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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阅读长姐逼我为妾后,我夺走世子爷真心》精彩片段
不论他是什么人,曾做过什么善事,杀了人便是杀了人,是要偿命的。
知府带着衙差将那人缉拿起来,扣押在了大牢,谁知每日都会有百姓和流民乞丐到府衙门外跪地为那人求情。
那些被他杀掉的人的亲人自然不肯,便与求情的百姓闹作一团,让府衙很是头疼。
如何处置那人,为那人定罪,便成了一道难题。
判得轻了,唯恐死者亲属不满意,判得重了,又会伤了百姓的情。
“倘若你是知府,你会如何判决?”姬陵川朝怀中人儿问道。
宋意欢皱起了眉,在心中思索着他方才所提到的这个案子。
这个案子的难处无非就在于义与法的权衡,只要找到一个让双方都能满意的法子就好了。这样的案子,她之前就见过一个,而且还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虽不是同一桩案子,但性质却是一样的,想来也能用同样的方法破解。
她张了张口正要和姬陵川说,在开口的那一刹那她心中一凛。
不,不对。
她如今不是宋意欢,而是“宋南歆”。
以长姐的出身和见识,定会站在权势的那一方,要除去那人永绝后患,绝不会为寻常百姓着想,认为那人救济乞丐流民是善事。
她转过身去,双手环抱着姬陵川的颈脖,把脸埋在他身上,细声细气抱怨道:
“妾身哪懂这些,世子莫不是在为难妾身?妾身只觉得杀人就要偿命,他拿不义之财去行善,就是伪善,理应伏法。”
姬陵川按著怀中小女人的细腰,眼中满是失望。
他虽然没有见过那个人,但他相信她绝不会说出“伪善”二字。
罢了,也许当真是他疯魔了。当年错过了便是错过了,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怎会让他这么恰好就遇见她,还娶了她为妻子?
姬陵川闭上眼,道:“睡吧。”
宋意欢早已没了睡意,她靠在男人怀中,听着男人沉稳的心跳,思绪无比的清晰。
姬陵川今夜没有像往常那样离去,对她反而是不利的。
若她真的和姬陵川同床共枕睡上一夜,别说次日天亮后她立即就会暴露,长姐也定饶不了她。
上一回不过是男人抓着她多耽搁了一些时辰,长姐就险些将茶壶砸到她头上,若真与他睡到天明,她还能有命活吗?
轻轻挣开姬陵川,宋意欢撑起身子,小声道:“世子,妾身……需得离开片刻。”
姬陵川睁开眼:“做什么?”
宋意欢沉默著不开口,姬陵川便明白了她的意图,闭上眼淡淡道:“去吧。”
宋意欢避开他,小心翼翼下了床,随意披了一件衣裳,便打开门朝外走去。
屋外守着白芷,两人借着檐下的灯对视了一眼,白芷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故意扬声道:“奴婢为小姐掌灯。”
宋意欢跟着白芷匆匆离去,两人一边走一边四下警惕打量四周,生怕突然会冒出一人截住两人的去路。白芷带着宋意欢寻了另一处小道绕至宜湘阁后方的耳房。
这个耳房与主屋之间还藏有一间暗室,作为连通两个房间的通道,平常是给婢女婆子或是奶娘歇息的。动静若弄得大了,主屋那里是能察觉的。
为了不弄出声响,宋意欢推门的动作放得极轻。屋内没有燃灯,循着记忆寻到屋内的小床,宋意欢推了推睡在上头的宋南歆。
顾云筝握著那枚自己送出去的玉佩,心中越发揪痛起来:“意欢,你当真要如此绝情吗?”
宋意欢看他仍旧还不死心,亲手往前捅了最后一刀:“顾公子,你知道你与宁亲王世子差在哪里吗?”
不等顾云筝有反应,她便兀自将最伤人的话语说出了口。
“姬陵川生来尊贵,父亲是宁亲王,母亲定安王妃是当今太后的妹妹,即便是给他做个妾,荣华富贵也唾手可得。而你,不过是云州没落寒门顾家人,一个翰林院编修,七品,还得再努力十年,二十年,才能给我想要的一切。”
深呼吸一口气,忍住眼眶中泛起的泪意,宋意欢道:“太长了,我等不了,也不想等。”
她朝顾云筝福了福身子,道:“定安侯府宋意欢,愿顾公子前程似锦,觅得良缘,从今往后官运亨通。”
说完,她便打算绕过顾云筝离开。
她怕她再待下去,会忍不住落下泪来。
在与顾云筝擦身而过时,对方倏然发了疯,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死死攥著不放手。
“宋意欢,我不相信你会是这样趋炎附势的女子,你一定是有苦衷的对不对?是不是姬陵川他对你用强了?所以你才不得不与我说这些话?”
这话让宋意欢顿时变了脸色:“顾云筝,莫要乱说,你放开我!”
“不,我不放!”顾云筝双目赤红,再也顾不得什么君子礼,拉着宋意欢就要往怀里带。
“我偏不信,你与我明明之前好好的,为何不过一个月,你就变了心!”
倘若需得用些手段才能拥有她,就算被她恨著,那也值得了。
顾云筝纵然是个书生,力气也比宋意欢大出许多。
宋意欢压根就挣脱不开他的钳制,眼看着他的脸正要压下来,身后扬起一阵风,顾云筝痛呼一声,下一刻便摔在了地上。
宋意欢被人往后用力拽去,她踉跄几步,稳住身形,抬头便看到一具高大魁岸的身躯护在自己面前,姬陵川那张凌厉而又挺俊的侧颜赫然在目。
姬陵川?!他怎么在这里?!
宋意欢愣在原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还有几分难堪。
刚才之所以会说那些话,完全是为了让顾云筝彻底死心,认为她就是个攀附权贵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却从没想过要让姬陵川也知道这一切。
姬陵川目光森寒,沉沉望着捂著肩膀倒在地上的顾云筝,冷冷道:
“我心知顾大人被心中所爱舍弃心生不甘,但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就凭你方才对我的臆断与恶意揣测,我便可以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让你做不成这翰林院编修。”
顾云筝也没想到姬陵川竟然在此处,而且看样子还将他们方才的谈话全部给听了去。可看着姬陵川宛如一座无可攀越的大山一样挡在宋意欢面前,顾云筝内心的妒火燃烧得更盛。
“世子,偷听他人谈话,非君子所为!”
“君子?”姬陵川寒声道,“那光天化日下试图轻薄一个姑娘家的顾公子,又算是什么东西?无.耻之徒?”
顾云筝被姬陵川的话一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肩膀传来阵阵剧痛,想来是肩胛骨被姬陵川给卸了。可此刻身上的痛,却抵不过内心被拒婚的痛。
论相貌与才情,他尚可以与姬陵川一争,可要论家世,他与姬陵川宛如云泥之别;论武力,他更不是姬陵川的对手。
深夜,庞大的京都城被乌沉的云层给压住,空气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四下里更是一点风也没有。
京都绝大部分的人家都熄了灯,陷入了深睡中,而宁亲王府宜湘阁内,此时却并不平静。
“别、别走……”
屋里并未点灯,唯有屋外檐下挂灯的光可以作为照明。但那光到了屋内,又被陈立的柜子、宽大屏风和摇曳的珠帘瓜分得所剩无几。
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架子床上床幔垂落,漆黑的环境让人无法辨认彼此的样貌。
此刻,那上头正有一双人影在紧紧交缠。
皎月一般的玉臂勾著男人那健硕的腰身,如弱柳般的颈脖紧贴在男人的侧面上,无意识地轻轻摩蹭,灼热的气息毫无阻碍地扑在他的耳畔。
男人起初并不为所动,面色冷凝严肃,双手落在女子的肩头,意欲把人从怀里推开。只是感受到掌心下的皮肤过于细腻,如同上好的丝绸一般,让人不禁生出一丝怜惜,不忍将其破坏。
便是这失神的一瞬,女子缠得更紧了。
“郎君,求你别走……”
女子的抽泣声轻轻浅浅,却又似撒娇的猫儿,落在男人耳畔,却像是一把火,让男人心中没来由的涌起一股燥意。
而从对方身上传来的阵阵沁人心脾的杏香却又奇妙的抚平了那一丝燥意。
眸光一暗,双手从推开的姿态,变成了拥抱。
那双常年握著刀剑长枪的手掌上覆著些许薄茧,划过女子被保护得极好的肌肤,引起她的阵阵颤栗,口中情不自禁发出一声猫儿般的嘤咛。
“轰隆——”
天上响起阵阵惊雷,燥热无比的京都被雪亮的闪电划破夜空,随着第一滴水珠落下,酝酿了许久的大雨终于来临。
瓢泼大雨洗刷著京都各处房屋的红墙砖瓦,宜湘阁外的摘星湖张开双臂承接着天上之水,两条红鲤浮在湖面,亲密地围绕着彼此,鱼尾缠在一处。
那不时划破夜空的惊雷让漆黑的宜湘阁有着短短一瞬的明亮,但随后又陷入更深沉的黑暗中。
雷声掩盖了不断从床榻上传来的令人脸红心跳的声响,床幔后方那一寸天地中的景象让人血脉喷张。
整洁的床榻如今变得一团糟,就像是也被屋外骤降的急雨给摧残了一般。
这一场雷雨来得并不长久,不出片刻便逐渐止歇,暑气被雨丝涤荡干净,空中散发著淡淡的草木香,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随着骤雨的止歇,屋内声响也渐止。守在屋外的几名仆从端著热水与干净的汗巾与衣裳,垂眸静立,等待着屋内的传唤。
然而不出片刻,那令人耳根子发热的声响又再次响起,其中夹杂着女子难耐的哭泣声。
“郎君……求求你,放过我……”
可这哭声没能换来对方的怜惜,反而更是重了一些。
从哭声变成轻轻浅浅的喘息,不过只是须臾之间的事,可却越发的让人浮想联翩起来。那声音时断时续,纠纠缠缠,竟是直到后半夜才堪堪止歇。
屋中静了约莫一炷香,方才响起男人暗哑的嗓音:“热水。”
守在门外仆从们见状,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端着手里的东西走了进去。
为首的婢子在外间点燃了一盏莲花形状的摆灯,微弱的烛火映亮了屋子,驱散了如夜一样凝沉的黑暗。想起方才屋内发出的声响,婢子下意识朝屏风后的大床看去。
微弱的光线中,隐约看到一道曼妙的身影背对着外侧熟睡着,许是肌肤太过滑腻,锦被微微下滑,露出一角香肩,而那白皙的肩膀上,此刻布满了痕迹。
帷幔被人放下,遮住了帐中春光,婢子迎上男子不怒自威、锐利慑人的目光,心头跳了跳,低头不敢再看。
只是,从那地上散落的衣物来看,也能想象得出方才屋内的情形有多火热激烈。
男人起身清理干净,穿戴整齐,便要离去,好像方才揪著女子不放的那个人不是他一般,显得十分冰冷无情。
不过在迈步踏出屋子的那一刻,他脚步又顿住,回过头朝床榻上的那道被床幔遮掩的身影看去。
方才两人缠绵时,屋内漆黑一片,他仅凭本能行事,不曾看清她的模样。不过不用想也知道,那上面躺着的是他的新婚妻子。
“世子,时辰已至,该出发进宫了。”外头传来随从刻意压低的催促声。
想起她方才被他颠来倒去折腾了许久,又是初次,男子朝婢子道:“动作轻些,莫吵醒了世子妃,让她继续睡着”。
帘子掀开,从屋内走出一道挺拔如松,魁岸却又彬雅的身影。
檐下灯笼的光映亮了他的眉眼,一双斜飞入鬓的剑眉下方,五官深邃英挺,这是足以让京都少女为之倾慕的容颜,只是他眉目间仿佛结了霜,让人下意识觉得不好亲近。
男人正是宁亲王府世子、执掌京都十万玄甲军的威远将军——姬陵川。
一夜未眠,姬陵川却并未觉得疲惫,反而神清气爽精神抖擞。他宽肩窄腰,从后方看与京都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别无二致,唯有熟悉他的人知晓他那衣料下的身躯是如何的健硕有力。
不是姬陵川当真如此无情,把人折腾惨了头也不回便走。
只是卯时已至,他需得即刻赶进宫里上朝面圣。放纵自己沉溺至此时,于他而言已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出了宁亲王府,姬陵川登上随从早已备好的轿子,便朝着宫里去了。
而在他离去之后没多久,宜湘阁内的女子,缓缓睁开了双目,露出一双茫然的眼睛。
宋意欢做了一个十分离奇的梦,她梦见自己不知羞耻地纠缠着一个身形伟岸的男子不放,双手紧紧攀著对方的颈脖,像紧紧攀缠篱笆的藤蔓。
而对方有力的手臂拖着她细软的腰肢,不知疲倦地,极有耐心地,一次又一次地教她知晓何为极乐。
她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记得他手臂上的青筋,沉重的喘息声,以及他下巴那滴悬而未落的汗珠。
醒来后,她只觉得脑袋剧痛无比,似是被人用斧头劈开了一般。
扶著剧痛不已的头,宋意欢试图撑坐起身,身上各处传来的疼痛令她倒吸了一口气。
低下头一看,看清身上那些斑驳的痕迹,她瞳孔缩了缩,心跳都停了半拍。
这是——
不及她反应过来,只听一声惊响,房门忽地被人撞开,一群人气势汹汹从外头闯了进来,一道灰色身影进屋后更是直奔宋意欢,将宋意欢硬生生从被褥间拉扯下来,往地上用力一推,指着她的鼻子骂道:
“宋意欢,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蹄子,亏得世子妃掏心掏肺的待你,你却恬不知耻地换上世子妃的衣服,扮成世子妃的样子,爬上世子的床勾引世子,你心中还有礼义廉耻吗?!”
宋意欢抬起头,发现一个嬷嬷正指著自己破口大骂,嬷嬷身后站着的竟是她的嫡姐,宁亲王府世子妃宋南歆!
面对这番莫须有的指责,还有众人厌恶的目光,宋意欢心中又惊又惧。
惊这一切她脑中丝毫没有半点印象,惧她竟就这样莫名其妙失了身,被冠上了一个勾引姐夫的罪名。
而她的嫡姐,宁亲王府世子妃宋南歆此时满脸失望地看着她,泪流满了脸颊:“宋意欢,那可是你的姐夫啊!我未曾想过,你竟是这样的人!”
嬷嬷回过身扶住宋南歆,怨毒地瞪了宋意欢一眼,道:“老奴早就劝过世子妃,这贱蹄子出身卑贱,和她娘一样是个惯会爬床的狐媚子,不值得世子妃掏心掏肺,也就世子妃将她当成亲姐妹一般对待,未曾想是一匹白眼狼。”
宋南歆哭倒在嬷嬷怀中,看着宋意欢的眼神像是恨不得要将她千刀万剐。
至此,宋意欢总算寻回了些许记忆。
前些时日嫡姐回侯府探望父母,看到她与弟弟在府中处境艰难,便主动提出要接她和弟弟到亲王府小住。
从小这个嫡姐对她就很好,凡是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带上她的份,有嫡姐护着,她在侯府过得倒还算轻松。
然而自嫡姐出嫁后,一切又回到了从前,下人苛待无视都是常有的事,想起昔日嫡姐对自己的好,宋意欢便答应了下来,带着弟弟和嫡姐来到了亲王府。
而昨日,是宁亲王府世子姬陵川班师回朝的日子,亲王府广开大门宴请宾客,共同庆贺姐夫姬陵川凯旋归来,她作为宁亲王世子妃的妹妹,也在席间得了一个位置。
可她从始至终都不曾动过任何不该有的念头,更是在姬陵川出现的时候就已离了席,又怎会如赵嬷嬷所说,扮作嫡姐的模样,爬上世子的床,勾引世子呢?!
宋南歆咬牙切齿道:“你应该庆幸我让人守住了这方小院,如今你爬床勾引世子的事只有我们知晓。世子是个杀伐果决的性子,最是厌恶他人偷奸耍滑,亲王妃眼中更是容不下一粒沙,若这事被闹得人尽皆知,不说你会落得个什么下场,你可曾想过轩儿他会如何?”
想起身患心疾的幼弟,宋意欢只觉指尖冰冷,用力闭上了眼睛。
若这事传扬出去,她名节性命必然不保,轩儿受不得打击,得知她是这样的人,怕是也活不了了。
下巴忽然被人捏住,耳畔传来宋南歆独有的甜软的声音:“宋意欢,你想活命吗?”
细密卷翘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宋意欢睁开了眼。
不知何时,屋内其余人尽数退了出去,屋内仅剩下了她们姐妹二人。
“只要我愿意,你扮作我勾引世子的事便永远不会传扬出去。”宋南歆弯下腰,在她耳畔低声道,
“轩儿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姐姐竟是这样自甘堕落的人,你仍能保住在他面前那副好姐姐的模样。”
宋意欢不傻,相反她还很聪明,她明白宋南歆这么说,便是对她有所图谋了。
可她不知道,她一个从奴婢肚子里爬出来的庶女,在侯府不受待见,堂堂定安侯府嫡女、宁亲王府世子妃能图谋她什么?
她垂下眼帘,道:“姐姐想要意欢做什么?”
宋南歆在她耳畔轻声说了一句话,宋意欢心神俱震,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宋南歆说,她前些时日去参加秀灵公主的寿宴时不小心在宴会上落了水,可那时她来了癸水,落水后受了寒,癸水淅淅沥沥至今都未曾止歇。大夫断言,那场落水伤了她的根,她近日不仅无法圆房,今后更不能有孕。
担心会遭到王府休弃,宋南歆竟要她……要她将错就错,继续扮作宋南歆的模样,在夜里侍奉世子,直到怀上身孕,替宋南歆生下亲王府的嫡长孙为止!
这太荒唐了!
联想起事情的前因后果,恐怕昨晚的事,压根不是意外,而是……而是嫡姐有意为之?
心思百转,宋意欢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宋南歆这会儿一改方才那副威逼的模样,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极为可怜地落下泪来:
“意欢,姐姐知道这听起来确实荒唐至极,可是姐姐也是没有办法了。从小到大,整个侯府就只有我对你最好了,你是个知恩图报的性子,你一定不忍看到姐姐身陷囹圄,你一定会帮姐姐的对不对?”
“姐姐答应你,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定会请最好的大夫治好轩儿的心疾,待你生下孩子后,姐姐还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让你风风光光的嫁过去,可好?”
已是走投无路,性命与名声都被人死死拿捏著,宋意欢用力闭上眼,涩声答道:“好。”
宋意欢在赵嬷嬷和一个婢女的掩护下,悄无声息从宜湘阁离开。她并不知道,在她离去后,另一名婢女从床上取下一方白帕,捧著朝宋南歆送去。
“娘娘,成了。”
那白帕上,印着点点红梅,看上去是那样刺目。
目光扫过宜湘阁内满地的狼藉,回想起宋意欢身上那些令人难以启齿的痕迹,宋南歆脸上那抹柔弱与无助霎时褪尽,她怒而将桌面上的瓷碗拂落在地,咬牙切齿:
“真是便宜这个贱蹄子了!”
昨夜宜湘阁发生那样的事,全都在宋南歆的掌握之中,她一宿未眠,亲耳听着房里的动静,清楚的知道夜里两人是如何纠缠,连一次水都不曾叫,而姬陵川离开时还叮嘱了不可吵醒床上的人。
妒火在她心中烧了一夜,险些将她焚烧殆尽,但她没办法,谁让她伤了身子无法和姬陵川圆房呢?
坐在椅子上,宋南歆抚上自己抽痛不已的腹部,脸色难看至极。
婢女看出她身子不适,贴心地按揉着她的肩膀,问道:“小姐方才与四小姐说的都是真的?待她生下孩子,当真要放她离开?”
宋南歆冷哼:“怎可能?斩草要除根,我绝不会留下这等隐患。”
白芷松一口气,附和道:“奴婢也是这么想的。可奴婢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讲……”
“说。”
“世子身份尊贵,前途无量,四小姐生得那般狐媚,娘娘需得小心她在服侍世子的过程中,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虽说世子是那样一个性子,可男人嘛……”
白芷点到为止,但宋南歆已经听懂了她的意思。
宋意欢和宋南歆虽是姐妹,但宋意欢与宋南歆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样貌。
宋南歆鹅蛋脸,柳叶眉,生的是一副柔弱无害的模样。
但宋意欢却是芙蓉面,鹿儿眼,樱桃唇,尤其是经历男女之事后,眉梢眼角却又添了一丝风情,令她娇艳无双,惹人意动。
两人唯一相似之处,便是身形,可宋南歆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妹妹是个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都为之倾倒的尤物。
眼睛眯了眯,她在心中下定了主意。
绝不能让这二人白日里相见,即便避无可避,也不能让世子对那贱蹄子有任何另眼相待的机会。
待屋子收拾妥当,天光已然大亮,宁亲王妃那里也派了人来。
昨夜不仅仅是姬陵川回京都的日子,也是他与她这个世子妃圆房的日子,得知姬陵川在宜湘阁住了一宿,这是派人来打探消息来了。
得了这方帕子,宋南歆便算是在宁亲王府里站稳了脚跟。
理了理发丝和衣裳,宋南歆便带着那落了红的帕子,一脸羞怯地去给宁亲王妃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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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知晓男女之事后,姬陵川身旁就再也没有用过婢女,从前也有不少婢女试图爬过他的床给他做通房丫头,但全都被他赶走了。见多了他的冰冷无情,渐渐的府里的婢女们都歇了心思。
直到他班师回朝,与世子妃顺利圆了房,又在姝岚院留宿了两次,众人发现他并不抵触男女之事,心思便又开始活络起来。
这不,蓉芝可不就趁著姝岚院来了小日子无法侍寝,意欲借着这机会承宠,好成为宁亲王世子的妾室嘛?
其实宁亲王妃并不阻止姬陵川多纳些妾,宁亲王府人丁单薄,她与宁亲王这么些年就得了这么一个独子,振兴王府的事自然就只能落在他肩头了。因此有些事,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可奈何姬陵川他不喜,儿子不愿,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只能做恶人了。
脸色一沉,宁亲王妃朝蓉芝喝道:“贱婢,也不瞧瞧你是什么身份,竟妄图想攀附世子,在王府享荣华富贵!宁亲王府已容你不得,来人,将这贱婢拖下去,打二十大板,逐出王府!”
蓉芝被人松开了口,她跪在地上哭着哀求,然而宁亲王妃心意已决,她很快就被人给拖了下去。
耳根子终于清静了,宁亲王妃上前替姬陵川理了理衣领,叹道:“好了,是母妃没有把人给看好,让她潜进了你的屋里,母妃对你道个歉。如今母妃已经把人给处理了,你就别和母妃怄气了。”
姬陵川冷冷看着站在面前的母亲,道:“蓉芝是母妃身边的人,她如何能如入无人之境一样潜入我房中,这其中难道就没有母妃的授意和默许吗?”
姬陵川那双乌黑的凤眸带着能够看透人心的锋芒,让宁亲王妃所有的心思无所遁形。
宁亲王妃叹道:“川儿,母妃只是希望你身边能多些可心人。你也知道世子妃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她虽是你的妻,但总有无法伺候的时候,难不成她无法侍寝,便要你憋著?哪有这样的道理呢?”
姬陵川面色越发冰寒:“母妃这是将孩儿当成了什么?随时随地发.情的公犬?需得有人伺候才能活吗?”
深呼吸一口气,姬陵川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稳定了情绪:“像今夜之事,绝不许再有。若再有下一次,我的剑可就不止是刺伤对方的肩膀如此简单,而是捅破她的心脏,割破她的喉咙。”
说完,他便带着浮舟还有一众侍从大步离去。
宁亲王妃跌坐在椅子上,捂着心口,口中喃喃:“这个逆子,这是要气死我啊!”
陈嬷嬷上前替她揉捏著太阳穴,劝道:“王妃莫气,世子素来是个有主意的人,他如今会有这般反应,只是因为蓉芝入不了他的眼罢了。他日他若动了情,只怕是要跪在王妃的面前求王妃呢。”
“再说了,世子和世子妃才处得没多久,若在这时往世子身边塞人,也有些说不过去。怎么说,也得等世子妃有了身孕之后再安排更为妥当。”
宁亲王妃沉思了一阵,道:“你说的有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就随他去吧。”
今夜这事闹得不小,因此消息很快就被人送到了姝岚院。
得知宁亲王妃身边的婢女居然动了心思爬上了姬陵川的床,而姬陵川不顾宁亲王妃的面子,毫不留情一剑把人刺伤,宋南歆脸上血色褪尽,坐在椅子上一脸惊惶。
比起宋南歆的暗喜,宁亲王妃却是十分失望,她对身旁的嬷嬷轻叹:“可惜了,要想抱孙子,恐怕还得再等等。”
陈嬷嬷替她捶打着肩膀,笑道:“如此也好,世子和世子妃是新婚,让他们培养培养感情,今后才能将亲王府打理得更好,就像您和亲王这般。”
宁亲王妃笑道:“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
惊涛院那边,姬陵川听闻姝岚院有几日无法侍寝的消息,心中不仅没有任何遗憾,反而还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下意识的,他并不想自己的妻子这么快就传出有喜的好消息。
往后几日,姬陵川除了每日去往松鹤院请安会见到宋南歆之外,再也没有踏足过一次姝岚院。而宋意欢也终于得以在宁亲王府里度过一段清静的时日。
姝岚院这边是平静下来了,惊涛院那边反而闹出了动静,而且动静闹得还不小。
竟有一个婢子,在夜里偷偷潜入姬陵川的房中,想要勾引姬陵川上位!
那是姝岚院无法侍寝的第三日。
姬陵川在外头办了事回来,已经是月上中天。
他往惊涛院走去,回到自己的房中,在浮舟的伺候下褪下身上的长袍,便屏退了下人,打算躺下休息。
惊涛院里的人全都是亲自挑选,他对自己的人极为信任,因此回到惊涛院便彻底放松了下来。
但姬陵川何其敏锐,他刚刚掀开床帐,便察觉到不对,警惕心让他当即抽出悬挂在床头的长剑,毫不留情地朝床上刺去。
只听一声惊呼,一道人影从他的床榻上滚了下来,捂著血流如注的肩头,跪在他面前哭喊著“世子饶命”。
那嗓音听着是个女子,而且听着还有些耳熟,姬陵川面色冰寒,当即叫人进来。
火光在屋中亮起,浮舟提着火把带着人闯进屋内,看清了屋内的情形,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那跪在地上的女子,竟是宁亲王妃身边的贴身婢女蓉芝,年纪与姬陵川差不多大,在她很小的时候就陪伴在了宁亲王妃的身边伺候着。
姬陵川将手中的长剑收回剑鞘,看着跪在地上的蓉芝,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和情绪:“将她送到王妃那里,听候发落。”
惊涛院的奴仆上前将蓉芝拿住,蓉芝面色惨白,挣扎着哭道:“奴婢是鬼迷了心窍才爬上了世子的床,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世子看在多年相识的情分上,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浮舟一个眼神扫过去,侍从捂上了蓉芝的嘴,将她拖往松鹤院。
宁亲王妃本已经睡下,被外头的动静惊扰了睡意,心中也是十分不悦。
带着人走到前厅,她正要发火,便对上了姬陵川那张冰冷凝肃的脸庞。
冷静下来,宁亲王妃旋即发现蓉芝被人扣押著双手捂著嘴巴跪在地上,身上松松垮垮披着一件衣裳,发丝也散落着,露出的半个香肩上满是血迹。
心头跳了跳,宁亲王妃故作不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闹成这样?”
姬陵川沉默不语,浮舟上前说道:“禀王妃,方才世子回府正要歇息,哪知这女子竟偷偷摸摸进了世子的屋子,爬上了世子的床。世子还以为是刺客,下意识拔剑一刺,亮起灯后才发觉竟是王妃身边的蓉芝姑娘。”
宁亲王妃听后,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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