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就去跳河，想活着就得跟着我！”那天晚上，我们几个孩子被揍得凄惨，哭着挤在大床上，连晚饭都没吃。夜里我醒来，看到床边的阿嬷坐在摇椅上睡着了，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稳，我刚发出一点声响，她就猛地站起来，眼神迷茫又紧张地四处张望，大喊：“不能出去！”待看清是我，她清了清嗓子，故作凶狠地说：“没吃饭还能睡得着，一群小猪仔。煮面吃不吃？”吃面的时候，堂哥还在抽噎，阿嬷板着脸吓唬他：“林宇，这面里我下了咒，你要是敢去河边玩，晚上小鬼就来爬你床。”堂哥吓得直摇头：“不去了不去了。”
几年后，爷爷又被送进了医院，肾结石引发了严重的脓毒血症和全身并发症。阿嬷靠在医院冰冷的瓷砖墙面上，双眼圆睁，眼中满是焦虑与愤怒，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爷爷被推进手术室时，抬手向阿嬷挥了挥，我们都以为那是他在示意一切都会好，却没想到，那竟是最后的告别。爷爷走后，阿嬷并没有像我们以为的那样崩溃大哭，她默默地操办着葬礼，收钱、办宴，一切都在无声中进行。
不久后，阿嬷的妹妹从外地赶来，一开口就是借钱给儿子装修房子。阿嬷没等她说完，就提着扫帚赶她走。可妹妹不死心，天天在门口叫嚷：“姐姐，你没良心啊！你家死了这么多人，赔了不少钱，现在老头走了又收了钱，你却一分都不借我！你这样不积德，你那几个小孙子也会被你克死！”阿嬷一直以来对外面的流言蜚语都能忍受，可这次，她猛地站起来，从水缸里打了一盆水，回头狠狠瞪我们一眼：“进去！”然后一脚踹开铁门，将一盆水朝着妹妹泼去，怒吼道：“滚！再不走，下次就是开水！”从那以后，村里关于阿嬷的闲言碎语更加难听，阿嬷只是捂住我的耳朵，声音有些哽咽却又坚定地说：“婉儿，别听，别管，别往心里去。”
爷爷走了，阿嬷依旧那样蛮横，守着一亩三分地，每日辛勤劳作，艰难地拉扯我们长大。我们心里虽然对她的不易有一丝理解，可多年积累的怨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