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卿诺赵明秀的其他类型小说《为了挽救恋爱脑亲娘,我手刃渣渣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红糖粽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董芷嫣的丫鬟彩云见到自家姑娘从里头出来,又往更衣房的方向跑,赶紧起身跟上去伺候。到了更衣房附近,董芷嫣才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朝身后望了一眼,见除了彩云再没人跟来。“姑娘,可是腹痛?奴婢……”彩云担忧地凑近询问。董芷嫣小声呵斥:“闭嘴!”说完,又偷瞄了一圈周围,见空无一人,脚尖一转,满脸喜悦地朝另一边小跑过去。彩云看到她的动作,脸色顿时煞白,再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而是轻手轻脚的跟着董芷嫣的身后,哆嗦着嘴唇,心中不停地求神拜佛,千万别被人发现。课堂内,齐先生被打断,心中不快,到底失了再讲的兴致:“我点一遍,你们专心看好。”赵卿诺离得近,就见到齐先生取出一块茶饼,先是经过碎茶、碾茶,筛茶,又把茶叶放入黑瓷茶盏中,倒入沸水后,用竹筅搅打。她让...
《为了挽救恋爱脑亲娘,我手刃渣渣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董芷嫣的丫鬟彩云见到自家姑娘从里头出来,又往更衣房的方向跑,赶紧起身跟上去伺候。
到了更衣房附近,董芷嫣才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朝身后望了一眼,见除了彩云再没人跟来。
“姑娘,可是腹痛?奴婢……”彩云担忧地凑近询问。
董芷嫣小声呵斥:“闭嘴!”说完,又偷瞄了一圈周围,见空无一人,脚尖一转,满脸喜悦地朝另一边小跑过去。
彩云看到她的动作,脸色顿时煞白,再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而是轻手轻脚的跟着董芷嫣的身后,哆嗦着嘴唇,心中不停地求神拜佛,千万别被人发现。
课堂内,齐先生被打断,心中不快,到底失了再讲的兴致:“我点一遍,你们专心看好。”
赵卿诺离得近,就见到齐先生取出一块茶饼,先是经过碎茶、碾茶,筛茶,又把茶叶放入黑瓷茶盏中,倒入沸水后,用竹筅搅打。
她让众人上前观赏:“……汤花要均匀细腻,与茶盏边沿相合,久聚不散,茶汤纯白是为优……好了,现下你们自己动手。”
赵卿诺看的有趣,听到可以自己动手,赶紧照着刚才看到的步骤一一做起来。
等到搅打时,为了让汤花又多又密,更是把力气集中到手上,竹筅在她手中近乎打出残影。
正在兴头上的赵卿诺没注意到,因着她的动作,黑瓷茶盏“啪”的一声直接炸开,旋转的茶液带着白色的茶沫瞬间飞散。
赵卿诺呆愣在原地,竹筅上滴落的茶沫落在满是水渍的桌子上。
众闺秀皆停下手中的动作,吃惊地望着赵卿诺的位置,更有那活泼的,直接从她身后侧身探头查看情况。
“呀!你用了好大的力气!这建盏都碎成这样了!”说完,少女对上赵卿诺的眼睛,反应过来自己的失礼,半掩着嘴,小声道歉,“对不住,我失礼了。”
少女年龄看起来要比众人小些,梳着垂挂髻,发髻两侧簪着金丝缠绕制成的蜻蜓发簪,动作间,晃动飞舞,显得俏皮又可爱。
赵卿诺见她可爱,摇摇头:“无事。”
齐先生冷冷地扫了赵卿诺一眼:“出去……简直粗鄙不堪!”
赵卿诺也不反驳,好似没听到其他人的取笑声一般,走了出去。
“继续……”齐先生视线在剩下的人身上一一扫过,直把众人吓得收起取笑,老老实实继续点茶。
她们可不想和赵卿诺一般被撵出课堂,跟个笑话似的,真要那样的话,以后也不用出门了。
从里头出来,赵卿诺在回廊呆坐了一会儿,日头高升,越来越热,把她晒得有些昏昏欲睡。
赵卿诺四下看了一圈,起身,朝侧边的林子走去,那有一棵大树,枝繁叶茂,一看就是睡觉的好去处。到了跟前,才发现选中的大树竟在矮墙的另一边。
好在矮墙不高,她一个起身飞跳上去,又借着矮墙的高度,直接跃到那棵茂密的大树上,在上头挑了个粗壮结实的树干,仰躺在上头。
舒服的喟叹一声,却刚好对上一双吃惊中略带着戏谑的眼睛,黑沉沉的眸子里倒映着她小小的身影。
这眼睛的主人赵卿诺还恰好认识,正是她那便宜爹宁远伯姜世年口中的三郎裴谨。
裴谨在的位置更高一些,也更隐蔽,若不是赵卿诺躺在树枝上,只怕根本发现不了。
“你怎么……”她刚要说话,裴谨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随即两道声音在树下炸响。
“为何要来这里?”女子的声音慌乱中透着娇羞,“万一被人瞧见怎么办?”
“不会,这个时候国子监也好,你们碧波斋也好,不都在听那些个歪门邪理?哪个有空出来?”男子的声音有些嚣张,又带着显而易见的鄙夷,“再说,不是留了竹柏和你那个丫鬟在小门守着,有人来会提醒咱们的。”
竹柏便是跟着男子的小厮。
“什么歪门邪理,明明是圣人教诲,偏你会说。”女子娇笑地说道。
“管它是什么!咱们好容易见一面,你就和我说这个!”男子说完,将女子推靠在树干上,动作粗鲁,整个大树被推得晃了一晃。
赵卿诺连忙扶住,这会儿要是掉下去,那可真是作了大死!
“不要在这里,还回那个房间,这里连张床榻都没有!哪里好……”女子娇怯得推拒着。
“那屋里闷热,连个冰盆都没有,好妹妹便在这处,不是有个什么绿松松……咱们也试试。”
女子半推半就间到底依了男子。
赵卿诺牢牢抱住树枝,忍受着晃动的树干,满脸都是无措与尴尬,尤其是在看到那女子的脸时,更是恨不得时间倒流。若是知道会碰上这么一遭,她说什么也不会来找什么阴凉地睡觉的。
尤其是旁边还有个男子裴谨,这活春宫听得简直就是酷刑啊!
裴谨自然也看到树下的这一幕,又瞥了眼双目紧闭,眉头紧锁的赵卿诺,表情一时也有些尴尬。
时间似乎过了许久,又好像只有一会儿,赵卿诺听到一声低吼,树干晃动的越发剧烈,甚至她这边有许多树叶飘飘洒洒落了下去。
她吓得赶紧又往上一跳,落在更高更隐蔽的树枝上,觉得自己稳妥了才舒了一口气。
看到她的动作轻盈稳健,裴谨一贯莫测的眸子闪了闪,又见赵卿诺不过片刻表情接连变换,心中更觉得好笑。
树下的低吼夹杂着一声低低的娇声尖叫,晃动的树干终于停了下来。
原本以为该走的两人,却没有走,还搂在一起说起话来。
“你母亲使人来我家了,说是为你家那个三郎来提亲的!”董芷嫣推了男子一把。
董家虽有四个女儿,但前头的三个都已出嫁,只剩下董芷嫣还待字闺中,又正值婚配的年纪。
“他也配!裴谨那个野种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是他能肖想的!”裴谏呸了一声,脸色暴躁。
听到这名,赵卿诺杏眼瞪得又圆又大,虽然告诫自己不能转头看人家,这是特别特别失礼的行为,但她的脖子和眼睛似乎有自己的想法,完全不受控制的朝着裴谨看去。
和当事人一起旁观他被自己亲哥哥和未来的未婚妻戴绿帽子这件事,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见他眸子漆黑,神色莫测,赵卿诺叹息一声,抬手用食指在自己嘴唇上从左到右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自己会紧闭嘴巴,绝不透露一丝出去。
看到她的动作,裴谨愣了片刻,心中微暖,尽管才认识不久,这人竟愿意为了自己杀了这对狗男女,虽说蠢了一些,但到底是性情中人,不愧是宁远伯的女儿,与他倒是有些相似。
自家女儿遇到这样的事,张母无心待客。赵卿诺也明白,她将人送到,便告辞离去。
留在马车上的方娘子正依靠着车壁出神,见到赵卿诺掀帘子上来,忙问道:“如何?”
才问完,就自嘲的摇摇头,碰到这样的事情还能如何?这个世道哪怕再是民风开放,这样的事情放在男子身上不过是一桩风流韵事,换做女子……
“哎!原只当外头兵荒马乱的,这才想着到这京城讨生活,却没成想,还不如外头……”方娘子幽幽地说道。
“你今日这么跟着走了可会有事?”赵卿诺恍然记起,京城不是阡州,方娘子这么跟着出来,怕是会得罪了那些人。
方娘子摇摇头,悠悠地叹口气:“奴原来想着应下这邀请,好借此机会扬名。姑娘也晓得,像奴这样出身风尘的女子,要么熬到时候,成了风月场所的妈妈,要么幸运些,能被赎身为妾。可这两样奴都不愿,那年得姑娘搭救,奴便想着活的像个人一样……”
把车窗上的竹帘掀开一点,方娘子看着外头南来北往的行人,怔了片刻:“世人对有才者皆会给上几分敬意,奴以为只要奴的舞跳的够好,名气够大,得人唤一声方大家,便不会如其他姐妹一般……却没成想……是奴着相了。”
到了荷桂坊,方娘子下了车,站在下头望着赵卿诺:“姑娘……”过了一会儿,又摇摇头,福了一福,笑着说道,“姑娘快些回府吧。”
马车缓缓而动,赵卿诺突然掀开帘子那仍立在荷桂坊门外的女子喊道:“方娘子,你的想法没错,舞跳的也很好!”
方娘子一愣,点了点头:“奴明白。”
桃笙听到动静从里头出来:“娘子,怎的回来这样早?”
今日去的海棠苑都是些贵人,桃笙年纪小,性子活泼,方娘子便没带她,以免惹了贵人,自己又护不住她。
“那里出了些事,便回来了。”方娘子提裙往里走。
“哦!娘子,那个讨厌鬼今日没来!”桃笙想到今日没见到那个日日都来纠缠的人,便觉得心情好。
“他今日去了海棠苑。”
桃笙口中的讨厌鬼便是钱元。自打方娘子来了荷桂坊,那钱元便每日领着小厮过来纠缠堵人。荷桂坊的掌柜的帮着挡了几次,便也懒得再管。
说到底方娘子不过是董家请来的舞姬,这舞姬陪陪客人也没什么打紧的。
“啊?那娘子没出什么事吧?”桃笙担忧地赶紧上前查看,“娘子,咱们要不要把这事和赵姑娘说下,她现在毕竟是伯爵府的……”
“桃笙!”方娘子口气严厉地喝止她,“这事决不许和姑娘说!”
直把小姑娘瞪得点头答应,方娘子才放缓脸色:“这京城不比别处,姑娘有自己的难处,我们不能总是依赖她。”
想到今日那位姑娘的遭遇,方娘子蹙了蹙眉。
她觉得那钱元应该是冲着她去的,只是不知为何跑到了那位姑娘的房间。想来这里头还有别的事情,这女子的手段翻来覆去都是那几样,虽说老套但好用。
女子聚集之地,争斗间从来不见真刀真枪,却招招直奔命门,出手绝不留情,从无威慑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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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赵卿诺正陪着赵明秀用早饭,榴花院的一个婆子急急地走了过来。
艾叶见她脸色不好,赶紧上前把人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询问,这主子正怀着身孕,若是乍然听到不好的消息,受了惊吓可要糟的。
赵卿诺听懂了,却又觉得不太懂:“那个裴谏也不好呀,董芷嫣就那么稀罕他?”
“董家姑娘心气高,一直嫌弃自己庶女的身份,又想高嫁,我那位二哥便是她仔细挑选后的结果。”裴谨提起茶壶给空掉的杯子蓄满,望着一边吃一边摇头的赵卿诺。见她吃好喝好,便开始撵人,“外头等下要乱起来,你先……”
话音还未落下,便听到一声尖叫……
威武侯夫人所在的厢房内,袁氏挥退下人,只留下一个贴身的嬷嬷。她倚靠在床榻上,闭着眼睛,眉头紧锁,那嬷嬷立在她身后,力道适中地为她揉按着额角。
嬷嬷姓徐,是打小儿便跟在袁氏身边,伴着她长得,又随她嫁入威武侯府,情分信任不是旁人能比的。
也只有这样的时候,袁氏一贯端庄的脸上才会出现平静意外的表情。
“哎……”袁氏叹了口气,“今日怕是惹恼了乔夫人了,原想着给谏哥儿寻个好的,这才拿出父亲当年的人情,厚着脸皮上了乔家,现下……”
徐嬷嬷看着自家姑娘鬓边冒出丝丝白发,心里不由得酸涩:“您别多想,咱们二郎样貌地位顶顶好,那乔家定然会相中的。”
“这里只咱们主仆二人,杏枝莫要哄我。”
杏枝是徐嬷嬷的名字,已经许多年未曾听人叫起。
袁氏语气中透出浓浓的疲惫:“世子自小由侯爷带在身边,得他亲自教养,养长了那样一副性子,就连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事,都大到自己拿主意。”
“谏哥儿因着早产,我心疼他体弱,那会儿小猫崽子一般的小人,我总忧心养不大他,这才偏疼溺爱了些,哪成想竟养成这样一副性子。”袁氏语带悔意。
她猛然睁开眼睛,坐直身体:“那董家的姑娘今日看谏哥儿的眼神,我总觉得古怪,别是有什么内情吧。”
“不能,二郎虽爱玩了一些,却也是好孩子,这董……”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在外头响起,惊得主仆二人心脏狂跳。
袁氏立马从床榻上弹起,眼神凌厉的就朝外头走。
徐嬷嬷见状,心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连忙上前扶住她,小声劝道:“姑娘,莫急。”
徐嬷嬷一时情急,竟然连闺阁时的称呼都唤了出来。
走到房门前,袁氏站定脚步,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恢复了往日的镇定稳重:“嬷嬷,开门。”
……
赵卿诺与裴谨听到这声尖叫,她好奇的凑近窗户,扒着窗户缝儿朝外头瞧。
裴谨正欲让她离开,看她瞧得正起兴,想想外头真乱起来,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便也就由她去了。
他在房内又等了片刻,等到外头声音杂乱起来时,才开门走出去,出去后又立刻将门掩上。
赵卿诺就见那董芷嫣的生母朱姨娘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坐在地上大声哭喊,她一边哭一边捶打着地面:“我可怜的姑娘啊!你不是说你就出来松泛松泛嘛,怎地就被这……这人扯到屋里头了!这让你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乔夫人带着女儿乔明雪听到动静刚从房里出来,一只脚才跨过门槛,听见朱姨娘话,余光瞥见衣衫不整站在门口的裴谏,霎时脸若寒霜。
乔夫人拉着乔明雪直接往外走,碰到袁氏主仆。不等对方开口,乔夫人铁青着脸说道:“今日多谢侯夫人盛情相邀,这佛也拜了,景也赏了,民妇就带着小女先行回家了。家里没养仆从,家里那位还等着民妇生火做饭。”
赵卿诺站在姜蓉对面,见主桌的老夫人周氏先落座,众人才跟着纷纷落座。
“今日是蓉丫头的小生日,都是自家人,也没那许多讲究,只管自在些。”老夫人周氏举杯,众人遂跟着举起面前的酒杯。
赵卿诺先是浅尝了一口,是香甜的果子酒,味道不错,很有点像前世喝过的饮品酒,带着点怀念,直接一饮而尽。
跟着镖局跑了几年,别的不说,赵卿诺的酒量是练了出来,那时众人喝的可不是这种绵软的酒水,而是热辣辣的烈酒。
身边的姜蓉见了偷偷撇了撇嘴,喃喃道:“乡下佬……”
赵卿诺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只吃着跟前的饭菜。这几日她忙着往京城赶,路上都是拿随身带的干粮对付一顿。今日更是连饭都没吃上,此刻早就饿的两眼放光。
看到她这般,姜蓉更是不屑嫌弃,凡是丫鬟给赵卿诺布过的菜,她都一概不碰。
坐在旁边的姜芙见妹妹这样,借着裙摆的遮挡悄悄踢了她一下,要她收敛些。
姜芙身边的威武侯世子裴谦则正襟危坐,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剩下的裴谨却甚少举筷,而是捻着酒杯慢慢喝着。
若说这一桌各怀心思,那另一桌则可用波涛汹涌来形容。
时刻关注着自家母亲的赵卿诺,便不止一次瞥见宁远伯姜世年旁若无人的给赵明秀夹菜,一会儿来一筷子青菜,一会儿又来一块烧的软糯可口的芙蓉肉。
直把老夫人周氏看的额角狂跳,实在看不过眼时便咳嗽一声,提醒一下。
到了这时,姜世年便会给周氏夹上一筷子青菜:“母亲吃这个,你近日不是常常嚷着要用的清淡些……”
这话一出,赵卿诺就见老夫人周氏那脸瞬间被噎出菜色。
而那位伯夫人孟氏看见这些,便枯坐着,一口又一口的喝着跟前的果酒。
吃了一半,老夫人周氏实在见不得姜世年那如婆子一般伺候赵明秀的样子,心里气闷,放下筷子,推说乏了,便由段嬷嬷扶着回屋休息。
她是长辈,又上了年纪,这样的理由也没人能指责什么。
剩下孟氏瞧见姜世年时不时询问赵明秀可还可口,或是干脆亲自给她夹菜,才被劝平和的心再次堵了起来,放下筷子也说了一声乏了。
姜世年无所谓的应了一声,更惹得她心烦气躁,起身甩手就走,动作之大甚至带翻了圆凳。
赵卿诺听到动静赶紧去看,却见她娘虽面有尴尬之色,到底情绪还好。
“你们小辈坐着玩,我们在这你们也放不开。”姜世年算是扯了个借口,遮掩过去。
他护着赵明秀起身,笑着让几人继续,自己则领着赵明秀离开。
一出松鹤堂,姜世年的脸彻底耷拉下来,吩咐人去厨房再做些吃的送到榴花院,安抚的拍拍赵明秀,带着人回住处。
姜芙见此只觉得心累,才劝好的,这才多一会儿,怎么又开始了。
到底是宁远伯府里清静久了,这点事情都经不住。
姜芙去看裴谦的表情,见他神色不变才有些放松下来:还好夫君并不在意。
赵卿诺见人走了,也跟着想起身离开。
察觉到她的动作,姜芙赶紧开口:“阿诺尝尝这个,我未出阁时最喜欢吃的便是这个牛乳玫瑰糕。”
赵卿诺望着碗里精致小巧的奶白色糕点,上头还缀着一点红。她迟疑了下,到底不好驳了姜芙的面子。说到底这事就是一团乱麻,又是长辈的事,实在不好由小辈们分个对错来。
“谢谢。”赵卿诺一口吃下整个糕点,入口冰冰凉凉的感觉,甜而不腻,润滑可口,“确实好吃。”
姜芙微微一愣,转而掩嘴失笑:“喜欢便好。”
姜蓉却对她的动作格外嫌弃,眼珠一转:“莹莹白玉一点红说的便是这糕点,而这牛乳玫瑰糕又属京里的赛八仙做的最好吃,方大家还曾为了这糕点而不远千里来京一尝呢。”
赵卿诺迷茫地望着玫瑰糕,显然不明白姜蓉说这话的目的是什么。
“阿诺应该是头一次吃这个吧。”姜蓉示意旁边的丫鬟将整盘糕点端到赵卿诺的跟前,“喜欢吃就多吃点,要知道这个一小碟便要三十六两。”
姜芙碍于裴谦裴谨在场,只能给了姜蓉一个眼色,希望她收敛些不要找事。
可姜蓉打定主意要让赵卿诺在外人面前出丑,非要出一口气不成。
姐姐姜芙是长女,又嫁给威武侯世子为妻,哥哥姜蕴是唯一的嫡子,父亲看重他们就算了,凭什么一个外头生的野种都能越过自己去!
从赵明秀进府开始,姜世年亲自张罗院子,还让人收拾湖心小院的阁楼给赵卿诺住,玉器花瓶,古玩摆件流水一般往里送。
那里近水,视野开阔,姜蓉每年夏季都要去住上一阵子。
赵卿诺便是在傻也明白了姜蓉的意思,更何况她并不傻。
姜芙有些忐忑地看着赵卿诺,生怕她当着裴谦兄弟二人的面闹起来,心中埋怨姜蓉疏于管教,便是要找事也需看场合。
为此,她更是打定主意,定要寻个规矩厉害的嬷嬷给姜蓉,不管母亲孟氏同不同意都要这么做。
养的女儿可以蠢,可以坏,但不能又蠢又坏。
“三十六两?”赵卿诺干脆把整碟子牛乳玫瑰糕倒进自己碗中,一口一个,“那确实很贵,我们安林县农户一年不过收入不到十两,这还是赶上好年成,有手艺的也不过才三十两左右,而我算是收入高的。”
将所有牛乳玫瑰糕吃完,赵卿诺喝了一口茶:“我是跑镖的,一年下来差不多能挣上五十到一百两,当然这些都是没交税的,还要赶上有活的时候。”
她神态坦然,说的大大方方,没有姜蓉料想中窘迫。
裴谦放下手中的筷子,视线转向赵卿诺,认真地听她讲话。
裴谨举着酒杯,一口一口的喝着,垂着的眼睛内没人能看到他的情绪。
“没活的时候怎么办呢?我们在安林县的房子是自己买的,不用交租金,但每日吃喝都要花销,所以……”
赵卿诺眼神陡然变得阴森,她盯着姜蓉,拿起筷子,转了一个花,随手一掷,筷子斜钉在面前的桌子上。
“所以我就去抓些逃犯,割下他们的脑袋,拎到官府去换赏钱。那碗口大的疤,血淋淋的,喏,就和你跟前儿的汤一个样。”
随着赵卿诺的讲述,姜蓉白着脸看向那盆汤,当即捂着嘴跑了出去。
“这么菜还敢来惹我!”赵卿诺说完,正要继续吃饭,下意识又瞥了一眼那个汤,顿时也觉得有些反胃。
坐在她旁边的裴谨,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眼中荡开若有似无得笑意。
……
另一边,住在偏远的慧姨娘穿戴整齐,站在厅堂等着消息,随身的丫鬟喜燕从外头匆匆进来,见她那期盼的眼神,艰难地摇了摇头。
“姨娘,那边的宴席……散了。”
慧姨娘听完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苦笑着摇摇头。
伯爷果然是把她忘了,原以为是爱重夫人,夫人嫡妻正室,她不敢想着分宠,只盼着伯爷能偶尔来她这偏院坐坐看看就成。
来了一个赵明秀,宠爱更不是夫人能比的。
现在就连全都参加的宴席都不记得让自己去,可见是真的忘了自己这么个人了。
……
夜里,正院孟氏枯坐了一会儿,正要洗漱歇息,就听到外头问安的声音。
眸子一亮,忙对着铜镜理了理头发,见一切还好,赶紧迎了出去。
“伯爷!”她朝伺候的丫鬟文秀挥手,“快去沏茶,要那云雾雪芽。等等……小厨房可有温着参汤?若有,换那个,这晚上的喝茶再仔细走了觉。”
“有的,您吩咐过,给伯爷一直预备着呢。”文秀机灵的回了一句,赶紧往小厨房去。
到了那,不仅让人盛汤,还让人预备上热水,以备半夜用。
姜世年背手进了屋子:“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丫鬟婆子低头离去,临走时还贴心的关上房门。
孟氏有些羞涩,红着脸上前,正要伺候姜世年宽衣,听到他的话脸上瞬间失了血色……
说完,不待对方同意直接拉着女儿步履匆匆的离去。
袁氏望了一眼二人的背影,便知道与乔家的这门婚事想都不用再想了。
乔夫人只说拜佛和赏景,只字不提儿女亲事,便是打定主意不再同意。又是民妇,又是仆从,也一直在强调她乔家高攀不起威武侯府的意思。
乔明雪跟着母亲下山时,回头望了一眼身后……
端庄的笑容僵在脸上,袁氏觉得额角跳动,才好的头又痛了起来。她狠狠地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眼神锋利,看人时好似带着彻骨寒霜。
徐嬷嬷扶着她走到裴谏厢房外头,看到里头的样子,登时白了脸。她小心地觑了下袁氏的脸色,却见她神色未变,只是扶着自己的手竟在微微发颤,显然已经是气到极点。
朱姨娘一见到她们主仆二人,往前爬了两步,离二人更近一些,然后用更大的声音哭喊着。听到这边的热闹,已经有不少香客从房里出来,探着头望这边瞅,朱姨娘瞧见,愈加卖力。
袁氏嫌恶的扯开一步,转头看向立在一边的董夫人:“董夫人,任由家里妾室这般胡闹,不觉得失了尚书府的体面吗?”
董夫人冲着袁氏行了一礼,笑着说道:“您觉得我这般便是有体面的吗?”从来愁容满面的妇人此刻竟觉得舒心的畅快。
她手指滑过在场诸人,最后指向朱姨娘:“满京城谁不晓得这吏部尚书府的中馈是掌在一个妾室手中,我这主母没有显赫的娘家做依靠,也没有那富比石崇的娘家供府里花销,更是连个傍身的儿子都没有,还能占着这位置不过是全赖三不去罢了。”
“夫人,您觉得我能管的了吗?”董夫人语带嘲讽的说道。
三不去指的便是所娶无归不去;与更三年丧不去,先贫贱后富贵不去。董夫人便是占了这三条。
若不是为了三个女儿,她才不耐烦留在这董家,一个主母竟然还要看妾室的脸色过活。
赵卿诺原本兴致昂扬的瞧着热闹,可听了董夫人的话,再瞧那哭闹的完全不顾形象的朱姨娘,还有脸色不好,明显瞧出不适的侯夫人袁氏,突然觉得没意思。
不论是因为什么,这三人其实都是为了儿女罢了。
袁氏给徐嬷嬷使了眼色,就见徐嬷嬷应声走进厢房,没一会儿就传出董芷嫣真正的哭喊声。她原先只是捂着脸躲在室内低声假泣。
朱姨娘听见女儿哭声,再也顾不得别的,直接冲进房里,连忙搂着董芷嫣安慰。
徐嬷嬷从屋里退了出来,走回袁氏身边,犹豫着不知道如何开口。
袁氏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嬷嬷说吧。”
徐嬷嬷凑近她耳边小声了一句,就见袁氏倒吸一口冷气,挺直的身子直接晃了晃,若不是徐嬷嬷手疾眼快扶住她啊,只怕就要摔倒在地上。
赵卿诺收回视线,从后窗翻了出去。
看到这里,董芷嫣与裴谨的婚事怎么都成不了了,只是不知道钱元那头怎么样了,会不会判刑。还有方娘子那边……
赵卿诺从福明寺下来,到达京城县衙的时候,正好赶上钱元在挨板子,沉闷的一下又一下的板子声落在她的耳朵里,觉得好听极了。
看着钱元趴在地上,上身被两名衙役用水火棍交叉固定在地上。另有两名衙役手臂起落间,水火棍落在他的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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