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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章阅读腹黑萌宝出手,皇帝爹爹休想抱娘亲》精彩片段
“什么,清河公主邀请你去卧佛寺小住几日?”沈灼震惊地看着沈窈。
沈窈点点头,有些奇怪沈灼反应如此之大。
清河公主萧清蕴和她是鸣山书院的同学,二人从丁班到甲班,一连几年同班下来,关系也算不错。
每年二人也常相互邀约着聚会或是游玩。此次去卧佛寺,有什么可吃惊的?
沈灼咬着唇,使劲儿地回想。想了半天,才在回忆深处,模模糊糊记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沈灼心里猛地一惊。
前一世,她贯是没心没肺的,眼里除了玩耍还是玩耍。等她重来一世,才发现前世后来发生的许多事,原来早就埋下了伏笔。
萧清蕴是萧承唯的一亲妹,这个时候单独约沈窈出游,绝非偶然。
“阿姐,我也要去西山。你带上我,好不好?”
沈灼扯着沈窈的衣袖撒娇,一双眼巴巴地望着沈窈。
“不好。”沈窈笑着弹了一下沈灼的额头,拒绝了她的要求。
“我和清蕴能去,是甲班正好放流火节的假。你们乙班又不放假,如何去?”
“你若是逃课,夫子得又罚你。你要真想看玉兰花,等书院放假了我再带你去。卧佛寺就在那里,又不会跑。”
六月是水果、农作物成熟的季节。天盛王朝的流火节,家家户户都要祭祀土地和稻谷之神。
每家的主妇要用新粮和时令瓜果做出丰盛宴席来祭祖或祭社,以感谢神灵恩赐佑助,祈求明年禾麦丰收。
流火节是当家主妇一年之中最忙的时节之一。鸣山女院甲班学生都是马上成为一府主妇的人,所以每年到了流火节,书院都会给甲班的女生放几日假,让她们学着打理家里事务。
沈灼虽然被沈窈拒绝同去西山,但她哪会轻易放弃?
第二天一到书院,沈灼便拉住百无聊赖的陆婉儿:“婉儿,我去你家住几天。”
陆婉儿一听,立即精神一震:“娇娇,你又要溜去哪里玩?我和你一道。”
忠义侯镇守在南疆,候夫人和几个姨娘也随老侯爷定居在南疆。因而京都的忠义侯府里就没几个人,正经主子就只有世子爷,陆二公子和陆婉儿,还有两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难见人影的姨娘。就这几个人,哪里管得住陆婉儿。
陆婉儿在家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所以沈灼每次要偷溜出去干什么,都是用忠义侯府当幌子。
“这次不行,我是有点私事要处理。等下次出去玩时,我再带着你一起。”
沈灼拒绝了陆婉儿,神色是难得的正经。
沈灼并不确定萧清蕴邀沈窈同往卧佛寺是否与萧承有关,但万一呢?她不想沈窈与萧承有任何一丝的可能性,哪怕只有万分之一,她也要杜绝。
萧承是一个心机深沉,擅长算计又会伪装的人。前世他用病弱骗过了所有人,直到太子被废,他一跃成为新任储君,才露出了真面目。
前世沈窈意外之死,让沈灼不敢在这事上冒一点险。
沈灼一张俏脸绷得很紧,陆婉儿见她这般模样,有些担心道:“娇娇,你这是要干什么去?要不要我帮你?”
“你帮我遮掩一下行踪,就是帮大忙了。”沈灼道。
“那好吧。”陆婉儿点头。
“你要去忠义侯府家小住?”平阳郡主眯着眼半躺在贵妃椅上,慵懒享受着小女儿难得的殷勤。
沈灼一边给平阳郡主捏肩捶背,一边讨好地笑着说:“阿娘,婉儿前几日看了本志怪小说,然后就非说她听雨轩里闹鬼了,吓得她连着两晚都没敢合眼。这不,今天来央着我过去陪她几天。”
“娇娇,你怎么才来。”陆婉儿亲亲热热地跑过来挽她手。
“还不是来赴宴的人太多了,我在大门口,都堵了小半个时辰。”沈灼抱怨道。
“我看小豆子多半也堵在门口了。”孟清莲优雅地喝着茶。
“那还等不等她?我可瞧见谢夫子已经进府了。”张静宜犹豫着。
“不等了。现在人少,时机正好。再往后拖,待会儿人就全进来了。那时候到处是人,不容易找到下手的地方。”萧玉淑一锤定音。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张静宜摩拳擦掌,一脸兴奋。
“好。”亭里几人异口同声道。
亭外几人的贴身婢女闻声齐齐一抖,众人面面相觑,各自都祈祷自家小姐靠谱点,别又闯出祸来。
庄王府有一荷塘,精巧有致,虽占地不太大,但可泛轻舟。
此时正值盛夏时节,塘内碧叶莲莲,荷花盛放,微风吹过,有清香扑鼻,正是一处赏荷、品荷的绝佳之地。
赏荷宴便以这荷塘为界,划分成了外院与内院。
男宾客都聚在外院,女眷则安排在内院。内外两院虽隔着荷塘,但影影绰绰地也可以看到五六分。
此次设宴本就为男女间的相看,因此并不拘束外院与内院的相互走动。
但凡有情人看对眼了,在长辈或者他人陪同下可邀约着游湖,游园或是坐谈。
谢辙久居清陵,前不久才从清陵郡到京都,除了鸣山书院的几个夫子,他在京都并没几个相熟的友人。
能收到庄王府宴请帖,谢辙也很意外。
他进入王府后,放眼望去,几乎无一人相识。他又不擅长结交,只好独自坐在池畔的石桌旁,盘算着再坐一会就告辞离开。
“谢公子,我家小姐相邀一见。”
一张月白色的丝帕递到谢辙面前,上面绣着一丛青竹,郁郁葱葱,寥寥数针,青竹的卓尔风姿便跃然帕上。
谢辙侧过头看去,见自己身旁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青衣婢女。
谢辙起身,微微施了一礼:“敢问姑娘,你家小姐要见谢某是为何事?”
青衣婢女捂嘴一笑,俏生生道:“谢公子既来赴宴,怎会不知我家小姐相邀所为何事?”
“我家小姐说了,见谢公子气质高洁,犹如青竹,故匆匆绣了此帕,特来赠予公子。若公子还不明白我家小姐意思,那便自己去问我家小姐呗。”
“我家小姐在西边第九棵柳树下等公子。是第九棵哟,公子可别记岔了。”
说罢,青衣婢女将丝帕掷于谢辙怀里,笑着跑开了。
“你们说谢夫子会不会来?”陆婉儿小声道。
沈灼几人躲在假山上一块巨大的奇石后,正探头探脑看向不远处的一排柳树,那里站着一位月白衣裙的纤弱少女。
此少女正是沈希找来的人,知春院还未曾露过面的清倌儿:梦蝶。
“会来的吧?那丝帕可是云丝素帕,一寸云丝一寸金,可贵了,连我都没几条。单看那方丝帕,夫子就该知道请他的,必是顶级门阀的贵女。”萧玉淑分析道。
“会来的。”沈灼很肯定。
谢辙好竹。
在前世,他有过数篇咏竹的名作传世。其中有一篇《清河君竹赋》,是他少年时期在清陵郡所作,当时名气不显,只在有限的圈子里流传。后来在他成名之后,这篇赋才广为传诵。
丝帕上绣的竹,虽看上去只有几针,像是仓促间随手绣成。其实不然,那绣竹是沈灼专门去云锦楼找首席绣娘定制的。
绣出来的竹不仅有形,更有意象,绝对是绣中精品。沈灼如此费尽心思,就是要勾起谢辙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而此时,她们口中谈论的谢辙,却只是将丝帕捡起,放置于石桌上,微微蹙着眉,似乎并未打算赴约。
“有佳人相邀,谢兄何故犹豫?”
谢辙抬眼看去,却见来者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却又完全不同的少年公子。正是沈卫与沈希。
谢辙微笑着起站身,拱手道:“让两位沈兄见笑了。”
接着,他轻叹一声:“谢某一介白身,既无一官半职,又无家族荫庇,哪就入了佳人的眼。只怕是有人恶作剧。”
沈希心里一突,不由认真打量了谢辙几眼。
只见对方眉目清朗,肩背挺拔,一派清雅温润的气度,不沾半点浊气。
沈希心里一赞,难怪沈卫说娇娇她们算计不了谢辙。这人果真是心思通透又清醒。
“既是恶作剧,谢兄又何必有忧虑?”沈卫笑问。
“如果只是恶作剧便罢了,但就怕会损了某位小姐的清誉。这云丝绵品,素有一寸黄金一寸丝之说,并非寻常之物。”
谢辙看向丝帕,脸色略有凝重,言下之意,不说自明。
虽说天盛王朝男女大防并不重,但大家闺秀的手帕落在外男手上,传出去对声誉还是有损。若再被有心人做了文章,那这事就更不好说了。
“罢了,不如我们陪谢兄走一遭吧,左右都是赏荷,沿途走走看看也不错。”沈卫拍拍谢辙肩膀。
谢辙想了想,点头:“如此甚好,便有劳两位沈兄了。”
沈希想,幸好沈卫来了,不然娇娇计划就落空了。那她回家还不得气得大哭一场?
三人沿着池畔,一路往西而行,越走地越偏,快到小径的尽头时,他们终于看到一排柳树下看到一位白衣女子,衣衫随微风轻摆。
此女子身材纤弱清瘦,面容白皙莹润,一弯秀眉似颦非颦,一双美眸正对着满池碧菏驻足凝望,好一幅柳下佳人赏荷图!
听到身后隐隐传来脚步声,梦蝶姑娘便低头敛眉地回转过身。这一转似弱柳扶风,娉娉婷婷一股风流自成。
可她刚转身过来,一抬眼,人就懵了。
这怎么来了三个人?和之前说的不一样呀!
沈灼服了安神药,头脑昏沉沉的,倒在床上不一会就睡过去,但她睡得极不安稳。
沈灼觉得自己好像陷在一片泥潭里,人不停地往下沉,往下陷,四周都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
她蹬着腿,拼命挣扎着向上方游去,可不管怎么游,仿佛永远也到不了头。就当她力竭放弃时,眼前却突然出现一片光亮,所有的窒息和压迫瞬间消失了。
她觉得身子变得轻盈起来,低头一看,原来自己竟是飘浮在半空间。然后,她一抬眼便看到了湖。
湖面广阔,碧波荡漾,波光粼粼,湖中还泛着几只小舟,正轻悠悠地飘动着。
沈灼心有所感,扭头看向湖岸边的一排垂柳。果然,在树下站着几个姑娘,其中一人穿着湖绿色的云锦绣衫,面容娇俏美丽,像是清晨带着露水的玫瑰,极为鲜丽明艳,既灼灼逼人,又娇嫩无比。她脸上有对酒窝,甜甜一笑能让人心都化了,哪怕是坏笑,也让人生起不气来。
沈灼幽幽叹了口气,如此灵动俏丽的小姑娘,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但,确实就是有人不喜欢。这小姑娘不是旁人,正是十四岁的自己。
忽地,耳畔传来一阵马蹄声,沈灼凝目望去,见远处三五匹骏马,在沿着湖岸缓辔徐行而来。
当中一人,身着一袭青衫骑着白马格外出挑。他面若冠玉,眉目俊秀,气质高贵清冷,只是脸部轮廓过于锋利,剑眉下一双眼眸如寒铁淬火,隐隐带煞气。
阳光照在他头发上,发出些微的碎光,衬得他既像不出世的美玉,使人心生爱慕,又似一柄饮血的利剑,让人畏惧。
在看清人的瞬间,沈灼心口猛然巨疼,像是被利剑破开一个大洞。刚才还平静温柔的湖面突然卷起滔天巨浪,带着浓重的血腥向沈灼扑打过来。
“啊~~~~”沈灼一声惊呼,从梦中惊醒。
“小姐,出什么事了?”守在外间的兰草闻声冲进来。
沈灼对上兰草焦急的眼,这才慢慢平息下来,缓缓出了口气:“没事,被梦魇住了。”
“小姐,要不再喝碗安神药?”兰草目露担忧。
沈灼摇头:“不用。让我缓一会儿就好。”
兰草退出去后,沈灼起身走到窗前的桌案前坐下。她望着窗外一弦新月,静静听着自己“怦怦怦”剧烈的心跳声。
沈灼没想到仅仅是擦身而过的一眼,竟勾起自己梦到前世初见萧屹的情景。
“陌上谁家少年郎,鲜衣怒马缭轻狂。”十八岁的萧屹容颜真是绝世呀,自己已然隔世重生,竟还记得如此清晰。
想起今日起的遇见,对方清冷的眸中根本没有她的影子。
沈灼自嘲一笑,也是,只要她不死皮赖脸缠着他,他哪里会多看她一眼。前世如此,今生亦如此。
前世,为了萧屹,沈灼真是能做的,不能做的,全做了。到头来,却落得家破人亡,一无所有。
也许,一切的孽果都缘于她强取豪夺了不该属于她的东西。
如果不是她一心强求,萧屹就能无阻碍地与心爱之人双宿双飞,不需要费心铲除她这个原配,沈家也不会因她而被迫选择萧承,被迫卷入皇位夺位,从而被满门抄斩。
沈灼手捂胸口,一下一下数着心跳,直至心跳平缓,冷汗渐止。
也不知前世她死之后,萧屹和林飞凤这对有情人是否幸福美满。沈灼散漫地想,萧屹终于得偿所愿,应该是十分甜蜜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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