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癌晚期……”
沈欢鱼望着诊断书,长睫一颤,眼底微暗的光彻底消失了。
怪不得最近总是咳血,原来是癌……
她艰难扶着肚子,踉跄前行。
医生看她过分瘦弱的身影,心下隐动,“一定要忌酒,记得按时吃药。”
沈欢鱼步伐一顿,忌酒……她的胃病就是因为饮酒过度。
与薄修雅结婚五年,和他一同应酬陪酒五年,他又怎么会允许她戒酒?
她心酸扯唇,对医生道:“好的,麻烦您了。”
沈欢鱼轻悄悄关上办公室的门,寂静的长廊空无一人,傍晚十点的医院过分冷清萧瑟。
这时,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
沈欢鱼望着屏幕上闪烁的人名,心跳顿了一拍。
她摁下接听键,苦涩酝酿心间,“阿霆……”
下一秒,听筒处清冷低磁的声音冷冽传出,“苏格,十分钟内过来。”
又来了,让她像个工具人似的陪客喝酒。
“我不太舒服,今天能不去吗?”她虚弱出声,眉心几乎皱在一起。
这是她第一次拒绝。
胃部过分疼痛,她不得不蹲下,豆大的冷汗从鬓角处滑下。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他冷漠至极的嗓音无波无澜,绝情又冷血。
“我——”她话都说不出了。
骤痛似要吞噬她的灵魂,她靠在冰冷的墙边费力喘息,从塑料袋里颤抖取出医生刚开的药。
吞入,强咽,药物的苦涩疯狂在舌尖跳动。
她耳边又响起薄修雅蚀骨如寒的嗓音。
“沈欢鱼,五年前你用计爬上我的床,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觉悟。如果你不来,我不介意‘请’你那个病重的弟弟过来。”
沈欢鱼瞳孔一缩,疼红的眸泪水回旋。
“我马上过去,别找沈北岳!”
沈北岳在那场车祸中双腿受伤,现在还在疗养中心做复建,她不能让薄修雅打扰沈北岳!
嘟得一声,电话便挂断了。
眨眼间,她的泪珠子吧嗒掉在手机上。
她知道现在的一切都是薄修雅的报复,可那场意外她也是受害者啊……
薄修雅,从不信她的解释。
沈欢鱼托着病痛的身体上了出租车,一路疾驰颠簸,终于赶到苏格会所。
顶层豪华贵宾包间,她推开门。
灯壁辉煌下,薄修雅落座于褐色牛皮沙发。
他颀长的身躯慵懒落拓,绯色的唇此刻正抿成极为凉薄的弧度。
沈欢鱼微微垂首,她嗅到空气中弥漫的烟草味,恶心的感觉再度来袭。
她堪堪压下,奈何腿下发软,眼看要倒,守在门口的男服务生立刻扶住了她。
“小姐,你没事吧?”
沈欢鱼虚弱摇头:“没事,谢谢……”
话音刚落,她突然察觉到一抹锐利的视线,刀锋般打在她的身上。
她刚坐下,薄修雅一杯酒水扬在她的腰间。
那里……是被服务生碰过的地方。
沈欢鱼身体一僵,手腕蓦然被他抓住,他冷薄的嗓音蚀骨无情。
“沈欢鱼,你除了会勾引男人还会做什么?”
倏地,她的心沉入谷底。
她绝望看向他,在他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可悲的像个笑话。
“我没有。”她咬唇回应,想要挣脱他的桎梏,却力气不够。
那个男服务生只是扶她一下,连个陌生人都能关心她,可薄修雅呢?
薄修雅唇角下抑,冷嗤在嘴边溢出。
“你这虚伪的嘴脸让我觉得恶心。”
沈欢鱼唇瓣微动,说不出话,梗在喉间的苦涩似要抽干她的灵魂。
薄修雅墨眸顿在她过分惨白的脸上,明明看出她状态不对,但他满脑子都是她刚刚靠在别的男人身上的画面。
他心头没由来的烦躁,视线顿在她过脚踝的长裙上。
“你穿这种东西陪客?”他冰冷反问。
沈欢鱼下意识揪住裙身,喃喃道:“没来及换衣服,刚去……”
“医院”二字未出口,薄修雅大掌拽住她的长裙,只听撕拉一声。
“啊!”
沈欢鱼惊呼一声,摁住重要部位的稀少布料,苍白的面容近乎透明。
她咬着下唇,泛红的眸满是哀伤。
这就是她爱了十七年的男人,为了让她陪客不惜撕烂她的裙子!
她眼角的泪珠已经忍不住了,悲伤到难以呼吸。
薄修雅依旧面无表情,斜睨的眸光晦暗不明。
面前女人虽然过分消瘦,但丝毫不影响美感。
两条白皙笔直的腿,泪眼婆娑的小脸楚楚可怜,妖冶的五官足以令任何一个男人为之疯狂。
他喉结上下涌动,一想到一会要让其他人看到她这幅样子,他更躁了。
薄修雅正要起身带她走,包房的门被突然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