仅此一次!”
说完,就收回了手。
慕倾念顺着墙面滑下来,跌坐在地上,吐出嘴里的东西,趴在地上干呕着。
眼泪鼻涕混合在一起留下来,她浑身都在颤抖着。
那些关于靳长梧的传言,都是真的!
他果然是个疯批!
不要命的疯批!
………
慕云初在车里等了十几分钟了,渐渐的有些困,靠在椅背上,口水都要出来了。
靳长梧猫腰进来,就看到慕云初偏着头睡觉,双手抱着,露出可爱的一截手指。
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指尖白皙中透着粉嫩,属于柔软又有力量的那种。
他忍不住伸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粉嫩指尖。
结果刚一上手,慕云初猛地睁开了眼睛,出手捏住了靳长梧的手腕,冷冽的视线锁定在靳长梧的手上。
“你干嘛?”
靳长梧从鼻孔里面哼气,很坦然地招了自己做的坏事,“啊,捏了捏你的手指尖。”
慕云初扔掉他的手,把自己的手抱着,连莹白的指尖也藏得干干净净。
随后嫌弃地瞥了一眼靳长梧,“你对谁都这样?”
“哥哥也不是对谁都这样的,”
靳长梧往后一靠,仰着头,或许是酒意上头,又或许,是过去那些丢失了,却再也找不回来的记忆让他心浮气躁,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骨节分明的手指解开衬衫的前两颗扣子,露出半截漂亮的锁骨。
喉结上下滑动,紧皱着眉头,
“哥哥只冒犯过你,只捏过你的手。你的手,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很好看,很安全。”
他骨子里是个很禁欲的人,把男女大防看得很重,所以才会对那些用不法手段的女人很残忍。
对于不冒犯他的女性,他也保持着礼貌的社交距离。
慕云初是第一个,让他感觉到有点熟悉,而且控制不住,想要一再靠近的女性。
经常有人用好看来形容慕云初的手,
但是用“安全”这个词语来形容,倒是第一次。
慕云初侧头,古怪地看着靳长梧,“我的手很安全?”
靳长梧也侧头,看了看那双盛满疑惑的眸子,低低地笑出声来,“骗你的,男人的鬼话,别信,容易被骗。”
慕云初一噎,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
神经病!
靳长梧却还在笑,语气里藏着他自己都没发觉的宠溺:
“初初生气了?那哥哥给你道歉?对不起,别生气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