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有应酬的沈尔茹在晚饭一半的时候回来了。
向晚贴心的给她盛了碗饭,“妈妈,你不是不回来吃饭么?”
沈尔茹淡淡的笑了笑,“改约了。”
沈开元望着着满脸疲惫的女儿心疼道:“跟你说了多少次,别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要适当放权。”
“放权?”沈尔茹不禁冷哼,“怎么放?
想到公司的那些元老和股东,她厌恶的皱起眉头,说出了个事实:“如果我现在放权,你信不信不超过三个月我被踢出董事?”
那些人,豺狼虎豹形容也不为过。
“啪”的一声响,沈开元气的直接把筷子拍在桌上,“他们敢!”
向晚吓得条件反射挺直后背。
蓝莓重新递上一双筷子给沈开元,埋怨他,“小点声,别吓到孩子。”
提到公司那些人,沈尔茹吃不下饭,她放下筷子,“累了,先回房了。”
等沈尔茹走远,向晚才小声道:“妈妈好辛苦啊。”
沈开元心疼女儿,对着两个孩子说:“公司一大堆事情要管不说,还要操心你们的事。”特别是沈亦南,他盯着他,“哪个让她省心?”
沈亦南撇嘴没吱声。
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晚饭后,向晚脚步停在沈尔茹房门口。
抬手敲了敲门,“妈妈,我可以进来吗?”
听到沈尔茹应允后,她推门。
一进来看到妈妈还在工作,向晚心疼了。
“妈妈,”她朝沈尔茹扑去,呜咽了声,“你休息会。”
沈尔茹停下手中的工作,垂头看着向晚:“怎么了这是?和妈妈撒娇起来了?”
她抬手抚摸着女儿的长发。
一下又一下,转眼女儿这么大了,上大学了。
对于几个孩子,沈尔茹是愧疚的,没有完整的家庭,所以她想在经济上多补偿他们几个,自己累点又何妨呢。
向晚在沈尔茹腿上蹭了好一会。
自己也不记得多久没和妈妈这么亲热了。
“妈妈,”她抬眸看向沈尔茹,问了一直想问不敢问的事,“都那么久了,你还在生大哥和二哥的气么?”
“非要他们进公司么?”
想当年,向亦云为了报军校,偷改志愿,闹的比沈亦南还大。
空气安静了会。
沈尔茹眼睫稍抬,语调缓慢,“不是非要。”
“都那么久了,早就不气了。”
“你大哥当年报军校,妈妈是生气,生气他没按照妈妈的要求学金融。但妈妈更担心,担心他以后的职业,万一…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
停顿几秒,说到沈亦南时,话里带着几分凉意,“你二哥,从小吊儿郎当,今天想这样,明天想那样。我就故意晾着他,他自己都搞不清自己想干什么,故意和我对着干!”
“至于公司,“沈尔茹说着起身看向窗外,天很黑,只能听见树叶发出‘沙沙’声,她收回视线,轻声道:“我是希望你二哥进。”
”我想着,我还在位的时候,尽量铺好路,这样的话,他的路也好走些。”
又一声叹息,“罢了。”
“实在不愿意,我也不可能勉强他。”
向晚一下子全明白了,原来妈妈不是不讲理的,她只是把什么事放在心里。
“妈妈。”她伸出手臂环住沈尔茹,像是承诺,又像是安慰,“我乖乖的,不惹你生气。”
沈尔茹暂时欣慰一笑,女儿乖不乖,心里还是非常清楚。
对于女儿,她的要求不高,开心长大就好。
临睡前,向晚给叶勉之去了电话。
她问:“如果专业选了金融,妈妈开心点么?”
叶勉之眉头一蹙,“怎么,你想改专业?”
这个想法倒是没有,向晚只是问问而已:“金融好学么?”
叶勉之实话实说:“对于你来说,可能脑容量不够。”
“嗯?”向晚脑筋没转过弯,“什么意思?”
“没事。”叶勉之扯笑,“少想点其他的,乖乖把你专业学好。”
话题就这样被终结。
…
十月过后,天气陡然降温,班级里好多同学感冒。
向晚也中招了。
一大早起来,她晕乎乎的。
下午的时候,症状更明显了。
如果不是下课同桌喊她,她都睡过去了。
“呀!”同桌忽然尖叫一声,引来好多同学侧目,“向晚,你好烫,是不是发烧了?”
傅均闻言立马上前,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
果然好烫。
他不由分说拉着向晚起身,“走,去医务室。”
说着准备背上她。
向晚头重脚轻,但潜意识的还是不愿别的同学碰她,特别的男同学,一定要坚持自己走。
傅均执拗不过,但还是叫来一个女生帮忙一起把她扶到医务室。
医务室有点忙,好几个学生在拿药。
傅均找了个空床,让向晚躺上去。
过了十来分钟,医生才忙完过来,她给向晚量了体温。
烧的挺高,38.7。
因为需要打点滴,等的时间比较长,那女生和向晚说了声后,上课去了。
向晚努力地掀开眼皮看傅均,“你也去上课。”
她又强撑着给李妮发了条微信。
傅均嘴上嗯了声,人在那没动。
向晚也没管了,阖上眼睛。
隐约间,她听到有人说话。
“这你女朋友?”
问话的好像的刚刚那个医生。
男生笑了笑说:“还不是。”
向晚听出来这是傅均的声音,她潜意识的皱起眉头。
但她现在动弹不了,没再管了,没多久她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