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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王妃不要盛宠要修仙

西瓜萌作者 著

武侠仙侠连载

凤幽灵被称作是史上最强天宫宫主,可是却在有心之人的陷害之下未能历劫成功,从而不幸殒命。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凤幽灵找到了自己的魂识,并且意外重生为了另一个女孩。原主本是太傅之女,太傅遭人诬陷,最终落得个满门抄斩的惨剧,而太傅唯一的女儿有幸逃出生天。阴差阳错下,凤幽灵招惹上了那位最负盛名的六皇子玄季渊……

主角:凤幽灵,玄季渊   更新:2022-07-16 15: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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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凤幽灵,玄季渊的武侠仙侠小说《战神王妃不要盛宠要修仙》,由网络作家“西瓜萌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凤幽灵被称作是史上最强天宫宫主,可是却在有心之人的陷害之下未能历劫成功,从而不幸殒命。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凤幽灵找到了自己的魂识,并且意外重生为了另一个女孩。原主本是太傅之女,太傅遭人诬陷,最终落得个满门抄斩的惨剧,而太傅唯一的女儿有幸逃出生天。阴差阳错下,凤幽灵招惹上了那位最负盛名的六皇子玄季渊……

《战神王妃不要盛宠要修仙》精彩片段

雷霆电鸣尽散,天劫之后,云霞层染如同红锦延绵,天光大现如至极昼之界。

太清宫外,长虹贯日,金鳞狂舞,乃是新贵落地飞升之象。

“恭喜仙姬,入主太清宫。”

贺喜之声此起彼伏,华章彩乐四海飘然。天宫之主当真是拥有无上尊荣,怪不得凡人挤破头颅要修仙化神。

修仙之人,失败者众多,一如过江之鲫,能以六百年修为即白日飞升者,纵观大荒之境数千年来也只出了一人。

这人,便是如今的飞升新贵。

----太清宫宫主凤幽灵。

又称史上最强天宫之主。

凤幽灵负手而立,听了满耳朵的恭贺赞扬之声,心下却另有一番沉思。

庭君仙使守在一旁问道:“宫主在想什么?”

凤幽灵未语先笑,道:“庭君仙使控雷掌电,觉得本宫主方才历的天雷之劫比之阁下的雷霆之术,如何?”

“相差无几。”庭君仙使坦诚道。

凤幽灵哈哈大笑,拍了拍庭君仙使的肩膀,略微赞赏,“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小仙的雷霆之术,怎敢与天雷之劫日月争辉’这种鬼话。”

庭君仙使略一颔首,说道:“小仙愚钝,只知既然说假话也骗不了人,还不如实话实说的好。”

凤幽灵点点头道:“挺好,原先这太清宫的宫主是谁?将你教导的很不错。”

庭君仙使道:“乃是兰庭仙尊,三千年前,兰庭仙尊褪去仙身化作真神,入了无妄昆仑之境。”

芸芸众生之中,能感知世间灵气,炼化而修仙者常见,但绝大部分修仙之人,所获不过延年益寿,只有极少数人,才能历劫飞升成仙。

总而言之,想修炼成仙,太难。要羽化真神,几乎不可能。

凤幽灵听完,心下也不得不对这位已经化神的兰庭仙尊生出些敬仰之情。

然而,庭君仙使又道:“兰庭仙尊化神之后,没过多久,就自断神格,自己跳下了九幽轮回,现身在何处,小仙也无从知晓了。”

飞升成仙又羽化成神,风光无限,傲视苍生,是多少修仙之人终其一生求而不得的东西。

又怎么会有人选择自断神格,跳入轮回?

九幽轮回一入,就意味着万年修为尽散,摒却记忆化作凡人,历经生老病死,饱受爱恨别离之苦。

果然,庭君仙使长叹一声,“兰庭仙尊令小仙如坠迷雾,不知宫主如何看待。”

如何看待?

若不是真的愚蠢,便只能是大智慧吧......

可惜凤幽灵虽飞升成了天宫之主,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俗人,别人的事情她不关心也不想评价。

凤幽灵挥了挥衣袖,似乎有些倦意,缓缓道:“斯人既已去,莫言身后事。”

庭钧仙使肃然,一旁作揖道:“是小仙鲁莽。”

大荒六万四千三百七十九年历六月初二,太清宫风雨消霁,新贵飞升。

同年,六月十七,距离凤幽灵飞升已有半月,太清宫突然雷霆大作,地动天崩。

众仙从自己家的金殿中奔袭而出,望向天边惊雷阵阵,大惊失色。

这是?

天雷劫?

难不成太清宫又有人白日飞升?

就在众人侧目翘盼之时,太清宫宫主凤幽灵从天雷劫应身而出,当空一口凌霄血瀑,咒骂道:“九道天雷劫,你他妈的我飞升的时候你就劈一道?老子飞升结束了,你给我来劈剩下的八道,老子死也不服!”

众仙惊愕,九道天雷劫,乃是化神之劫,非一般仙体所能承受。

果然,史上最强天宫之主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自己的第二、三、四、五、六、七、八、九道天雷劫劈得浑身炭焦,人形难辨。

大荒六万四千三百七十九年历六月十七,凤幽灵应劫殒身。

传闻中的史上最强的天宫之主成为了史上最短命的天宫之主。

世事无常,令人唏嘘。

一尊仙的飞升和陨落,在数万年的光景里面着实不算什么大事情,做了一阵茶余饭后的谈资后,凤幽灵的名字也被逐渐淡忘。

历史的车轮碾压前行,万物也终将回归道法自然。

耳旁是瑟瑟风声,眼前一片混沌,仿佛在迷雾中穿行多时,凤幽灵才找回自己的神识。

印象中,九道天雷劫劈在周身,断筋裂骨,若不是她以六百年修为化作法盾,如今怕已经神识尽碎,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而如今,疼痛消散,但体内的灵气似乎无法汇聚,恍惚中,又听见有人在说着什么。

“小心肝,自咱家打头一回儿见到您呐,就对您爱慕至极,您看您素来眼界甚高,对咱家横眉冷对,从来不给好脸色,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林氏结党营私,祸乱朝纲,成了我大梁王朝的罪人,至于您呢,这最后还不是落在咱家手里头。”

谁在说话?

声音尖利,听着倍觉不怀好意。

凤幽灵缓缓睁开双眼,脑海里面闪过数个画面,刀光火舌,血溅廊庭,人影斑驳,哭声震天。

完全不属于她的记忆纷至沓来,仿佛她曾亲身经历一般。

凤幽灵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身体,粗布麻衣,不过十几岁的幼龄,想她六百年岁,金丹结成的时候也已经二十又三,怎么也不该是这样一副娇小模样。

上古密法中,有一禁术,是为重生。

通常修为高强之人生死之间,肉体寂灭而灵识未散之时,强大的灵识为求生存,通过法力牵引,占据另一个将死之人的肉体,夺舍重生。

凤幽灵喃喃开口,不可思议道:“我这是重生了?”

“哎哟,我的仙儿姑娘,我的小心肝,您呐可算是醒了,咱家还愁呢,您要是不醒,这接下来的事情做起来,当真是无味的很。”

说话的人穿着圆领窄袖袍衫,头发披散着,冠帽搁置在一旁,细眉斜眼,面部无须,皮肉松弛,仿佛坠在脸上一般,纵使笑意洋洋,也终究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一双干瘪的手在凤幽灵的身上摸索,从她的手臂一路摸到手腕,兀自赞叹道:“仙儿姑娘肤若凝脂,手若柔夷,真叫人心驰神往。”

凤幽灵从残存的记忆里,努力回想此人的身份。

“刘公公?”

那人惊喜笑道:“是了,没成想仙儿姑娘还惦记着老奴呢!”说完话,刘公公便嘴角邪笑着攀缘压来,“仙儿姑娘莫要急,老奴这就给你松了绑,来好好伺候伺候您。”

眼看着那张皱纹满布,粗糙至极的脸就要覆上脖颈,原本瘫坐在地上的凤幽灵,背在身后的双手突然蓄力,绑在手上的麻绳爆裂成渣,散落一地。

凤幽灵施施然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随口道:“区区绳索,不必劳烦。”

那麻绳虽不是什么坚韧非常之物,却也有半指粗细,林仙儿不过是个豆蔻年华的姑娘家,一个养在深院的大家闺秀,哪里来的这般力量,能将这绳索震成粉末?

刘公公惊的整个人向后退去,脸色煞白,脱口而出:“你、你不是林仙儿!你到底......到底是谁?”

凤幽灵皱眉,颇有些为难道:“我也说不好,不过......”凤幽灵欺身向前,站在刘公公旁边,身量也不过只到对方的肩膀处,然而目光狠绝,又像是经历世间纷乱,强大的威压,令人无法喘息,只见凤幽灵藕臂微抬,笑意讥讽,沉声道:“我可以送你下地府,你就去好好问问阎王爷,到底是死在谁的手上。”

凤幽灵一手掐在刘公公的脖颈上,手指发力,刘公公还没有来得及求饶,便好像听到了自己咽喉断裂的声音。

凤幽灵看着刘公公头颅搭向一边,嘴角溢出鲜血,冷哼一声,“废物也敢到我面前放肆。”顺势便将尸体抛到墙角处,仿佛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污浊。


凤幽灵向四周看去,这屋子分为了内外两间,中间有一扇屏风作为隔断。

凤幽灵所在的即是内间,轻纱幔帐,床角四周挂满了香囊饰物,比起一般宦官居住的地方倒是奢华许多。

外间简陋一些,仅放置了橱柜桌椅,摆放了私人的物品和小箱,如果不去看墙角那软趴趴的尸体,也算的上是一间正常的居室。

凤幽灵又试着调息,运转灵力,三个小周天下来,可谓是毫无反应,虽然已经隐隐猜到结局,仍不禁感叹,这一身灵力,算是搭在了九道天劫里。若非好在常年修行,身手健在,诸如刘公公那般的普通之人,怕也是不能一击即杀。

转念一想,如果这个重生的这个世界都是些普通人也就罢了,单纯保命的话,问题应该不大,但如果修仙之人众多,仅凭现在这副灵力修为,只怕过不了多时,就是一具黄土白骨,故而现下当务之急,便是搞清楚这个世界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运转自身灵力无果,凤幽灵通过五感探知外界空间的灵气,片刻之后,依旧大失所望,凤幽灵心下烦闷,不知道问题究竟是出在自己的身上还是这个世界压根就不存在灵气。

多方尝试之后,结果殊途同归,无奈凤幽灵只好从这具新得的身体开始着手。

从残存的记忆里来看,这个身体的主人叫做林仙儿,乃是大梁王朝太傅林述贤之女,半月前,林述贤因反对平南王圈地一事,被诬陷结党营私,祸乱朝纲,府中上下一百三十余男子皆遭屠戮,就地焚尸,门中女眷,旁系门生,来往同僚,尽数入狱或流放东夷,受牵扯之人数量之多一时无两。

这林仙儿也不知道该说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被六殿下宫中的宦官林公公瞧上了眼,这林公公也不知是通过什么手段,竟然胆大包天,将原本应该流放东夷的林仙儿弄到了自己的居所里面欲行不轨。

这林仙儿也是个性格刚烈的女子,宁死不屈,来之前便服了毒。殊不知,香消玉殒之际,被凤幽灵夺了舍,还顺手解决了那个欲念横生令人作呕的刘公公。

凤幽灵随便找了个铜镜,左瞧瞧右瞧瞧,一双琥珀似的圆眼,含羞带怯,丹唇未点而珠,眉如细柳,肤若凝雪,果真是个美人胚子,怪不得那刘公公一口一个小心肝叫的亲热。

看完了样貌,凤幽灵举起铜镜往地上一扔,铜镜应声而碎,凤幽灵捡起其中的一块碎片往自己的胳膊上一划,抓乱头发,这才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去。

凤幽灵一边向着人多的地方跑,一边大声喊道:“来人啊,有刺客!刺客杀人了!”

驻守在琉暹殿的侍卫,一听有刺客,立马挎刀提枪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其余宫女太监四散奔逃,一时间六殿下的琉暹殿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凤幽灵原本想趁乱逃脱,没有想到这里的侍卫反应迅速,其中一名侍卫,率先拔刀出鞘,二话不说直接砍断了身边一个正在奔逃的太监的腿。

顿时血流如注,那太监惨叫一声,躺倒在地,抽搐了一会儿,不知道是晕了还是死了。

只听那名侍卫道:“谁再敢乱跑乱喊,这就是下场!”

奔散的人群顿时如同受惊的鼠群一般,埋头拥挤在一起,一下子安静下来。

那名砍人的似乎是这群人里面的长官,一眼横扫全场,最后目光停在了凤幽灵的身上,肃杀的威压扑面而来。

“是你喊的有刺客?”

此时凤幽灵衣着不整,发丝凌乱,浑身是血,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舌头因为浑身发颤而打了结,久久说不出话来。

那人似乎耐心用尽,横刀劈向空中,怒斥一句:“说话!”

众人被吓得缩成一团,凤幽灵更是站不稳脚跟,瘫倒在地上,隐隐抽泣,惊恐万分。

这时,有人从林公公的居室中走出来,附在那持刀男子耳旁说道:“贺大人,林公公死了。”

听完,贺铭皱了眉头,命令道:“先报六殿下。”说着又盯向凤幽灵看了许久,才将长刀收回腰间,继续道:“在场的宫人,全部抓起来,剩下的人分成八个方向,追查可疑人等,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是。”

凤幽灵继续装作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和众人挤在一起。

方才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侍卫的领头之人像是有些修为在身,只怕手上也染过不少鲜血,否则不可能轻轻松松,将那小太监一条腿说砍就给砍了。

现在还不清楚这里的情况,不知道像贺铭这样的人,这个宫殿里还有多少,没有十成逃脱的把握,凤幽灵不想轻举妄动。

没过多会儿,从廊院尽头,传来一阵调笑声,语调轻灵,像是个年轻姑娘。

“六殿下刚下早朝,还未曾休息片刻,就被你这莽人惊扰,都说咱们家贺首领本事如何了得,怎的如今连个小小刺客,也须得殿下亲自来处理?”

循声望去,来人身着黄衣夹袄,头戴珠翠羽冠,说话的时候眉眼弯弯,虽言辞狠辣,但语气却似同贺铭亲近熟络,并不讨人厌烦。

贺铭略微弯腰,作揖施礼,“清影姑娘。”

“叫我清影即可,姑娘就算了,大家都是殿下近身的随侍,谁也不比谁高贵些。”那姑娘摆摆手,笑道:“殿下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素来不喜人打扰,今儿啊,我看你就是故意要触殿下的霉头,待会儿少不了一顿责罚,可别怪我没提醒到你。”

贺铭一改对旁人的疾言厉色,苦笑一番,说道:“非是在下故意为之,实在是兹事体大,只能禀报殿下做主。”

“哦?何至于此?”

贺铭老实回答道:“太后派来伺候殿下的刘公公,死了。”

闻言,方才还笑语晏晏的清影姑娘也心下一寒,敛了眸色。

二人还欲开口谈论一番,只听有宫人拖长了嗓子远远地喊了一声,“六殿下到——”

清影姑娘与贺铭对视一番,皆单膝跪地,长呼一声,“参见殿下。”

旁人见这两人跪迎长呼,就是没有见过这位赫赫有名的六殿下的人,看架势也猜到了来者是谁,纷纷随在二人的身后,双膝跪地,俯首高呼,“参加殿下。”


凤幽灵低着头,用余光去看这位六殿下。

黑锦常服无甚华贵,只衣摆处绣了一些青鹤云纹,玄色金边腰带上缀着的白玉双螭带扣令人眼前增色,一番衬托之下,这个六殿下的腰身着实显得刚直又纤细,如同玉竹纤纤,清雅冷峻。

在林仙儿的记忆中,这位六殿下本名玄季渊,字殊文,乃是大梁王朝中极负盛名的一位皇子。

玄季渊执掌国子监数年,又兼任镇天府都护,朝中文人学究多出自玄季渊引荐,其手下又有镇天府数万亲兵可供驱使,是个动动脚连帝都都要震一震的人物。

只可惜,此人向来一心向学,不喜争权夺势,平日也是清肃寡言,深居简出。

凤幽灵还想再看看此人究竟长得什么模样,玄季渊已经背转过身,看向贺铭,声音清冷傲然。

“刘常贵怎么死的?”

贺铭如实回答:“回禀殿下,刘长贵是被人拧断了脖子,气绝身亡,此人下手狠辣,力量极大,属下无能,来时凶手已经逃窜,眼下还在排查。”

玄季渊听了一小会儿,又问道:“谁第一个发现刘常贵尸体的?”

“是个女宫人,从林公公居所跑出来喊着有刺客,这才惊动了我等前来,不过方才似乎吓傻了,问了半天也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贺铭说着便要去将角落里面的凤幽灵一把拖出来,“此人看着像林公公的对食,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衣衫不整......”

玄季渊略微抬手,打断贺铭的话,斥责道:“我问你那么多了吗?”

贺铭不敢多言,低头说了句殿下恕罪,便退到一旁。

玄季渊这才正眼看向角落里面的凤幽灵,瑟瑟缩缩的样子,年纪看起来并不大,手臂处的血迹沁出,将衣袖染红了大半,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你看到刺客了?”玄季渊走到凤幽灵身前,烈日炎炎下,男人的身影像一面密不透风的城墙一般,笼罩在凤幽灵的头顶上,携卷着一股自上而下的震慑威压。

凤幽灵抬起头,眼睛里都是惊恐不安,像只被猎人捕捉到的小兽,瑟缩呜咽。

“没......我醒来......林公公......林公公就死了......我什么......什么都不知道......”说着,凤幽灵又像是发现了救命稻草一般,慌慌张张地爬过来,两只手拉着玄季渊的衣摆,“殿下......救命......救救我......”

玄季渊的眼睛扫过被凤幽灵拉着的衣角,上面赫然印着污浊血液和泥水,二话不说,拔出腰间的墨云剑,挥剑斩了下去。

感觉对方杀气袭来的一瞬间,凤幽灵好似体力不支一般,重重向后仰倒,碰巧躲过玄季渊的剑招。

玄季渊的剑劈在了自己的外袍之上,和着血污的衣角像飞羽一般缓缓坠落在地面上,男人的目光却阴沉了几分,探究地看向凤幽灵。

片刻之后,玄季渊收回目光,转过头去问清影,“清影,你来看看,我琉暹殿的女宫人中有这个人吗?”

清影闻言,上前仔细瞧了一眼,回禀道:“殿下,并无此人。”

玄季渊用剑尖抵住凤幽灵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直视着自己,语气森寒,令人如坠冰窟。

“你是何人?”

凤幽灵捂着手臂上面的伤口,娇俏的脸蛋梨花带雨,惊恐又委屈,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叫......林仙儿......家父......是......是林述贤......”

“前任太傅林述贤?”玄季渊重复道,见凤幽灵哆哆嗦嗦点头,玄季渊冷冷看了一眼贺铭,沉声道,“刘常贵是从哪里把人弄来的?弄来人又要做什么?你当真毫不知晓?”

贺铭双腿一软,立马跪在地上,额头撞在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发出阵阵闷声。

“殿下明鉴,属下概不知情。”

玄季渊的眼神并没有因为贺铭的跪伏而产生任何的变化,缓缓开口道:“知情者,视为共犯,不知情,即为失职。”

贺铭顿时瘫软在地,两眼发黑,玄季渊的话好比一阵惊雷劈在头上。

清影想要上前来求情,刚迈出第一步,被玄季渊侧眸一看,脚上便像是灌了千万铅块一般,分毫不能动作。

玄季渊又道:“清影,前些日子西平郡守送来的几只血鳄,养在了哪里?”

听到自己的名字,清影陡然一惊,磕磕巴巴道:“在......在落雪轩的池子里面......”所幸玄季渊问完了话,目光并未在她的身上过多停留。

“贺铭,去将刘常贵的尸体丢进池子喂血鳄,至于你就给我在好生在一旁瞧着,血鳄是怎么食人皮肉筋骨的,等什么时候血鳄将尸体吃完了,什么时候你再回来查刺客一事,三天内没有结果,无须我说,自己去落雪轩同刘常贵作伴吧。”

贺铭跪在地上,惊慌失措地叩头谢恩。

谁都知道,大梁皇朝数个皇子中,六殿下不沾俗世,不喜权术,但却偏偏养了一个喜怒无常,冷血杀伐的性子,如果不是这个性子过于深沉狠戾,到也能算是一个翩然如玉的王朝贵胄。

清影跟在玄季渊身边数年,依然摸不清这位六殿下的心事,但也隐隐之间觉得六殿下今天言语之间似乎多有怒意,言行举止便更加小心起来。

清影兀自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恭敬谨慎道:“殿下,这府院中的可疑之人,如何处置?”

“死了一个刘常贵,难不成要我整个琉暹殿的人都在这里候着为他沉冤昭雪?”玄季渊轻哼一声,“刘常贵原是太后宫中的人,那就打发个人去嘉寿宫递个消息,其余人该散的都散了,谁再多生事端,也扔到落雪轩去。”

凤幽灵悬着的心,听闻此言,总算是如蒙大赦一般,落回胸腔里面去了。

原看贺铭与清影的反应,凤幽灵还以为自己杀了个什么关键人物。然而,这个六殿下当众责罚贺铭,又遣散相干人等,显然是无心深究,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总归对自己是有利的。

清影得了令,步履轻盈地走到凤幽灵所在的一群瑟缩的宫人前面,挥挥袖子,命令众人退散。

凤幽灵便顺势跟在前面一个女宫人身后,低着头迈着碎步正要离开,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冷冽清寒的声音。

“你留下。”

凤幽灵心中一窒,缓缓转过身去,见玄季渊盯着自己,慌忙低下头去。

烈阳之下,黑衣沉沉,二人虽未直视,玄季渊的目光却好像一把寒剑悬于颅顶,令凤幽灵遍体生寒。

想她堂堂一个天宫之主,如果不是修为尽散,何曾会像今日一般畏首畏尾,受制于人。

半天,玄季渊道:“你很怕我?”

凤幽灵赶忙伏跪在地,小心翼翼道:“殿下乃是天朝贵胄,气度不凡,如同谪仙降世,夏日之虫不敢语冰,凡俗之人不敢窥仙,奴婢只是心有敬畏。”

玄季渊轻轻一笑,问道:“你怎知谪仙该是什么模样?”

“少时,先父遥指星河,同奴婢描绘这天上人间,那时,奴婢便在想,谪仙该是怎样一番惊世之容,如今得见殿下,才知仙人为何模样。”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玄季渊听完这番恭维顺意之词,表情些许柔和下来,说道:“方才倒没注意,竟也是个伶牙俐齿的,既是前任太傅的孤女,落得个流放东夷的下场未免可惜,便在这琉暹殿做个侍女好了。”

凤幽灵怎么也想不到这个马屁的功效竟然超出预期,惊诧抬头看向玄季渊,只见对方眸光冽冽,看不出来什么异常,凤幽灵低声应承。

玄季渊嗯了一声,转身离去,刚走了一步,又回头侧目看向凤幽灵,“你刚刚说你叫什么?”

“回殿下,奴婢林仙儿。”

烈阳高悬,蝉鸣刺耳。玄季渊眉头一皱,沉声道:“把林姓抹了去,以后就叫仙儿。”

凤幽灵俯首称是。

玄季渊这才施施然离开。

刘公公的尸体如同蔽屣一般,被弃在一旁,尸体上一双眼睛向外翻突,仿佛潜藏着无尽的惊恐,脖子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拧在一边。

清影握着手帕轻轻将鼻子捂住,似乎害怕沾了满身的晦气,嫌恶道:“贺首领,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难不成要等这狗奴才的尸体臭了才拿去喂血鳄?”

贺铭挨了六殿下责罚,心中郁结,捉拿刺客一事关乎性命,迫在眉睫,当下也不再浪费时间,拖着尸体就往落雪轩走去。

清影回过头再去看一旁的凤幽灵,心中涌出一种说不明的感觉,明明刚才还那般惊慌失措,何以看到尸体的一瞬间,又从容淡定得不像一个不满十六的姑娘。

凤幽灵见清影似乎在看她,抬头沉眸微微一笑,轻声道:“姐姐,看我做什么?”

清影陡然看到凤幽灵的眼神,好似深潭下边暗流汹涌一般,惊怵向后退了半步,半天才堪堪答道,“无......无事......只是看你的手臂还在流血......想着要不要叫太医来瞧一眼......”

凤幽灵憨态可掬,浅浅笑道:“多谢姐姐。”

见凤幽灵不疑有他,清影慢慢呼出一口气,暗道如今竟已经杯弓蛇影如斯,不过十五六岁的罪臣孤女,能有什么令人发怵的。

清影一口气还没吐完,凤幽灵走过她的身边,附在她的耳旁,阴恻侧道:“姐姐,我可没忘了自己是怎么到的刘公公房里,相信姐姐得了好处,一定更记忆犹新吧。”

清影浑身僵硬,直直地盯向凤幽灵,额头泌出细细的汗珠,果然,方才她没有看错,凤幽灵看到刘公公的尸体时,嘴角分明扯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清影颤声道:“刘公公......是你杀的?”

凤幽灵将清影额头散乱的头发拨弄到耳后,轻笑道:“怎么?你要去六殿下那里告发我吗?姐姐欺上瞒下,祸乱宫帏这个罪名想必也不轻吧,你说六殿下会怎么做呢?落雪轩的血鳄应该很喜欢像姐姐这样细软骨雪肤的美人吧......”

六月的风本应该是炎炎流火,如今清影只觉得这风吹在身上恰如九天寒冬的霜茬一般,脊背冰凉。

凤幽灵的眼神冷冷在清影的脸上扫过,看着清影跌坐在地上,双目涣散,心中冷笑,一切不过刚刚开始而已。

林仙儿,既然平白占了你的身体,那我就要那些害你的人就付出血的代价,帮你讨回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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