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发酸。
上午，阳光刺眼却没带来丝毫暖意。我带着孩子去菜市场，专挑快收摊的角落，在一堆蔫巴巴、被挑剩的菜里翻找，只为能省几毛钱。摊主不耐烦地吆喝，周围人投来异样目光，我红着脸，假装没看见，攥紧兜里的零钱，跟人讨价还价，买到一把打蔫的青菜和几个歪扭的土豆，满心都是今晚饭菜有着落了。
下午更难熬，学校老师打来电话，说大孩子在学校跟同学打架了，作业也一塌糊涂。我心急如焚赶到学校，听着老师数落，又看着孩子满脸倔强，心里五味杂陈。拉扯着孩子回家，路上忍不住发火，巴掌举到半空，瞧见孩子委屈的泪花，又狠狠扇在自己腿上，满心自责。刚到家，还没喘口气，催债电话就打进来了，尖锐刺耳的铃声吓得孩子直往我怀里躲。我赔着笑脸，好话说尽，承诺尽快还钱，挂了电话，泪水夺眶而出。
傍晚，别家炊烟袅袅，饭菜飘香，我家却冷冷清清。我在昏暗灯光下做饭，油烟呛得直咳嗽，孩子还在哭闹，公婆又因琐事拌嘴。老陈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孤立无援，像在暴风雨里飘摇的破船，随时可能被巨浪吞没。
夜深了，安顿好孩子和老人睡下，我瘫坐在床边，望着镜子里憔悴不堪、发丝凌乱的自己，眼眶淤青，手上满是干活留下的伤口和老茧。身上那件洗得发白、袖口磨破的旧衣服，仿佛嘲笑着我的落魄。窗外漆黑一片，月光都吝啬施舍，我抱紧双臂，满心委屈，泪水无声滑落，浸湿了衣领。这个家像沉重枷锁，拖着我坠入黑暗无底洞，每一秒都是煎熬，却找不到解脱出口，只能日复一日，在这苦海里咬牙硬撑。
为了多省几个钱，我买菜专挑菜市场快收摊的时候，那些打折的、蔫巴的菜，成了我家餐桌上的常客。每次在收银台前掏出一把皱巴巴的零钱，摊主怜悯的眼神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可我顾不上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