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就住在南楚国城郊的竹子坡。
云之天看着他们两个在旁边悄然说话,不满道:“你们是无视我的存在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郎情妾意,在我面前秀恩爱呢。”
这人果然是闲散惯了,明知道她和祁墨的身份,还开这样的玩笑。
裴如烟不悦道:“云大夫,我是来看病的,不是来开玩笑的。”
祁墨看出她有些不高兴,对云之天命令道:“还不赶紧为郡主诊治。”
“真是一个比一个凶,在下都惹不起啊......”云之天低头自言自语道。
医童搬来小木凳来到院中,云之天请裴如烟坐下,开始查看她的脸伤。
祁墨则在旁边闲走着,不时拿起旁边的药材看看、闻闻。
“是狸猫所伤?”云之天问道。
裴如烟应了一声。
“猫爪锋利,若是轻轻抓伤,不出数日结疤后,也就好了。”
“可郡主这伤口极深,倒不是随意抓伤的。”
裴如烟从包袱里拿出荆芥递给了他,“云大夫可认识这个?”
云之天接过去,随眼一看,便道:“是荆芥。”
他与裴如烟对视后,恍然道:“这就说得通了,一般猫儿性情再不温顺,也不会攻击性那么大。可一旦与它接触,别说是狸猫,就算是一个人,怕也难逃疯癫。”
“原来是有人要害你?”祁墨在旁说道。
裴如烟淡然道:“她们不仅要让我毁容,甚至还想要我的命。”
祁墨来到她的身旁,“这些你都知道?”
“我不仅知道有人要害我,还知道是谁害我。”
“是谁?”祁墨的脸色已经有些凝重。
裴如烟却道:“此事我自有决断,恕如烟不能如实相告。”
她转身又问云之天,“我的脸还能痊愈吗?”
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云之天将荆芥放下,“虽然荆芥可使狸猫癫狂异常,可伤口并不含毒性,过一段时日,伤口愈合,顶多就是留下一点疤痕。”
“不过今日郡主遇到是我云之天,在下保证,不出七日,郡主的脸将和原来一模一样,毫无疤痕。”
有了他的这些话,裴如烟心里更是踏实了。
裴如烟又问道:“倘若我脸上的伤口不但没有痊愈,反而留下十分明显的疤痕,那是什么原因?”
“那还用说,肯定是郡主涂了不该涂的药。”
说到这里,裴如烟打开包袱,将众多药膏摊在了云之天的面前。
“这么多的药膏?”云之天惊叹道。
他随手拿起一瓶看了看,“郡主果然是极为受宠的,这些药膏都很名贵,有些还是仅供皇家用的,郡主恐怕都要集齐所有名贵的药了。”
直到他被其中一瓶青色药膏吸引,云之天打开闻了闻,眉头忽然皱起。
“郡主,在下方才说大话了,你脸上的伤,在下怕是也无能为力了。”
“为何?”
“这瓶药膏里面有大量发物的成分,对你脸上的伤,非但起不了作用,只会加重疤痕。”
祁墨更是惊然,他走上前来,语气加重道:“云之天,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必须要治好她,听到没有!”
那一刻,裴如烟都愣住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呢,祁墨却忽然激动了起来。
云之天无奈道:“这些发物一旦进到皮肤里,别说我,就是神仙来了也没办法。”
祁墨还要开口说什么,裴如烟起身劝道:“那个......这瓶药膏,我还没有用呢......”
原来是虚惊一场,祁墨和云之天都长舒一口气。
祁墨意识到方才自己的举止有些过分,辩解道:“我,是担心皇后娘娘交代的差事完成不了,是我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