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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精品前世贱妾,重生做主母》精彩片段
“娘!”姜婉脸色骤变,两步上前,跪在地上,拿着帕子给母亲擦拭嘴角的污血,“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张太医就在外面,要不要让他进来给你看看?”
“噗!”最后一口污血吐出来,杨氏长舒一口气。
等姜婉给她擦干净嘴角和手背上的污渍,杨氏就靠在了软枕上,精神气比之前好了不少。
“婉儿,这次真的要好好谢谢张太医,还有顾夫人的照顾。”
姜婉心头一跳,有点担心张太医把梁府的事情,都告诉了母亲。
她附和着给母亲盖好被子:“女儿知道的,张太医说要留下来两天,你放心养病,别的事情,我来操心就好了。”
杨氏欣慰的望着女儿,拉着姜婉的手道:“辛苦你了,明明是我这个做母亲该支撑起来,却要让你来照顾我。”
将铜盆送出去的李妈妈,又端了汤药进来。
姜婉便将位置让给了李妈妈,自己则是出来,给孙嬷嬷道谢。
刚才姜婉跪在床头,伺候着姜三太太的身影,映在了屏风上,她们母女说的话,孙嬷嬷都看到听见了,心里对姜婉少了些偏见。
比起徐家四奶奶,这个姜三姑娘,一颗孝心是感人肺腑的。
“三姑娘不用这般客气。”孙嬷嬷说着,吩咐丫鬟将所有的锦盒打开,“夫人知道你母亲身体不好,特意挑了八种珍稀药材,你母亲总会有用上的时候。”
姜婉顺着孙嬷嬷的目光看过去,锦盒依次打开。
出现在眼前的,有人参雪莲,还有灵芝鹿茸,海参虫草等等。
她略通药理,乍一眼还是能够勉强分辨出,这些药材的品质都是上佳的。
特别是那棵品相极好的人参,只怕是个三百年以上的老参。
寻常时候,花重金都不一定能买到。
“啧!顾夫人还下了血本,这株近五百年的老参,她竟然直接送给了你!”张太医抽空往这边瞅了眼,瞧出了这人参的来历。
他捋了捋胡子,继续写方子:“刚好,你母亲气血不足,等余毒祛完,也是要好好补补身体。”
将近五百年的人参!
姜婉不敢收,孙嬷嬷看出她要拒绝,直言道:“姜姑娘,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我们公子是夫人心尖上的肉,这点东西还是值得的。”
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姜婉若是不收,便是觉得顾淮的命,不如这棵老参。
瞧了眼外头的天色后,孙嬷嬷准备告辞:“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退下了,张太医这边,麻烦姜姑娘好生安排了。”
姜婉连忙送她出门:“嬷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张太医的。”
孙嬷嬷笑而不语,以张太医的身份地位,太子也要礼让三分,姜家的人自然不敢动。
除非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不过那时候,姜家也到头了。
姜婉走出静心苑时,迎面碰到了雪松。
“姑娘!你回了!”雪松很是惊喜,但见到外客在,也没有失了礼数。
先给姜婉行礼,她这才走到姜婉身后。
送了孙嬷嬷出了姜家,姜婉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这番看下来,顾家的人似乎也挺好。
两人折回静心苑半途中,被林氏带着七八婆子拦住。
林氏盯着姜婉的眼睛质问:“你们在梁府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联系不上妍儿?也联系不上吴妈妈?”
姜婉看了眼林氏身后的粗壮婆子,忽然失笑:“大伯母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大姐姐想要作什么事?我想您一定知道。”
林氏深深皱眉,刚才彤月回来,说是姑奶奶母亲的身份都不好使了。
先前替她传递消息的门房,银子也不收。
彤月实在实在没办法,只能赶紧回家,如实禀告。
从前她们从没有过联系不上姑奶奶的时候。
“我知道又如何?”林氏给身后的婆子使了眼色。
下一瞬,几个婆子就将姜婉和雪松团团围住。
姜婉神色微凝,但并没有说什么。
按照郡主和顾夫人的意思,并不希望这件事情传出来。
她自然也要守口如瓶。
“妍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说!不说的话,别怪我这个做大伯母的不客气!”林氏现在心急如焚。
姜婉安然无恙的回来,还带着太医,带着顾家的脸面嬷嬷和礼物。
反倒是她的宝贝女儿失去了音信。
林氏已经做好了姜婉不说,就要用强的打算。
姜抬眼看向天边的夕阳,这会儿,大伯父姜升也该回家了。
今日梁府的事情,多少传出去了些风声。
何况张太医还在母亲静心苑里。
“姜婉!你说不说!”林氏的忍耐到了极限。
正当她准备动手,身后传来姜升的呵斥声:“你们在干什么?!”
林氏想起女儿的事情,快步迎了上去,捏着帕子给姜升诉苦:“今日妍儿好心带三娘去梁府见见世面,没想到梁府出了事,如今她倒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妍儿却没了消息。”
姜升皱眉看向她:“我已经去过永宁伯府了,伯爷说妍儿受了惊吓,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你瞎操心什么!难不成伯府还会吃了她不成?”
林氏知道姜妍今天在梁府做了什么,现在她和姜婉处境完全相反,以伯府的处事风格,指不定还真会吃了她!
可算计姜婉的事情,林氏到底不敢说,只能忍着委屈:“妍儿毕竟是夫君的女儿,还是嫡出长女,你肯定没有见到她!不然你不会不担心的!”
姜升不耐烦了,甩开林氏的手:“我作为父亲,只能在伯府前院做客!哪有去后院的道理!妍儿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是四郎的正妻,怎么会出事!”
说完,他左右看了眼围住姜婉的婆子们,在他身后全管事的呵斥下,婆子们分到了两边。
姜升这才走到姜婉面前,笑容和蔼的问:“听说张太医来了?他可还在?”
姜婉垂眸,遮住眼底的情绪,乖顺回道:“张太医在母亲房里,给母亲看病在。”
“那好那好!我刚好过去拜访一下!”姜升顿时喜上眉梢。
要是搭上张太医这条线,自己升迁的事,说不定就有指望了。
他没注意到身后妻子林氏的发青的脸色,但姜婉注意到了。
仔细打量了下姜婉的神色,林氏也有些摸不准,只说了句:“希望你能入了顾夫人的眼,要是能嫁给顾公子,那当真是光宗耀祖!
你放心,我不会拿你姜家的前途胡来,倒是你,好好管着你们静心苑的人,不要以为顾夫人请了张太医来,你们就能鸡犬升天了!”
放了狠话后,林氏带着人离开。
姜婉松了口气,手心里满是冷汗。
等她站起来回头时,发现母亲在李妈妈的搀扶下,坐在了次外间的罗汉床上。
杨氏喘着气,盯着姜婉的眼睛,缓缓质问:“你在梁府发生了什么事?元娘算计你什么来?”
姜婉知道母亲向来聪慧,自己和大伯母已经剑拔弩张,水火不容,绝对不是是小问题。
犹豫了会,姜婉让雪松和李妈妈出去,并且守好门窗。
来到杨氏身边,姜婉将梁府发生的所有事情,仔仔细细的都说了出来。
杨氏从一开始的惊怒,都中途的庆幸,最后则是泪流满面的捧着姜婉的脸,哽咽了许久才说了四个字:“难为你了。”
姜婉扶着母亲的肩膀,很冷静的道:“至少我现在还是清白之身,顾夫人也不想让我和顾公子的事情流传出去,只要联系上谢家,我安稳嫁出去,等小五考取了功名,祖父去世,咱们分了家,一切都会变好的。”
听着女儿反过来安慰自己,杨氏泣不成声,靠在姜婉怀里,想要说些什么,但心头被无数情绪堵着,讲不出来一个字,只能抓着女儿的手臂痛哭。
恍惚间,杨氏想起婆婆去世前和自己说的话。
“我不是看不起你大嫂的出身,而是她这个人,私心重,两面三刀。她不管做什么,都是自己和儿女的利益为先,根本不在乎姜家的未来。大郎人很上进,但做事太注重眼前利益,被他父亲坑怕了。所以你和三郎要支撑起姜家,你们才是姜家的未来。”
杨氏渐渐想明白了,扶着女儿的胳膊坐起来,笑着道:“婉儿你放心,娘会尽快振作的,至少不能把希望放在大房的身上。”
能联手长女给亲侄女下药,只为了让亲侄女给长女的丈夫做妾!
这种事情,放在平头百姓家,都不太可能发生。
婆母说得对,三房才是姜家的未来。
东屋窗外的药架子旁,姜小五听到屋里的哭泣声小了,便起身拎着药袋子,朝着东边的耳房走去。
张太医正在侍弄草药,见是他来了:“你阿姐呢?”
姜小五将药袋子递过去:“阿姐在陪母亲,太医有什么要交代的,直接和我说吧。”
知道他是骊山书院的学生,还在甲班,张太医自然不客气,直接教起他来:“你母亲的情况,恢复得很好,现在就是后续的静养……”
姜小五认真听着,牢牢记在了心里。
等姜婉出来时,张太医已经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想到林氏特意跑过来问她,姜婉怀疑梁府的事情,被人泄露了出去。
于是她客气的请了张太医去东厢房。
命雪松在门口守着,姜婉给张太医作揖行了个大礼:“张太医,能麻烦您帮晚辈给顾夫人送个消息吗?”
张太医摸着胡须,并没有立刻答应:“什么消息?”
姜婉神色宁凝重道:“我在梁府救了顾公子的事情,可能被人传了出去,我弟弟在书院里听到了风声,但我已经叮嘱他,不要散播流言。”
知晓顾夫人要撇清关系,姜婉站出来承认:“是的,大姐姐,父亲在荆州任上时便与人有约,只是前两年荆州水患严重,暂时联系不上。母亲身体不适,加上父亲故去,我还在孝期里,便没有和家里提这个事情。”
姜妍顿时脸上发烫,姜婉的名声不要紧,要是坏了顾三郎的名声,别说她了,她婆婆都要丢了脸面。
永宁伯夫人横了姜妍一眼,过来将姜妍推到身后去,俯首躬腰的给顾夫人赔不是:“顾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我家四郎的这个傻媳妇计较。她小门小户出身,没学过高门大户的规矩,这张嘴啊,就是个破了窟窿的筛子,我这个做婆婆的没教好,以后啊,我定会教好了再让她出门!”
见顾夫人脸上仍旧不悦,永宁伯夫人气得当众揭姜妍的老底:“当初要不是四郎被她迷了心魂,别说她父亲只是太仆寺的从七品小官!哪怕她祖父还是太仆寺丞,也进不了我永宁伯府的门!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顾夫人道歉!”
姜妍顿时红了眼,委屈溢满心头。
她知道身份低微,但终究是正经的官家闺秀,是小门小户,但这还是她第一次被婆婆在外头这边痛骂。
骂她就算了,还要连带着贬低父亲和祖父。
这辈子她都没有受过这般大的委屈。
从前在家里,父亲是长子,母亲掌着后院,她又是长姐,从来都是她给别人委屈受的!
哪怕进了永宁伯府,上头还有几个嫂子盯着,姜妍在婆婆那受了委屈,回头伺候好相公,婆婆也会在看在相公的面子上,不给她难堪的。
“顾,顾夫人,是我脑子糊涂,胡言乱语,没,没有教养,都是我的错,和我父亲祖父无关。”姜妍几乎是哭着说出来的。
顾夫人这才稍微满意,看向永宁伯夫人:“罢了,以后你好生教养便是,做人媳妇就要有做人媳妇的规矩。”
永宁伯夫人连连颔首:“顾夫人教训的是。”
顾夫人落了永宁伯夫人的面子,作为东道主的静安郡主就得抬一抬她的面子。
“姜家说到底也是祖上三代为官,也算是正经上京人,娶妻娶贤,若是当年姜主簿娶了门当户对的京城闺秀,那会没规没矩,说到底还是商户之女,教导无方。”
说到一半,静安郡主话锋一转,笑着又道:“好在姜三姑娘的母亲,也是正经官家姑娘出身,以后多多提点家中未出阁的姑娘便是,别学了那商户嚼舌根的作风,给家里惹祸。再说了,姜大姑娘现在是伯府的奶奶,还不是靠您管束?”
永宁伯夫人始终瞧不上姜妍的原因,便是她心机重,嫉妒心强,带着股商户女的小家子气。
在外头,畏畏缩缩伏低做小,在家里,趾高气昂,瞧不起连枝同气的妹妹们,只会窝里横,一点都上不得台面。
永宁伯夫人无奈回道:“偏偏儿子喜欢,我也没办法。姜主簿终究是男人,哪管得后院的事情。做女儿的德行不够,还是母亲的教导有问题。她既是我永宁伯府的媳妇,我也是她半个母亲,以后自当好好教导。”
静安郡主这话说得巧,夸了姜婉,贬了姜妍,讨好了顾夫人,也全了永宁伯夫人的面子。
三个女人一台戏,个个都人精。
谁家得势,谁的地位便高。
顾夫人出身名门,丈夫又是清流重臣,自然不用顾及伯府面子,这是她的底气。
永宁郡主虽是王府嫡女,终究是下嫁寒门士子,出嫁从夫,地位不如从前。
既不想彻底抛弃过去的勋爵贵族圈子,又尚未完全融入清流世家的圈子,只能小心两边不得罪。
静安郡主从中调和,给双方台阶下,将过错全推给了姜妍,都是京城里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贵夫人,表面关系还是维持的。
于是,在场的所有人里面,只有姜妍在承受了一切。
永宁伯夫人向顾夫人请教世家规矩。
顾夫人便指桑骂槐的拿姜妍做例子:“这规矩都是从细微之处体现的,比如当媳妇的,有长辈在,便要亲自替婆婆试菜、布菜,既能体现儿媳妇的诚心孝心,也能给当婆婆长脸面,更能给下面的未出嫁的小姑子,娘家的妹妹们做榜样。”
说完,顾夫人让长夏亲自展示了一遍,从选菜,分菜,试菜,到察言观色,挑中顾夫人喜欢的菜肴。
长夏做得行云流水,优雅得体,不需要顾夫人说一句话,就能满足顾夫人的喜好。
永宁伯夫人当然知道这些规矩,也曾经亲眼见过顾夫人伺候顾家太夫人,她当时的做得比长夏更好,更到位,以挑剔出名的顾太夫人都挑不出一点瑕疵来。
出门在外,通常是长媳跟着永宁伯夫人,可现在只有姜妍在这里,她只能让姜妍好生学着。
“元娘,可瞧仔细了,顾夫人的规矩,那是太后娘娘都称赞的。”
姜妍唯唯应是,寻常压根轮不到她来伺候婆婆,毕竟前面还有三个嫂子在。
这会儿需要她伺候婆婆时,盯着她的却是最讲规矩的顾夫人,还有宗亲出身,在宫里长大的静安郡主。
偏偏她越是想要做好,便越是出错。
姜妍端着汤碗,承受众人的目光,太过紧张,手一抖,汤洒了。
顾夫人略微扬眉,永宁伯夫人不安的捏着帕子,郡主静默不语,瞧了眼低眉垂目的姜婉,唇角勾出一抹笑来。
接下来,姜妍开始布菜,刚才出错,现在压力更大,力道一个没控制住,将鹿肉夹碎了。
见此,顾夫人拧眉,永宁伯夫人捏着帕子假意擦拭嘴角,心头冒火。
郡主微微摇头,继续看向姜婉,发现她抬起眉眼来,看向姜妍那边。
似乎察觉到了姜婉的目光,姜妍的神经绷到了极致,丫鬟递过来漱口茶盏没接稳,嗙的摔到地上,破了个粉碎。
茶水也洒到了自己的裙角上,姜妍脸色煞白,手抖不止,支支吾吾的致歉:“婆,婆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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