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埂间时。
我抓紧手中的石头,狠狠朝他脑袋上撞去。
骨头碎裂的声音。
鲜血淋漓的声音。
恐惧的,不敢置信的声音。
兴奋的、难以抑制的,我的笑声。
……终于,一切归于平静。
确认四下无人,我把那具尸体推进了村尾的小溪里。
用清冽凉爽的溪水,慢慢洗清身上的血渍。
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
水中我的倒影,似乎变得更为柔美。
因为劳作而晒黑的皮肤,似乎细腻了点。
长年饥饿导致的干瘦虚弱的身躯,也似乎更为敏捷有力了些。
对着水中的朦胧倒影,我恍然间明白了人生的第一个道理。
原来所谓的命运,是需要自己亲手去实现的。
即使我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克夫体质。
仅凭着咒骂,也骂不死任何人。
可当我亲手拿起一块石头时,一切就变得那么简单。
2十五岁那年,父亲终于让人把我接回家中。
没有我这个丧门星在的这些年里,他果然步步高升。
现如今,已是正六品的都察院都事。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既非世家出身、才干又有限。
靠着鼓弄唇舌,逢迎媚上的手段。
他所能爬到的顶端,也就到正六品了。
但我的父亲不甘心。
他把视线放到了姐姐沈鸾身上。
自从七岁那年起,姐姐就被他视作福星。
百般娇宠着长大。
如今,更是出落得亭亭玉立,温淑贤惠。
于是,她在父亲眼中,又具备了另一层价值。
京都无人不知,姐姐是百年一遇的旺夫命。
娶了她,便能飞黄腾达,封侯拜相。
自姐姐及笄起,求娶的人便踏破了门槛。
父亲审慎地在那些人中寻找,身份最贵重,最能为自己提供助力的人。
最终锁定了定远侯家的长子。
却不想,姐姐不争气。
居然看上了一个家境贫寒的酸秀才。
还认定,那人只不过是怀才不遇。
等自己嫁过去后,靠着她的旺夫命,对方必能金榜题名,出人头地。
父亲被她气个半死。
气恼之余,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个女儿。
便命人将我接回了沈家。
在他想象中,我应当是面黄肌瘦,上不得台面的村妇模样。
而当他终于见到我时,却忍不住晃了神。
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出,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