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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漏汉武帝周诚全文

山高水流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刚才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来的及时,我母亲可能会遇到危险。”前往安泰医院的救护车上,周诚脸色诚恳看向对面的孙彬,周诚手边,是一副担架,上面躺着打了镇定剂的赵凝兰。对周诚而言,什么都比不上母亲安全,所以孙彬此行,是恩,得记。至于孙彬为什么会认识周瑞,周诚并没有问。因为没必要,也无意义。孙彬的身份,周诚隐约能猜出来一点,毕竟周瑞的那个反应,足以表明许多问题。孙彬稍微点头,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机器上,眼神格外凝重。在其位行其责,在这一点上,孙彬做的显然很不错,足足十多分钟,他才抬头看向周诚。“病人的情况十分严重,以她的身体状况,手术的成功率甚至不足一成。”看着昏睡的母亲,周诚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许多。“我需要提前声明,即便病人的身体素质恢复...

主角:汉武帝周诚   更新:2024-11-05 15: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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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汉武帝周诚的女频言情小说《捡漏汉武帝周诚全文》,由网络作家“山高水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刚才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来的及时,我母亲可能会遇到危险。”前往安泰医院的救护车上,周诚脸色诚恳看向对面的孙彬,周诚手边,是一副担架,上面躺着打了镇定剂的赵凝兰。对周诚而言,什么都比不上母亲安全,所以孙彬此行,是恩,得记。至于孙彬为什么会认识周瑞,周诚并没有问。因为没必要,也无意义。孙彬的身份,周诚隐约能猜出来一点,毕竟周瑞的那个反应,足以表明许多问题。孙彬稍微点头,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机器上,眼神格外凝重。在其位行其责,在这一点上,孙彬做的显然很不错,足足十多分钟,他才抬头看向周诚。“病人的情况十分严重,以她的身体状况,手术的成功率甚至不足一成。”看着昏睡的母亲,周诚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许多。“我需要提前声明,即便病人的身体素质恢复...

《捡漏汉武帝周诚全文》精彩片段




“刚才真的谢谢你。”

“如果不是你来的及时,我母亲可能会遇到危险。”

前往安泰医院的救护车上,周诚脸色诚恳看向对面的孙彬,周诚手边,是一副担架,上面躺着打了镇定剂的赵凝兰。

对周诚而言,什么都比不上母亲安全,所以孙彬此行,是恩,得记。

至于孙彬为什么会认识周瑞,周诚并没有问。

因为没必要,也无意义。

孙彬的身份,周诚隐约能猜出来一点,毕竟周瑞的那个反应,足以表明许多问题。

孙彬稍微点头,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机器上,眼神格外凝重。

在其位行其责,在这一点上,孙彬做的显然很不错,足足十多分钟,他才抬头看向周诚。

“病人的情况十分严重,以她的身体状况,手术的成功率甚至不足一成。”

看着昏睡的母亲,周诚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许多。

“我需要提前声明,即便病人的身体素质恢复一部分,手术的可能性也不足三成,毕竟车上设备有限,我只能根据经验给出临时判断,至于最佳的解决方案,必须经过专业设备检查后,再召开一次座谈会跟专家们商议。”

“好的,谢谢你。”

周诚诚恳道谢。

“这是你我之间的交易。”

孙彬说的丝毫不讲人情,周诚则重重点头表示了然。

到了安泰医院,由孙彬带头,直接把赵凝兰的一切相关事务全部安排妥当,而且病房也给安排了一件单独的大病房。

当然,这样的代价也不低,最起码童子牧牛给周诚带来的六万块钱瞬间见底,还搭上五千块中的一半。

把瓦砚卖给冯老师,周诚得到了十万块现金,其中九万交了医院的医疗费,剩下的一万还给孙文倩五千,剩下的五千如今只剩下两千五。

捏了捏兜兜里的纸钞,周诚看向正在围着病床忙活的孙彬:“孙医生,麻烦你先安排护士帮忙照看一下我母亲,我出去一趟。”

“专人照看,一周五百。”

孙彬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周诚嘴角抽了抽,末了,还是点出五张递了过去,结果孙彬又来了一句:“去缴费处交钱。”

交了钱,周诚捏着两千块直奔鸾凤街。

作为江市头一号的古董市场,鸾凤街上鱼龙混杂,历朝历代什么物件都有,当然,是真是假,那就要看个人本事了。

鸾凤街说是街,其实占地面积并不小,林林总总算下来,应该有横二竖二四条街道。

这四条街道,又可以分为瓷器、铜器、玉器、杂项,但这只是沿街摆放的摊位,开在鸾凤街里的古董铺子里,基本涵盖各种老物件。

和外面那些小摊小贩一样,摊位上,吆喝声不断,但凡遇到有意购买的主顾,摊主们无不口绽莲花,恨不得把一块三五十块钱的工艺品吹成秦始皇帝或是商周帝王亲手用过的物件。

所以,在无数真假文玩古物中挑选到自己喜欢的,而且还是正儿八经的珍品,全靠一双招子。

眼尖的,就能在水货里挑到宝贝,没眼力见儿的,就只能老老实实当个棒槌,花钱买教训。

进了玉器街,周诚一边闲逛一边打量周遭摊子上的东西。

不多时,周诚目光一凝,站在了一处摊位跟前。

长宽一米开外的摊子上,林林总总摆了十多件玉器,外面围了一大圈的人,如果周诚没有记错的话,这家摊子的摊主应该是钱半斤的摊子。

钱半斤本名钱老六,钱半斤是外号,年纪大概有三十来岁,经常穿着一个脏兮兮的大褂子,逢人就对外说自个儿是玉器里的行家好手,可实际上知根知底的人都清楚,这货妥妥的一棒槌。

但不可否认的是,钱老六的摊子上,好东西的确不少。

周诚还没走到跟前,就已经听到了摊子上传来的批判声。

“先不说这玉佩的真假,就冲这上面这道裂缝,就绝对不值钱。”

“钱老六,牛吹得未免也忒大了吧?”

“还隋朝的物件,你怎么不说这是汉代的呢?”

听到熟悉的声音,周诚仗着年轻力壮,硬生生挤了进去。

刚到摊子前,周诚便看到了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人正捏着一块玉佩神色为难,

而在中年人左右两侧,各占了一个人,左边那人算是周诚的老熟人,庆元堂的老板余正德,右侧那人,周诚并不认识,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注意力全在玉佩上。

刚才的一番话,正是余正德说的。

“苏先生,话我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该怎么决定,还是您自己做主。”

说着,余正德回给钱老六一个挑衅的目光。

被称作苏先生的中年人把玉佩递给右边老人,老人摆手没有接下:“这玉佩,雕工的确精细,但是也正是因为过于精细,所以我也有点看不准。”

抬手扶了扶眼镜,老人指着玉佩上那条黑线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条黑线,应该是做旧时,不小心沁进去的蜡。”

老人说话不像余正德那么直白,但话里话外,都暗指这块玉佩是现代工艺品。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可谓是把这块玉佩批的一无是处,身为卖主的钱老六黑着脸,心情明显不太好。

听完老人说的话,苏先生重重叹了口气,只能把玉佩又放回到了桌子上。

“既然这样,那就再去看看别的吧。”

“钱大哥,这东西我能上手吗?”

就在三人打算转身离开时,旁边突然多出一道的声音。

听到声音,三人齐齐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休闲服的年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摊位旁,眼神中带着些许询问。

钱老六愣了一下,下意识点了点头。

见是周诚,余正德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周诚!哪儿都有你!”

提及冯都未,站在旁边那老人眉头倏然皱起,反倒是那苏姓中年人带着几分好奇道:“这位是?”

余正德冷笑连连:“苏先生应该不知道吧,这位年轻人可是冯老先生的关门弟子,据说一身本事尽得冯老先生真传。”

苏先生闻言顿时眉头一挑,正想说话,余正德又补上一句:“但昨天的时候,还收了一件童子牧牛手把件。”

注意到众人全都一脸好奇的看向自己,余正德不屑一笑:“关键是,那个手把件,其实是断了脑袋的残次品!”




周诚笑了笑道:“上次瓦砚上拍,也是这个价,我觉得合适的。”

冯都未哼了一声:“放屁。”

如果换成不了解冯都未脾气的人来,听到这话,怕是会立即火冒三丈,但周诚却咧嘴一笑,全然不在意。

在那一连串大写数字上补上一句“当前市场价十二万”,再看这张条子,冯都未这才觉得顺眼许多。

周诚见状,只能无奈一笑。

在手写的那串字上按了手印,又分别在一式两份的条子上分别签字画押,这张当条才算是正式生效。

接着,冯都未起身去保险柜里拿了十沓钞票,往周诚面前一推:“点点?”

“不点了,我相信老师。”

眼看着冯都未抄起瓦砚,周诚把钱又划拉到自己跟前,银货两讫,这笔买卖就算是成了。

“对了老师,我刚才忘记告诉你了。”

周诚突然咧嘴一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块瓦砚,前身应该出自未央宫殿,老师,如果你能出钱买下的话,可是个大漏。”

古瓦砚名目众多,作为文房四宝,瓦砚自古便被各种名人雅士所喜爱,而在瓦砚之中,又数汉代瓦砚最为珍惜,特别是有来历可循的瓦砚,更是稀世珍宝。

毕竟秦汉砖瓦在当时虽然数目众多,但流传至今,能传世的少之又少,所以即便有人遇到秦汉制式的瓦砚,也大多会误以为是后人仿制。

冯都未显然就犯了经验的错误,毕竟唐宋时期仿汉制的物件,同样是古物。

但现在被周诚一语点破,冯都未愣神片刻后,急忙转身去书架上找书,几番对比后,直接一巴掌拍到大腿上。

“好你个周诚,居然蒙我。”

冯都未一生鉴宝无数,没想到却在这么一个物件上打了眼。

“好小子,如果不是你说,我还真没发现。”

确认了来历,冯都未端详着瓦砚嘴中啧啧赞叹,抬头笑道:“要不然,这瓦砚,我出钱买下?你舍得吗?”

“没问题啊,我这就去改合同。”

见周诚作势去储物间,冯都未不由得笑骂道:“给我滚回来。”

瞅着满脸堆笑的周诚,冯都未抿了口茶道:“我以个人的名义再借给你十万,必须收下!”

不等周诚开口,门外突然响起一道怯生生的声音:“您好,请问这里收货吗?”

房间里两人齐齐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正站在门口。

少年身上穿着洗的发白的衣服,身上的大裤衩明显是成年人穿的,显得极其宽松,至于脚上踩着的那双鞋子,满都是泥垢,基本看不出起初的模样。

见两人不说话,少年又问了一遍,还把手上的麻布包裹打开,只见里面正静静躺着一个掌心大小的木质物件。

有客人上门,不管生意成与不成,进来喝杯水还是可以的。

出于习惯,周诚笑着看向少年。

“收,不过得看看东西。”

少年朝铺子里面张望了一眼,见没其他人在,这才迈脚进门,临踏过门槛时,还特地在门口的地毯上蹭了蹭鞋底。

“这是我爷爷让我拿出来卖的,你能帮我看看值多少钱吗?”

进了门,少年捧着麻布眼神期颐的看向周诚。

周诚大致扫了一眼,少年拿来的东西是个木质的手把件,掌心大小,刻成童子牧牛的样式:“老师?”

冯都未懒洋洋抬头瞥了一眼,而后缓缓吐出两个字:“不要。”

说罢,冯都未继续低头喝茶。

那少年听到这话,顿时愣了一下,脸上瞬间爬满失望:“能再看看吗?我爷爷说这个东西绝对能卖出去的。”

“之前或许值个钱,但是破相了,就不值钱了。”

放在平时,不是正儿八经的宝贝,冯都未都懒得开口点评,但今天得了一件汉代瓦砚,心情不错,这才多说了两句。

“看风格,应该是明末清初的东西,童子牧牛的雕刻手法不错,倒可以卖个千把块钱,前提是,牛头没断。”

木质古董不比其他金铜玉石,大物件还好说,只要料子够好,还当成原料回收,可木把件本身就是小料子,裂了坏了,就真的成了废品。

少年脸色黯然,伸手掏出一个拇指肚大小的牛头。

“那,粘上能卖钱吗?”

把牛头往前递了递,少年哀求道:“能卖三百吗?就三百,我没钱给爷爷拿药了,再不吃药,爷爷会死的。”

见少年说的诚恳,周诚直接从属于自己的十万块钱中抽出三张递了过去。

“能,我买下了。”

摸了摸少年的头,周诚弯腰道:“下次千万记得,一定不能再把东西碰坏了,否则就会卖不出去。”

身材瘦弱的少年死死的捏着三百块钱,眼圈一阵泛红,紧接着豆大的泪滴就落了下来。

“是有个家伙把爷爷的宝贝摔坏了。”

少年一边哽咽一边抹了把眼:“我没有想骗他,我只是想拿这个换钱给爷爷买药。”

周诚愣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那你下一次再有东西想卖,直接来这里找我,行吧?”

少年嘴唇紧抿,而后重重点了点头。

“那就赶快回去吧,别让你爷爷担......”

“小兔崽子,总算让老子找到你了!”

周诚话还没说完,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人:“碰了老子元青花就想跑?当老子是泥捏的?”

周诚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已经一把掐住少年的脖子:“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在这鸾凤街上,谁敢找我余正德的麻烦?”

来者同为鸾凤街的古玩店老板,专攻瓷器,在行当里也算有点名气,不过曾被冯老点破了一桩杀猪货,从那儿以后两方算是结了梁子。

看他今天这架势,与其说是找这少年的麻烦,不如说是故意给未道阁闹难堪。

少年突然被提起来,双脚立即在空中乱踹一气。

“放开我!”

“明明是你先推我的,你还把爷爷的宝贝摔坏了!”

余正德哼了一声,直接抬手抽了过去:“一个破木把件,算什么宝贝?赶快赔老子的元青花!”

不多时,少年的脸已经涨成猪肝色,冯都未放下茶杯,杯盏磕在桌子上,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

“余老板,怎么有闲心跑到我店里抓人来了?”

被冯都未问了一句,膀大腰圆的余正德干笑两声,这才随手甩开少年。

“冯老见笑了。”

余正德挠着大光头,脸上带着几分恼意道:“主要是这兔崽子跑我店里,拿一水货骗我说是宝贝,我好心跟他打商量,没想到最后这小子还不乐意了,一把推倒了我店里的元青花,扭头就跑。”

狠狠瞪了少年一眼,余正德又一脚踹了过去:“不过冯老您放心,我马上把他弄走,别让他脏了您的店。”

看着余正德的动作,周诚少有的皱起了眉头.

走过去扶起少年,周诚又半开玩笑道:“余老板,你店里什么时候有元青花了?”




病房里,赵凝兰嘶哑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然。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你怎么能卖了?”

“我只是先当在老师那里,等有钱了,我会赎回来的。”

周诚抓着赵凝兰枯瘦的右手,轻声安慰道:“如果你不放心,我这就想办法把东西赎回来?”

赵凝兰重重的喘息着,苍白的脸上满都是细汗:“赎回来!必须、必须赎回来!”

“好,我知道了。”

好不容易安抚好赵凝兰躺下,周诚勉强笑道:“你歇着,我先去给你买吃的。”

帮母亲掖好被角,周诚抓起白菊花出了病房。

门外,孙文倩一脸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周诚把花丢进垃圾桶后,主动道:“明天我们就出院了。”

“啊?”

孙文倩愕然:“可是阿姨还在生病呀?”

“我的意思是换一家医院。”

周诚咧了咧嘴,把包里的一叠钱递了过去:“还有,这是借你的钱,虽然可能不够,但是我会慢慢还的。”

“周大哥,我不着急用钱的,你先......”

孙文倩立即摇头,结果话还没说完,周诚已经把钱塞到了她手里。

“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

顿了顿,周诚又补充道:“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有个堂哥在安泰医院?”

孙文倩柳眉紧蹙,脸色显得有些为难:“对的,只是我那个堂哥......”

抬头看了周诚一眼,孙文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这样吧,我先跟我堂哥打个招呼?”

“麻烦了。”

周诚回头看了眼病房,而后勉强笑道:“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可以直接说,我都可以接受的。”

听着周诚的这些话,孙文倩陷入了左右为难的艰难局面。

“好吧,其实是这样的,我那个堂哥有点怪,不仅讨厌人家走后门,而且遇到那些送礼塞钱的都不会有好脸色。”

一边说着,孙文倩一边低头摆弄护士服。

刚解开第二个扣子,孙文倩鬼使神差般抬头看了一眼,刚好看到周诚下落的眼神。

见状,孙文倩扭头就往厕所跑:“你、你等我一下。”

周诚笑着目送孙文倩离开。

好半晌后,脸上沾着水滴的孙文倩去而复返,手中多了一块系着红绳的玉佩:“他喜欢收藏古董,你把这个给他,我再提前打声招呼,他应该会帮忙。”

接过那块犹自带着体温的玉佩,周诚不由自主的看向孙文倩细嫩的脖颈。

那里,空无一物。

而在五分钟前,还有一条红绳在上面挂着。

“唐朝和田玉云纹玉牌,发现三百精粹,是否提取?”

三百?

周诚怔了一下,那块汉代瓦砚才不过五十精粹,而这块唐朝玉牌居然有三百精粹?是材质的原因?还是年代的原因?

忽略了脑中响起的声音,周诚直接把玉牌递了回去:“不行!”

看着递回来的玉牌,孙文倩当即辩解道:“为什么不行啊,既然你要转到安泰医院,就肯定得给阿姨看病吧?”

“我那个堂哥脾气真的很奇怪,没有古董,他是绝对不会理你的。”

提及自己那个堂哥,孙文倩也有些郁闷。

顿了顿,孙文倩昂头看着周诚:“有这块玉佩的话,最起码请他出手的可能性会大一些,而且你把玉佩卖给他,就有钱给阿姨治病了。”

说完,孙文倩又朝周诚扮了鬼脸道:“回头我再找他要回来就行啦。”

面对孙文倩苦口婆心的劝说,周诚仍是斩钉截铁的两个字。

“不行!”

见周诚说的认真,孙文倩只得接过玉佩:“那你怎么办?还有医药费,安泰医院的医药费也挺高的。”

闻言,周诚呲牙一笑。

“如果是其他东西,我可能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是古董的话,还真不算麻烦。”

一边说,周诚从背包中取出那件童子牧牛的手把件。

孙文倩看着周诚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掏出这么个物件,愣愣的看了半分钟后,皱着柳眉道:“学长,我说的不是现代工艺品,是古董。”

“我那个堂哥虽然是医生,但眼界极高,在收藏界混迹几年,少有打眼,你拿这东西,是绝对混不过去的。”

“谁说这不是古董了?”

周诚微微一笑,把古董往前递了递:“你忘了我的老师是谁了?”

孙文倩这才想起来,周诚曾说过,他的老师是江市赫赫有名的古董收藏家冯都未。

“那这是?”

注意到孙文倩的动作,周诚微微挑眉,把东西放到一旁的台子上:“上手看看?清代童子牧牛黄花梨木把件。”

听着周诚报出来的名字,孙文倩下意识瞪大了眼:“这么贵重的东西,冯老师会送给你?”

“当然不是。”

周诚目光炯炯,脸上带着笑道:“我去找老师当瓦砚的时候,有个小孩子上门卖东西,我做主收了下来。”

“收?”

孙文倩愣了一下:“清代的物件,你哪儿来的钱收啊?”

“准确的说,应该是捡漏。”

朝孙文倩晃了晃那件木把件,周诚笑道:“三百块。”

孙文倩下意识张大了嘴:“三百块买了一件清代手把件,你没开玩笑吧?”

见孙文倩没有看的想法,周诚只得暂时把手把件握在手里:“当然不是。”

惊讶了好半晌后,孙文倩又意识到另一个问题:“对了,你说过那块瓦砚是你爸......”

孙文倩还没说完,周诚已经抬手制止:“只是当,等有了钱之后,我会再赎回来的。”

闻言,孙文倩只得重新把玉牌挂到了脖子上:“那我把堂哥的电话给你,不过,要我说,你这手把件,想要请动他的话,估计有点难。”

目光落到牛头处那道极为显眼的裂缝上,孙文倩随即展颜一笑:“不过没关系,等你需要的时候,随时给我打电话就行啦。”

注意到孙文倩的眼神,周诚嗯了一声,这才转身出门。

等到周诚离开,孙文倩脸上的笑容很快淡去。

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不多时,电话便被接起。

“周大哥去找你了。”

“关于他母亲的事。”

十多秒后,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极其平淡的声音。

“我的规矩你跟他说了?”

“说过了。”

顿了顿,电话那头继续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不着急。”

不等对方继续开口,孙文倩又补上一句:“没其他的事情的话,我就先挂了。”

“两个星期后,你跟我去一趟苏家。”

很快,对方又说道:“这是爷爷安排的。”

孙文倩微微蹙眉,好半晌后,这才应声道:“我知道了。”




周诚根本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周家大院的,当他站在路边,仅剩下的印象只有身后无尽的嘲笑声和脑子中那道分不清男女的冰冷声音。

低头看着手心碎裂成几块的汉代青松立石瓦砚,周诚自言自语道:“提取。”

言罢,周诚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似的,居然会相信幻听的声音。

然而就在他准备收起瓦砚碎片时,双手处突然迸发一抹幽幽的橙光。

周诚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心,只见那道橙光自瓦砚碎片中透出,继而沿着掌心涌入体内,而他,整个人就像是大夏天喝了一瓶冰可乐一般,浑身舒爽。

而脑子里,声音则再度响起。

“汉代青松立石瓦砚,提取精粹五十点,已有精粹五十点。”

“精粹?那是什么东西?”

愣愣的看着毫无改变的瓦砚,周诚刚想深入研究一下,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接通后,听着那边传来的消息,周诚脸色瞬变:“我马上回去,千万别让他们停药!”

挂了电话,周诚顾不得在意瓦砚的事情,急忙找了辆小单车,一路朝着医院狂奔而去。

当周诚气喘吁吁赶到医院时,刚好看到有护工正推着一个担架出门。

而担架上,不是周诚的母亲赵凝兰又是谁?

“你们干什么!”

明明骑了一路单车,可周诚却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直接一把将推着担架的护工推出两三米。

“你们凭什么把我妈从病房赶出来!”

“你这不是废话吗?”

站在担架另一侧的女护士毫不客气道:“你已经有多久没有交过住院费了?还有医疗费,药费,你算算欠了医院多少钱?”

女护士横眉竖眼瞪着周诚,片刻后,又冷哼了一声道:“而且也不是我们主动把你母亲赶出来的,是她自己要求的。”

顿了顿,对方又补上一句:“还有,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医院方面已经联系好了养老院,你母亲可以暂时住在养老院里。”

听着这些话,周诚强忍着怒意看向病床上的母亲。

看着母亲那皮肤干瘪,颧骨高突的脸颊,周诚强忍着心酸抓住母亲枯瘦如老树枝的手。

“李护士,能不能再宽限两天,就两天,两天内,我保证把欠医院的钱都还上。”

被称作李护士的女护士不屑的撇了撇嘴:“两天?你都说了多少个两天了?”

听她的语气,分明是不相信周诚的话。

不过这也算是情有可原,周诚只不过是个一穷二白的大学生,平日里打工挣的钱一方面要顾及自己和母亲的生活外,还得从中留出一部分当做学费,虽说今年刚毕业,可他根本还没来得及找工作。

周诚双拳紧握,注意到手臂上青筋毕露的血管,当即咬牙道:“最后一次,先把我妈送回病房,两天后,我肯定把欠的钱还上。”

“我凭什么相信你?”

李护士对周诚的表态嗤之以鼻,最开始时,听说眼前这家伙姓周,她还以为来了个大人物,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对母子是被人从周家赶出来的哪一家三口。

自觉被嘲弄的李芬书确定周诚身份的那天开始,便打心眼儿里看不起这对母子。

“医院有抽血的地方吧?”

周诚倏然抬头,双眸中透着丝丝缕缕的疯狂之意。

李护士从没见过周诚这幅模样,四目相对时,当场便被吓得愣了一下,回过神后,又恼怒道:“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我们是正规医院......”

就在李护士还想说下去的时候,医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李姐,周诚妈妈的医药费已经交上一部分了。”

周诚和李护士齐齐看向门口,只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孩小跑着靠近,看年纪,约莫二十岁的样子,而护士帽下那副面孔,比之网上那些明星也不遑多让。

到了跟前,对方先朝周诚眨了眨大眼睛,而后挽着李护士的胳膊似是撒娇道:“李姐,人家既然都交了一部分钱了,那就先把人送回去呗?”

抓着李护士的手臂晃了晃,护士女孩又劝道:“让病人一直在外面躺着,影响也不好不是?”

李护士颇为无奈的戳了女孩护士脑门一下:“就你那点工资,填多少是个够?”

女孩儿吐了吐舌头,伸手抓住担架:“你还愣着干什么啊?赶快推进去啊,阿姨受了风怎么办?”

周诚揉了揉发酸的鼻头,抬头给了女孩儿一个苦涩的笑容:“谢谢啊,文倩。”

本名孙文倩的女孩朝周诚甜甜一笑:“下次请我吃饭就可以啦。”

周诚勉强一笑,帮忙推着担架进入病房。

孙文倩是医院的女护士,父亲失踪后没多久,母亲突然病倒,周诚刚刚毕业,要钱没钱,要工作没工作,在照顾母亲上,又有诸多不便,孙文倩便时不时过来帮忙。

一来二去间,周诚便和孙文倩关系亲近起来。

周诚心里很清楚,眼前这女孩儿到底帮了他多大的忙。

可能是药物作用的原因,从推出医院到回到病房,赵凝兰完全没有苏醒的痕迹,看着沉睡中还眉头紧锁的母亲,周诚死死的握着病床的栏杆。

片刻后,周诚挤出一丝笑容道:“文倩,麻烦你先帮忙照看一下我妈妈,我出去一趟。”

正在帮赵凝兰盖毯子的孙文倩抬头啊了一声:“还出去吗?上午阿姨醒的时候还问你去哪儿了呢。”

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背包,周诚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自然一点:“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周诚没有给孙文倩询问的机会,直接大步离开病房。

他身后的背包中,装着被周瑞摔碎的汉代青松立石瓦砚。

出了医院后,周诚并没有走远,而是找了一个位置相对偏僻的花坛,借着拉开背包,将碎的不成样子的瓦砚拿了出来。

从碎块中依稀可以看得出浓浓的秦汉时期的建筑风格。

但这一次,周诚并没有站在考古学的角度观察这块老物件。

深吸了一口气后,周诚捧着瓦砚,心中默念:“确认!”

在周诚眼前,一副完全无法用科学手段解释的画面出现了。

明明碎裂到完全无法以人力恢复的瓦砚,极其突兀的漂浮在半空中,而后缓缓贴合,碎块之间的裂缝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与此同时,周诚脑中响起一道声音:“汉代青松立石瓦砚已修复,扣除精粹三十点,剩余精粹二十点。”




坐在大巴车上的周诚,脸上笑容全无,怀里抱着沉甸甸的书包,只觉得心中藏了一团熊熊烈焰。

有了这些钱,最起码母亲的医疗费可以解决,不过这也只能缓解燃眉之急,接下来,还是需要想办法弄到钱再说。

满脑子想的都是该怎么弄到钱,临到下车的时候周诚差一点就坐过站,跟司机师傅连声抱歉后,周诚这才抱着书包急匆匆下了车。

回到医院,周诚直奔医院缴费处,把欠的所有医疗费都交齐后,书包里的钱十去其九。

随手把收费条放进书包,心中惦记着母亲,周诚快步直奔病房。

然而刚到门口,周诚就听到了一道令人作呕的讥笑声。

“我说婶子,你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吃不好睡不好的,跟个死人能有什么区别,要我说,你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呢。”

“毕竟现在的你,躺在医院也是浪费钱,我有个建议,只要你死了,我马上可以找爷爷求情,让周诚重新回到周家,毕竟不管怎么说,周诚都是周家血脉......”

“周瑞......”

周诚大步闯入病房,语气好似寒冰:“你给我滚!立刻,马上!”

一身银灰色西装,鼻梁上还架了副平面眼镜周瑞转头,看到怒气冲冲的周诚后,脸上带笑道:“刚我还跟婶子说你呢,结果你这么快就来了。”

说着,周瑞把手里捧着的花束往前递了递:“一点意思,不成敬意,毕竟不管怎么说,婶子都是自家长辈。”

周诚咬牙盯着周瑞,丝毫没有伸手接下的意思。

白菊搭配白百合,这分明是送葬才会用到的花。

见周诚不接,周瑞倒也不在意,耸了耸肩后,随手把花束放在床头柜上。

“其实我这次来,也没别的意思。”

随手抻着袖口,周瑞神色淡然道:“第一,身为医院的主事方,我必须要提醒你们,医疗费请你们赶快补齐,第二,我替爷爷转达一条消息,只要婶子早日驾鹤归西,周诚你就可以重新回到周家。”

“这可是天大的恩惠,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瞥了周诚一眼,见他脸色很是难看,周瑞不由得笑道:“爷爷不计前嫌允许你回归家族,大人有大量,你可千万不要给脸不要脸,”

一番话说完,见周诚还是没有动作,周瑞眉头一挑,仍旧笑道:“出于好心,我特地给你们提个建议,听说临江火葬场那边最近在打折扣,价格出气的便宜。”

戴着氧气罩,言语多有不便的赵凝兰怒目而视,那眼神,简直像是恨不得把周瑞扒皮拆骨一般。

无论自己被羞辱的多狠,周诚都无所谓,但看到母亲那副状态,心底那股火气旗育儿师无论如何都压抑不住!

“周瑞!”

周诚暴喝,不等周瑞转头,一拳头突然挥了上去。

“砰”的一声,周瑞直接挨了一拳,嘴角当场破裂,站在病房角落的两人见状,两步冲到跟前。

周瑞抬手拦下保镖,随手在嘴角抹了一下,脸上笑意更浓。

“都录下来了吧?”

保镖愣了一下,当即点头,把手机递给了周瑞。

周瑞掏出手帕擦着嘴角,另一只手则在手机上翻动片刻,而后调出一个画面,正是周诚挥拳打人的一幕。

“江市大学考古专业高材生,恶意殴打三好市民,这样的视频流传出去,会造成什么影响?”

周诚深吸口气,努力平复心情。

眼前这位“大哥”想要逼他出手,周诚心里很明白,所以最开始他才会强行忍下,但当看到母亲眼神中那抹愤怒后,明知道这是个圈套,周诚还是不管不顾跳了下去。

因为他觉得,如果不做点什么,他不配生为人子!

一边擦去嘴角鲜血,周瑞一脸无所谓的翻看着手机上的录像,手下们拍摄的角度极好,从周诚出手到周瑞挨打,整个过程清晰可见,而且录像是从周诚暴起开始录的。

单看这份视频,没人会怀疑受害者是周瑞的事实。

看着满脸不以为然的周瑞,周诚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你想要什么?”

周瑞嘴角微微上扬。

“其实很简单,第一,我就是看你不爽,想过来教训教训你。”

“第二,那块破瓦片在哪儿?老爷子想看看。”

提及瓦砚,周诚眉头皱了一下,紧接着直接冷声道:“没了,我已经丢了。”

见周瑞神色中带着些许质疑,周诚紧接着又说道:“东西都被你摔碎了,我还留着他干什么?”

周瑞脸上笑意渐渐淡去,盯着周诚看了好一会儿后,又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睁着大眼说瞎话,厉害厉害,如果不是我对你还有所了解的话,或许就真的被你给蒙骗过去了。”

顿了顿吗,周瑞目露寒光道:“我不管瓦砚被你弄到哪里去了,明天我就要见到它,否则,你就等着跟你这个死鬼老娘滚出医院吧!”

说着,周瑞冷哼一声,就此转身离去。

周诚眉头微微皱起,眼神死死的盯着周瑞离去的背影。

周家是天城区数得上号的大家族,整个周家从上到下,或多或少都对古董有一些了解,起初他拿着那块瓦砚上门,很大程度上就是想借瓦砚从周家换一笔钱出来。

然而周诚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周老爷子居然会矢口否认那块瓦砚是假的,以至于周瑞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瓦砚摔成几块。

可现在的情况又让周诚有些茫然了。

既然已经确定是赝品的瓦砚,周老爷子为什么又掉过头来让周瑞询问瓦砚的下落?

难道说,这里面还有什么猫腻?

“你、你把瓦砚怎么了?”

身后的病床上,突然传来虚弱的质问声。

周诚急忙回过头,赵凝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氧气罩给摘了下来。

“那可是你爹留给你的,你把那东西摔碎了?”

赵凝兰刚说完,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周诚立即回到病床边。

“东西没碎,只是不在我手里了!”

看着赵凝兰枯瘦的脸颊,周诚勉强笑道:“它现在在我老师手里。”

“你怎么能、能把瓦砚卖了?”

赵凝兰挣扎着起身,脸色很是难看,周诚见状,急忙上前扶着。

“拿回来,把瓦砚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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