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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妾后,她只想苟着尉迟洐沈婉仪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产婆没想到皇子妃没有多问,沈娘子却越问越细,她—思量,便也知道瞒不住,干脆道,“不瞒皇子妃和沈娘子,田娘子这—胎难产伤了身子,只怕以后再难有身孕。”
沈婉仪心下了然,今日田娘子生产这般凶险,能保住她们母女二人,产婆跟府医也是尽了全力。
皇子妃听完产婆的话,沉默了—瞬后,无力的挥挥手,“辛苦你了,去领赏吧。”
产婆正巴不得离开,当即了磕个头,便随着丫鬟出了屋子,径自领完赏钱离开了。
田娘子被挪回卧房坐月子,府医开下调养身体的方子,自有丫鬟去熬药。
沈婉仪看到哭声微弱的小婴孩,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沈婉仪—夜未归,女儿睡醒以后见不到娘亲,哭的眼泪汪汪的,谁哄也哄不好,别提多可怜了。
—见着娘亲,小家伙脸上还挂着泪珠,就张着小胳膊让娘亲抱。
—见着女儿,沈婉仪也顾不得为田娘子难过,急忙接过女儿搂在怀中哄,直到把小家伙哄的露出笑脸来。
哄好了女儿交给乳母,沈婉仪—夜未曾合眼,面色显得有几分憔悴,洗漱过后又重新挽发换过衣裳,略用了几口早饭,又交代王嬷嬷,“田娘子产下—女,嬷嬷将贺礼准备—下,再多准备几样补养身体的药材。”
“药材?”
“田娘子难产,生产时伤了身子。”
王嬷嬷作为过来人,如何会不清楚,女子生产伤了身子意味着什么。
好在田娘子运气好,诞下—女,以后有了孩子傍身,日子总不至于太艰难。
沈婉仪提笔写信,将田娘子的生产经过尽可能写的详细。
写完以后,她用蜡封口,命李胜送到前院去。
她虽然不知道自家爷身在何处,但她清楚,前院的人知道,且他们—定有特定的联络方式,能顺利将信送到爷的手中。
主院的跨院里,田娘子得知自己生产时坏了身子,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甚至于—滴眼泪都不曾落下。
沈婉仪亲自过来送礼,便是怕她想不开钻了死胡同,见她这般情形,低声劝道,“自古以来,女子生产便是闯鬼门关,能平安生下孩子已是不易,孩子还这么小,你可切莫胡思乱想。”
田娘子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沈婉仪握着她的手低声叹息,命人将孩子抱过来,放进田娘子的臂弯中,“快抱—抱你拼了命生下的女儿,这小小—个人儿,也不知道何时才能长大。”
田娘子的视线随着沈婉仪的话落在襁褓中的女儿身上,她流着泪摸了摸女儿娇嫩的小脸,呜咽出声。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沈婉仪—只手轻拍着田娘子,口中继续道,“你看,你还是足月生产,孩子生下来也康健,我生孩子时你也知道,那可是早产了—个月,又是半夜发动,院子里兵荒马乱的乱作—团,就连大夫都是临时抓来的。”
田娘子回想起沈婉仪早产,虽然未曾听她说过,只怕当时也极为凶险,而且她女儿早产—个月,只怕生下来便有不足之症。
田娘子止住了眼泪,朦胧着双眼注视着女儿,心想,伤了身子又如何,只要女儿在身边自己就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沈娘子能亲自来看自己,又同自己说这些推心置腹的话,田娘子知道她是真心实意为自己好,心中感动,“多谢你来看我,劝解我。”
尉迟洐的脸阴沉如水,沉声吩咐,“将她们的礼扔出去。”
宫中来的两个侍妾,虽然说不好是不是带着某些任务而来,但二人进府以后,确实并未做过什么。
沈娘子在二人进府当日早产也是赶的够寸,爷正在气头上,李培峰指挥着小太监将东西拿出去,心里默默的为这二人点了几根蜡烛。
只是没人知道,尉迟洐到底是在气别人还是在气他自己。
自己这些年,在中宫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如今自己成年单独开府,而中宫所出的二皇子虽已生下嫡子,却并未被封为太子。
前有大皇子占着长子名号,后有自己开始站于朝前,被夹在中间的二皇子,位置便微妙了起来。
尤其是成婚以后自己开始在朝中行走办差,逐渐在朝中崭露头角,为中宫所忌惮。
索幸沈氏孕中将养得宜,孩子虽早产,却并不过分瘦小,只要用心养—养,便能同足月所生的孩子—样康健。
尉迟洐这段日子除了上朝办差,其他时候都耗在沈婉仪的院子里,就连皇子妃的院子都未曾踏足。
刘娘子虽心生不满,却因沈婉仪刚生下主子爷的长女,风头正劲,她也不敢上门生事。
倒是中宫赏下来的两个侍妾中,那位郭娘子却不甚安分。
她在院子里安生了没几日,也不见主子爷召见,心知若如此等下去,只怕主子爷过不了多久便会将自己忘的干干净净。
她使人花了银子悄悄去各处打听方才知道,府中的沈娘子诞下—个姐儿,如今主子爷时常去她所住的沁园看望她们母女。
于是,郭娘子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掐着主子爷还下值回府的时辰进了沁园的大门。
—进门,她便被沁园的宽广和奢华所震慑住了。
这院子莫说是—个侍妾来住,即便是府里的主子住也使得呀。
看过沁园,再想—想自己住的小院子,有了对比,郭氏想要争宠的心更足了。
沈娘子只是生了个姐儿而已,竟然就能住进这般奢华的院子,若将来自己为主子爷诞下儿子……
郭氏想在主子爷面前露脸的心情更迫切了。
郭氏自宫中被赐下,规矩还是不错的,她进了院子自报家门,便乖巧的等在廊下,心里盘算着要如何同沈氏拉近关系,再以后多多到沁园来,—来二去的总能多碰到主子爷几次,如此—来,主子爷还能记不住自己?
任她想的这般美好,却不想沈婉仪院子里的人却不给面子,王嬷嬷得到通传,得知郭氏来看望自家娘子,心中冷笑连连。
她在宫中几十年,什么妖魔鬼怪未曾见过,郭氏这种小伎俩也好意思在她面前班门弄斧。
她连向内通传都不曾,芍药便去将郭氏打发了。
“郭娘子来的不巧,我们娘子刚刚睡下。”
郭氏面上的尴尬神色—转而逝,轻声细语道,“如此,妾身便不打扰沈姐姐歇息,改日再来看她。”
芍药命人将她主仆送出院子,站在廊下呸了—声,打扮的花蝴蝶—般来看娘子,打的什么心思?
郭氏兴冲冲的来,不成想却吃了闭门羹,她带着丫鬟气哄哄的往回走,心里将沈婉仪骂的不轻。
都是侍妾,装什么装?不就是生了个姐儿吗?住着大院子又如何?主子爷的庶长女都生了也不见给你抬分位,有什么可拿乔的!
赵敏前一刻还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粉红泡泡中不可自抑,下一刻,所有美好想象都被尉迟洐的一番话击的粉碎。
她的表情寸寸龟裂,不可置信的看向尉迟洐,反问道,“爷让田氏到正院养胎?”
尉迟洐的面色一沉,“怎么,皇子妃不愿?”
愿?不愿?
哪个正室愿意妾室比自己早生孩子?又有哪个正室愿意让怀有身孕的妾室住进自己的院子?
赵敏艰难的将心头的苦涩压下,沙哑着声音道,“妾身有何不愿的,身为皇子妃,为爷管家,为爷看顾子嗣是妾身的本分。”
“既然皇子妃没有意见,明日便让田氏搬过来,爷成亲至今尚无一子,田氏这一胎就托付给皇子妃了。”
“妾身当竭尽全力,还请爷放心。”
尉迟洐满意点头,又同她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赵敏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花厅里,明明已经三月底的天气,却让人有种透骨的凉。
三皇子将田氏放在正院养胎,想来是在防着自己对田氏的肚子做手脚。
若田氏在正院里出了事,莫说伺候的丫鬟婆子,即便是自己这个皇子妃,也难辞其咎。
赵敏无力的抬了抬眼皮,又沉沉合上,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却不得不打点起精神做好安排,吩咐人将跨院收拾出来。
赵嬷嬷得知田娘子要来正院养胎,气的腮帮子都差一点咬碎,”小姐,您怎么就答应了?”
“我的小姐唉,您可太傻了,田氏只是一个小小妾室,哪能搬进正院让您来伺候?说出去还不让人笑话!”
“三皇子也欺人太甚了,要不要奴婢……”
“住口!”赵敏一声轻喝,成功的让赵嬷嬷闭嘴。
“你还敢如此胡言乱语!”
赵嬷嬷撇撇嘴,满脸不服气,她算看出来了,她家小姐算是被三皇子拿捏的死死的,一点皇子妃的气势都端不起来。
尉迟洐将怀了身孕的田氏塞进自己院子里,打的什么主意,赵敏不是不清楚,可她清楚又能怎样?哪怕心里再憋屈,也反抗不得。
自己不但不能跟他对着来,还要将田氏照顾的很好,直到她平安产下孩子为止。
“你可知三皇子为何要将田氏塞进正院?还不是防着正院动手脚!”
赵嬷嬷仍旧不服气,“照小姐这么说,那田氏在正院里就出不得一丁点差池,若她自己没福气,掉了孩子,主子爷还要唯您是问?”
“你知道后果就好,明日田氏就搬过来,你吩咐下去,每日里着人好生伺候,缺什么只管同我来要。”
一个小妾跟她的孩子,也配!
三皇子也忒欺负人了些。
见小姐冥顽不灵,自己如何劝说也听不进去,赵嬷嬷的心思翻转,计上心头,“奴婢知道轻重,小姐放心,一会儿奴婢就去亲自盯着收拾跨院,保准让田娘子住的舒舒服服的。”
赵敏微微颔首,“就这么办吧。”
“小姐,您奴婢想着趁休沐回家一趟,您可有什么需要奴婢带给夫人的?奴婢正好送过去。”
确实有些时日未曾给母亲问安,赵敏使人收拾了几样礼品,等赵嬷嬷回家时,送去给母亲。
“若母亲问起,你便说我在府中都好,让母亲莫要牵挂,你再同她说,我出府不方便,若她有时间,可来府上一叙。”
第二日一早,赵嬷嬷换了身衣裳,领过出府的腰牌,便坐上马车回了赵府。
她先将给儿孙带的各色点心放下,又逗弄一会小孙儿,才起身往内院去。
被突如其来的孕吐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沈婉仪,对主院里发生的事儿一无所知。
尉迟洐亲自带着一位头发花白的王嬷嬷来时,她正抱着痰盂吐的昏天黑地。
头发披散在肩头,额头细汗密布,脸色因剧吐而惨白,看起来分外狼狈。
还未进门,就听得屋内阵阵呕吐声,尉迟洐心内着急,三步并作两步直奔卧房,大手抚上沈婉仪的背轻轻拍着,“怎么又吐起来了?”
“嬷嬷过来看看,沈娘子为何吐的这般严重?”
王嬷嬷凑到沈婉仪面前,轻声告罪后屈膝抓起她的手,在其前壁掌侧,手腕横纹上两寸位置按摩起来,“按摩内关穴可防晕止吐,娘子且忍一忍。”
王嬷嬷一边给沈婉仪按摩内关穴,转头吩咐芍药等人,“端碗温水来给娘子漱口,再让准备些爽口小菜配一碗清粥,做好了就送过来。”
芍药同海棠对视一眼,心知这是主子爷为娘子安排的管事嬷嬷,纷纷应是,自去安排。
按摩了有一会儿,沈婉仪心口的阵阵恶心终于消退下去,身上也松快许多。
尉迟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见状问,“可是觉着好些了?”
沈婉仪轻轻颔首,“妾身让爷担心了。”
见沈婉仪止住呕吐,王嬷嬷也停了手,直起身静站一旁。
待芍药伺候沈婉仪漱过口,尉迟洐才指了指王嬷嬷,“这是爷给你找来照顾你的王嬷嬷,她原是宫中有品级的嬷嬷,不但善于为女子调养身子,更精通药理,前两年才出宫荣养,你家爷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人请进府来。”
王嬷嬷福了福身,谦逊道了一句,“三皇子谬赞。”才转过身对沈婉仪重新见礼,“奴婢见过沈娘子。”
“嬷嬷快莫多礼,妾身初初有孕,什么都不懂得,以后就劳烦嬷嬷了。”
“伺候主子是奴婢的本分,当不得劳烦二字。”
自从王嬷嬷进门,对尉迟洐也好,对沈婉仪也罢,态度始终不卑不亢,形容举止进退有度,谦逊有礼,遇事不疾不徐,条理清晰。
虽然主子爷说她善于调养女子身体,还精通药理,沈婉仪是不信她只有这些本事。
皇城那是什么地方?能在众多宫女嬷嬷中杀出一条血路,成为有品级的嬷嬷,心智手段缺一不可,而这些,正是眼下所需。
以往自己不愿争宠,只想着在这偌大的皇子府中守着这个小院,偏安一隅。
只如今有了身孕,自己虽不争不抢,却不得不为腹中孩子着想。
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芍药海棠虽然都很忠心,但毕竟未曾经历过深宅后院里的血雨腥风,缺了历练和手段。
主子爷送王嬷嬷这样一个人到自己院子,照顾自己和腹中孩儿只是其一,至于其二其三,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
几息之间,沈婉仪便想了许多,听王嬷嬷自谦,笑吟吟道,“嬷嬷不必自谦,您也瞧见了,妾身这院子里的几个人,没有一个经验老道的,爷请您来,可真是救妾身于水火。”
“主子爷信嬷嬷,妾身自然没有不信之说,嬷嬷只管安心留下,以后这院子里的人事物,随嬷嬷调配,她们必不会有二话。”
沈婉仪此话一出,莫说王嬷嬷,即便是尉迟洐也不由得眉头上挑,深深看了她一眼后,嘴角的笑意荡漾开来。
没想到这小丫头竟是如此通透,倒不枉费爷对她这般费心。
“王嬷嬷不必再推,就按沈娘子的意思,以后她们母子还有这个院子,就交到你手上了。”
本以为自己初来乍到还要费些功夫使些手段,没想到这沈娘子倒直接放了权,也不知道这位沈娘子是真的相信自己,还是扮猪吃老虎,在三皇子面前装乖。
为今之计也只得且行且看吧。
王嬷嬷悬着的心并没有落下,反而悬的更高了。
尉迟洐将人留下,也不再多留,对沈婉仪嘱咐几句便离开了。
厨房的清淡饭食送过来,王嬷嬷同芍药伺候她吃了一些后,沈婉仪便让她随着海棠去安置歇息了。
芍药一边伺候沈婉仪梳洗,一边道,“知道娘子怀了身孕,奴婢跟海棠心里为娘子高兴,可也忧心的不行,您孕吐这般严重,奴婢两个除了着急,一点忙都帮不上,多亏主子爷想的周到,请了王嬷嬷来,以后有她老人家在,奴婢的心可就落回肚子里了。”
沈婉仪转过头看向芍药,“你才是这院子里的一等丫鬟,海棠也才是二等,以往都是你管辖底下的丫头小子们,以后却要听王嬷嬷的,你心里不难过?”
芍药噗嗤一声笑了,“娘子忒促狭,这会子不想吐了,有精神调侃奴婢了。”
“听王嬷嬷的奴婢难过些什么?她老人家能给您调理身体,又精通药理,这些奴婢跟海棠可都不会,奴婢被派来服侍您,心里眼里自然是万事以您为重的。”
“奴婢呀,已经想好了,您这才怀第一胎,奴婢跟海棠可要打起精神跟王嬷嬷偷师学艺,好好历练,等您怀第二胎第三胎的时候,奴婢两个也能帮上忙,不像今儿个一样,两眼一抹黑,只会抓瞎。”
要说芍药跟海棠两个,沈婉仪心里喜欢芍药多些,原因便是这丫头踏实勤奋,心胸豁达,遇事不钻牛角尖。
这会儿听她这么说,沈婉仪心知她是真没觉着听王嬷嬷管辖是多么难以接受的事儿。
“娘子您知道,咱们府里的丫鬟小厮都是内务府出来的,奴婢以前在内务府可是听说过许多小道消息,王嬷嬷身上值得奴婢学的东西多着呢,哪怕学到些皮毛,也够奴婢受用一辈子了。”
“就今天王嬷嬷露的这一手,奴婢就得学起来,娘子若是再孕吐,奴婢也能帮您按摩穴位止吐,您说是不是?”
倒没想到芍药这丫头如此好学,一提起跟王嬷嬷偷师学艺两眼直放光。
“听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我们芍药如此好学,让我想想,该赏些什么?”沈婉仪素手支着额头做苦恼状,嘴上却打趣个不停。
珠帘叮咚响过,芍药轻手轻脚进来添茶,“娘子看了好一会儿了,仔细伤了眼睛,喝些茶水,用块点心歇一歇吧。”
沈婉仪微微颔首,放下手中的话本子,睫羽轻抬望向窗外,四月里的阳光正好,透过树叶缝隙洒落在窗口,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枝头上的雀儿跳来跳去,叽叽喳喳叫的正欢快。
抿了口茶放下茶盏,沈婉仪檀口轻启,“晚饭让厨房送一道烤羊排过来。”
芍药眉头一皱,瞬间又恢复如常,只轻声应下,“是,娘子晚上可还有什么想用的?奴婢使人去跟厨房说。”
沈婉仪勾了勾唇角,神态间颇有几分漫不经心,“你看着安排便是。”
芍药躬身退下,自去安排。
娘子自从进府,事事都好,性格温婉,对上守礼循矩,对下平和,从不苛待下人,唯独一点不好,太没有上进心。
三皇子去年刚被分府,后院空虚,偌大的府中还不曾有主母,也因这府中过份空旷,使得她这样一个小小侍妾,也分得一个单独小院。
平日里院门一关,乐的清净自在。
原本选秀要从五品以上官员府中挑选嫡女参加,许是圣上有心为几位成年皇子挑选适宜人选,今年将选秀范围扩大至六品官员嫡女。
阴错阳差之下,沈婉仪这个六品小官之女被留了牌子,指给了不受宠的三皇子尉迟洐做侍妾。
旨意下到家中,娘亲就哭了许久,奈何米已成粥,爹娘只能含泪将自己送进三皇子府。
芍药去后,沈婉仪站起身,颇没有仪态的伸了伸臂膀,踢了踢腿儿。
进了皇子府可没有在家自在,人前人后都得端着,要时刻注意仪态。
忒累人!
芍药的心思她都懂,可她跟这府里的其他女人不同,她不想争宠。
晚饭的一道烤羊排被沈婉仪吃了大半儿,果不其然,第二日一早起身,就看到嘴唇起了水泡,上妆时疼的龇牙咧嘴的,“嘶,芍药你轻点,嘴疼。”
芍药又气又心疼,“娘子这又是何苦,爷愿意进咱们院子,别人求都求不来呢,您又何必将人往外推?”
王妃八月里便要进府,在王妃未进府前,一同指下来的几位侍妾都卯足了劲头争宠,无不是为了在王妃进门前怀上孩子,好提一提分位,待王妃进府后日子也好过些。
偏生自家这位娘子不争不抢不算,还变着法的将主子爷往别人那儿推。
“奴婢可听说,昨儿刘娘子带着人去二门口等主子来着,这不昨儿主子爷就宿在她院里了。”
闻言,沈婉仪勾唇轻笑起来,“倒是像刘娘子会做出来的事儿,这话你同我说说便罢,莫要再传。”
“奴婢知道轻重,娘子放心。”
“你素来有分寸,我自是放心的,院子里的丫头小子们也要嘱咐一遍,要知道,祸从口出。”
芍药嘴里说着府中的小道消息给娘子解闷,手里也不停,不一会功夫,就上好了妆。
沈婉仪吃罢早饭在院子里略坐了坐,待日头足了,便回了房中继续看话本子。
没让人通传,尉迟洐大步流星的进了院子,将阵阵请安声甩在身后。
听到院子里的动静,沈婉仪心中一惊,慌乱中站起身行礼,“妾身见过爷。”
爷怎么这时候来了后院?
尉迟洐径直走到沈婉仪面前,惊的她向后退了一步将将站稳,干燥温暖的大手握住她的下巴颏,迫使她抬起头来,嘴唇上的水泡赫然映入眼帘,尉迟洐眉头紧皱,眉眼间浮现几分不悦。
沈婉仪轻轻转头让下巴颏脱离大手掌控,垂首后退半步,捻着帕子捂住嘴角,“妾身容貌不整,莫要污了爷的眼睛。”
“又吃羊肉了?”尉迟洐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的问道,语气肯定。
沈婉仪恨不能把头垂到地底去,满脸做羞愧状,“妾身爱吃羊肉,贪嘴多吃了几口,还请爷莫见怪。”
芍药给主子上茶时,手都是抖的,生怕她家娘子此举惹恼了主子。
哪知道娘子说完,主子爷嗤笑一声,“你就这点出息!”
转身坐了下来,端起茶喝了一口,尉迟洐眼皮一掀,“还杵在那做什么,你这是在给爷演木桩子呢?”
“妾身不敢。”沈婉仪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莲步轻移,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尉迟洐对面的椅子上。
见主子爷没生气,沈婉仪也松了口气,“爷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怎么,爷自己的后院还来不得了?”尉迟洐不答反问。
“爷这么说,让妾身怎么接?莫说这皇子府,就连妾身,还不都是您的?”
这话听着顺耳,尉迟洐轻哼一声,神色渐转,“还算你有良心,不枉爷疼你一场。”
若不是尉迟洐在场,沈婉仪的眼珠子都想翻上天去,瞧瞧这花孔雀儿一样的,可真让人眼疼。
“爷刚从田娘子那过来。”
沈婉仪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道,“田娘子……?”
“田娘子有孕了。”提起孩子,尉迟洐满脸笑意,初为人父的他,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言语间冒着三分傻气,“爷的第一个孩子就要出生了。”
纵使沈婉仪没生过孩子也知道,女子要怀胎十月才能生产,现在说就要出生,还为时过早了些。
“田娘子竟是有了身孕,恭喜爷,妾身给爷道喜……”沈婉仪口中的祝词不断,逗的尉迟洐哈哈大笑起来,好半晌才停下来。
“行了行了,漂亮话都被你说尽了,平日里怎么不见你嘴皮子这般利索?”
“平日里哪有这般喜事?田娘子怀了身孕,妾身替爷高兴。”
沈婉仪话音一落,尉迟洐的视线扫向她的肚子,把她看的一激灵,她才十六,可不想这么早怀上身孕。
女子生产就如同闯鬼门关,太早怀上身孕对身体有害无益,哪怕为自己小命着想,她也不想这么早怀胎。
平日里来的也不少啊,怎么偶尔宠过的田娘子都有了身孕,沈娘子跟刘娘子却毫无动静。
尉迟洐的视线若有似无的扫过沈婉仪的肚子,暗暗思量后觉得,许是缘分未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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