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欢勾着沈斯年的脖子,扭过头一脸挑衅地望着孟秋瑶,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
废物。
恍惚间,孟秋瑶想起和沈斯年初遇时,他也是这样温柔地将她抱在怀里,告诉她从今往后都不要害怕,他会永远保护她。
可承诺永远只有在爱的时候才作数。
心脏好似被一张铁丝网箍紧,不停往外渗血。
佣人扶着身形不稳的孟秋瑶,不顾她挣扎,钳制着她走进杂物间。
漆黑的房间内,还飘散着一阵腐烂发霉的刺鼻气味。
孟秋瑶蜷缩在角落里,失神地盯着地板上凉白如水的月光。
生锈的门轴发出刺耳的转动声。
厨房的林姨端了一碗甜汤神色复杂地走过来。
对不起,孟小姐,刚刚的事我也是身不由己。
其实沈总就是想让您服个软,不想闹得这么僵,您一晚上没吃东西,喝完甜汤吧,不然一会胃难受。
她看着神情落寞的孟秋瑶欲言又止,垂头轻轻搅动着热汤,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
清欢小姐的事,我多少也知道一些,但我觉得这些年沈总也慢慢放下了,只不过心底还有些愧疚所以才......。
上周我还听管家说,沈总特意飞去法国拍下一个粉钻戒指,想跟您求婚呢。
久久等不到回应后,林姨轻声叹气,转身离开。
孟秋瑶感觉到脸上一片温热,抬手摸了一把掌心潮湿,才发现她哭了。
她冷笑一声,求婚?
或许许清欢没回来之前,沈斯年确实打算自欺欺人地这么和她走下去。
而她也将终其一生活在别人的影子里却不自知。
手机屏幕泛起微弱的光亮,许清欢不停地发着新消息。
孟秋瑶,我一回来,沈斯年就让你滚进杂物间,哄着我在主卧睡着,你怎么还能死皮赖脸地留在沈家?还是说,你挺享受当下人天天伺候我?
替身当久了真妄想自己能上位?
沈斯年说,你只不过是他当年随手救的一条阿猫阿狗而已,看着与我有几分相似便留着身边消磨时光,没想到你还当真了。
我回来之后,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抱歉,当年没能保住我和他的孩子。不过,我和他来日方长。你这么想留在沈家,我不介意以后多个带孩子的保姆。
孟秋瑶神情麻木地一遍又一遍点击语音播放。
尖锐的声音就像一把利刃一刀一刀地剜去沈斯年扎根在她心底的血肉。
直到天微微亮,手机提示电量低的声音,她才猛然惊醒挣扎着发麻的双腿,撑着墙壁站起身。
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
孟小姐,麻烦您现在来医院,有些事需要当面和您聊,最好和沈先生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