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寂敛眉,“跟你没关系谢长怜干嘛找你?”
“嘿,消息挺灵通啊!这么关心那位夏大小姐呢!”
裴可卿一脸调侃地在对面坐下,撩起袖子自己倒茶喝。
冯寂也不说话,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
裴可卿承受不住他那针扎似的眼神,自暴自弃地放下手中杯子。
“我就知道,这事儿瞒的了谁也瞒不了你。”
顿了一下,他才将那天如何火烧永辉街被黑衣人所救。
后来又收到黑衣人送来的纸条,如何建议自己那做尚书的父亲找得用的言官弹劾谢长怜一事,统统说出。
“阿寂,这回可不是我要对付那谢长怜,是有人要对付他!谢长怜这小子,没了职位,圣心已经失了大半,够他好好喝一壶了。”
沉默了半晌,冯寂才道,“这么说你去春楼也是那黑衣人的建议?”
“那倒不是。”裴可卿讪讪一笑,“那我一个纨绔子,不去春楼还能去哪儿,再说,我就是睡了一觉,你不会连这个也要管吧!”
冯寂不作声,垂着眸子好半日,才有点难以启齿地开了口。
“你可看清那黑衣人是男是女?”
“这我倒是难以确定。”裴可卿挠了挠头,“不过那人虽然身形瘦弱,但声音不像女子,那出手,又快又狠,哪是一般的闺阁女子能做出来的?”
也不知道冯寂想到了什么,突然呢喃了一句。
“她可不是寻常闺阁女子.......”
这话声音太小,裴可卿没听清,又问了一句。
“你说什么?难道你知道是谁?”
“不知道。”冯寂摇了摇头。
苍白的脸上闪过不易觉察的落寞。
怎么可能是她?
她既欢欢喜喜做了世子妃,怎么会在背地里对付谢长怜?
想来谢长怜没有了职位在身,应该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她吧!
“阿寂,你不会又想那夏大小姐了吧?她既背信弃义,你又何必再苦想?”
冯寂拧眉,一记刀子眼扫过来。
“都说了不是她背信弃义,当时她不过一个小孩子,说的话哪能作数?”
“行行行。就当你说的对吧。”裴可卿妥协道,“可你总得顾念着自己的身子啊!”
“说的好像我能活多久似的!”
冯寂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垂眸看着手里的那块黄色玉佩。
那玉佩很小,上面雕着锁形的精巧图案,一看就是小女孩子戴的。
“当然能了!”
“......你不会又带来了江湖骗子?!别再带进来了。”冯寂哼了一声。
“......阿寂,我跟你说。”
裴可卿激动地往前移了移,本想将他手里的小玉佩扔出去,但终究还是没有造次。
他四下里看了一眼,继而又压低了声音。
“你可还记得当年名扬六国的医毒圣手玉笛生?”
“.......”
冯寂眉眼都没有动一下,但裴可卿却按捺不住地说了起来。
“我得到最新消息,玉笛生还活着,只要找到他,不但能治好你,连当年害你的人也能查出个蛛丝马迹来。”
“哦。”冯寂没有情绪地“哦”了一声,摇了摇头。
“只怕你要失望了,我已经打探到,玉笛生被他的大徒弟楼春风所害,双腿已残,许下毒誓此生都不会再为任何人解毒,而且他已经消失踪迹十多年,根本无处可循。”
“......”裴可卿也沉默了。
他没有想到,冯寂都已经查到这个份上了。
显然也为之努力了很久。
短暂的沉默后,冯寂终于开了口。
“可卿,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但我自己身子自己清楚,日后,你要帮我好好护着她......”
他顿了一下,有些艰难的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