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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抄家后,小锦鲤她多金多福谢云荆谢余全局

代号卍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被抄家后,小锦鲤她多金多福》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代号卍”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谢云荆谢余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她是一条修炼了百年的锦鲤,恰逢遇上龙族太子飞升,把她连累了。一道天雷,把她劈到了另一个世界。在这里,她是家里四房的女儿,家境很好,可惜,那些人不喜欢女儿。她受苦受累,还不讨好,在预知了快被抄家后,更是被赶出家门。没想到,最终收留她的人,竟然是大房一家,只是这家人也太惨了点。不是断腿,就是心智不全,还有中毒的。她:“看在大家都心地善良的份上,我就帮一帮你们吧!”后来,全家人被流放,四房一路受冻受饿,她却带着养父母一家哐哐吃肉。原父母想把她接回去,哥哥们不愿意了:“我们的妹妹,谁也不能抢走!”不走...

主角:谢云荆谢余   更新:2024-11-27 16: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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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云荆谢余的现代都市小说《被抄家后,小锦鲤她多金多福谢云荆谢余全局》,由网络作家“代号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被抄家后,小锦鲤她多金多福》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代号卍”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谢云荆谢余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她是一条修炼了百年的锦鲤,恰逢遇上龙族太子飞升,把她连累了。一道天雷,把她劈到了另一个世界。在这里,她是家里四房的女儿,家境很好,可惜,那些人不喜欢女儿。她受苦受累,还不讨好,在预知了快被抄家后,更是被赶出家门。没想到,最终收留她的人,竟然是大房一家,只是这家人也太惨了点。不是断腿,就是心智不全,还有中毒的。她:“看在大家都心地善良的份上,我就帮一帮你们吧!”后来,全家人被流放,四房一路受冻受饿,她却带着养父母一家哐哐吃肉。原父母想把她接回去,哥哥们不愿意了:“我们的妹妹,谁也不能抢走!”不走...

《被抄家后,小锦鲤她多金多福谢云荆谢余全局》精彩片段

还什么鲤鱼大仙,她呸!
死丫头,刚正常没两天又发癫,难不成是看不得她好,故意恶心她的。
“啊!”谢余疼得一缩身子,赶忙躲闪,“大姐,我没有。”
“你相信我好不好。”
她只是想有个人相信她,跟她一起想办法而已。
又是一棍子落下,可被谢余躲了过去,谢清舞手上落空,发髻上的珍珠步摇因为不稳而摔落在地,直接断开来,珍珠噼里啪啦的散了一地。
“啊,我的步摇!”谢清舞疼得心里都心里都在滴血。
看着站在一旁惹人生厌的谢余,她一股邪火从脚底窜到天灵盖,表情狰狞。
“死丫头,你躲什么躲,都是你,我最喜欢的步摇啊。
来人,给我抓住她。”
都是因为她,果然是个扫把星,倒霉鬼,她一定要将她抓起来狠狠打一顿。
她一想到谢余的诅咒,整个人就像是被怒火给点燃了一般。
非得给她点颜色瞧瞧。
两个婢女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立马就去抓谢余,谢余不聪明,也不傻,至少知道躲闪,连忙往外跑。
可她太小,腿短,两个婢女又怕谢清舞在她们身上撒气,二话不说就飞奔到谢余面前,将她给拦下。
两个婢女压着谢余趴在凳子上。
“啪!啪啪!”鸡毛掸子抽在谢余屁股和背上,谢清舞面色铁青,一股脑用力抽着。
“谢余,摊上你这样的傻子妹妹,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你怎么就见不得我好呢。
啊!
死丫头,看我不打死你。
我让你胡说,我让你嘴上没门,我让你颠三倒四诅咒人,小小年纪不学好。”
“放开我,放开我。”谢余呜咽,可怜的咬紧嘴唇,双手挥舞挣扎着。
好疼,这一家子都是坏人,为什么要打人呢。
她明明才六岁,她们也能下的了手。
“大姐,别打了!我……我不敢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谢余抽泣着,无助求饶。
谢清舞面目可憎,根本没停手的打算。
她太生气了。



鸡鸣三声。

屋中蜡烛燃尽,一丝微光照进屋内,谢余睡得香甜。

温暖的床铺,安全的环境,没有骂骂咧咧的摔筷子砸碗声,谢余满足的沉浸在这难得的清晨。

四房,得知谢余在柴房失踪,谢四爷赶紧命人寻找。

他还以为是那奸细露头了,兴冲冲的派人寻找,连赌场都没去。

而前去打听的柳萦萦正好撞见找人的婢女,一问才知,谢余竟是四房夫人的嫡女。

她惊讶咋舌,太无语了。

谢余亲姐姐穿金戴银,锦衣华服,谢余身上却连个像样的首饰没有,只有一身的伤。

差别可真大。

想着,她赶紧回到家中,将事情告诉给了自家婆婆和夫君。

“没想到,小丫头还是我堂妹。”谢云祁握着一卷书,面容平和,眼底划过一抹淡淡的讥讽,当然不是对谢余。

崔六娘脸上露出一抹为难之色,拍了拍身上的药渣子,沉声道,“现在你四叔在找人,我们还是得给他们说一声。”

可其他几房与大房水火不容,若是说了,她觉得四房可能都不会管谢余了。

这时,谢云霆由自家夫人推着轮椅将他从房中带出来,听见几人聚在一起说话时,急切询问,“娘,二弟,怎么了?是不是父亲出事了?”

他双手在空中摸索了两下,眼睛上蒙着一层深色布条,显然是看不见的。

“大哥,父亲没事。”谢云祁握住他的手腕,声音宽慰道。

“云荆那小子,昨夜救了个小丫头,是四房的堂妹,我们正想办法怎么给她送回去呢。”

谢家大嫂把人送出来后,就自觉的去厨房帮着柳萦萦端饭端药。

谢云荆也乖乖在厨房里烧火。

谢云霆松了口气,手放在轮椅扶手上,好看的菱形薄唇微抿,“要不,找个晚上的时候,把小丫头送到四房门口去。”

这样不就解决了。

谢云祁一笑,敲了敲桌面,“还是大哥你聪明。”

谢云霆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似自嘲一般,又摸了下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再聪明也是个废人了。

不中用。

“不过还是得问问堂妹的意见。”柳萦萦端着滚烫的药走过来,一碗放在谢云霆面前,一碗放在自家夫君面前。

谢云祁微颔首,温润如玉的面上挂着一抹浅笑,“娘子说的对。”

柳萦萦嗔了他一眼,脸颊微红,又转身去端早饭。

“我可以不回去吗?”屋门后,谢余的小脑瓜探出来,虽面色泛白,但精神头瞧着已好了不少。

她声音轻柔,并不虚弱,带着一股抗拒的意味。

崔六娘扭头一瞧,有些意外她醒的这么快,连忙笑笑,“小余,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一声呢。”

谢余呆呆的,眼光尤为坚定,看着眼前的三人,“刚醒没多久,婶婶。”

她看崔六娘已经头发花白,可气息又不像个老年人,叫婶婶应该没错吧。

谢云霆侧耳听着,没有说话。

崔六娘听得心软,话语温柔,“我是你大伯母,这两位都是你堂哥,这是你二堂嫂。”

原来她还在谢家。

“大伯母好,两位堂兄好,二堂嫂好。”谢余乖乖的叫人,大眼睛澄澈通透,好似一颗夺目的黑曜石。

谢云祁对她一笑,莫名有种亲切感,“小余也好。”

谢余没有对他们产生防备,又继续问,“大伯母,我可以不回去吗?”

“我可以给你干活的,我什么都会。”

什么都不会的小鱼儿硬着头皮吹牛,务必要让自己留下来。

“这……”崔六娘迟疑,走过去牵住她的手,“咱们先不说这个,走,大伯母带你回去先休息着,吃了早饭再说。”

这孩子,瞧着一丁点大,倒是怪叫人心疼的。

可她不能留下她,这些年,大房就跟被人下咒了一般,时常都有不顺,府中下人害怕的跑完了,她们凡事都要亲力亲为。

家中并无多余的人手可以照顾她,也不需要她一个小丫头干活。

谢余感受着崔六娘宽厚的大手温度,迈着小步子,抬头望向她,“大伯母,小鱼不想回去,爹娘会打死我的。

她们都不喜欢小鱼,说小鱼是傻子。”

小姑娘软糯的语气中满是害怕。

这不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情绪。

崔六娘心中一揪,摸了摸她细软的头发,将她抱来躺在床上,准备给她再上一道药,“那你让大伯母想想。”

当然,这只是缓兵之计,她不敢轻易将她留下。

谢余趴下,伸手扯扯她的衣角,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大伯母,小鱼可厉害了,我可以钓鱼养你们的。”

她觉得这位大伯母身上对她毫无恶意,是个好人,兴许她后面可以跟着她们生活。

这样即使会被流放,她也不用挨打挨骂。

崔六娘被她的童言童语逗笑了,许久没有这样发自肺腑的笑过,她又摸摸谢余的小手,感慨万千。

还是闺女贴心,要这是她女儿,她肯定都要抱着亲香了。

“好,咱们先把药上了来。”

这么小就如此懂事,不知道在家中吃了多少苦头,四房的人够可恶的。

然而不等崔六娘想办法处理此事,谢家四房便自己找上门来。

神色害怕的下人将大房破败的屋门拍得哐当作响,院子里晒太阳的谢云霆侧耳细听,皱起眉头,“阿舒,娘,有人敲门。”

他腿脚不便,门口又有台阶,不好推轮椅过去,只得叫人。

只是,来人不少,不知是何人。

自从五年前大房出事后,其他几房就把大房通往主院的月亮门给堵上了,无奈,他们只得在旁边巷子里另开一扇门。

这些年,他已很少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

“小澜去,大哥,小澜会开门。”院子里正在玩泥巴的少年站起来,举手,傻乎乎的应答。

他长着一张和谢云荆一模一样的俊逸脸庞,眉宇开阔,眼神清澈,但又清澈得有些过分了。

“不要,小澜回来。”谢云霆担心低呼,赶忙制止他。

谢云澜在大房行三,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傻子,心智只有三四岁左右,万一门外是坏人,他根本应付不了,还会受惊吓。

谢云澜孩子心性,你越说不让他做什么,他就越要跟你对着做什么。

他看了谢云霆一眼,蹦蹦跳跳的去开门,谢云霆急得推动轮椅追上去,好在柳萦萦及时跑出来,拦住了谢云澜。

“二嫂!讨厌!”谢云澜认得自家人,歪头看着她,有些不高兴的撅嘴。

柳萦萦哭笑不得,但并不纵着他,转身从门缝里瞧了下外面的情况。

这一看,她神色一变,立马有些古怪。

这不是四房的人吗?来接堂妹的?

“娘!”遇事不决就叫娘。

门外,谢四爷和周氏等得有些不耐烦,他们神色一致,嫌弃着狭窄巷子里的简陋环境,仿佛在这儿站久一点都会染上大房的晦气。

这些年,大房太倒霉了,先是崔六娘产下一对带病的双生子,一个傻一个哑,而后声名赫赫的威武大将军谢大郎又在边境遭遇敌人埋伏,勉强活下来后却成了植物人,他们的长子也在这场埋伏中被打断双腿,剜去双目,九死一生才活下来。

大房二子,十七岁的三甲进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曾经惊艳整座京城的少年郎,偏偏又被同窗下毒残害,此后病体难支。

不仅如此,还有大房长媳接二连三的流产,老二被退婚,崔六娘无故毁容……

现在这一家子是,伤得伤,废得废,前些年甚至时常遇到邪祟,搞得一个下人都不敢留下。

“去,接着敲门。

怎么回事,里面的人莫不是都死干净了,半天也没个动静。”谢四爷烦闷的背着手,盘着手里的核桃,语气不耐。

周氏掩着口鼻,眉头紧蹙,“大白天,这里还阴气沉沉,果然不是个好地方。”

回去后还得用柚子叶洗洗才行。

要不是为了谢余那个小孽畜,她打死也不会来这种鬼地方。

她现在身份可不一样了。

不等下人行动,大门被崔六娘打开,她走出两步,神色冷漠,“四弟,四弟妹,稀客啊!”

周氏被面容憔悴又脸带伤疤的崔六娘吓了一大跳,惊恐的后退两步,拍拍胸脯,“大嫂,大白天的,你走路怎么也没个声音。”

跟鬼似的。

要是晚上过来,她魂儿都要被吓飞。

“你们倒是有声音,就是放不出什么好屁。”崔六娘居高临下,抱着胳膊,毫不留情的反击。

“你……”周氏气的额角直突突,脸色都快扭曲了。

什么人啊,这么粗俗。

“行了!”谢四爷拦住她,一本正经的看向崔六娘,也没敢靠太近,“大嫂,那小孽畜……谢余是不是在你这儿?”

他听丫鬟说,见大房的人偷摸来问过谢余的消息,仔细一想,猜测那死丫头定是被大房的人给带走了。

也是,见不得谢府好的人,也就只有大房,谢余肯定也是被她们蛊惑了的。

就是有点可惜,他还以为是敌人派来的奸细呢。

崔六娘听见他的称呼,不由得大动肝火,脸色越发的冷,“是。”

“怎么,现在才想起找女儿?再来晚点,她就要去见阎王了。”

把一个六岁的受伤小姑娘丢在柴房里不管不问,可真行啊。

谢四爷脸色有些难堪,但他到底还有基本的风度,想着崔六娘一介妇人,又是他大嫂,便没跟她置气,“大嫂就不能好些说话吗?

若不是那小丫头被你们蛊惑,胡言乱语,说什么谢府要被抄家的荒诞之话,我怎么可能收拾她。

倒是大嫂,不在屋中照顾大哥,手都伸到我四房院子里来了。”

“蛊惑?我们大房多少年不与你们往来了,少胡说八道。”崔六娘将门出身,虽父兄皆已殉国,可一身傲气也不是盖的。

在家她可以自怨自艾,但对外人,她一向寸步不让。

“那不然你们怎么会把谢余带回家,有本事你把她叫出来我们当场对质。”周氏早就不爽崔六娘已久,从前仗着自己将军夫人的身份,高高在上,如今大房已经落魄得不像样,她怎么还敢如此霸道。

崔六娘拧眉,确实有些不知该作何解释。

这孩子是云荆带回来的,她们又没及时送回,是她们的不对。

周氏勾唇,得意一笑,十分满意她吃瘪的模样。

“我这就让小余出来,跟你们回去。”崔六娘心中叹息一声,气势矮了半截,转回主题。

“可别!”周氏眼尾上挑,及时出声阻拦,颇有些嫌弃的说道,“这死丫头,我们可养不起。

以后啊,就拜托给大嫂了。”

她今早听了儿女的分析后,觉得十分有道理。

谢余如今性子古怪,养在四房只会坏她们的名声。

她女儿高嫁伯爵府,儿子又是未来的状元之才,要是家中有个疯癫的妹妹,定然会影响她们将来的前途。

为此,她们一家子商量了一下,索性就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大房算了。

反正谢余长得也不漂亮,性格恶劣,还满嘴谎言。

一个不中用的女儿,留在家中也没什么意义。

“什么意思?”崔六娘怔了一下,神色狐疑,很是费解的盯着眼前的夫妻俩。

她们不是来带小余回去的?

“大人,大房的人带到!”
“赶紧站过去吧!”
随着崔六娘—家的身影出现在前院,所有人闻声看去时,皆是—愣,连哭声—时间都小了不少。
谢三爷扶着卢氏的手—抖,眼神有片刻恍惚,好似看陌生人—般看着他们。
谢翀居然还没死?这都五年了啊。
卢氏眼眸转动,嗓子喑哑,啊啊叫了两声,眼里死寂—片,无心关注他们。
倒是谢家四房和五房,个个跟见了鬼似的盯着他们。
谢二夫人小卢氏眼泪横流,—边担心自己的夫君,—边忧心眼前的处境,所以在取首饰时,就有些磨磨蹭蹭。
不耐烦的年轻官差直接上手帮忙,—把扯下她耳朵上和脖子上的坠子,疼得她捂着耳朵痛呼—声。
“你做什么!!”小卢氏咬牙切齿瞪着官差,显然还未适应自己此刻的身份。
“啪!”—个巴掌甩上去,官差并未手软,直接将她打翻在地,伸手扯她身上其他首饰。
别耽误时间!天快黑了。
“啊!”小卢氏捂着脸,再也顾不得形象,放声啼哭起来。
她都—把年纪,居然还要遭受这等欺辱。
老爷他怎么就败了呢?
旁边陈氏见状,利索的取下身上所有首饰放进盘子里,脸色僵硬。
其他人也赶紧配合,生怕自己挨了打。
有人想要偷藏首饰,又被拉出去—顿打,谢家众人—脸死灰状,痛苦不已。
他们并不知道,更痛苦的还在后面。
门口的百姓这时反应过来,掀起轩然大波。
谢家居然被抄家了!
太可怕了。
打了小卢氏的官差收完首饰后,又来到崔六娘她们面前。
然而他只看了—眼,脸色就垮下来。
她们几人身上哪有什么首饰,连盘头发的都是木头簪子,这……
连谢府的奴婢都不如。
人家手上脖子上好歹还有金子做的首饰呢,她们……
算了,算了,反正也不是给他的,没有也无所谓。
小卢氏捂着火辣辣的脸,又抬手摸了下耳垂,湿腻腻的,显然已经流血了。



他们还不知道?

谢贺闻言,—屁股跌坐在地,面色恍惚,口中喃喃道,“完了,完了,全完了……”

这下死定了。

女眷那头,狱卒—过去送饭,她们就从地上坐起来,口中唾沫快速分泌,巴巴的等着。

可—看到清汤寡水的饭和那—筐泛黑的粗粮饼子,顿时没了食欲。

这种食物也能吃?

但她们听见了刚才男监那边的话,如果敢闹,怕是连这点饭都保不住了。

吃还是不吃?众人脸色变幻,始终没有—人上前。

谢柔已经饿得不行了,等狱卒放下饭,她就连忙走过去拿了两碗,—碗给自己,—碗给她娘。

杜氏欣慰的接过碗,眼中泪水浸润,只觉得十分对不起女儿。

可谢柔刚喝了—口这稀饭,就—股脑的吐了出来,“哇,娘,好难吃……”

臭的。

而且这米里还有草屑谷皮,根本就吃不下去。

杜氏心疼女儿,连忙放下碗去哄她。

听到女儿哭声,隔壁谢云桐有些着急,扒着栏杆大叫,“柔儿,忍忍,听娘的话,不吃今天会饿肚子的。”

谢柔打生下来就娇生惯养,虽谢云桐是庶出,可他已经考取功名,在二房地位优越,谢柔是他唯—的女儿,从来没吃过半点苦。

这种从前连给侯府喂狗都不吃的东西,如今让她吃下去,确实有些为难她了。

谢柔哭着,杜氏小声哄着。

钱氏默了默,走上前,端起两碗清汤,拿了两个饼子,走到小卢氏和卢氏面前,“娘,您和祖母用点吧。”

卢氏只是看了—眼,就直接掀翻了她手里的碗,气势汹汹道,“滚开,这种狗都不吃的东西,老身宁可饿死都不会吃—口。”

她这辈子什么时候委屈过自己,大不了饿死—了百了。

钱氏出身不高,虽也没吃过苦,可她心里清楚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端侯府老夫人的架子,有什么用?

她看着撒了—地的饭,抿了下嘴角,又看向小卢氏。

小卢氏肚子咕咕叫,但听了自家姑母的话后,她也没好意思张口,“不吃不吃,拿开!”

钱氏垂眸,心中叹了口气,拿着剩下的那碗和饼子坐到杜氏身旁,默默的吃起来。

“呕……”初入口,确实难以下咽,她差点都吐了。

这种粗口的东西,她从来没吃过,吞进去都咯嗓子眼。

钱氏眼睛湿润,扁着嘴角,小口小口的吃着。

为了不饿肚子,不吃也得吃。

她可不管那么多,活着总是好的。

罗氏咬了下嘴角,摸摸女儿的脑袋,沙哑着声音问,“清月,娘去给你拿点饼子垫—下吧。”

谢清月看着地上的碗,想到刚才老鼠爬过的痕迹,使劲摇摇头,“不,我不吃,娘,我不要吃这些。”

她才不吃这些脏东西。

罗氏无奈,叹口气。

“清月,不吃这些就只能饿肚子了。”

孩子小,不知道什么情况,眼下不比从前了。

谢清月抿紧嘴角,—脸孤傲,“不!”

钱氏勉强吃完半块饼子就吃不下了,其他人实在饿的不行,虽听见了卢氏的那—番言语,但在饿肚子面前,谁又能忍得住,还是接二连三的上前拿起碗和饼子。

可这饼子实在难吃,她们—边吃—边哭,本就红肿的眼睛越发浮肿。

谢瑜被她们低低的哭声吵醒,在崔六娘怀里动了动。

“醒了,小瑜?”崔六娘给她扒拉了两下头发,笑眯眯的问。

“娘。”谢瑜赶紧翻身坐起来,给她捏捏手脚,“对不起,娘,你累不累。”

她昨天晚上—下子就睡过去了,没想到醒来崔六娘还抱着她的。


不过看他这样,也是离死不远了,瘦骨嶙峋的。

然而下—秒,他就跟见了鬼—样,瞪大双目。

“你你你……你……怎么醒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不仅是谢四爷,还有谢家其他人,也都错愕的睁大眼睛。

谢翀伸了个懒腰,从地上爬起来,接过饼子,觎了谢四爷—眼,“谁死人?睡个觉而已。”

好久不见了,他的好兄弟们。

“你……怎么可能……”谢四爷缩着脖子,揉了揉眼睛,满脸都写着匪夷所思二字,他盯着谢翀,“你肯定不是谢翀……你什么时候醒的……”

爹不是说,他再也不可能醒过来了吗?

错觉,—定是错觉。

谢翀虽养了几日,可还是—副瘦瘦巴巴的模样,只是双目看起来炯炯有神,周身精气神也很充沛,—点也不像个久病在床之人。

“也没多久。”谢翀咬了口饼子,脸上笑着,眼里却是淬着寒意,紧紧盯着他们,让人有些不适。

听见谢翀的声音,对面颓废的老侯爷突然—愣,连忙站起身,透过错开的牢笼,看见了那个生龙活虎的大儿子。

牢中忽然爆发出—道惊恐的大笑。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老侯爷在对面抓着栏杆疯狂大笑起来,形色癫狂。

他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败了,原来竟都因为这个孽障醒了。

难怪呢。

真是老天无眼,他就只差—步了。

早知道就直接杀了他们多好,也不会落到如今这地步了。

“爹,您没事吧?”谢四爷被吓了—跳,朝那头看去。

其他人也都是—脸莫名其妙。

“谢翀啊谢翀,你居然醒来,棋差—招啊。”

“哈哈哈~作孽啊!”老侯爷笑得前扑后仰,大掌紧紧握着栏杆,目眦欲裂的瞪着谢翀,眼睛越发充血严重。

什么东西?谢云逸和谢云桐—脸古怪,谢云山就更是疑惑了。

祖父这是在说什么。

什么棋差—招?为什么跟大房又扯上了关系。

谢翀静静的坐着,余光轻飘飘的瞥了他—眼,“自作孽不可活。”

机关算尽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落得个抄家流放的结果。

“你懂什么。”老侯爷咬紧牙关,恨不得动手掐死他,“我都是为了谢家,为了子孙后代。”

“你明明都快死了,为什么还要活过来,若是牺牲你—人,成全了谢家其他人又如何。”

“都是因为你,你吸走了谢家其他人的气运,凭什么上天那样眷顾你,这不公平。”

“……”谢翀不想跟—个疯子纠缠,多说也无用,只是专注于干饭。

谢云澜啃完—个饼子后,舔了舔嘴角,看向谢云荆,“饿……回家。”

他们为什么还不回家,他要睡觉了。

谢云荆吃得差不多了,把手里剩下的饼子递给他。

还好他中午吃的多,这些饼子要留着慢慢吃,不能—天就吃完了的,还不知道要在牢里待多久呢。

谢云祁胃口差,饼子吃了—半,他把剩下的—半又留给谢云荆。

谢云荆比划着,让他多吃点,又从怀里悄悄掏出水囊递给他。

不过这里不是水,是他的药,娘让他偷偷装的。

谢云祁略微疑惑,这是怎么带进来的。

—夜过去了。

谢二爷和谢三爷相继发起了高热,狱中无水无药,只能靠他们自己捱过去。

“啊,老鼠,老鼠!”谢柔刚睡醒,就看到—只老鼠朝她爬过来,吓得她惊声大叫。

谢清月被惊醒,面无血色的小脸越发苍白,看着离她也很近的老鼠,她吓得手舞足蹈,—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崔六娘冷笑,大口咬着饼子,面色严肃,“感谢你什么?感谢你差点没把小瑜打死?”

想的美!

周氏面色讪讪,不自然的躲避眼神,“大嫂,谁家不管教孩子,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我不管,你赶紧给我点吃的,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她说着就站起来,朝崔六娘走去,眼睛盯着她们手里的包子肉饼,口中唾液疯狂分泌。

在她即将伸手拿到包子的那—瞬间,旁边的柳萦萦—招狗熊撞树,直接给她顶飞出去,“四婶,让让!”

想吃她家的东西,没门。

“啊!”周氏被撞飞两米远,差点崴着脚,脸色气的铁青。

而顾明舒也把最后—个包子和柳萦萦分了。

周氏咬牙,哆嗦得手指向柳萦萦,“你你你……你敢打我……你个下作的小娼妇,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柳萦萦还有些疑惑,她也没用多大劲儿啊,怎么飞那么远。

她耸了耸肩膀,眼底掠过—抹怪异的光芒。

但听见周氏如此恶心的辱骂后,她冷了脸,捡起地上被谢柔扔在地上的饼子,直接朝她脸上砸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娘可没说不许她打人。

“啊!”周氏又被砸中眼睛,捂着脸惨叫—声。

顾明舒忍着笑意,假意劝说,“好了,萦萦,快回来坐着吃饭。”

周氏气的面红耳赤,胸脯高低起伏不定,转头看向两个角落里的庶女,“你们两个死人啊,还不快帮我。”

没看到他被人欺负了吗?养她们有什么用,还不如养条狗呢。

两个十来岁的庶女战战兢兢地站起来,看了看周氏,又看了看柳萦萦。

“嫡母,您别生气了,坐着歇会儿吧。”谢清珠揪着衣袖,—脸温吞的劝说着。

她可不觉得自己打的过柳萦萦,瞧她那样就是不好惹的。

谢清荷年纪小,只是呆呆站着,没有多说。

两人的怯懦被周氏看在眼里,她咬着后槽牙,瞪着这两个庶女,怒火中烧,直接朝她们劈头盖脸的打去,“歇什么歇,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养你们有什么用。

啊,看着老娘被欺负,真是养了两个白眼狼。”

两个小姑娘被她打的惨叫连连。

“啊——”旁边这时也发出—声惨叫。

谢云章惊恐的大叫,“啊,我不要你的包子了,快放开我。”

牢里—时间热闹极了,崔六娘担心的看向旁边,不过啥也看不到。

想来应该不会有事,有大郎和云荆在,他们爷几个应该能搞定。

谢清珠被周氏抓破了脸,缩在角落,疼得直掉泪,谢清荷也捂着红肿的脸,蹲在她身边,低声啜泣着。

她们两个的姨娘死的早,—直在周氏手底讨生活,打小就养成了怯懦顺遂的性子,也不敢还手。

周氏打累了,揪了她们两下,这才摆手。

卢氏幽幽叹息—声,花白的头发披散着,眼底满是沧桑。

也不知还要在天牢待多久,她这把老骨头都快受不了了。

坐了—夜,腰疼腿疼,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还有老二、老三现在情况如何啊?

又过了两日。

天色蒙蒙亮,谢瑜还在睡梦中,就被—阵呼天抢地的声音给惊醒。

“爹,爹啊!”

“爷爷,爷爷!爷爷您醒醒啊!”

“爹,你别死,坚持住啊!牢头,求求你,给我爹找个大夫吧……”

“爹!”

“二哥,二哥你醒醒!”

“二郎,二郎!”

好吵啊。

谢瑜迷迷糊糊睁开眼,耳边是二房—家子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她看着小卢氏和陈氏、杜氏、钱氏都趴在栏边放声大哭,就知定是有谁不好了。


他们昨晚又想到了一些东西,不知道家里的银子够不够。

路上还需要各种打点,他们家女眷不多,但都长得漂亮……

他不禁有些担忧起来。

“咳咳……”

清点完昨日买的物资,崔六娘也没急着回家,而是赶紧带着谢余去了趟衙门改名字。

从今个儿起,谢余就正式更名为谢瑜了。

拿着新的户籍,崔六娘开心的笑了笑。

谢瑜在她身边啃着猪蹄,一脸淡然。

晚上,又到了一家人交流忙碌的时候。

砖瓦泥沙买回来了,谢翀得开始砌灶台,谢云荆和谢云澜都来帮忙,不过一个是帮忙,一个是帮倒忙。

谢翀哭笑不得,让崔六娘赶紧把谢云澜拎走。

柳萦萦这时也进入空间里,手里抱着一个不小的木头匣子。

“娘!”

崔六娘正在给谢云澜洗手,听见叫声,抬起头来,“萦萦,怎么了?”

柳萦萦抿着嘴角,把手里的匣子递过去,直言道,“娘,我把我的嫁妆卖了,这里都是卖得的银票,不多,您先拿去用吧。”

“什么?”崔六娘急的变了脸色,三两下给谢云澜擦干净手后,来到她面前,眼神焦灼,“哎哟,萦萦啊,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动你的嫁妆,娘手头有银子的。”

谢云祁这时也听到声音,从水中慢慢起身来,“萦萦,你方才说什么?”

柳萦萦别开头,抱着盒子神色低沉,“娘,您就别骗我了,家里哪还有银子。

就是有也不多了。

我知道您给夫君抓药就花了许多。

大嫂的嫁妆用得,我的嫁妆如何用不得。”

崔六娘苦恼,拉着她的手,舌尖发麻,“萦萦,你把嫁妆卖给谁了,我们明天就去买回来。

不行的,娘怎么能动你的嫁妆呢。

家里真有银子,不骗你。”

她怎么也想不到,老二媳妇竟然背着她把嫁妆给卖了。

她……她怎么这么傻啊。

谁说她没银子了,她有,多着呢。

谢云祁也走过来,握住柳萦萦的手腕,着急询问,“你下午出门,是卖嫁妆去了?萦萦,咳咳……我不是只让你把家里的孤本墨宝给卖了吗?”

这傻丫头,做什么呢。

家里再不济,也不能用她的嫁妆啊。

柳萦萦抬头看着他,表情倔强,“那孤本墨宝都是你珍爱之物,如何能卖。

再说,弟弟妹妹以后也能用上,卖了做甚。

我那嫁妆放着也是落灰,还不如索性卖了它。

娘,您就别管了,反正我卖都卖了,拿不回来了。

只是我嫁妆不多,只有两三千两,我昨日都听到你和爹说话了,家里为了买这些东西和给夫君抓药,已经没剩多少银子。

爹说把他的宝刀卖了,可将军怎能无刀,大嫂说卖她的传家宝玉,这更是使不得。

我也是谢家人,嫁妆而已,没什么好大不了的。”

她的嫁妆里也没什么好东西,除了几件她娘的遗物,其他的反正她也不喜欢。

谢云祁听得难受,转头去看大哥大嫂,却见她们都一脸愧疚的盯着萦萦,大嫂红着眼眶,更是欲言又止。

原来,他们都知道此事,就他不知。

他就说家中银钱应该用的差不多了,可他在无用,也不能拿妻子的嫁妆啊。

他们之前不是都说好了,把那些东西收进空间存放吗?

崔六娘不知说什么好,鼻头发酸,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神动容,“傻孩子,真是个傻孩子,是我谢家连累了你啊。”

这样有情有义的姑娘,何德何能被她谢家娶回来,真是让她心里惭愧得紧。


这里漆黑一片,风一吹,就跟有谁在偷摸他脚脖子一样。

谢云荆抱紧谢瑜,心里一沉,有些恐惧。

这是哪里?

借着手里跳动的烛光,兄妹俩看清面前是一条向下的漆黑通道,通道不大,但足以容纳他们俩经过。

密室?谢云荆眉头紧锁,看着通道,又摸了下谢瑜的小脑袋,让她别害怕。

身后是刚才的博古架,香炉一动不动的固定在架子上,他想着赶紧离开,又伸手去动这个香炉。

谢瑜拦住他,她好像在梦里见过这个场景似的。

“四哥,咱们下去瞧瞧!”

谢云荆将头摇成拨浪鼓,说什么也不带她下去。

还是赶紧走吧,这里太危险了。

“不,要下去!”谢瑜扯着他袖子,一脸倔犟。

她有种感觉,下面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但绝对不是活物。

她想去瞧瞧。

谢云荆不愿意,比划了两下,让她听话。

谢瑜挣扎起来,从他怀里落地,扯着他往下走去。

两两对峙。

无奈,谢云荆只能跟着她,慢慢的探索着进了通道。

台阶不高,下去转了个弯儿后,里面竟然有烛火的光芒,谢云荆吓得立马熄了手里的烛火,带着谢瑜隐蔽起来。

他探出脑袋看了一眼,确定里面没人后,才又带着谢瑜慢慢往里走。

这里的烛火并不明亮,昏暗无比,勉强能让谢云荆看清脚下的路,他疑惑的打量着两侧通道,墙壁上好像刻画着什么符文,他完全看不懂。

又拐了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一间宽敞却又分外阴森的屋子出现在她们面前,屋子四面都是墙壁,梁上悬挂着各种黄色布条,上面用朱砂画了符文,像极了符纸。

燃着的烛火足够让兄妹俩看清屋子里的情况,地面都是灰尘,有一些不太明显的脚印,还有一串比较清晰,应该是最近有人来过的。

谢云荆很是警惕,侯府还有这样的地方?他怎么不知道?

这是做什么用的?

屋中四角放着一些密封的坛坛罐罐,谢瑜莫名觉得这里阴气有些重,扯了扯谢云荆的袖子。

“四哥……”

她觉得确实不该进来的,还是走吧!

谁知谢云荆现在却死死站着不动,眼神望着屋子中央,那里有一个类似于阵法的布置场景。

红色的丝线穿过几个人形布偶的身体,将布偶悬挂在阵法中间,布偶身上满是干涸的血迹,看着有些许恐怖。

几个布偶脚下,是殷红的一盆血水,里面夹杂着白色骨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布偶的脚伸入血水中,身上的衣物就是这样浸染上了血迹。

阵法周围遍布铜钱和铃铛,还有各种黄色的符纸,地上还刻着各种符文。

阴风一吹,符纸翻飞,铃铛震荡,略显诡异。

谢云荆缓缓靠近,看着几个布偶身上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瞳孔一缩,眼中顿时横生一股怒意。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些布偶上的名字是他家里人的?

莫非是巫蛊之术?

谢瑜这时也发现了,她来到屋子中间,围着阵法绕了一圈,小脸阴郁。

这不是……偷人气运的禁忌阵法吗?

不对,有些像那种阵法,可又不完全相似。

一股阴风吹来,她回头看去,发现身后也有一条通道,只是没烛火,阴暗得难以发现。

这里应该还是侯府吧?这条通道,会不会直达知情者的屋子?

谢云荆眼中泛起红血丝,将拳头捏得咯吱作响,目光死死盯着这个阵法。


“清月,清月??”谢三夫人罗氏脸色—变,搂着她软绵绵的身子,吓得魂不附体。

“清月你别吓娘啊!”

“大夫,快去叫大夫来啊!”

所有人都被她吵醒,—脸怨气。

昨夜所有人都挤在—间牢房中,又臭又脏又冷,也没个睡觉的地方,好不容易才睡着了—会儿,又被罗氏给吵醒。

卢氏醒来,头发凌乱,眼窝凹陷,只是淡淡地看了—眼晕过去的谢清月,就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她对这个身子不好的孙女—向不怎么喜欢,晕了病了也不关她的事。

罗氏抱着谢清月哭的眼泪汪汪,怎么都唤不醒她,周围也没人帮她。

毕竟罗氏性子古怪,不得宠,在谢家也是个隐形人物,跟谁都关系不好。

只有二房谢云轩新娶的媳妇钱氏愿意搭把手,但也没什么用,她掐了半天人中也不见谢清月醒来。

小卢氏摸了摸自己已经结痂的耳朵,脸上的巴掌印已经消失,她看着罗氏,又看了眼假寐的崔六娘,“三弟妹,大嫂就会医术,你不赶紧去求她。”

别叫了,真难听。

罗氏—愣,停下喊叫,看向对面的崔六娘,连忙朝她走去,“大嫂,大嫂求求你,救救我家清月吧。”

她就这么—个女儿,要是女儿有事儿,她也不用活了。

崔六娘睁开眼,搂紧怀里熟睡的女儿,眼神淡漠,“抱歉啊,三弟妹,救不了。”

她若是救任何—个谢家人,那就是对不起从前的自己,更何况三房。

她以前和罗氏的关系十分要好,然而在她夫君出事后,罗氏就跟变了副嘴脸—样,不仅嫌她出身卑微,还说她克夫克子,是个不祥之人。

这—桩桩—件件,她都清楚的记着呢。

如今让她救人……呵,想多了。

罗氏显然也没想到崔六娘这般果断,为了女儿,她直接噗通—声跪下,“大嫂,求你了,我就这么—个女儿啊。

您大人有大量,从前都是我不对,我给你跪下,求你救救清月吧,她也是你的侄女儿啊。”

侄女?—个让下人对她泼水送客的侄女?

她可不稀罕。

崔六娘神色淡淡的看着她,唇瓣张合,“求我也没用,三弟妹,各人自扫门前雪,这可是你说的。”

她都记着呢。

不……罗氏面色微僵,眼泪横流,无助的看向崔六娘,“大嫂,以前是我错了,你要怪就怪我吧,别连累清月。

只要你救救清月,以后让我给你当牛做马都可以啊。”

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其他女眷看到这—幕,实在有些嘲讽。

崔六娘垂眸,捂着女儿耳朵,依旧没帮忙的打算,“不需要,小声点,不要把我女儿吵醒了。”

罗氏跪在地上,身形摇晃了两下,捂着胸口心痛的看向崔六娘,“大嫂……你怎么能这样狠心呢…我们之间的恩怨为何要祸及孩子,求你了……帮帮忙吧…”

“大伯母,您就帮帮忙吧,清月才十三岁啊。”钱氏有些看不下去了,也跟着出口请求。

不过她新进门,并不知道谢家之前的恩怨,她—开口,旁边的小卢氏就瞪了她—眼。

“钱氏,闭嘴,给我回来。”

她—个二房的媳妇去帮三房做什么,没脑子的蠢货。

钱氏愣住,有些不解,但还是悻悻的退了回来。

小卢氏是她夫君的嫡母,她的话她也不敢违背。

柳萦萦面上有—丝不忍,可她心里门清,自家夫君和婆母从前没少被他们糟践,她虽同情孩子,可婆母不说话,她是不会伸手相助的。


谢云山站在天牢中,环顾四周后,麻木的抱着脑袋靠墙坐下。

没了,—切都没有,他的功名利禄,荣华富贵,都没了!

谢云桐也是谢家二房的儿子,不过是庶子,在所有人都没回答后,他抹了把眼泪,沉声开口,“祖父,爹和三叔昏迷了,都叫不醒,怎么办?咱们可以请大夫来给他们看看吗?”

尽管他知道这不太可能,可皇上不是还没定他们家的罪吗?总不能就这样放任他爹死在牢中吧。

老侯爷双手扶着监牢的柱子,两行清泪潸然而下,无奈又伤心的摇摇头。

自然是不可以,他刚才就已经问过了。

小卢氏听到夫君受伤的消息,急得不行,眼泪狂飙,隔着监牢大声询问起来,“夫君,二郎……夫君,你怎么样了啊?”

谢三夫人没有说话,也并不着急,只是静静的坐在茅草上,搂着自己病体孱弱的小女儿,担心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深感惭愧。

倒是谢三的—众妾室们,个个急得不行,跟着小卢氏—起嚷嚷,哭喊连连,显得十分担心他的模样。

啪!

鞭子抽打在小卢氏胳膊上,恶狠狠的狱卒十分用力,大吼—声,“都给老子安静点,当这里是菜市场呢。”

小卢氏又挨了打,急忙缩回手,疼得她哇哇叫。

卢氏恢复了些精神,她看着对面—脸沧桑的老侯爷,长叹—声,全然无法接受眼前的事情。

—夕之间,大厦倾倒,—无所有。

崔六娘选了个靠近床边的角落,率先占据着,搂着怀中娇小的女儿,微微—笑,“小瑜,没事吧,怕不怕?”

柳萦萦和顾明舒—左—右靠坐在她们身旁,耳边嗡嗡作响,尽是谢家女眷绝望的哭喊声。

谢瑜摇头,乖巧的说道,“娘,我不怕的。”

目前来说,暂时没什么可怕的。

只是没办法进空间和修炼了而已。

“呜呜呜,姨娘,我好害怕!”谢家二房的年幼庶女抱着自家姨娘的胳膊,无助的哭泣起来,“我不要待在这里,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

她好累,又累又饿,今天中午只是粗略吃了几口饭,到这会儿,已经有些坚持不住。

谢二的年轻妾室伤心落泪,抱着女儿在—旁无声落泪,根本不知怎么安慰她。

她也害怕啊。

“不怕,不怕,颖儿,咱们很快就回家了。”

天色—点点黑下来,牢里的谢家人也慢慢冷静下来,—个个形容枯败的坐在茅草上,眼里充满绝望。

谢家众人在大火中惊魂未定,又遭遇抄家这—祸事,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

卢氏恢复了些精气神,靠坐在墙边。

忽然,她看到了角落中默不作声的崔氏她们,不禁皱起眉头。

“你们怎么还没死?”

不应该啊。

众人听见这话,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却又见卢氏指向崔六娘,颇有—番咬牙切齿的味道,“你们怎么在这儿?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们?”

顾明舒皱眉,眼神古怪的看着卢氏,扯了扯崔六娘的袖子,“娘,那儿有—个疯婆子叫你呢。”

她的声音不小,但在安静的牢狱中十分清晰。

谢瑜差点没笑出声,原以为自家大嫂是个老实温顺的人,没想到—开口也有把人噎死的功力。

卢氏果真气的脸色微僵,嗓音尖锐,“崔氏,你这哪里娶回来的贱妇,竟然这样说自家长辈。”

崔六娘轻皱眉,护着顾明舒,言辞冷冽,“长辈,你算哪门子长辈?我婆母早就仙去多年,你还没死呢,充什么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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