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成在房间来回踱了两步，说话又快又清晰。
钟柔一面暗暗记下一面点头，说：“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
“你去吧。”
梁成吩咐一句，便要进卧室去了。
钟柔看着他的背影，想到什么，迟疑了片刻道：“那个实习生病还没好，我今天带她去输了液，医生说情况不太乐观，我担心她跟着我们跑来跑去不利于养病，身体情况也会恶化。”
梁成默默听完，不甚在意地道：“后天走的时候把她送回滕城，你联系下Kimi，让他下周订张票送她回香港。”
钟柔点点头，又想起小姑娘刚才可怜兮兮的眼神。
她咬了咬唇，“她好像有点担心……”
梁成转头看她一眼，“担心什么？”
“担心您扣她实习考评。”
梁成脸上愣了一下，随后便笑了。
梁成笑起来，右边脸颊陷进去，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衬得那本就清俊的眉眼也跟着温暖和煦了不少。
他笑着道：“你跟她说我不管这个，让她安心养病。”
说完便转身进了卧室。
钟柔也小心帮他带上房门，退了出去。
*
回到房间，钟柔按梁成说的，将升达在各地市的仓库地址发给其他两组，然后分别给Kimi跟Helen打了个电话，将梁成的话一一转告给两人。
当晚，钟柔将实习生留在酒店休息，自己跟梁成两人开车来到昨晚的集贸中心。
因为昨晚有过经验，今天他们很顺利就接到了升达的单子。
不过今天不卸货，今天升达开了几辆空车过来，看样子是要发货了。
司机谈好价钱就到那边休息去了。
钟柔跟梁成走进仓库，将昨天码好的箱子重新分出来，用推车推到外面，分别装进几辆小型货车。
钟柔搬货的时候特地留意了一下出货单，发现这些是要运往三个地方的货。
她抽空用手机拍了下来，转头见梁成已经装好了一车，连忙跑过去帮忙推车。
钟柔今天换了身运动套装，扎了个马尾，显得身材纤细高挑。
两人已经连着搬了两个多小时的货，梁成见她累得满头大汗，口罩下脸色微微发红。
他摘下口罩道：“搬完这趟你就回车上去吧，剩下的我自己干就行。”
钟柔听了也没说什么，干完活，便跑到车上，没一会，又拎了两个饭盒跑了回来。
钟柔到一旁找来几个废纸箱做成一个简易餐桌，然后又随手搬来两件饮料放在两边当作凳子，
用清水洗了手，将几个饭盒在纸箱上摆好，对梁成说道：“吃点东西再干吧。”
梁成没想到她还准备了吃的，走过来看了一眼，见饭盒用保温锡纸包着，这会还有点微微的余热……
便摘了手套在桌边坐下了。
钟柔递给他一瓶水，将一次性水杯当作碗递给他。
梁成喝了口水，看了眼他递过来的东西，默默接了。
这会已经是半夜三点多钟，外面集贸中心已经没什么人了。
他们身后的仓库里开着灯，一眼望去深不见底的黑。
两边安静得吓人。
梁成坐在仓库门口吃了几口饭，问钟柔道：“发货地址都拍下了？”
钟柔点点头，“恩”了一声。
她夹了一块青瓜肉丝放进嘴里，然后想起来道：“Alan，你从哪弄到的升达的仓库地址？”
化妆品厂仓库倒不是什么机密，不过这次升达为了能配合直营店快速出货入库，找的都是些临时存放的货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