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来家里说的时候,喜云一直板着脸。晚上,明祥又把喜云压在身下说:你看我们俩办个事都不方便,爸妈就在隔壁房间,你想叫都要忍着。我就去外面挣钱,给咱家盖大房子,以后我们自己住,多方便呀?
我也舍不得你,你看天天不抱着你睡,我还不习惯呢?那能怎么办,为了生活呗!
确实,每天晚上,明祥无论白天干活多累,晚上都是抱着喜云睡,而喜云,就像一只柔顺的小猫,每天猫在明祥的怀里,连个梦都不做,睡得安心又满足。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这时候正是九十年代后期,出去打工已经成了热潮。喜云也不好拦着明祥出去挣钱,只有由他了。只是,明祥这个表哥喜云看不顺眼,总感觉他太油了,而且,他看自己的眼光老是那么色迷迷的,喜云不喜欢,怕明祥给他带坏了。
明祥却笑她:你想多了,你这么漂亮,我看不上别人的。倒是你,在家里安心带孩子喔,可不能给我戴绿帽子,那么多男人都惦记你呢?
明祥走了,也把喜云的魂带走了,用了两个月,她才渐渐习惯了没有明祥的日子。
可是晚上,喜云还是寂寞难耐。明祥果然能挣钱,第一个月就给喜云寄来了500块,500块在喜云看来,可是大钱。
最开始的两个月,明祥也跟喜云约定每个礼拜通一次电话。村里有人那时候看到了商机,就是开超市的冯老板,看到大量的人员外出,肯定要跟家里人联系呀,就在超市装了一部座机。村里出去打人要跟家里联系,就给冯老板打电话约好几点去他那里接电话。
但是电话里好多话终究是不好说呀,何况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出去了大半年,明祥除了每月定期给喜云寄500块钱,电话也越来越少了,说忙,忙着挣钱。而喜云,从电话里就感觉明祥跟以前不一样了。
只是,此刻的喜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老公明祥,同样的夜晚,在喜云思念他的时候。明祥,此刻在工地旁边的那个村里的一个小小的出租屋里,她的那个老公明祥,正在跟工地上那个小工巧妹在床上滚来滚去。
而巧妹,又浪又骚的,完全不同于喜云的含蓄温柔,在床上一次又一次让明祥欲罢不能。当明祥终于瘫在床上喘气时,巧妹又翻身骑到明祥身上,挑逗他:哥,你吃饱了不,要不我再喂喂你呀。我在上面,好不好?
明祥骂道:小骚货!
巧妹也不生气:你们男人不就是喜欢女人骚吗?怎么,你老婆骚不骚呀?你这样的男人,好多女人都会喜欢的。
明祥又爬起来:我看你有多骚!他把巧云按在床上,狠狠的又把巧妹弄了一次,又一次让巧妹的浪叫声在这个夜晚格外的刺耳。
院里住的几乎都是这种情况,在外面搭伙过日子的,大家见怪不怪,不过,隔壁的光棍汉捂住了耳朵,他跟明祥在一个工地,只有羡慕嫉妒的份,他在心里骂:狗日的。
喜云在这夏天闷热的夜晚,看着倩倩熟睡了,自己躺在倩倩的身边,看着女儿稚嫩的脸蛋,熟睡了还带着笑意,心里一阵心酸。
去年那个表哥汪全就来家里,巧言令色的叫明祥去给他帮忙,汪全自己现在在北京做了个小包工头,手下要有些自己的人,明祥有木工手艺,又是自己人,自然就想到了。
喜云死活不愿意,所以去年就没去成。但是今年年一过,明祥就怎么也不听喜云的了,说是要出去挣钱,在家死守那几亩地也发不了财,也盖不了楼房,也买不了车。主要是明祥看到汪全过年回来时手上戴的名表,还有脖子上的金项链,最打人眼睛的,是他开了一辆桑塔纳的车回来了。
明祥跟喜云说:你看我全哥,这才去北京几年呀,就混这样了。而且,现在北京那都开发呢,我这手艺绝对能挣上钱,我也要买汽车。
汽车,对每一个男人来讲,都是美好又遥远的梦,明祥也不例外。
喜云含着眼泪答应了,在走的前一天晚上,明祥狠狠的把喜云压在身下,一晚上就弄了喜云四次,好像不知疲倦似的。明祥正当年,身体壮,精力好。他对喜云说:我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你熬得住吧。
其实,明祥对喜云是绝对放心的,喜云性格腼腆,就是两人做爱,喜云也像个小姑娘放不开,不好意思。明祥有时候期望喜云能在床上野一点,浪一点,喜云说:那都是不正经的女人才那样呢?呸。
喜云说:就怕你熬不住呢,在外面找野女人。
明祥说:我上哪里能找到你这么漂亮的野女人呢?
喜云噗嗤一笑,心里也美滋滋的,那个时候,她当然相信明祥不会变心,自己也一定会对明祥忠贞不二的。
现在是八月,距离明祥出去大半年了,除了每月寄的钱让喜云能感受到自己还有个老公明祥,其他时间,喜云不是在干农活就是在伺候孩子,公公婆婆还年轻,农活也帮着喜云,孩子也帮着带着。
这时候,喜云恍惚感到老公明祥就是个挣钱的工具了。
而当现在,明祥的电话越来越少,体己话越来越少的时候,喜云发现自己的心也有了少许 变化,她为这种变化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