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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夏璃鸽只觉得胸口闷和头晕,她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感冒?站着和齐烨说的这会儿功夫,她的四肢开始变得无力,小腹里仿佛燃了一团火,不断向身体各处蔓延开来。夏璃鸽上一辈子拒绝娱乐圈的潜规则,经纪人孙赫就悄悄给她下过药物,体内的这股燥热和当年一模一样。
主角:夏璃鸽容焱 更新:2022-09-10 07: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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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璃鸽容焱的其他类型小说《夏璃鸽容焱小说》,由网络作家“夏漓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先前夏璃鸽只觉得胸口闷和头晕,她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感冒?站着和齐烨说的这会儿功夫,她的四肢开始变得无力,小腹里仿佛燃了一团火,不断向身体各处蔓延开来。夏璃鸽上一辈子拒绝娱乐圈的潜规则,经纪人孙赫就悄悄给她下过药物,体内的这股燥热和当年一模一样。
先前夏璃鸽 只觉得胸口闷和头晕,她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感冒?站着和齐烨说的这会儿功夫,她的四肢开始变得无力,小腹里仿佛燃了一团火,不断向身体各处蔓延开来。
夏璃鸽 上一辈子拒绝娱乐圈的潜规则,经纪人孙赫就悄悄给她下过药物,体内的这股燥热和当年一模一样。
夏璃鸽 已经很小心,离开她视线的水都不会碰,哪怕是齐霜给她道歉敬酒她也吐出来了,按理来说不会如此。
难道……
脑海浮现出她和老爷子在一起喝茶的画面。
齐烨竟然丧心病狂在她喝的茶水里面下药!
他算准了她对任何人都有防备,唯独对老爷子没有防备,所以下得肆无忌惮。
齐烨紧紧攥着她的胳膊,神情疯狂,“鸽儿,你就信我一次,一次就好,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齐烨,我让你放手,我们不可能了!早就不可能了!”
就算这辈子他没有来得及伤害自己,自己也绝对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齐烨已经疯了,哪里还能记得其它,他满脑子都只有一件事,生米煮成熟饭。
赵月说过,像是夏璃鸽 这样的女人,一旦被男人占有了身体,她就不会变了,她就能重回到自己身边了。
“鸽儿……”
夏璃鸽 见状不对,伸手就要推开齐烨,推出去的力道软软绵绵的,像是在给男人挠痒痒,又像是在撩拨男人。
齐烨凝视着夏璃鸽 ,白皙双颊慢慢染上一抹薄粉,白色蕾丝裙上钻石如同繁星闪烁,清纯不失妩媚,一颦一笑,就连皱眉都牵挂着男人的心。
已经尝过情爱味道的齐烨脑海中生出其它心思,这样的女人本该属于他,也只能属于他。
他一把将夏璃鸽 打横抱起,“鸽儿,别怪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齐烨没想到会这么轻易得手,当夏璃鸽 被他打横抱在怀里的这一刻,他又紧张又兴奋。
夏璃鸽 这才知道自己太愚蠢,齐烨还是齐烨,甚至是越来越疯,他再也回不到过去那个纯真少年。
上一辈子他对自己更多的是奚落嘲讽,让自己离夏浅语远一点,他从未做过这样的事,以至于夏璃鸽 对他毫无防备。
因为自己的重生,改变的除了自己,还有其他人。
对上他眼底的疯狂,夏璃鸽 只有一个念头,逃,赶紧逃!
“齐烨,你放了我,我说过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你要是真的碰了我,那个人不会放过你!更不会放过齐家。”
齐烨已经听不进她说的任何东西,“鸽儿,你不用吓唬我,你成了我的女人,就算是他不甘心还能如何?”
夏璃鸽 抠着裙摆上的钻石,沿途洒下。
“如果我说,我早就是他的女人了呢?齐烨,我已经不是完璧之身,这样的我你也要?”
夏璃鸽 没办法,容焱是个极绅士的男人,她这么说只是为了自救,希望齐烨会放她一马。
齐烨表情凝固了一瞬,很快冰冻融化,“这样的结果我早就想到了,鸽儿,这都是我自己作的孽,就算有这样的结果我也甘愿承受,你放心,就算你已经没有落红,我也不会嫌弃你。”
夏璃鸽 本来很生气,倒是被他这句话给气笑了。
“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不计前嫌?”
齐烨没听出她的讽刺,脸上多了一些憧憬,“鸽儿,我都想好了,我们可以先订婚,等你一到二十我们就结婚,我会告诉天下人,我娶了你,从今往后,我会将你当成我妻子一样好好对待,不会再让你伤心难过了。”
这样的承诺也许上辈子她期待过,现在只剩下恶心。
齐烨将她抱到一个房间前停下脚步,看着那扇紧闭的黑门,夏璃鸽 冷着脸,“齐烨,如果你现在放开我,我就当今天没发生这件事,一切既往不咎。”
齐烨已经拿出了房卡,他低头凝视着夏璃鸽 的脸,精致无双的小脸上没有丝毫恐惧,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盖住了那双清澈干净的黑瞳。
和她对视,他突然有些心虚,仿佛在她的眼里自己是什么见不得光的脏东西。
“鸽儿……对不起。”
房卡贴在门把手边,“滴”的一声,彻底关上了夏璃鸽 的心门。
齐烨并没有看到,夏璃鸽 手心聚结了十颗大小不等的钻石,如同漫天星辰,随着她松手的动作,从九天银河垂落下来,落在走廊软绵绵的地毯上,时不时闪烁着银色的光。
“咔嚓”门被合上,屋子里一片黑暗,幽幽传来夏璃鸽 的声音:“齐烨,你在作死。”
齐烨将房卡插入卡槽,满室光明。
“鸽儿,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再信我?”
夏璃鸽 闭眼不谈,齐烨还天真的以为他们之间只是夏璃鸽 不肯回心转意这么简单,殊不知他惹上了怎样的一头猛兽?
情分已尽,她已经劝告过,接下来的事情就不该她多想,容焱要如何便如何吧。
夏璃鸽 的身体被放到大床上,他的动作很小心,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绅士,让她有一种自己是珍宝的感觉。
她只觉得可笑,从前自己小心翼翼的跟着他,不计后果的为他付出,他毫不在意,如今自己连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他倒是满目情深似海。
夏璃鸽 的额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薄汗,齐烨被下过药,深知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药效就像毒素累积,越发渗透五脏六腑,直到连神髓也都在叫嚣着身体的渴望。
他不想吓坏了夏璃鸽 ,并没有粗暴,反而异常怜惜她。
汗水如同潮水一般一波一波蔓延到皮肤表层,夏璃鸽 那双清冷的眸子也在药物的控制下消融许多,仿佛寒冰溶解,化作一泓春水,温柔又撩拨人心。
齐烨见过床上的夏浅语,她很懂这事,知道什么样的模样最勾人,也知道什么样的声音男人最喜欢,以至于后来齐烨没有吃药也会有反应。
可他却觉得夏浅语的那些花花肠子在此刻的夏璃鸽 面前就像是小丑一样故作姿态。
夏璃鸽 隐忍的模样,那怕是那紧拧起的眉头,仿佛也在无声的邀请,齐烨已经有了感觉。
他颤声道:“鸽儿,我可以吗?”
总裁套房的床很软,软得就像是浮云,加上此刻的药物控制,夏璃鸽 更觉得自己像是躺在云上,没有一点重心,那团火燃得越来越旺盛了,就连她的喉咙都有一些干涸。
但她没有害怕,因为她知道容焱会来,一定会来!一如当年,大火之中被所有人抛弃的自己,只有他冒着大火冲进来。
就算是今天,他一定也会赶来,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拖住齐烨,拖到他来为止。
明明身体已经开始身不由己,夏璃鸽 的头脑却是冷静异常。
她冷冷的看着齐烨,“你但凡碰我一根手指头,你的手就别想要。”
她凶巴巴的语气并未让齐烨生气,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一片喜色。
“鸽儿,我不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药效才刚刚发作,一开始你可以控制,到了后面你会求我的。”
说着齐烨就像是真的看到了那个场景,整个人亢奋不已,全身的血气上涌,他竭力压抑着自己的血性。
“你一定会求我的,我等你。”
齐烨被夏璃鸽 的目光所注视,他觉得体内的冲动越来越压抑不住,好像吃药的人不是夏璃鸽 ,而是他。
光是看着夏璃鸽 脖颈儿下露出的小片白皙肌肤,如雨后刚刚剥开的荔枝,白嫩嫩的肌肤上还有一些小水珠,更是诱人无比。
齐烨吞咽着口水,他不算是重欲的人,目前为止也只碰过夏浅语一个女人而已,可以说夏浅语是他的启蒙老师,知晓了那件事的味道以后他面对夏璃鸽 更加心猿意马。
见他伸手朝着自己而来,夏璃鸽 平静的心这才有了一丝丝涟漪,“齐烨,你做什么?你说好不逼我的。”
“放心,我说话算话,我只是想消消火而已。”齐烨的眸子已经染满了欲色。
消消火!
他要怎么消?
夏璃鸽 看着那只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手,紧张得神情大变。
“别,别过来……”
房间内。
萧燃扩大了视频,大厅中这会儿也热闹非凡,景旌戟拿着木匣逗弄着齐霜,齐霜那点双商,在他面前就跟逗狗似的。
周围的人笑了好几波,就连屏幕前的萧燃也笑道:“景爷平时最喜欢逗人玩儿,那齐霜像只猴子似的,气得抓耳挠腮,又不敢真的做什么,只得任由景烨逗弄,先生,你的眼睛要是可以看见就好了。”
容焱看着虚空的一片漆黑,他这些天最渴望的事情就是恢复光明,腿脚便利,那样他就不用守在这里关注着夏璃鸽 的一举一动。
容焱对热闹并不感兴趣,他天生就是一个冷心薄情寡义的人,热闹于他只是负担。
他所能忍受的也只是夏璃鸽 陪在他身侧。
“阿漓呢?”容焱不想听景旌戟是怎么逗齐霜,自从夏璃鸽 去了老爷子那边,他就听不到她的声音,突然断了和她的联系,让他很不安。
“我马上调过来,漓鸽小姐应该在老爷子这……”萧燃看着另外一个镜头下的画面,除了老爷子,他身边并无夏璃鸽 的身影。
“怎么?”容焱敏感的问道。
“没,没事,我在找,今天人有点多。”
夏璃鸽 是很扎眼的,不管在哪都会一眼就看见,然而萧燃环视一圈,就连走廊都看了,那攒动的人头没有一人是夏璃鸽 。
平生临危不惧的萧燃生平因为没有在监控画面里找到一个人而慌乱。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房间里凝滞的冷气越发浓郁,正散发着冷气源头的容焱看着他的方向,哪怕他是个瞎子,萧燃压力山大。
一分钟过去,萧燃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容焱再也无法忍受。
“人呢?”
萧燃已经将监控范围内所有摄像头记录的画面看了,依然没有夏璃鸽 的存在。
“漓鸽小姐刚刚还在和老爷子说话,可,可能去洗手间了,洗手间也没有监控……”
女人事多,时不时就会去补妆,整理衣服,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事情,尤其是夏璃鸽 消失这么短的时间,容焱身上的冷意变成了一头锯齿鲨鱼,逮人就要吞噬,这样的气场下萧燃也够呛。
“找。”他只说了一个字,萧燃哼都不敢哼一声,哪怕他很想说先生你也太过紧张了,这种场面夏璃鸽 能有什么危险?唯一可以威胁夏璃鸽 的人已经被景旌戟狠狠惩治。
萧燃不敢抱怨,手指速度奇快在键盘上飞舞,键盘的敲击声、以及鼠标的点击声都让容焱心烦。
很快萧燃就找到了,“十分钟以前漓鸽小姐还在这里,她起身离开,或许是去透透气,里面这会儿正闹腾。
先生你别担心,夏浅语和齐霜都在大厅,漓鸽小姐不会出……”
容焱却是阴恻恻道:“齐烨在哪?”
萧燃如同卡壳的磁带,整个人愣了一瞬,仔细一看,原先陪在老爷子身边的人突然消失不见。
“完了!”
萧燃加快进程,看完了全程,“齐烨跟在漓鸽小姐身后一起离开了。”
“打她电话。”
容焱不认为夏璃鸽 会单独和齐烨相处,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电话通了,却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萧燃在一旁补充道:“先生,说不定漓鸽小姐又心软了,那可是齐烨,她爱了这么久的男人,所有人都知道她爱他!画面中两人一前一后,并没有争执,说不定就是提前约……”
“闭嘴!”容焱猛地看向萧燃,他的脸上没有黑色面纱遮挡,那双深紫色的眼睛盯着自己,狂傲冷寒的气场从他身上迸发开来,有那么一瞬,萧燃觉得他像是恢复了视力。
“她说过,她会学着爱我!”容焱偏执道。
“可……”他不信,萧燃想说。
“找,一定有问题。”
容焱一声令下,他的特殊保镖就像是鬼影一般潜入整个酒店,萧燃继续查看监控。
又往前面倒回了一段时间,萧燃脸色大变,“不好!有人给漓鸽小姐的茶碗里下了药!”
容焱脸色大变,向来没有表情的他此刻脸上却是山雨欲来。
与其同时,鬼影也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爷,我们找到一些亮晶晶的饰品,仔细辨认,那该是钻石,今天漓鸽小姐礼服上的饰品就是钻石。”
“追。”
“是,爷。”
萧燃被容焱身上的冷意所笼罩着,连呼吸都不畅快了,他替夏璃鸽 捏了一把汗,要是她出事了,先生会要谁陪葬?
安静的房间传来容焱低沉的声音:“告诉戟,那幅画,可以公之于众了。”
猛兽的反扑,即将开始!
景旌戟逗狗玩得正开心,都忘记了他来这的目的是保护夏璃鸽 ,别说萧燃在监控前面没有看到,就算是他这个现场的人都没注意到夏璃鸽 已经不在了。
手机震动,他本不想理会,一看是萧燃立即接通,里面只有一句话,却像是解开了他的封印。
夏璃鸽 顾忌老爷子,生怕这件事曝光会刺激他的身体,景旌戟见齐霜这样子,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曝光,又怕坏了夏璃鸽 的事情,只得忍了又忍。
现在那人发话了,可以不用忍了!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景旌戟笑得像是只偷了鸡的狐狸。
来吧,将事情搞得更大吧!
“乐意之至。”他挂了电话。
离他最近的齐霜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拥有那样笑容的人分明俊朗非凡,她却觉得骨子里仿佛吹了一阵寒风。
赵月拉了齐霜一把,“霜儿,别闹了,景少好不容易来一次,可别闹了笑话,景少也别把霜儿的话当真,她……”
赵月想到上次的后果,活生生又将她还小几个字给收了回去,生怕景旌戟再怼她齐霜是个巨婴。
景旌戟这会儿很开心,丝毫不会在意赵月的想法。
他笑眯眯的看向齐霜,“齐小姐当真这么想要打开这个木匣子?”
齐霜总觉得他这话有些奇怪,好像猎人给猎物下的陷阱。
“是,你会让我看?”齐霜都觉得不信。
哪知道对方一点都没有戏弄她的意思,将木匣子稳稳当当的交到了齐霜手里,“齐小姐冰雪聪明,又天真可爱,再逗下去我也于心不忍,既然你想看就给你看好了。”
他本来就英俊,尤其是一笑起来更像是桃花飞舞,飘逸又漂亮,没有女人能抵抗他的魅力。
齐霜被他这么一夸心尖尖都像是蘸了糖浆一样甜,顿时也飘起来,景少在夸她可爱呢,她本来就要比夏璃鸽 那根死木头要可爱多了。
抱着那宝贝木匣子,齐霜觉得刚刚的话都没有白说。
临了她才故作姿道:“景少,我真的可以看吗?”
“当然了,请自便,要不要我代劳?”
齐霜生怕他反悔,立马按开了木匣子。
众人也伴随着这场闹剧许久的时间,吃瓜群众比齐霜还要紧张好奇。
余晚情吃过几次夏璃鸽 的亏,要是这里面是不太好的事情,会不会连累到他们夏家?
“老公,你和漓鸽那丫头一起进来的,你有没有看到这是什么?”
“她从下车就拿着,没给我提过,我只当她给老爷子带的贺寿礼物,也并未多问,准确的说没机会,当时她身边还跟着一个陌生人。”
说到那个陌生人,夏峰朝着谭汛所在的方向看去,从他进门以后就找了个角落窝下来,就像现在,不管外面的人闹得多厉害,就像和他没关系似的。
他兀自把玩着酒杯,冷静的看着这群人的表演。
“老公,我总觉得漓鸽带过来的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看吧……”夏峰对这个女儿也有种无力感。
夏璃鸽 的身上像是裹着一层迷雾,他看不清。
她的身边总会出现一些自己没有见过的贵人,那些人平时只出现在杂志上,就连自己平时都没有资格见到的。
夏璃鸽 走上了另外一条平行的路,好似以后再没有交织的可能,夏峰突然生了一种无力感,至于他心心念念的股份,好像也不太可能拿到了。
脑袋里才升起这个念头,他立马摇摇头,不会的,那是宫斐承诺过的,不会不给自己的。
等老爷子的寿宴一过,他必须得找夏璃鸽 要回股份。
齐霜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画卷,齐横小声嘟囔了一声:“怎么是一副画?”
就在齐霜就要打开画的那一瞬间,齐老爷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开口叫道:“别打开!”
齐霜不耐烦的看着他,“爷爷,你说什么呢?景少都同意我们打开了。”
老爷子的脸色本就枯黄,现在变得更加难看,那皱皱巴巴的皱纹挤在一块,像是干枯的树皮。
皱巴瘦削的手背已经没多少血肉,因为用力扣着扶手使得青筋暴露。
“千万别!别开。”因为声音过大,嗓子都喑哑了。
“爸,你是不是身体不适?管家,把药拿过来。”赵月看到老爷子脸色难看,生怕他在这种时候出点什么事,喜事变成丧事。
“你别管我,别让小霜打开那幅画,千万不能。”
“不过就是一幅画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齐霜嘀嘀咕咕,已经展开了那幅画。
赵月已经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想要阻拦,画卷已经被齐霜徐徐展开,她看到熟悉的配色,熟悉的鱼尾,眼皮一跳,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收起来,快收起来!”赵月疯狂跑到了齐霜面前想要阻拦,比她更快一步的是景旌戟,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大乐子,他怎么会错过呢?
“齐太太,这么着急是要干什么?这幅画价值不菲,毁了可没有我家那茶斋好说话了。”尽管景旌戟是在笑,那笑容却没达他的眼底。
如今整幅画卷已经全部暴露在人前,齐老爷子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管家给他拿了药过来,他却没有下咽,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完整的画入眼,众人的惊呼声起:“怎么会是《追鱼图》?”
“我是在做梦吗?今天见到了两幅一样的画,难不成是在变魔术?还是说张丛阳大师就画了两幅?”
“开什么玩笑,之所以他的画作那么昂贵,就是因为独一无二,每一幅画都成了绝版。”
“两幅画一定只有一副是真的,所以哪幅是真的?”
齐霜看到被夏璃鸽 藏了这么久的画,这个结果她也措手不及,眼里露出呆滞的神色,“怎,怎么可能呢?又有一副《追鱼图》。”
赵月已经反应过来,恐怕夏璃鸽 发现这幅画和自己准备送给老爷子的一样,所以她才没有拿出来,换了另外一份礼物。
虽不知道她为什么准备了两份礼物,但她一直都遮遮掩掩,已经在为齐家的颜面考虑了。
偏偏,偏偏齐霜这个蠢东西搞砸了这一切!!!
赵月脸气得变成了猪肝色,她要是能将这蠢货塞回肚子里,她一定马上就塞。
那个蠢货还拉着她的手摇头,“不可能的,妈,我们的画是真的,这幅才是假的对不对?”
赵月觉得自己一生也算是聪明,不说过人,绝对和愚蠢没有关系,偏偏她这两个孩子没有一个遗传到自己。
晚宴开始之前自己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乱来,先是齐烨丢脸,小孩子的情情爱爱,丢了也就丢了,大家顶多笑话几句就够了。
齐霜所做的事情一旦抖落出来就没那么简单,原本是老爷子的生辰,自己和齐横为了讨老爷子欢心,四处找了张丛阳的画。
无奈张丛阳的画作都成了绝版,大多数都在二十年前不知去向,肯定是被神秘收藏家给收走,这些年没有任何消息,说不定那个收藏家早就死了,那些画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落灰。
赵月才斗胆找了一副假画,这画虽说是高仿,也是一个厉害的画师画的,一般看不出真假。
今天人多热闹,大家都沉浸在送礼的氛围中,也不会盯着她们这幅画。
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一来哄了老爷子开心,立遗嘱的时候也会多考虑她们一些,二来又在人前博得一个孝顺的美名。
一切都是她算计好的。
唯独!唯独这个蠢货自作主张,先是挑衅夏璃鸽 ,让她们将画拿出去,好不容易才将这些掩饰过去,蠢货又干了一件愚蠢至极的事。
要是这里没有其她人,赵月早就打死齐霜了。
齐横脸上已经出现了慌乱之色,真相一旦暴露,他们齐家还怎么做人?岂不是将在场的所有人都耍了一遭。
说不定夏璃鸽 一早就发现他们的是假画,已经在尽力给他们遮掩了,如今……
一想到夏璃鸽 ,齐横和赵月心有灵犀对视一眼。
既然夏璃鸽 有心给她们遮掩,就是知道这件事闹出来会对齐家有怎样的影响?证明她心里是有齐家的,那么她们何不将这盆脏水全都泼给夏璃鸽 呢?
反正她的名声也没有那么好,她一个人脏好过齐家的门楣脏吧。
两人同时想到了一块儿,扫了一眼场中,夏璃鸽 不知去向,这不是天助他们?
还好老天在关门的时候给他们留了一扇窗,夏璃鸽 就是他们现在唯一能抓住的希望。
赵月心思都在这幅画上,要是平时她就会发现,除了夏璃鸽 不在,齐烨也不在,她就能联想到很多事,说不定还能阻止事态进展,唯独现在她自顾不暇,压根就没想到她还有个拎不清的儿子。
周围的人已经催促着要一个说法:“老齐,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你们那幅是假的吧?”
“看你们一家人的表情紧张焦灼,难不成我们猜对了。”
“要是假的,那……”
赵月赶紧改口:“怎么可能是假的,这幅《追鱼图》我们是找一个神秘收藏家那买的,花了大价钱的呢,我们父亲过生日,我们怎么可能去买一副假图?”
齐老爷子听到她这番画嘴角瘪了瘪,似乎很不认同,他这个儿媳妇手段有多厉害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前几天在家他就无意中听到两人在找人买高仿图的事,齐老爷子差点没被气死,想他齐家就算比不上四大豪门家族,也不至于去买幅假的来充面子。
说白了他这媳妇压根没将他放在眼里,他这儿子惯是个耳根子软的,自己一把年纪,除了手上的东西之外,齐家已经没有实权,老爷子也只得生闷气罢了。
如今那赵月母女弄出了烂摊子,老爷子痛心疾首,也知道赵月下一步的打算,十有八九是推给夏璃鸽 。
那丫头……
老爷子摸着自己手腕上的天珠手钏,虽说都是自己的儿孙,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外来的小丫头真心对自己好。
他想要抢在赵月污蔑夏璃鸽 前面阻止:“这幅画是假的。”
赵月瞪了他一眼,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在说什么鬼话?
“齐老爷子,你说的是哪幅?”
赵月生怕老爷子再口出狂言,立马打断:“当然是说这幅来历不明的图了,我们齐家还不至于去买一副假画来自砸招牌,今天来的不是亲朋就是好友,要是假画,那不是对各位的大不敬嘛。”
她表面上在解释,实则是在威胁老爷子,就算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他要亲手砸了齐家的招牌吗?
不久前才进行了拍卖,要大家知道这幅图是假的,齐家人弄虚作假,弄一副假画来糊弄他们竞拍,在场的各位恐怕要被气死,齐家以后也就不要想做人了。
老爷子哪里听不懂她的话外之音,自己要保夏璃鸽 ,就是亲手打齐家的巴掌。
这个女人,一如既往的会算计。
老爷子没办法再开口,赵月见他收口这才松了口气。
趁着夏璃鸽 不在这,想要尽快了结此事,“漓鸽那丫头年纪小,不认识画,被人骗了,错拿假画当真画,她也是一番好心,知道老爷子喜欢张丛阳大师才特地准备的,大家也就不要责怪她了。”
这好话坏话都让她给说完了,最后还要一副大度的模样,饶是景旌戟觉得自己的脸皮厚,在看到齐家人的脸皮之后也自叹不如。
好在齐家有个猪队友,齐霜以一种不害得全家家破人亡就不罢休的精神又跳了出来。
什么都不明白的她一听赵月说这画是假的,就像是抓到了夏璃鸽 什么把柄道:“她那种黑心黑肺黑心肝的女人弄虚作假也没什么稀奇的,也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副假画,一看到我们家的真画,自然就不敢拿出来了,怪不得藏手藏脚,不肯拿出来呢。
爷爷,你要不要找专家鉴定鉴定,说不定送你的礼物也是假的,免得你戴个假天珠被人嘲笑,她还得了美名。”
齐霜一脸得意,仿佛自己是打了胜仗的将军,“所以说,假的就是假的,再怎么糊弄也成不了真的。”
齐霜并不知道,她说的每句话都像是在打赵月的脸,赵月的心脏已经在狂跳了,这蠢货女儿,谁能将她拖下去。
没等她叫人拖齐霜离开,场中传来一声轻笑声,那笑声中的嘲讽意味是那么明显。
“齐小姐这话说得真有意思,正合我意,我也是觉得,假的就是假的,再怎么糊弄也成不了真,你说对吗?齐太太?”景旌戟弯着一对狐狸眼笑看赵月。
景旌戟说话口吻惯是轻轻巧巧,就像是酥脆的黑巧克力,咬下去毫不费劲,吃到嘴里却是浓稠的苦涩。
赵月现在最怕的人不是夏璃鸽 ,而是这个看似好说话,实则一说话不是怼人就是刻薄人的景旌戟。
他就像是一个调皮的熊孩子,在你面前放了一把火拍着屁股说“诶,打不着”,然后一溜烟跑了,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已经尝过一次教训的赵月不敢再小看景旌戟,偏偏她这个蠢女儿还看不明白,以至于现在景旌戟一开口赵月就习惯性的心脏紧缩,她觉得自己心脏也要不好了。
景旌戟的话是指向她的,她本不想接口,他是在给自己下套子呢。
偏偏周围还有一堆吃瓜群众,并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好糊弄的,联系到夏璃鸽 以及开画前齐老爷子脸上的神情,哪幅图是真哪幅图是假,年迈的人心里都有点数。
赵月也深知这点,她不能没有底气被人看出来,“当然我们的才是真的,毕竟那个收藏家很有名,他不会收藏假的画,漓鸽年纪轻轻,看不出画作真假也是可能的。”
这会儿夏璃鸽 不在,随她怎么说也没有人反驳。
齐霜见自己父母底气这么足,压根就没想过她家可能是假的这个问题,更是嚣张十足:“你们要是不信,找人鉴赏就知道真假。”
刀呢?我刀呢?
赵月恨不得一刀砍死这小王八蛋,是不是这些年她们将她宠得都找不到北了!
齐霜天然自带踩雷点,哪里有雷她踩哪里,坑的还是自家人,被坑的人还不能发作,只能将她的煞笔事情一笔一笔记在心里,等没人的时候再说。
齐横的心情比赵月好不到哪去,“鉴什么赏?人家漓鸽好心来祝贺,你非要让她下不来台,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
景旌戟眯着眼睛看着这极不要脸的一家子,相比之下,齐霜简直是这不要脸一家中的另类奇葩,让他看着还有几分好感了。
“倒也不必,是真的是假的,众人都守在这里等一个结果,齐先生齐太太不用顾虑小漓儿,她这幅要是假的,我今天就让她跪在这里忏悔,总要给大家一个交代才行。”
景旌戟说这话的时候心惊肉跳,虽然他这是在帮夏璃鸽 洗脱污名,难免那位变态宠妻大佬不会往心里去。
他压根不知道容焱这会儿已经没关心宴会场里发生的事情了。
景旌戟这话一出,齐霜就很有画面感了,她仿佛能看到夏璃鸽 跪在这里被众人辱骂的场景。
想想就很爽了!心里透着别样的美!
“爸妈,景少说得没错,还是鉴赏看看吧,不然参与拍卖的各位叔叔伯伯心里都有个疑团,再说要是不打假,以后夏璃鸽 又拿着这幅假画招摇撞骗怎么办?”
“你给我闭嘴!”齐横忍无可忍,当众抽了齐霜一巴掌。
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败家没有脑子的玩意儿,一家人因为她被骗到悬崖上挂着,她不想办法将大家拉上去,还一心想要将全家往悬崖推去,就算是蠢,那也该蠢得有下限吧。
齐霜当场被抽了一巴掌,人都被抽懵了,她这是第二次因为夏璃鸽 挨了长辈的打。
赵月暗道齐横沉不住气,这样一来不是更让人怀疑吗?她心累死了,一个王者带着黄金,后面还跟了两个倔强青铜,哦不,还有齐老爷子一个带净化全场不管队友的软辅。
她一个人真是带不动啊!
偏偏最后还要她来收拾烂摊子,她抢在齐霜发疯前将齐霜拉回怀里,“霜儿,今天来者是客,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太喜欢漓鸽,这样的场合你不许再说这样的胡话,鉴定出来漓鸽的是假画,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你让她怎么下台?”
她一副好人的模样,又转过头来对大家说道:“不好意思,我家女儿从小被我宠坏了。”
赵月就想要和稀泥将事情一笔带过,景旌戟这个拆台小能手还在呢。
“齐太太,漓鸽能不能下台不重要,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们齐家怎么下台?”
景旌戟见识了齐家的不要脸之后,他也收起了玩心,再这么下去,黑的也能被赵月说成白的,夏璃鸽 身上又多了一堆罪名。
赵月头更疼了,除了齐霜这个煽风点火的蠢货,旁边还有一颗老鼠屎呢。
还是最难缠的那种。
“景少,今天是老爷子大喜的日子,漓鸽好心来贺寿,你非要置她于死地,她不是你朋友吗?你安的什么心?”
景旌戟被气笑了,“齐太太,你弄错了,我要置于死地的不是小漓儿,而是你们齐家啊。”
之前他还能粉饰太平,现在是半点都不想假装。
他说得这么直白,将赵月和众人都吓了一跳,“景少,你这,你这是什么意思?”
“齐太太是没读过书?我说的当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了,我还是头回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一家人,自己拿着假画给老人家贺寿,还有脸将画拿出来拍卖,你们将这些特地来祝贺的客人当成猴耍,现在还将所有的脏水泼在我小漓儿的身上。
齐家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这种骚操作我真头一回见到,齐太太,人血馒头好吃吗?”
景旌戟的话已经挑起了吃瓜群众的愤怒,一些人直接问道:“老齐,我和你相交这么多年,你就告诉我一声,这画究竟哪幅是真的?”
“是啊,大家可都是把你们当朋友才来贺寿的,你们总不会真拿一副假的在糊弄人吧。”
赵月见事情瞒不住了,也不管是不是要得罪景家,比起以后的危机,还是先解决先前的危机更现实。
齐家不能失去了这人的信任,他们是亲戚好友,也是商务合作伙伴,一旦定罪为假画,齐家以后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景少,我齐家和你前日无怨,今日无愁,是,我儿子负了漓鸽,但我们一直在尽力弥补,我儿子也知道错了,你犯不着为了给漓鸽出气污蔑我们齐家,将我们置于死地啊……”
景旌戟也不笑了,那双桃花眼里泛着刀光剑影般的冷意。
“看来,齐家还真是不要这张脸了,也罢,既然你说我想要置你们于死地,那就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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