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卿九不嫌事大,他啧了一声,将鞭子系在腰间。
“昨夜嫂嫂走路有些摇晃,我瞧着别跌进池里,便将她送回了院。”
他说到这一顿,抬眸凝视秦甄。
“没想到,是你给嫂嫂下了药。”
“江湖传言,越美的女人越狠毒,可我瞧着小秦氏,你长得不美,怎么心思异常狠毒,想要主母之位,不惜坏了她的名声,这比杀了她还狠。”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伯爵夫人。
她灿灿一笑。
赶忙拉着众人往池的另一头走去。
边走边说,“瞧瞧这池边的野花,长得都比我娇养的牡丹还要艳,夺了风采,真该让下人统统拔了。”
众人附和。
不多一会,只剩我,赵卿九,还有秦甄三人。
秦甄此时好似得了什么天大的喜事,笑得开支招展。
“没想到,你们竟然......省了我不少功夫。”
“待我告诉主君,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稳坐正妻之位!”
她说着跃过赵卿九,睨了他一眼。
“还有你,一个江湖混子,别以为会些腿脚功夫就能作威作福!”
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
对上赵卿九的眸子,不由皱眉。
“你怎么这般大胆。”
“早说,晚说,都一样。”
“可你也不应该在外人面前说这些,一旦被人察觉,你我都完了。”
“别怕,有我。”
他说完看了看四周,“回吧。”
一路上我垂着头,心底百转千回。
今日这事,利大于弊。
百张嘴一张,流言肆飞。
即便有人怀疑我与赵卿九,也不会有人查到什么。
倒是秦甄。
下药,捉奸。
诬陷主母,妄想从妾到妻,这种事是上京之中最不能容忍的事。
一旦传到圣人那,言官定会举谏赵京平。
介时,和离之事也会有一线希望。
我先行回了赵府。
当天夜里,丫鬟正跟我说着傍晚西院传出来的吵架声,没想到赵京平来了。
他有些酒意。
摇摇晃晃推门进来。
丫鬟赶紧上前扶着,我使了眼色,她会意去煮了醒酒汤。
赵京平冷脸,直直盯着我。
“这些年,我虽对不住你,可你毕竟是赵家主母,出门在外应该有个分寸,怎能让甄儿如此胡言,将赵家架在火上烤?”
我冷笑。
“主君怕是忘了,当年多少次我用主母身份管教她,换来的是什么?”
是秦甄梨花带雨的哭诉。
是赵京平不公的偏袒。
是罚我禁足,是夺我掌家之权,甚至下人们对我这院子的疏忽不上心。
可赵京平不这么想。
他眉心一皱,责备道:“这是在咱们自个府里,有什么事关起门,好过在外丢人!”
“丢人?”
“她给我下药,再外大肆宣扬,怎么没想着丢人?”
“不过,这也是主君宠她的结果。”
赵京平有些理亏。
他喘着粗气,“如此宠她,是欠她姐姐的。”
“此事作罢。”
“日后,掌家权还是交给你。”
自掌家权被秦甄夺走之后,府邸用度早已乱套。
不仅下人们叫苦,就连每逢送礼之时,礼物也略显寒酸。
如若不是我嫁妆丰厚,怕是我这院里的吃穿用度都赶不上街边的乞讨。
我才不会接下这烫手山芋。
“我近日身子乏累,撑不起掌家之责。”
“那就等你身子好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冲我走过来。
眼底的情欲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