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欢忽然哭出声,惊惧万分地扑进沈斯年的怀里。
难道....秋瑶姐是假意骗我说要出门聚会,实际上是想......斯年我真的好害怕,七年前我已经死过一次,还有我们那可怜的孩子。
沈斯年脸色大变,他将许清欢紧紧地拥在怀里,眼神阴鸷地盯着孟秋瑶。
我绝对不会让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你!
把孟秋瑶给我带过来!
不顾她拼命地挣扎,一群身强力壮的安保强行拖着她跪下在许清欢面前。
沈斯年蹲下身,死死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脸。
是不是你纵火,想害清欢,我只要你一句实话。
孟秋瑶眼底的失望,悔恨,不甘几乎要溢出来,眼角滚烫的泪水落在沈斯年手背。
他有些不忍,但不远处还在冒着浓烟的别墅让他焦躁不已。
从前那个单纯乖巧的孟秋瑶怎么会变得如此恶毒。
孟秋瑶失神地盯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多可笑。
他看不见遍体鳞伤的她,却轻易地相信许清欢毫无逻辑的谎言。
只要事情和许清欢有关,就能让他眼盲心瞎,方寸大乱。
反正她也要彻底离开,是非对错又有什么意义。
她忽然笑了,颓然地放弃挣扎,眼神冰冷地吐出几个字。
对,都是我。
沈斯年的力道骤然加重,手臂的青筋暴起,极力克制翻涌的怒火。
他深吸几口气,揉着眉心有些疲惫地轻声吩咐。
封锁消息,不要让外界知道,尤其是警方。
孟秋瑶,你就跪在这里,好好反省怎么向清欢赔罪。
末了,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满脸失望。
你怎么会变得如此恶毒。
人群渐渐散去,只余孟秋瑶一人跪在空旷的花园里。
天空乌云密布,几声雷鸣之后,暴雨倾盆而至。
漫天的雨滴化作千万根锐利的银针扎入她的身体。
恍惚间,她想起,当初沈斯年带着她见父母时,也遭到沈家强烈反对。
疾风骤雨里,他挺直着背跪在这里,无论她怎么劝说都不肯放弃。
直到昏迷送进急诊,医生说,再晚一点,双膝都会废掉。
可他却抬起手轻轻抹掉她的眼泪。
别哭,只要是你,都值得。
四年,才过了四年而已。
他那么炙热的爱就随风而散,仿佛未曾来过。
雨水熄灭了点点火星,也彻底熄灭孟秋瑶对沈斯年残留的最后一点爱意。
沈斯年,我不欠你了。
林姨撑着伞一脸心疼地走过来,扶着她的肩膀。
孟小姐,许清欢这个女人是想把你往死里逼,您之前帮我那么多,我实在不能再装聋作哑了,我现在就陪您去和沈先生说清楚,我知道昨晚......
孟小姐......孟小姐醒醒,快叫救护车!
再醒来时,孟秋瑶已经躺在病房里,空气中还弥留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
她艰难地撑着手臂坐起,就这一个动作,就疼得她浑身冒着冷汗。
门外传来许清欢满是怨气的声音。
斯年,她都放火想害死我,你为什么还要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