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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炮灰?我靠心声拯救全家结局+番外

夏声声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穿书炮灰?我靠心声拯救全家》,是以慕阳阳任氏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夏声声”,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为救天下,我作为修真界老祖献祭了自己的神魂。再次醒来,我居然穿越成了小说中的炮灰女配!没想到刚一出生就被溺毙,还被女主顶替了身份。没想到娘亲居然是恋爱呢,被全家PUA多年而不自知,生生的被矮化了人格。三个哥哥也实在是不争气,残的残蠢的蠢。没想到这一世我的心声竟然能给全家人听到,顶级恋爱脑母亲终于清醒,三个哥哥的人生也重回正道。而渣男老爹,则落得个被休的命运.........

主角:慕阳阳任氏   更新:2024-12-24 11: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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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慕阳阳任氏的现代都市小说《穿书炮灰?我靠心声拯救全家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夏声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穿书炮灰?我靠心声拯救全家》,是以慕阳阳任氏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夏声声”,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为救天下,我作为修真界老祖献祭了自己的神魂。再次醒来,我居然穿越成了小说中的炮灰女配!没想到刚一出生就被溺毙,还被女主顶替了身份。没想到娘亲居然是恋爱呢,被全家PUA多年而不自知,生生的被矮化了人格。三个哥哥也实在是不争气,残的残蠢的蠢。没想到这一世我的心声竟然能给全家人听到,顶级恋爱脑母亲终于清醒,三个哥哥的人生也重回正道。而渣男老爹,则落得个被休的命运.........

《穿书炮灰?我靠心声拯救全家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若是往常,许氏早就把私库钥匙给他,任他选择,绝不会让他没尊严的讨要。

他该怎么说,府里捉襟见肘呢?

陆景淮与姜姑娘的亲事已定,彩礼也已拟出,可全都拿来还了许氏。

就连陆晚意,嫁妆都上不了台面,许氏也不曾添妆。

任氏心头不满。

“侯爷可是缺钱了?”许氏眼睛一亮,大度的开了口。

“侯爷若是缺钱,定要告诉我。我们夫妻一体,又是多年夫妻,何必分你我。”许氏说的任氏神色动容。

他想要,又想要许氏求着他要。

“府里没钱,吃我的嫁妆,也是应当的。侯爷吃芸娘的软饭,芸娘还高兴呢。”许氏知道任氏自尊心强,最好面子,踩着他的雷点状似无意说道。

任氏果然脸色漆黑,拳头紧握。

“不缺钱。芸娘的私库,留着自己花。我还不到吃女人嫁妆的地步。”任氏语气有些重。

“对了,你让砚书出来做个证,就说砚书不愿拖累姜姑娘,自愿退亲的。”

“外头传言陆景淮抢了砚书的未婚妻,多难听。别毁了对方的未来。人家可是要连中三元的天才!”任氏眉眼间隐忍的喜意。

砰!

许氏面色一沉,摔了桌上的茶盏。

“侯爷便是来说这个的吗?你让砚书出来做见证?”

“他被人退婚,被人嫌弃,你还要他出来做见证?你是往砚书伤口撒盐!”

任氏好声好气的哄着:“芸娘,砚书已经残废,便是受些委屈又何妨?”

“他不出门,也受不@了伤害。”他语气轻松,气得许氏怒火中烧。

“那陆景淮,我见过的。十七岁的少年,若连中三元,必非池中物,必定冲天而起,不如结个善缘。”

“甚至有人直言,他就是第二个砚书!他的文采,他的文章,不弱于砚书!”

任氏眼睛放光,好似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许氏漠然的看着他。

他还记得,当初砚书比陆景淮更聪慧吗?

“谁都不能踩着我儿上位!”许氏浑身都在颤抖,唇色发白。

这何止是做见证,这更是让陆砚书出来做踏脚石!为陆景淮扬名!

“即便砚书瘫痪,我也不许他沦为踏脚石!那陆景淮,在姜云锦还未退婚时,就曾有交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无媒苟合,有了首尾呢?”

“天才少年?三元及第?不过是个偷奸的奸夫!还要我儿作证?做梦!”许氏死死的咬着牙。

啪!

任氏一巴掌甩在许氏脸上,面上隐有薄怒:“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任氏神色间隐隐有些慌乱。

许氏抬手轻轻捻去唇角的血,眼中的恨汹涌汇聚。

“我看你是疯魔了!”

“芸娘,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如此小心眼,容不得人?毫无曾经的大度,毫无曾经的贤良!”他说完,便拂袖而去。

登枝猛地推门进来,瞧见夫人面颊青肿,嘴角带血,眼泪顿时滚滚落下。

“侯爷,侯爷怎么敢动手?”

登枝急忙命人打了水,给她热敷消肿。

许氏面无表情,任由丫鬟们忙碌。

丝毫未见,慕阳阳笔直的坐在榻上,神色严肃,连最爱的苹果都滚到了脚下。

天才?不过是偷了大哥文章得来的名声!

现在偷大哥,以后女主大了,还会有中华上下五千年的诗词歌赋帮他!

屋外灯火通明,屋内气氛低迷,许氏眼中毫不掩饰的恨!

许氏嘴角一动,脸上便牵扯着疼。

“去查一查,陆景淮这些年扬名的文章。再将从前的文章,一同带回来。”许氏想起朝朝的心声,神色微动。



许氏眉眼淡淡,若是以前,只怕她早已诚惶诚恐的反思,早已卑微的去认错。

如今赵氏还想压迫她,怕是想屁吃。

她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行了,不回便不回吧,咱们正好过个清静节日。”许氏明白,今儿中秋,是团圆的日子。

那裴姣姣自然会想法子,将赵氏留在那边。

赵氏为了给她难堪,为了让她认错,自然顺势留下。

她会难堪?

登枝委屈的双眼冒泪,夫人是正室,是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嫡妻。如今,侯爷竟然陪外室过中秋!这是欺辱夫人!

“登枝,你要明白,我所求,早已不是他的真心。”而是,带着儿女全身而退。

他越嚣张妄为,越肆意,才能将他推下地狱。

中秋夜,府内没有侯爷,没有老夫人。

可众人却只觉轻松。

许氏甚至让人在凉亭支了个桌子,桌上摆满了肥美的螃蟹,炉子上温着热酒,精美的各色糕点。

她喜爱吃蟹。

但老太太不喜蟹味儿,她已经十七年不曾吃过了。

陆元宵每日放学,都会去大哥院里温书。此刻他抱着朝朝又去寻了大哥。

大哥坐在轮椅上,短短两个月,大哥便丰腴了一圈,甚至隐隐能看出当初的风华。

他的手,已经能慢慢抬起来。

但他不曾告诉任何人。

“朝朝来了?快来大哥抱。”陆砚书不爱笑,有些淡漠,可每每见到朝朝,总会融化寒冰。

呜呜呜,朝朝好想放灯。放孔明灯,放花灯,朝朝也好想玩儿……慕昭昭趴在哥哥怀里,一脸控诉。

陆元宵挠了挠头:“自从上次我把妹妹偷出去后,娘看得越发严。”

陆砚书瞪了他一眼。

若妹妹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大哥备下了花灯,大哥带你去湖里放花灯可好?”大哥笑眯眯的,一副温润君子的模样。

眉眼如画,俊美清隽,若不是坐在轮椅上,只怕能引得全城姑娘尖叫。

慕昭昭小脑袋瓜使劲儿点着全天下最最好的大哥,如果能给朝朝画个观音菩萨的天灯就好啦……

天上有各种孔明灯,朝朝要放个与众不同的,放个菩萨灯,一定很有趣。

慕昭昭心里嘀咕着。

大哥带她放完花灯,便让人拿出了笔墨纸砚。

残疾后,他再未握过笔,这是第一次。

“大哥最擅长画佛像,今日,为朝朝画一幅菩萨画像吧。”他直接提笔,在灯上作画。

小厮欢喜的眼里冒泪花,大公子真正活过来了!!

陆砚书的手不能长时间提笔,一幅菩萨画像,一直到天色全黑才画完。

等上完色,已是夜里。

慕昭昭手舞足蹈,胖乎乎的手腕上,铃铛不断的响动。

“点……点……灯等……”发音不清晰,只能隐约吐出几个字。

她看向大哥的眼神满是惊叹。

真的好厉害!

大哥画的菩萨,眉目慈祥,仿佛在静观世人,就像一座真正的菩萨。

陆砚书听得妹妹心底的震惊,不由露出一丝浅笑。

陆元宵拿着一根蜡烛,点上菩萨灯的灯芯。

灯芯点燃的那一刻,菩萨好似被注入了灵魂,整个人都充斥着佛光,悲天悯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陆元宵后退一步,甚至不敢直视。

他几乎有种跪下参拜的念头。

传言大哥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果然……

只要有他的存在,便能盖下所有光辉。

慕昭昭仰头坐在大哥怀里,小嘴哇哇的惊叹。

菩萨灯一点点飞上空中,汇入万千孔明灯中。

孔明灯泛着幽幽的白光,漂浮于天地之间。



私下早有接触。

只是想要借许氏出手,抬高陆晚意的身份,谁知她不愿插手婚事。

楚远泽也早早回了府,用了午膳,吃了一顿回门宴。

楚早早顺利捞到几口肉泥。

兴奋的在登枝怀里扭来扭去。

姑姑再嫁一次就好了,又能吃肉。

许氏莞尔。

“嫂子,不是我说,大哥都多久没回府了?你也要反思反思,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陆晚意语气多了一丝幸灾乐祸,她扒拉着许氏,不就是为了许氏帮忙,给她说个好亲事么。

谁知道,这么点忙都不肯帮。

甚至,为了把裴姣姣从狱中捞出来,她的嫁妆都被变卖了不少。

“男人是要干大事的,女人受点委屈怎么了。”陆晚意亲昵的靠在顾翎怀里,眉眼一片幸福。

许氏捏着手绢,擦了擦楚早早嘴角的油。

是的是的,下次你被家暴,也要记得反思哟……想想自己为什么挨打!楚早早开心得很,等着她挨揍。

“晚意说的对。”许氏甚至笑看了顾翎一眼。

你可千万别哭着回来告状。

待回门宴结束,已经是晚上。

“奴婢得赶着给小小姐做几身冬衣,一场秋雨一场寒,马上就要变天呢。”登枝坐在床前,就着油灯给楚早早绣虎头帽。

“叫娘?”许氏正哄着楚早早。

楚早早嘴巴一咧,露出唯一的小乳牙:“凉……亲……”吐字不清,但能开口了,好事!

许氏心里美滋滋的。

“朝朝还不会说话,那丫头早就会说话了!”楚远泽刚进门,便条件反射说了一句。

当然会说话啦,她是现代人,来自两千年后呢。

要不是她用现代知识帮着渣爹,我们许家怎会那么惨?

许氏听得那句两千年后,轻轻吸了口气。

眼眸微垂:“哪个丫头啊?”

楚远泽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同僚的姑娘呢。七个月便会开口了。一副聪慧的样子。”他摆了摆手,登枝怔了一下。

看了眼夫人,许氏点头,她才退下去。

“朝朝,叫爹,啊,叫爹……”楚远泽眼底有些惊讶。

朝朝比景瑶,长得好太多了。

“叫爹……叫爹……”楚远泽对着朝朝哄道。

楚早早眨巴眨巴眸子:“叫爹……叫爹……”软软糯糯的小奶音,听的人心都化了。

楚远泽摇了摇头:“是叫爹,爹,爹……爹爹……”他指了指自己。

而楚早早脆生生的开口:“哎!”

许氏噗嗤一声,随即死死的捂着嘴,笑的浑身都在颤抖。

楚远泽额角青筋直跳,良久才忍下怒意,只眼底多了丝不喜。

长得好有什么用?

景瑶多粘他。

楚早早,见了他就要用屁股对着他。

“朝朝,我才是爹。”眼底有几分不悦。

朝朝无辜又天真的指着爹:“狗沟……狗沟……”她一副天真不谙世事的模样,气得楚远泽牙齿都快咬碎了。

“朝朝还小,你与孩子置气做什么?”

楚远泽将楚早早抱到一侧。

放低了声音,儒雅的面孔多了丝亲昵:“时芸,生完朝朝后,咱俩都多久没住一块儿了。”他轻轻抚着许时芸的肩膀,许时芸却只觉恶心。

强忍着拍下他的巴掌,瞅了眼目光灼灼的楚早早:“朝朝看着呢。”

“女孩子娇气,粘我,侯爷一个人睡,莫不是孤单了?”许氏轻笑着道。

楚远泽瞥见楚早早的目光,想要温存温存,又没了兴致。

讪讪的收回手:“芸娘别瞎想。我怎会嫌孤单。况且,除了你,我谁也看不上。”

“只是……”楚远泽语气顿了顿。

“侯爷可有什么为难之处?”许氏贴心的问道。

楚远泽,不知如何开口。



“¥#@*@#¥%%5¥¥¥4¥……”奶娃娃双手叉腰,谁也不知道她在骂什么。

只知道她极其愤怒,叽里呱啦骂了一长串。

看表情,骂的极其脏。

只有许氏,默默捂紧了耳朵,一脸的迷茫无助。

“小小姐说的啥?”映雪偷偷与觉夏咬耳朵。

觉夏挠了挠头,只觉得小小姐这会格外凶,奶凶奶凶的,还挺可爱。

“我的小祖宗哎,可别骂了。外面可是邪祟,惹恼了要吃人的!”登枝又哄又劝。

门外,安静如鸡。

陆朝朝打了个哈欠,满意的看了眼门外。

黑压压一大片,匍匐在地,传说中最为恐怖,令天下恐惧的邪祟,此刻瑟瑟发抖。

若是有人瞧见,恐怕要跪倒在地大呼神迹。

陆朝朝揉了揉眼睛,眼睛一闭,又倒头睡过去。

呼呼的声音,睡的安稳。

房门外的白雾犹如潮水般,毫无声息的退开。

登枝大着胆子趴在门上:“夫人,它们怎么走了?难道真让小小姐吓退了?”

许氏眼皮微跳:“胡说什么,朝朝说梦话呢。一个半岁的奶娃娃懂什么。”

登枝傻乐:“那倒也是。”

逃过一劫,劫后余生,大家都很庆幸。

“我去大门口瞅瞅,看看外面的情况。”许氏不放心,披上外衫,便打算出门。

“我陪您。”登枝知道他放心不下三公子。

两人不敢提灯,谁知道会不会引来邪祟。

府内静悄悄的,唯有许氏寝屋的朱砂画,被邪祟撕的粉碎。

“夫人!”登枝眼睛通红,俨然恨到了极点。

许氏神色漠然:“以后,他送来的任何东西都单独存放。”陆远泽,你八抬大轿娶我入门,让我这一生都在为侯府付出,你却带着外室坐享其成!

我要让你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虎毒不食子,而此刻的许氏,尚不知陆远泽真正的恶毒。

院子里一片寂静,府外却是鬼哭狼嚎声彻夜不停。

许氏和登枝趴在大门口,偷偷窥探着门外。

“奇怪,咱们这条街好像格外安静。”登枝有些不解,明明之前还能听见邪祟的声音呢。

此刻,格外的风平浪静。

“大概有方丈坐镇的缘故?”许氏脑子里一闪而过朝朝的声音。

登枝点了头,大概便是如此了。

“夫人,奴婢听见了读书声。”登枝面露喜意。

果然,空气中隐隐传来的震耳欲聋的读书声,开始一点点驱散白雾中的恶灵。

两人担心陆元宵,便不曾离开,只坐在门口的台阶等待。

今夜格外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极其煎熬。

直到天边出现第一丝朝阳,第一缕阳光洒落大地,白雾开始迅速消退。

一点点退回阴暗之中,蛰伏着,等待下次降临。

“呜呜呜……”

街上传来压抑的哭泣声,这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陆元宵头重脚轻的回府,便被许氏接回了听风苑。

“昨夜可还顺利?有没有吓到?”许氏让人摆了早膳,陆元宵不想吃,但为了让许氏安心,到底吃了几口。

陆元宵此刻还有些后怕:“娘,儿子无事。昨儿府上没事吧?”

“昨儿我们游街,发现邪祟进了院门,似乎比往年更厉害。甚至出现了伤人事件,幸好最后方丈及时赶来,不然要出大事。”

“我昨日分在了陆景淮那一组。”陆元宵撇了撇嘴,他从妹妹的心声里得知,那天才少年陆景淮,就是他爹的孽种。

许氏眼眸轻颤。

此刻,陆元宵神色有些奇怪。

“娘,陆景淮名声极大,且许多人暗中下#@注他会连中三元,乃天定文曲星。”

“甚至还有人猜测,他将来能凭一己之力,驱逐中元节三天黑暗。”


许氏悠闲的模样刺痛了林嬷嬷,也刺痛了屋内人。

不过半个时辰,老太太便悠悠转醒。

许氏进门时,老太太看不出半分疲态,眉宇间反倒盛着几分怒意。

“今儿在外头,你跟人起了冲突?”老太太眉宇间满是不喜。

“你是我侯府儿媳,代表的是侯府脸面……”

“听说,你还把那陆景淮的娘,送进了大牢?”老太太呼吸都有几分重。

如今,陆景淮可是她的好大孙儿,可是她的心肝宝贝。

许氏生的几个不中用,她越发看重陆景淮。

许氏站直了身子,眉宇含着几分浅笑。

“母亲消息知道的真快。”她捂着嘴轻笑。

“不过是些小事罢了。谁把消息送来打扰母亲清修?”

林嬷嬷面色不愉。

屋内有些闷热,老太太喜静,又怕冷,这个天都不愿用冰盆。

“那陆景淮,人称最有可能连中三元的天才少年。你将他母亲下大狱,岂不是坏了一个孩子的名声?你也是做母亲的,怎能这般心毒?”老太太光是想想,都觉恨的厉害。

许氏轻皱着眉头。

“母亲好没道理,他母亲头上戴着我嫁妆,她是个贼!贼偷东西,下大狱有什么错?”

“况且,他吃的用的,谁知道是不是偷来的呢?”

此话一出,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都红了,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儿媳已经让登枝找出嫁妆清单,送去了县衙。听说丢了不少东西。”

老太太面色大变。

当初她的嫁妆,价值连城。

进门为表诚意,许氏就把嫁妆钥匙分了三把。侯爷陆远泽一把,老太太一把,许氏一把。

许氏大度,老太太私下取了不少东西送给裴姣姣。

“胡闹,这等事私下解决便是,何苦不饶人?那孩子乃人中龙凤,何苦得罪人?”老太太死咬着牙,哪里肯让乖孙子背上这等骂名。

前途尽毁啊。

她眼神怨毒的看着许氏,这个毒妇!

“母亲,您是不知东西的贵重。”

“儿媳府上三个哥哥,当时三个哥哥掏空了私产,贴补芸娘。价值极大,此事不可私了。”

“公了还无话可说,若私了,我那三个哥哥性子不好,将来对陆公子更无益处呢。”

老太太语气一滞。

许大老爷,刚上任尚书,执掌全朝。

侯府,惹不起。

“这嫁妆流传出去,只怕府上也出了家贼。正好揪出那个贼!”许氏此话说的老太太心惊肉跳。

直到傍晚。

老太太传话来,说是抓着那个贼了。

许氏带人过去时,眉眼闪过了然。

她就猜到,对方会把林嬷嬷推出来顶罪。

老太太面色极其难看,微闭着眸子:“跟随我五十年,她太让我失望。你的嫁妆,皆是她一一偷出去贩卖。”

“那陆景淮的娘,想来是无辜买家。”

她威胁似的看了眼林嬷嬷。

林嬷嬷的儿女,皆在府中管事,是老太太的心腹。

为了救陆景淮的名声,老太太宁愿自断臂膀。

许氏心头苦涩,只淡淡道:“送去府衙吧。林嬷嬷儿女乃贼人之子,断断不可留在府中。将来指不定为母寻仇,反倒是祸患。”

林嬷嬷猛地瞪大了眼睛。

却被老太太命人堵住了嘴。

“丢了的嫁妆,必然是要一件不少寻回来的。”许氏扫了老太太一眼,心头痛快无比。

老太太近乎咬着牙,一字一顿的应下。

“理应如此。”

待许氏离开,登枝早已从府衙回来。

登枝眉眼带着喜意,关上门,小声道:“夫人,只怕对方要砸锅卖铁了。”

“十七年啊,偷了十七年的嫁妆,如今尽数送回,恐怕要少半条命。”


陆远泽自尊心极强。

当年他求娶许家嫡女,便被人暗地里嗤笑。

许家官至一品,几个兄弟皆是人中龙凤,对唯一的女儿许时芸疼入骨。那是真正的高门嫡女。

而忠勇侯府呢,老侯爷去世后,侯府便成了个空壳子。

且因着陆远泽身子骨不好,自幼从文,更是举步维艰。

求娶许家女,当真痴心妄想。

谁知许时芸被他那副好皮囊所骗,当真非他不嫁。

出嫁后,无意得知陆远泽面对她父兄时的窘迫和自卑,她为了陆远泽的自尊心,便断了与娘家的联系。

此刻,她正三品的诰命夫人,比陆远泽还高一阶。

虽然官职与诰命并无对比性,但她心里,就是有种隐秘的痛快。

“芸娘心性纯良,贤良大度,诰命之身是芸娘该得的。倒是我无用,不能给芸娘挣一个诰命回来。”陆远泽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当年父亲也曾为母亲请封诰命,却被陛下,拒了。

如今,他就像被扇了响亮的一巴掌。

许氏笑笑没说话,若是往常,只怕她又该自我贬低到尘埃,只为取悦他了吧?

“爹娘出狱,大哥升任,明日我想回府一趟。”许氏带着浅浅的笑意,她现在就恨不得立马回家。

陆远泽轻轻嗯了一声。

“合该上门道贺。”

【渣爹要气死啦,偷鸡不成蚀把米。】

【还给许家送场大机缘,活该活该,略略略……】小家伙吐槽个不停,这让许氏心底的郁气散了几分。

许氏回府没多久。

陆晚意便亲自将管家权送了上来。

“嫂子,你终于回府啦。这……这管家权,不是我争的,是大哥强行塞来的。”她手足无措的解释,嘟囔着红了眼眶。

许氏是真心疼爱她的,她进门时,陆晚意才三岁。

当时老爷子身子不好,老太太彻夜候着。

陆晚意便睡在她房中,是她一日日哄大的。

“我怎会怪你,咱俩亲如母女,我还不知你为人?”她见陆晚意手凉,还特意端来一杯茶给她暖身子。

是陆晚意最喜欢的雨前龙井。

陆晚意气哼哼一声:“大哥不分青红皂白怪罪嫂子,回头我找他算账!”

“他若敢欺负你,我便不认他这个大哥!”她那气恼的样子,倒让许氏心里暖洋洋的。

这陆家,大概只有陆晚意对她真心了吧?

“你大哥,心里真的有我吗?”许氏神情恍惚了一瞬,不自觉呢喃一句。

陆晚意怔了怔,随即亲昵的拉着许氏。

“大嫂,我大哥虽然混账了一些,但对你可是真心的。当年他在许家门前跪了三天三夜,才娶回来的宝贝疙瘩呢。”

“你瞧瞧这么多年,他身边一个莺莺燕燕都没有。这全京城,都知晓他的痴情。”

“他要是胡来,我头一个不答应。”

“我可是嫂子的贴心小棉袄,我给你通风报信。外面的小杂碎,一个别想进来!”陆晚意嗤笑一声,亲昵的靠在许氏肩头。

许氏心头熨帖极了。

陆朝朝正好睡醒,砸吧砸吧嘴。

【小棉袄,不行!我才是娘亲永不漏风的小棉袄!】

【她漏风,她漏风!娘亲生产前一个月,她压根没回老宅。她去给外室伺候月子啦。】

【谁也不能抢我小棉袄的位置!哼哼……欺负我不会说话,等我会说话了,骂你个狗血淋头!】

许氏抱着陆晚意的手,缓缓僵硬。

许氏指尖轻轻颤了颤。

“怎么了嫂子?”陆晚意笑眯眯的,一副孺慕的模样。

老太太生她时,已经年迈,她算是老来得女。

也因为老太太年迈,一直是许氏教养她。许氏对她倾注的心血,比亲生孩子更多。

“嫂子,上次新科状元的事……”陆晚意面颊桃红,隐隐泛着羞涩。

陆晚意轻咬着下唇,她今年已经十九,不能再拖了。

“嫂子上次说帮晚意打听打听。”新科状元打马游街,她便是在围观时看上的,瞧这模样俨然动了心。

若是没听见陆朝朝的心声,只怕现在许氏早已满口应下。

可现在……

许氏摸了摸她的发梢:“当年我穿着嫁衣进门,你刚学会走路,跌跌撞撞便冲上来抱住我的腿,叫我娘。”

“这一幕,我至今忘不了。疼你,总比几个哥儿还多几分。”

陆晚意眉眼一怔,似乎不敢看她的眼睛,微微移开了眸子。

“那时年幼,闹了笑话,幸好嫂子待我如亲女儿。”她的礼仪,皆是许氏所教。

许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新科状元我会替你多相看相看,但我到底是你嫂子,亲事啊,还得母亲拿主意。”

陆晚意抿了抿唇,勉强应下。

若是以前,许氏早已大包大揽,把全京城的好男儿画像,连同家世品性都查的干干净净,送她面前,让她挑。

许家在京中的能量,可见一斑。

若由许氏说亲,陆晚意的亲事可以更上一层楼。

可如今,她推给了母亲。

母亲乡下来的,又没什么手帕交,能找什么好人家?

待陆晚意离开,许氏脸色陡然一沉。

“夫人,您之前不是说,老太傅关门弟子颇有才情,要将他说给晚意姑娘吗?”登枝刚从库房备好明日的礼。

“你去查一查,她二月,是否回了清溪老宅。”清溪距离京城三日路程,总能查到痕迹。

登枝顿了顿,随即应下。

晚膳时,陆元宵正好从书院回来。

满身疲惫,好似褪去了一身的反骨。

“母亲,我来陪您用膳。”陆元宵强撑起笑脸,他试图补回过去的学业,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今日学的很吃力。

“元宵哥儿懂事了。”登枝心里捉摸着,有三公子陪着,夫人心里也好受几分。

“也不知你二哥什么时候回来。”许氏叹了口气。

“二哥出门研学,年前定能归家。”元宵低声道。

母子俩吃完饭,陆元宵便道:“我要去看妹妹了。”说着便钻进了隔间。

“兄妹俩感情倒是极好。”登枝捂着嘴直乐。

小朝朝一抬眸,就瞧见了冤种三哥。


一滴鲜血涌出,甚至带着细碎的金光。

直接塞大哥嘴里。

一点也没浪费。

她的血可精贵了。

此刻,天地间风云涌动,天边一大道金光泄露而出。金光洒落大地,大地植物疯长,转瞬之间,满城花开。

百姓纷纷走出家门,瞧见这神奇的一幕,不由下跪参拜。

大哥苍白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开始红润。

陆朝朝将手指拿出来,偷偷把口水蹭在大哥身上。

若无其事的收回胖乎乎的手指头。

“呜呜,大哥你死了,谁给娘做主啊?爹养外室,娘要被气死。”陆元宵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陆砚书缓缓睁开眼眸,便听见这一句。

【吸了我的血,阎王也不敢收你,嘿嘿……阎王得亲自送你回来。】小朝朝偷偷犯嘀咕。

原书中,陆砚书这一次自尽,被太医抢救回来了。

但也留下了更重的创伤。

陆元宵哭的认真,压根没注意这一句。

陆砚书只觉喉咙里一股血腥气,偏偏这股腥气极淡,反倒带着淡淡的青草气息,仿佛……

带着无穷的生机与力量。

明明,他感觉到自己浑身血液流失,明明他感觉到自己呼吸渐无,可现在……

手腕动了动。

一股子热意自上而下,就连久久没有知觉的双腿,都隐隐有几分痒。

连手腕都不痛了??!

陆砚书轻轻睁开了眸子。

他眼中平静无波,只静静的躺在床上,毫无动静。

就如过去瘫痪的八年。

“大哥?大哥你没死?!太好了大哥,呜呜呜,你吓死我了。”

“小厮呢?太医呢?”陆元宵急忙抢了他的瓷片,丢的远远。

可他暂时又不敢离开,深怕大哥再次有过激行为。

“大哥,你看看呀,我是元宵。是你三弟,你小时候还抱过我呢。大哥,我都快忘记你的样子了。”陆元宵趴在大哥身边,想要引起大哥的注意。

大哥当年溺水太久,救起来已经没了呼吸。

神医用金针将他救活后,他却再也无法动弹。整日瘫痪在床,小厮偶尔推着轮椅出去,他都极其抗拒。

他的脾气变得喜怒无常,变得极其狂暴。

又疯又残,谁都不敢接近。

他康复了八年,也仅仅双手能握紧。

第一次握紧,他就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陆元宵光是想想都觉得窒息。

“大哥,我我去请太医,去找娘。你可以……帮我看着朝朝吗?”

“朝朝就是我们的妹妹,四妹。她好小好小,香香软软的。你一定会喜欢她的。”陆元宵将陆朝朝抱过来,陆砚书也不曾看她。

“不!”沙哑刺耳的声音响起。

仿佛许久不曾说话。

“不……不要太医。”

“不,不要告诉娘。”陆砚书许久不曾说话,如今说话都磕磕盼盼,沙哑的厉害。

陆元宵怔了怔:“可是你的伤……”

可瞧见大哥抗拒,又要动怒,便不敢激他。又觉得大哥面色红润了不少,他便自己打了一盆水,拿了块抹布。

跪在地上,清理地上的血迹。

【难怪我这大哥是美强惨大反派……】

【九岁的天才,为救人溺水。偏生对方不肯呼救,害的他瘫痪在床。最惨的是,将来还要看着全家人,死在眼前。侥幸逃过一劫,与男女主斗智斗勇,最后还是输了。】陆朝朝眨巴眨巴眸子,一边摇头一边叹息。

陆砚书死寂的眼珠子一颤。

他费尽一切力气,将头扭过去,发现三弟正吭哧吭哧撅着屁股擦地。

屋中只剩个能坐能爬,尚不会说话的奶娃娃。

感应到他的目光,奶娃娃咧起没牙的嘴,露出了一排牙龈肉。


许氏心里乱极了,甚至有些茫然。

她想要细听外室之事,可女儿年纪小,心声并不真切,且她思维跳脱,她只能尽力从中挑出有用的东西。

今日几乎推翻了她所有的认知。

女儿出生被掐,她能听到女儿的心声。

以及……

她的相公,正在等外室生孩子!

许氏心头发慌,从嫁过来到现在十几年,她从未与陆家红过一次脸,闹过一次矛盾。

她自以为嫁给了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可现在,突然得知他有外室,她第一反应便是抗拒。

将她视作掌中宝的相公,竟然是骗她吗?

“夫人您怎么了?是不是身子冷,怎么全身都在抖。”登枝四处瞧了瞧,明明窗户大门紧闭,并未漏风。

许氏嘴皮发颤,只强忍着情绪道:“让乳母过来给孩子喂奶。”

乳母是事先备好的,统共三个乳母。

不过让人诧异的是,孩子只掀开眼皮子看了一眼,便猛地吐了出来。

又是吐奶又是咳。

吓得几个乳母跪在地上。

“夫人,小小姐不知为何,不肯吃奴婢的奶。”乳母急的额间都冒了冷汗。

她不止抗拒吃奶,甚至连喝无意进去的都吐了出来。

【呜呜呜……】

【咳咳……羊奶牛奶,我不要人的……】陆朝朝鬼哭狼嚎,眼睛里,倒是没有一滴泪。

许氏试探着道:“拿羊奶牛奶试试?”府中常备羊奶,去腥后味道不错。

登枝立马吩咐下人去准备。

没一会儿,孩子抱到隔间。

便听丫鬟来报:“小小姐喝了十几勺,一边吃一边打瞌睡。这会儿睡过去了。”

许氏微微松了口气。

孩子又重新抱回她的寝屋,不敢让孩子离开她的视线。

陆朝朝打了个哈欠。

她现在还是个婴孩,又遭逢大难,此刻早已困到了极致。

嘴里吐着泡泡嘟囔两声,便呼呼睡了过去。

“登枝,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了。”许氏坐在床前,神色有些莫名。

她不愿怀疑相公。

可今日听到女儿的心声,又让她鼓起了一丝勇气。

“夫人您怎么了?”登枝有些不安,她是夫人的陪嫁丫鬟,与夫人感情非凡。

“你找两个信得过之人,去青雨巷……”许氏语气艰难。

“去青雨巷,探一探。老爷,可在那里。”许氏几乎一字一顿道,这句话,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登枝心头一跳。

打开房门左右看了看,又道:“觉夏,映雪,你们守在房门三步外,不许任何人靠近。”

这几人都是陪嫁过来,卖身契和娘老子都是捏在夫人手里。

“是。”

登枝随即关了大门,脚步匆匆走到夫人跟前:“夫人怎会怀疑老爷?难道……有什么异样?”登枝有些担忧。

夫人这些年,心系陆家,几乎所有心神都在老爷和陆家。

可以说,老爷就是她半条命。

许氏缓缓摇头:“不要声张,不要被人发现。”许氏紧紧捏着衣角,眼底弥漫着不安。

“夫人放心,奴婢乔装打扮一番,亲自带人去看看。”登枝心知此事非同小可,当即便让人进来伺候夫人,自己急匆匆出了门。

许氏一直枯坐到傍晚,都不曾等来陆远泽。

心头的凉意,越发深。

“娘……娘,我回来啦。娘,妹妹呢?”外头传来一阵欢呼声,一个小公子,像个炮弹似的冲进房门。

“三公子,小心别摔了。小小姐还在睡觉呢,别吵醒了她。”觉夏拉了他一把。

三公子陆元宵今年八岁,人如其名,元宵节所生,也长得胖乎乎的,像个元宵似的。

性子有些顽劣,不爱念书,喜爱吃吃喝喝。

平日里忠勇侯没少骂他。

陆元宵猛地捂住了嘴巴,用气声道:“那我小声点儿,小爷的妹妹呢?”

映雪笑着抿唇,指了指隔间的摇篮。

“娘,您辛苦了……您脸色怎么这么差?”陆元宵虽然只有八岁,但对娘亲却极其孝顺。

许氏强掩着欢笑:“今日累了些,好好休养便无碍。你今日,怎么回来的这般早?”

许氏似乎想起什么,拧着眉问道:“你又逃课了?”

陆元宵嘿嘿笑了一声:“反正祖母护着我,爹不敢打……元宵本就不爱看书。”为读书,他没少挨打。

许氏额角青筋直跳。

她眉宇有些愁绪:“元宵,你该学着懂事些了。或许,你爹爹会更……疼爱你一些?”许氏心中还残留着一丝期望。

陆元宵哼了一声:“不看书,死都不看!”看书,是绝不可能的!

许氏轻轻叹了口气。

陆元宵一路往隔间走去,趴在床边,一张小胖脸凑在陆朝朝眼前。

陆朝朝被吓了一大跳。

【呀,是我那大怨种三哥啊……】

【长得虎头虎脑的,还怪可爱的。】

陆元宵一愣?

回头往身后看了看,许氏离得远,孩子又小,并未听见。

陆元宵摸了摸鼻子,眼前就只剩他的妹妹。

呀,哥可真是天选之子。

他好像能听到妹妹的心声咧!陆元宵喜滋滋的。

【可怜我三哥,真的好惨啊……】

【从小被人恶意引导,被人刻意惯坏,不爱读书……是个令渣爹不喜,令侯府蒙羞的蠢蛋。】

【明明是侯府之子,却大字不识,丢脸丢遍全京城。】

【哎,三哥看着就不太聪明的样子。难怪,最后死的那般惨……】

陆元宵手指头都在哆嗦,我死的惨?

【被人活生生拔了舌头,割了耳朵,割了嘴巴鼻子,砍断了四肢,被人装进大坛子里做了人彘!好惨一男的……】陆朝朝那三个哥哥,一个比一个死得惨。

陆朝朝幽幽的瞥了他一眼,从小就笨,还被人算计丢了小命。

陆元宵嗷的一下跳起来。

“怎么了?”许氏回神,看向隔间的儿子。

陆元宵张了张嘴,结结巴巴道:“我……我,我要回房。”

他在许氏不解的目光中,眼含热泪,小胖手握成拳头:“我,我要回去读书,我这就回去把书读烂!”

呜呜呜呜,太惨了,他真的太惨了!!

小胖子哇的一声,嗷嗷哭着跑了。


平日里陆元宵嘴甜,从不摆少爷架子,几个丫鬟都极其心疼他。

许氏嗔怪的瞪了她一眼:“行了,跪到饭后吧。”

登枝立马喜滋滋的吩咐下去,今儿提前半个时辰开饭。

“夫人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登枝不由偷笑,要不是夫人今儿心情好,只怕小公子要屁股开花。

许氏抿着唇轻笑。

今儿一大早,她私库丢失的东西,尽数找回,还收了一大笔赔偿金。

这些年她做冤种的付出,至少金钱上有了弥补。

侯府,怕是只剩个空壳子。

“唔,老太太一大早,眼圈都是黑的。便说要去上香。”

“恐怕是看那边去了。”登枝不服气。

“夫人,要不……”

“咱们和离吧?”登枝想了无数次,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陆朝朝霎时在怀里蹦起来和离和离和离!

换新爹,换新爹!

“您看,小小姐都偷着乐呢。”登枝实在不愿,夫人再受磋磨。

光是想想过去十七年,生活在一场骗局之中,她便替夫人委屈。

许氏神色微怔。

“登枝,我有三子一女,自古以来,女子和离回家,没有带走子嗣的。”除非,对方自愿放弃。

如今,陆远泽的筹#@码还不够。

还不足以让他舍弃几个孩子。

登枝见她没说话,便吩咐人摆了晚膳。

傍晚时,老太太和陆远泽回了侯府,两人神色疲惫,眼底都有着隐隐的怒意。

许氏打乱了他们所有的计划。

“你那个媳妇,实在太过恶毒,她竟然想毁了景淮!”

“景淮可是我侯府的种,是侯府的希望!你瞧见景淮今日强忍落寞的模样了吗?看的我心疼啊。”老太太捏着帕子落泪。

林嬷嬷是她的心腹,也被推出去顶罪,这次俨然伤筋动骨了。

“她也是做母亲的,怎么这般心狠手辣?”

“就因为她生的孽种不争气,也要毁了别人的孩子吗?”老太太拐杖砸在地上砰砰作响。

陆远泽皱着眉头。

“娘,慎言!他们不是孽种,那也是我的孩子!”陆远泽神色有些犹豫。

老太太砰的一拐杖,砸在他脑袋上。

痛的他捂住脑袋,手心溢出一丝丝血迹。

“糊涂!”

“若是当年的砚书,也就罢了。现在,他是个残废!是个吃喝拉撒,都需要人料理的残废!”

“活着只会给我侯府蒙羞!”

“景淮多聪明?名动京城!景瑶更不必说,得方丈预言,贵不可言!而姣姣呢?没名没分的跟着你,委屈十七年了!”

“许时芸那个毒妇!”老太太神色怨毒。

这次,差点害得景淮名声尽毁,全盘皆输。

“她娘家势大,我原本计划着,若她这一胎孩子早夭,便将景瑶养在她名下。记在她名下,有了感情,便不会防备。”对许家,对许时芸做什么,都有机会。

将来景瑶大义灭亲,还能得个好名声!

可惜……

“若景瑶在身边,咱们也能解解相思之苦了。好好的孙女,却要养在外头,见不得光。”

陆远泽眸子微动,却什么都没说。

天色渐暗,府中下人纷纷关紧门窗,检查门窗是否贴上门神。

子时……

天边涌现出一阵一阵的白雾,将一切都遮掩其中。

白雾之中,隐隐出现形态各异,张牙舞爪,骇人的生物。

有无头人漫无目的,四处找头。有断臂残肢,有血盆大口,各种奇形怪状,令人恐惧的存在。

尽数漂浮于天空之中。

耳边隐隐出现一道道尖利的声音。

许氏披着衣裳,登枝连油灯也不敢点,就着月色道:“夫人,您放心吧,四处都贴了门神。墙脚还撒了黑狗血,完全着呢。”


许氏看了眼睡的安然,热的踢开了锦被,露出雪白小肚子的陆朝朝。

许氏拉了拉朝朝的衣裳,遮住肚子。

“今儿,怕是只有朝朝睡的好。”

“元宵可出去了?他,有没有用膳?”许氏面色有些不好意思。

觉夏噗嗤笑道,压低声音:“您放心,元宵哥儿早就回去休息啦。出门前,奴婢差人送了点心。”

“这会应该游街去了。”

门外呼呼的风声,隐隐还夹杂着鬼哭狼嚎,听的人头皮发麻。

“每年七月半,都人心惶惶,哎。”登枝叹了口气。

“今夜,好像比往年更骇人。这雾,都伸手不见五指了。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往年只要关上大门,还能在院里活动。

可今年,白雾竟然入了府内。

白雾入府,好似府内也出现许多莫名的东西。

“下人都进屋避让了?”许氏问道。

明明是盛夏,如今却觉得蚀骨的寒,摸了摸胳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下午便吩咐下去,让他们避让回屋。这会院里没人。”

“只怕要等天明才会好转。”

“我这眼皮子跳的厉害,也不知道元宵怎么样了?”这是陆元宵第一次参加游街。

北昭有规定,读书人年满八岁以后,便可以参加游街驱邪。

一切自愿。

“怎么迟迟听不到读书声?”往年这街上,震耳欲聋的读书声不绝于耳。总是能驱散可怕的黑暗,带来一丝丝光明。

登枝眉宇也有些焦灼。

今日和往年不一样。

“没事的,还有得道高僧坐镇,一定会平安的。”她低声说道,映雪和觉夏两个丫鬟也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突的……

耳边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尖利声。

刺的人耳膜生疼。

几人猛地朝房门看去。

只见房门咯吱咯吱的响着,门外似乎有什么东西,拼命的往屋里挤

房门哐当哐当响着。

登枝心惊肉跳的看着房门竟是出现了一丝裂缝。

“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怕朱砂画的门神吗?”那贴画,竟然挡不住邪祟??

许氏目光微沉:“哪里买的朱砂画?”

登枝面上血色霎时褪尽。

“是是……是侯爷拿来的。”此话一出,她浑身都快脱力,只觉一股凉意直冲天灵盖。

登枝都快哭出声来。

“您生产前,侯爷就备下了朱砂画。那时……”那时还不知侯爷有了二心,养了外室!

许氏心底一片冰凉。

吱呀吱呀,大门越发往外挤。

映雪和觉夏已经退到了内侧,两人浑身哆嗦着挡在夫人身前。

“嘻嘻嘻嘻……”

“锵锵锵锵锵锵……”

“找到你们啦……”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几乎要将她们淹没。

大门摇摇欲坠,许氏死死的咬着唇,舌尖都出现了一股腥味。

额间冷汗淋漓。

“怎么读书声还未出现?”映雪带着哭腔,众人心头不由一沉再沉。

陆朝朝双手高举过头,放在脑袋两侧,两只脚张开,像个小青蛙似的。

小手小脚厚厚的肉呼呼的,此刻烦躁的动了动。

耳边一阵阵的嘻嘻哈哈,让睡梦中的她不厌其烦。

她睁开眸子,大半夜被吵醒的她,一脸起床气,满身怨气比恶鬼还重。

“哒!”她气鼓鼓的绷起肉呼呼的脸颊,举着小拳头,一脸愤怒。

登枝吓得一哆嗦,上前便捂住了她的嘴。

“嘘……”她一边哆嗦,一边哄陆朝朝。

可……

转瞬间。

铺天盖地的声音,戛然而止。

疯狂挤门的邪祟,停了。

嘻嘻哈哈吓唬人的声音,停了。

似乎连经过的风,都安静下来了。

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陆朝朝气鼓鼓的撇开登枝,圆润的食指一抬,指着大门,张着嘴恶狠狠的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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