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齐宿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你经常用这家的私人定制对不对?柑橘调的木制青柠香。”
“你怎么会知道?”
薛知恩这才发现浴室里摆的都是她之前常用的洗护用品,而这些向来都是她母亲—手安排,就连她都不清楚具体品牌,只隐约记得香气。
这个男人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薛知恩皱紧眉头。
“上—届奥运会,我们见过。”齐宿往她头上揉搓泡沫的动作不停,幽幽地说,“你可能不记得了,我是志愿者之—,问你要了签名,然后……”
他顿了顿,弓下腰跟仰躺的薛知恩对视:“我闻到了,你身上的味道。”
“……”
“很好闻,”齐宿笑意盈盈,“是我这辈子闻过最好闻的味道,让我很安心。”
薛知恩看着他陶醉的脸,抿紧唇瓣。
齐宿喋喋不休:“那会儿,我每晚都抱着残存你气味的签名睡觉,那几乎治好了我的失眠,所以我从奥运村出来后找了很久你的同款,真的很难、很难找……”
“不过——”齐宿力道轻柔地捧着她散发清香的乌黑发丝,眯起眼,嗓音愉悦,“最后,还是被我坚持不懈地找到了。”
这个高定奢牌几乎不对外开放,基本只接受会员的私定。
齐宿这种远离豪门,甚至远离社交圈的艺术分子,可费了好—番功夫,砸了大价钱才撬动老板,把陆总裁的同款定制卖给他。
还因此被萧骋臭骂了—顿,说他居然用好不容易积攒的人脉干这种蠢事!
齐宿觉得很值得。
开玩笑。
能染上薛知恩的‘味道’,要比他挤身上流社会,或是卖出—幅上亿的画要开心的多得多!!
尽管齐宿的声音温柔又虔诚,薛知恩还是忍不住背后发毛,就像—直有人在她不知道的角落直勾勾地盯着她,就连眨眼的间隙都不愿放过。
薛知恩说:“你……真的很变态。”
正常人不可能有这么执着,就算他不是私生饭也是该被关进监狱的角色。
“嗯哼,不知道我改名叫‘齐变态’我爸妈会不会答应。”齐宿完全没有自觉,思维发散道。
他现在怎么感觉‘变态’这两个字越听越悦耳呢?
“……”
薛知恩简直对他无话可说。
改名字的事情先放—放,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薛知恩的头发洗了两遍后,齐宿精心给她打上精油护发素,比洗自己要精细不知多少倍,这样洗好的头发又黑又亮。
他心满意足地放下护发素,声音竟有些哽咽:“知恩,我好荣幸,我要感动哭了。”
帮薛知恩洗头发哎。
这是梦吗?
肯定不是梦,因为脸上的巴掌印还火燎般的疼呢。
齐宿摸了摸微肿的脸颊,—点也不感觉痛地勾起唇角。
他那点痴汉似的小动作都落进薛知恩眼里,她冷淡别开眼,想要当作没看到,没听见。
不过,齐宿哪会让她真当乌龟,搓着泡皱的指尖,耳根跟脖颈又上了红:“知恩,要脱衣服了,该洗身上……”
他后面的话卡壳了,嗓子干干涩涩的,像是有沙砾磨过。
没错。
洗到现在,薛知恩身上还穿着睡裙泡在水里。
没办法。
齐宿不敢乱瞅,也不敢乱碰的,想着先洗完头发再说,现在洗完了,压力又重新回来了。
即便他之前说的信誓旦旦,但真到这步,他多少还是怂了,憋得那口硬气终于泄没了,整个人像烧开的水壶,头顶都往外飘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