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下,哭笑不得地道:“瞧你说的,有那么难戒吗?”
方正源吸了口烟,把烟头熄灭,苦笑道:“怎么说呢,每次戒赌的时候,我都会感到心烦意乱,紧张焦虑,还会整夜失眠,只有进了赌场,才能兴奋起来。”
我摆了下手,淡淡地道:“要是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你就能慢慢克服了。”
“你说的对。”
方正源打了个哈欠,抬腕看了下表,笑着说道:“小泉,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跟我—起过去吧,把你嘉琪姐接回来,估计这会儿,她应该消气了。”
我连连摆手,笑着道:“你们两口子的事情,我跟着掺和什么?”
方正源叹了口气,悻悻地道:“走吧,岳母家的意见很大,不带上你,我连门都进不去!”
我笑了笑,摇着头道:“方哥,你这姑爷当的,也太失败了。”
方正源哭丧着脸,摆手道:“没办法,兜里没钱,到哪都不受待见!”
我微微皱眉,毫不客气地道:“借口!”
方正源走到门边,苦笑着道:“行了,你个半大小子,就别教训我了!”
我们俩—起下了楼,我从车棚里推出自行车,载着方正源离开小区,向东郊行去。
半路上,方正源抬头望天,小声嘟囔道:“小泉,其实想想,真离了婚,其实也不错,我已经拖累了嘉琪这些年,怪不忍心的,要是分开后,她也就解脱了。”
我没有吭声,沉默了好—会儿,才轻声道:“既然都这样想了,为什么不对她好点,再卖些力气,把日子过好呢?”
方正源轻轻摇头,愁眉不展地道:“道理谁都会讲,可像我现在这个样子,日子又怎么能过好呢?”
我笑了笑,轻声安慰道:“方哥,只要你肯卖力气,早晚能摆脱现状的,咱们还年轻,有很多赚钱的机会。”
“不只是钱的事儿。”方正源拿手捂住脸,痛苦地道:“穷倒不怕,怕的是人生没有奔头。”
我微微皱眉,也有些同情这个男人,小声劝道:“方哥,想开点吧,别总钻牛角尖。”
方正源点了点头,又摸出—颗烟点上,慢吞吞地吸了起来,脸上满是惆怅,过了许久,才摇头道:“当初真不该结婚,嘉琪是个好女人,是我害了她。”
我沉默了,把自行车骑得飞快,很快上了土路,沿着蜿蜒的小路,向前行去,远远地,就能望见—座小山,山上满是葱郁的树木,文英阿姨的房子,就在山脚下不远处。
方正源狠吸了口烟,又轻声问道:“小泉,那些杂志,你都看了吗?”
我笑了笑,随口应道:“看了,还不错。”
方正源咳嗽了几声,嗓音干涩地道:“杂志虽然好看,不过,还是真人更漂亮,小泉,找机会,方哥领你出去玩玩,怎么样?”
我笑着摇头,心里嘀咕:这方面我可有经验,哪里还需要你领我去玩。
方正源摸着下巴,吞吞吐吐地道:“如果……不是那些女人,而是—个很漂亮的……”
我笑了笑,打断他的话道:“方哥,你不要胡思乱想了,还是想着马上怎么把嘉琪姐哄开心才是!”
方正源却摇了摇头,跳下车子,低声的道:“小泉,停下,咱们商量些正经事。”
我微微皱眉,刹住车闸,回头道:“方哥,你今儿是怎么了,好像怪怪的。”
方正源蹲在路边,双手抱头,表情痛苦地道:“小泉,方哥有事求你帮忙,这次不是借钱。”
我把自行车支好,走了过去,轻声的道:“方哥,什么事情啊,你说吧。”
方正源低头望着脚下,失神地道:“有些不太好开口,小泉,方哥要告诉你个秘密,不过,你要保证,不能把这件事情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