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湘云秘闻》,由网络作家“铆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去世后,家里来了两条白蛇......
《湘云秘闻》精彩片段
第一章重葬
我叫林初,生在南云边陲的一个小山村。
山里人思想比较封建,死后都要施行土葬,我爷爷过世后,也是被埋进了后山里。
爷爷生前是个风水先生,墓地是他自己选的,旁边还给奶奶留了一块空地,将来老两口可以合墓。
我上初二那年,奶奶高龄病世。家里遵照爷爷的遗愿,要把奶奶葬在爷爷旁边。
因为风水是爷爷看的,家里人比较放心,觉得不会有事。
可是到了下葬的头天,二叔和我爹去挖棺井,中午两人就去了,下午都不见人回来。
眼看着太阳都要落山了,二叔才满头大汗的跑回来,二话不说,翻出爷爷生前用的木箱,拉着我就直奔后山的坟地。
因为受爷爷的影响,我们家除了我妈,多少都会点风水上的事,只是爹和二叔都不靠这个吃饭,爷爷死后,箱子里的东西就没有动过。
现在二叔翻出来,是坟地里出事了?
我一路狐疑,到坟地里一看,只见爷爷坟前摆着一口红棺。
那棺材很奇怪,前面写的不是“寿”字,而是一个大红色的“喜”字。
这种棺材只有结灵婚才会用,我们地方叫喜棺,按照习俗,女的用红棺,男的用黑棺。
眼前这口红棺,盖子上还下了棺钉,难不成里面装了一具女尸?
情况都看在眼里,我也没多问,绕到爷爷的坟边,朝着挖好棺井里看了一眼,坑里有一个棺材放置的印子。
这红棺,是从里面挖出来的?
坟下有坟,那就是重葬,俗话说的太岁头上动土,是风水大忌,要死人的!
爷爷点这样的穴,是要害我们全家?
我爹听见我嘀咕,瞪了我一眼,让我不要乱说,说不是爷爷点的穴有问题,是有人故意把棺材埋了下去。
这下我就更懵了,爷爷生前是出了名的老好人,我们家也是单村独户,很少和人往来,怎么会得罪人?
此时二叔默不作声的打开箱子,拿出罗盘和桃木剑,把罗盘递给我,让我压在棺材上。
罗盘能聚八方气,用它压棺,风水上又叫八方来镇。
我放好罗盘,二叔又把桃木剑插在棺材前,还在剑柄上挂了一道黄符!
这是要来硬的?
我一看,顿时紧张起来,从木箱里捡了把铜钱剑横在胸前。
毕竟棺材一开,谁都不知道里面有啥。
这时我爹走到爷爷坟前,撒了一把纸钱,嘀咕了句,老爷子,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回头,他和二叔抄起锄头就开始撬棺钉。
棺材钉又叫子孙钉,钉多少根,那也是有讲究的,有子嗣的,横三竖七,一共二十颗,叫满堂钉。
未婚或是没有子嗣,那就是横四竖五,一共十八颗,叫少两子。
眼前的红棺,正好是少两子。
山里故事多,什么老僵扑人,野鬼勾魂我打小听过不少,可从来没有亲历过。眼瞅着棺钉被一颗颗的撬出来,我也有些害怕了。
起完棺钉,二叔和我爹对视了一眼,两人扣着棺缘,平稳的把棺盖端了起来。
抬起来半米左右,我爹朝棺材里扫了一眼,急忙就喊我把罗盘放到棺材里。
我害怕极了,可是二叔和他都腾不出手,我只好咬着牙拿起罗盘,歪着头看了一眼。
临近傍晚,天光不是很好,勉强能看清棺材里躺着的是一具女尸,穿着一身红裙,梳妆打扮得像个古代新娘。
女尸肤色圆润细腻,没有腐烂的迹象,双手合在小腹,像睡着了一样。
见到女尸好看的脸,我反而不是那么怕了。踮着脚,把头探进棺材里。
棺内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很好闻,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亲近。
二叔见我磨蹭,踢了我一下,我才急忙把罗盘往她胸口放。
我一松手,罗盘就滑了下去,落到棺材一侧。我急忙伸手去抓,不料动作有些大,脸一下就贴到她嘴上。
女尸的嘴唇冷冰冰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接触的时候,我感觉她的嘴巴动了一下,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气。
我一下就炸毛了,抓住罗盘就从棺材里退出来,结结巴巴的喊,爹,她,她,她好像会喘气!
“胡说什么!”
我爹吼了一声,让我赶紧把罗盘压在她身上。
难道是错觉?
我战战兢兢,不敢在探进棺材里,隔着老远就把罗盘扔下去,压在她小腹上,也不管罗盘有没有放平就说压好了。
二叔和我爹这才把棺盖挪开,打量着棺材里的女尸,二叔细看了下,抬头就跟我爹说,这玩意怕是有些年头了。
我爹点点头,又让我看看是死尸还是活尸。
死尸活尸,是山里人的一种说法。死尸,就是正常的尸体。活尸,就是我们常说的僵尸、老毛尸。
老毛尸也是僵尸里的一种,只是这种尸身上会长尸毛,刚开始是白色,慢慢的就会变成绿色、黑色。等到尸毛变成红色,就不惧水火,比一般的僵尸厉害得多。
棺材里的女尸皮肤白嫩,不会是老毛尸,可要判断她是死尸活尸,只有掰开嘴,看看她有没有尸牙。
我瑟瑟发抖,摇着头不肯去。
二叔瞪了我一眼,说太阳就要落山了,如果是活尸不及时火化,我们都要被咬死。
二叔一吓唬,我不敢犹豫了。
女尸的身体很冰,但不硬,软软的。我都没怎么用力,轻轻捏了一下她的下巴,嘴就张开了。
她的牙齿很白,齐齐的很好看。我用手摸了摸,没有尸牙。
听说没有尸牙,二叔松了口气,有些得意的说想害我们家的人道行不够,弄不来活尸,要不然想摆平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听二叔这么一说,悬着的心才落回心窝。接着我爹在不远处选了一块地,挖了坑,把红棺埋了进去。
出于谨慎,桃木剑和罗盘也一起埋了。
折腾到半夜,我们给女尸修了一堆小坟,烧了些纸钱才回家。
忙了几个小时,我累的够呛,沾到床就睡着了。但一整夜都是噩梦连连,老是梦到那女尸的脸,她一会痴痴的对着我笑,一会又变得狰狞可怖,吐着长长的尸牙,追着我咬。
醒来的时候,我满身大汗,不过外面天亮了,院子里有些吵闹,像是来了不少人。
我揉了揉脸,到院子里,看到来的是隔壁村的赵叔。
山里的规矩,抬棺有专门的抬棺匠,有的地方叫棺爷、八爷。但在我们这里,抬棺匠都是从湘西那边的赶尸匠演变过来的。
不同的是一个赶,一个抬,所以抬棺匠在我们这里又叫走尸匠。
因为爷爷的缘故,赵叔和我们家的关系还不错,带了七个精壮的小伙子过来,坐在院子喝茶闲聊。
期间二叔和我爹像是没事人一样,绝口不提重葬的事。
不一会,爷爷的几个老朋友也来了,那些都是老辈,我插不上话,就坐在旁边听他们聊天。
早饭凑了三桌,吃完也到了中午,出殡的时辰一到,我爹,二叔还有我和我娘披麻戴孝走在前面,赵叔他们抬着棺材跟在后面。
一出家门口,我就提心吊胆,生怕又出什么幺蛾子。
还好,从家里到山里的路都很顺利,可眼瞅着还有七八百米就到坟山,前面的十字路口上,突然就从草里蹿出两条大白蛇,高昂着头挡在前面。
蛇拦路,这可是大凶的兆头。
可能是因为昨天的事,二叔火头很大,在路边捡了根木棍就要去打蛇,但被我爹一把拉住。
这时两条大白蛇动了下,转过身,扬着脖子,顺着山路游走在前面,似乎是在带路。
我爹一言不发,脸阴得能拧出水来。
一到坟地里,两条大白蛇就爬到女尸的坟头上,盘成一圈,一动不动。
赵叔他们早就变了脸色,奶奶一入土就跟我爹说:“怀远啊!这事就当是我还林老爷子一个人情,钱我就不收了,饭也不吃了,有些事,你们家要有准备才行。”
说完,赵叔带着他的人转身就走。连我爷爷的几个老朋友也是不敢多留。走远了,几个老头还摇着头叹气,弄得我和我妈心慌慌,害怕得不行。
我爹和二叔全程一言不发,也没去理会那两条大白蛇,把奶奶的坟头修整了下,烧了香纸就回家。
到家里,我有一肚子的疑问,只是气氛紧张,也不敢问,躺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到半夜才迷糊的睡着。
结果眼睛一闭,我又做梦了,梦到了奶奶。
平时奶奶最疼我,在梦里我也不害怕,吃着她给的糖,靠在她膝盖上听她讲话。
奶奶的手一下一下的刮着我的头发,笑呵呵的说给我找了个媳妇儿,问我喜不喜欢。
十几岁的年纪,想得不多,可也会害羞了,我脸红红的,说人都还没见过,那知道喜不喜欢。
奶奶呵呵一笑,继续摸我的头,摸着,摸着,我突然感觉她的手变得很冰,冻得我头皮都有些生疼。
即便是在睡梦里,我还是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下,这一看,吓得我我头皮都炸了。
只见两条大白蛇挂在床头,探着身子,两颗蛇头不停的在我头上来回的刮。
我怪叫一声,直接从梦里挣醒,坐了起来。
我从梦里惊醒,全身都是冷汗。此时外面的天刚蒙蒙亮,窗户里透进来的光看不清屋里的情况,但我有种感觉,那两条蛇是真的在房间里。
或许,此刻还在床头晃悠着。
二叔就住在我隔壁,听到叫声第一时间冲了进来,问我怎么回事。
“蛇,蛇,二叔,屋里有蛇!”
二叔闻言,急忙把灯打开。
床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这时我爹和我妈也赶了过来,二叔跟他们说没事,这娃子就是做噩梦了。
但我妈见我一身大汗,怕我着凉,心疼的把衣服给我披上,搂着我,问我做了什么梦。
梦见女尸那一晚,我醒来就剩一个印象,这次我却是记得清清楚楚,像真实发生过的事。
我妈问,我就一五一十的就说了。
“白蛇送亲!”二叔和我爹听完,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急忙就转身出门。我和我妈又怕又急,也跟了出去。
到外面,二叔刚把堂屋门拉开,一股冷风就倒灌进来,我娘一声惊呼:老天爷!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嚎完,我妈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泪汪汪的。我站在她旁边,也是被吓得双腿发软。
只见我们前天埋掉的红棺,此时就横停在院子里,两条成人手臂粗细的白蛇缠在上面,不停的扭动着,似乎是它们把棺材驮到这里一样。
“嘶!”二叔抽了口气,回头问我,“你前天有没有看清,棺材里是活尸还是死尸?”
我笃定的说,“是死尸。”
二叔一听,折身到堂屋里翻出一瓶雄黄酒,喝了两口壮胆,然后含了一口,冲到院子里对着两条白蛇就喷。
雄黄和酒的气味一散开,两条大白蛇就扭动着身子,把棺材整个都顶了起来,抽出身就朝着大门口开溜。
看着逃走的大蛇,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晚上做的梦。
新媳妇,难不成就是棺材里的女尸?
二叔一直追到大门口,也没去伤蛇,只是把雄黄酒全撒在地上。
见二叔把白蛇赶走,我心里的恐惧稍微缓和了一些,把我妈扶到沙发上,回院子就问二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叫做白蛇送亲?
二叔和我爹都没吭声,直接就开棺。
女尸还在棺材里,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缘故,我感觉她的皮肤比前两天白嫩了一些,只是原本应该压在她手上的罗盘,此时却被她抱在了手里。
棺材刚开,是谁动了罗盘?
我后背一毛,转身就想跑回屋躲我妈怀里,结果被我爹一把揪住,让我到棺材里面把尸体翻过来,看看她的背上有什么。
他的话不容反驳,我只好硬着头皮,脱了鞋子,颤巍巍的爬进棺材里,我一进去,他和二叔就背过身。
翻动尸体的时候,我都还没用上力,轻轻一碰,尸体就自己侧了过去,吓得我重重的撞在棺壁上,半天都不敢动。
二叔听到响动,微微侧头说:“小初,你把她的衣服扒下来,仔细看看后背上有什么。”
女尸的衣服是古装,有很多带着缠着,不容易脱,而且动起手来,免不了会有身体上的接触,每次碰到她,我的心都要跟着抖一下,生怕她会突然翻身坐起来。
吓得我都快哭了的时候,总算是把裙带都解开了。
衣服一拉,那股好闻的香味就浓了不少,似乎是尸香。
裙子拉到腰间,我才看见女尸背上有一枝妖红的花骨朵。
那东西一看就不是纹身,像是从肉里长出来的,还没有盛开,但栩栩如生。
“二叔,有一朵花!”我松开手,尽可能的远离女尸。
我爹像是早就料到,咬着牙连说两声,“果然,果然!”接着又说:“小初,你看看花开了没有!”
“没,没开!”
我一边回答,一边把女尸的裙子拉上,都没有仔细整理,匆忙把她扶正,连滚带爬的逃出棺材。
“没开就好,没开就还有时间!老二,你去准备一下,他们想借尸发难,我们就供尸,两年后,看看他们有什么本事。”
我爹说供尸的时候,少了往日的犹豫,十分的坚定。
供,就是尊敬,侍奉。
农村里供奉鬼神,很多都是源于恐惧。
得罪不起,忌惮的东西,唯一的办法就是尊敬它,侍奉它。
而且供奉的时间久了,还会得到认可,得到庇护。
我爹要供女尸,那就是说我们家得罪不起它。同时也想通过供奉,得到女尸的庇护,反噬想害我们的人。
只是,女尸就算真的能显灵,短短两年的时间,它会庇护我们家?
二叔一听就不同意,说供尸霉运连连,我现在还小,影响很大,不如一把火烧了,逼背后的人现身。
两人争执了十来分钟,最后还是二叔妥协了,原因是女尸背后的那朵花,我爹虽然没说那是什么,但一提起来,二叔的底气就不足了。
那东西,好像有来头。
只是不管供什么,除了有敬畏之心,还要有人去侍奉。
商量后,我爹决定把女尸供在我房间,由我负责日常的上香、添祭品。
我当时就给吓哭了,可哭也阻止不了大人们的决定。中午的时候,红棺就进了我的房间,我爹还逼着我去上香。
往后好几天,我都被吓得不敢睡,直到身体扛不住了,才迷迷的睡上几个小时。
后来我妈买了一块花布盖在棺材上,夜里也不做噩梦了,我的睡眠才慢慢的恢复正常。
但自从供了尸,我就闷闷不乐,话也少了。后来才知道,我可能是被吓出了抑郁症。
而且二叔说的霉运,七天后就开始应验,先是家里的牲畜接连着死了,新买来的小猪小鸡也养不活,田地里的庄稼也害了瘟病,颗粒无收。
为了维持生计,我爹只能到外面打工,结果到我开学的时候老板跑了,工钱一分都没拿到。
眼看着连学费都交不起,二叔才开口和赵叔借了八百块,帮我交了学费,买了一辆旧单车,每天蹬着接送我回家给女尸上香。
半年时间都不到,我们家就穷得米饭都吃不上。有点好的,还要用来供奉女尸,馋得我经常眼泪汪汪。
那段时间,因为营养不良,我长得又黑又瘦,加上不能上早晚自习,学习成绩一落千丈,老师嫌弃,同学们背地里都喊我小乞丐,不愿意跟我玩。
这让我越来越自卑,走路都低着头,生怕有人盯着我看。一直到我十四岁生日,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是爆发了。
农村的小孩过生日,不像现在有蛋糕、礼物,但好歹会有几个水煮鸡蛋。
可家里的鸡窝都凉了一年,别说鸡蛋,鸡毛都被风给吹没了。还好二叔上山掏了一夜,摸了三个野鸡蛋回来,让我妈煮给我。
半年油水不沾,我瞧着锅里翻滚的鸡蛋,眼睛都在冒绿光,可怜巴巴的坐在灶台前守着。
一直守到都要熟了,结果我爹从外面做工回来,见锅里有鸡蛋,二话不说就捞在碗里,让我端去供女尸。
我眼圈一下就红了,但那时候,我的抑郁症已经很严重了,硬是咬着牙没哭,听他的把鸡蛋端去供了女尸。
当天夜里,我爹他们都睡下后,我就翻爬起来,把供桌上的鸡蛋吃了,吃完把被子抱到棺材上,一把火就给点了。
看着红棺在大火里烧,我站在门口放声的大哭。那时候,其实已经分不清我是在哭还是吼了。
我爹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眼睛红得像公牛,冲过来就扇我耳光,要不是我娘护着,感觉他会把我打死。
情绪发泄了出去,我慢慢冷静下来,心里也是一阵后怕,这得罪不起的玩意,要是发起狠来,全家人都得遭殃。
可奇怪的是,大火扑灭后,被子和床铺都烧成了灰,红棺却毫发无损,漆皮依旧红得发亮。
见棺材没事,我爹和二叔都松了口气,没有在打骂我。只是两人一宿没睡,嘀咕着不知道商量什么。
天一亮,我爹就收拾行礼,说要进城打工,然后就走了。
我恨他,都没有去送。
自从我爹走后,我几个晚上都不敢睡,红着眼,拿着爷爷的铜钱剑守着我娘,生怕女尸从棺材里爬出来报复。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发展,那一场大火后,我们家的情况反而开始好转。
先是我爹从外面寄了钱回来,接着家里开始能养家畜,一年下来卖了不少钱。二叔也捣鼓起爷爷留下来的箱子,干起了风水先生的行当,碰上周末,还会带着我一起去。
我上初三那年,家里的日子又红火起来,不仅翻新了老宅,二叔还在旁边盖了一栋二层小楼,买了摩托车专门接送我。
日子好了,营养跟上,我也开始长个头,人变白了,性格慢慢的恢复了一些,在学校里也会跟同学们一起玩。
但我对女尸的恨却一点都没有减少,而且烧过它一次都没有出事,我变得有些肆无忌惮。有时候给她供奉鸡腿,我会偷偷啃上两口,在用舌头舔一遍。
想着让她吃我的口水,心里就有一种报复性的快感。
直到我初三下学期发生了一件大事,才改变了我对她的认知,同时也影响了我的一生。
我念书的学校在小镇的边上,背靠一座不高的山,上面种植着大量的板栗树。
山腰位置有个洼地,农户为了方便灌溉,就把山泉引到洼地里,结果雨季的时候山洪也往里面冲,时间一久,形成了一个很大的积水潭。
夏天一到,我们男生都喜欢到水潭里戏水消暑。不过就在年前的时候,附近有个村妇跳潭自杀,尸体一直没捞上来,自那以后,短短半年的时间里,前后就淹死了好几个人在里面。
一时间很多人都在传,说是村妇变成了水灵在抓替身,传到后面,有人说半夜看见死掉的村妇漂在水皮上,哭得那叫一个凄惨阴森。
不管传言是真是假,学校为了安全起见,都是三令五申,不准在校生去水潭里游泳。
但十三四岁的年纪,正是狗胆泼天的时候,总有些个耳朵长在后脑勺的学生,我就属于这一类学生。
那天刚好星期五,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老师临时有事,就让我们在球场上自己背书。
趁着没人注意,赵志杰,孙天宇,刘宝我们四个偷偷翻墙出去。本来是约好了去游泳,结果到了水潭边上,他们都不敢下水。
经过那半年多的压抑和自卑,我的性格有些扭曲,只有出风头被人关注,心里才会踏实和得到满足。
见他们畏首畏尾,我脱光衣服跳进水里,扎了个猛子(闷水,潜水),抹着脸上的水笑话他们胆小。
半大孩子,经不起诱惑和激将,我一带头,赵志杰和孙天宇也先后下水,只有胆小的刘宝留在岸上,不停的说水里有水灵,让我们赶紧上去。
因为供尸的事,我没少看爷爷留下来的书,二叔也经常带我出去做事,长了不少见识。现在太阳还挂在山头,阳气很重,就算水里真的不干净,那东西也不敢出来害人。
我奚落了刘宝几句就没有理他,跟赵志杰、孙天宇比谁憋气的时间长。
孙天宇水性比我们好,几次都是他赢,嘚瑟的打猛子给我和赵志杰看,只见他像泥鳅一样钻进水里,冒头就在四五米外,靠近了水潭中间。
积水潭是个锥形,中间的水很深,我有些担心,就让他赶紧回来。
孙天宇抹了一把脸,又扎进水里,准备钻水回来。
结果他这一下去,一分多钟都没见上来,我和赵志杰也笑不出来了,急忙喊他的名字,游着过去找人。
我们刚游出一两米的样子,孙天宇扎猛子的地方突然咕咚一声,冒出一个斗大的龙泡,炸开后翻出一个黑漆漆的大圆球,周围还漂散着一大滩头发一样的黑丝。
“水灵,水灵来了!”胆小的刘宝吓得哇哇大叫,赵志杰一听,扔下我折头就往岸上游。
我看着那黑乎乎的一坨,也有些害怕,只是想到孙天宇有可能被缠在下面,还是咬着牙游了过去,伸手胡乱的捞了一把。
这一捞,还真抓到了一只人手。
“孙天宇!”我欣喜的喊了一声,用力一拽,那黑乎乎的圆球被水推开,咕咚的一声,从它下面翻出一张泡得发白的脸,晃荡后停下来,正好是对着我,有些鼓胀的眼窝里,一双白惨惨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认得出那张脸,就是刚刚沉水的孙天宇,可现在,他却像是被水泡了好几天一样,皮肤鼓胀发白,感觉用手一戳就会飚出一滩血水。
诡异的一幕,吓得我手脚发软,心脏突突直跳,急忙甩开他的手,想往回游。
结果我一松手,孙天宇反手就扣住我手腕,用力的往水里拽。
赵志杰爬上岸,捡了一根树枝想来拉我,结果看见孙天宇的样子,吓得扔掉树枝,光着屁股和刘宝转身就跑。
惊慌下,我呛了几口水,肺里火烧一样难受,用力的蹬了几下脚,蹿出水面吸了半口气,又被孙天宇给拖了下去。
到水里我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孙天宇像大王八一样平趴着,背上粘着那个黑乎乎的大球,歪咧着嘴,脸上挂着诡异的笑。
我头皮发麻,可是在水里使不上劲,斗不过他,被拉着一直下沉。而且在下沉的过程中,孙天宇背上的黑丝拧成一股,顺着他的手就缠到了我手上。
完了!
不停的被呛水,我脑袋有些迷糊,眼看着就要被水淹死,孙天宇后面突然游出来两条大白蛇。其中一条扎进黑丝里,扭着身子一通抽搅,另一条则是缠在我腰上,把我往水面上拉。
两条大白蛇一拉一打,孙天宇的手这才松开,另一条大白蛇趁机从黑丝里钻出来,尾巴缠在我的手上,合力把我拉到岸边。
摸到岸上的野草,我才回过神,急忙拽着往上爬。
此时的孙天宇就趴在水皮上,头高高仰起,后脑勺几乎贴在了背上,直愣愣的望着我。
我惊魂未定的上岸,孙天宇背上的黑丝才散开,把他整个人都裹住,缓缓沉入水里,两条大白蛇一看,一头钻进草里,没了踪影。
那是什么东西?
我呕吐了几大口水,被风一吹,脑袋才清醒过来,也顾不上去想,急忙抓起衣服往学校里跑。
闹出人命,我能想到的就是去告诉班主任。结果在操场上碰到来接我,不见人找上来的二叔。
见到二叔,我一下扑到他怀里,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磕磕巴巴的把事情经过说了。
二叔听完,一巴头呼在我脸上,怒道:“你咋就不能让人省省心?”
“二叔,孙天宇被水灵抓了,现在要怎么办?”没出事之前,我天不怕地不怕,真出了事,整个人都慌了,六神无主。
“你个憨杂种,那是咒灵!”二叔的脸阴得能挤出水,瞪着我说:“等会去找钱老师,你不要提什么水灵,就把孙天宇落水的事说出来就行,记住了没?”
“记住了!”我嘴上应着,心里却是翻起了惊涛骇浪。
我在爷爷的书里看到过,咒灵是十大凶里,实力排在前三的凶灵。
俗话说人死如灯灭,头七一过,大部分魂魄都不会留在人间,即便是死前执念很重,尾七后也会烟消云散。
只有极少的一部分,在特定的环境下会形成阴灵,游荡世间。
正因如此,信鬼神的人很多,真正见过的人却是没有几个。
但有一种情况很特殊,那就是咒灵。
普通人眼里,咒和骂都一样,无非是放几句狠话,类似不得好死,死全家什么的。
可如果放话的人因为这事自杀,那就不得了了,他的死就会变成一种以生命为代价的献祭,形成比执念还要强的咒能。
有了咒能的保护和加持,阴魂可以不入轮回,也不会自然消散,这种东西一旦惹上,那就是不死不休。
想到这,我紧紧拽着二叔,生怕他不管我。
二叔恨铁不成钢的横了我一眼,带着我去找班主任。
事情传开,全校都被惊动了,老师分成几波,捞人的捞人,通知家长的通知家长。
奇怪的是最先跑回来的赵志杰和刘宝不见了,开始以为他们害怕,跑回家了。可联系上家长后,得知他们并没有回家。
学校立刻组织师生把栗子园翻了一遍,在山顶上发现了赵志杰的衣服和几个脚印,人却像是蒸发了一样。
二叔看过脚印和衣服,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急忙跟校长协商,先把我送回家,然后他在回来处理后事。
新房子盖起来后,二叔把红棺搬了过去,我也跟着搬到小楼里住,二叔还找了女朋友,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我平时都喊她小婶子。
到家二叔就把爷爷的木箱子拎来给我,吩咐小婶子道:“秀禾,你去一趟赵家村,喊赵友刚过来帮帮忙,他要是不来,你也就别回来了,在他家待到天亮。”
我听二叔交代这些,就知道情况不妙。果然,小婶子才出门,二叔就板着脸道:“咒灵难缠,肯定还会找上门,但比起脏东西,人才是最可怕的。今晚十点一过,你就别碰水,夜里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门,只要待在屋里就会没事,记住了没?“
“我害怕!”我一听还有人想害我,急忙抓住二叔的手。
“孬种,有本事闯祸,没本事承担?”二叔横了我一眼,但见我眼泪汪汪的,心又软了,安抚我说:“这事问题不大,但四个人下水,就你一个回来,我得去跟学校里解释。你这半年也学了不少东西,遇到事冷静的去应对,自保没有问题。”
临走时,二叔像是想起什么,冲楼上喊:“要是实在没办法,就把红棺开了!”
二叔走的时候天就已经黑了,我不敢留在外面,回屋里想起救我命的大白蛇,知道它们和红棺有渊源,急忙给红棺上了几炷香,祈求了几句,然后把爷爷木箱里的东西一股脑的拿了出来。
九点多小婶子都没回来,我也不抱希望了。其实奶奶的葬礼上,赵叔的话已经很明确了,二叔估计也是找机会把小婶子支走。
我隔着窗户看了一眼,天上星稀月朗,今晚绝对不会下雨。紧跟着又检查了一遍,确保房间里一滴水都没有,这才放松下来。
累了一天,又受了惊吓,我抱着桃木剑和铜钱剑,靠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几声炸雷把我惊醒,翻身坐起来,就听到外面有下雨的声音。
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屋里的灯闪了几下,忽的就灭了。
轰!
灯才灭一道巨大的闪电划过,我下意识的朝后窗看去,电光下,只见一张苍白浮肿的脸紧贴在玻璃上。
“孙天宇!”
我惊叫一声,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脚踏在地上,发现雨水从窗子缝隙里渗进来,地面都已经湿了。
我从梦里直接就惊醒,身下是冰冷的泥土。夜风冷冷,吹得我全身毛孔都舒张开来,身上冷汗未干,经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月食早已经过了,胎婴算是赶上了时辰,只是周围夜色还浓,可见我睡了没有多久。
环顾四周,除了凄凄荒草,隐隐若现的坟茔,不见任何人影,就连陈欧也不见了。
但棺材还在,周围插满了点燃的青香,淡淡的香火味混杂着棺材里的尸臭,让我有些发发呕。
回过神,我急忙站起来,对着旷野喊了两声陈欧的名字,没人回应。
我看了眼青香,都是三炷一撮,摆成一个梅花香火阵。这是茅山惯用的手法,我把铜钱撒在棺材周围,用的也是梅花阵。
正确的称呼,梅花阵应该叫做小五行阵形,因为它摆设出来的样子类似梅花的五片花瓣,才被称之为梅花阵。
每堆三炷香,这是供香的烧法,陈欧这是在供奉即将出世的小灵阴,而且香火就烧了几寸,可见人走没多久。
我紧了紧衣服,把罗盘上的阴阳鱼压下去,有指针的盘面弹了出来,见指针安静,我才松了口气。
早知道他会跑没影,我真不应该陪着他在这里折腾。但现在荒山野岭,没人照看可不行。
我站起来,腿坐得有些麻,活动了下才走到坟坑前,棺中的阴气被胎婴吸收,女尸的体形消肿了不少,有了点些人的模样。
想起梦里尖锐凄厉的叫声,我拿起地上放着的香,点了三炷,对着棺材拜了拜,学着二叔他们做事时的客套话道:“今晚的事实属无奈,还望不要见怪!”
说完又拜了三拜,把香火插在了棺材前面。
见青烟笔直,我才松了口气。
学校水潭的事,把我吓得杯弓蛇影,有点迫害妄想了。
我守到山里野鸡打鸣的时候,陈欧都没有回来,我有些着急了,胎阴在女尸腹中再生,时间不能太长,若是天亮他都不回来,我只能把棺材盖上,填上坟土。
只是等到明天,胎婴对女尸的依赖会增强,驯服也就更加困难。
我四处张望,着急得不行的时候,陈欧终于满头大汗的从上路里小跑着来,背上背着一个背篓。
“总算是赶回来了。”陈欧满头大汗,抬头看了看天色,也是很着急。
我埋怨道:“你干什么去了?”
要是灵婴出事,他又不在,那东西就会缠上我,对他自然也没有好脸色。
陈欧没有说话,把背篓放下,里面是一些儿童玩具,还有一些零食,五花八门,都不像是农村里能买到的东西,应该是他提前准备,刚才回去拿了。
眼看天就要亮,我帮着他把东西整理出来,零食撕开包装袋用来供奉,玩具全部排开,尽可能的放在显眼的地方,等会用来吸引灵婴的注意。
都弄好,陈欧站到供奉的零食前,让我把灵婴引出来。
我用阴阳罗盘,故技重施,黑白两色的光照在女尸身上,一个白白胖胖的小脑袋就从女尸腹部冒了出来。
经过一夜的胎养,胎婴脱离了血糊糊、邹巴巴的胎体,完全成了灵体。脑袋探出来,它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骨碌碌转着,打量着外面陌生的世界。
陈欧见灵婴养成,面露喜色,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拿起一个拨浪鼓,轻轻的摇动,蛊惑的道:“小宝贝,来,来爸爸这里。”
陈欧很帅,此刻看起来却有些猥琐,像是路边拿着棒棒糖的怪叔叔。
灵婴听到呼唤,大眼睛眨了眨,有些好奇,又有点胆怯,不敢出来。
我看着它,心里也有几分喜爱,而且是至阴之日养出了灵婴,实力不可小觑。
但羡慕归羡慕,我也没有养它的打算,这小家伙就是个小祖宗,比女尸难伺候。
喜欢小宝宝,还不如以后娶个老婆,生一个。
我收了罗盘,悄悄的退开。
陈欧诱惑了一会,小灵婴终于受不住零食的诱惑,从女尸体内爬了出来,光着小脚丫,步履蹒跚,试探的靠近陈欧。
察觉到陈欧没有恶意,小灵婴才欢快的跑到零食堆里,贪婪的吸着食物的气息。
地上东西不见少,但不一会小灵婴的肚皮就圆滚滚的,吃饱喝足,小眼珠子又盯上陈欧手里的玩具。
小家伙很谨慎,陈欧这个想当爹的人嗓子都喊哑了,它才认可,嗖的跳到陈欧怀里,拿过拨浪鼓,欢喜的玩耍着。
我在远处看着这一幕,欣慰的笑了笑,小家伙能摆脱宝儿的折磨,有了着落,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
陈欧亲了亲小灵婴,填了坟土,拿出一个魂瓮,把小家伙收了进去。回头对我说:“兄弟,这事真的很感谢你,我有几个朋友就在村头,他们也是来帮我的,要不下去认识认识?”
我们做事没有被打扰,估计就是他朋友的功劳。
犹豫了下,想想现在自己请假在家,白天二叔也不管,回去也是无聊,而且陈欧的朋友,应该都是阴阳门派里的人,认识一下不是什么坏事。
镇上到村里的公路只是到村头的大柳树,能进村的就只有摩托车和三轮车。
陈欧他们的车就停在大柳树下,而且是一辆很大的车,这在山里可是稀罕物,大清早的就围了几个起早做活的村民,指指点点。
我们家离村子远,加上我爹和我妈不和村里人往来,我也很少会下来玩,不过都是一个村的人,还是有人认出我。
见我跟着陈欧他们认识,都是一脸羡慕,有人小声说:“这不是林家的老幺么!”
“嘿!这小子长出息了,都认识城里人了!”
村里条件差,文化水平低,容易大惊小怪,觉得城里人很了不起。
但这样的议论,还是让我有些洋洋得意,脸上热乎乎的,笑容也多了。
只是我和陈欧过去,车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车上下来一男两女,穿着很好看的衣服,一眼就知道是城里来的人。
陈欧给我介绍高个女孩道:“这是李水若!”
李水若穿着一件米黄色T恤,下身是一条浅灰色的运动裤,个头和女尸差不多,很高挑,一张很精致的瓜子脸微微有些冷,不算浓密的头发轻披着,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
男生叫尚豪,脸长得方方正正,剪了个寸头,看起来十分的有精神。
陈欧介绍的时候,尚豪冲我点点头,跟陈欧开玩笑的道:“你小子,我们帮你守了一夜的山,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车里有食材,等会找个地方,跟林初兄弟一起来,来一次野外派对!”
陈欧心情很好,哈哈一笑,接着给我介绍另一个女孩子。
最后一个女孩和我还是本家,也姓林,叫林雪,比李水若稍微矮了一点,身材不是那么苗条,但脸蛋也很精致,稍微有点婴儿肥,长得有点像我的同桌。
可能是因为这个缘故,我多看了林雪两眼。
结果这个举动惹得李水若很厌恶,鼻子里轻嗤了一声道:“陈欧,这是那里来的乡巴佬?跟他一起派对,我怕吃不下!”
李水若像是故意的,声音很大,周围的村民都听见了。
我在镇上念书的时候,大家都穿得差不多,条件好的也不会穿得太突出,但跟他们这种大城市里来的人站在一起,我就像是土鸡进了凤凰群,格格不入。
不点破的话,我只是有些拘谨,李水若当场说出来,我脸上火辣辣的,刚才夸我的村民,看我的眼神也成了鄙视,个个摇头叹气,转身散走。
这让原本就有些自卑的我,更加的抬不起头来,紧紧的攥着衣角。
不过在自卑的同时,我也觉得李水若恶心,自以为有多了不起似的。
女尸身上的裙子,可比她的衣服好看得多,而且一看就是名贵的哪一种。即便这样,女尸也没有嘲笑过我。
她不就是城里来的,穿了一身名牌,就狗眼看人低了?
这一对比,我觉得女尸对我还是蛮好的,而且自卑感也弱了不少,抬着头,看着他们。
“里师妹,你这是什么话,都是同道中人,哪有什么贫贱之分!”陈欧怕我难堪,急忙解围。
李水若哼了声,不屑的看了我一眼道:“那你们去吃吧,反正我是吃不下,我在车上等你们就行!”
“师姐,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大家一起开开心心的玩不好吗?”
林雪怕少了林雪,少了兴致。
“恶心!”李水若嫌弃的斜了我一眼,哼了声,转身就上了车。
陈欧和她们是好朋友,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安抚我道:“兄弟,水若就这脾气,你不要往心里去!”
我尴尬的笑了笑,本来是想结交几个朋友,到时候好帮女尸,可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没事,我家里也还有事,就不跟你们去玩了!”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笑了笑。跟陈欧说:“五天后,你要来帮我第二个忙。”
陈欧见留不住我,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放心,到时候他一定到。
我一路想的不是灵婴,也不是女尸,而是李水若的话,它就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
回到家,二叔不在,我饭都没吃,躲在被窝里,越想越觉得委屈,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滚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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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尊心其实很强,而且我也很想跟他们去玩。因为派对、烧烤,这些对我来说都很陌生,只是在书里看见过。
但我知道,就算厚着脸皮去,自己玩得不开心,也会让陈欧难做,最后不欢而散。
偷偷抹了半天眼泪,听到身后咯吱作响,我泪眼婆娑的回头,女尸又顶着棺材盖,小小心心的探出个脑袋,见我看她,吓得她急忙笨笨的要缩回去。
我哭得鼻涕都还挂在嘴皮上,就被她可伶兮兮的样子逗笑了。
不过我很奇怪,她在我看来,还是有一点点厉害,我爹和二叔都害怕她,以前我也害怕她,可为什么她会反过来害怕我?
上次砸到头,这次女尸不敢一下子就把棺盖放下去,半天都没躺回去,我想起李水若的看不起,突然对女尸好感倍增,招了招手,让她出来。
见我让她出来,女尸很开心,一下就把棺盖撑到一边,从里面爬了出来。
我见她到床边又停下来,急忙往里面挪了挪,示意她躺上来。
虽是同床共枕,但我敢对天发誓,我心里绝对没有龌龊的想法,甚至偷亲她那一下,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不是我想亲她。
现在我也只是想跟她说说话,就这么简单。
女尸轻巧的爬到床上,也不嫌弃我邋遢和被子老旧。毕竟农村人,没有那么多讲究,还好我卫生习惯还算可以,床乱了点,可也没有怪味道。
我擦了擦鼻涕,抹了抹眼泪,侧过身背对着他。本来心里很压抑,想跟她倾诉一下,但跟她睡在一起,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嗅着她身上的香味,我的心反而平静了,不在东想西想,昨晚又没怎么休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一直到下午,二叔干活回来做好饭来叫我,估计是我睡得死,喊了几声没答应,他就用钥匙在外面开门。
女尸好像也睡着了,两人一起被钥匙的声音给吓醒,这会已经能听到大锁回弹的声音,想把女尸装回去已经来不及了。
情急之下,我按住女尸的肩膀就往被窝里塞,她明白我的意思,很配合的钻了进去,紧紧的趴在我身上。
二叔推门进来,见我醒着躺在床上,让我赶紧下去吃饭,他都要关门了,结果看见只剩一个窟窿的窗子,瞪了我一眼道:“你这房间怕是招贼,要给你换个大房间才行了!”
我紧张的拉着被子,生怕二叔发现女尸在里面,还好他眼瞎,没看见。
二叔把门关上,我脑门上都冒虚汗了,冷静下来,我脸一下就红了,女尸趴的位置,好像有点奇怪的样子!
“嘶!”我暗暗的倒抽了口冷气,感觉一杆长枪要破天,直飞云端。
半天我才回过神,急忙把她从被窝里喊出来。
不知道是被闷着,还是她也发现奇怪了,脸蛋红红的,羞涩的看了我一眼,做错了事一样,笨笨的下床,自己把自己收进了红棺里。
我拉开被子看了眼,脸更红了!好一会,我才拉开被子爬起来,急忙跑去上了个厕所才去吃饭。
本以为二叔说给我换个房间是开玩笑,结果吃过晚饭,他就骑着找来赵叔,真的把红棺换到了一个大房间里。
那个房间我以前就看上了,里面有一张很大的床,很舒服,但那时二叔不让我住。
只是搬进去了,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二叔和赵叔在院子里聊了很久,估计是二叔在请他五天后来帮忙把红棺搬出去。
临走的时候,赵叔还让二叔放心。
我一听这话,心里又怕又难过。
要是我自己能有一个房子,就可以和女尸一起住,不用担心二叔把她扔出去了。
想法很简单,很单纯,但十来岁的年纪,根本不可能去实现。
只是我,是真的担心女尸。
二叔送走赵叔,跟我说他要去小婶子家,明天才回来,让我给他心爱的老水牛扔草喂水。
我嘴上应着,心里巴不得把他的大水牛给饿死。
我回屋里,就把红棺打开,把她喊出来,像是偷偷约会的小情侣,喜欢得不行。
我跳到大床上弹了下,问她道:“喜欢不?”
女尸点头,脸有些红。
我说:“这么大的床,以后一起睡,你就不用挤我了!”
女尸的脸更红了。
兴奋过后,我也没有睡觉,现在房间大了,我就在里面演练楼观剑法。女尸就坐在床上,杵着下巴看着我。
昨天我被她还会害羞,但现在一点都不害羞,反而是动力十足。
到午夜我才停下来,出了一身臭汗,到楼下冲了个澡,回来的时候女尸已经躺在了床上,长长的睫毛微微的扑闪着,还没有睡着。
我换了自己最帅气的衣服——校服,穿着就钻进被窝里,抱着楼观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但这一觉同样不安稳,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我就被硬生生的冻醒。
屋里的灯是开着,女尸也不在床上,红棺也是开着的,她会去哪里了?
此时又是一股寒风吹来,我打了个哆嗦,才发现房门开着。
山里的风大,可现在四月刚过,不会这么冷。
我警惕的拉开被子,摸到楼下,到院子里看见大门开着,而且上面贴着的新门神光泽暗淡,像是在水里泡了几年。
有脏东西进来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跑回楼上把书包背上,出了大门,我就把罗盘拿了出来,才接触到外面的空气,罗盘就咔咔作响,九道铜花同时盛开。
那速度,感觉要是还有,它还能开!
二叔说过,爷爷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最多也就见过铜花开七朵的邪物,现在直接爆盘……
这是闯到神了吗?
盯着九圈铜花,我双腿都在打颤,紧张得口干舌燥,可不去,我又担心女尸。
犹豫了半分钟左右,我才咬着牙,顺着罗盘指针的方向寻去,一直寻到后面的竹林里,远远的就看见一身红衣的女尸,在她前面,还有一个白色的影子。
隔着好几十米,可是见到那白影,我一下就认出来,它就是我和陈欧到坟地里瞟眼看见的女人。
原来不是我眼花!
只是这么强的气息,难不成是地府的东西?
女尸对上她,肯定不是对手。
我抹了把脑门上的冷汗,握着楼观剑,准备偷偷摸摸的袭击,帮女尸的忙。
靠近后,我听到了白衣女子说话的声音,很冷,不带任何感情。听到这声音,我更加的确定,她就是我在坟地里见到的女子。
可我又没有招惹她,她来这里做什么?
“我儿子被他害死,难道我还不能找他?”我摸到一棵老槐树下,终于听清了白衣女子的话。
害死他儿子?谁那么坏?而且她那么厉害,还敢害她儿子,真是嫌命长。
同时我也有些无语,女尸也真是的,面对这种强大的东西,她还要帮一个陌生人,尽给我们家惹麻烦。
两人似乎是交谈了很久的样子,可惜女子的话我能听到,女尸的话我听不到,应该是传音。
很快那白衣女子就道:“这可是你说的,我相信你。”
白衣女子说完,身形淡化,一下就消失不见了。她一走,我手里的罗盘上的铜花就落了回去。
女尸笨笨的转身,准备回去,我左顾右盼,确定白衣女子不见了,才走了出来,迎上女尸就骂她道:“你真是多管闲事呢,刚才那个女人那么强,你还要帮一个不认识的人得罪她!”
虽然白衣女人出现在坟地里过,但我不认为她是冲着我来的,因为当时我多次测试都安全,如果是冲着我来,她当时就不会放过我。
我估计她只是路过,碰巧被我看见,毕竟荒山野岭,又遇到月食,见到也不奇怪。
女尸见我训她,乖乖的点点头,好奇的问我道:“她很强吗?”
“那肯定啊!我都差点吓尿了!”我听她问出来这么傻乎乎的话,脱口就道。
反应过来,我急忙改正道:“我的意思是把我吓坏了,我都十几岁的人了,不会尿裤子了!”
我怕她不相信,想歪了,强势的问:“明白了吗?”
“嗯!”女尸还是一如既往的怕我。
我吐了口气,看来以后说话要想想在说,不能在她面前丢人。
到门口,我才想起来白衣女子走的时候跟她有约定,紧张的说:“下次她在来,你说两句软话,让她谁把她孩子害死的去找谁,你不要在管这事了!”
女尸有些为难了,支支吾吾没回答,弱弱的说了句:“可是,我不觉得她有多厉害!”
“还不厉害啊!”我有些无语,警告的道:“反正不许你在惹她了!”
“好吧!”女尸见我语气坚定,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还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我开大门的时候,听见她似乎是嘀咕了句:那我下次直接灭了她!
没听太清,我回头问她说啥,女尸见我审视着她,表情有些慌,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是说,你对我真好!”
那肯定了啊!我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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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猴子突然起火自燃,吓得我愣了一下。不过看到蓝色的火焰,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女尸。
一回头,见她头上盖着的黑布不翼而飞,眼珠子里的蓝光正在变暗。
她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宝儿、祁隆四人也是被吓得目瞪口呆,洛阳结结巴巴的道:“她,她,她不是沉眠了,怎,怎么醒来了?”
枫林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道:“这不可能!”
见他们害怕的样子,我心里别提有多解气。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下巴微扬,狐假虎威的道:“现在知道怕还来得及,只要你们把我同学交出来,那今天的事,还有你们害我的事,都一笔勾销!”
阴煞门做事阴邪,不择手段,我有些担心,不想逼得太紧。
“小子,你要搞明白,算计你们家的是另有其人,不是我们!”女尸的存在,让他们也很忌惮,枫林想把事情撇清。
但他说完,宝儿又阴阳怪气的道:“小子,别以为仗着一个女人,你就能狐假虎威,有人会来收拾你!”
我冷冷一笑,翻了个白眼,不以为意的道:“不是你们要害我们家,为什么又要算计我?”
“一笔旧账而已!”枫林不愿太过服软,声音高冷了不少。
旧账?
难不成是爷爷跟阴煞门有什么过节?
不过枫林这话,似乎不真。见我在思考,枫林打了个手势,四人缓缓的后退,祁隆道:“小子,你同学的尸体就在水潭里,能不能捞上来,就看你的本事了!”
话音落,四人转身就走,不在纠缠水猴子和胎婴的事,可见对女尸极为忌惮。
我还有话想问,可女尸没动静,我又不敢追,回头见女尸又自己把黑布盖回了头上,直勾勾的站着。
呼!
我吐了口气,心里有些遗憾和不满,可也不敢怪她了。
回想起来,那个陈欧变脸比翻书还快,明显是看见女尸出现在我后面,吓得不敢说了!
但我心里还有些生气了,牵着她往水潭边走的时候,埋怨道:“你这么厉害,怎么不早说?害我被人家打,真是白瞎了我给你上了这么久的香!”
我不认为她能说话,怕她还手又不敢打她,只能把她当个哑巴出气筒。
然而才走出两步,那个好听的声音又出现在我耳边道:“是你自己笨!”
听到声音,我一下就停了下来,看着她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你会说话?”
“我又不是哑巴!”她有些生气。
我道:“那你来我们家的时候,怎么不说话?”
“不想说!”
她的声音像是蚊子爬进了耳朵,只有我一人能听到。
能说话,能走路,会生气……不得了了,她怕是一个尸精!
我眼珠子乱转,心里瞎猜,可是又不敢问。途中,我像个小麻雀,叽叽喳喳问了不少问题。
问她是谁把她送到我奶奶的坟地里,她说记不得了。我又问她会不会帮我们家打坏人,她说不帮。
我一听,脸就耷拉了!
不过还不等我骂她白眼狼,她就说:“我也有自己的敌人,何况你是男人,要保护我才对!”
“么么!你是我们家的供奉好不好,怎么我还成你的保镖了?而且我要纠正一下,我是男孩,不是男人!”
聊得多了,我也不是那么拘谨了,而且事实也是如此。
女尸沉默了,不在搭理我。估计是被我说中要害,没脸跟我说话了。
虽然咒灵被女尸瞪死了,但到了水潭边,想起出事那天的景象,我还是有些畏惧,犹豫着要不要等天亮在下水。
就在我迟疑的时候,女尸的手突然搭在我肩膀上,轻轻一推,直接就把我推到了水里。
冰冷的水一泡,我打了个激灵,条件反射的就往岸上游,但就在这时,女尸也跳进水里,伸手拉着我,迅速朝水底沉下。
到了水里,她仿佛变了一个人,极为灵活,身子轻轻摆动,犹如一条美人鱼一样,一边下沉一边朝水潭中间游去。
而且下沉了半米不到,周围的水就发出蔚蓝色的光芒,分解出无数小气泡,像是萤火虫一样,发着蓝光,不断的聚集在我身边,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气泡。
女尸伸出白皙的手臂,轻轻一招,蓝色的大气泡就漂了过来,把大气泡套在我头上。
我惊奇的发现,戴上大气泡,我就能呼吸了!
是控水的术法?
我自己没有学什么本事,但听过不少和术法有关的事。我戴上大气泡,担心的看了眼女尸,发现她整个身上都在发蓝色的光芒,水流在她身边自然分开,形成一个空间,很是神奇。
水潭中间很深,差不多有十来米的样子,要是一般人,想潜下去不容易,但我被女尸拉着,感觉不到任何的浮力,速度极快的下沉。
到了水底,泡泡的光芒照射下,发现除了一些淤泥和山里冲下来的枯枝、垃圾之外,不见又刘宝和赵志杰的尸体。
阴煞门的人骗我?
女尸在水里如鱼得水,我想找尸体,还得靠她才行,我刚要开口,她手抬手朝前面一指,纤细的手指上顿时卷起一道小水流。
搅动下,小水流很快形成一道涡流,水蛇一样在水底盘旋,不断扩大后,把水底的垃圾和枯枝全卷了起来。
我盯着她的手指,感觉她是真的很美,全身上下都像艺术品,让人忍不住想去把玩。
水漩扩大中又分出无数股,相互交叉盘旋,非常的漂亮。它卷起的枯枝败叶也没有把水搅浑,而是被漩涡送到了另一边。
几分钟后,水底被清理出来,露出了两具尸体。
“赵志杰,刘宝!”见到两人的尸体,我有些忍不住眼泪。
哪怕二叔为了推责,说他们的事跟我无关,可我还是骗不了自己的心。
见尸体被吹出来,女尸的手指收了回来,水里的漩涡也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很多发光的气泡,把整个水底都照成了蓝色。
这时我才看清,刘宝和赵志杰下面还有东西,像是一个巨大的铁盒子,里面伸出一些黑色的东西,缠在两人腰间。
“阴煞门,该死!”我咬牙切齿,赵志杰和刘宝已经跑了,现在却死在这里,肯定是被宝儿他们四人给淹死的。
“早晚,我要你们血债血偿。”看着刘宝和赵志杰脸上还挂着临死前的恐惧和挣扎,我紧握着拳头。
今晚放他们走,是我没本事。
女尸侧头看着我,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道:“下面的东西我还动不了,我只是带你来看看,以后你有本事了,在来把他们带上去!”
“下面是什么?”距离太远,我看不太清。
但女尸没有回答,手轻轻一动,被卷走的枯枝败叶又被卷了回来,依旧盖在尸体上。
我在大气泡里吐了口气,她都不敢碰的东西,我也不会任性的去碰。
只是这东西是什么?又是谁放在这里的?
尸体被覆盖,女尸拉着我就往回游,到岸边后我正要去抓草往上爬,身体突然一轻,感觉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可惜过程太短暂,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岸上。
我身上湿漉漉的,被夜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女尸察觉到,抬手轻轻点在我眉心,被她的指尖触碰,我一下就不敢动了,乖乖的站着,看着衣服上的水不断的渗出来,形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落到地上。
片刻功夫,我衣服就变干了!
她看我大张着嘴巴,轻轻一笑,拿出黑布,笨拙的给自己盖上。
妖怪,绝对是妖怪!
我心里想着,嘴上却讨好的说:“你要是不喜欢盖着头,就不用盖了!”
“不喜欢!”她没太听明白我的意思,说不喜欢,但也没有把黑布取下来。
我不敢嫌麻烦,补充道:“不喜欢就不用盖着了。”
“你不是希望我盖着么?”女尸的语气有些幽怨,像是被我欺,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今晚的事,给我的震撼实在太大了,特别是她。到现在,我都还像做梦一样,听她说得这么可怜,急忙踮着脚尖把黑布揭下来,同时解释道:“我盖着你也是为了你好,怕你被月光照到咬人,那时,会被道士用雷劈的。”
僵尸不能见月光,特别是没有吸过人血的僵尸,只要见到月光,立马就会狂暴。
女尸听了,弱弱的辩解道:“我不会咬人!”
“那就好!”我松了口气,一年多的担心一扫而空。
黑布揭下后,她的确没有吸收月华,只是眼睛像蓝宝石一样,见到外面的星月光芒,才慢慢的恢复成和我们一样。
我看了眼水潭,又看了看山顶。知道事情不可能就这么解决,宝儿他们也只是暂时妥协,而且女尸亲口说她有敌人,可见宝儿的话不是吓唬我。
但不管怎么说,赵志杰和刘宝的事是有了着落。
我拉着女尸,准备回家。走了两步,她突然停了下来,用商量的口吻,弱弱的问:“我能跟你商量一个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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