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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疾明若邪结局免费阅读医女难当:夫君是病娇番外

萌千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若有人家里飞进了一只乌鸦,家里都要拜拜佛,焚焚香以求心安的。现在,繁荣盛世的澜国皇城郁都,竟然诡异地出现了这么多的乌鸦,这怎能不令人惊骇?酒楼茶肆,客栈民居,百姓商贾过路人,纷纷地出来看了。黑沉沉一片乌鸟,遮天蔽日。日头被遮住了,投下了一大片的阴影。这片阴影像是笼罩在人们心头。让他们都瑟瑟发抖。“天啊,这么多的乌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会不会是大灾之兆?”有些胆小的妇人更是吓得当场就跪下了,双手合十,脸色苍白地念念有词,“菩萨保佑,可千万不能出啥事啊。”有人蓦地惊醒过来,“看看这些乌鸟是飞到哪里去的啊!会不会谁家出了妖邪?还是有不祥降生了?”这话顿时就让所有人也都纷纷附和。比起澜国不祥,还是单独一户倒霉的好!如果只是有人倒霉,那就...

主角:司空疾明若邪   更新:2024-12-31 10: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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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司空疾明若邪的其他类型小说《司空疾明若邪结局免费阅读医女难当:夫君是病娇番外》,由网络作家“萌千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若有人家里飞进了一只乌鸦,家里都要拜拜佛,焚焚香以求心安的。现在,繁荣盛世的澜国皇城郁都,竟然诡异地出现了这么多的乌鸦,这怎能不令人惊骇?酒楼茶肆,客栈民居,百姓商贾过路人,纷纷地出来看了。黑沉沉一片乌鸟,遮天蔽日。日头被遮住了,投下了一大片的阴影。这片阴影像是笼罩在人们心头。让他们都瑟瑟发抖。“天啊,这么多的乌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会不会是大灾之兆?”有些胆小的妇人更是吓得当场就跪下了,双手合十,脸色苍白地念念有词,“菩萨保佑,可千万不能出啥事啊。”有人蓦地惊醒过来,“看看这些乌鸟是飞到哪里去的啊!会不会谁家出了妖邪?还是有不祥降生了?”这话顿时就让所有人也都纷纷附和。比起澜国不祥,还是单独一户倒霉的好!如果只是有人倒霉,那就...

《司空疾明若邪结局免费阅读医女难当:夫君是病娇番外》精彩片段


若有人家里飞进了一只乌鸦,家里都要拜拜佛,焚焚香以求心安的。现在,繁荣盛世的澜国皇城郁都,竟然诡异地出现了这么多的乌鸦,这怎能不令人惊骇?

酒楼茶肆,客栈民居,百姓商贾过路人,纷纷地出来看了。

黑沉沉一片乌鸟,遮天蔽日。

日头被遮住了,投下了一大片的阴影。

这片阴影像是笼罩在人们心头。让他们都瑟瑟发抖。

“天啊,这么多的乌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这会不会是大灾之兆?”

有些胆小的妇人更是吓得当场就跪下了,双手合十,脸色苍白地念念有词,“菩萨保佑,可千万不能出啥事啊。”

有人蓦地惊醒过来,“看看这些乌鸟是飞到哪里去的啊!会不会谁家出了妖邪?还是有不祥降生了?”

这话顿时就让所有人也都纷纷附和。

比起澜国不祥,还是单独一户倒霉的好!

如果只是有人倒霉,那就与他们都没有关系了!

有年纪大些的郁都人突然想了起来,“我记得十几年前静阳侯府也有不祥之兆啊。”

“对对对,我也想起来,当时是静阳侯府的三小姐出生之日,当天足足有数十只乌鸟飞到了静阳侯府,绕着侯府嘎嘎地叫了三天!”

街道旁一辆马车上,本也掀开车帘跟着众人一起望着天空看着这群乌鸟的中年男人闻言,脸刷地黑沉如墨,气恼不已地放下了车帘。

车夫目光从那群乌鸟上收了回来,看着街上一群人都朝乌鸟飞去的方向追去,问道:“侯爷,好多人追着乌鸟去了,要跟着前去看看吗?”

马车上这人正是刚刚百姓口中提起的静阳侯。

“回府!”

静阳侯心中又惊又怒。

本来看到这些乌鸟就让他心中蓦地升起阴云了,又听到果然有人提起静阳侯府,心里慌成一团。

他怕,怕这些乌鸟又是往他侯府飞去的!

因为三天之前,他当初送走的那个三女儿,正好回来了啊。

会不会是她又招来的不祥之兆?

他得赶紧回府去看看!

马车哒哒哒地朝着静阳侯府驶去。

郁都中突然出现一大群乌鸦的事情很快地传到了宫里。

太后和皇后向来都极信这些,听到此事,宫中最贵气的两个女人同时白了脸色。

“快,快快请皇帝让应天监好好算算,可千万不能动摇了我澜国气运!”太后慌乱地让人去请澜帝。

此时的皇后却正在临玉公主寝宫劝着她。

母女俩听到了桂嬷嬷来报的这个消息,皇后是脸色一白,临玉公主却是虚弱地说道:“肯定是儿臣要死了,那群乌鸟是地府使节,想必是来接儿臣的.

临玉公主的话还没有说完,皇后已经厉声打断了她的话。

“临玉!这样的话你也敢说!别以为你父皇平时宠你,你便可以胡说八道!”

若是让别人将一群代表着不祥的乌鸟和公主联系在一起,她可知道代表了什么?

“当年静阳侯那三小姐出生时侯府飞进了数十只乌鸟,已经令静阳侯吓得将刚出生三天的亲生女儿送到了千里之外的庄子里,十七年不闻不问!你是想让你父皇也舍弃了你这个公主吗?”

这么多年来,皇后还没有这么严厉地喝斥过她。

临玉公主眼睛一红,晶莹的泪水就掉落了下来,哀怜地哭道:“母后,不管那乌鸟,儿臣要是没有缙王,真的活不下去.


让人头皮发麻。

这个时候,朱管家又一脸苍白地奔了回来,“王爷,外面挤满了百姓,他们都说王府这么多的乌鸦是明姑娘引来的,让王爷把明姑娘送回沉仙岭去,免得连累了皇上.

把明若邪送回沉仙岭,那岂不就是说在送她去死吗?

朱管家话未说完就已经看到了站在明若邪肩膀上的那只乌鸦,顿时也失声惊叫了起来,指着那只乌鸦,骇得倒退了两步。

本来他也不信百姓们的说法,但是现在亲眼看到有只古怪的乌鸦站在明若邪的肩膀上,他却动摇了。

在场所有人,身上没有一只乌鸦栖落,偏偏就是明若邪的肩膀上站着这么古怪的一只乌鸦,要说她没有什么古怪,谁能相信?

“王爷?”

朱管家的额头也渗出了片冷汗,看着明若邪的眼神尽是惊恐。

“要送我回沉仙岭?”

明若邪缓缓地反问出声。

在所有人的眼里,她依然是沉着冷静的,甚至,脸色依然——

依然又灰又黄。

明明在她的肩膀上站着那么一只乌鸦,她却像是毫无察觉。

甚至,也没有伸手去赶那只鸟,就凭它站在自己肩膀上。

司空疾的咳声低了一些,他抬眸,对上了明若邪的眼睛。

那双眼睛依然黑亮璀璨。

“王爷怎么说?”明若邪蓦地对他绽出一个笑容。

星坠和朱管家这个时候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星坠本来就是格外不赞成司空疾娶明若邪的,现在出了这么诡异邪门的事情,他更是恨不得赶紧把明若邪送走。

可是,要把明若邪送回沉仙岭——

那里可是乱葬岗啊。

他们心里都明白,把她送回那里去,她就活不成了。

之前她受多重的伤,那不关他们的事,可是现在要把重伤的她送到那个地方去,就跟他们要杀了她一样。

所以,星坠一时间话也噎在了喉咙间,有些说不出来。

朱管家也是这么想的。

现在把她送回死人堆,她绝对活不成。

但是要留她下来.

她刚刚进王府第一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让她留下来以后还会出什么事啊?

王爷可经不起折腾。

司空疾咳了几声,说道:“本王不能抗旨不遵。”

也就是说,她已经是皇上赐婚的准缙王妃了,他不能抗旨。

“可是王爷要怎么跟外面的百姓交代?”星坠咬了咬牙。

明若邪突然就看向了刚刚在地上爬起来的香草,绽出了一个恶魔一般的笑容。

“把香草送出去如何?”

“什么?”

众人都震惊地看着她,只觉得她是疯了。

星坠刚才虽然看不惯香草舍了明若邪要来接近王爷的行为,但是要把香草送出去这样的决定,他也觉得肯定是疯了。

“你是说,把她当作你.司空疾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让明若邪打断了。

“错。她哪来的资格顶替我。”

香草一口血差点被气得喷了出来。

没有资格顶替她?

“我的意思是,把她送出去,告诉外面的人们,这些乌鸦是她引来的。”明若邪笑吟吟地看着香草。

香草瞳孔一缩。

“明姑娘,奴婢与您无冤无仇,您不能这样害奴婢啊。”

司空疾眸光深深。

“人们又如何相信,这些乌鸦是她引来的?”

明若邪说道:“这个很简单啊,只要她走到哪里,这只乌鸦便跟到哪里,人们肯定就信了。”

这么一来,人们就不会说这些乌鸦是她引来的了。


司空疾又咳了两声。

“王爷身体这么弱,在这里多待一会都可能会死,”明若邪也很是虚弱,但依然看着他挑唇一笑,“我原来是快死了的,现在有这么俊美的王爷陪我一起死,好像还是我赚了?”

赚了?

这种事情有还能说是赚了?

司空疾第一次从女人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只觉得她这会儿的笑容实在是放肆得很。

但是此处寒气直钻骨子里,他的身体也的确是承受不住。

明若邪眼睛何其毒辣,他这么一个细微的瑟缩便让她抓到了。她顿时便不紧张,反而放松地将手臂当枕头,浑身放松地躺平了,就像他并没有压在她身上。

在这种地方,在这种情况下,她这姿态是当真放松,完全不像作假。

司空疾只觉得额角黑线直垂,都被她给刺激到了。

“其实想想我为了一颗药丸卖己为妃也是吃亏了,”明若邪叹了口气,“听说王爷随时会病死,我不想守寡。”

不想守寡……

司空疾牙根磨了磨。

“你难道不觉得本王玉树临风,俊美若仙,皎玉无双?”

明若邪嘲讽地来了一句,“空有一张脸能做什么?王爷病弱如此,榻上尚能硬否?”

“咳咳咳咳!”

司空疾一阵猛咳。

无奈他翻遍这死人堆,只有她一人活着。

不等他们再说话,有火光亮起,渐渐近来,一道带着颤抖的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

“缙王,没有时间了,您选中了缙王妃没有啊?再有一个时辰就要上朝了,皇上还等着您带着缙王妃前去领旨完婚呢。”

这声音,听着便像是太监的声音。

司空疾伸手将明若邪拽了起来。

明若邪晕晕沉沉,脚下也不是平地,根本无法站稳,身形一倾,便倒进了他的怀里。

一丝清冽松香钻入鼻息,冲淡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和恶臭味。

“本王选中了。”他说。

火光照了过来,崔公公看清了被缙王扶着的人,顿时就发出了一声尖叫。

“啊!女…鬼啊!”

崔公公扑通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后面有两名宫人赶紧去扶他,但是在看到坑里的那一幕时,那两名宫人也都吓得一声尖叫,摔成一团。

一身白袍的病弱缙王扶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他脸白得无血色,她却糊了一脸血红,两人形成恐怖的鲜明对比,却紧依着站在死人堆里。

画面太惊悚。

坑上,宫人们骇得尖叫颤抖,几乎尿崩。

坑里,司空疾手臂扣紧明若邪的腰,只觉得这腰分外细,分外软。

“本王允许你自荐为妃了。”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明若邪一手也抓紧了他的腰带。没办法,站不稳了。

司空疾低头看着那紧抓着自己腰带的满是血污的手,长叹口气,认命地半抱半扶着她,朝着崔公公等人走去。

刚走了两步,司空疾脚下一顿,低眸一看,他正踩在一人手背上。他不动声色地挪开了脚,然后就看见明若邪视若无睹地从那尸体上踩了过去……

他嘴角微一抽。

这绝对是一个狠人。

崔公公等人刚刚被吓得腿软,好不容易相搀着爬了起来,见司空疾搂着那浑身是血的女子走近来,又都骇得脸色发白,手脚冰冷。

半夜荒山,深坑死人堆,惨白月色下,那女子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看着他们,突然露齿一笑。

眸子亮得慑人,一脸血污,又衬得牙齿又齐又白。

莫名恐怖。

崔公公眼白一翻,差一点就吓死过去。

“鬼……”

“她是本王挑中的缙王妃。”

司空疾觉得明若邪是在故意吓他们。

“天啦,崔、崔公公,缙王他、他当真在这死人堆里选了个王妃!”宫人颤抖着声音说道。

“这、这里真还有活着的……”

“谁家折腾死的奴婢啊……”

几个宫人瑟瑟发抖相搀着爬了起来,又颤抖着捡了火把,却不敢去照那踏着死人堆而来的两人。

皇后欲辱缙王,使计逼得他于这沉仙岭乱葬岗里选妃,本以为只是一场史无前例的羞辱,哪里知道,缙王当真在这里选了缙王妃!

天啦。

这要传进宫里,宫里还不得炸了!

“咳咳咳。”明若邪耳边听到司空疾一顿咳嗽,然后他便一身重量压向了她的肩膀,“本王重病在身,没力气了……”

“砰!”

明若邪被他重重地压在地上,五脏六腑几乎都要被压碎了。

靠!

脸要不要了?

她才是那个没力气的人啊!

他想要的是一个死得凄惨的缙王妃吧!

明若邪本来以为很快有人会过来扶他,顺便也把她扶起来。

怎料,等了好一会,司空疾依然死死地压在她身上。

这是他今晚第几次压在她身上了?她当真是倒了血霉。

明若邪咬牙,觉得自己真的很有可能活不成了。

“崔公公,缙、缙王晕倒了。”有一个宫人颤抖着声音说着。

对啊,你们的王爷晕倒了,还不过来扶?

她原以为司空疾是装的,但是她感受到的压力没有半点虚,他是真的整个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而且气息微弱到她几乎听不到了。

缙王该不会在这死人堆里跟她折腾了一通,临到最后却死了吧?

身子骨弱成这样了,还选什么王妃!

若他当真就这么死了,皇上会不会下旨让她殉葬?

“时辰快到了,快、快去抬缙王上马车。”崔公公害怕得脸色发白,双腿打摆,几乎自己都需要有人来扶。

在这、这么个地方,谁不害怕?

“那,那个女……”

本来是要说那个女鬼的,但是想到缙王说她是人非鬼,是他选中的缙王妃,宫人的话又不敢接下去了。

“一并抬上马车,”崔公公说道:“缙王真在这死人堆里选了个王妃,他回去怎么跟皇上交、交待是他的事,要是咱们不把人弄回去,缙王就得把罪推、推到咱们几个身上,到时候说是我们没把他的王妃带回去,你们有几个脑袋可掉的?”

那几个宫人这才颤巍巍地过来抬人。

“真是晦气,咱们一路避着跟缙王同一马车,现在竟还得来抬他,万一让他染了病气可怎么办?”一个宫人又怕又气。

背上陡然一松,司空疾终于被抬走了。


这么一针扎了下去,很快她就觉得身体热了起来,竟然薄薄地出了一身汗。

浑身的疼痛都减轻了大半,她也觉得精神好了许多。

明若邪又给自己把了一次脉。

命数,十日。

一支强化针,给她续了十天的命。

明若邪看着剩下的四支针,想起了司空疾。要不要拿一针去跟他交易?

此时的司空疾正看着掌心里的那一小把草籽,眸光冷冷。

陶大夫和星坠站在他对面,隔着书案,他们也都看到清了司空疾掌心里的那一小把草籽。

两人的脸色也都极不好看。

“王爷,听说,龙涎草籽形如谷粒,颗颗饱满,青绿中隐隐带着赤金。”陶大夫只觉得胸里一股郁气也是盘旋不去,“但是现在皇上给的这一把龙涎草籽却是干瘪枯黄,看着像是没有什么生息。这样的草籽只怕是难以种活。”

星坠气得握紧了拳头,脸都气成了包子。

“我进宫去找皇上!我倒是要问问他为什么这样欺负人!”

简直就是过分!

明明就说好的条件,竟然还来这么一套。

皇后还派人把王爷带到沉仙岭,害得王爷找了那么一个女人回来当王妃,结果皇上竟然不守信用,给了这么一把看着就是要死掉的草籽。

星坠越想越气,愤怒转身就要冲出去。

“回来。”

司空疾的声音淡淡响起,让星坠硬生生地刹住了脚步。

“澜帝也不算是不守信用,草籽他的确是给了,只能说本王之前并没有跟他说好了要什么样的草籽。”

就算真的找进宫去,澜帝说他得到的草籽就是这样的,也拿他没有办法。

“可是.

“就这样吧,陶大夫把泉心泥拿过来,这样的草籽也得种下试试。”司空疾没有再让星坠说下去。

他们现在毕竟是在澜国的土地上,寄人篱下,很多事情不能忍也得忍。

陶大夫心里沉重地暗叹了口气,去窗边的架子上,把那个盛满了泉心泥的方形玉缸搬了过来,放在书案上。

据说栽种龙涎草必须要用泉心泥,这样龙涎草才能够发芽,长得茁壮。

司空疾亲自把这一把龙涎草籽给种下了。

“王爷,这龙涎草籽三日可发芽,十日可长成幼株,王爷之前从何老太医那里求来的药浴方子今天就能用上了。”陶大夫说道。

这位何太医可是御医府的府首,在皇城中,医术最好的就是何太医了,平时若不是有什么大病大事,一般都不会把何老太医给请出来。就连宫里的嫔妃们都未必有资格让何老太医出手。

司空疾之前正好帮了何太医一个忙,所以何太医给了一个他压箱底的药浴方子,在最后关头可以续命。

因为那个方子里所需的药材都是药性极为强悍的,用了之后必须有龙涎这种绝对温补的奇药修复身体,否则也是极大损伤。

现在对于司空疾来说正是这个最后的关口。

泡了药浴可续命,等到龙涎长成马上能用。

就是龙涎长不成,也得用了啊。陶大夫无奈地想着,总归是需要续命的了。

“去准备吧。”司空疾说道。

“是。”

这一个药浴的方子所需的所有药材,之前就已经备齐了的。

药材煮足了火候,一桶一桶地被提进了司空疾的浴房,倒了满满一浴桶。

司空疾泡在这一桶药水里。

那一桶药水是黑色的,浓黑。


明若邪:行,你狠。下次我不动脚行了吧?”

“动脚砍脚,动手砍手。”司空疾看着她,见她眼里闪过狡黠,便又补了一句,“要是敢咬本王,拔光你的牙。”

被猜中打算的明若邪:

她就知道,这个缙王绝非表面上这样孱弱无害。

而她已经见识过了他的武功,知道他要做到这些绝非难事。

星坠这才气顺了一点,也跟着颇为骄傲得意地睨着明若邪,“你可记好了!”

狐假虎威的臭小子。

明若邪笑吟吟地说道:“王爷最好一直不发病。”

武功高强又怎么样?

一旦身体不争气,不用她动手,他自己就能晕死过去!

星坠脸上的得意顿时就僵住了。

这个恶婢!

等到合适的机会,他一定会狠狠地处置她!

明若邪把这些事情抛到了脑后去,看着司空疾道:“可以吃饭了吗?”

“星坠,带她去饭厅。”

司空疾睨了她一眼,从她身边进了房,然后说道:“让人来替本王换了被褥,换下来的拿去烧了,臭。”

“是。”

什么?

臭?

这是在说她臭吗?

明若邪哼了一声。

不过,她还是抬起了胳膊,自己嗅了一下。

“别闻了,你真的很臭!”星坠没好气地对她说道。

“吃了饭,让人给我准备热水,还有,找个丫鬟来替我上药。”

“哈哈。”星坠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好笑呢?难道你自己不是个丫鬟?还想着有人服侍?怎么不上天呢!”

明若邪眼睛眯了眯。

“要是我在大婚之前死了.

这是威胁。

星坠气得不行。

但是他偏偏只能受了这威胁。

“王府里没有丫鬟,粗使婆子行不行?”

明若邪愣了一下,没有丫鬟?

“以前是有丫鬟的,但是那几个丫鬟只会看着王爷发愣,一个个都傻乎乎的,还有个,竟然.

星坠的脸一红,没能说下去,但是明若邪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肯定是想要爬司空疾的床呗。

“然后,王爷就把人都发卖出去了,从此府里就再也没有过丫鬟了。”

他本来是不愿意解释的,但是这个女人威胁他,他也没有办法。

“那就叫朱管家去找两个来,以前有没有丫鬟我不管,我现在住进王府了,我需要。”

明若邪毫不客气地说道。

以前她在医研所里也是有私人生活助理的,在生活上,她有很多事情干不了,也不愿意费那个精力去摸索。

更何况,现在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就是替她上药。

她总不能让陶大夫替她上药吧。她全身上下前前后后都是伤,哪怕是换衣服,都能拉扯到伤口。

在伤好之前,她需要有人帮忙。

粗使婆子.

就算了。

“你怎么这么多事!你只是暂时住在王府,竟还要专门替你寻两个丫鬟,真当自己是王妃了吗?”

星坠气鼓鼓地说道。

“赐婚圣旨是皇上下的,你是不是在质疑皇上?”明若邪斜了他一眼。

星坠:

气死他了。

“我去请示王爷!”

他带了明若邪到了饭厅之后便气鼓鼓地转身离开了。

明若邪打量着这饭厅,虽不是金碧辉煌,但是基本都是上好的家具,摆设的屏风,摆件,墙上挂着的画,倒也都是有格调的。

澜帝在这方面看来并没有苛待缙王。

“明姑娘。”

朱管家匆匆而来,后面跟了两个粗使婆子,两个都端了托盘过来,托盘上有两盘菜肴,一小碗米饭。

摆下饭菜,那两名粗使婆子又好奇地看了明若邪一眼,然后站到一旁去。

明若邪不用他们喊,走到了桌旁坐下,拿起了筷子。

“朱管家有何事?”明若邪已经饿得不行,所以问了这句话之后就开始吃起饭来。

饭菜一入口,她的眉头就皱了一下。

朱管家悄悄打量了她一眼,在看到她皱眉的时候便问道:“明姑娘,可是觉得饭菜不合口?”

明若邪本来是想说一句难吃的,但是想到厨子可能厨艺也就这样了,她便把话咽了回去。

罢了。

饿得不行,现在只要能先充饥就行。

但是她吃起来确实看得出饭菜不合胃口,勉强自己吃下去。

“有什么想说的?”

朱管家见她没有回复关于饭菜的问题,也就没有再问下去,“听星坠说,明姑娘想挑两个丫鬟?”

“是,不行?”

“当然可以,小的已经请示过王爷了,王爷说这事姑娘做主便可。所以,我已经派人去找人伢子,等会儿他会带几个人过来,姑娘可以亲自挑人。”

“好。”

“那姑娘慢用,小的先下去了。”

明若邪挥了挥手。

朱管家出了小厅便去了薄欢院。

寝室旁的浴室里,司空疾泡在褐色药浴中,细腻肌肤渗出了极细密的汗珠,肤色褪去了之前的那种病弱苍白,泛着浅桃,水烟氤氲中,如美人谪仙。

浴桶前面,隔着一黑色纱幕,让纱幕那边的他看起来隐约模糊,却是恍如梦中仙人。

朱管家站在纱幕这边,低头垂眸,不敢直视。

“如何?”

司空疾的声音带着慵懒和几分倦意,听起来却极为挠人耳朵。

朱管家说道:“回王爷,小的按照王爷的吩咐,去偷了几道静阳侯府里给下人们做的饭菜,其中有一道是后院一等丫鬟们的,另外几道是普通的二等三等丫鬟们的,明姑娘几道菜都夹了,然后似乎颇为嫌弃。”

“只是嫌弃?”司空疾声音缓缓,“没有觉得味道熟悉吗?”

“小的看起来,明姑娘是嫌弃饭菜不好吃,并不是觉得味道熟悉。她虽没有说什么,可吃得颇为勉强,想必只是因为饿了才吃得下去。”

司空疾本来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又浓又密的睫毛投下了浓浓阴影,显得眸子无比深邃。

“本王知道了,退下吧。”

“是。”

等朱管家退下,司空疾脑海里浮现了明若邪的脸。

静阳侯府里的饭菜让她很嫌弃吗?

任那女人的姿色,想必是当不了府里夫人小姐身边的一等丫鬟,肤色灰黄成那个样子,不怕在晚上把她的主子吓死么?

所以,也许是外院的粗使丫鬟?


“陶大夫,她怎么样?”

怎么样?

完全就是将死的脉象啊,没了生机的那种脉象啊!

陶大夫欲哭无泪又有些瑟瑟发抖。

而且这次的脉象比之前还要惨啊。

怎么样?他该怎么说?

明姑娘依然邪门!

陶大夫以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这都深秋了,外面那么冷,他却还流着汗。

“明姑娘她,她,她.

“实说便是。”

司空疾皱眉。

这么难开口吗?

陶大夫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最终还是明若邪救了他。

“就是一路跑回来,累坏了,一时脱力,而且还肚子饿,没有什么大碍。”明若邪站了起来。

司空疾看了陶大夫一眼,陶大夫缩脖子,避开了他的目光。

怂啊。

“回拾霜院沐浴休息会,等会本王命人送晚膳过去。”司空疾对明若邪说道。

“好。”

明若邪也已经急着要回房了。

她站了起来,刚走了两步,又听司空疾问道:“你也泡了药汤,不需要草珠吗?”

“我不用,我就泡了那一会,药效早就已经散发掉了,王爷身子骨太虚,故而需要。”

明若邪说着就出了厅,拖着打颤的腿挪回拾霜院。

朱管家沉默片刻,“王爷,明姑娘莫非有武功?”

司空疾摇了摇头。

“她没有。”

他是与她贴身缠斗过的,她没有半分内力,这一点他很肯定。

“没有武功,怎么能从太子手下的人手里把星坠救回来?”朱管家觉得怎么都想不通,“而且,是二枣驼着星坠回来的,二枣以前也没有这么厉害啊。”

它自己可能跑回来,但若是有人追杀,四下乱跑,驼着主人的情况下,未必就能回来了。

哪有这么通人性?

司空疾却想起了在沉仙岭,那失控的马车冲向断崖,之后又诡异转了回来的事。

明若邪。

他默念着这个名字,一时也想不通。

“明天派人去打听打听,静阳侯府最近有什么事儿发生。”

朱管家一愣。

静阳侯府?

他们一向跟静阳侯府没有什么交集,以前连关注都不关注的,突然去打听静阳侯府的事做什么?

但是缙王已经下了令,朱管家也只能应了一声是。

滚烫的草珠,被细纱布包裹着,轻轻地在皮肤上按压滚过,竟然还挺舒服。

司空疾自己拿着一包草珠在脸上滚动,想了想,对一旁候着的星坠道:“去跟朱管家说,本王等会去拾霜院跟明姑娘一起用膳。”

“是。”

拾霜院。

明若邪进了药库,再次拿起强化针替自己扎上了。

她心疼极了。

本来一支强化针可让她续命十天,但是今晚她撑着伤重的身体用了鬼手,操控了那么多的蛇虫蛾蚁,精神一下子损耗得厉害,只能再扎一支强化针。

现在只剩下三针。

“笃笃,笃。”外面窗棱似乎有什么在啄响着。

她出了药库,走了过去,一把推开窗,一只黑色的影子立即就飞了进来。

“嘎!”

一身乌黑的鸟,头上一小片暗红。

明若邪看着就眼熟。

“怎么又是你这小家伙?”

她伸出手,那只乌鸦就飞落在她的手上。

明若邪把窗户推开,往外面望了望。她只怕这只乌鸦又带来了那么黑鸦鸦的一大群来,遮天闭月,只怕又会引起全城轰动。

但是外面月色清淡,四处静悄悄,不见其它鸟影。

那群乌鸦本已经飞出了皇城,怎么今夜又来了?

明若邪伸出右手,正要轻按在这只乌鸦的头上,乌鸦突然振翅飞到了窗台上,扭头过来看着她。


朱管家下意识地看向了满月。

那怎么不说是满月引来的呢?

司空疾却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一件事。

香草有轻功。

虽然轻功不怎么样,应该是三脚猫功夫。

在被乌鸦追着逃命的时候她就是用了轻功的。

等到回过神来,朱管家出了一身冷汗,赶紧问司空疾,“王爷,这要怎么办?”

“这丫鬟的来历如实说明便可,由着她去。”司空疾说着又咳了两声,看向明若邪。

朱管家拉上了星坠,“星坠快快随我出去。”

缙王府人手太少了,得拉上星坠前去帮忙才行。

薄欢院这里,眨眼间就已经不剩下一只乌鸦,恢复了原有的清静。

就像是刚刚的那一切是在梦中,虚幻得很。

满月则是还张大着嘴巴回不过神来。

她是谁?她在哪?为什么会有一大群乌鸦紧紧追着香草飞走了?

“你.

司空疾正要说话,明若邪却已经打断了他,“王爷要是没事,我先去沐浴上药了,再不治伤,你的王妃真的要死了。”

司空疾:

她都要死了,他还如何让她留下来好好解释?

明若邪拉了满月就走。

穿过月亮门,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司空疾望着那扇被紧紧关上的月亮门,半晌没动。

而明若邪刚刚过了那道月亮门却低头看了看路两旁的草。

满月也随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这一看,她便“啊”地一声惊叫了起来。

在她们过薄欢院之前,这片草地虽有些枯黄,但大部分还是绿的。

可是现在,小道两旁的草却都发黑,叶子卷了起来,像是被烧过一样。

明若邪蹲了下去,伸手捏上一株小草,手指轻轻一揉,小草就在她指间化成了黑灰。

同时,她的脑海里也出现了这种毒的名字。

“百草枯。”

高级除草剂吗?

满月跟着在她身边蹲了下来,憨憨地问道:“明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啊?”

明若邪看了她一眼,说道:“香草做的,所以她不会再回来了。”

“啊?”

明若邪站了起来,望了一眼缙王府大门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个凉薄的笑意。

所以,那些乌鸦,让香草背锅了。

一开始她就闻到了香草身上传来的古怪气味。她才进缙王府第一天,就已经有人按捺不住地要给她找事了。

她本来是想要将计就计留下香草,慢慢再跟她玩玩,寻出香草背后的人的,可很明显的是,香草背后的人没有耐心,香草刚进府就已经用了百草枯,准备对她动手了。

看来对方根本就不能容忍她在缙王府呆上一天。

正好碰到这么一群乌鸦,她就顺势把香草推了出去,倒也不算对不住她。

只是,用百草枯,是想干什么?

缙王府大门外,围观的百姓尚在激动地叫着让缙王交出明若邪,把她送回沉仙岭去。

“缙王爷!快把那女人送走吧,莫让咱们这京城染上晦气啊!”

“那罪婢原也是该死的,缙王您这是跟黑白无常抢命了,他们能同意吗?这不就派了乌鸟来算账来了!”

“缙王爷啊,我们的铺子离您这质子府可不远,这么重的晦气,别把我们的财气都冲了哟——”

只过了这么会功夫,这些人已经想东想西想,天马行空。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有人尖叫着冲了出来,后面黑压压跟着一群的乌鸦!

有些乌鸦已经追上了她,围着她又扑又啄。

“啊!走开!走开!救命啊--”


“本王确实准备去权贵世家府里选一等丫鬟的。”

司空疾一看她便只能看到她那双明亮光彩的眼睛,宝石一般。

“不过,皇后有意羞辱,命人换了本王的车夫,把本王带到了沉仙岭。这是最后一天,回城再挑他人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你就在死人堆里翻了起来?”

明若邪也是服了。

这缙王也当真是不按常理出牌,还挺能随遇而……择妃。

“本王这不是选中了吗?”司空疾看着她。“只是本王倒是相当好奇,哪家府上能教出你这样的丫鬟来?”

明若邪眸光微闪。

看来,他是真认定她是哪一家府上的罪婢了。

那个死人堆应该大部分是哪个府上打杀了的下人吧。

缙王也不会想到,她竟然是静阳侯府三小姐。不过,她这个三小姐从不曾在侯府长大,现在出了事,能不能回到侯府还很难说。

但她也得进皇城,治好自己的伤,解了毒,再去查探清楚侯府的事情。

她向来有仇必报,怎么可能会任仇人逍遥度日。

“若是世家府上小姐……”明若邪试探着问道。

“本王娶不了。”司空疾直接说道。

“喔。”

看来,此时暴露身份不妥。

若她不能顺利回到静阳侯府,也不是侯府千金。此事解释起来比裹脚布还长,不管是她还是缙王,这个时候都没有时间细说。

而她必须拿到龙涎,或是得到最好的治疗环境。

得一时安稳居所,是她现在急需又必须的。

明若邪相信,只要她此刻一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便会被司空疾丢弃。

“你原是哪个府上的?”司空疾又问道。

“静阳侯府。”

明若邪十分淡定。

她这可不算是说谎了。“没有卖-身契。”

嗯,这么说更明显了吧?

但是司空疾怎么都不会想到堂堂一位侯府小姐会被伤成这样丢弃在那乱葬岗,所以根本就没有多想。

“府里打杀了的奴婢家仆们,卖-身契一般也会烧了,所以你在乱葬岗里死而重生倒是塞翁失马,至少你现在已经是自由之身,不再是谁的丫鬟了。”

又因为暂时没有身份,也非平民。

所以倒是符合了皇上给他定下的那个苛刻的选妃条件。

“王爷,崔公公在城门那里候着,这老家伙是不是一遇事又把您丢下了?”星坠的声音自外面传来。

“又……”

明若邪看着司空疾,嘴角勾起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笑意来。

看来缙王被丢下的经验不少。

“王爷,您真的决定了吗?这一进了城便无法更改了。”陶大夫颇为担心地看了明若邪一眼。

“嗯。”司空疾也看向了明若邪,“就她了,也算缘分。”

陶大夫颤抖着,鼓起勇气对明若邪道:“姑娘可容老朽再诊一次脉?”

还是得再次诊诊脉,这马上就要进宫面见皇上了,万一当真死在金銮殿上,他们王爷依然会被赐婚,那可就得抬着一死人进王府了,大喜之日受辱娶一死人王妃,这可太侮辱了。

“好啊。”明若邪大大方方地把手伸到了陶大夫面前。

熠熠双眸清亮无比。

陶大夫手颤抖着,心慌地搭向了她的脉。

司空疾也看着。

这脉象虚到几乎摸不到了!

分明还是重伤难治,毒侵脏腑,药石无医的脉象!

陶大夫再次扑通一下摔坐了下去。

这姑娘邪门得很啊!

“陶大夫,如何?”明若邪上身朝着陶大夫微倾过去,凑到他面前,笑吟吟地问道。

“老朽去外头坐着!”

陶大夫骇得脸色青白,连滚带爬,猛地钻出了车厢,坐到了星坠身边,一颗心差点儿就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不行不行,这姑娘太邪门了。

“你吓到了陶大夫。”司空疾微睨着明若邪。

他是真的好奇了,她的脉象到底如何,竟然会令陶大夫吓得落荒而逃,看来也不知他带她进宫时怎么样了。

明若邪双手一摊,“我如此温柔婉约,你家大夫胆子太小了。”

呵呵。

静阳侯府里,哪个主子纵出来这样的丫鬟?

“你被侯府打杀丢到乱葬岗里,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怎么可能?世人要打我杀我,必然只是因为嫉妒我。”

“如此牙尖嘴利,主子们都不会喜欢。”司空疾嘴角微一抽。

不过一个丫鬟,谁会嫉妒她?

“如果我当上了缙王妃,也是你缙王府里半个主子了吧?”明若邪突然一本正经地问道。

司空疾淡淡瞥过来一眼,就像当她说了个笑话。

丫的,这个眼神伤人。

外面突然就传来了崔公公带着哭腔的叫声,声音尖细。

“哎哟缙王诶,幸好您没事!奴才可吓死了,这小心肝怦怦地跳到现在都没停歇。”

星坠哼了一声,“崔公公,要是你心肝停了跳动,那就死翘翘了。”

“咱家不与你计较。”崔公公哼了一声,瞄了一眼马车里,“缙王,咱们得赶紧进宫了吧?误了时辰,咱家只怕皇上要责备。”

“嗯。崔公公带路吧,咳咳。”

司空疾又咳了两声,这句话都说得像是要喘不过气一样。

“那个,王爷您选的王妃,也、也在马车里?”崔公公想到了明若邪那模样,小心肝又怦怦地跳着,手都是软的。

他都不敢掀开车帘去看。

“刷”地一声,明若邪自己猛地掀开了车帘。

“公公找我?”

一张已经干涸暗红血污的小脸倏地又映入眼帘,那双眼睛又黑亮无比。

“啊娘诶!”

崔公公又是一声尖叫,往后退了好几步。

司空疾抓住了明若邪的手腕,将她拉回来,放下车帘。

“莫闹。”

“缙、缙王,咱、咱们快入宫去.

崔公公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赶紧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逃也似地朝着皇宫而去。

“星坠,经过云裳坊的时候去弄两套衣裳来,再打盆水。”司空疾看了明若一眼,松开了手。

“是。”

马蹄声疾驰起来,驶进了皇城。

过了一会儿,星坠让陶大夫驾了马车,自己跃了下去,片刻背了一只包袱过来,手里也端了一盆清水。

他把东西放到马车里,又看了明若邪一眼。

这样子,换了衣服洗了脸,只怕也成不了凤凰。

他们王爷当真是太委屈了。

“哼!”

星坠哼了一声,转身出去。“驾!”


纤细的身影,纤细的脖子细圆的肩膀,前面不小的一捧圆.

衣裳一展,身子一转,把风光都挡去了。

司空疾莫名地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那是本王的衣服!”

她竟然敢穿他的衣服!

“要不是你把我扯进药汤里,我也不至于得在这里沐浴,我一个冰清玉洁的美少女,亏大发了。所以,借你一套衣服已经是便宜了你。”

明若邪哼了一声。

“我出去让星坠再给你拿衣服进来。”

司空疾就听到了她走出去,打开门又关上门的声音。

“明若邪.

她就那样跑了,还没有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陶大夫和星坠都听了明若邪的话把鞋袜给脱了,抬头就见一人走了出来,乍一看是司空疾的衣服.

“王爷,您没事.明姑娘?!”

“咳咳咳!”

陶大夫和星坠都瞪大眼睛看着明若邪,她竟然穿了王爷的衣服!

这一身衣服还是王爷很喜欢的,但是王爷绝对不会再碰这套被人穿过的衣服了,只能是就此废了一套衣服。

衣服松松垮垮套在她的身上,更衬得她的纤柔玲珑。

就像是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星坠,你去让满月给我送鞋袜过来。陶大夫,王爷没衣服穿,你给他送进去吧。”

明若十分淡定地说完,双手提起过长的袍摆,朝着右厢房走去。

没有人看见袍摆之下,细幼而白净的纤足,显得娇气小巧,每一个脚趾头都粉白可爱。

明若邪的头发都还在滴着水。

但她已经忽略掉这样的小事,现在大事是——

她身上的伤快要疼死了。

本来就浑身伤,在那样阴毒的药汤里泡上一泡,简直就是酷刑。

满月匆匆抱了一套衣服过来,跑到了明若邪面前,“姑娘,您只有一双鞋子!”

明若邪:

陶大夫正好去拿了司空疾的衣服鞋袜从门口经过,明若邪立即对满月说道:“把陶大夫手里的鞋子拿来。”

“是!姑娘!”

憨憨的满月立即就执行了明若邪的命令,跑了出去,伸手就抢过了陶大夫手里拎着的那双鞋。

陶大夫错愕,“那是王爷的鞋.

话未说完,就看见明若邪动作十分率性干脆地把鞋子丢到地上,双脚快速地一穿,踩下了后帮,站了起来,踢踢拉拉地就穿着那双明显比她脚大许多的鞋子走了。

“明、明姑娘.

陶大夫望着她的背影风中凌乱。

“咣当”一声。

浴房外间传来了水瓢掉落在地上的声响。

陶大夫和星坠也顾不得明若邪了,赶紧就奔了过去。

“衣服.

司空疾的声音传来,带着压抑无比的隐忍。

陶大夫赶紧就把衣服给他送了进去,搭上那屏风。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衣服随意套着的司空疾扶着屏风走了出来,一看到司空疾的脸,陶大夫顿时惊呼一声:“王爷,您的脸!”

司空疾那张本来俊雅无双的脸,现在一片红,就像是戴上了一层烧红了的皮。

但即使是这样,他也邪美得诡异。

药汤,药汤肯定不对。

明若邪没有说错。

“星坠,快去把明姑娘请回来,她说不定知道怎么治!”陶大夫急急对星坠说道。

明若邪回到拾霜院,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满月赶紧替她擦干头发。

星坠狂奔而来,又冲到了她面前。

“你再敢扛我过去试试。”明若邪厉眼扫了过来。

“明姑娘,王爷的脸红得很可怕!”星坠急了。

“扑哧!”

明若邪却喷笑出来。

“因为我差点看光了他的身子,他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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