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打在巷子里的街道上,光下是一群孩童围在一块拍纸牌,我刘年安是这群人里面最会拍纸牌的;每次我都能凭借着几张纸牌赢的满满一口袋。“刘年安又在这里拍纸牌,你要死啊你。”话还没到耳边,我的耳朵已经被拎起来了;没错是我妈吴正华。我还没缓过神我妈已经开始输出了:“你看看你,拍纸牌拍的,这裤子脏成什么样了?啊!你知不知道裤子多难洗!”而我根本听不进去,眼里只有那场还未结束的纸牌局。我妈拉着我的胳膊喊道:“走!回家。”我甩开我妈的手,然后猛的伸手向牌局里拿回我的纸牌后,迅速往家里跑。身后传来和我拍纸牌的人的骂声:“你玩不起,我都快赢了,癞皮狗!癞皮狗。”我妈拍了那个人的脑袋,“怎么说话的,这都没打完。再说几张纸牌而已至于这么小气吗?”。说罢便向我追来,喊道“年安,别跑那么快别摔倒了!臭小子,慢点!”。
没一会我便跑回了家,我妈气喘吁吁的追上来,“呼—呼—你这臭小子跑那么快干什么,路上那么多车!下次再跑你看我打不打你。”。我抬头比了一个花脸,“略略略,我都没尽全力跑,才不快呢!”。话刚出口,肚子便传来不争气的声音,我尴尬的对着母亲笑了笑,“妈!我饿了,嘿嘿!”。“臭小子,快去洗手。菜已经搞好了,我去厨房端。”,母亲笑脸盈盈的对着我说。我“哦”了一声,便一蹦一蹦的跳的去洗手池洗手了。
洗完手的我坐上桌,还没来得及动筷子。我妈的手就向我的口袋伸来,我见状赶紧夺,但还是没躲过我妈的魔爪。一下午赢得的纸牌就要这样被洗劫一空了,我嘟着嘴,挥动着双手喊道:“你还给我,还给我!”我妈拽住我的手喊道,“吃饭!”我试图挣扎和她讲理。
“醒醒——醒醒——”。我睡眼惺忪的抬起头,只见一个护士端着托盘看着我说,“该给患者挂药水了,家属起来不要靠在床边。”我才猛的反应过来,原来刚刚都是梦啊!我艰难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坐着睡已经把大腿睡麻了;我一边捶了捶麻掉的大腿,一边看向病床上的母亲。我深深的呼出一个口气,“哎!”
我妈吴正花,半个月前确认乳腺癌中晚期。半月前,她就说胸那痛,让我带她去看。忙于工作的我,只好请假带她去医院做这各种检查;我本以为只是简单的炎症。但当化验单出来的时候,我不能相信这是我母亲的化验单,吴正花乳腺癌中晚期。我妈问我检查结果怎么样,我搪塞的对她说没事,小病住两天院就好了。可我终究知道纸包不住火,她终将知道她患有乳腺癌的事实。
我站在母亲的病床前,母亲被护士叫醒打针;我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睛只能紧紧的看着护士拉去我母亲的手,扎针。母亲笑着对我说:“年安啊!你和怜竹,商量的怎么样了啊?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我才回过神,:“啊——那个,那个,她说还早呢!还早呢!”我妈板着脸对我说,“不早了!你看你王叔家的儿子小孩都两岁了,怜竹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把握住。你从小没有爸爸,妈妈把你拉扯大也没存什么钱。不过还好你有出息会赚钱,怜竹没有嫌弃我们家庭,你也不能辜负她;听到没有。”我只能敷衍的回应道,“嗯嗯——知道了。”。
此时门被推开,“嘿嘿,阿姨!你看谁来了。”只见我女朋友李怜竹穿着一件碎花裙提着一个铁保温桶缓缓走向我母亲。怜竹坐在母亲床头旁的凳子说,“阿姨!我听年安说你生病了,我特意煲了鸡汤呢!”。“是嘛!我闻闻好香啊那可不,嘿嘿,也不看看是谁的手艺!”怜竹笑嘻嘻的说道。
护士也打完针,离开了病房。我赶忙追上护士,对护士说:“护士,我妈那个病...”护士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摆着手说,“这个我不太清楚,你可以去向主治医生询问。”我只能微笑着道了声谢。转身走进厕所洗了一把脸,点起来了香烟,看着镜子中的镜子有些迷茫。烟雾挡住了镜子中的我,我也在这烟雾中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