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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当道谢韶吉刘梓越结局+番外

谢韶吉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韶吉,你今日怎么会想着请我来这里吃茶?”慕容翎看着对面那条风情街,转眼不解的问着谢韶吉。一大早,她便受到谢韶吉的邀请,说是请她来用点茶水,商量一下之前说好的事情。只是看到地址的时候,慕容翎还是有些惊讶的。毕竟这个茶楼对面,便是京城有名的花街柳巷。“最近我院子里面缺点人手,想着来看看这边有没有什么可怜女子,到时候赎回来做婢女也是好的。”谢韶吉漫不经心的喝着手里的茶,入口有些苦涩。不如酒楼里,调配过的那些花茶清甜。慕容翎文言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到底还是你想的周到如何?有看上的吗?”“这才什么时间呢,那些女子也不会出来的。”看了一眼高悬在天空的太阳,谢韶吉抿唇笑了出来。这倒也是。慕容翎不疑有他,只是一边喝茶,一边和谢韶吉说起了之前的事...

主角:谢韶吉刘梓越   更新:2024-11-12 17: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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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韶吉刘梓越的女频言情小说《嫡女当道谢韶吉刘梓越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谢韶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韶吉,你今日怎么会想着请我来这里吃茶?”慕容翎看着对面那条风情街,转眼不解的问着谢韶吉。一大早,她便受到谢韶吉的邀请,说是请她来用点茶水,商量一下之前说好的事情。只是看到地址的时候,慕容翎还是有些惊讶的。毕竟这个茶楼对面,便是京城有名的花街柳巷。“最近我院子里面缺点人手,想着来看看这边有没有什么可怜女子,到时候赎回来做婢女也是好的。”谢韶吉漫不经心的喝着手里的茶,入口有些苦涩。不如酒楼里,调配过的那些花茶清甜。慕容翎文言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到底还是你想的周到如何?有看上的吗?”“这才什么时间呢,那些女子也不会出来的。”看了一眼高悬在天空的太阳,谢韶吉抿唇笑了出来。这倒也是。慕容翎不疑有他,只是一边喝茶,一边和谢韶吉说起了之前的事...

《嫡女当道谢韶吉刘梓越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韶吉,你今日怎么会想着请我来这里吃茶?”

慕容翎看着对面那条风情街,转眼不解的问着谢韶吉。

一大早,她便受到谢韶吉的邀请,说是请她来用点茶水,商量一下之前说好的事情。

只是看到地址的时候,慕容翎还是有些惊讶的。

毕竟这个茶楼对面,便是京城有名的花街柳巷。

“最近我院子里面缺点人手,想着来看看这边有没有什么可怜女子,到时候赎回来做婢女也是好的。”

谢韶吉漫不经心的喝着手里的茶,入口有些苦涩。

不如酒楼里,调配过的那些花茶清甜。

慕容翎文言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到底还是你想的周到如何?有看上的吗?”

“这才什么时间呢,那些女子也不会出来的。”

看了一眼高悬在天空的太阳,谢韶吉抿唇笑了出来。

这倒也是。

慕容翎不疑有他,只是一边喝茶,一边和谢韶吉说起了之前的事儿。

“你让你家丫鬟给我送过来的书信我都看了,你的想法很是不错。”慕容翎看着谢韶吉的眼神里面充满着欣赏。

那些东西她也给华贵妃看了。

华贵妃赞叹谢韶吉的智慧,同时也欣赏她的胸襟。

“母妃说了,那楼若是能置办起来,开业当日她也会来捧场的。”

谢韶吉之前都没想过,华贵妃能够亲自到场。

如今听慕容翎这样一说,她的眼里顿时放出了光芒。

“对了,楼的名字想好了吗?”慕容翎把这些事儿都交给了谢韶吉,所以现在也只是问问。

谢韶吉点头,一抬手,章意便递上来了一个锦帛。

她将其缓缓展开上面写着三个大字。

胜阳楼。

“胜阳楼?好名字呀!”慕容翎一拍手,只觉得谢韶吉这名字取得精妙。

天下女子皆被定为阳的反面。

如此便以其为名,证明了他们这个胜阳楼的主营对象,简直妙哉!

慕容翎觉得舒心,便又叫来了几盅热酒,劝着谢韶吉,非要同她喝上一壶。

刚两杯下肚,他们便听到了一阵惨烈的叫声。

“走水了,快来人啊,梅仙楼走水了!”

谢韶吉喝酒的手上一顿,眼里划过了一抹精光。

来了!

前世便是在这个时间,梅仙楼走水。

因着还没有到营业的时候,龟公那些也不在楼里。

导致没有人手帮忙灭火。

那些还在休息或者梳妆的女子,无数个都被活活的烧死在了楼中。

慕容翎和谢韶吉都听到了呼喊声。

慕容翎更是直接拍桌而起,看了过去。

对面的梅仙楼,果然冒出了浓浓的黑烟,旁边那些人都跑出来观看。

只因为女子较多,就算是有心施救也是无力的。

慕容翎立刻朝着一边的丫鬟说道:“唤云,快叫上侍卫随从他们去帮忙灭火。”

她还拉上了谢韶吉一起,到梅仙楼的旁边看着。

慕容翎的贴身侍卫陆泠,看到这一幕,吓得赶紧跪在她的面前说道:“公主殿下,此地危险,有属下们在此便够了,您还是躲远些吧。”

“我是宁国的公主,既受了天下的养,那就要在这里为天下之人尽一份责任。”

说罢,慕容翎便挥了挥手,催促着陆泠赶紧去救人灭火。

谢韶吉看着渐燃起来的火,被人扑灭。

慕容翎带来的那些侍卫随,从也从火海中救出了不少的梅仙楼女子,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她转头当着众人的面朝着慕容翎行礼,大声说道:“民女替梅仙楼以及周遭的百姓,谢公主殿下施救之恩。”

一时之间,慕容翎还没有反应过来,谢韶吉这是唱的哪出戏。

随后,身边那些围观的人,也纷纷学着她的模样跪下谢恩。

这时慕容翎才明白过来。

谢韶吉这是让百姓知道救火的人是自己,把救火的名声传出去呢!

她的心中有些酸涩的感动。

赶紧上前一把扶起了谢韶吉,说道:“今天若不是你将我约见在此,便也没有机会救下这些苦命的女子,所以这功劳有你的一份。”

谢韶吉连连摇头。

“公主殿下,这有几人烧伤严重可如何是好?”陆泠带着三具被烧的动弹不得的人过来了。

慕容翎从未见过如此惨状,她捂着嘴唇后退了一步。

谢韶吉赶紧上前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木屋说:“快些将人安置在那里。”

她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烧伤药膏,对慕容翎说道:“公主放心,我一定有办法救他们。”

说完,便急匆匆的跟着陆泠一起进了那个小木屋。

慕容翎本也想跟去的,却被那些着急感谢她的百姓拦下了。

于是只能给陆泠一个眼神,让他全力配合谢韶吉。

“章意,快,给这些烧伤的人用一旁的湿手帕擦拭身体。”

谢韶吉指挥着身旁的章意,又看向了一旁的陆泠。

“陆侍卫,麻烦你把窗户全部关上,切不可漏尽一丝的风气。”

陆泠点了点头。

堂堂公主的贴身护卫,也算得上是个三品官,就如此乖巧的听候谢韶吉的差遣。

安排好了这一切之后,谢韶吉深呼吸一口,小心翼翼地将其中一个人的衣服给剥了下来。

因为高温,导致那人的皮肤和衣服都有些粘连了。

谢韶吉却也只能轻声对她说道:“姑且请忍一忍,否则后面会更难处理。”

说着,她便心下一狠,将那些人身上的衣服都给剥了下来,上好了药膏。

惨叫哀嚎声不绝于耳。

直到谢韶吉处理好最后一个人,她的衣衫已经被汗水给全部浸湿了,手上还满是脓水与鲜血。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上还疼吗?”谢韶吉洗干净了手,回到三人的身边,询问着。

另外两人已经疼的晕了过去,只有一个看起来稍微年长些的女人,还有力气。

她看着谢韶吉满眼的震惊。

嘴里咿咿啊啊的说着什么。

谢韶吉听的不真切,于是将头埋低了些耳朵凑在了她的嘴边。

“小姐……”

“雪静小姐……”

“原来,你没死?”

“太好了,奴婢……”

“奴婢找了你好久……”

即便对方气若游丝,但谢韶吉还是听出来了。

雪静?

这不是自己母亲的名字吗?


“说不定,是奴才眼拙,看错了呢?”谢琬熹温柔的开口,为谢韶吉开脱。

一个家丁立刻跪下,一边磕头一边说:“跟着奴才一起去采买的还有刘叔,刘叔也看见了!”

穿着布打短衣的中年男人也随着跪下来,指认谢韶吉。

“三小姐当时就是穿的这身水蓝色衣衫,错不了的!缀锦楼爱用白檀熏香,老妇人可让人查证,三小姐身上是否有白檀香味!”

谢韶吉闻言,眼中闪过精光。

看来,他们都是提前准备好了的。

谢老夫人一个眼神,她身边的老嬷嬷就走到了谢韶吉的身边。

一番嗅闻之后,她冲着谢老夫人点头。

“想必三妹妹之前是在乡野之中长大,没有男女大防的观念,父亲,母亲,看在三妹妹才回来的份上,不要责罚过头,就在家中关上几日吧。”

旁人还没说话,谢琬熹就先开口了。

谢韶吉不得不佩服她。

表面为自己求情,在旁人眼里显得良善至极,实际上也达成了把自己囚禁家中不接触外人的目的。

谢老夫人看着谢韶吉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正要开口的时候,一旁的章意跪了下来。

“老夫人,我们三小姐是为了二小姐才去见那个男人的!”章意低头,心中暗叹谢韶吉妙计。

在马车上,谢韶吉就告诉她,总觉得一直有人在盯着她们。

担心出什么意外,所以她告诉章意,若是回来被谢摩训他们指责外出之类的,便按她说的做。

事情果然是发生了!

秦氏听到章意的话,冷笑出声:“荒谬,谁家女子为了姐妹见外男?你打量着我们是傻了?”

看其他人的表情,也是不信的。

谢韶吉上前一步,不急不缓,语气淡淡:“祖母,孙女今日确实见了一个男子,只是那男子曾经在庄子上,给孙女治过病,当初孙女被开水烫伤,就是他的药膏,让孙女身上没有半分伤痕。”

说着,她就挽起袖子,露出光亮洁白的手臂。

上面半分伤痕也没有。

秦氏和谢琬熹同时变了脸色。

章嬷嬷在庄子上如何折磨谢韶吉,她们心中都有数。

她怎么可能一点伤口都没有?

谢老夫人见此,点了点头:“那你是为了祥姐儿了?”

“是啊,孙女见他也在京城,便想到二姐姐的脸被畜生咬伤,女子的脸最是重要,所以才不顾男女之别,约见了他。”

说完,谢韶吉便从怀中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药膏。

其实这个药膏,本也是打算给刘梓越的。

只是她察觉不对后,特意留下一瓶,以备不时之需。

见她真的拿出了东西,谢老夫人的脸色缓和。

“如此,你也是为了祥姐儿,算不上犯错,”说罢,她眸色微冷的扫过秦氏和谢琬熹。

她们母子低下头,不再言语。

“既然你是用过这药膏的,那最近,就辛苦你去照顾一下祥姐儿了,等她好些,你再出门,”谢老夫人蓦然说道。

闻言,秦氏心中喜不自胜。

果然,老夫人还是偏爱她们熹姐儿的!

最终还是寻了由头,不让谢韶吉出门!

“那就按老夫人说的做,”谢摩训看了一眼谢韶吉,眼神沉沉,表情不悦的转身离开。

谢韶吉朝着他施礼:“恭送父亲。”

谢琬熹走到了她的面前,秋水如波的眼眸中,带着关切:“时间不早了,三妹妹也早些休息吧。”

“谢谢大姐姐关心。”

谢韶吉在秦氏不甘心的眼神中,转身离开了。

回到院子里,章意有些担忧的说:“老夫人让三小姐你照顾二小姐,还得等二小姐好了才能出门,三小姐,这怎么办?”

胭脂铺的事儿才开始,谢韶吉就不能出门,这必然是不利的。

谢韶吉却坐在位置上,喝着兰香奉上的茶水,笑着说:“放心,明日自会有人,来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看着她那么自信的样子,章意虽然怀疑,但还是把话吞回肚子里。

隔日,跟谢老夫人请完早安之后,谢韶吉就十分自觉的带着药膏,来到了谢善祥的房间。

此刻的谢善祥,躺在床上,因为脸上的疼痛,发出细碎的呻吟。

听上去很是痛苦。

听到有人进来,她偏过头,看了过去。

发现来人是谢韶吉,她被纱布包扎一半的脸,顿时变了脸色。

她似乎有些激动:“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谢韶吉走到了她的床前,居高临下的垂眸看她,说:“我是来替二姐姐疗伤的,二姐姐,你也不想脸上留疤吧?”

听到谢韶吉这样说,谢善祥眼里放出激动的光!

“你有办法……啊!”

大概是太激动了,她动作有些大,扯动了伤口,出发哀嚎。

谢韶吉赶紧让一旁谢善祥的贴身婢女喜香过来扶住她的小姐。

“二姐姐,你别激动,”谢韶吉体贴的样子,让谢善祥觉得诡异。

毕竟从她入府,自己对她就算不上太好,为什么她要这样帮自己,难不成有诈?

谢善祥难得机警一次:“你莫不是在药膏里加了什么东西,想加害于我吧?”

“二姐姐,我若是想害你,又何须救你?”谢韶吉放下药膏,真诚的看着她。

这话让谢善祥想起之前被野狗疯咬的时候,谢琬熹和其他平日和自己姐妹相称的那些贵女,都不愿上前。

反而是谢韶吉救了自己。

她眼里的戒备淡了下去,冷哼一声:“但愿有用!”

谢韶吉小心翼翼的揭开了谢善祥脸上的纱布。

此举,她是为了获取谢善祥的信任,同时利用这个伤口为自己后面的养肤堂打下口碑。

毕竟相府二小姐被野狗咬的面目全非这件事儿,已经传遍了。

若是之后谢善祥以完美无瑕的面容出现,那简直就是养肤堂的活招牌了!

不过看到谢善祥触目惊心的伤口一瞬,医者的责任心让她把一切抛之脑后,专心为其处理伤口。

半个时辰后,谢韶吉才大汗淋漓的长舒一口气:“好了。”

谢善祥只觉得脸上冰冰凉凉的,也不那么痛了。

“好舒服!”她脸上露出惊喜。


刘梓越闻言一愣。

他竟不知道,谢韶吉生母的死,居然另有隐情。

谢韶吉也自觉失言。

刚才有些太激动了,加上她内心深处是信任刘梓越的。

一时不察,居然把这件事儿给说了出来。

“还请世子爷,不要将刚才的话说出去。”谢韶吉转过身,低声对他说道。

刘梓越面色沉重的微微点头:“好。”

他没做承诺,但是谢韶吉是相信他的。

“你打算先将她安排在此吗?”刘梓越突然问道。

谢韶吉头也不回的点了点:“是啊,有何不妥吗?”

“这场大火,公主殿下也在,这件事儿必然很快会传开,你刚刚带着她来此处,想必是瞒不过相府的。”

刘梓越的话,让谢韶吉给莲儿擦拭的手上一顿。

她站起身来,回头看向刘梓越:“你说的不错,但是……”

“我在城中还有一个院子,不算大,而且离缀锦楼不远,你可以将她安置在那里,”刘梓越语气淡淡。

谢韶吉眼眸立刻亮了起来。

如此一来,自己看望莲儿便也方便了许多。

不然每日来这个地方,免不了被传进秦氏的耳朵里。

到时候追问起来,自己还得费劲想理由。

想到这里,谢韶吉正打算朝着刘梓越行礼感激。

突然,她动作一顿。

刘梓越连阻止她的手势都出来。

两人保持着姿势对视。

“你……涨价吗?”谢韶吉试探着问道。

虽然现在手上有点银子,但是也算不上多。

胜阳楼还没开起来,养肤堂也在筹备,处处都是用银子的地方。

要是刘梓越坐地起价,自己肯定要好好的杀上一杀。

却没想到,刘梓越说:“不要钱,反正,那宅子原本是你母亲的。”

“什么?”谢韶吉的瞳孔颤动着看向他。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你离开京城早,不知道这些事儿也正常……当初你母亲和谢相成亲,是带了丰厚的嫁妆,圣上有意撮合,再加上你母亲与我母亲交好,她送了我母亲一个宅子,便是我给你说的那处了。”

谢韶吉被自己母亲的出手阔绰给震惊了。

“我娘亲她……居然如此富硕吗?”她语气颤了颤。

刘梓越点头:“你母亲娘家,可是江南那边数一数二的富商,而且是往上三代便从商的。”

那财富积累雄厚,不是谢韶吉所能想象的。

也难怪谢摩训并不喜欢慕静雪,却还要将她给娶回来。

谢韶吉心中替自己的生母感到不值,对谢摩训的怨恨更加深重。

“如此,便谢谢了,世子爷,”她收敛起眼中的憎恨,换上一副浅浅笑意,看着刘梓越。

刘梓越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模样,淡淡开口:“你在我面前,无须伪装。”

谢韶吉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刘梓越。

刘梓越上前一步,微微垂眸。

“一直伪装自己的真实想法和性子,实在太累了,韶吉,若是你愿意,在我面前,你无须伪装。”

他的声音太轻太柔。

让谢韶吉想起前世,他护在自己身前,遍体鳞伤时说的那句话。

“是我没有护好你,若有来生……我一定不再如此怯懦……”

她的眼眶一热,泪珠眼看着就要滚落,她赶紧别过头。

“世子爷,麻烦你赶紧带我去那个地方看看吧。”

看着她有意的躲避刘梓越也没有强求,只是有些心疼的叹了口气。

随后,他便带着谢韶吉一起来到了那个宅子前。

之前谢韶吉也是有路过这里的。

当时还因为其装饰豪华却又显得有些冷清,好奇过是谁家的。

没想到居然是自己家的!

刘梓越推开了大门。

看出来这里还是被人精心打扫着的,虽然冷清但是并不荒凉。

甚至那些野草,都没有长出来。

谢韶吉四处看着,觉得好奇。

“我偶尔会来这里住着,所以时不时都是打扫了的。”刘梓越语气淡淡的解释。

这倒是方便了谢韶吉,可以直接带着莲儿过来。

她选了一间南北通透,通风极好的房间,指给莲儿住。

“你想想有什么要用的,只管告诉我,我会派人准备好的。”

临走前,刘梓越转头对谢韶吉说。

谢韶吉愣了一下,然后点头说:“我现在想不起来,等晚上回去了,我让谛听告诉你。”

“好。”

回到安顿莲儿的暗庄,章意都已经给莲儿喂好了药。

看着谢韶吉和刘梓越一同进来,章意好奇:“三小姐,你们刚刚去哪里了呀?”

“去帮莲儿找其他的住处了,章意,你先去找公主殿下,说是让公主殿下帮我个忙。”

说着,谢韶吉凑到了章意的耳边。

“就让公主找个人,去相府说我今日有事儿,需要在公主府住下。”

章意听了震惊极了。

别说像谢韶吉这样的世家小姐了,就算是她这种真正乡野出身的,也几乎不可能外宿的!

“夫人她……能同意吗?”章意的语气中带着担忧。

谢韶吉却很笃定:“今日的事儿必然传开了,我跟在公主殿下身边,大家都知道,他们不敢和公主作对。”

听到她这样说,章意点了点头,立刻就按照谢韶吉的吩咐去办了。

慕容翎倒也爽快,没问原因,就让身边的唤云陪着她回相府去说了。

秦氏表面迎合,说是麻烦公主了。

等到唤云章意一走,立刻冷笑,露出嘲讽笑意。

“果然是在乡下长大的野丫头,半分规矩都没有,还未出阁,就敢外宿了。”

一旁的谢琬熹剥着莲子,满心的不在乎。

“反正现在太子已经对她有兴趣了,还送了那么多的礼,也不枉我们费尽心机。”

听到自家大女儿的这句话,秦氏觉得心头痛快了许多。

她坐在了谢琬熹的身边,眉眼之中带着得意。

“慕静雪那贱女人,以为自己出身好就了不起?最后还不是被我和相爷给整死了!他女儿只配做我女儿的垫脚石。”

谢琬熹依旧慢悠悠地剥着莲子,没有多说一句话。

唯有路过外面的谢善祥,显得十分震惊。

原来当初谢韶吉的母亲,是被自己的母亲给害死的吗?

那这么说起来谢韶吉就不是扫把星了?


张文显得意洋洋的看着门口数不清的人。

他们都一脸期待的等着吃自家的新菜。

自己心中憋着的那口气,总算是顺了。

这缀锦楼一点规矩都不懂,突然就开了业,抢走了京城中大半的生意。

本以为那些百姓都是吃个新鲜,却没想到这都快开业一个月了,缀锦楼的生意反而越来越好!

张文显等酒楼老板,早就一肚子的气了。

只是缀锦楼的老板是世子爷刘梓越啊!

谁敢得罪?

如今虽然用了些不光明的手段,但是到底,还是让客人们回来了……

张文显正沾沾自喜着,突然就听到极为响亮的一声“呸!”

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抱怨。

“这鱼怎么又柴又腥?像吃了把河泥!”

“就是!这水晶蜜肉怎么吃着这么恶心?还带着一股骚臭味!”

“双味菜心也是,像在我家地窖讹臭了般!”

“张老板,这就是你家的新菜色?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众人一脸嫌弃的看着眼前那些菜品。

张文显立刻变了脸色。

他不敢置信的上前,拿起筷子,尝了面前的一块鱼肉。

顿时,一股腥臭味直冲脑门。

就连他也忍不住直接把那鱼肉给吐了出来。

“哟,张老板,感情这新菜自己都没吃过?”人群中发出嘲讽的声音。

张文显眼中透出绝望:“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明明……”

“明明是你让你儿子从我们缀锦楼偷来的菜谱对吧?”谢韶吉站在人群后面,朗声说道。

大家都被她的话给惊到了。

“什么?这菜谱是鸿运楼从缀锦楼偷来的?”

“可就算是偷,那也太难吃了吧……缀锦楼怎么会是这个水平?”

“看来是这二老板江郎才尽咯……”

谢韶吉戴着面具,大家都知道,这是缀锦楼的二老板。

她听着众人的议论纷纷,没有反驳,而是看着一脸阴狠的张文显,继续笑着说:“只可惜,那菜谱不全,所以你做出的味道,也不会好。”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

嗐,原来是人家二老板留着一手呢!

“二老板,鸿运楼要是提前尝过了那些菜,不就知道味道不对了?”有一个人提出疑问。

大家互相看看,点点头。

是啊,要是这张文显提前尝尝做出来的新菜,不就知道不好吃了,临时换菜色怎么办?

谢韶吉却笑了:“我既然知道,他安排了人在我们楼里,我当然也是考虑到了这些的。”

说着,她便侧过身子。

刘梓越带着谦叔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月牙白的衣服,衣服上暗纹透着光,衬得他本就精致的五官更多贵气。

谦叔搬来椅子,刘梓越缓缓坐下,嘴角含笑,眼神中却透着冷意。

“张老板,虽然同行是冤家,但是你这么做,就有点太不厚道了吧?害得本世子为了你,提前把集市上所有的白眉鱼和黑猪肉那些,买的只剩一点了。”

张文显咬牙切齿的看着刘梓越,反应了过来:“难怪我让人去买菜的时候,那些摊位上剩下的菜,刚好就只够我做一份菜品出来……”

当时他还觉得幸运。

这缀锦楼用的原料都是昂贵稀少的。

别的不说,这白眉鱼是一种产量极低且无法人工养殖的鱼。

要不是在天子脚下的皇城,根本就不可能有卖的。

而且这白眉鱼一般只用来做辣味红烧,谢韶吉的菜单,却做了糖醋口的。

本来以为是创新,现在想来,是算计和谋害!

张文显狠狠地瞪了谢韶吉一眼。

谢韶吉语气十分无辜:“张老板,您是开酒楼的,连白眉鱼草腥味中,烹调时间不能超过一炷香的时间都不知道?”

张文显顿时气结:“你们的菜谱上可写了收汁要二十分钟!”

闻言,谢韶吉和刘梓越都同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不然,我费劲给你写那菜谱作甚?”

她眼里的嘲讽,彻底刺痛了张文显。

“贱人!敢耍老子!”张文显大叫着冲向谢韶吉。

她也没想到,张文显居然会恼羞成怒到这个地步。

眼见着他抡起桌子就要拍过来,围观的人们都传来惊呼。

伴随着惊呼声,张文显却被踢飞了出来。

刘梓越收回腿,冷眼注视着被他踢飞,砸在了账台上的张文显。

他单手唰的一声展开扇子,轻轻摇了摇,语气中带着森寒:“找死。”

刘梓越的动作太快了,快到谢韶吉根本就没看清。

她有些发愣。

从刘梓越刚才速度和出脚力度来看,他的伤是真的没事了。

他摆脱了上一辈子,跛脚的命运了。

莫名的,谢韶吉的心里仿佛石头落地。

她看着刘梓越背影,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张老板,我们开酒楼,拼的就是菜色客人喜欢,若是你有本事,靠着菜品让客人去你们鸿运楼,我们绝无二话,但是这种不光彩的手段,还是别用了,不然,还得害得你儿子,下大狱。”

谢韶吉上前一步,她的话让刚刚还怒气冲天的张文显顿时熄火。

他双唇一抖,看着谢韶吉:“什么?”

“张贤玉虽然是受了你这个亲爹指使,但到底是偷了我们的秘方菜品,盗窃秘方这个罪名,在咱们宁国是怎么定罪来着?”

谢韶吉故作疑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刘梓越立刻心领神会的接上:“鞭刑十下,收监三月。”

张文显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岁,整个人都摊在了地上,喃喃自语:“是我害了贤玉……是我害了贤玉啊!”

他嚎了出来,连滚带爬的来到了刘梓越的面前。

“世子爷,我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吧!他什么都不懂,只是听了我的话啊!”

看着张文显将头磕得砰砰作响,刘梓越眉毛一扬。

他的眼神落在了谢韶吉的身上。

张文显身子一僵。

虽然谢韶吉是二老板,平时也十分神秘。

但是谁都得看出来,她是女子。

让他给一个女子当众道歉磕头……

看出了张文显的不情愿,谢韶吉却不在意的笑笑,抬手面向众人。

“各位!我们缀锦楼的新菜试吃也要开始了!若是有兴趣,便往我们缀锦楼走啊!”

等张文显回过神,终于想向谢韶吉低头的时候,她的身影都已经走远了。


刘梓越的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合作?”

这个女人,果然有趣。

“是啊,我有想法,保证世子爷能够大赚一笔,”谢韶吉自信的勾着嘴角,直视刘梓越的目光,没有丝毫的避让。

刘梓越抬起眼眸,盯着谢韶吉,眼神深邃:“你知道我是谁?”

此刻,谢韶吉能够感受到,他话语中试探和怀疑。

是了,一个乡野长大的女子,如何得知他的身份?

难道一开始的接近,就是利用?

刘梓越的眸色越来越沉。

直到谢韶吉开口。

“世子爷也算是京城闺阁女子的梦中郎君,小女子如今身在京城中,想不知道都难吧?”谢韶吉的话,让刘梓越打消了心中些许疑虑。

只是看谢韶吉那样子,似乎并不知道,相府嫡女和刘国公府有定亲的事儿?

刘梓越眼眸一转,并未追问,而是质疑另外一点。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缺钱?”

谢韶吉眨眨眼睛,压低声音:“世子爷当然不会缺钱,只是这世界上,谁会觉得钱太多?”

看着谢韶吉浅褐色的眼瞳中,闪烁着坚定,刘梓越的心跳突然快了几拍。

“如此,你说来听听。”刘梓越移开视线。

谢韶吉就知道刘梓越会同意,她爽快的指向了南方向。

“那边又一处地界儿,用来做酒楼,最好不过。”

本以为谢韶吉会有什么新奇的主意,没想到是开酒楼。

刘梓越的表情,出现了一抹失落。

谢韶吉当然看出了刘梓越的失望。

“可别的酒楼,绝对不会有我的菜谱,”谢韶吉笑着对他说。

刘梓越心中的好奇,这才又被挑起一点。

想起前世,为了讨好太子,让病恹恹的他多吃上一口饭,自己求了那酒楼大叔整整一个月。

膝盖都跪出茧子,人家才被她的赤忱感动,破例收她为徒。

前世那个酒楼之所以能够那样受欢迎,除了味好,便是菜奇。

如今两样,谢韶吉都掌握着。

“你对你的菜谱很自信?”刘梓越挑起了眉毛。

谢韶吉点头:“自然,若是世子爷信我,借清风楼厨房一用,世子爷尝尝就知道了。”

“好,”刘梓越不是傻子。

做生意这种事儿,若是谢韶吉有真本事,他也自然不会错过。

谢韶吉看着那些熟悉的厨具,稍加思索,决定做一道前世最拿手的青莲羹。

几个被要求停火的厨子,十分不屑的看着蒙着面的谢韶吉。

“这小身子骨,能翻动咱们的锅架子?”

“就是,哪有女人来做酒楼菜色的?回家洗手给自家男人做饭,才是要紧事儿!”

“你看她那模样,是不是连盐和糖都分不清?”

可谢韶吉丝毫不理会那些人的轻蔑,将所有东西准备好之后,看向了刘梓越。

“世子爷,我做菜,旁人不准观看,请他们出去吧。”

听到谢韶吉这样说,那些厨师瞪大眼睛。

“这是什么规矩?还怕我们偷学不成?”

“我看你就是什么也不会,偷偷在厨房哭吧?”

“哼,到时候你做的饭菜,对得起你这么多事儿才好!”

刘梓越转过身,给了身边的护卫凌月琛一个眼神,他立刻就将那群叽叽喳喳的厨师赶走了。

而他自己,也离开了厨房。

听着身边厨师的不停抱怨,刘梓越笑了笑,问:“倘若那位小姐,真的做的好吃呢?”

“哼!那我王川河,就给她做徒弟!”

说话的是清风楼的掌勺,此刻一脸不屑。

刘梓越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紧闭起来的厨房门。

良久,谢韶吉才端着一个汤罐出来。

一丝香气都没有。

王川河顿时露出嘲讽的笑容:“这位小姐莫不是做了罐白开水吧?”

谢韶吉没有反驳什么,只是看着刘梓越,说:“请世子爷尝尝。”

凌月琛上前,打开了那个罐子的盖子。

顿时,一股异香,直接冲进了所有人的鼻腔。

刚刚还在嘲讽的谢韶吉的王川河,张大了嘴,也不再说话。

刘梓越接过碗,抿了一口。

口腔中像是开满了莲花,还有一股鲜香无比的鱼鲜味。

就算是见多识广的刘梓越,也从未尝过这样的汤羹。

他看向谢韶吉:“这便是你引以为傲的菜谱?”

“我敢保证,我其他的菜谱,只会比这更好。”

一旁的王川河,忍不住上前:“世子爷,能否让我尝尝?”

刘梓越微微颔首。

他迫不及待的咕咚一口,整个人顿时呆住了。

世上居然有人能把莲花的清香和鱼肉的鲜美,结合的这么好?

“我可听见了,你说了,要是我做的好吃,你就做我的徒弟,”谢韶吉俏皮的冲着王川河说。

没想到王川河倒是个信守承诺的,当场就要给谢韶吉直接跪下拜师。

“别别别,王师傅你做菜多年,这一拜我受不住,若是你真有心,就来帮我吧?”

谢韶吉记得,这个王川河做烧菜,是极好的。

若是他的手艺,加上自己的菜谱,说不定能更加出彩!

王川河见谢韶吉不计前嫌,还邀请自己,心中内疚无比。

“这位小姐慷慨大度,王某实在愧不敢当。”王川河此刻心中,已经全然是对谢韶吉的敬佩了。

谢韶吉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刘梓越。

刘梓越语气淡淡:“既然人家姑娘都邀请你了,再拒绝也不太好吧?”

言下之意,也就是答应了和谢韶吉合作了!

谢韶吉的眼中闪过欣喜。

听到刘梓越都这样说,王川河立刻点头:“到时候您需要我,知会一声就来!”

如此,今天这一趟,自己也就没有白白出来。

谢韶吉眼眸一转,看向刘梓越,说:“今日子时,我会放一份书信在我院中的树下,想必世子爷,应当是有办法取到的吧?”

刘梓越挑眉不言。

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谢韶吉也不再耽误时间,以免回去晚了,被谢善祥抓住什么把柄。

于是朝着众人施礼一笑:“时辰不早,先告辞了。”

看着谢韶吉的背影,刘梓越的眼神变幻莫测,嘴角也挂着耐人寻味的笑容。

这个谢家三小姐,给自己惊喜,倒是越来越多了。

子夜时分,谢韶吉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窗外。

月光莹莹,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就是守在门外的香草和兰香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谢韶吉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坐到慕容翎的身边,谢韶吉便被她拉住了手。

“我见你不太像谢相,想来定然是和你母亲长得一模一样。”

说着,慕容翎便抬手。

“来人,把本公主的玉桂金簪拿来!”

这玉桂金簪,是皇上在慕容翎十岁生辰那日送的,她向来喜爱。

如今让下人将它拿出,必然是要赏给谢韶吉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惊到了。

谢琬熹更是眼睛都有些红了。

她是想让谢韶吉在京城中有些名气,但现在的情况,明显是超出她的预期了!

这样下去,这扫把星不是连自己的风头都要抢过去了?

看着谢琬熹的脸色越来越沉,谢韶吉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下人将玉桂金簪捧来,慕容翎直接自己拿起来,要给谢韶吉插上。

谢韶吉赶紧往后一缩,行礼道:“公主殿下,韶吉受不起。”

“这有什么受不起的,不过是簪一根簪子罢了!”慕容翎强势的给她把金簪插上了。

谢韶吉一副呆愣的样子。

这不是她装出来的,而是真的有些懵。

她没想到,慕容翎居然会待她如此的好……

“果然如本公主想的一样好看,这簪子,就送你了。”

谢韶吉下意识的还想谢礼,却被慕容翎拦住。

她看着谢韶吉,笑着说:“若不是知道你是从庄子上回来的,本公主还当你是在宫中养大的,怎么和宫里那些人一般,动不动就行礼的。”

慕容翎的话,让谢韶吉愣在原地。

是了。

就算自己重生,上一辈子被秦氏和谢琬熹训练成傀儡的印记还在灵魂上。

若是自己真的想要重来,必然是要摒弃这些东西的。

谢韶吉冲着慕容翎露出笑容:“韶吉担心礼数不周,惹得公主殿下厌烦。”

“本公主就是烦那些个劳什子的规矩,所以才搬出皇宫,”慕容翎挥挥手,满不在乎。

随后,慕容翎又问了谢韶吉好些问题。

听到谢韶吉的母亲是生下她后便撒手人寰了,忍不住的唏嘘。

“当初你母亲去世,我母妃本是想去看看的,奈何相府那边托词不想惊到我母妃,所以就没见到她最后一面。”

慕容翎语气中的惋惜,是真情实意的。

谢韶吉的鼻尖泛起淡淡的酸涩。

看着慕容翎只顾着和谢韶吉说话,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自己,谢琬熹的脸都要笑僵了。

还好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丫鬟的通传声。

“相府二小姐到!”

“怪了,你们姐妹怎么还一前一后的来?”慕容翎笑着抬眼,看向谢韶吉。

谢韶吉的目光落在了走进来的谢善祥身上。

她穿着那套说是没有修好的吉服,脸上画着精致无比的妆容。

满头的珠宝,华丽异常,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十分夺目。

谢韶吉忍不住在心中嘲笑谢善祥的愚蠢。

这番盛装打扮,来宾们到底是看花,还是看你谢善祥?

看到谢善祥的谢琬熹,脸色更差了。

胭脂都掩盖不住她唇色的苍白。

唯有主角谢善祥,感受到了众人的注视,还得意洋洋,以为众人是在为自己惊艳。

她挂着开心的笑容,来到了谢琬熹的面前。

“大姐姐,我来了!”

因为在慕容翎的面前,谢琬熹也不好发作,她只能咬牙笑着问:“你怎么穿着这身?”

“哎呀,大姐姐,之前改这套衣服,人家说毁得太严重了,只能裁掉一截,我想着扔了浪费,就改成我能穿的了,你看,正合适!”

说着,谢善祥还转了一圈,炫耀这身吉服。

“你这二姐姐,还真是憨的可爱,”慕容翎的语气中略略有些嘲讽。

想来是从谢善祥的只言片语中,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谢韶吉,说:“还是这身适合你。”

听到了慕容翎的声音,谢善祥这才想起要行礼。

她赶紧来到慕容翎前面,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好。

“二姐姐,这件衣服,很适合你。”

听到谢韶吉的声音居然在面前响起,谢善祥顿时惊讶的抬头。

看到谢韶吉居然坐在慕容翎的身边,她失声道:“你怎么坐这儿的?你怎么没穿我送你的那套裙子?!”

谢韶吉似笑非笑。

那套裙子,谢善祥的手脚实在太粗糙了。

刚穿上,稍稍一动作,线缝就全开了。

想来她是计划让自己没有裙子可穿,直接不来公主的宴会,这样可以避免让自己知道她穿吉服的事儿。

只可惜,她那点算计,还落不到谢韶吉的头上。

谢韶吉施施然一笑,说:“昨日世子爷送了礼物,便是这身锦花广袖裙了。”

听到谢韶吉提起刘梓越,慕容翎眉眼一抬,似乎有些感兴趣。

见自己的计划落空,谢善祥的眼神充满了怨毒。

谢琬熹上前一步,挡在了她的身前,嘴角的笑容温柔浅浅:“公主殿下,我这二妹妹被骄纵惯了,还请原谅她的无礼。”

“无妨,反正是请你们来赏花的,你们自行观赏吧,”慕容翎看起来,并未将谢琬熹谢善祥两姐妹放入眼中。

谢琬熹含笑谢恩,只是低头时,目光淬毒的落在了慕容翎的身上。

谢韶吉见此,心中生冷。

是的,她这个大姐姐就是这样。

永远表面温柔和煦,十足的大家闺秀。

可是真的得罪了她,便会被她记在心中。

事后是怎么被报复的,都不知道。

“你这个二姐姐,很是依赖大姐姐啊,”慕容翎突然开口,意有所指的看着谢善祥她们。

谢韶吉偏头看过去。

确实,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这个谢善祥,都对谢琬熹言听计从。

只可惜,上一辈子的她,下场也不怎么样。

谢琬熹算计一切,才是最后的那个赢家。

想到这里,谢韶吉眸光一闪。

对啊,她差点忘了,前世那件事儿了。

也许她可以借用此事,让她们姐妹离心。

抿了口清甜的茶水之后,谢韶吉不动声色的将一块糕点,藏在袖中。

然后笑着对慕容翎说:“公主殿下,韶吉先失陪了。”

谢韶吉凭借记忆,避开了府中的下人,来到了侧后门。

不出所料,前世那只野狗,就在那里,正在嗅闻着什么。

谢韶吉嘬了一声,那只狗立刻警惕的看了过来。

她拿出刚才那块糕点,掰碎了扔了一块。

野狗狼吞虎咽的吃完,就摇着尾巴跟着谢韶吉走了。


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兰香看到了,兰香便把此事告诉了谢韶吉。

“我就知道,她脖子上挂着那样值钱的珍珠项链,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赏赐的一盘牛乳糕呢。”

谢韶吉讽刺的翘了翘嘴角。

兰香小声道:“前几日二小姐把春香叫了过去,给了她不少赏赐,从那以后我就发现春香经常在屋外观察三小姐的一举一动……”

“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她!”章意已经气的撸起了袖子。

谢韶吉却不紧不慢的转了转手里的杯子。

“我们现在没有证据,你凭什么教训人家呢?难道就因为谢善祥赏赐了春香一条项链?”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难不成就由着这小蹄子在眼皮子底下作妖吗!”章意只要一生气,眉头就皱成了一团。

谢韶吉看她这个样子,被逗的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容易气上脑子,既然人家要抓我们的把柄,那我们就识相一点自己送上去呀!”

“你这是什么意思?”章意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谢韶吉冲她招了招手,章意便俯下身把耳朵贴了过去。

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章意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眼里的光芒一闪而过。

入夜以后,谢韶吉故意没有熄灯安寝,反而悄悄的把章意叫到了自己房中。

章意前脚刚进门,谢韶吉就看到窗户外面一道人影鬼鬼祟祟的闪了过去。

时机到了,就是现在!

谢韶吉故意提高音量对章意说道:“你赶紧去告诉他,今夜子时,在后门相见。”

章意也装作十分担忧的劝阻,“这样太危险了,万一被大夫人和二小姐她们发现,那可怎么办!”

“此事你知我知,不会被她们发现的,你快点去通知他吧。”谢韶吉说着,余光瞥了一眼窗外。

果然那道人影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就匆忙离开了。

谢韶吉和章意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子时刚到,谢韶吉便起身蹑手蹑脚的往后门去了。

刚一推开门,原本黑漆漆的街道突然亮起了数盏灯笼。

十几个相府下人冲上前,将她和章意围了起来。

紧接着,秦氏搀扶着谢老夫人从后门走了出来。

在她们身后,自然还跟着谢琬熹和谢善祥二姐妹。

谢琬熹面色凝重,而谢善祥的脸上则是挂着抑制不住的得意。

“吉姐儿,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敢在半夜三更与男人私会!”

秦氏一脸威严,眸光中却透出丝丝阴狠。

以及掩藏不住的得意。

谢韶吉见状,却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带着笑容。

这个笑容,让秦氏心中隐约不安!

谢韶吉忙摆出一副惊慌的模样,“大夫人怕是误会了,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呢。”

“那你半夜三更在这里做什么!”谢老夫人的脸色更是严厉。

“原本大夫人告诉我你今夜与男人私会,我还不相信,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我……我……”谢韶吉故意遮遮掩掩,言辞含混不清,“我就是有些闷了,想出来透透气而已。”

谢善祥目光鄙夷的哼了一声。

“这半夜三更的,你跑到这黑灯瞎火的街上来透气?你是当我们都是傻子吗!”

秦氏也咄咄相逼道:“吉姐儿,你要是现在承认,并说出那个男人是谁,或许我还能对你从轻发落,否则我立刻将此事告诉老爷,看老爷如何惩罚你!”

“可是我的确没有做过呀,大夫人想让我承认什么呢?”谢韶吉满脸委屈的昂着头。

“娘,我看还是别跟她废话了,待会儿抓到那个男人看她还敢嘴硬!”谢善祥已经急不可耐的攥起了拳头。

谢善祥话音刚落,管家便押着一个男子匆忙赶来。

男子惊慌失措,怀里还抱着一个包裹。

管家上前回禀道:“回老夫人,这个男人方才在后门外鬼鬼祟祟,像是在等什么人,小的便把他抓来了!”

此刻,谢善祥的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她立马得意洋洋的质问道:“谢韶吉,现在奸夫已经抓到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吉姐儿,真是没想到你竟做出这种不知廉耻之事,我们谢府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谢老夫人一怒之下,捂着胸口差点气晕过去。

这时谢琬熹才走上前,假惺惺的替谢韶吉求饶。

“老夫人,三妹也是一时糊涂才犯下大错,念在她年纪尚小的份上,就从轻处罚吧……”

“那怎么行!咱们堂堂相府竟出了这种败坏门风之事,岂能轻纵!”

秦氏突然转头看向方才被抓的男子,“快点交代,这奸夫究竟是何人!”

谢韶吉缓缓一笑,“夫人可算是问到正题了,那还是让这位‘奸夫’自己来说吧。”

男人被推上前,瑟瑟发抖。

“小人是顺义斋的掌柜,两日前三小姐在小人店里买了一颗合浦明珠,只因这合浦明珠十分珍贵,三小姐怕被歹人盯上,又是为了避开相府的耳目,才吩咐小人今夜子时送到相府来的,小人家中已有妻女,根本不是什么奸夫啊!”

“什么?合浦明珠?”秦氏一听直接愣在原地,急忙转头看向了谢善祥。

谢善祥也是一脸的不敢相信,“你胡说!你们二人分明是在这里私会!”

男人急忙打开包裹,取出了一颗硕大圆润的明珠,“小人可不敢欺骗小姐夫人,明珠在此,小姐和夫人可以验看!”

看着他手里的明珠,秦氏彻底哑口无言,脸色难看的退到了谢老夫人身后。

只有谢善祥还不肯死心的继续攀咬。

“这合浦明珠珍贵异常,你怎么可能买得起!我看这分明就是你们二人编造的谎言!”

这时,章意才匆忙上前跪了下来。

“回禀老夫人,只因过几日是老夫人的寿宴,三小姐得知老夫人素来喜欢明珠,因此才到顺义斋买了这一颗,想在寿宴当日送给老夫人做寿礼……”

“又因这明珠过于昂贵,三小姐是把老爷和夫人赏赐她的珠宝首饰都卖了才买了这一颗明珠,三小姐是冤枉的啊!”

章意说的情真意切,甚至眼角还渗出了几颗泪珠。


“别急,你的福气在后头。”

秦氏眸色歹毒,嘴角却上扬着,笑着拍了拍谢韶吉的肩膀。

她双唇轻启,似十分关心状:“相爷就要回府,你且去换了衣裙再去前厅。”

谢老夫人深深地看了谢韶吉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便携着一众女眷朝着前厅走。

回了缀锦楼,谢韶吉三言两语,打发了宝臻去院外候着。

房间内,只剩她与章意。

“小姐,这衣服倒是好看华贵的紧,你看着针脚面料……”章意看着谢韶吉带回来的衣服,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再摸一摸。

谢韶吉却神色突变,赶紧握住了她的手腕。

“别动!这衣服上洒了毒粉,若没有防备碰上,怕是要红肿溃烂。”

章意小脸听闻,煞白。

谢韶吉随手拿起桌上茶壶,将罗裙与外衫上洒了一些水渍。

紧接着便是一股异香扑鼻,确定了她的猜想。

章意的眉头皱起来,“小姐,你懂的真多……只是,这衣服不是夫人送来的,怎么会有这个?”

谢韶吉似是看出她的心中所想,随即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瓷瓶。

“所以,现在知道这一路上让你采药的好处了吧?”

章意连连点头。

看着谢韶吉将自制药粉洒在衣服上,眼尖地她发现衣服针脚似乎有些不对.

“小姐,这衣服怕是还有些不对,您确定要穿这件吗?”

“无妨,总不能让奶奶和母亲等着急了。”

谢韶吉漫不经心地迈出了门槛。

谢韶吉看向在门口等的一脸不耐烦的宝臻,笑道:“走吧,莫要耽误了时辰。”

宝臻翻着白眼,转过身子,快步引路。

章意见状,心中颇为不快,正要嘲讽宝臻几句,却被谢韶吉拦下。

“现在,还不适合跟她们的人起争执。”谢韶吉眼神微冷,看着宝臻的背影。

前世,秦氏也是用了此等手段,明明是她受了委屈,却又落下了苛待下人的名声。

这次,她可要好好利用一番。

谢韶吉拉着章意,紧赶慢赶的来到了前厅。

大厅内,谢韶吉缓步走了进去。

在烛火的照耀下,谢韶吉那一身昌荣色绸缎罗裙更是熠熠生辉。

进入前厅的一瞬间,就吸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其中最夺目的,就是谢善祥艳羡嫉妒的眼神。

谢韶吉浅浅的给谢老夫人行礼:“见过祖母。”

谢老夫人对她的乖巧,还算满意。

谢善祥看着祖母对谢韶吉的和颜悦色,心中更是不满。

隐约间,她还听见身边有人夸赞。

“这三小姐虽然是养在外面的,但是穿上这身罗裙,倒也气质超群。”

“是啊,果然是人靠衣裳马靠鞍。”

听到有人夸谢韶吉,谢善祥心中更是憋不住了。

谢善祥本就不满。

如今再看谢韶吉身上的华服,彻底憋不住了。

她直接上前一步:“你抢了我的宅子也就算了,这件衣服明明是我刚央着娘亲给我做的新裙子,怎么也都被人送去给你了,你给我脱下来!”

谢善祥居然就动起手来,撕扯谢韶吉的衣服。

伴随着“滋啦——”一声响起。

华贵的罗裙被撕毁,露出了谢韶吉的里衣。

满堂人,神情各异。

所有人都被变故震惊,没注意到谢韶吉的里衣,似乎有什么不对。

此时,谢善祥似乎终于明白,自己这是干了件蠢事。

谢韶吉挤出一滴眼泪,看了一眼谢老夫人,然后又可怜巴巴对谢善祥说:“二姐姐若是喜欢这件衣裳,妹妹送你便是,何须当众给妹妹难堪呢?”

这副乖巧模样,更是衬得谢善祥毫无教养。

谢老夫人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正要出声呵斥。

“二妹妹,三妹妹刚刚回来,你怎么这样无礼?”

一个削肩细腰的柔弱美人款款而出,她双目含情,顾盼神飞,款款而来好似神妃仙子。

这便是谢家的长女,谢琬熹。

谢琬熹一出场,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刚刚还在风暴中心的谢韶吉和谢善祥,顿时成了边缘。

“熹姐儿,今日风大,你怎么出来了?”秦氏看着自己的女儿满眼疼惜,忙不迭迎上去。

谢琬熹并未回应秦氏,只是率先给谢老夫人行了礼。

看着她落落大方的端庄模样,谢韶吉的心中却翻涌起了恨意滔天。

前世,她不懂的东西太多了,她只知道谢琬熹对她一向温柔,是整个相府唯一一个希望她好的人。

却不曾想,表面温柔贤惠的她,才是那个蛇蝎心肠的幕后推手!

如今重来一世,她要谢琬熹自食恶果!

“祖母,二妹妹向来被我和父亲娇惯的有些无法无天了,还请祖母看在二妹妹生辰将至,且绕过她,”谢琬熹说的十分诚恳,然后又看向了谢韶吉。

“三妹妹,你二姐姐只是有些不平衡,怕你回来,夺了母亲与父亲的宠爱,才任性了些,我定然会好好惩罚她的。”

说罢,谢琬熹直接就对谢善祥说道:“今日你回去,罚抄女则十遍,什么时候抄完了!再出来见人!”

谢善祥很是不服气:“大姐姐,你偏心!那渝锦楼可是我求了好久,祖母才让我住的!如今她一回来,怎么就要……”

“祥儿,你可知道,那渝锦楼本就是三妹妹母家为她修建的?”谢琬熹语气淡淡,却让谢善祥直接哑口无言。

谢琬熹轻哼:“知道理亏就好,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了,我知道了,大姐姐,”谢善祥如同霜打的茄子,老老实实应了。

果然,这谢善祥还是如同前世,被谢琬熹拿捏的死死的。

谢韶吉心中充满了玩味。

只是不知道谢善祥若是知道了那桩事儿,还会将她这个长姐,奉为神明吗?

谢琬熹走到了谢韶吉的面前,朝着她施礼问道:“三妹妹,先去换身衣服吧?”

这一下,把刚刚被转移的注意力,又拉回谢韶吉身上。

一个从外面回来的嫡女,此刻做错任何一件事儿,都会被人放大了去笑话。

谢韶吉明白秦氏的谋算,心中冷笑。


章意一愣,眼里泛起感动和惊讶。

原来,小姐那样看得起自己。

“正好,你娘死了,你跟在我身边进京,也说得过去,不过你要记住,我是相府的三小姐,以后别叫小姐,要叫三小姐,”谢韶吉看向前方的眼神,充满了坚定。

章意立刻点头:“是,三小姐。”

谢韶吉和章意行了两日,来到庄子外的一个小镇上。

正换了一身男装,一个蒙面男人,便等在了她们的马车边上。

看那人的身影,谢韶吉便知道是刘梓越的腿脚恢复好了,追上来履行承诺了。

“三小姐……”章意见有一个陌生男人在她们的马车前站着,十分谨慎地上前护着谢韶吉。

谢韶吉笑道:“莫要担心,他是我的一个朋友,此次是来护送我去相府的。”

章意这才放心。

刘梓越一路沉默不语,赶着马车。

“三小姐,你这位朋友叫什么名字呀?这马上就要到京城了,我都还不知道呢!”休息的时候,章意坐在火堆边,问谢韶吉。

谢韶吉看向了靠在树边,眼眸中倒映火光的刘梓越,笑道:“你自己自我介绍?”

正当刘梓越要开口的时候,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无比!

一枚带着寒光的暗器朝着谢韶吉飞来!

刘梓越身形一动。

哐当!

武器相撞,黑暗中发出火花。

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突然出现,招招凶狠。

谢韶吉拉着吓傻了的章意躲到了暗处,看着刘梓越在那几个人中间灵活穿梭。

果然,即使重来一世,这些山匪还是盯上了自己。

自己都已经换了一条路了。

可他们还是来了。

这让谢韶吉不得不怀疑,这些山匪并非偶然,而是特意安排的。

果不其然,谢韶吉眼尖的看到了一个影子,鬼鬼祟祟。

“小心!那里也有人!”谢韶吉提醒刘梓越。

刘梓越眼眸一眯,把眼前那些人重伤,然后飞身过去。

几回合的缠斗下来,刘梓越活捉着那个鬼鬼祟祟的人。

谢韶吉看着那个人的脸,心中一动。

前世,她和相府的人一起回京城,路上遇上了山匪。

就在那伙山匪要对她实行奸淫的时候,就是这个人出现,救了自己。

事后,他不求回报,只说自己是太子的护卫。

太子就在不远处,看到了这一幕,所以让自己救了谢韶吉。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谢韶吉对太子这个救命恩人,有了好感和崇拜。

“你是什么人?”谢韶吉盯着他,问道。

那人支支吾吾,最终还是说出了和前世一样的话。

“我是太子的护卫,太子在不远处休息,看到了这里发生的一幕,见到小姐有难,就要我来帮忙。”

谢韶吉笑了出来。

果然,前世种种,都是算计。

“太子?太子身弱,此刻应该在东宫之中休息才对,你说你是太子的人,可有证据?”刘梓越冷声质问。

那人吓得瑟瑟发抖。

不是说着相府三小姐养在外面的庄子,没什么见识和本事吗?

怎么当下这么冷静?身边还有如此可怕的一个男人?

“既然说不出来,那便是冒充太子的人,这罪名……足够砍了你一家人的头了!”谢韶吉也大声的呵斥。

男人心中一慌,立刻磕头:“奴才、奴才是相……”

不等他把话说完,立刻怒目圆睁,嘴角流下黑血。

“三小姐!他!他死了!”章意惊恐。

虽然这丫头下手杀死了亲母,到底是被章嬷嬷虐待狠了,才有那样的决心。

眼下看着旁人暴毙眼前,她还是怕的。

“你怎么看?”刘梓越看向谢韶吉。

从谢韶吉刚才遇到这群山匪的表现来看,刘梓越觉得,她有些太淡定了。

一个不曾习武的女子,又是如何发现那躲在暗处的人的?

眼见刘梓越的眼中有怀疑,谢韶吉十分淡定的解释:“实不相瞒,其实,我是相府养在外面的女儿,此次回京,我就是料到有人不想我回去,所以才让公子护送的。”

相府的养在外的女儿?

刘梓越的眼眸中闪过精光。

相府的那些事儿,他还是略知一二的。

“原来如此,不过,这人明显是被人安排着来救你的,还自称是太子的人,这是为何?”刘梓越不太理解。

谢韶吉冷笑。

估摸着,是她那位继室母亲和两位姐姐共谋的好主意。

让“太子”英雄救美,让自己心中对太子埋下情根。

也就更方便的日后的计划了。

见谢韶吉不说话,刘梓越也不追问。

“早些歇息吧,明日,便到京城外了,估计相府也会派人来接我了。”

第二天一早,谢韶吉等人就出现了京城郊区。

“前面便是京城的驿站了,我们先休息休息,喝口茶水,拾掇一下。”

输人不输阵,谢韶吉可不想相府那几口,看见自己风尘仆仆的模样。

刚刚换洗完毕,谢韶吉坐在茶站,将茶杯送入口中。

驿站的掌柜突然跑了过来,笑得很是灿烂。

“小姐!谢小姐,相爷和夫人派了赖嬷嬷,接您回去呢!”

谢韶吉抬眼望去,那掌柜身后,还跟着一个嬷嬷。

她心中生了几分警觉。

这才坐下,对方就知道自己是相府的小姐了?

相府的人还这么快就找上来。

“奴婢见过三小姐。”

来人看着倒是像那位的心腹嬷嬷,比她这个相府嫡女都气派的狠。

她知道,这是老夫人和秦氏用来震慑她的手段。

相府内,现在的夫人确实有两个亲女,她作为嫡女,也只能被叫一声三小姐。

“有劳嬷嬷一早便来接我了。”谢韶吉一副感激的样子。

赖嬷嬷轻哼一声,看了一眼谢韶吉和她身后的刘梓越还有章意,道:“随老奴来吧。”

相府的表面功夫做得很足。

来接谢韶吉的马车队伍,声势浩大。

而且还在城中慢慢的行着。

刘梓越看了一眼窗外,淡淡的说:“只是在告诉所有人,相府迎回了三小姐,只怕是……别有目的。”

谢韶吉的眼神倒是透着无畏:“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听到她这样说,刘梓越的嘴角微不可见的上扬。

“如今,也已经将三小姐护送到了京城,在下就告辞了。”刘梓越说完便想离开。

谢韶吉开口叫住了他:“等等!”

刘梓越回眸。

“还没请教公子名讳,”谢韶吉一脸淡定,看不出什么。

刘梓越似笑非笑:“我还以为,三小姐不打算问呢……或者是,三小姐知道在下是谁?”

看着刘梓越眼里的试探,谢韶吉不动声色:“想着公子没有自我介绍,恐是不便,只是现在公子又救我一次,救命恩人的名字,总要知道的。”

滴水不漏。

刘梓越笑了,他掀开帘子,身影消失的时候,留三个字。

“刘梓越。”

听这三个字后,谢韶吉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下。

是了,他便是自己前世到死,才知道的那个未婚夫。

想起前世这个人默默守护了自己一辈子,谢韶吉的思绪就飞远了。

直到章意提醒。

“三小姐,相府到了。”

谢韶吉回过神,点头。

刚一下车,章意便被带走问话了。

有了上一世的经验,谢韶吉已经提前告诉了章意,她要怎么去回答。

赖嬷嬷带着谢韶吉,还未走到老夫人所居的蘅芜院,就见一女子站在花园门口,面上似乎有些不耐烦。

赖嬷嬷停下脚步,弯腰行礼:“奴婢见过二小姐,二小姐……”

“赖嬷嬷,这就是我那三妹妹了吧?走走走,我都等你好久了!”女子表面热络的走了过来。

谢善祥,秦氏的二女儿,天真烂漫的笑着,眼底却划过一抹浅显恨意。

那渝锦楼,她可是讨巧卖乖,苦苦求了老夫人半载,好不容易松口说了过几日就让自己搬进去。

结果谢韶吉这个灾星突然回来了!

老夫人竟然张口就说,这渝锦楼得给她住!

她谢韶吉凭什么?

谢韶吉看着谢善祥眼里的厌恶和嫉恨,乖巧说道:“二姐姐好,我,我刚到府里还未曾……”

话音未落,谢善祥一把扯过谢韶吉的衣袖。

“没事,我领你去就是了。”谢善祥看似亲昵挽过谢韶吉手臂。

说是挽着,不如说拽着更合适。

荣养堂。

谢家老夫人居住的地方。

一进去,谢韶吉便闻到了浓浓的檀香。

荣养堂内的装潢,也都是肃穆的沉香楠木,足够彰显相府的底蕴厚重。

只见一个穿着眼神庄重,头上戴着点缀红玛瑙珠子的头巾的老妇人,正坐在主位,眼神深邃的看着她。

这便是谢老夫人了。

她身边的右位,坐着一个穿着浅紫色华贵衣衫的美妇,正笑意浅浅的看着谢韶吉。

那模样,就是化成灰,谢韶吉也认得,是秦氏。

害她落得天煞孤星,从小就没了娘亲疼爱的罪魁祸首!

“吉姐儿,一路辛苦了。”谢老夫人点点头,眼神说不上亲热,但是也是慈祥的。

谢韶吉弯腰谢礼:“谢谢祖母挂念。”

“这孩子,回来穿得这样粗糙。”秦氏见老夫人已经说过话,便赶紧开口。

她招招手,唤来下人:“把我准备的那套昌荣色绸缎罗裙拿过来。”

随后,她又一脸虚伪的关切,看向谢韶吉,说:“听说那边的庄子烧了,还好你没事儿,否则我这心里,如同刀绞……委屈你了。”

当着众人的面,她笑着亲自把衣服交到了谢韶吉手里。

秦氏看了一眼谢韶吉身后的章意,微微蹙眉。

“谢家三小姐的身边,怎么就跟着这么一个黄毛丫头,若是传出去只怕会丢了相府的脸面,宝臻,从今开始你就跟着三小姐,好好照顾她,如此才像样!”

“多谢姨娘。”谢韶吉大声谢礼。

秦氏面色一滞:“如今我是你父亲的正头娘子,你哪里学来的规矩,竟敢称呼我为姨娘?”

谢韶吉盈盈施礼:“夫人勿怪,只是我从庄子刚回来,诸多礼仪一概不知,一慎说漏了夫人昔日的身份,日后还需要夫人的婢女多加指导。”

说着,她瞥了一眼身侧的宝臻。

没人注意她那剪水双瞳中,一闪而过的怒意。

前世这丫鬟诬陷她刚入府便行偷盗之事,这一世谢韶吉定不会轻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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