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张武大坤的玄幻奇幻小说《长生万古:苟在天牢做狱卒张武大坤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不吃饭的沓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武心里乐呵着,一路小跑至班房。按照大坤律法,天牢必须常备医者一名,方便医治罪囚。并且还是考核制度,医治痊愈者多,满六年,即可入仕。唐展已经待了四年,每年都治不够病人,但司狱大人每年都帮他虚报。谁让人家亲爹是正五品的太医呢?听自己死鬼老爹说。唐展初来天牢时很不合群,对狱卒们拼命的压榨囚犯,努力打钱,非常的深恶痛绝。直至某位太医没看好贵妃娘娘的病,被陛下迁怒,打入天牢,唐展这才一改常态。太医的能量很大,但也架不住你是高危职业。现在不留情面,来日这牢里有你一个位置。张武进门客气喊道:“展叔,六叔请你过去一趟。”“怎么,他把囚犯打死了?”唐展淡定地问道。“没有,是其他事情。”张武附耳小声嘀咕几句,唐展立马不淡定了,大惊道:“你说得是真的?...
《长生万古:苟在天牢做狱卒张武大坤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张武心里乐呵着,一路小跑至班房。
按照大坤律法,天牢必须常备医者一名,方便医治罪囚。
并且还是考核制度,医治痊愈者多,满六年,即可入仕。
唐展已经待了四年,每年都治不够病人,但司狱大人每年都帮他虚报。
谁让人家亲爹是正五品的太医呢?
听自己死鬼老爹说。
唐展初来天牢时很不合群,对狱卒们拼命的压榨囚犯,努力打钱,非常的深恶痛绝。
直至某位太医没看好贵妃娘娘的病,被陛下迁怒,打入天牢,唐展这才一改常态。
太医的能量很大,但也架不住你是高危职业。
现在不留情面,来日这牢里有你一个位置。
张武进门客气喊道:
“展叔,六叔请你过去一趟。”
“怎么,他把囚犯打死了?”唐展淡定地问道。
“没有,是其他事情。”
张武附耳小声嘀咕几句,唐展立马不淡定了,大惊道:
“你说得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张武肯定点头。
唐展把棋子一丢,起身便跑。
对于一个太医世家来讲,洗髓经秘方,那便相当于医道界的圣典。
来到狱中,马六正安排打杂狱卒去取药,见唐展进来,立马带领他和张武来到偏僻处。
“展兄,这洗髓经秘方,能否换两副珍稀药材?”
“偷拿宫中奇药,乃是杀头之罪,但我会让家父想办法。”
唐展郑重抱拳道:
“以后二位若有差遣,尽管来提,唐某绝不推辞!”
“唐兄客气。”
“有劳唐叔了。”
张武心情欢快,心知自己在牢里的地位更稳了。
一副药方,换来马六和唐展的大恩,以后有他们俩帮忙说话,即便自己犯些小错,也不至于丢掉铁饭碗。
一番商议,天色已经暗下来。
天牢实行两班倒制度,每半月换一次班。
最近兵荒马乱,狱卒们都没闲着,拖家带口的把家当往牢里搬,俨然把大狱当成了库房。
若在平时,司狱肯定得一顿狠训,你当天牢是你家?
但这两日司狱大人神秘失踪,重型犯区的牢头也没露脸,马六自己也往牢里放家当,自然不好训斥其他狱卒。
换班结束,张武和马六都没回家,而是在灶房烧起了水,等着药材送来。
“武哥儿,赶紧把家当搬狱中吧,蛮族一进城,天知道会不会放火。”
“六叔,家里你还不清楚吗,我爹常年喝花酒,根本没攒下什么东西。”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等烧好两大缸热水,天色已深,唐展终于把珍稀药材送来。
“没出事吧?”马六关心的问道。
“有惊无险。”
唐展喘着粗气说:
“现在不只城里骚乱,宫里也乱了,很多太监卷东西出逃,后宫嫔妃们都在联系娘家,陛下若管不住,敌人没打进来,这京城便先自我毁灭了。”
“管他呢,反正乱不到咱们头上。”
马六无所谓道:
“狱中的粮食足够咱们吃半年,过几日把狱门一关,任他天翻地覆,也跟咱没关系。”
“是这个理。”
唐展点头,手里拎着个巴掌大的精致小秤杆,开始给两人配药。
是不是真的洗髓经秘方,一试便知。
不过,马六肯定不会以身犯险。
等唐展配好药,倒进两个大缸里,一通搅合,让热水变成浓稠的黑色药汤,马六也带着帮忙看药方的老头走出来。
“这便是那药方,你先喝几口,再进缸中泡着试试。”
“真是那方子?”
老头心知自己没有选择,只能一咬牙,俯头痛饮起来。
而后爬进左边的缸中,先是被沸水烫得一声大叫,而后露出痛苦之色,渐渐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方子有问题?”
马六蹙起眉头。
唐展解释道:
“应该没问题,这药方里有千年珍稀药物,药性自然猛烈无比。”
仅仅半刻钟,老头便再也坚持不住,扒着水缸从里面滚落出来,大口喘着粗气,浑身都在抽搐。
见马六死死盯着自己,老头慌忙答道:
“大人,这肯定是洗毛伐髓之方,只是老朽年龄太大,无福消受,再泡下去,必定被疼死。”
马六点头,看向张武道:
“武哥儿,请着?”
“我们同泡。”
“好。”
马六豪爽的应了一声,与张武同时褪去狱服,噗通跃入左边大缸里,少年则翻身爬进右边的药缸。
初入缸中只觉滚烫无比,疼得张武龇牙咧嘴。
慢慢的,皮肤毛孔被药泥完全封堵,憋闷而又钻心的疼痛感,像用一根针插在脚指甲缝里,疼得人撕心裂肺。
“啊——”
惨叫声响彻夜空,凄厉到让四周房顶上鸦雀乱飞。
然而这只是开始……
声嘶力竭的惨叫一直持续到半夜,直至喉咙彻底哑掉,张武才歇火。
就在他第一万次想跳出药缸时,迷迷糊糊往旁边看了一眼。
马六没叫,还在药缸里。
“你能抗住,难道我就不行?”
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在张武心里滋生。
人总是习惯比较,说要强也好,说攀比也罢,没有谁希望自己被别人比下去。
作为一个少年,众人都认为他是未来的打钱之王,可只有张武自己清楚,现代灵魂,不论如何也比不上这些狱卒的心肠硬。
研究刑罚手段,丧心病狂折磨犯人,更不是自己的追求。
那未来你如何在牢中立足?
除去人情世故足够圆滑之外,最重要的便是够狠!
对自己狠,比对别人狠更令人害怕。
恍惚间,张武失去了时间观念,对身体的感知也完全消失。
他只记得隔一会便用眼角余光瞄旁边的药缸一眼。
你马六不起来……
“那我也不起!”
“那他和刘青有什么关系?”张武疑惑问道。
“他母亲姓刘!乃是刘青之妹!”
“什么?”
张武骤然呆滞在原地。
也就是说,买死的凶手就是刘青!
他想让工部侍郎死在牢里。
“这刘青究竟想干什么?”
张武无法想象,这厮多么狠毒的心肠,才会对自己派系的核心二把手下毒手?
表面像个文弱老书生,暗中竟如此恶毒!
“别人杀工部侍郎,我可以理解,这刘青难道是疯了?”
“他没疯。”
六叔颤抖说道:
“他这是壮士断腕!”
张武愣住,马六解释道:
“这刘青坐牢已有一年半,外界完全没有他起复的风声,被皇帝遗忘在角落里,他要如何置之死地而后生?”
“苦肉计?”
张武想了想问道:
“六叔,这厮怎么办?”
“若刘青出不来,咱们可以把他抓去镇抚司,逮捕通缉犯有功,再暗中弄死他,如今却是动不得了。”
马六把黑布给杨苍蒙回去,悄悄关上房门,还原现场,当作从没回来过。
今日的恩怨,日后自有分晓。
离开长巷,马六说道:
“你先在叔家里住几天,等你荣誉总旗的公文发下来,只要刘青脑子没病,就不敢再动你,不然得罪了镇抚司,他这辈子休想好过。”
“成。”张武点头。
之后的两日,风平浪静。
大概是杨苍知道好歹,明白张武和马六放了他一命,并没有再找麻烦。
第三日,朝廷发往全国各地的公文,在任命栏里面,新增镇抚司荣誉总旗一位,姓张名武。
突然出现新职务,惹得很多人暗中猜测,却没有头绪。
危机彻底解除,张武邀请马六和唐展去了春风楼,一夜花掉上千两银子,也算是奢侈了一把。
生活回归正常,张武每天憋在家中苦练神功,等待着风暴来临。
直至一个月后,工部侍郎突然狱中暴毙。
消息传出,满朝哗然。
大坤皇朝开国三百年,还没有谁敢堂而皇之的谋杀朝廷重臣。
皇帝龙颜震怒,下令镇抚司彻查工部侍郎之死。
一夜之间。
天牢上下,从司狱到做饭的厨子。
有可能给工部侍郎投毒的人,全部下了大狱。
昔日狱卒们在牢里横行霸道,今日自己却成了囚犯,也算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经过调查,在工部侍郎死后的当天夜里,有一狱卒在家中服毒自尽,并留下遗书,讲明工部侍郎几次鄙视他,所以怀恨在心才下毒,与旁人无关。
纵使镇抚司再神通广大,这事也成了无头冤案。
只能把做饭的厨子打死三个,将司狱和九个狱卒发配充军,把天牢血洗一遍,最后不了了之。
事毕,皇帝为了给工部侍郎的死一个交代,在下令将其厚葬之余,将他生前的几个政敌通通下了大狱。
之后颁布圣旨,命刘青出狱,封为内阁学士,兼工部侍郎,从二品。
牢中其余官吏也尽皆出狱,不问以往过错,大多官复原职。
经过这两年的休养生息,大坤也缓过来一口气,正积极整兵备战,准备南征收复失地。
在开打之前,当然要先礼后兵,刘青才出狱便被委以重任,将代表大坤与蛮夷进行谈判。
而他的职务内阁学士,大有讲究。
大坤实行内阁制度,入阁是每一位朝臣的梦想,内阁大学士别称“阁老”,内阁学士便是阁老的副手,离入阁只有一步之遥。
也就是说,只要刘青这次谈判得好,很有可能比之前更进一步!
“没有。”
“……”韩江。
张武叹气,世道就是这样,又有谁能独善其身?
当下耐着性子说道:
“别说这提牢官,你就算调走当了县令,情况和天牢也没什么区别,各地有豪强,有名门望族,有世家,他们会拼命腐蚀你,你要么同流合污,要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甘心混你的日子,若是死磕,你就做好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准备。”
“届时丢掉小命,可不要怪世道不公,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大。”
张武说完,韩江的面色已经有些扭曲起来,可见他心神承受着何等的冲击。
屋子里安静了好半晌。
韩江内心挣扎片刻,终是一声长叹问道:
“武哥儿,要不你来当司狱吧,对牢里你比我熟悉,被你架空,我也没什么怨言。”
“……韩兄,你这是想害我!”
张武险些当场炸毛。
韩江连解释带瞪眼说道:
“武哥儿你误会了,我怎么是害你呢?”
张武无语凝噎:
“我若想入仕,你爷爷拉我的时候便入了,何必等到现在?况且我已经是七品总旗,若想当官,去镇抚司不比在牢里当司狱爽?”
“……”
韩江无言以对。
“武哥儿,那你帮我推荐个人选吧,好控制的,不贪心的,我把事情交给他打理。”
“程狗还在不在牢里?”
“在,他是为数不多的老狱卒,鬼精得很。”
“把事情交给他办,问题不大。”
除去马六和唐展,张武在牢里没什么朋友。
平时与众人看着和气,实则只是表面功夫,少有人能走进他内心。
比较熟悉的,能闲聊几句的,也只有程狗。
韩江思索了片刻,点头答应道:
“他是贱籍,想当司狱有些难办,不如先让他当牢头吧,替我管理天牢……至于司狱之位,有我压着,短时间内上头应该不会再派人来。”
“成,明日我也休假结束,去牢里当值。”
天牢,一如往常的阴森。
若不是张武穿着狱服,守门的新同僚都不让他进。
“狗儿,最近怎么样?”
程狗正和新来的狱卒们吹牛着以往的事迹,见张武过来,连忙相迎:
“武哥儿你来啦!”
其他狱卒也都好奇打量着某人,纷纷打招呼道:
“武哥儿。”
“给您请早。”
“哥你快坐。”
张武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大家不用这么客气,都是同僚,诸位站着,岂有我坐的道理?”
见他这么平易近人,没摆老资历的架子,新狱卒们心里都是一松。
“这几日牢里怎么样?”
张武询问道。
“来了不少硬骨头,竟敢跟我们叫嚣,这要放在以前……”
程狗说不下去了。
这要放在以前,不把囚犯折磨到人不人,鬼不鬼,整日跪地求你给他个痛快,那绝对是狱卒们手下留情了。
可惜韩江上来以后,整日在牢里盯着,一切依律办事。
不允许虐待犯人,不允许克扣食物,囚犯骂你,你也得给吃白米,狱卒们哪还有一点威严?
“这活儿干得憋屈!”
旁边有狱卒吐槽道:
“干着最脏最累的活儿,给犯人收拾牢房,铲屎扫尿,打不得骂不得,领这么一点微薄酬劳,我已经跟提牢大人说了,下个月不来了。”
“我也是,不受这鸟气。”
一时间新狱卒们群情激愤,只差当场撂挑子走人。
韩江面色阴沉的掀帘而入,班房里立时安静下来,仅有几个不开眼的还在议论,在同僚提醒下也很快闭嘴。
“点卯!”
一声令下,狱卒们连忙列队。
白班五十一人,全部在列。
威严的扫视着众人,韩江冷声道:
“即日起,提拔程狗为杂犯区和重犯区牢头,兼任灶房厨头,代我管理天牢一切事务,他的命令,便是我的命令,若有不服者,自行滚蛋。”
官监,虽算不上明亮宽敞,光线却比昏暗的民监强多了。
张武和马六各拎两只桶,在巷道里便看见官犯们被饿得头晕眼花,靠着牢栏无力哼唧。
两人一出现,官犯们立时骚动起来。
“你们怎么才来?”
“饿死本官了。”
“快分饭!”
大多数犯人都仪态尽失,扒着铁栏,努力想把脑袋探出来,对桶里的饭望眼欲穿。
牢房是一字长廊形的,现已住满十九个。
一号狱自然是刘青。
尚书大人安静侧躺在床铺上,背对着牢门,像是没有听到外面的嘈杂声。
马六和张武对视一眼,没有立即盛饭,而是解释道:
“大人,这两日没有送饭,非是我等有意怠慢,而是上头觉得您失了势,下令削减用度,下头的人怕被牵连,都不愿来送饭,终是我二人见不得这世态炎凉之风气,豁出去才敢来这官监,还请大人明鉴。”
话罢,张武递上两个干净的大碗。
马六盛了满满一碗小米,一碗热汤,放入牢中。
“大人慢用。”
两人起身恭敬朝房里作揖行了一礼,见刘青没什么要吩咐的,这才去二号狱。
工部侍郎,三品大员,同样的解释,也得再重复一次。
但这位也像一号狱,不理两人,也不给任何回应。
就这样一路分饭下去,张武发现越是官大的,越沉得住气,越有涵养。
即便早就饿得不行了,也不会让你看出来。
到了后面,官职越低,对饭越渴望,话也越多,还会跟你套近乎。
其中一位从五品的盐运使,直接拉着马六不让走。
“牢头,现在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若能告知一二,他日必有重谢。”
“大人,小的只是狱卒,对朝政事务着实不知,还请见谅。”
六叔不卑不亢,多给对方捞了半勺粗糠,而后胳膊一颤,使了个巧劲脱手,与张武抱拳离开。
本以为这一行不会出什么意外,但在最后的十九号狱,却遇到了难缠的家伙。
一看桶里是粗糠,热汤清淡得像水,连片叶子都没有,牢中官犯顿时怒不可遏道:
“本官乃国子监监丞,纵使未入仕前也不曾吃过这等粗谷皮壳,尔等胥吏安敢如此欺我?”
一脚把碗踹翻,监丞大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两人怒骂道:
“别以为本官不懂牢中律例,在监囚犯,每日要给米一升,冬给棉衣一件,病给药医,尔等不给米就算了,至少也该用谷子凑数……以粗糠为食,简直目无法纪,明目张胆的贪污!”
“教本官出去,定要好生参尔等一本!”
官监本来还挺热闹,狼吞虎咽的扒饭声很响,但这监丞一叫嚣,立时诡异得安静下来。
“子康兄,慎言!”
前面有官犯好心提醒。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别看这些人是贱籍,先皇曾说过:
“本朝与胥吏共天下!”
落在人家地头上,还是要知趣些。
可惜,没人提醒还好,被这么一激,监丞大人骂得更凶了,当真是嫉恶如仇。
张武面无表情,站在马六身后微微眯起双眼。
而六叔当狱卒二十年,许是见多了这种情况,并未生气。
只是再拿出一个大碗盛满粗糠,心平气和放入牢中说道:
“大人,我等只是遵照上意行事,非有意为难,请明鉴。”
不理会对方的骂骂咧咧,马六拉着张武径直离开官监。
“六叔,这厮可恶!”
张武咬牙道。
马六云淡风轻飘过一句:
“毒蛇咬人,何曾叫过?”
……
灶房门口。
送饭前空无一人,如今围得满满当当。
见两人出来,司狱和狱卒们立马上前询问道:
“老六,情况怎么样?”
“六爷,里面没饿死人吧?”
“若出了事,大家一起担着。”
众人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
张武看得心头有些发寒。
六叔却若无其事道:
“没什么事,也就把官老爷们饿得有些虚。”
“那便好。”
“多亏了六爷出头。”
“关键时刻还得六爷!”
狱卒们纷纷恭维,司狱也是长出一口气,然而马六话锋一转说道:
“既然大家都说出了事一起扛,也都分例钱,那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日我和武哥儿送了饭,明日起,牢中所有狱卒,两人一组,轮流给官监送食,不到一次,扣一年例钱。”
“司狱大人,你看如何?”
马六直视司狱,俨然有喧宾夺主的架势。
司狱被他这么一盯,想到刚刚逼对方去官监送饭,顿时心虚起来,连忙点头说道:
“老六的话,就是我的意思。”
众人皆知,马六这些日子躁动不安,无心打钱,经常去皇城门口晃悠。
心一动,人便坐不住了。
他去镇抚司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那可是凌驾于百官之上的特务机构,恐怖得很,虽才成立一年多,却已让满朝上下闻之色变,这个关头谁敢得罪六叔?
……
第二日,轮到下一组去送饭。
见两个狱卒出来,众人一窝蜂围上去,发现二人脸色极其难看。
“那十九号狱的犯人着实可恶!”
“真当我等是泥捏的?”
似马六那般被指着鼻子骂,面不改色的狱卒,牢里一个都没有。
众人皆是普罗大众,生气就会表现出来,藏不住。
就这样,连续一个多月的送饭,好些狱卒都挨了骂,把众人搞得郁闷不已。
但稀奇得是,大伙每天都按时送饭,并未对那国子监丞区别对待。
等轮到张武和马六再次送饭时,却发现这监丞已骨瘦如柴,浑身僵硬,咽了气。
牢里死个人不是什么大事,饿死的,病死的,重伤不治而死的,隔三差五总要抬出去几个。
但这监丞死在刘青他们这一系官员面前,那可就是天大的事情了,不亚于一场牢中大地震。
唐展第一时间出现,检查过后眼皮颤了颤,沉声道:
“上报吧,让其家人准备后事。”
“小展,他怎么回事?”
隔壁牢房的七品官竟认识唐展,称呼也是格外亲近。
“锦衣玉食惯了,粗糠淡饭咽下去也消化不了,吃什么拉什么,再加上心情郁结,自然也就日渐虚弱了。”
唐展解释完,蹙眉询问道:
“这位监丞大人最近是不是总动肝火?”
“不错,逮谁骂谁,已有精神失常之兆。”
旁边的七品官答道。
唐展无语。
自作孽不可活!
“总算出来了。”
离开昭狱,马六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这是近两年来,张武第一次见六叔这么紧张。
“叔,这孙千户很可怕吗?”
“……”
马六答非所问道:
“你知道江湖人怎么称呼他吗?”
张武愣愣问道:
“怎么称呼?”
“半刀砍翻!”
张武一脸懵,这是什么称号?
马六解释道:
“一言不合就杀人,便已属于无法无天之辈,孙千户比这还凶,稍有不顺,话不多讲,刀抽出一半,等你看清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厉害。”
张武心悦诚服,神色复杂问道
“六叔,你真要去镇抚司吗?”
张武抿着嘴唇,神情有些复杂。
古来锦衣卫指挥使,没一个好下场。
知道皇帝的秘密太多,岂能不死?
下面的千户、百户也一样。
刺探情报,镇压武道强者,不是死于敌人之手,就是死于上头的清算。
“去吧,不然心里总是不甘。”
马六叹道:
“叔打听过了,镇抚司目前有四位千户,这孙千户排第一,前两位千户主要负责官家的事情,后两位千户负责江湖事务,四人皆是一流中的绝顶高手,叔争取分到后两位千户手下。”
顿了顿,马六看着张武说道:
“这天牢里,叔唯一放不下的人便是你,你爹咽气前,在床边拉着我的手,让我帮忙照顾你,叔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懂义气,一诺千金……”
“叔你放心,在我把金刚不坏神功练至大成前,我不会主动招惹别人,也不会离开天牢。”
马六点头,长吁短叹,拍了拍张武的肩膀,心中欣慰。
或许是父母双亡的缘故,自从两年前张武来到天牢后,马六便觉得这孩子像变了个人。
心智成熟,做事稳重,让人觉得很可靠。
除去面相,半点没有小孩子的稚气。
……
官监。
国子监丞死掉已有一个多月,自那之后,就连尚书大人刘青都对狱卒们客气起来。
每次给他送饭,都会对狱卒道一声谢,令小卒们受宠若惊。
这种大佬屈身,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纵使柳正钧下过令,让削减用度,可他又不来送饭,真正执行的还不是狱卒们?
于是,不知是从谁开始的,每位狱卒都会偷偷给刘青他们暗中加菜,送馒头,以还诸位大人礼遇之恩。
你给我面子,我自然会还你面子,狱卒也是人,明面帮你我不敢,暗中塞点东西还不是小意思?
再加上柳正钧没被撤掉,风平浪静,众人也就松弛起来。
张武和马六也一样。
打开木桶,热气腾腾,表面看上去全是粗糠,用力一铲下去,尽是雪白的米饭,下面还埋着肉菜。
把一碗香喷喷的饭菜放入牢中,两人作揖道:
“大人慢用。”
“多谢二位,不知两位小哥尊姓大名?”
刘青客气地抱拳问道。
“小人牢头,马六。”
“小人狱卒,张武。”
“老夫记住了。”
刘青认真点头。
张武和马六对视一眼,再次作揖才走开,心里除了叹息还想笑。
大人物也怕死。
入了天牢,什么人格,什么尊严,一文不值!
不过,你若把这位尚书大人的话放在心里,觉得对方会感激你,来日必有厚报,那你便大错特错了!
同样的话,他问过好几个狱卒的名字。
只是用这种办法施恩于你而已。
免得你脑子抽筋迫害他。
主掌天下官吏升迁的大佬,如今身陷牢狱,能拿得出来的本钱,竟只剩下“画大饼。”
张武都不知道该悲还是该笑。
一路分饭下去,官犯们一个比一个客气,称兄道弟,恨不得拔草为香,立马结拜。
张武也客气,要买酒的给酒,想吃零嘴的给你拿来,但只限于牢内。
让传话的,让带信的,让从外面往牢里拿东西的,一个不应。
偶尔有人想打探外界的消息,张武只会看心情回两句。
“武哥儿,我有一件事想问一下,你放心,不涉及任何秘密。”
五品盐运使渴求道。
张武点头。
“大人请讲。”
“我有个同僚,河东郡下的永安知府,大家戏称他为胖头鱼,按理讲这牢中应该有他一个位置才对,怎么现在都没见到他人?”
“胖头鱼?”
张武和马六面面相觑,尽管不知道这厮大名叫什么,却晓得这家伙被孙千户剪成了人棍而死。
至于他招没招背后的人物,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家伙背后是刘青?”
张武眼皮一颤,心里抽起了冷气。
尚书大人长得松风道骨,满面正气,看上去犹如文坛大家,儒雅书生,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仗义每是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对百姓最狠的不是屠城将士,而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刘青倒了,这胖头鱼失去靠山,岂能不倒?
尽管知道这厮的下场,张武与马六却不约而同道:
“什么胖头鱼知府,我等不曾听闻。”
“我们只是小小的狱卒,对朝政大事尚且不清楚,又哪里知道什么胖知府?”
“你们……”
盐运使大人心里恨得咬牙。
刚刚你们对视,明明就知道胖头鱼的下落,却不肯说,实在可恶。
但他可不敢把心里的不满露出来,否则你便是第二个国子监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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