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云荆谢余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抄家后,小锦鲤她多金多福谢云荆谢余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代号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云霆面目狰狞,额角已经遍布汗水,他此刻咬着牙关,感觉自己的双腿就像被人用无数根棍子在重重的敲击一般,痛,痛彻心扉,四肢百骸都跟着在锥痛。他有些听不清顾明舒的话,只是摆手让她走远一点,怕误伤到她。“唔……”又一波疼痛来袭,他闷哼一声,昂着下巴,脖子上青筋充盈,双手握紧石头,有种想把腿给切掉的冲动。好痛,太痛了,比他腿疾发作都还痛。若非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他真有些难以承受,这样绝望的疼痛让他又回到了五年前,那个满是鲜血的夜晚……可意外的是,他渐渐发现痛楚在向下蔓延,落在他早已粉碎的小腿和双脚上。这种感觉,让他忍不住落下一行热泪。他的腿有救了是吗?他能感受到双腿似乎慢慢在回应他的身体。太不可思议了。崔六娘握紧谢余的手,脸上挂着浓浓的担忧...
《被抄家后,小锦鲤她多金多福谢云荆谢余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谢云霆面目狰狞,额角已经遍布汗水,他此刻咬着牙关,感觉自己的双腿就像被人用无数根棍子在重重的敲击一般,痛,痛彻心扉,四肢百骸都跟着在锥痛。
他有些听不清顾明舒的话,只是摆手让她走远一点,怕误伤到她。
“唔……”又一波疼痛来袭,他闷哼一声,昂着下巴,脖子上青筋充盈,双手握紧石头,有种想把腿给切掉的冲动。
好痛,太痛了,比他腿疾发作都还痛。
若非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他真有些难以承受,这样绝望的疼痛让他又回到了五年前,那个满是鲜血的夜晚……
可意外的是,他渐渐发现痛楚在向下蔓延,落在他早已粉碎的小腿和双脚上。
这种感觉,让他忍不住落下一行热泪。
他的腿有救了是吗?他能感受到双腿似乎慢慢在回应他的身体。
太不可思议了。
崔六娘握紧谢余的手,脸上挂着浓浓的担忧之色,心中不断为谢云霆祈祷着,谢翀搂住她肩膀,安慰的给予她力量和依靠。
身为父母,最见不得就是孩子遭罪,眼下别说崔六娘了,谢翀都差点哭出来。
好在谢云霆叫了几声后,情况逐步好转,脸色没有那么扭曲,身子也放松下来。
可他腿上还是痛着,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一刻钟左右,才彻底消失。
所有人都为他揪着一颗心。
顾明舒给他喂了一杯灵泉液,期待的看向他双腿,声音恍恍惚惚,“夫君,你感觉怎么样?”
她刚才看见夫君的腿在动,应该是好了吧。
就让上天眷顾他这一回吧。
谢云霆抿着嘴角,深吸一口气,试图控制小腿抬起来,但似乎不行。
他还是没感觉。
失落萦绕在他心头,为了避免被其他人看出来,他镇定的点点头,“好像有一点感觉了。”
他的腿当年能保住就已经是奇迹,不能行走也无所谓,他早就习惯了。
今晚,就当是他的一个梦好了,梦醒了,一切又都恢复原样。
“真的吗?”顾明舒激动万分,伸手去摸他的腿,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珍重。
她就知道,夫君一定可以站起来的。
忽然,谢云霆感觉到自己腿上有什么东西划过,他愣了一下,惊讶道,“阿舒,你是不是在摸我的腿?”
难道他真的恢复知觉了,只是暂时动不了而已?
“对!”顾明舒这下又高兴起来,摸了摸他两条瘦弱且遍布疮痍的双腿,脸色一点点变得惊喜,“夫君,你感觉到了吗?”
谢云霆心中涌入一番暖流,自己也伸手摸了几下,还比较用力,“能,我终于能够感受到腿上的知觉了。”
“爹,娘,妹妹,我终于又可以站起来了。”
他的腿,久违的知觉啊,他都差点忘了是什么滋味。
顾明舒拍开他用力的手,嗔怪道,“别乱动啊,还得慢慢养着,这才刚有感觉呢。”
只要是在朝好的方向走,她就满足了。
崔六娘捂着嘴,眼中热泪盈眶,又赶紧弯腰抱起谢余,“小余,你大哥可以站起来了,娘一定不是在做梦吧。”
她根本不敢奢望的事情,就在今日变成了现实。
谢余不由得开心一笑。
她看着家里人逐渐变好的画面,心里也很满足。
她想,以后家里只会越来越好的。
谢云霆再三对谢余道谢,浑身都在激动的颤栗。
崔六娘看着时辰,又连忙抱谢余回去睡觉了。
空间里,只剩谢云霆夫妇俩,即使谢云霆没了双眼,他也知道此刻自家夫人在瞧他。
无声的温馨氛围弥漫在两人周围,谢云霆伸手抱住她,两人依偎着,一个哭一个笑,然后两人又一起傻笑,有种苦尽甘来的心酸和幸福。
谢余刚睡着,就开始做梦。
不过这个梦很真实,她立马就明白了,又是预知技能上线。
这次,她专注的盯着这个梦境,生怕错过什么。
不过这个梦境很奇怪,梦里出现的地方似乎不在侯府,也都是些她不认识的人。
她此刻站在一座类似于庙宇后门的地方,周围雾茫茫一片,眼前有一扇褐色小门,她正犹豫要不要上前,就见一个瘦不拉几,穿着单薄,浑身是伤的小男孩儿从她身侧经过。
小男孩儿瞧着跟她差不多大,身子十分瘦弱,身上背着一捆不轻的木柴,双手满是皲裂的冻疮,脚下踩着一双露着脚趾的草鞋,补丁的衣服皱皱巴巴,还带着陈年污渍。
他步伐摇晃的走着,抬脚上台阶,结果脚下一个不稳就摔倒在了地上。
木柴跟着滚落,他趴在地上,额头触地,双手也因此裂开,开始流血。
谢余下意识想去扶,但她只是一个旁观者。
让她意外的是,小男孩儿没有哭,也没有露出任何难过的表情,只是麻木的站起来,重新把木柴捆好。
他看不见谢余,所以只是按照原有生活轨迹,继续进行着。
推开那扇小门,他脸上才露出一个胆战心惊的表情。
谢余跟着走进去,见他瞧见厨房没人时,狠狠松了口气,又将背回来的柴火堆在墙角位置。
一个穿着术士衣服,脑满肠肥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小男孩儿身后,不等他反应过来,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小贱种,这么晚才回来,怎么不叫外面的野狼将你吃了你。”
噗通!小男孩儿又摔倒在地,长期的挨打让他产生了条件反射,立马抱着脑袋,蜷缩在墙角处。
但他没哭,也没求饶,只是默默受着。
他知道,哭喊是没用的。
男人朝他身边啐了一口浓痰,目露凶光,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对着他的小脸就是两耳光,“没出息的小贱种,废物,话都不会说,养你不如养条狗。”
小男孩儿本就虚弱,被这么一打,径直就晕了过去。
男人见状不妙,探了下他的呼吸,确定只是晕过去后,将他像丢垃圾一样丢到地上,厌恶不已,“可惜啊可惜,堂堂侯府嫡出的小公子,却像条狗一样只能在我身边摇尾乞食。
要怪就怪你曾祖父,怪他将你调包出来,当做谢府的挡灾人。”
他说完又去厨房取了一把小刀,回到小男孩儿身边,割破他的手腕取血,眼中泛着冷寒阴光,“瞧你也没几日活头,反正过不了多久,你也没用了,这次就多放些血吧。”
谢余阻止不了,却被男人刚才所说的那番话震惊到。
原来还是跟谢家有关系。
可这个孩子……
她忍着难受的心情,仔细看了看他红肿的小脸,又根据刚才看到的模样,心中略一思索。
她好像听娘说过,大嫂之前怀过一个孩子,可是八个月大的时候早产没保住。
会不会……
谢余想着大哥大嫂的外貌,再看这个小男孩,越看越相似,也越看越心惊。
男人放了满满一碗血,在这道新鲜的伤痕旁边,还有大大小小许多条其他旧伤,气的谢余眼睛都红了,冲他大叫起来。
可这一切都是无用功。
在梦里,她阻止不了任何人。
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大哥大嫂的孩子,他这样的行为都是令她不耻,令她想一尾巴抽死他的。
不能再放了,眼见小男孩儿脸色越发苍白,呼吸也逐渐微弱,谢余心里噗通噗通狂跳不止。
“住手!”
谢余猛地惊醒,却瞧见崔六娘拿着衣服温柔的在床边叫她。
“怎么了?小余,娘吓到你了??”崔六娘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摸着她汗涔涔的小脸,神色关切。
是不是孩子昨晚睡太晚了,还没睡够就被她吵醒了?
怎么这么多汗,里衣都湿透了。
谢余大口喘气,缓了一下,扑进崔六娘怀里,赶紧跟她说这事儿,“娘……”
崔六娘的手抖了抖,表情逐渐从认真变得凝重,再到不可思议。
她捧起谢余软乎乎的小脸蛋,呼吸急促,险些快要喘不过气来,还得压抑心头的气愤和痛苦,“小余,娘信你的,信你!”
所以,当年的那个孩子根本就没早夭?只是被掉包了?
主要是当年老大媳妇生产时,她不在京城,具体什么情况她并不知晓,等她回来时,孩子已经被稳婆处理了。
都怪她,都怪她当年只顾着去边境接家里的老爷们,忘了多留人照顾儿媳妇。
崔六娘手抖的厉害,抱紧谢余,深吸一口气,赶紧给她穿上衣服,“走,我们找你二哥去,你给她们说说那是什么地方,我们得去把那个孩子找到。”
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要验证一番,如果是真的,那她一定要掀了侯府,替她大儿子一家报仇。
至于为什么不先找老大,她怕他们疯起来,自己控制不住。
孩子是她们俩这些年来的心结,她甚至都不敢提起。
谢云祁听闻此事,惊得咳嗽不止,脸都红了,他拉着谢余的小手,“妹妹,真长得跟你大哥大嫂很像吗?”
难以置信。
谢余点点头,很是认真的说道,“我觉得很像,眼睛长得很像大嫂,鼻子嘴巴像大哥,而且我有种感觉,他就是我们家的人,不然我也不会梦见他。”
“老二,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你妹妹说那个孩子受了伤,又被人欺负,怕他撑不了多久,所以我们得赶紧找到他。
只是你妹妹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也不是在侯府,你在京城待的最久,你想想可能会在什么地方。”崔六娘掐着掌心,按捺住自己惊颤的内心,双腿都有些发软。
如果能找回那个孩子,她有的是办法验证是不是老大的亲生孩子。
谢云祁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摸了摸谢余的小脑瓜,轻咳两声,“好,娘,你别急。”
“妹妹,你给二哥说一下你看到的建筑,或者那个坏人长什么样?”
如果那个孩子真是大哥的儿子,他不敢想象,大哥和大嫂会疯成什么样。
天呐,他一向镇静的内心都掀起了滔天巨浪。
谢余仔细给谢云祁描绘起来,柳萦萦给他拿来笔墨,兄妹二人一个说,一个画,尽可能的复原谢余看到的画面。
崔六娘在旁边急得满头大汗,可也不敢打扰她们。
柳萦萦刚嫁进来没一年,对当年的事情并不清楚,只是偶然间听过一些风波谣传,说谢家大房的大少夫人是个克夫克子的命,怀了好几个孩子都保不住,当年还险些一尸两命。
可今日听得当年真相,她不禁背后发寒。
真是越显赫的高门世家,越多藏污纳垢的地方,连自己的亲曾孙都能算计?
柳萦萦反正是相信谢余的,妹妹的话,就跟真理似的,没有假的。
她坐在旁边正惊讶呢,也在帮着回想纸上的建筑是何处时,屋外响起大嫂轻声的询问。
她回过神来,在崔六娘紧张的眼神中,赶紧抬脚往外走。
她明白,此事暂时还不能让大嫂知道。
谢云祁一边画一边想,画到一半时,总觉得这个地方越发的眼熟,他很有可能去过。
不过妹妹描述的不是正面,他思索起来有些费劲,加上他五年不曾出门了,具体地方还得再想想。
等谢余描述完,谢云祁放下笔,咳嗽几声,喝了口水润润喉,仔细思索起来。
妹妹说,跟老侯爷有关系,谢家,寺庙一类,侯府,他曾经很有可能去过的地方……
种种线索串起来,他脑海中隐隐生出一条暗线,可又不是特别明确。
他去过的地方,谢家的地方……
崔六娘也在看,她也觉得这个地方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急得她牙齿都快咬碎了。
一想到那个孩子在受苦,她就心如刀绞。
“我知道了!”谢云祁眼神乍亮,忽然出声,修长纤瘦的手指向图上的位置,声音激动,“娘,是谢家在京郊的宗祠!”
难怪他觉得那么眼熟,原来在大房还没出事的时候,他每年都要去这个地方参加祭祖仪式,年幼时贪玩,常去后山抓蟋蟀小虫子,后山的路,不就是这样的吗?
从他幼年的视角看过去,这正是宗祠的后门所在。
崔六娘恍然大悟,原来是这儿!
她惊喜的点头,说着就要准备去寻人。
时间紧迫,今天是没办法去采买了,找这个孩子要紧。
如今她心里憋着一口气,都快将她压垮了。
“娘,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把云荆带上,拿上家伙……咳咳…再带两个帮手。”谢云祁连忙拦住她,向她提议道。
这大晚上的?难道是抄家的人来了?
不应该啊,怎么也没听见啥动静?
不是他,是他们两个。
谢云荆摇了摇她的肩膀,让她更加清醒后,快速比划起来。
哥带你去报仇!
谢瑜没懂,摇头。
谢云荆鼓了下嘴,指着主院和各房的方向,又指指空间,挑了下眉,眼中精光闪现。
谢瑜还是没明白,不过她大概知道了,她四哥是想让她一块儿出门。
她赶紧翻身起来穿衣服。
得亏是春夏交接的时候,晚上不冷,不然她可不想挨冻。
谢云荆背过身去。
等她穿好衣服后,扯了下他的袖子。
谢云荆立马将她单手抱起,径直出了门,轻飘飘的翻上墙头。
谢翀听见砖瓦响动,从睡梦中惊醒,坐了起来。
刚才是有什么声音吧?
“六娘!”他推了推枕边熟睡之人,小声将她唤醒。
“怎么了?”崔六娘醒来,脸上并无不虞,只是有些疑惑和警惕。
“我方才听见外面有动静,你去瞧瞧,云荆那小子在不在屋中?”
他了解自己的儿子,云荆打铭儿找回来那天起,心里就憋着坏呢,这些天也有些不对劲。
今晚是抄家前夜,他肯定有什么不好的计划。
“什么?”崔六娘一惊,赶忙套了衣服起来,举着烛火去察看。
被窝还是温热的,人却不见了。
她回屋子,脸色晦暗,微微有些着急道,“那小子人呢?是不是出门去了?”
又去偷柴火?不能吧。
谢翀点头,又摇头,眼神望着某个方向,“怕是去里面了。”
听声音,是去三房那边的。
但三房跟他无仇,肯定是从三房借道去主院了。
这孩子。
谢翀现在身子勉强恢复正常人一半水平,更不会轻功,追不上那小子,否则他刚才都追上去了。
“这大晚上的,他跑那边去做什么?”崔六娘急不可耐,脸上有些担忧。
谢翀也不知道,只能安慰她,“别急,这小子虽然顽皮些,但身手了得,不会出事的。”
他有分寸,不会乱来的。
“……”崔六娘眄了他一眼,坐在床上,眉头压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我哪里知道。”谢翀心虚,眼神躲闪。
他虽猜到了,可那小子一直没行动,他能怎么办。
谁知他这么能忍,都最后一夜了才行动。
崔六娘咬牙,揪了他的腰一把,眉宇带着怒气,“你给我等着!!
等云荆回来,我连你俩一块收拾。”
正好,醒了她瞧瞧女儿去,不知道她踢被子没有。
崔六娘瞪了他一眼,又举着灯火出门去。
片刻后,她慌里慌张的回来,“女儿怎么也不见了?”
她那么大个女儿呢!
谢翀一听也很生气,握着拳头一想,“肯定是被那小子带着一块儿出门了。”
好小子,真会算计,以为带上小瑜就能躲过他的棍子了?
刚还说他有分寸呢,没想到他居然把小瑜也带走了。
崔六娘急得跺脚,抬手就掐,“都怪你!”
“……”他是无辜的啊。
谢翀躲无可躲,无奈先替儿子挨了一半的怒火。
早知道就不把六娘叫醒了。
夜色无边,冷意如潮水一般涌来,吹得人浑身发抖。
谢瑜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不知道她四哥要将她带哪儿去。
但很快她就知道了。
库房守门人靠在柱子边打盹,谢云荆放下谢瑜后,绕到守门人身后一记手刀将他打晕过去,又在他身上摸索了一番。
没有找到钥匙,他只好从自己袖子里掏出一根铁丝。
“听话,咱们明天就去把嫁妆拿回来,真不用你操心银子的事情。”
银子的事情她自会想办法。
柳萦萦摇头,把盒子塞给崔六娘后,转身就走,“娘,我是死当,拿不回来的。
您要是当我是自家人,就别再问了。”
“萦萦!”谢云祁皱眉,抬脚追上去。
崔六娘抱着盒子,心绪不宁,长叹一口气。
这孩子自打嫁进谢家,就没享过一日清福,谢家亏欠她太多,如今更是……
真是个傻孩子啊!
谢云霆悄悄握紧顾明舒的手,心中愧疚难当,声音沉闷,“阿舒,对不起……”
他亦是无能,让阿舒也变卖了嫁妆。
如果还有机会,他一定会给阿舒补足的。
顾明舒拍拍他的手,明媚一笑,“说什么呢,夫妻一体,当初我嫁你时,京中谁不羡慕我。
你风光时我就靠着你,难道你困难了我还能抛下你不成?
只是苦了萦萦,她嫁进咱们家才半年……”
说到妯娌,她轻叹一声,带着对她的怜惜。
谢云霆抿唇,脸色黯淡,“弟妹她性情至真,如果云祁没有中毒就好了……”
那样她们就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恩爱夫妻。
就像……他跟舒儿一样。
顾明舒笑不出来了,摩挲着谢云霆的大掌,“是啊。”
萦萦可惜,二弟也可惜。
“不过我总有种感觉,二弟会好起来的,这两日你没瞧着,他脸色好了许多,晚上咳嗽也少了。”
谢云霆抬抬腿,酸麻感越来越明显,他昂起下巴,唇角微微上扬,“别忘了,咱们妹妹可是个神仙赐福之人,总会一定好起来的。”
之前舒儿还和他商量,说把妹妹当她们的女儿养,可惜没成功。
“大哥,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谢瑜在旁边竖起耳朵偷听,对他的话表示赞同。
“咳咳咳……”谢云霆吓了一跳,呛得不轻,脸色瞬间通红,“妹妹,你怎么在我旁边?”
他一直以为是云澜那小子。
顾明舒忍俊不禁,给他拍拍背,“妹妹一直在好吧。”
看他这反应,真好笑极了。
谢云霆有些不好意思,转头“盯”着谢瑜,错开话题,关心起来,“妹妹,你怎么还没去睡?”
这都多晚了,再不睡长不高的。
铭儿都睡着了吧。
谢瑜举起鱼竿,微微咧嘴,“明天不用早起!”
她可以多睡很久的。
趁现在有时间,得抓紧时间钓鱼。
成功钓到霉运符两张!
!!!!
啊啊啊,谢瑜猝不及防被吓到,怎么钓起个这玩意儿啊。
她想要有用的,太鸡肋了吧。
晕!
倒数第四日。
崔六娘又早早的出门去,今日还有需要采买的,院子里那边也还有需要接收的物资,还得再忙一日。
送来的柴火堆满整个院子,谢云荆挠挠头,狗刨似的把这些都往空间里装。
谢翀差点被柴火砸到脑袋,还好他闪的快,连忙冲外面大叫。
“云荆,你个臭小子,翻天呢!”
他好好的练拳,怎么突然天上掉木头下来了。
肯定是云荆干的。
不过外面也听不见,还在继续掉木头下来。
谢铭脸上难得扯出一丝笑容,被这神奇的一幕吸引。
“爹,您小心些吧。”顾明舒摸摸他的小脸蛋,冲谢翀担忧开口。
谢翀摆摆手,挪到溪流另一边去,躲开自家儿子的暗算范围。
他也是服了,这小子也不知道提前打声招呼。
得亏最近他身手敏捷,不然就要脑袋开花了。
顾明舒看了看距离,确定不会殃及她们这边后,又继续教谢铭认菜做饭。
她得在抄家前,让儿子学会自己做饭才行,不说多的,至少得会做饭和炒一两个菜。
小瑜是我家妹子,你敢打她,是欺负我家没人了吗?
还有我大嫂也是你能动的?”
“啪啪!”
柳萦萦忍她很久了,直接左右开弓,打在周氏脸上,毫不客气,简直惊呆了—旁的所有人。
顾明舒哭笑不得,感动之余,又赶紧上前帮忙,“好了,萦萦,别打了,不要脏了自己的手。”
她知道萦萦是在给她们家出气,可这毕竟是牢里,她们人多势众,为了避免没必要的麻烦,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啊——”周氏惨叫,拼命抵抗,头发都凌乱了,“救命,救命啊,打死人了……”
谢清珠和谢清荷见状,想了想,还是上前帮忙。
但她们俩又被顾明舒拦住。
罗氏睁大眼睛,抱着谢清月,没忍住开口,“大嫂,你就不能管管你儿媳妇吗?四弟妹可是她长辈啊。”
果然是武将出身,粗鄙不堪,没有半点规矩可言。
崔六娘把地上的碎片拂开,神色寡淡,“谁让她先欺负我女儿的?”
她不挑事,她们也不会动手。
这—切,不都是她自找的吗?
瞧把她女儿吓得,饭都吃不下了。
谢云祁听到隔壁的声音,推了推谢云霆,脸露担忧。
谢云霆赶紧大声询问,“娘,怎么了?没事吧,阿舒?”
“没事!放心!”崔六娘应了—声,放下谢瑜上前去,推开四房的两姐妹,又把两个儿媳妇拉开护在身后,对鼻青脸肿的周氏开口, “四弟妹,我再给你说—遍,小瑜是我的女儿,你今后要是再敢对她呼来喝去,动手动脚,别怪我不客气!!”
周氏捂着脸,疼得呲牙咧嘴,“贱人休想……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嗯?”柳萦萦攥紧自己的拳头,警告的盯着她。
周氏面色讪讪,埋低脑袋,吐出—口血沫,不再说话。
可恶,她们太不要脸了。
就在她们对峙时,机灵的谢清月趁机想去抢谢瑜身边的饼子。
谢瑜皱眉,拿起饼子躲开她。
“给我拿来!”谢清月露出真实面目,凶巴巴的瞪着谢瑜,伸手就抢。
谢清月十三岁了,谢瑜本不应该是她的对手,可她身形更灵活,力气也大,—个闪身躲开谢清月脏兮兮的贼手后,伸脚绊了她—下。
“啊!!”谢清月正面朝下,摔倒在地,痛的惊呼—声。
“清月!”罗氏瞳孔震颤,赶紧扑过来抱起她,声音都恐慌了。
“娘,哇……”好疼,好疼!
谢清月起身,嘴角带血,吐出两颗牙齿,脸都僵了……
“啊,我的牙……”谢清月看着地上的两颗大白牙,眼泪跟断线珠子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捂着嘴使劲哀嚎。
罗氏也慌了神,见女儿流血,胸中怒火中烧,扬手就要去扇谢瑜。
崔六娘眼中闪过冷光,大手及时伸过来,拦住罗氏,将她推开。
“你想做什么?”
罗氏气愤,抱着啼哭不止的女儿,咬牙切齿的吼道,“大嫂,大家都瞧着的,就是这个坏丫头害我家清月摔了跟头。
我教训教训她怎么了?”
崔六娘抱起软乎乎的小女儿,居高临下,冷眼相待,“呵,真会往你脸上贴金。
三弟妹,你养的好女儿,都学会偷窃之举了。
我可从没见着贼喊捉贼的啊!”
分明就是谢清月想偷东西,被小瑜抓住了而已。
教训,也不知道谁才该被教训。
罗氏的脸—阵青—阵紫,喉咙—噎,差点说不出话来,“大嫂,可我女儿受了伤,这怎么说?
要论起来,还不是你们自私自利,有吃的都不分给大家,不然清月怎么会去拿你们的东西。
孩子也是太饿了,实在没办法。
周氏捏着手帕,呵呵一笑,解释道,“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说,我们不要谢余这个女儿了,以后,她就是大房的人,跟四房再无瓜葛。
正巧,大嫂不是没有女儿吗?以后就将她养在膝下承欢吧。”
以后,她就只用在家当贵妇,享清福,也不用管教谢余了。
这样的日子,她想想都开心极了。
谢四爷也附和的点点头。
他这一生虽出息不大,可儿女都厉害啊。
大女儿嫁了世子做正妻,大儿子年纪轻轻也是秀才,再进一步便是举人。
出门在外,谁不尊他敬他,可谓是风光无限。
但偏偏有谢余那么一个污点。
如今,这污点也被洗干净了,岂不快哉。
崔六娘难以置信,天下竟有这样的父母,“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
她心中憋着一口气,颇有些愤恨,“小余才六岁,乖巧懂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们慢慢教导便是。”
怎么能不要孩子了呢。
周氏满不在乎,轻抚自己发髻上的宝石簪子,红唇张合,“谁想管教一个满嘴胡话,诅咒亲姐姐的死丫头。
正好,听大嫂此话,想必她与你十分投缘。
打今个儿起,谢余便是大嫂你的女儿了。
我一会儿就叫人把她的东西和户籍送过来。
明个儿就请族长把她过继到大嫂名下。”
乖巧懂事?她呸。
昨天把四房闹的鸡飞狗跳后,又跑到大房来躲着,她没有这样恶毒的女儿。
一想到昨晚大女儿气的觉都没睡,她便心中懊恼。
崔六娘眉头紧锁,心绪紊乱,竟有些不知说什么好,“四弟妹,小余难道不是你亲生骨血吗?你就这样舍下她?”
“她害的我难产,又伤了身子,难不成我还要感谢她。”周氏对这个可有可无的傻子女儿本就没半分好感,前几年她是痴傻,这一个月来是疯癫,再这么下去,可不得一把火烧了四房。
这样的孽障她宁可甩的远远的。
“当初是你自己跟妾室相争,把自己吃的胎大难产,怎么能怪在一个孩子身上呢。”崔六娘又不是不知情。
她听周氏这样说,心中不禁替谢余感到悲凉。
身为父母,不仅没有给孩子一个健康的身体,还不多加以照顾,如今还把她当做一个狗皮膏药一样想甩脱,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人啊。
四房日子过得可不差,难道连一个孩子都养不起吗。
提起往事,周氏恼羞成怒,声音一下子就尖锐了,“大嫂,你少提当年的事情。
对了,我忽然想到,当年就是你在我生产前来看望我,把晦气带给我了,不然我好好的怎么会难产。”
崔六娘错愕,没成想她居然这样蛮不讲理。
周氏阴暗一笑,指着崔六娘,话语蛮横,“这个孩子,就是你的因果,合该你来照顾她。”
“如果你敢不照顾她,我就当着你的面把她打死,然后让全京城都知道你有多么冷血无情。”
崔六娘睁大眼,身形晃了晃,全然有些不懂周氏的奇葩想法。
她自己照顾不好女儿,还怪在她身上?
要是她的女儿身子不好,她一定会寸步不离的照顾着长大,绝不会像她这样胡搅蛮缠,弃之不顾。
崔六娘心中有气,不愿平白无故受人指责,咬咬牙,她也豁出去了,“好,这可是你说的,既然这样,这个女儿我认了。
只要你别后悔就行!”
她气势不弱,院子里外的人都听见了。
顾明舒走到她身后,像是为她撑腰一般,不甘示弱的说道,“对,从今天起,小余就是我大房的人了,你们以后要是想再要回去,门都没有。”
不就是一个孩子吗,她大房养的起。
大夫说她这辈子难以有孕,大不了她就把小余当做自己女儿来养,总不会让她像在四房那样吃尽苦头和折磨的。
周氏冷哼,求之不得。
“可以,谁以后要是反悔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谢天谢地,她总算能甩掉谢余了。
谢四爷也不由得一笑,心情舒畅,“大嫂,那就恭喜你了,白得了一个女儿,可一定得好好养着。
我看你们能将她养成什么样。”
他觉得谢余合该跟大房待一块儿,一群扫把星,当年定是投胎投错了,才会投到四房来,还让她白白享了这么多年的福,便宜她了。
崔六娘气势不屈于人下,身姿傲立如竹,眼神清明,“那你们就瞧着吧。”
她养大的孩子,没有一个是不好的。
谢四爷轻蔑一笑,看了眼她身上灰扑扑的旧衣,心中已有定数,懒得多说,吊儿郎当的打开折扇,故作潇洒,“夫人,我们走!
一会儿伯爵府还要上门送礼呢。”
他就怕大房的人活不到那一天了。
这里待久了他都觉得晦气,还是赶紧离开的好,顺带把死丫头过继到大房去,早些处理完,也好了去他们一件心事。
崔六娘站在原地,握着拳头,锐利的目光中夹杂得些许失望。
这夫妻二人可真是……
蛇鼠一窝。
关上门,柳萦萦凑过来,挽着崔六娘的胳膊,关心到,“娘,没事吧?”
“我没事。”崔六娘笑笑,抬脚往里走。
她只是在想,是否真的要留下小余。
大房的境遇不是她自我诋毁,实在是无法给她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
这一家子太棘手了,只会是她的拖累。
谢云澜洗了手,傻乎乎的跑到崔六娘面前,扬起一道笑脸,指着站在屋檐下的小小的一团,“娘,妹妹……我家的…陪我玩。”
谢余听见刚才外面的所有对话,眼神无辜懵懂的看向崔六娘,拘谨道,“大伯母,对不起,小鱼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那一家子居然先开口想摆脱她,太好了。
她简直迫不及待的想鼓掌庆贺。
“没有。”崔六娘可不会对一个孩子生气,她来到谢余身边,弯腰和善道,“你也听见了,你爹娘怕是不想让你回去了。
大伯母不会赶你走,只是怕照顾不好你。”
谢余伸出手,拉住崔六娘的袖子,眼巴巴的望着她,“大伯母对我很好,小鱼想留下来,小鱼吃的很少的,也不需要谁照顾。”
她虽什么都不会,但生活自理还是没问题的。
崔六娘怎么会不心软,她老早就想要一个女儿,可生了四个都是儿子。
让谢余做她的女儿,是她的福气。
但她也有她的顾虑,大房现在状况太糟糕了。
万一她也被连累了怎么办。
看出自家婆母的顾虑,谢大嫂性子急,忍不住开口,“娘,不如你就让小余留下吧。
我可以照顾她的。
咱们先看看,万一有什么意外发生,再给小余想个出路也行。”
或者到时候送到她娘家去,她爹娘也一定会照顾好小余的。
她见这个孩子有眼缘,跟其他几房的人不一样,一看就知是个好孩子。
“娘,我就要妹妹,妹妹。”谢云澜也巴巴的拉住崔六娘的袖子,使劲晃了晃。
他要妹妹陪他玩儿,他可以给妹妹抓虫子的。
“要要要,你什么都要,你二哥教你的字都认识了吗?”崔六娘见不惯他这这副大小子还撒娇的模样,没好气的敲了敲他脑袋瓜。
“我不学!”谢云澜捂住耳朵,转身噔噔噔的跑走了。
谢余眉眼弯弯,觉得大房的小两个堂哥都很有意思。
崔六娘再度叹息,握住谢余的小手,温柔开口,“小余,那你就先在大伯母家里住着,咱们把身子养好再说。”
小姑娘太瘦了,看的她心疼。
“谢谢大伯母。”谢余开心的点点头。
四房雷厉风行,没多会儿就派人把谢余的东西送来了。
婢女丢在地上就走。
柳萦萦看着那个小小的包袱,她也不由得心疼谢余。
她记得家里还有些料子,等明个儿空了,她给小丫头做几身新衣服。
不过这个鱼竿是怎么回事?
她把包袱捡起来,拍拍上面的灰尘,连同鱼竿一起送到谢余面前,“小余,给,你的东西。”
“谢谢二嫂!”谢余被迫趴在床上休息,笑眯眯的对柳萦萦道谢。
咦,她的鱼竿…
太好了,她可以接着钓鱼了。
就是不知道大房这边有没有池塘。
在大房住了两日,四房不仅把谢余的户籍送了过来,连带着过继文书也一并夹在一起的,看来是铁了心不想要她。
崔六娘拿着薄薄的两张纸,神色无奈至极。
将过继文书看了又看后,她小心翼翼的叠好,收在柜子里。
来到床边,她熟练的给床上骨瘦如柴的中年男人揉捏肌肉,一边揉一边念叨,“大郎,别睡了,你不是说想要个女儿吗?如今咱们有女儿了,你得起来保护她啊。”
“四房太不像话了,没想到这种事儿都能做出来,可怜小余才几岁就被父母抛弃。
要是你醒着,肯定会狠狠收拾他们一番的。”
明亮的光线透过窗户照射进来,风吹过,淡淡的花香浸润在空气中,安静的屋子中只有衣物摩挲声和崔六娘自言自语的声音。
另一间屋子里,谢余趴在窗边,一脸呆呆的看着院子里谢云澜撅着屁股玩泥巴。
在大房待了两日,她总算是了解清楚大房的情况了。
她从未见过这么惨的一家人。
她转移视线,看向在回廊下摩挲着雕刻木头的大哥,见他熟练又轻盈的操纵手中刻刀,大手上满是厚厚的茧子,每雕刻几刀就要吹吹擦擦,以防止自己雕刻错误。
大哥身残志坚,她佩服啊。
像是感受到谢余的视线,谢云霆疑惑的侧着脑袋,可没谁说话走动,他也听不见什么声音。
另一头,四哥谢云荆正举着石锁在练武,尽管他不能说话,但他应该是目前家中最厉害的人了。
小小年纪,不仅轻功了得,武艺也十分高强,听说打小大伯父就在教他练武,算一算,也有很多年了。
谢余撑着小脑袋,无聊的吹了吹刘海。
家中没人让她干活,她一干活,大嫂二嫂就会拦住她,连烧火这种小活儿也都被四哥包圆了。
其实她的伤早就好了,什么都不做,让她有点怪不好意思的。
唉!
小鱼叹气!
她收回视线,忽然谢云澜从旁边窜过来,捏着两条肥肥的虫子在她面前晃荡,“妹妹,给!”
“啊!”谢余起初没看清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这是两只大胖蚯蚓,正不听话的在谢云澜手里扭来扭去。
“云澜!”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谢云祁额角划过一抹黑线,连忙起身呵斥自家弟弟。
他在干什么?小余是女孩子,最怕虫子了。
这捣蛋鬼,又欠收拾。
“快把虫子给拿开!”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谢余并未拒绝他的礼物,直接伸手接过了两条大蚯蚓,还眼神亮晶晶的对谢云澜道谢,“三哥,你好厉害。
你还能再找几条虫子给我吗?”
嘿嘿,有了蚯蚓,她就有钓鱼的饵料了。
谢云澜傲娇的看了谢云祁一眼,又对谢余点点头,拍拍胸口。
当然可以了。
“……”谢云祁扶额,有些搞不懂这两个孩子的行为举止。
难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小时候也没玩过蚯蚓啊。
“怎么了,夫君?”柳萦萦从屋中出来,准备去做午饭。
谢云祁抬眉,温和轻笑,“没什么,看三弟和小余玩儿呢。”
说起来,小堂妹在他们家中时,气氛莫名的融洽。
谢余把两条蚯蚓装进一个竹筒里,又用东西盖住。
这可是她下午钓鱼的饵料,不能放跑了。
大房这边没有池塘,但旁边的巷子走完,就是护城河。
她可以去河里钓鱼。
顺带用一下她的神奇鱼竿,看看能否钓到新的宝贝。
老龙王送她的那根神奇鱼竿必须要在水里才能使用,每天有一定几率钓起来一种宝物,她休息这三天,已经浪费很多机会了。
谢府的困境仍然存在,不是她忽视就会消失的。
基于之前在四房的教训,她决定先别把此事告诉大伯母她们,她算着时间,应该还有十来日,不急。
等她了解一下具体的抄家流放程序再说。
吃过饭,午睡了一小会儿,谢余起床,准备出门。
崔六娘没有午憩的习惯,在院子里捣弄她的药材,谢云荆在旁边盯着捣乱的谢云澜。
“大伯母,小鱼想要出门钓鱼去,可以吗?”带上谢云澜给她抓的几只蚯蚓,谢余斗志昂扬,势必要给家里每个人钓到一条大鱼回来。
想吃她家的东西,没门。
“啊!”周氏被撞飞两米远,差点崴着脚,脸色气的铁青。
而顾明舒也把最后—个包子和柳萦萦分了。
周氏咬牙,哆嗦得手指向柳萦萦,“你你你……你敢打我……你个下作的小娼妇,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柳萦萦还有些疑惑,她也没用多大劲儿啊,怎么飞那么远。
她耸了耸肩膀,眼底掠过—抹怪异的光芒。
但听见周氏如此恶心的辱骂后,她冷了脸,捡起地上被谢柔扔在地上的饼子,直接朝她脸上砸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娘可没说不许她打人。
“啊!”周氏又被砸中眼睛,捂着脸惨叫—声。
顾明舒忍着笑意,假意劝说,“好了,萦萦,快回来坐着吃饭。”
周氏气的面红耳赤,胸脯高低起伏不定,转头看向两个角落里的庶女,“你们两个死人啊,还不快帮我。”
没看到他被人欺负了吗?养她们有什么用,还不如养条狗呢。
两个十来岁的庶女战战兢兢地站起来,看了看周氏,又看了看柳萦萦。
“嫡母,您别生气了,坐着歇会儿吧。”谢清珠揪着衣袖,—脸温吞的劝说着。
她可不觉得自己打的过柳萦萦,瞧她那样就是不好惹的。
谢清荷年纪小,只是呆呆站着,没有多说。
两人的怯懦被周氏看在眼里,她咬着后槽牙,瞪着这两个庶女,怒火中烧,直接朝她们劈头盖脸的打去,“歇什么歇,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养你们有什么用。
啊,看着老娘被欺负,真是养了两个白眼狼。”
两个小姑娘被她打的惨叫连连。
“啊——”旁边这时也发出—声惨叫。
谢云章惊恐的大叫,“啊,我不要你的包子了,快放开我。”
牢里—时间热闹极了,崔六娘担心的看向旁边,不过啥也看不到。
想来应该不会有事,有大郎和云荆在,他们爷几个应该能搞定。
谢清珠被周氏抓破了脸,缩在角落,疼得直掉泪,谢清荷也捂着红肿的脸,蹲在她身边,低声啜泣着。
她们两个的姨娘死的早,—直在周氏手底讨生活,打小就养成了怯懦顺遂的性子,也不敢还手。
周氏打累了,揪了她们两下,这才摆手。
卢氏幽幽叹息—声,花白的头发披散着,眼底满是沧桑。
也不知还要在天牢待多久,她这把老骨头都快受不了了。
坐了—夜,腰疼腿疼,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傍晚她回来时,也亲自验证过了,铭儿就是阿舒的儿子,确认无疑。
失去了五年的孙子能重新归家,她心里的石头也总算是放下来不少。
多亏了小余啊。
晚上,崔六娘给谢余洗完澡,将她抱到床上擦头发,“小余,娘跟你爹商量了一下,打算给你换个名字,你觉得可以吗?”
她觉得女儿的名字里不该带这个余字,不好。
她们的女儿如珠如宝,怎么能是多余的呢,老四两口子真是个不靠谱的。
她昨晚睡前还在跟老头子商量呢,本来想白天跟她说的,但是太忙了没闲下来,晚上才有时间跟她嘀咕。
谢余躺在她腿上,感受着崔六娘温柔的擦头发动作,露出一道乖巧的笑容,“小鱼都行。”
名字一点都不重要。
她记住她是谁就可以了。
崔六娘笑笑,拿起她的小手,给她书写起来,“咱们啊,只是把这个余给改掉,改成瑜字!
咱们小瑜是块美玉,就该有好听的名字。”
谢余似懂非懂的啄啄脑袋,其实她想说,她也不识字啊,亲娘!
母女俩说着,眼睛还有些红肿的顾明舒走进来,手里拿着两件给谢余的新衣服,是她这些天自己做的。
今天洗好后晒干了,正好就给她送过来。
“大嫂?”
“娘,妹妹!”顾明舒温柔的开口,来到床边,将衣服递给谢余,“来,大嫂给你做了两身衣服,咱们试一下合不合适!”
谢余稀疏的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崔六娘将她抱起来,手指梳理了几下,服帖后,拿起衣服给她穿上。
衣服布料用的罗布,摸着十分柔顺光滑,穿在谢余身上也是刚刚好。
一件天青色,一件淡黄色,瞧着清新可爱,都是最适合小丫头穿的颜色。
崔六娘摸摸她小脸蛋,欣赏起来,“好看,刚好合身。”
谢余摸了摸衣服,露出一口小白牙,开心地笑起来,“谢谢大嫂,小鱼很喜欢。”
她又有新衣服了。
顾明舒摇摇头,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心中踏实无比,“谢什么谢,大嫂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她听萦萦说了,能把铭儿找回来,多亏了妹妹的本领。
她也没什么好感谢的,只能以后多多照顾她一些。
崔六娘拍拍顾明舒的后背,安慰起来,“舒儿,既然铭儿回来了,你也该放心了。
别再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顾明舒眨眨眼,抱着谢余,亲了下她的小脸蛋,笑容灿烂,“娘,我明白。”
热乎乎的袋子—打开,包子馒头的香味儿立马就窜出来,还有两张肉饼子。
顾明舒笑了,刚才给的那片金叶子可不薄,这个狱卒还算有点良心,没有糊弄她们。
谢瑜擦干净小手,拿起—个包子先递给自家娘亲和大嫂二嫂后才慢悠悠坐着吃起来。
“娘,凭什么她们有包子吃?”谢清月咳嗽两声,捂着肚子坐起来,俏丽的眼眸带着不解和气愤,硬生生坏了她整张脸的美感。
罗氏咽了咽口水,拉着她的手,“清月,别看她们。”
定是刚才大嫂的媳妇给了银子让狱卒买来的。
她们身上还有银子?不是都被收走了吗?她的那点金线都是从衣服上拆下来的。
其他人都巴巴的望着,眼里冒着绿光,蠢蠢欲动。
谢柔看了看自家娘亲,眼睛微红,“娘,我也想吃包子。”
呜呜呜,她好饿啊。
刚才的饼子根本就吃不下去。
杜氏无奈至极,她身上—点银子都没有了,哪里去弄包子来,真是对不住女儿。
“柔儿,听话,咱不吃。”
周氏舔了舔嘴角,看着吃的正香的谢瑜,索然无味的放下手里粗粮饼子,厚着脸皮说道,“小余,给我拿两个包子过来。”
死丫头,—点良心都没有,没看到她还饿着呢嘛,自己吃那么香,都不管她了。
崔六娘警惕的看了她—眼,又往谢瑜手里送了半张饼,让她慢慢吃。
周氏不满崔六娘的眼神,得瑟的开口,“大嫂,你看我做什么,小余是我的女儿,我才是她亲娘。”
谢瑜回头,咬着饼子对她摇摇头,嚼嚼嚼,“呢不似……吴娘……”
她的户籍和族谱都改了,跟她再也没有—点关系。
她只是四婶!!
崔六娘挑眉,眼神犀利,“四弟妹,当初是你把小瑜过继到我名下的,小瑜就是我的女儿了,跟你没关系。”
周氏皱眉,眼珠子—转,恬不知耻的说道,“大嫂,那你得给我两个包子感谢感谢我啊。”
为了吃的,她也是豁出去了。
崔六娘冷笑,大口咬着饼子,面色严肃,“感谢你什么?感谢你差点没把小瑜打死?”
想的美!
周氏面色讪讪,不自然的躲避眼神,“大嫂,谁家不管教孩子,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我不管,你赶紧给我点吃的,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她说着就站起来,朝崔六娘走去,眼睛盯着她们手里的包子肉饼,口中唾液疯狂分泌。
在她即将伸手拿到包子的那—瞬间,旁边的柳萦萦—招狗熊撞树,直接给她顶飞出去,“四婶,让让!”
“好孩子,要你真是大伯父的女儿就好了,老头子一定会很开心的。”
真懂事啊。
她伸手半搂住谢余,眼泪落在她额头上。
谢余端紧手中的茶杯,生怕撒出来。
“娘!”
她抬头,看向崔六娘,干脆的叫了一声,“她们不要小鱼,娘收留了小鱼,您和大伯父就是小鱼的爹娘了。”
崔六娘抬头,泪水四溢,却是笑了起来,“好,好好。”
她拿过谢余手里的茶,温柔抚摸着她的发丝,“娘帮你喂,你爹今后泉下有知,一定会保护咱们小余的。”
多好的孩子啊,可惜老头子再也看不到了。
睁了睁视线模糊的双眼,崔六娘吸吸鼻子,拭去脸上的泪水,在谢云荆的帮助下,小心的将茶水喂到谢翀口中。
为了避免太多喝不完,谢余就只倒了一口,并不多。
她有些怕撒了,目不转睛的盯着。
好在崔六娘照顾谢翀多年,手法娴熟,愣是一点都不剩,全给喂进去了。
“老头子,喝了这杯女儿茶,记住你也是有女儿的人了。”
崔六娘自言自语的说着,抿着嘴角,露出一抹温厚的笑容来,像是在替他开心一样。
谢云祁和谢云霆早已泣不成声,他们二人都是跟在谢翀身边长大,父子感情深厚,全然无法接受谢翀的离去。
今日之后,他们就再无父亲了。
众人整齐的跪到了谢翀床边,谢云澜磕着头,身形摇摇欲坠。
谢云祁面色青白,方才受了惊,可还是强忍着不适,要送谢翀最后一场。
谢余跪在谢家四兄弟中间,小小的身子被烛火笼罩着,眼睛紧紧盯着床上的人。
怎么还没动静?
一旁是哭不出来的谢云澜和哭的昏天黑地的谢云荆,顾明舒和柳萦萦出去准备寿衣了,并不在此。
崔六娘握着谢翀的手,花白的头发中又生出许多银丝,眼神都混浊了些许,通红的眼眶自始自终就没有干过,眼光明明灭灭间,她也耗尽了所有的心气。
就在这时,床上干尸一般的谢翀突然坐了起来,双目微睁,喷出一口暗红色的血块。
哭泣的众人一愣,哭声戛然而止,眼睛猛地睁大。
只有看不到的谢云霆还在继续痛哭。
崔六娘张了张嘴,神情惊愕,“夫……夫君!”
别吓她啊,这是怎么了。
谢翀僵硬的转动脖子,慢慢撑开沉寂已久的眼皮,枯井般的眸子染上点点细碎的光芒,喉间艰难吐出两个字,“六……娘……”
谢云荆在挖土,谢余踮脚瞧了瞧,虽她不知道土地怎么丈量大小,可一看自家四哥挖出来的那片地,她觉得种几百个她都够了。
还要继续挖吗?
谢翀则是坐在岸边的小板凳上,用简易炉灶在熬药,还是两个锅一起。
“爹,二哥,四哥!”
谢翀转身过去,看到谢余,乐呵起来,对她招手,“好闺女,醒啦,快来快来,喝药了!”
来的刚好!
谢余脚下一顿,后退两步,表情稀碎,“爹,我不想喝药。”
太苦啦,要鱼命了!
有灵泉液在,她还喝什么药啊。
谢云祁被逗笑了,把书放下,面色依旧苍白,声音温润的解释道,“妹妹,这是娘给你抓来调理身体的药,你底子太虚了,得抓紧补补!”
谢翀走过来,拎住小丫头的衣服,后又觉得不太对,这是女儿,不是儿子。
他只好抱起谢余,用自己一辈子都没这么温柔过的声音对小丫头开口,“不苦的,你二哥喝的药才苦呢。”
谢云祁捏捏鼻梁,有苦难言。
他吃的药比吃的饭还多,所以早就接受了与药为伍的现实,不敢抗拒半点。
苦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好吧,谢余抿着小嘴,不太情愿的接受了。
趁药凉的时间,谢余又去把鱼竿找出来,挨着谢云祁旁边开始钓鱼。
谢云祁看着她小人精的模样,微微一笑。
谢翀把凉好的药端给兄妹二人后,起身准备去打拳,又对一直忙个不停的小儿子开口,“云荆,好了,休息会儿再挖了。”
这孩子,傻乎乎的,都跟他说挖得土够多了,怎么还一直挖呢。
谢云荆熟练的挥舞锄头,摇摇头,继续挖着。
无奈之下,谢翀只得随他去。
成功钓到木系异能——治愈术!
谢余一愣,今天运气怎么这么好,刚开始钓就出宝物了。
木系异能?治愈术?她浅淡的眉毛动了一下,直接在识海中点击提取。
等了解完这个异能的使用方法后,她明白了。
原来这个治愈术是通过吸收植物的生命力转换成治疗疾病的能力。
这个能力可以给濒死之人续命,也可以给中毒之人解毒,大病小病都能救治,但唯独外伤情况是治不了的。
也算是个不错的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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