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开局就被赶出豪门》是作者“一路烦花”的倾心著作,白蔹宋泯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一睁眼,白蔹穿到了一个声名狼藉的纨绔大小姐身上。听说她父亲是北城的新贵,白手起家声名远播;她的私生子大哥是个天才,考上市状元去了江京大学;私生子妹妹是隔壁国际班多才多艺的校花,温婉知礼;未婚夫是金融贵公子,校园学神,没拿正眼看过她……而她,就是个毫不起眼智商不高的普通人,开局就被赶出这个家门。白蔹:行吧,那她就好好学学习,努力做个......
主角:白蔹宋泯 更新:2024-06-09 09: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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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蔹宋泯的现代都市小说《文章精选阅读开局就被赶出豪门》,由网络作家“一路烦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开局就被赶出豪门》是作者“一路烦花”的倾心著作,白蔹宋泯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一睁眼,白蔹穿到了一个声名狼藉的纨绔大小姐身上。听说她父亲是北城的新贵,白手起家声名远播;她的私生子大哥是个天才,考上市状元去了江京大学;私生子妹妹是隔壁国际班多才多艺的校花,温婉知礼;未婚夫是金融贵公子,校园学神,没拿正眼看过她……而她,就是个毫不起眼智商不高的普通人,开局就被赶出这个家门。白蔹:行吧,那她就好好学学习,努力做个......
安静的后台没人跟上她的脑回路,连校领导都有些愣。
男生被白蔹抓着衣领,近距离看着那张脸是相当有冲击力的,他有瞬间没反应过来。
白蔹平静的看着他,重复一遍:“有、古、筝、吗?”
“有!”他连忙回过神。
学校里很多东西都是江京那边赞助的,他们尤其爱给学校买古筝。
音乐室光是不同类型的古筝就有七八个。
“嗯。”白蔹点点头,她松开手。
把手机递给身边的路晓晗,又慢条斯理的将两只手上的铱取下来交给她,礼貌开口:“麻烦帮我拿一下古筝。”
男生愣了一下后,连忙去隔壁拿古筝。
舞台上的表演已经进行到尾声。
白蔹抚平衣袖,她看着校领导,寒凉的眸子分明没有任何情绪,平淡的口吻却听着让人胆战心惊,“节目可以改的吧?”
本来气势汹汹的校领导下意识点头。
白蔹收回目光,“那就改一下,我弹古筝。”
去拿古筝男生刚好抱着古筝过来。
白蔹接过古筝,她看着褐色的古筝好半晌,才伸手拨了一下。
有些刺耳的声音,不算顶好的古筝,音色也不够好。
她伸手慢条斯理的将音调好。
但勉强够用。
后勤人员都明白了白蔹的意思,现场拾音器、古筝都不缺,表演古筝也十分方便。
他们将琴凳与支架放好,白蔹就抱着琴掀开布帘上台。
本等着白蔹求她的任晚萱站在原地,皱眉看着白蔹消失在后台。
“路晓晗,你们班同学还会古筝吗?”有人也反应过来,轻声询问路晓晗。
白蔹刚刚调音挺有架势,看起来不像外门汉。
路晓晗此时满身虚汗,她没什么力气,只“嗯”了一声。
只是回答的到底没有底气,也心不在焉的。
在场大部分人都能看出来她的状态,相互对视一眼,大概就明白了,白蔹应该不是很会古筝。
也对。
会的话也不至于报名剑舞。
等十五班人去外面看情况的时候,后台才小声讨论起来,“真惨,长剑被拿走了不说,还要去弹琴。”
“尤其是……”有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任晚萱,“她下一个是任晚萱啊。”
“啊?那她知道任晚萱表演的是钢琴吗?”
“……”
怀疑的声音不绝入耳。
任晚萱此时也懂了,她收回目光,冷笑一声,“我原本还想帮她的。”
既然对方宁愿强迫自己去弹古筝,也不肯低头,那她也没有办法。
**
外面。
路晓晗等人已经出来准备观看舞台。
舞台上,琴架、琴凳都放好了。
路晓晗几人站在角落里,脸色都不怎么好。
张世泽没敢回班级,只小声询问路晓晗情况。
路晓晗盯着舞台,苦笑着摇头,“她根本就没练过古筝。”
不说古筝,白蔹长剑都没碰过几次。
连精通钢琴的任晚萱每天都会抽时间来练,白蔹这段时间碰都没碰过古筝,也没有提前跟舞台沟通好鼓点。
这场古筝表演的结果可以预见。
张世泽等人心忽然沉下来。
白蔹穿着襦裙从后台出来,一束聚光灯打在她冷白的脸上,大礼堂声音忽然间就小了很多。
但还有人在小声说话。
就比如站在纪衡身边的几个男生。
他们听起来挺爱学习,一直在为一道生物遗传病概率问题而争论不休。
“可她的后代有人是患者,有人是正常……”
纪衡看着白蔹已经出来,似乎是表演古筝。
白蔹没跟他说表演节目内容,他就以为一直是古筝。
以前也听纪邵军说过白蔹似乎在白家学过古筝,纪衡丝毫不怀疑。
他就回了一下头,看着两个争论的男生,开口,“她是患者且她儿子是患者,女儿正常,很显然是伴X隐性遗传,那她女儿跟正常人所生的孩子患病概率是四分之一。”
两个学生翻了翻后面的答案——
果然是四分之一,伴x的隐性遗传病。
他俩看着头发花白的纪衡,声音颤抖的发问,“老先生,您、您以前是生物老师吗?”
“我?裁缝。”
俩人看着纪衡严肃的脸,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凌乱:“裁缝???”
语气听起来像是要哭。
“对,”纪衡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然后指着舞台道:“我外孙女要表演节目了,你们俩安静看着,到时候记得鼓掌,看,她身上的衣服就是我做的。”
俩人看着舞台上,白蔹身上精美的衣服。
啊……竟然真的是裁缝?
两人终于哭出声。
**
第一排。
陈局看到白蔹上台,拿的还是古筝,他倏然坐直。
看着白蔹,眼睛都没眨一下。
今天很多节目都出彩,但陈局看得都有些漫不经心,他看过很多国家级别的现场,湘城的小打小闹,他今天能从八点坐到十一点多。
完全是给姜附离、还有可能有表演的白蔹面子。
没料到一直不在意节目的陈爷忽然坐直,校长一愣。
与此同时,从后台回来的领导将后台发生的事轻声说给校长听。
校长脸上笑容一滞,他看着忽然认真的陈爷,连忙小声对他道:“这古筝是学生的小打小闹,自然不及江京的专业,您看个乐子。”
“嗯。”陈局目光没收回。
依旧正襟盯着白蔹的舞台。
白蔹坐在琴凳上。
双手轻轻放在琴架上,眼睛微微闭着。
宽大的渐变绿色裙裾有一截铺在地上,铺在地上的裙摆一圈各色虞美人迎风绽放。
焦躁不安的大礼堂渐渐安静下来。
“砰——”
中间最亮的聚光灯打下。
一直闭着眼睛的白蔹倏然睁开,那双眼睛不是以往的随意漫不经心,漆黑幽冷,杀气腾腾。
她抬手,双手搭在弦上,从上往下缓缓而拨,极其流畅的琶音从她手上倾泻而出!
犹如点将般的筝声含蓄、有力。
即便是不懂音乐的人,也能感受到筝声一字一句叙说的紧张气氛。
第一排的陈局猛地站起!
他盯着白蔹,手指都在颤抖,仅仅是前奏,他就听出来了——
是白衣行!
是白家军!
“铮——”
筝声愈来愈急!
白蔹悬起手腕,食指和拇指捏着,压着过弦的瞬间果断又干脆,劈托一蹴而就!
她分明没戴指甲,古筝音色不仅不显柔和,反而愈发坚定。
隐隐间可见穿越时空,有千军万马奔腾而出!
白蔹半低着头,指尖在琴弦上快速划过,轮指配合着摇指,指尖快到几乎已经看不清,或缓或急、或轻或重的筝声碰撞成刀光剑影!
又急又切的筝声跌宕激昂,丝毫不给礼堂中众人缓和的机会,在最高昂的时候又急转而下!
玉指横扫处,铁骑千军出!
“铮——”
最后一声如同所有人脑子里绷紧的弦,几乎屏住了呼吸。
急促的声音嘎然而止,白蔹双手搭在琴弦上,缓缓抬了头。
背后唯一的屏幕放大着她那张脸,她眼睛依旧漆黑,却又似乎隐隐泛红。
明明一曲已经演奏完闭,大礼堂依旧万簌俱静。
只有她绽放在舞台上翩跹的虞美人,只有她缓缓抬起的桃花面,似乎是隔了千年与现实交织成画,在遥远的宇宙洪荒里印刻成影像。
白蔹手指按着筝弦,似乎停顿了有两三秒,才抱着琴站起来。
一手拨开裙摆,微行谢礼。
十五班聚集处,被宁肖抱着姜鹤微微张着嘴巴盯着舞台。
他身边,长身玉立的姜附离也静静站在原地,一双向来没有波动的浅眸此刻暗涌着波涛,指尖几乎都在震颤。
而第一排,陈局眼睛也几乎是有些发红。
现场都是湘城的人,有些人懂陈局的心情。
这首作为江京大学的校曲,光听着就足以震颤人心——
想想,这是千年之前,由白家大小姐谱曲,万人送白家军出征的战前曲,此刻被人酣畅淋漓几乎完美的复刻出来,想想都有一种心尖发颤的自豪感!
这是白衣行。
不需要架子鼓,不需要钢琴,也不需要吉他。
只需要一架古筝,就能演化出千军万马。
白蔹下台之后,现场依旧安静了几乎有一分钟。
然后雷鸣般的掌声倾泻而出。
陈局也倏然反应过来。
他一句话也没说,直接追到了后台。
身边,校长也终于清醒,他一边跟上去,一边问身边的人:“你不是说白蔹不怎么会?”
这叫不怎么会?!
刚刚在后台大发雷霆的校领导:“……”
两个高三的主持人也终于从跌宕起伏中反应过来,他们从后面走出,带着笑继续主持,“那下面,有请最后一位表演者……”
**
这边,姜附离一出来就看到懒懒站在大门左边的白蔹。
她在等路晓晗,目光静静看着前方。
头上一根木簪,背光迎风而站。
衣袂被微风轻轻吹起。
似乎在下一秒,就可以随风远去。
一片半黄的叶子轻轻落在她肩膀。
姜附离伸手,轻轻将那片叶子摘下,指尖还勾着黑色的口罩,他垂下眼眸,整张脸藏在阴影里,声音很轻:“在这看什么?”
他顺着她看的方向看过去,前面被一栋教学楼挡着,什么也看不到。
听到声音,白蔹偏了下头,回答:“反思。”
反思?
姜附离斯斯文文的站着,浅眸微微眯起。
“你怎么来的?”白蔹忽然想起来,“姜鹤不是说你很忙?”
说到这里,姜公子难得沉默了一会儿。
今天不是双休,实验室新器材还等着他去,已经旷工了一上午了。
不过没人有胆子敢问姜公子这件事。
白蔹还是第一个问的。
陈局早上连看都不敢看姜附离,更别说大着胆子问,不然以后被姜公子打包去格斗场,陈局哭都来不及。
他若是看到白蔹胆子这么大,绝对会对她刮目相看。
姜公子沉默的间隙。
后面的陈局也追出来了。
“白小姐。”他对白蔹向来恭敬。
但此时恭敬中又夹杂着无法言语的激动与敬重。
等说完一句“白小姐”,他抬头,才看到白蔹身边的姜附离。
对方身上没有了早上那种“近我者死”的冷气,但那双淡淡扫过来的眸子依旧冷得疏离。
陈局下半截话硬生生被卡在喉咙里。
白蔹轻轻侧过头,朝陈局挑了下眉。
“白小姐,”陈局硬着头皮询问白蔹:“您古筝弹得真好,敢问您师从何处?”
他只听音乐,陈家人仿佛都是脑子里缺一根筋,想要学梁体学不会,想要学音乐没天赋,纵然聪明如陈北璇,弹古筝也犹如拉大锯。
陈局也是如此。
但是不会弹不代表不了解,陈局跟着老爷子,大大小小也听过无数场的专业级演奏,但没有哪一次有今天这么震撼。
除了一开始似乎有些晦涩感,越往后越入佳境。
陈家关注过的协会古筝派别,没有白蔹这个风格的,所以想知道她究竟从哪出来的。
陈局是真心的在发问。
白蔹目光却有些怪异,她看着陈局:“弹得真好?”
小说《开局就被赶出豪门》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十五班。
讲台前是一个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他脊背有些弯曲,双手撑着讲台,“那我们看这道题,第一步我们要怎么做?我们呢就设这个动点M的坐标,用三角代换跟三角恒等定理对不对?”
“那下一步我们干嘛,其他点坐标也写出来啊!那这样不就很明显了,他们都共线。我们是不是能写出P点坐标?PQ斜率是不是就出来了?是不是很简单,对不对?”
班级里的人昏昏欲睡,稀稀落落的应答着。
陆灵犀敲了敲门,“夏老师,我带新同学过来。”
十五班有些学生懒洋洋的抬头,光线中,新来的同学穿着简单白色交领上衣,领口绣着一小朵白色虞美人,下面是黑色马面裙。
白衣黑裙,黑发用一根木簪干净利落的盘起来,身上就再也没有其他配饰。
眉目漂亮慵懒,有种让人移不开的气质。
数学老师都有瞬间仿佛穿越了,有种他在国子监,而向他走来的是他最意气风发的女弟子。
她走进教室,在满室静默中开口:“大家好,我叫白蔹。”
“砰”的一声气氛瞬间炸开。
“求问,求问,同学你是哪个‘敛’?”坐在后面的一个女生兴奋的举手,提问。
白蔹斯斯文文站在讲台上,闻言,她慵懒的歪了歪头:“蔹蔓帝家的蔹。”
“哇哦!”
“酷!”
有男生甚至已经拍着桌子叫起来。
有些女生看似淡定的低头,实则已经拿起手机在群里疯狂交流。
“行了,你们这群崽子都安静下来,白蔹你坐第四组那个空位上,”陆灵犀笑着开口,她看着窗边那个低着头的女生,声音又轻下来,“跟杨琳同桌。”
白蔹拿着背包朝班级里唯一一个空位走去。
“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白蔹同桌杨琳细声细气的,同她说完后,就一直低着头写作业。
“谢谢。”
**
陆灵犀回到办公室。
“晚萱,等会路口那个板报,还得你去写一下,”任晚萱从小拜得名师,字写得好,陆灵犀对她也有偏爱,“还有,你知道江京预备营吧?”
任晚萱点点头,“我知道。”
她不仅知道,她外公还在积极跟江京的一位博士沟通。
“有些学校用预备营的软件,给尖子生刷题,”陆灵犀缓缓道来,“我们学校最近有个名额,名额只有一个,所以一个月后学校再决定给谁。”
江京预备营的名额简直就是准江京大学生,能拥有这个软件名额的太少,任晚萱记得就算是北城一中也只有十个。
没想到湘城这学校竟然有个名额,任晚萱十分意外:“我知道了陆老师!”
“放学晚点走,还有针对你们几个能竞争名额的培训,就这两件事,回去吧。”陆灵犀笑着让她离开。
陆灵犀不仅是15班的班主任,带三个班的语文,同时兼任年级主任。
高三大小事都是她在管。
“陆老师,刚刚那位转学生的卷子我放你桌子上了。”物理老师提醒陆灵犀。
陆灵犀连忙带上眼镜,拿起试卷:“我先看看。”
她首先看到的是试卷上的字。
这字……
任晚萱闻言,她脚步放缓。
所以那张试卷是白蔹的?
物理老师捧着茶杯,笑眯眯的:“85分,卷子简单,分数稍微偏低了,不过基础知识学的不错。”
任晚萱停在门口,眉眼微嘲。
她带上门,漫不经心的想着,物理老师的话术真有涵养——
这哪里是稍微偏低?
湘城的期初考试理综十分简单,全是基础题,总卷面300分,而他们班……
就没有150以下的!
办公室内,陆灵犀却挺意外。
“85,那也够了,”陆灵犀拿着试卷,笑,“你不知道,白蔹同学文转理,我想着她能考50我就不劝她回文科班。”
她对白蔹要求不高,毕竟是文转理,她也没想着白蔹考上两百分。
陆灵犀也不追求升学率。
“文转理?难怪字这么工整,比印刷机打印的还好看,”物理老师刚刚在备课,没听陆灵犀跟白蔹的谈话,“看起来比任晚萱的试卷要舒服。”
心下也奇怪,这位转学生文转理。
虽然说卷子简单,大部分都是基础知识,她很多大题没做,可其实,她只要做了的……
都是正确的,尤其是物理。
“她用了正宗的馆阁体,”陆灵犀毕竟是语文老师,她就说是个乖孩子,写的字都如此乖:“以前读书人考科举的时候都会用这种字体。”
历届状元们同时都会几种书法,但殿试时都统一用馆阁体。
陆灵犀倒是没想过白蔹会几种字体,现在的小孩子能学会一种字体就很有定性了。
只是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去学馆阁体,他们推崇的都是梁体。
“陆老师,你别太操心了,”物理老师拧开茶杯,“她既然想学理,肯定会上进,你别看现在只有85分,我看她不是完全没有灵性的。不信你看着,等明年高考,她应该能提升到170,努努力二本很有可能。”
他决定多关注一下这个转学生。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
文转理,能考到普通难度的卷子85分,的确也是算有灵性。
在他们心里,白蔹最难也就是文转理,毕竟文转理能正儿八经的考出分已经很难了,哪里能想到——
这85分完全是白蔹花五天学的内容!
至于其他很多没写的……完全是因为某人还没开始学。
**
白蔹凭一己之力在湘城中学的论坛打下一片江山。
今天一中十个帖子,八个都是蔹蔓帝王。
这些白蔹本人并不知道,虽然她长的好看,但是周身就有一种难以融入的气场。
跟她同桌杨琳一样,不是在看书就是在刷题,看起看很像学霸。
自带学霸之气,其他人不敢前去搭话。
下午放学。
白蔹今天才量了尺寸,校服要过两天才发,茫茫校服人海中,只有她穿着自己的衣服,个子又比普通女生高一点,干净又冷艳,鹤立鸡群。
姜鹤蹲在对面街边的角落,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熠熠发光的白蔹。
“怎么一个人?”白蔹没在周围看到之前跟着姜鹤的人,便带他去拐角的奶茶店。
“我哥晚点来接我。”
刚放学,奶茶店人多,两人等了一会儿人才少起来。
白蔹找了个安静的桌子跟姜鹤坐下。
“白同学,”店员将两杯樱桃果茶提给白蔹,“你的奶茶好了,吸管在左边,自己拿。”
白蔹认出来,这是她同桌,杨琳。
白蔹看着奶茶里面显然比别人多的果肉,弯着眼睛,潋滟又生动:“谢谢。”
她抽出两根吸管,余光注意到杨琳露出来的手臂上似乎有一块青紫色。
“你这是什么?”白蔹收回目光,回去将奶茶给姜鹤。
对方拿出五颜六色的圆球。
姜鹤浅浅喝了一口:“七阶五魔方。”
他已经可以还原中心色块,只是后面不熟练,昨晚看了姜附离的速拧还原公式,在努力复刻。
白蔹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来一大坨物体,她没见过魔方,“你在还原这球的颜色?”
姜鹤点头,他不满自己的速度:“我哥很快就能还原,我却要用两个小时。”
“噗——”
隔壁拿着篮球刚来的男生喷出柠檬茶。
“不是吧,小弟弟,”男生脚一转,侧过身,他穿着校服,五官俊秀阳光,一脸真诚的建议他,“你不要用淡定的语气说这种话,体谅一下普通高中生。”
姜鹤瞥他一眼,没说话。
男生:“……”
你这什么眼神?
什么眼神?
“嗨,”男生被他噎了下,又向白蔹打招呼,介绍自己:“白同学,我是你……”
“张世泽。”白蔹认识,这是她后桌。
她有记住每一个介绍自己的人。
张世泽挠挠头发,“原来你有听到我们说话啊,陆妈说了,你以后有什么事情找我就行,我是体育委员!”
他们班管陆灵犀叫陆妈。
张世泽说着就看到白蔹拿出来的一坨东西——
好像是个电机?
白蔹一手将吸管插上,一手把玩着电机线圈,“怎么了?”
张世泽:“……”
怎么会有人书包里带这东西?
他一脸匪夷所思的跟白蔹道别,走出奶茶店。
外面等他的一群男生问他有没有要到转学生的联系方式,转学生恃靓行凶,只可远观。
“明天再问,”张世泽揽着他的肩膀,哥俩好的感叹:“世界有你们在我就放心了。”
兄弟们刚要感动。
张世泽:“嘿嘿,真好,废物不止我一个。”
“……”
**
天渐渐黑了,校门口。
一起接受优等生培训的学霸们这才上完课。
任晚萱上下学都有专人接送,她正拿着手机跟司机通话,“我上完辅导课了,你来……”
目光看到拐角处的十字路口,有个女生坐在路灯下,不知在等什么。
学校这么大,怎么三番五次遇到白蔹?
有这么巧?
任晚萱忽然有些烦躁,她看着对方的背影,斟酌半晌,吩咐司机:“把车开到后门,我去后门等你。”
“怎么了?”身边的男生问她。
“没什么。”任晚萱摇头,完全不想提及白蔹,“我们去后门吧。”
她冷冷转身,重新进入校门。
男生若有所思的点头,转身时只淡淡看了眼拐角处的十字路口,“那我让司机也去后门等我。”
而十字路口。
“你哥什么时候来?”白蔹跟姜鹤坐在路边等人看来往的车流。
路灯一排排亮起。
姜鹤不情愿的按亮手表,“还有十分钟。”
“行。”白蔹懒洋洋的靠着路灯柱子,又翻出线圈把玩着。
姜附离来接姜鹤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女生松散的坐在马路边,墨发被一根灰褐色木制簪子随意挽起,手上分外娴雅的摆弄电机,粗糙的电机在她手里更像艺术品。
她五官生得极好,低垂的眉眼透着懒洋洋的意味。
那一瞬间,好像是月光也在眷顾她,是被月光浸润的朦胧。
他忽然间想到一个词——
柔中带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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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部部长立马掐着路晓晗的胳膊,用眼神向路晓晗传递着——
真酷!
我沦陷了!
路晓晗微笑着让她最好保持风度,然后带白蔹去后台。
高三转学生在学校名气很大。
几个学生会的人看完钢琴演奏,听到她来了,都来后台偷看她。
白蔹脱了校服外套,里面只着一身绣着水墨色白鹤的白T,她拿着路晓晗定制的长剑上下打量。
长剑黑色外身,纹着金色图案,有她半身高,一斤多的重量。
路晓晗原本怕长剑有点重很难舞起来,却没想白蔹举重若轻。
仿佛拿的不是一斤多的铁剑,而是一片羽毛。
白蔹看了会,然后一把抽出。
长剑没开刃,但寒光毕现,她深色的瞳孔映着剑光。
白蔹一手握着剑柄,一手松松把着剑鞘,墨发被挽在脑后,她拿着寒剑,犹如白衣仗剑行走江湖的剑客。
身上压人的气场随着长剑自然散发,她慢条斯理的将长剑收回剑鞘,侧身:“到我没?”
“从这里上去,”学生会的几个成员回过神,他们指了下上台的地点,“钢琴已经搬下来了。”
等白蔹撩开帘子从后台登上舞台,几个人连忙往外涌。
去台下近距离看转学生表演。
外面走廊,学生会的会长与外联部部长正送任晚萱出去。
“你们怎么在后台?”会长看向他们。
任晚萱的钢琴上过电视拿过奖,学校的人都想要看,但能看到任晚萱表演的次数极少,这次因为一直资助湘城一中的资方来人,所以学校才专门请了任晚萱压轴。
学生会的人都知道,这次还未排练,贴吧的人就期待已久。
都是来看任晚萱的。
“我们看完才回来的,”路晓晗几人先走一步了,文艺部长留下来,向会长解释,“白蔹同学要表演了,我们正好出去看。”
“新同学啊?”会长对白蔹这个名字自然也熟悉,“那我等会也看看。”
“行,”文艺部长摆手,“那你记得到时候鼓掌,新同学表演没有那么专业。”
等他们走了,任晚萱才看向会长,“白蔹?”
“就那个转学生,”会长没仔细看表演单,此时抽出来一看,“没想到她也参加了表演,是剑舞啊,不过听说她不专业。”
任晚萱看着很长的表演单。
她自己排在了最后一个,这是校方为了留住观众特意安排的。
倒数第三是白蔹的表演。
任晚萱随意收回目光,“倒数第二个节目是不是跟我有点撞了?跟前面一个换换吧。”
学生喜欢搞小团体。
任晚萱他们这群人不是家里有钱、就是家里有权的,无论什么事家里都能给他们摆平,他们习惯了焦点在他们身上。
任家甚至为任晚萱单独捐了一个食堂。
与普通学生融在一起,这样久而久之阶层矛盾就会很明显。
普通学生越不敢惹他们,这些人就越嚣张越高傲。
会长低头看表演单。
倒数第二是一首流行音乐双人演唱,跟钢琴并不撞,但他肯定不会不给任晚萱面子。
“行。”他把倒数第二的节目与倒数第三调换。
**
外面,舞台。
一堆男生看完任晚萱的表演,懒洋洋的起身,互相打闹着准备回班级。
“怎么样?录屏没有?”
“我录了,贴吧不能传,回去偷偷给你们看……”
校庆还没开始,排练不能外传。
直到舞台再次打下一束灯光。
“什么表演啊?”有人一边离开礼堂一边问。
“白蔹的,听说是剑舞,”王宇得到文艺部的消息,拿着手机开口:“刚刚文艺部的人说,给新同学点面子,让我们给她捧场。”
“这才正常,她长得那么好看,也不是什么都会,”一个男生笑了,“八班那群人什么都会才让我时常怀疑自己,我留下来给她捧场。”
“那你们在差不多够了,”部分同学急着回班级,“新同学的表演我校庆那天再看。”
走的人挺多,毕竟大部分都冲任晚萱来的。
留下小部分人抬头看舞台。
这次倒是没人偷拿手机拍摄。
舞台中间,白蔹穿着蓝色校服裤,白色衬衫,右手执着长剑,剑尖朝外翻,她垂着眼眸,长身玉立,即便还没开始,都能感觉到压人的气势。
台下说话声渐渐停止。
“咚咚——”
节奏感极强的鼓声响起。
她倏然抬头,睁开一双墨眸,右臂抬起。
随着古筝与笛声加入,她手臂外旋剑锋从左到右划了两个立圆,在短促的筝声结束后,手腕上提点剑斜指地面!
筝声泉水叮咚与清远悠扬对方笛声渐渐混入,鼓声再度加入。
白蔹凭空一个翻身,整个人在空中腾起,手上的剑脱离手指片刻绕着她的手腕翻飞一圈,在她落地之时再度被她握住!
鼓声由小渐大。
她手走立圆,脚下直线串翻身,同时右手挽着剑花,连转了将近二十次!
剑身撕破长空,如同游龙穿梭,寒光乍起。
而她足不沾尘,身姿轻如游云。
白蔹眼波随着剑锋流转,纯音乐随着她的剑身进行到尾声,她身体后仰,右手翻转着剑在胸口划过,又瞬间翻身收剑!
“咚——”
鼓点嘎然而止!
将剑身立于胸前,她随着剑身缓缓抬头,露出那双漆黑寒凉的眼眸!
舞台灯光定格在她身上,犹如震动的雷霆忽然停止,波涛汹涌的海面忽然恢复平静。
白蔹依旧站在舞台中间,此时没了寒光剑影,她身姿卓然,仿佛立于暴风雪山之巅。
整个礼堂一片安静。
直到白蔹拿着剑,撩开黑帘回到后台,寂静的大礼堂犹如平静的油锅进了一滴水,炸成一团。
“啊啊啊路晓晗,”舞台左边,文艺部长就差掐她的脖子了,“你管这叫不专业?这不专业什么才叫专业?都怪你,我没有录屏!”
旁边一个艺术班的女生轻声道:“不说她挽的剑花跟点剑崩剑……就只那个串翻身,我们艺术班的都没人能做的这么行云流水……”
要被掐死的路晓晗:“……”
台下,坐席上。
一群少年久久回不过神,“王宇,你是不是录屏了,是不是?”
有人去抢王宇的手机。
被抢了手机的王宇:“……”
“我后面才反应过来,只录了最后二十秒,你们悠着点别误点给删了……”
一群少年忙不迭的点开视频。
距离舞台不近,将视频放大,才看到白蔹的轮廓。
白衣,蓝裤,手腕上模糊的红色束带,头顶白色聚光灯,少女那即便隔着遥远镜头也能窥见的芙蓉之色。
鲜明又有冲击力。
剑似霜雪,这种疏狂化仙的感觉,简直了!
**
后台,没有人。
白蔹拿上了外套,路晓晗几人才进来。
“把我们的长剑放好。”路晓晗郑重的把长剑交给后勤人员。
后勤人员目光还在白蔹身上,接过剑,“你放心。”
学生会的人是想多采访一下白蔹的,甚至还想给她做一期校报专访,但白蔹还着急回去写作业,并没多留。
等出了大礼堂。
路晓晗才幽幽看着白蔹。
白蔹拿上单词本,眉眼微抬:“说。”
“你不是说你长剑一般?”
“是啊。”白蔹一愣。
白家人擅长长枪、回马箭,她也是。
六艺中除了“礼”她都精通,八雅她琴书诗酒茶会略胜一筹。
而长剑她只学了几个花招。
随手来个剑舞尚可,真要打,还是长枪适合她。
路晓晗看出来了,白蔹是很认真的觉得自己长剑一般,她不是谦虚。
“不是,你管这叫一般?”路晓晗回忆着刚刚那个艺术生的话,新同学到底什么环境下长大的?
白蔹点头:“不然呢?”
路晓晗:“……”
这叫一般,其他人那还要不要活了?
白蔹手机震了下,她拿出来一看,是快递的消息,告诉她快递到学校了。
她将手机放回兜里,想着晚上再拿。
路晓晗一回班级,其他人瞬间围上来。
为了避免白蔹紧张,文娱委员没有跟过去。
“排练的怎么样?”她紧张询问。
路晓晗将书掏出来,然后狠狠捶了下桌子,“靠!没录屏!我只能说……没看到是你们的损失。”
“你自己亲眼看现场,才知道什么叫震撼。”
继上个部长之外,路晓晗再一次被人掐脖子。
她不说还行,一说其他人简直想抽她。
“你这拿的标准答案?”打闹过后,文娱委员松了口气,她看着路晓晗拿了张语文答题卡临摹。
上面规整的字迹很像标准答案。
“这个啊,”路晓晗将白蔹的语文答题卡展开,“白蔹的答题卡,我拿来临摹。”
“等等,”文娱委员不可思议的指着诗句填空,“选修的课外选读,她这也能写出来?”
路晓晗之前注意力只在白蔹作文上,没注意她前面基础是90满分。
闻言,下意识的低头。
这次的语文诗词填空有一题很冷门。
16.白湘君《从军行》(其二)中,“——,——”两句表达了她侠气万千的豪情壮志,同时也引发了后世读者对她的各种解读。
这一题陆灵犀还没讲到,他们也没学过这首诗。
但白蔹的答题卡上却规规整整写了一句——
“才上戎车啼血刃,斗酒衔月向重霄。”
路晓晗下意识地回头看白蔹,白蔹正低眸,认认真真解一个椭圆题。
她于是艰难地帮白蔹解释:“白同学以前学文的,可能跟我们学的不一样……吧。”
路晓晗几乎是心虚地加了一个“吧”字。
湘城人对白湘君的诗词如数家珍,湘城一中每次考试基本大都是她的诗句,即便是张世泽这种混日子的学生都不会写错。
但今天这句比起她其他的诗句,实在过于冷门了些。
白蔹能写出来,真就邪门了。
**
培训班最后一个星期。
大部分同学知道这两个名额90%是任晚萱跟陈著。
但也没放弃,学得很认真。
八班班主任将今天的试题发下去,目光最后停在唐铭身上,“从今天开始习题难度会再次飙升,每个人都有机会,希望大家不要放弃。”
唐铭、宁肖与白蔹一样,都没有立马做题,宁肖堂而皇之的拿出江京大学物理,随意翻看。
他问了句唐铭:“你什么时候看?”
唐铭回顾上次的解析,头也没抬:“再说吧,现在没时间。”
八班班主任走之后。
大部分同学都不由自主的看他们这边,尤其是唐铭那句话。
跟任晚萱陈著熟悉的同学转移话题,问任晚萱:“你们俩理综是不是都是290多啊?”
“嗯,这次题目不算难。”任晚萱收回目光。
“好厉害,”对方叹息,“我277,物理只有104分,有好几题跟培训题挺像,但是没做对。”
任晚萱跟陈著习惯了别人的瞩目跟夸奖,并不在意。
几个人说着,忽然有人看向白蔹那边,“哎,你们说新同学考的怎么样?”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很好奇。
白蔹毕竟是被校长点名过的。
强制不许她去学文。
“应该很不错,你忘了她是被特招进来的?”有人神秘开口,“而且我还看到贴吧有人说,新同学的表演节目很惊艳。”
“真的?”
身边都是讨论白蔹的声音。
任晚萱低头,慢慢将东西装进书包,表情冷讽。
表演节目?
专业什么?
也就一张脸能看吧。
“宁肖理综是296,”这次物理题型他们在培训班都做过,差的只有化学与生物,陈著也非常好奇新同学分数:“不知道白蔹多少。”
陈著这次理综297,任晚萱刚好290。
任晚萱“刷”的一下拉好拉链,看了眼他们,很随意的开口:“你们说新同学?她理综110,总分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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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是凭借以往的交情,才跟李老太说出这句话的。
听得出来他没开玩笑。
甚至连陈港大名都叫出来了。
李老太放下孙子,倏然站起来,她声音还有些哑,“你认真的?”
她也不是没有眼色,就今天下午那几个女生,从头到脚,就没几件她看得上的东西。
局长那边没有再解释,直接挂断电话,他自己都焦头烂额。
“奶奶,密码……”
李老太心下也有些慌了,她没再管孙子,而是将电话打给陈港。
**
黑水街。
接到明东珩电话的陈局他终止手边的事,大发雷霆,“不是,湘城这TM是一群酒囊饭袋?不说他们在谁头上动土,现在已经一层一层相护到这种地步了?”
“天高皇帝远,山中无老虎,猴子做大王。”手下无奈道。
这种事并不是个例。
他一连用了两个典例解释。
“姜少身份在保密状态就算了,小少爷的手表是姜少亲自做的,上面还有姜家的标志,他们也看不出来?”陈局狠狠摔上车门,眉眼间戾气十分明显:“就那手表,整个江京也就姜少能做出来,他们可真有眼光啊!”
陈局发这么大的火,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得罪了姜附离。
更是为他们这从上到下的腐败而震怒。
他被下放到这里,一切都很太平,甚至连黑水街那一块都没出什么大事。
陈局本以为他的主要任务就是黑水街,然后帮着陈家、姜家联系些人,高枕无忧等着回去加官进爵。
谁知道,一切的平和都是表面。
都是湘城做给他看的。
甚至有可能,他们来之前,湘城就开始做这些表面功夫了。
若不是今天这件事,他还不知道整个湘城仅是表面平和,骨子里实则是千疮百孔。
“没有办法,”开车的手下看着后视镜,安抚陈局,“您也知道,姜少、小少爷身份都很隐秘,不说湘城,江京也没几个人能够格见到姜少。您想让湘城这些人一眼看出来,也实在是太为难他们了。”
不过有句话陈局说的倒没错。
姜鹤手上那手表,确实稀罕,整个江京也就那么一件。
要不说怎么怀璧其罪呢。
他们也确实会挑东西,正好就挑到了姜鹤头上。
手下看着后视镜里黑着脸的陈局,暗自抹汗。
就是不知道他们要怎么承受陈局的怒火。
**
“我们就这么离开,没事吧?”沈清跟着他们出了警局大门。
还是觉得玄幻。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庄严肃穆的大门。
头顶夕阳已经只剩小半边,颜色红彤彤的,几乎不刺眼,但沈清还是觉得恍惚。
……就这么出来了?
“没事,”明东珩见姜附离对沈清挺尊敬,他也放低姿态,目光冷酷地看了后面一眼,才道:“您放心离开,他们不敢再找你了。”
“那就好。”沈清呼出一口气。
白蔹一出来就看到蹲在对面的两人,小七面无表情地站在两人身边,抬头望天。
她顿了一下,偏头看向姜附离,把姜鹤交给他:“我等一下我舅舅,你带姜鹤先回去。”
夕阳将她轮廓照得极其分明,一身素色襦裙,却比晚霞更肆意。
姜附离看了她一眼,然后伸手,把姜鹤接过来。
作为研究员,姜附离的手绝对是称得上为一双艺术品,骨节分明又裹着淡淡冷玉般的寒意。
白蔹揽在姜鹤胳膊上的手指却更为纤细,流畅的冷白色,让人很难想象就是这双手弹奏出千军万马。
他接过姜鹤的时候,难以避免的触碰到那冷白色。
一触即放,并不如他手心那般寒凉。
姜鹤紧紧抓着白蔹的衣袖,并不放手。
姜附离淡淡看他紧闭的双眼。
“姜小鸟?”白蔹扯了扯自己的袖子,然后低声安慰,“姐姐现在有事,你先放手,明天早上我就去看你?”
姜鹤长长的眼睫颤了颤,手指松开。
姜附离这才冷冷的抱着他,“不用明东珩送你们回去?”
“不用。”白蔹懒洋洋的抚平衣袖与裙摆。
等明东珩将车开走,对面那三个人才期期艾艾的走过来,“姐。”
“嗯,”白蔹逆着夕阳而立,朝毛坤懒洋洋的介绍,“我舅妈。”
毛坤三人声音很大:“舅妈好,我是小毛。”
沈清被吓了一跳。
毛坤那头黄毛总有点不像好人的样子,但比起明东珩,毛坤简直不能更正常了。
沈清放松很多,“小毛同学,你们也是阿蔹朋友?”
“是啊。”毛坤有些心虚的挠挠头发。
**
不远处。
打着电话的纪邵军正往这边走,手机那头,是一道女人的声音:“她回湘城了?”
“纪慕兰,你这什么语气?”纪邵军皱眉,呵斥。
“我把她留在白家,就是冲着白家家大业大,就她那么玩法,除了白家还有谁能保得住她?她倒好,为了就逞一时之快就拍拍屁股回到湘城?处处给我惹事。”
纪邵军脚步停下,“这件事跟她没关系……”
“有没有关系你能有我清楚?”纪慕兰打断他,白蔹从小大大惹的事多了去,“你找我,还不如白启明的一句话管用。”
“你有新家庭了?”纪邵军忽然问。
纪慕兰沉默了。
“又找到所谓的真爱了?”纪邵军看着白蔹就在前面不远处,乖乖巧巧的站着,他冷笑,“这件事解决了,不用再提白启明。你一去两年多没有音信,有时间回来看看你女儿跟你亲爸吧。”
“纪慕兰,你已经不再是十九、二十岁那个任性的年纪。爸年纪也大了,你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他说完,也不等纪慕兰回答,直接挂断电话。
面色不太好。
他就这么一个妹妹,大部分情况下他都夹在纪慕兰跟纪衡之间,可这次纪慕兰将白蔹一个人留在白家,实在太让纪邵军失望了。
纪邵军一直有纪慕兰的手机号码。
只是没联系过对方,今天是为了白蔹第一次联系纪慕兰。
他收起手机,走到白蔹沈清那边,表情缓了很多。
看到白蔹身边的毛坤三人,他脚步一顿,目光在小七脸上停留了一会儿。
“纪舅舅好。”毛坤三人十分有礼貌。
纪邵军“嗯”了一声,收回目光,挺有威严。
他跟纪衡一样话并不是很多。
沈清这会儿倒是健谈,非得让毛坤几人去家里吃晚饭。
“我们就不了,舅妈,”毛坤挠挠头,“我干爹还找我有事。”
沈清有些遗憾的看着毛坤三人离开。
她对三人印象很好,尤其是那小七。
“先去买菜,爸马上要到了,”纪邵军也收回目光,拍拍白蔹的肩膀,“这件事就不要跟你外公说,免得他担心。”
至于警局到底发生了什么。
纪邵军也没问白蔹,一直沉默的在想纪慕兰那件事。
今天是白蔹第二次来纪邵军家,但这一次与上次心境完全不一样。
沈清与纪邵军在厨房做饭。
纪邵军大厅茶几上放了很多奖杯和照片。
白蔹目光落在中间那一张照片上,照片是中年纪邵军跟一个女孩的合影,那女生穿着黑色T恤,举着奖杯,很是瘦小,笑得阳光纯洁。
她总觉得,这人眼熟。
“这些都是他教的学生,”纪衡顺着她的目光注意到那张照片,低头吸了一口大烟,声音显得模糊,“每个人都考到了北艺,除了杨琼。”
北城艺术大学,是四大城最好的艺术学校。
纪邵军当老师这么多年,可以说是桃李满天下。
纪衡目光悠远,没再说下去。
杨琼。
白蔹斜倚着沙发,很是漫不经心的姿态,眼睛微微眯起,没听过这名字。
“开饭了,你们俩在那干嘛,”沈清端着一碗菜出来,打断了白蔹与纪衡的话,“快过来准备一下吃饭了。”
“哦。”白蔹收回目光。
去厨房洗手,帮两人端菜。
“你别端了,”沈清把她赶出去,“让你舅舅端,他皮厚,没事。”
刚端起汤的纪邵军:“……”
好想放回去。
门铃响了,沈清手一顿,她对任家人还是拘谨不已,“阿蔹,你去开门,应该是你小舅来了。”
白蔹就去开了门。
来的只有纪绍荣一人。
这很正常。
纪家的家宴,任家怎么可能有其他人会来。
任晚萱连纪衡那也就去过几次,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不用跟你弟弟说阿蔹那件事?”沈清在厨房拉住了纪邵军,目光看着客厅,压低声音。
纪邵军摇头,声音十分冷漠:“阿蔹说没事就先不用管,任家什么关系,是我们能攀上的吗?”
沈清看着纪邵军这样子,就知道他很介意任家。
“我管你。”她冷哼一声。
她以前还想着讨好任家的一切,最近一段时间,好像也看开了。
**
任家。
晚饭的时候,只有三个人。
任晚萱任谦与任家薇。
今天任晚萱校庆,家里没有一个人去,若是在以往,她必定是要生气的,所以任家薇跟任谦都带了礼物回来,特地陪任晚萱吃饭。
只是今日任晚萱倒是乖巧,没有生气。
“仇老师跟你那位师兄是不是回来了?”任谦忽然想起这件事,询问任晚萱。
仇老师是任晚萱的书法老师。
在梁体上造诣很高,在书法界影响力很大,虽然是湘城人,但早就搬去了北城,很少回来。
当初请她当任晚萱的老师,任谦跟任家薇花了很大代价。
任晚萱点头,“嗯,应该是晚上到湘城。”
“问问仇老师哪天有空,我登门拜访,”任谦严肃开口,“到时候我会通知陈爷。”
这件事整个任家也不敢怠慢。
两人说着,任谦还没见到纪绍荣人,便看向任家薇,“绍荣人呢?”
任家薇伸手抽了一张纸,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他去纪家吃晚饭了,今天不用等他。”
去纪家吃饭?
任谦对纪绍荣去纪家吃饭没什么意见,他对纪家的人并不太关心。
他诧异的是今天这个点。
很不巧,白蔹一出事,纪绍荣就去纪家吃饭,这让任谦不由不多想。
对面,任晚萱也抬头看了一眼任谦。
吃完饭,任谦端着茶杯,想与任家薇说仇老师跟陈爷那件事。
外面忽然传来佣人的声音,“先生回来了。”
是纪绍荣。
任谦脚步一顿,他看了外面一眼,忽然放下茶杯往楼上走去,“家薇,我有点累了,绍荣若是有事,让他明天再来找我。”
说完。
人就消失在楼梯口。
任家薇诧异的看着任谦的背影。
“怎么了?”纪绍荣一回来,就看到任家薇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对,”任家薇摸着下巴,她若有所思,忽然坐直,“纪家是出什么事了?还是你最近惹到我爸了?”
“纪家?”纪绍荣一顿,他拍拍任家薇的手背,“没事,我刚从哥那回来,我们准备给阿蔹买架古筝,哦对,你有认识教古筝的老师吗……”
任家薇听他这么一说,才放松。
纪绍荣见她被转移了目光,这才往楼上一眼,然后皱眉向纪邵军发微信。
翌日。
任谦起的比以往要晚很多。
纪绍荣昨晚与任家薇在老宅住了一晚。
直到佣人告知任谦,陈港忽然来拜访,任谦才下楼。
刚下楼,就看到等在大厅的陈港。
任谦想起白蔹那件事,当先开口,“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陈叔叔。”任晚萱也拿着书包下来。
陈港只勉强笑笑,他没心思与任晚萱说笑,只看向任谦,“任老,这件事只有你能帮上忙了,你能帮我联系白蔹吗?”
任晚萱低头慢慢换鞋。
听到陈港这么说,她手一顿。
任谦心下一突,隐隐感觉到,事情好像与他想象的不太一样,“你找白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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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动作怎么这么慢?”任晚萱早就收拾好,在一边等他。
他们得赶去见高博士的助教。
往日每个人都很积极,今天陈著动作少慢很多。
教室里人多,陈著知道没想公布白蔹跟任家有亲戚关系,没有说话。
直到上了车,他才问:“你那个亲戚到底什么来头?”
“能有什么来头,青水街,我外公他们都查过,户口都在纪家,”任晚萱知道他说的是白蔹,她并不在意的道:“她怎么了?”
“很奇怪啊……”陈著看向车窗外,英俊的眉眼凝着困惑,“班主任为什么把江京大物借给她……”
任晚萱本在看高博士助教给她发的地址。
闻言,她倏然抬头:“你确定?”
“十有八九。”他应当不会看错。
**
湘城,CRFS研究所。
姜附离目光盯着探测器,一手拿着纸板,一手捏着笔,整个眉眼落在实验室不明显的阴暗里,面色冷凌。
让站在身后的组员气都不敢大声喘。
“产生氘的几率不大,加大对伽马射线的探索,”他草草记录几笔,偏头,将记事本交给助理,提问:“知道原理的吧?”
他抬头,随机点了一个组员。
组员昂首挺胸,贺文的录音笔到了之后,他们忘记的能反复拿出来复习:“氘进入探测器中,会被原子俘获形成奇特原子从而释放出伽马射线……”
看他能顺利回答,其他组员提在嗓子眼的心瞬间放回。
姜附离收回目光,倒是好带多了。
姜附离一边往外面走,一边解开防辐射外套扣子,声音寡淡:“实验报告发我邮箱。”
助理拿着记事本紧跟在他身后。
“对了,”姜附离指尖停在深蓝色的扣子上,微挑的凤眸低敛,“去拿两个江京大学预备营的邀请码。”
“好。”助理将这件事记在行程上。
姜附离没有其他事了,慢条斯理的将外套放在休息室,就拿上手机走入升降梯。
他最近一段时间都回去的很早。
当然,这个“早”是相对于以前的他来说。
助理站在升降梯外,等升降梯到达地表层,他才感觉不到来自对方的压力。
又想起来姜附离吩咐的事。
去找江京大学那边要预备营的邀请码。
不说姜附离在江京大学物理界的地位,光是姜家每年给江京大学的科研经费,别说两个邀请码,让他们把预备营的名字改了,他们也不说二话。
不过他要邀请码干嘛?
能进他实验室的,都是被江京大学抢着送app名额的学神,每个人都有预备营的账号。
助理想不明白,但也不敢妄自揣测。
大佬做什么肯定自有他的道理。
**
星期四。
因为周末要月考,张世泽大课间没出去浪。
而是坐在教室复习。
“啊,该死的英语,”张世泽看着abandon,觉得这就是他此生大敌,“我从没这么恨过姜文帝,真的。”
张世泽对他后桌吐槽,“他但凡让白立,不说白立,只要让白重煜或者白湘君这两人其中的一个,多活十年或许我们就可以就不用学这该死的英语了!”
“让我重生到大永朝,我去创死姜文帝!”后桌深表赞同。
张世泽满意的点头,又去拍他同桌的肩膀:“学神,你的意见呢?”
宁肖抬眼瞥了他一眼,没回,只叫了下白蔹,并将笔记上没记清楚的地方指给白蔹看。
宁肖面容冷白,“这个你昨晚听懂了?”
昨晚白蔹听完就去吃饭了,他没敢说他有些没记下。
白蔹回头,一手慵懒的搭着自己的椅背,一手拿着笔在他本子上画图,指尖莹白:“设每个方向的磁感应强度,磁场分布函数就是这个公式……可以判断出领头阶……”
她说话慢条斯理,讲解的竟然分外清楚。
旁边的张世泽分明没有学过竞赛题,竟然有瞬间也觉得自己懂了。
宁肖觉得有些可怕的看了白蔹一眼,阴郁的脸难得错愕:“你是有影像记忆吗?”
她是怎么听一遍就能理解的?
而且讲解的方法明明跟姜附离完全不一样,却更清晰。
宁肖在学习方面向来自信,现在先是姜附离后又白蔹。
甚至连那个小孩,都让他时常怀疑人生。
白蔹将笔在指腹悠悠转了个圈,又瞬间握住,思考“影像记忆”的意思,她点头,“有可能。”
宁肖收回来笔记本,“我只建立了宫殿记忆,没你快。”
理解能力更没她好。
旁边还在背abandon的张世泽去搜了搜影像记忆跟宫殿记忆的意思。
搜完之后,目瞪口呆。
真好。
他前桌:影像记忆。
他同桌:宫殿记忆。
他:七秒钟记忆。
张世泽面无表情的收起手机,愤愤翻开单词本,看了一页后,他又羡慕嫉妒恨的看着同桌以及前桌。
世界上记性好的那么多。
多他一个会怎样?!
等白蔹宁肖讨论完题目,路晓晗才回头跟白蔹说话。
“白蔹,你看,”路晓晗偷偷拿出手机,把一张图片给她看,“这是我们为你挑的剑舞服装,你觉得行吗?”
白蔹抬了头。
那是一套古风衣,上衣是一件白色镶金边外衫,下裙是红色绣黑金层叠纹路。
“我觉得你穿肯定好看啊。”路晓晗睁大眼睛看着她,白蔹第一次来穿的就是马面裙,她觉得十分惊艳。
就是颜色太素。
所以这次她特意挑红色系。
最美的人当然配最艳的颜色。
“白蔹?”见白蔹没反应,路晓晗不由叫她一声。
“嗯,”白蔹看着图片回过神,又长又黑的眼睫微微垂下,覆盖住深黑色的瞳孔,她手支着下巴,似乎是有些懒洋洋的:“谢谢你,但我现在不穿这类色系。”
“啊?那好吧,”路晓晗摸摸鼻子,有些遗憾,不过没多问:“那这烟青色呢?”
她翻到后面的一张图。
白蔹浅浅撩起眼睛,朝路晓晗勾了个懒散的笑,“不用,我衣服都是我外公给我做的,到时候我找一件合适的,你给我配个长剑就行。”
纪衡做的每一件衣服都能放到舞台上。
白蔹有时候觉得,这样的手艺给她做衣服,会不会有些浪费。
“不用吗?”路晓晗不死心,她还是想给白蔹买好看的裙子:“我们班费还多的很呢。”
见白蔹真的不用,她只能收起这个打算。
去给白蔹挑长剑。
既然不能买衣服,那她们就买最好看的长剑。
**
培训班。
宁肖全程都在努力刷题,除了学习,他很难对其他东西产生兴趣。
白蔹看完录屏,拿出手机,慢条斯理的打字,询问姜附离——
我看完大物,能把书送给老师吗?
手机那边,姜附离刚摘下眼镜,就看到这一句。
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姜老师是真的觉得有人很可爱啊,什么都会来问他。
姜老师:给你了就是你的,随意处理
白蔹收到消息才将手机收回,她抬头,用笔随意戳了下宁肖的肩膀,“有本书,你要看吗?”
“什么书?”宁肖回头,低声询问。
白蔹将江京大学物理抽出来,给他看,“这个。”
阶梯教室没有人注意到白蔹这边。
但今天一直对白蔹有所关注的陈著这次确定了,白蔹手上的那本书,就是江京大学物理。
他昨天没看错。
陈著身边,任晚萱也注意到他的目光,朝白蔹那个方向看过去,“竟然真的给她了……”
她很难不生起嫉恨。
昨天听陈著说其她尚且不太信,直到今天亲眼看到。
八班班主任将今晚的习题发完,“大家好好做题,校长找我开会,有什么疑问微信上找我或者明天问我。”
说完他便转身出门。
“老师。”
任晚萱深吸一口气,她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站起来。
“任晚萱,”班主任刚到阶梯教室门口,听到声音,他停下来,有些诧异,“你有什么疑问吗?”
任晚萱拿着包,她看着班主任,众目睽睽中开口:“老师,我一直相信你的。但是为什么,你应该是知道白蔹的理综多差,也不会不知道她是凭谁的关系进来的,为什么处处偏向她?”
这句话说的,白蔹抬头,眯眼看向任晚萱。
八班班主任听着任晚萱的话,却是一愣,“我偏向她?”
“昨天我问您借江京大物,您说不能借,”陈著没想到任晚萱会直接说出来,他目光复杂的看了眼白蔹,迟疑片刻后还是站在任晚萱这边,“但今天分明借给了白蔹。”
如果说刚刚任晚萱那句还不算什么。
陈著这一句却在阶梯教室激起千层浪。
在这里的尖子生,没有哪个人没听过江京大学物理。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为什么借给白蔹却不告诉他们?
所有人目光转向白蔹的方向——
白蔹依旧保持原本的姿势坐在椅子上,漆黑清透的眼眸淡定又从容,白皙纤长的手指还松松捏着一本书江京大学物理。
众目睽睽之下,她懒洋洋的将书转了个圈,一缕黑发慵懒的搭在眉眼。
她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
八班班主任也反应过来。
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培训班的人对白蔹避之不及。
“她凭谁的关系进培训班?”八班班主任重新返回到讲台上。
他对上任晚萱的目光,丝毫不退却。
任晚萱嘴角还挂着冷讽,她不想让班主任蒙混过去:“她85分怎么进的培训班,您明知故问。”
白蔹在她眼里只是青水街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除了任家,白蔹还能有什么关系?
培训班其他人跟任晚萱有差不多的想法。
他们都是凭着自身实力进来的,忽然间来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人,这群傲得不行的尖子生看不起白蔹也很正常。
“学生与老师之间,应该建立信任的关系,”班主任点点头,他看着任晚萱,“任同学,陈同学,那我们先来解决第一个疑问。”
正好手中的电话响起。
是校长,“老李,你怎么还没到?我这有个好消息……”
“正好,校长,”班主任声音倒是平静,他打断校长:“我想问一下,白蔹同学是靠谁的关系进培训班的?”
任晚萱静静看着班主任。
嘴边的讥诮像是像是在说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靠什么关系?”寂静的教室,校长声音通过扬声器清晰的传出,十分诧异,“白蔹是因为一组涡环对撞数据被特招进来的,这件事你上次问的时候我不是跟你说过?老李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校长说完,又严肃的:“白蔹同学对数据敏感程度简直前所未见,老李你得替我看住她,上面好多人在关注着,千万不能让她偷摸跑回去学文!”
整个阶梯教室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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