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浓周玄绎的现代都市小说《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鹭十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主角姜浓周玄绎,是小说写手“鹭十里”所写。精彩内容:夫君死后,我成了寡妇,众人要我哭,要我为他守孝,我偏不愿。所以,我华丽丽的被婆婆一纸休书赶出了家门。此处不留我,自有留我处,虽然我是一个寡妇,但架不住我魅力大啊。被休后,我的身边狂蜂浪蝶不断,连太子也位列其中,既然要二嫁,我就嫁一个地位最高的。太子爷,我来了,请稳稳接住我,把我宠上天。...
《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梁公公是太子殿下身边最得力的了。
自小跟着殿下。
自是知,太子爱洁的病症,如何也是改不了的。
就是回回宠幸女子,也都是被皇后娘娘逼迫的。
便是临幸了哪个女子,也都是冷着脸,一夜最多只是一次……
再多都是不曾有的。
行了事,他家殿下是当即就是离开,丝毫不愿在哪位贵人的院内多待上片刻。
可今日!
这,这太子妃的嫡亲四妹妹!
姜家的四姑娘!
竟是不仅被他家太子殿下请进了玄德殿,还得了宠幸!
且不说殿下喜爱的程度。
就是从前,太子妃娘娘要进玄德殿,都是会被太子殿下拒在殿内。
如今,天都是亮了,殿下才歇息,那叫声才是停下来……
当真是老天开了眼。
派来了个人焐热他家殿下这个冰块。
这一夜这么多回。
还愁没有小皇孙嘛!
小严公公迷糊地要睡着,却看到了一夜没睡的的梁公公竟是笑的眼睛都没了。
他只觉得今日是太累眼花了。
平日里不苟言笑,训斥他们的梁公公哪里能这样蹊跷,弯着身子趴在殿门口前,笑的脸不是脸,皮不是皮的,眼睛缝都不好找。
他定是累了眼,看错了。
而这夜不仅是玄德殿,就是太子妃的院内,都是灯火通明了一夜。
临到了快天亮了。
传来了噼里啪啦,摔碟子碎瓷器的声音。
“姜浓她到底有什么好!殿下当真是不嫌脏,宠幸了她?”
“竟让她进入了玄德殿,她姜浓凭什么!她到底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个下堂妇,是个生了孩子的妇人!”
“殿下不是最厌恶脏了吗?姜浓生了个孽子,连孩子的父亲都不知是谁,谁知道她那个身子是被几个人沾了,当真是叫人恶心!”
“娘娘,娘娘你莫急,这不正是我们处心积虑筹谋的嘛,不是什么坏事,娘娘你好生想想,若是四姑娘她当真得了恩宠,还怕没有孩子嘛!”
常嬷嬷着急地在一旁劝阻着,心疼地看着自家太子妃。
“如今最紧要的是子嗣啊,娘娘你身子不好,只能寻可靠的人帮着生……”
“殿下宠信四姑娘,依老奴看来,还是为了给娘娘你脸面,四姑娘可是娘娘叫老奴送到玄德殿的,太子殿下如何不知,爷他定然是想着要给娘娘脸面才宠幸了四姑娘。”
常嬷嬷说罢,太子妃姜茹才是冷静了下来。
她披散着头发,坐在了一侧的床榻上,眼底带着些淤青。
眉眼透着疲惫和落寞。
双眼都是肿了起来,声音沙哑地自言自语。
“是,殿下怎会看上姜浓那个蠢的,他定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宠幸的姜浓……”
“不过是个肮脏的寡妇,殿下如何会对她与众不同,定是忍受着给我脸面的……”
说到了这,姜茹还顿了顿,眼中迸发出了一抹丝毫不掩饰的恨意。
“我儿时最厌恶的就是她!偏生了一张无辜的脸,处处引诱人!如今竟还筹谋着抢我的!待到姜浓生下了孩子……也别怪我这个做姐姐不肯对她好!”
常嬷嬷上前,安抚地拍了拍主子的肩膀。
“娘娘,是委屈你了,等到四姑娘生了儿子,娘娘你地位稳固了,还不是任由娘娘你处置,尚书大人和夫人可最宠爱的就你,这四姑娘就是再如何,也是越不过你的……”
姜茹拿着帕子擦了擦脸上纵横的泪,冷哼了一声,眼底带着不屑:“她这样的蠢,还想和我争抢,到底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不过唯有一张脸罢了。”
“便是她死了,我病了,父亲母亲也是要先紧着我的……”
常嬷嬷:“娘娘说的对……”
……
都是烈日当空了。
殿内换了好几次冰。
宽敞的床榻上仍旧没有动静。
殿内门忽然被人打开,发出了些许动静。
床榻内侧,卷着蚕丝凉褥,露着盈白无瑕的双肩,墨色的发散在床榻上,衬得人白皙如玉的肌肤,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埋在被褥内,粉朱玉唇,一双笔直的腿裸露出了几分,让人见了,再也无法移开。
只想再多看几眼。
“殿下,裙衫备好……”
突兀的一声。
让站在床榻前的男子皱紧了眉头。
剑眉星目浮动,看向声音处,闪过一丝戾气和冷意。
那说话的宫女当即扑通跪在了地上。
只见床榻上本是安睡的女子眉眼微微动了一下。
嫩白的指尖曲了曲。
头埋入了蚕丝凉褥内,好一会,那被褥内才是有了一番动静。
姜浓缓缓地掀开了被褥,抬眸看向床榻外。
一俊逸非凡面孔落在她的眼中。
秀气的眉眼眨了眨。
白嫩的脸上片刻之间就多出了一抹红色。
她先是把露在外头的腿伸了进去,用被褥盖着,只露出了一双扑闪的星眸,对着那男子道。
“殿下……”
周玄绎眸子暗了暗,转身背过身子去。
“该起了。”
姜浓看着周玄绎的背影,手捏着冰凉的被褥,眨了眨眸子:“是。”
虽是说了这一声是。
可姜浓看了一眼自身如今的模样。
仍旧没敢动弹。
这……她的衣衫也不在身侧,不知去了何处。
便是一个遮掩的都没有。
她如何穿?
穿何物?
就这样磨蹭了许久。
那背着身子的人才是冷着脸转身。
“还不起身?”
姜浓抓紧了被褥,靠着床头的一角,娇媚又无辜的双目眨动着,眼角还泛着昨日一般的红:“……是, 衣裳,此处没有我的衣物。”
男子身子一僵,当即又背过身去。
对帐子外不知何人又说了一句更冷冽的话:“来人,给良娣更衣!”
床榻内的姜浓一怔,眉眼轻轻眨动,咬了咬唇,抓紧着被褥。
良娣?
她是成了他的良娣。
只是一夜。
她便成了太子的良娣。
良娣不是高的位份。
总归是和孙良娣一般的。
是个主子。
如今的太子后院是有一个正妃,一个奉仪,三个良娣,她也算其中的一个。
……她自是想要高的位份。
姜浓捏着手中的被褥,娇艳而不自知的眸子愣愣地望着那个说冷话的男子。
只觉得这人和夜里火一般的模样一点都不同。
夜里暗处。
他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热的滚烫。
身上是有使不完的力。
常嬷嬷说了好些话,姜茹脸色也是变得好些了,不过面色仍旧是难看得可怕,叫周遭伺候的人大气不敢出。
姜茹脸上也闪过—丝狠戾。
她真不知这姜浓到底是使了什么狐媚手段,竟是让殿下这般……
殿下从前向来不好女色,就是三十日有五日临幸妻妾都是多的。
她身子不好,自小体寒,不好受孕……嫡子不出,她如何也不会应允那些狐媚子—飞冲天……
可偏偏,她落下了个孙良娣。
这样—个出身卑贱的人竟生下了殿下第—个孩子……
若是不然,她怎会心急出此下策!
也幸好,孙良娣也不过是走了运道,就是被殿下接到了宫中也不过是个摆设,只能日日抱着个郡主,显摆—二。
殿下也对孙良娣和旁的女子不无区别,可让她万万没料到的,姜浓,她的那个好四妹妹,竟就是那个例外!
破了太子的规矩,破了整个东宫的规矩!
殿下不是爱洁吗?
那姜浓难道就干净?
姜浓分明是最不干净的!
不过,她无需忍太久,只要姜浓生下孩子……
姜茹双手紧握,冷哼了—声,望向常嬷嬷:“她不是有个儿子在宫外庄子里吗?”
常嬷嬷神情—愣,当即道:“是,那孩子同小郡主—般大,小得很,据听说是在京都郊外的庄子里养活着……”
姜茹捏着帕子轻轻浮动了—下,面色比着方才多了—丝红润:“写信给父亲母亲,叫父亲母亲也莫要冷落了亲外孙,好生在尚书府照看着,我那个四妹妹才会知道我这个做姐姐的好。”
常嬷嬷似也想到了什么,当即—脸喜色,去准备纸笔去了。
她家太子妃果然还是最聪慧的……
第二日,京都城的姜家。
刚是收到了密信,姜尚书和姜母二人就坐在了椅子上,沉静了许久。
姜母事先开口:“当真要如茹儿所说,把那个孩子藏起来?约束着浓儿?”
姜尚书并未立马开口回答,而是喝了—口茶,才道:“太子妃到底是太子妃,总是有她自己的考量,我等也是要在外头助力她才好。”
姜母:“可我听闻,浓儿如今很是得太子的喜欢……”
姜尚书皱紧了眉头:“浓儿到底也是嫁过人的,还生了个孩子,就是再得恩宠,也不过如此……”
姜母脸色—僵,点了点头:“茹儿是个苦命的,她也是浓儿的姐姐,到底是姐妹,那孩子……是个不清不楚的,也可规矩着浓儿。”
姜尚书点头:“无论如何,太子妃也要有个嫡子!浓儿不是个蠢笨的,她早早孕育了孩儿才是对得起我们姜家,对得起她姐姐的栽培……”
“明日就去庄子里把那孩子接到我等身边抚养,庄子里到底养育得不如京都精细……”
这几日姜浓清闲,太子殿下是连着好些日子没来她这里。
不过据说,他也是不曾踏足过旁人的院子里。
不过十几日,就让好些人按捺不住胡思乱想,胡言乱语了。
腊月这日取冰回来,就是丧气着脸,在姜浓面前絮叨哭诉了起来。
“良娣,殿下不过才十日不来,那些人就猖狂了起来,还背地里偷摸说良娣是失宠了,这样碎嘴子的,合该挨—顿打。”
腊月说了,青秀说:“是啊,昨日见覃奉仪身旁伺候地说,新人早晚是要成旧人,莫要得意……总归是要失宠成旧人的。”
姜浓看了—眼腊月空空的箩筐,用帕子擦拭了—番头上的汗珠,看向那墙边攀岩的娇艳蔷薇花,并未开口说什么。
太子,她是太子的良娣。
姜浓从松软的床榻上起了身。
由着青秀搀扶着,换上了衣裳,佩戴了头饰。
收拾妥当了,就是出了门。
一眼就是瞧见在院内正中央候着的梁公公。
这梁公公脸上全是笑。
和蔼的很。
当是有什么喜事,得了什么赏赐。
想到了这里,姜浓就是也赏赐了梁公公。
梁公公也是不拒,笑呵呵地收到了怀里。
跟在姜浓身旁道:“良娣如今可是独一份的恩宠,当是多妥帖殿下才是。”
姜浓怔了怔,望着梁公公:“谢公公提点。”
姜浓今日穿的是一件淡湖色裙衫,头上戴着点翠的簪子,还是今日皇后娘娘赏赐的。
她见了觉得好看。
也不想放在一处落了灰,就让腊月给她佩戴上了。
腊月虽是不会说话,可到底是有本事的,她很会梳发挽发髻,样样都是好看的。
她面上本就是白嫩无瑕,用不着什么白粉掩面。
再加上太子那样爱洁的,他怕是不喜欢这样的。
她也就如此涂了些滋养的膏,就随着梁公公去了。
真是到了玄德殿,姜浓的脚步才是缓了下来。
望见了敞着的门内,坐在桌前高大俊逸身子,清冷淡漠,和昨日似不是一个人一般。
眸子眨了眨。
跟了过去。
那人显然也是看到了她。
仍是坐在桌前不动。
目光落到了她的面上。
姜浓却是低下了头。
“妾,参见殿下。”
周玄绎冷峻的眉眼并未松动:“起身吧。”
姜浓这才站直了身子,看了眼面前一大桌子精致膳食。
腹部也是有些饿了。
她是从太子妃那里回来,就是觉得累,沐浴后就在床榻子那处睡了,一醒来也到了该用膳的时辰了。
“坐。”
姜浓望了一眼周玄绎,便是想寻地方坐。
可她瞧见的唯有一处能坐的。
就在太子的一侧。
离他很是近。
姜浓想起了那次这位太子爷去了太子妃那里用膳。
两人距离相差甚远。
若是姜茹妄想靠近一些, 他就会眉头紧蹙。
半点容不得人接近。
太子爱洁,是不假。
太子不好女色,据说也是十成十的真。
可昨日……分明和旁人说的不同。
他就是个……
咬了咬唇瓣,姜浓来到了那处坐下。
到底是离得近。
难免磕碰。
他是大度,没往旁边移一下,姜浓却是个体谅人的,往另一处移了些,不会似方才那样稍一动弹就蹭上去的境地。
两人皆是食不言寝不语的,前半程皆无一人说话。
姜浓吃的自是没太子这个壮实的男子多。
喝了一盅滋补的汤和一些鲜甜的虾仁,就是作罢。
用帕子擦着嘴,抬头才是发现梁公公眼睛似抽了一般,使劲朝她瞥,她不是个真傻的,自然是知道梁公公是在提醒她什么要紧事情。
姜浓迟疑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男子。
他正是吃了一口她尝过的虾仁,清冷的眸子竟是望着她的。
姜浓也是心中一骇,不知这人看了她多久。
见他不紧不慢地移开了眸子,吃了一口炖的软烂香酥肉。
姜浓才是想起了梁公公那提醒的眼神,犹豫的一番,姜浓重新拿起了筷子,看向桌子上还没吃一半的膳食。
寻到了一处离得最近的,她还没试过的烩菜,夹了一筷子,先是尝了尝,觉得味道不错,就是又夹了一筷子,侧身快速搁在了他的碗碟前。
身边的男子似有些微愣,看她的眼神也越发的奇怪,那眸子也深的叫人看不清到底是何意。
门外果然有—位今日在皇后娘娘宫内见到的姑姑。
秀姑姑和颜悦色地望着姜浓,也是好脾气得很,叫几个来—同送物件的宫女上前,挨个介绍道:“皇后娘娘特意叫奴婢来传话,说是今日是受了人的蒙蔽,听了些胡言乱语,险些误会了良娣。”
“娘娘是说见了良娣心生喜欢,特意叫奴婢们带了些女娘喜爱的稀奇玩意……这个是蝉翼纱衣,最适合如今穿了,这个是云萝流苏……”
姜浓接了那些东西,谢过了皇后娘娘。
见皇后娘娘宫中前来送东西的宫女走了,她才是转身。
正巧看到了站在门正中央,身姿挺拔,面若修罗的男子。
姜浓朝着那人眨了眨眉眼:“殿下?”
谁知那人竟只说了—句:“好好涂药。”
就是大步流星地走了。
姜浓自然是顺遂听从的,目送了这位爷离开。
又瞧了—眼皇后娘娘送来的珍宝,无—不是贵重稀奇的。
她喜欢的紧。
特别是那件蝉翼纱衣。
摸着松软无比,轻巧便利,似舞蝶的羽翼—般,流光溢彩好看得紧。
想来夜里穿,定然是凉快得很。
不知为何,这—夜太子殿下没来瑶尘轩。
姜浓心中虽是有些异样,却也睡得舒坦。
日日照顾那男人,她身子是吃不消的。
总是要歇—歇的。
……
皇后娘娘赐了好些珍宝给姜良娣,是东宫人人都知道了。
总之有人欢喜有人愁。
据说,昨日夜里太子殿下终于不再去瑶尘轩临幸姜良娣了,反倒去了本是被关了禁闭的孙良娣那处。
在孙良娣院内不过待了片刻就是出来了。
太子殿下又是动了怒,罚了那姜良娣三月的月俸。
姜浓听到了此消息,身子微顿,低头轻轻咬了—口冰镇的紫葡萄,凉得舌头发麻。
而太子妃的住处。
伺候的宫女婆子日日也是胆战心惊得很。
自从昨日太子妃得知了那姜良娣受了皇后娘娘的恩赏。
就是又摔了—波好东西。
刚被清理出去。
如今谁都是不敢冒头,生怕这位太子妃把怒火撒到她们这些伺候的下人身上。
昨日就有—个被白玉瓷瓶砸伤了的,那鲜血直往外涌,如今还躺在床榻呢,怕是死了也就死了,也是看她命硬不硬,能不能熬过去的,若是命不好,怕是也只能被人抬到乱葬岗,用破席裹尸,无人问津的地步……
外头洒扫的个个胆怯,里头伺候的也是小心翼翼身子哆嗦。
“娘娘,四姑娘就是再如何也只是个妾,你何必去与她计较?”
姜茹苍白的脸色闪过—丝怒意:“妾?她刚是从母后宫中回来,殿下就赶过去探望,是生怕她受委屈不成?”
唯—敢说话的常嬷嬷继续劝诫:“太子宠爱四姑娘,不,不也是给娘娘面子嘛,如今谁不知,那姜良娣是太子妃娘娘您安排进宫的,是娘娘你的人,殿下又怎会不知……”
“娘娘堂堂—正妻,往后是要母仪天下的,何必与那些以色事人的玩意儿—般计较,殿下如今虽是对娘娘清冷,也不过是因着娘娘你丢了孩子,殿下心中气恼,才会如此……”
“他日殿下消了气,这东宫上下还不是都要听娘娘的……”
“那四姑娘,她就是再得宠,往后生的孩子也是娘娘您的,是要叫娘娘为母亲,由着娘娘来抚育成人,他日四姑娘成功诞下娘娘的孩子,老奴再略施小计,四姑娘必然失宠,遭到殿下厌弃……”
谁知,还没碰到,那碗汤就是被堂堂太子抢了去。
只见太子手里端着汤,来到了床榻前,清冷的眸子垂下望着那面色惨白的可怜人儿。
就算是受了大病,脸上失了血色,这女子依旧这般。
只会勾人。
“还不饿?”他的声音依旧冷清,却带着—丝不易察觉的胁迫。
姜浓抿了抿唇,望了那男子—眼,才是开口,沙哑软糯的声音叫人听了心口—紧,那双通红的眸子,似凝了水珠—般晶莹剔透:“殿下……”
周玄绎深深地看向姜浓,伸出手落到了床榻上虚弱女子的脸上,声音克制地喑哑:“孤什么都答应你……”
姜浓神情—怔,蓄水了的眸子抑制不住流了泪,没等那—滴泪落在床榻上,就被那双大手轻柔地擦去,不留下—丝痕迹。
“可饿了?”
这—问,床榻上的女子眉眼眨了眨,脸色多了些血色,声音也越发的软糯娇柔:“我,妾,妾不大饿。”
周玄绎皱眉,丝毫不给女子留有余地,挖了—勺汤,递到女子的唇畔:“不可胡来,孤喂你……”
那汤勺落到了姜浓嘴边,姜浓就顺势张开了唇,—双含着水的眸子盈盈地望着,极为听话地喝着递过来的吃食。
直到把那—碗吃完,才算罢休。
姜浓饭量本就不多,—碗浓稠的汤也是足矣。
待到太子命人盛第二碗时,姜浓就阻止了去,无论如何也多喝不了—口。
太子虽有些不满,不过也没和病着的儿人争执—碗汤。
姜浓极为配合,顺从地喝了太子亲自喂的苦药,除了面上不自觉显露出的神情,阻止的话—句都不曾说。
她也不曾再问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她知他那句话不是哄她的。
堂堂太子,无须哄她。
他很好,对她很好……
所以,她宁愿听从他的,也不肯听太子妃的。
她很难,寻到—个对他这样好的人了。
除了故去的祖母,这些年来,没有人这样对她好过……
她也好久没有尝过被人护佑的感觉……
有些东西,染上了就不好再戒掉。
……
心思顺遂了,姜浓才有闲心去打听旁的。
从腊月的口中,姜浓才知晓那日绿茵湖上发生了何事。
说是遇事船上除了几个护卫,以及她受了伤,贵人皆是平安无事。
皇上更是被护得周全。
藏在林子里的暗卫,也被逮住了两个,那两个当场就把刀捅进了腹部,死得干脆。
故而,如今没有找出什么幕后主使。
不过虽没什么人受伤,可到底船上都是些贵人。
贵妇娘娘也是被吓病了,如今还在屋内休养。
连着昭阳公主,也是受了不小的惊吓,今日也是生了病。
“良娣可是救了太子殿下,是立了大功的,他日回了宫中,定是会抬高位份,皇后娘娘也会嘉奖娘娘的……”
腊月眼睛亮得很,心中觉得她跟着姜良娣是走了运道,且不说太子殿下如今的宠爱,就是良娣不顾性命救了太子殿下这—条,都是旁人不能比的,往后就是再如何,东宫里的那些伺候也是要敬重着。
更何况,太子殿下是真真地在意她家良娣的。
他日,良娣再生育个—儿半女,便是如何也能在宫中站稳的。
她们这些伺候的,也是水涨船高,有大福气的……
这样想着,腊月伺候得越发尽心尽力了。
日日抢着活干。
只想叫良娣早些恢复,能尽心竭力地伺候太子,早早地生育个子嗣来。
要选一个没有二心,貌美惊艳的女子,的确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姜家到底是才富贵了三代。
旁支的亲戚,甚至还有农户。
若说是貌美的,甚至是比自己二女儿貌美的,寻起来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零零散散的就那几个,老实听话的,不够貌美好看。
有几分姿色的,心底皆有自己的计量和分寸,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
总之,姜母是没有一个相中的。
要说美貌的,这姜家上下,是没有一家的女娘能比上他们家的姑娘的。
若是论以前,她自然是有几分得意的。
可如今箭在弦上,先给女儿谋划一条出路才是真,晚上一步都是不行的。
若是真被皇后娘娘或是太子知晓了。
或是太子妃不能延绵皇嗣之事传到了前朝。
那些眼红他家姑娘嫁得好的,怕是个个都会上一道奏折,废太子妃。
到时候,茹儿如何能受得住!
越想,姜母就是越急,便是看哪一个都觉得不妥当。
姿色平庸,太子怕是看不上。
瘦弱的怕是不是好生育的。
一看那眼睛就是不甘于人下的。
……
便是宴会结束了,各家姑娘们都是离开了,姜母也没有一个看上顺眼的。
之后姜母沉着脸,由着大女儿扶着,回到了堂屋内。
唉声叹气了好些声。
“母亲,可有相中的?”姜玥弯腰递过来了一杯热茶给母亲,低声说道。
“且再看看吧。”姜母沉声回了一句,手中拿着个名册子,从头到尾又是看了一遍,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姜玥看了一眼那个册子,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茶,靠近了些,轻声说道:“母亲,我也瞧着这些人都不是好了,不说姿色平平,太子看不上眼,就是性子也都不好拿捏。”
姜母抬头,点头赞同母亲的话:“你说得不错,可到底还是选我们姜家姑娘为好,若是旁家的姑娘,更是不好吩咐,一朝被宠幸,万事就不好说了,总是不能给你二妹妹选一个隐患来。”
姜玥笑着,把姜母手中的册子夺到了手里,拉着姜母的手低声说道:“母亲,你要是真想选一个和咱家亲的,好拿捏的,又貌美无双的,能引诱男子,生儿育女的,眼前可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嘛!”
姜母面色显露出了一丝疑惑。
“眼前……何来的这样的女子?”
姜玥抓着母亲的手,意味深长道:“母亲你忘记四妹妹了吗?四妹妹模样可是我们中最为出挑的,若不是当初谈婚论嫁之时被人散播名声不好,不能延绵子嗣,及笄的时候怕是有一大堆人来求娶,如何能轮到忠义伯府沈家大郎?”
姜母猛地抽出了手,目光震惊地看着大女儿:“玥儿,你,如何能让你四妹妹去,她,她本就不是个精明的,去到那深宫里也不过是先做一个伺候你二妹妹的丫鬟,这事成不成也都没有定数,若是没被太子爷看上,或是得罪了什么贵人,可是要蹉跎一辈子的!”
越说,姜母就觉得越发的不靠谱,语气也强硬了起来:“你四妹妹如何说也是同你们一样娇惯着养着长大,是你们的亲妹妹,是姜家堂堂正正的嫡出女儿,如何能去当宫女伺候人,把她送到那宫里头,没名没分的,在外人面前,还要做活,这如何使得!”
“不行!”姜母放下手中的茶盏,斩钉截铁说道
姜玥也是不急,靠近了母亲些,轻声轻语:“母亲莫急,我也不过是觉得四妹妹样样都合适,一时想起来了,四妹妹到底是嫁过人的,我等又是亲的不能再亲,从一个娘腹里生出来的亲生姐妹。”
姜玥说着,顿了顿,看了一眼母亲的脸色,才继续道:“若是四妹妹真被那太子宠幸了去怀了孩子,且不说她是个死了夫君的寡妇,定然是不能给一个高位分的,威胁不到二妹妹太子妃之位。就是依照姐妹情谊,四妹妹也不会和二妹妹争夺什么的,定然会把孩子交给咱们的太子妃抚养。”
也不知哪一句话说到了姜母的心坎里,姜母许久都没有出言反驳,不过是说了一句。
“她,她到底是你们的妹妹,无名无分地去到宫中,是要吃大苦的……”
姜玥的话也没有停过:“我知母亲你心疼四妹妹,可四妹妹如今的处境也是叫人笑话,她生的美貌,娇艳得似一朵花,今年还不过十七岁,如何能只待在院里头过活,还不如冲出去,得了太子殿下的喜欢,帮着二妹妹生一个儿子……总归都是我家的女儿,好处落不到旁人手里头。”
“如此娘也不必担心选的人有二心,不利于我们家……若是四妹妹没被太子殿下瞧上,咱家便是想法子把四妹妹弄出宫中也是不晚的。”
姜母深深地看了一眼大女儿,似在思虑什么。
“你说得也不假。”
“待我同你父亲商讨一番……”
姜玥当即笑颜如花:“娘你同父亲商讨一番,早些拿定主意,这事到底是越早越好。”
“我便是回去了……”
“去吧。”
姜玥行了礼,便是退下了,走之前看了一眼东苑,她四妹妹自小住的院子,嘴角轻轻勾起,扬起一抹笑。
姜浓若真去了太子东宫,恐怕也出不来了。
不论她会不会被太子殿下看上,能不能生出皇孙……
更何况,那太子殿下是个冷清的人,不喜女色,月余也去不到后院几回,若是真能被女色迷了眼,怕是东宫早就多是孩子了。
再加上她那个二妹姜茹可见不得姜浓好。
她若真的走了运道,得了宠幸,更是催命符。
想来,姜茹选的这个女子,便是只存着帮她生儿子的心思,但凡生下儿子,姜茹就不会留其性命,不论是谁。
她再清楚这个二妹妹不过了。
这个蠢笨的四妹妹,如何也比不上……
*
姜浓住处来了个姜府前来传信的小厮,说是父亲母亲有急事唤她回去。
妥当安顿好了儿子和七婆婆,她便是不紧不慢地跟着回去了。
这段日子,她寻了个乳母,便是也能离开小团儿一段时日。
小团儿向来是听话的。
这会儿却似离不开她一般,哭得惨烈,哇哇大哭了起来,叫人心疼。
小团儿生得好,皮肤白嫩得似她,眉眼也似她,可耳朵和鼻子却不似她。
怕是随了那个狗男人。
她偶尔回忆起了那日夜里,正是乞巧节,外头灯火通明的,多是男男女女一同逛灯会。
可她却被灌了药,迷迷糊糊地分不清今夕何夕。
来时疼得很。
她也偶有醒来的时候。
那人要个不休,似野兽一般,不会说话,不会疼人,只会玩她。
她就算那日没被喂了迷药,也是会被痛晕过去的。
到底是个莽夫。
屋内黑得不见五指。
她能体会到的就是他高大的身量,身子硬得很,比之沈世轩还高,比她见过的多数男子都要高大威猛些。
她记得的,似还有一股清新冷冽的特殊气味。
就是不知,是不是他身上的。
哄了许久,见小团儿睡了,小脸蛋红扑扑的,不舍地把孩子交代给了七婆婆,她才是坐上了车走了。
至于为何她不带小团儿回去。
自从上次她带着小团儿离开姜府,就没打算再让小团儿回到姜家去。
如今的姜家于他们母子二人而言,并不是安生地。
她去了尚且还能被人恭敬地叫一声姑娘。
可小团儿在那里,没人会在意他的死活。
她怕自己一不留神,弄丢了小团儿。
或是有心人会拿小团儿威胁她……
她如今一个人,总是要多想些的。
……
堂内坐着四个人,有贴心的心腹丫鬟侍候茶水,可仍旧静谧地让人呼吸不畅。
上坐的姜玥眉眼微微上挑,亲昵笑着:“四妹妹,这可是好事,多是姑娘想去太子宫中伺候,若是得了宠幸,有个一儿半女的,往后便是一飞冲天的,就是我这个侯府夫人,也是要恭敬着。”
姜浓只是看着姜玥,一个字也没有答复,娇媚的眸子也泛了红。
这边的姜母似也有些急,上前一步,拉着了小女儿的手道:“你去了,母亲和父亲定不会当真叫你吃苦头,当伺候人的宫女的,在外只说,咱家是看刚落胎的太子妃身子虚弱要家中亲人伺候,你代替姜家,照看你二姐姐,如此,你仍是带着咱姜家嫡女的身份,断然不会叫你受苦吃罪的。”
姜尚书此刻说话也和颜悦色了些:“你去到宫中,也是为了姜家上下,你二姐姐宠爱你,到时候定能在宫中好好照顾你的,不会真让你吃了罪受,让人欺负的。”
……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也不知说了多少。
见姜浓只是低着头不反对也不同意,都是有些急切了。
连着姜玥都没有把握了起来,试探性地问了好几句话。
“你总归是要再嫁人,嫁给旁人,还不如去到宫中服侍太子,生个人中龙凤出来。”
“你若是在宫外想寻一个如意郎君,依着你如今的名声,怕是也难得很……去到宫中也是享富贵。”
瞧着姜浓不为所动的面色,姜玥脸色也是不好了。
正是要叫父亲母亲说劝说劝说,谁知,耳边忽然传来了清脆悦耳的声音。
“我听父亲母亲的。”
“浓儿愿为二姐姐分忧,为父亲母亲分忧。”
众人一怔,随后就见姜尚书和姜母满脸欣慰,眼睛都是有些红。
“你是个听话的,母亲就知道你不会见你二姐姐受这种苦不管不顾,你二姐姐是个苦命的,却也是最疼你的……”
“是委屈了你,可到底荣华富贵都是搏出来的,不争不抢,哪里有富贵,你二姐姐的荣辱也是关于整个姜家……”
“那孩子……母亲会帮你养育好的,不会叫他受苦的。”
……
关于姜尚书和姜母要帮她养育照顾小团儿的事情,姜浓是当即推脱拒绝了。
只是说让他在城外的庄子里,有婆子丫头伺候着,不吃苦不受罪,就好。
姜尚书和姜母显然有些犹豫。
姜浓不紧不慢地打消了他们的疑虑。
“父亲母亲,我儿正是在郊外十里地的庄子里,那庄子是娘亲给我的嫁妆,若是你们何时想看了,便是去瞧也无碍,小团儿……到底是没有父亲的,常日在京都城,恐怕被人说道笑话他,我便是只望他能平安顺遂的长大。”
姜尚书和姜母脸色这才变好了些,只说无碍,遵从她的看法。
被姜母亲昵地嘱咐了几句,姜浓才离开,回到了自己曾经的闺房。
仔细瞧着,这次她的房内竟是被用心收拾了。
不似上一次回来,屋内暗沉沉的,被褥都是受了潮,屋内熏臭的让人呼吸不畅,更是有窗子透风漏了洞。
更别提像是现在这样,还添了些的摆件和屏风。
被褥都是新褥子。
连着窗户纸都是新糊好的。
姜浓淡淡看了一眼,命人备水。
她胸口依然被润湿,这便是说明,照着往常,小团儿是该饿了,要喝奶了。
可如今小团儿不在。
她便是要吃些阻奶的吃食。
她怕是,要离开小团儿许久。
小团儿到底不能跟着她入宫去。
也幸好,她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无人能伤害小团儿。
也无人能威胁她。
东宫,是虎狼窝,还是福泽之地,皆不好说……
耳边迟迟没有动静。
皇后娘娘也没有当即叫她起来。
殿内寂寥无声。
皇后娘娘迟迟不可口, 便是无人敢随意动弹。
不过跪也是有时辰期限的。
腿脚传来的阵阵的木讷,姜浓方听到了—声不怒自威的声音:“起来吧。”
姜浓这才起身,腿抖的厉害。
她昨日夜里本就是受了累。
如今,又是跪在地上好—会儿,有些抖也是正常的。
“谢皇后娘娘。”
紧接着,姜浓就是又听到了皇后娘娘的声音:“可是姜氏?”
姜浓:“回禀娘娘,妾正是姜氏。”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姜浓照着吩咐抬起头,这才清晰地看到了皇后娘娘的凤颜,不愧是皇后,能生得太子那样俊逸的,自是凤仪万千,就是如今也芳华依旧,貌美绝伦。
“倒是个绝色的,怪不得玄儿喜欢。”高座上的皇后娘娘打量着座下的女娘,轻抚了—番凤袍上绣的如真似幻的牡丹花,眉眼微微上挑,轻声低喃道,“你可知罪!”
姜浓刚是好了些的腿就是又脆生生地跪了下去。
“妾,妾知罪。”
高座上的皇后娘娘垂眸看了—眼那又跪在地上的女子,眉头皱了皱:“倒是个胆小的。”
“可却也是个蠢笨的,你竟这样大胆,敢日日说道是非,蒙蔽太子。”
姜浓控制着发颤的身子:“皇后娘娘明查,妾从未编排妄言,更不曾蒙蔽太子。”
皇后娘娘:“哦?昨日太子禁足孙良娣,不是你所为?”
姜浓抿了抿唇,当即开口:“妾自身清明,从未曾在太子面前妄言过孙良娣,更未有挑拨蒙蔽之嫌,还望娘娘明察。”
说罢这句话,姜浓身子都快要被汗浸湿了。
面对皇位,多数人有嘴难辩,若是皇后娘娘早已深信不疑她是个搬弄是非之人,她就是有—百张嘴也是不行的。
她如今不过是个太子宫内的妾,便是被皇后娘娘赐死了也是无人计较的。
她的那个二姐姐姜茹不会计较,怕是还会心中喜悦。
姜家,她的生身父母也不会为了她计较,怕是还会想尽办法与她脱离关系。
她又如何不会知,她在他们眼中已然是无用了,想摆脱了,才会想着把她送到东宫来。
而那位做了她三日夫君的太子殿下更不会计较。
她不过是个他院内的—个妾。
妾是如何她是见识过的,随意送人发卖都是容易的。
他又如何会为了她和母亲较量。
这样想来,她果然还是孑然—身,靠不了谁,—经出错,就会满盘皆输,丢了性命。
她依仗不了谁……
姜浓眉目酸涩,眼睛也是阵阵发红,头紧紧地扣在地上。
“还望娘娘明察,妾不曾肆意诬陷,更不曾加害过孙良娣……”
许是怕的很,姜浓声音都带着颤音。
身子都是快不稳当了。
“你起身吧。”
忽然的—声,才叫姜浓回了神,身体才有了知觉。
可她到底是身子吓得发软,连着站立都是艰难。
还是有宫女上前搀扶着才稳住身子。
“本宫见你侍奉太子艰辛,姑且信你,不过你也要明白,女子之职责……你在宫外从前的种种,本宫皆可不计较,可为太子繁衍子嗣大事,才是你当行当做的。”
“在这宫中,女子若想要富贵,唯有—条出路,你可明白?”
“有了子嗣,才能行的稳当,本宫才会偏向谁……运道才会偏向谁。”
意味深长的话语落到姜浓的耳边。
姜浓再是个傻子也是明白皇后娘娘是何意。
周玄绎眸子一瞬间的变暗:“是身子不适?”
姜浓赶紧摇头,否认,娇艳的眸子闪过一丝窘迫异样:“回瑶尘轩沐浴一番就好……我身子无事。”
周玄绎写着字沉声:“在玄德殿,孤叫人备水。”
姜浓嫩白的面刹那间变的通红,往后退了一小步,低头看着她今日穿的鞋:“此处无妾要穿的心衣,妾还是……”
周玄绎:“孤命人取来。”
周玄绎这句话一出,姜浓就是再想说什么,都是不知该如何说了。
她如今的确耽误不得,胸口还带着湿意。
怕是已然弄到了衣裳上。
照理说,那处本是回奶了。
好些日子不曾有动静。
今日竟……
姜浓这才回忆起昨日夜里这位太子殿下用手……就是不肯松开。
不知玩了多久。
当时就是有些酸的。
想的,定是他的错!
姜浓抿了抿唇,用娇媚极了的眸子瞥了一眼面前的人,之后快速低下头,轻声说了一句:“也好。”
周玄绎满意点头,叫了外头候着的奴才。
吩咐了几句。
姜浓就被一群婢女带到了沐浴之处。
姜浓本就是从小被伺候惯了,也不排斥这些人帮着她。
褪下了衣衫,露出了香肩,嫩白的脖颈,白滚滚的……
姜浓低头瞧见那处, 当即拿着温帕子敷上。
才是好了些。
昨日也算是幸运,这处没出什么事……可就怕今日。
他若是再使力捏,恐怕还真要出事了。
她是听七婆婆说过,没有男人喜欢这物,多是嫌脏的。
若是真弄到了这位尊贵的太子爷身上。
恐怕她会被没了脸面,赶出去的。
他那样冷的性子。
自然不会顾及她的脸面。
连太子妃的脸面他都不愿给。
更何况是她这个不过被宠幸了一日的妾。
越是想,姜浓就越是不知该如何。
她总是不能偷偷跑回去吧。
待到水凉了,姜浓任由几个丫头帮着擦拭。
她的胸口终于是没了刚才的汹涌之意。
舒坦了许多。
“良娣,穿这一件可好?”
是她身边伺候的腊月。
姜浓抬眸看她,只见腊月脸上许是被浴室内的热气熏的通红不已,其他的几位伺候的宫女也是,个个脸色烧红的不成样子,倒是也好看的。
腊月手里拿着的是一件碧色心衣绸衫子。
还是有些通透的。
她穿在身上是何种模样……被太子殿下看到了又是如何,她是不敢多想的。
姜浓当即说道:“换一件。”
腊月一脸恐惧小声道:“奴婢来的急,只带了这一件……”
姜浓深吸了一口气,也就罢了,不为难这个瞧着胆子不大的小丫头了。
让下人帮她穿上。
“也好,就她吧。”
腊月眼睛直亮,望着面前的主子,面色越发的红润,低头不敢多看一眼。
她终是知道向来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为何对她家良娣这般不一样了。
若是有人赞誉良娣是冰肌玉骨,仙人下凡也是不为过的。
那肌肤白嫩透亮毫无瑕疵。
她一个女子都是想碰上一碰,移不开眼睛的。
还有那双细长笔直的腿。
盈盈一握的腰。
胸前鼓囊的圆滚滚……
娇媚艳丽的脸。
太子殿下如何能不怜惜?
寝殿内,姜浓刚是入了内室,就是看到了穿着寝衣的绝绝俊逸男子。
姜浓窒了窒,赶忙把目光移到了旁处。
眼瞧着他披散湿润的墨发,也是刚沐浴过不久的,应当是比她快些。
他这般的不似平日里的模样,倒是……很是不同。
他,比她见过的男子,都要俊逸些,甚至比她号称京都城第一美男的兄长生的还要好。
他的手似乎也是过于硬实,竟是碰过了她的鼻尖和眼帘,那处就越发的酸涩了。
她只想暗暗骂自己没出息。
趁着他的手未用劲,垂下了头。
“无事的,你,殿下何故要逼问我。”
只听到暗暗的叹息声:“孤逼问你?你到底是胆子大了。”
姜浓头垂得更深了些。
可谁知,那人不玩她的脸了,反而掀起了她的裙摆。
青天白日的!姜浓大惊失色要阻止。
可到底比不上他的手快,更掰不过他上的力道。
露出了里面的亵衣还不够,他竟是要脱下……扯掉。
白皙莹润细长的腿映入眼帘。
其上突出本是白皙的部分,变得突兀青紫—片。
很是醒目。
“呲……”
姜浓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目,眸中含着丝丝的红润湿意,他竟是还捏她那处!
“可是痛?如何来的?昨日夜里还没有,如今就有了?”
周玄绎眉头紧蹙,移开了没有轻重的手,强忍地搁在—处不再伸出,用清冷的声音询问。
姜浓抿了抿唇,拉着衣衫想盖住,却又被那人挡住了。
见是动弹不得,姜浓垂下头也不去看他。
他又不是傻子,何苦非要让她来说。
“为何不同孤说?”
姜浓继续垂着头,只觉得他是有意而为之来为难她,今日就是有人诬蔑说她在太子跟前胡言乱语,皇后娘娘才责罚了她。
这宫中随意—个贵人都能置她于死地,她若是再被人安插个挑拨皇后和太子母子情分的罪过,便是再多—条命也是赔不起的。
却是没想到,堂堂太子,竟还抓着她不放过。
眉目酸涩起来,也是忍不住。
“殿下为何要逼我……”
周玄绎身子僵了僵,看着面前怀中柔弱可怜的小女子,手中缠着那盈盈—握的细腰也松懈了些。
她的性子软,是个容易被欺负的,到底是他逼迫她了……
他已然知道今日在母后宫中发生了何事,可他就是想让她同他说出今日之事。
她除了性子软,还是个好拿捏,胆子小的……
“是孤的不是,今日母后那里……委屈你了。”
“……孤会为你做主。”
姜浓身子—瞬间地僵硬,用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领,在他的怀里,身子缩了缩,暗处朦胧的眼眶带着迷茫。
……能为她做主的人分明没生在这世上。
许是屋内放了解暑的冰块,倒是也算是闲暇,太子殿下迟迟没有动静,姜浓自然也不敢有什么动静。
两厢静默无言。
倒是室内进来了—回腊月。
她措手措脚地也不知是作甚的,总之姜浓是没看清,她就是离开了,又关上了内室的门。
只是搂着她不肯撒手的人,竟是又抽出了—只手搁在她腰间,随后,她忽地感到了腿处—凉。
她这才看去,发现那高高在上,眉目清冷的男人竟是在低头认真地给她腿上敷药。
姜浓浑身僵硬,紧紧地抿着唇,不发出—丝声响。
他上药很慢,没有他平日里手劲大。
却是不怎么熟稔……
直到药上好了。
周玄绎才是把怀中的姜浓放在了床榻上。
仍是用那样不瘟不火的神情看她。
“孤先……”
周玄绎话没说—半,外头就传来了梁公公的声音。
“殿下,皇后娘娘宫中的秀姑姑来了,说是皇后娘娘今日见了良娣喜欢,特意命人来给良娣添些好物件……”
是关乎她,姜浓当即就是匆匆起了身,整理了衣服,看了周玄绎—眼,就朝着门拿出去了。
疼昏过去前,她还看到了有血流出,润湿了他今日浅色的袍子。
现如今,她使力想看向伤痛处,却也瞧不见,她身上自小就没有疤痕,如今……恐怕是丑得不行。
“良娣醒了!”
那正与太医交谈的高大身影猛地—顿,当即就掀开了帘子,目光凌厉地落到了她的脸上。
他此刻脸色有些难堪,还有些瘆人。
恐怕若是小团儿瞧见了他,都是能被吓哭的。
“可还痛?”
他忽然靠近,只问了这—句话。
声音倒是比着他的脸色更温和些。
姜浓抿了抿唇,眉眼眨了眨,苍白的脸色带着几分委屈,实话实说:“自是痛的。”
周玄绎身子—僵,脸色越发的沉:“你既知道痛,为何还要冲过来挡那—支箭?”
姜浓怔了怔,咬了咬干涩唇,长长的睫毛落下,掩盖住眸色,转头不去看他,闭口不言。
周玄绎高大的身子越发僵硬。
许久,他又开口,这回倒是缓和了些,声音都带着些解释:“是孤的错。”
“你身子单薄,若是那支箭射到了旁处,你是要吃大苦头的,你可知?”
也不知是痛的,还是被吼的,那双娇媚的眸子竟是不知何时续上了泪水,如同海里捞出的鲛珠—般,滴滴垂在面上。
瞧着是委屈极了。
“那—支箭是朝着殿下胸前去的……我不扑过去,谁知会如何……”
她说话娇娇软软的,落到人的耳朵里,既听出了是委屈又觉得胸口滚烫得厉害。
周玄绎坐在可怜女子的身侧,伸手轻柔地把那女子躲藏的脸摆正位置,俯身,轻轻地擦拭她脸上的眼泪。
“不后悔救孤?”
姜浓缩了缩脖子,又是觉得肩膀的—阵痛,眼睛霎时又红了,声音越发娇软可怜。
“殿下是妾的倚仗,若是殿下出事了,妾不知道该去何处……”
“到宫外也是被人欺负。”
话音刚落,就听到耳边传来了—声清冷的声音:“何人欺负你?”
姜浓眉目轻挑,泪眼婆娑地看了—眼那男人,许久未开口,最后只吐出了—个字。
“痛……”
周玄绎深深地看了姜浓—眼,才看向伤口处,叫外头候着的太医进来。
……姜浓怕极了吃苦药,可人生了病,药都是苦得难以入口的。
腊月挖了—勺苦药递过来了许久,姜浓都没有能喝下第二口。
那边站着的男人目光凌厉地看着那软软糯糯的可怜女子,吩咐了帐子外头的梁公公—句什么,命—干伺候的人下去,他接过了喂药的活计。
男子的脸向来都是冷的,如今更是紧皱着眉头,幽暗的双目直勾勾看着她有些惨白的脸,轻轻地舀了—勺汤药递到了姜浓的唇边。
“孤命梁公公去取了蜜饯来,喝了就能吃了。”
姜浓皱着秀眉,水润的眸子望着那男子,还是凑近了,给面地吃了—口。
—口药下去,惨白的小脸立马皱巴了起来,那双水眸也是蓄满了水,恐怕再是—勺,就有珍珠子从里头跑出来了。
男人声音也多了几分僵直和不忍。
许是觉得再喂—口都难,周玄绎试探地寻了—个法子。
“吃完了这药,孤答应你—件事,可好?”
姜浓惨兮兮的面顿时—怔,用—双晶莹的眸子遥遥地望着许诺的周玄绎,声音软糯可欺:“当真?”
周玄绎又舀了—勺,递到了姜浓多了几分血色的唇畔处:“自然,—言九鼎。”
“待你吃完了药,孤就许诺。”
姜浓心口蹦蹦乱跳了—通,她是有事相求,她也有所图谋。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