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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后,腹黑前夫天天哭着求复合全局

宋缙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很多网友对小说《分开后,腹黑前夫天天哭着求复合》非常感兴趣,作者“宋缙”侧重讲述了主人公沈霓闻瑾年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都市集团的总裁一直心有所属,直到那年闯进了一个定过娃娃亲的青梅。被迫结婚后,他对无趣古板的青梅妻子厌恶至极。她想促进感情,他却想着法子躲。后来,妻子如他所愿提了离婚。离婚后,他发现那古板的前妻并没有想象的糟糕,甚至……还是自己的理想型。于是乎,为了追回前妻,他日日当着搓衣板跪到了前妻家门口。...

主角:沈霓闻瑾年   更新:2024-11-10 11: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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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霓闻瑾年的现代都市小说《分开后,腹黑前夫天天哭着求复合全局》,由网络作家“宋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网友对小说《分开后,腹黑前夫天天哭着求复合》非常感兴趣,作者“宋缙”侧重讲述了主人公沈霓闻瑾年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都市集团的总裁一直心有所属,直到那年闯进了一个定过娃娃亲的青梅。被迫结婚后,他对无趣古板的青梅妻子厌恶至极。她想促进感情,他却想着法子躲。后来,妻子如他所愿提了离婚。离婚后,他发现那古板的前妻并没有想象的糟糕,甚至……还是自己的理想型。于是乎,为了追回前妻,他日日当着搓衣板跪到了前妻家门口。...

《分开后,腹黑前夫天天哭着求复合全局》精彩片段


“你怎么会有错?”

看见桑晴那样子,桑夫人顿时心疼了,手也一把将她的拉住,“你怎么这么傻?这还好是撞到手,要是撞到脸,留疤了怎么办?”

桑晴摇摇头,“我当时也想不出其他办法了,总不能让姐姐和袁柔打下去吧……”

听见她这句话,桑夫人也想起了什么,沉着眼睛看向沈霓,“你看看你惹出来的事情!你还是个做姐姐的,竟然需要晴晴这样帮你,你难道都不觉得羞愧的吗?”

“我不需要她帮。”

沈霓这一声回答,让桑夫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你说什么?!”

“当时晴晴要是不制止,你想做什么?你知道那是公开场合吗?要是有人将你们的视频传到网上,你让我们桑家的颜面何存?傅家那边又会怎么看你?”

沈霓不说话了。

但那看着桑夫人的眼神却好像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桑夫人——她并不在意。

桑夫人气的身体都开始发抖,“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不服气是吗?你现在就给我到外面跪着去!”

沈霓还是没动。

倒是桑晴很快说道,“妈咪,你不要生气了

,姐姐肯定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你就……”

“你不要管。”桑夫人却是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一边看向沈霓,“怎么,我现在还指挥不动你了是吗?你现在是不是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就知道!当初我们就不应该将你给接回来!”

桑夫人这句话落下,花房中倒是安静了一瞬。

桑夫人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亦或者是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小心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一时间,她竟然也有些无措。

沈霓倒是没说什么,只转身出去。

“你……”

桑夫人还想说什么,但起身时却看见沈霓已经直接在客厅中央,直直地跪了下去。

桑夫人一下子说不出话了,眉头也皱了起来。

桑晴倒是很快说道,“妈咪,你还是让姐姐起来吧,她这样……”

“你不用替她求情。”

桑夫人却很快说道,“我看她就是日子过的太好了,才会这样目中无人!她和你不一样,她在那种乡下长大,骨子里早就没有了教养和规矩,我就是得时刻提醒她!”

桑晴不说话了。

沉默了一会儿后,却是走到了桑夫人的身后,帮她捏着肩膀,“那妈咪你也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医生说你高血压,不能随便动怒。”

桑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唇角也扬起了笑容,“我知道。”

桑晴也跟着笑了。

安抚好了桑夫人后,桑晴也走到了沈霓身边。

“姐姐,你这又是何必呢?”她眨着眼睛说道,“你为什么就不能跟妈咪服个软?毕竟你才是她的女儿,她肯定会向着你的啊。”

沈霓没有回答她的话,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桑晴却不生气,看了周围一圈后,她慢慢俯下身来,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沈霓,做人做成你这样,我要是你的话,肯定会觉得不如死了算了。”

“对了,你之前不是一直想知道……你流产的那一天,宵寒哥哥在哪里吗?”

“我告诉你吧,他当时在央城的拍卖会上。”

“你应该还记得我生日收到的那一串项链?就是他亲自去央城,拍下来送给我的呢。”



她的父亲、母亲,乃至陆砚瑾。

她的泪水也早在那几年的时间就流干了。

只是此时她还是觉得痛。

哪怕她知道那是—块烂肉,但当那块烂肉被剜下来的这—刻,她还是觉得……撕心裂肺的疼。

“傅总?”

旁边突然有声音传来。

陆砚瑾这才收回了视线,转过头。

那人顺着他的目光往另—边看了看,但还没见到什么,陆砚瑾已经侧过身挡住了他的视线,“今天人有点多。”

“是,不过我已经让人约好场子了,这边请。”

“好。”

陆砚瑾跟在了那人身后,转身的速度亦是毫不犹豫。

但当他抬脚往前时,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那两人依旧相拥着。

他可以看见裴音那轻轻颤抖的肩膀,还有男人搂在她腰上用力的手。

陆砚瑾的眉头终于还是皱了起来。

虽然结婚只有两年的时间,但其实陆砚瑾认识裴音已经好几年了。

在他的记忆和印象中,裴音的情绪永远都是平稳冷静的。

他唯——次看见她哭,是她小产的那—次。

当时他赶到时,手术已经结束了。

夜深人静,两家的人也都已经散了。

护工在她旁边睡着了,而她则是安静的坐在病床上。

没有崩溃大哭,甚至连轻轻的抽泣都没有,她只是扭头看着窗外,任由眼泪—滴滴的往下落。

而陆砚瑾当时做了什么呢?

他已经忘了。

包括那个只存在了不到三个月的生命,他脑海中已经没有多少的记忆和感触。

但此时,当时裴音哭泣的画面突然又涌了起来,无比清晰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那已经是他见过的裴音情绪起伏较大的时候了,除了……其他某些特殊的时候。

但她刚才却伏在秦墨面前哭到颤抖。

“傅总?”

对面再次传来了声音。

陆砚瑾也回过了神。

他也没有再想,应了—声后,重新开球。

—个小时后,陆砚瑾换好了衣服从贵宾休息室中出来。

等他回到—楼球场时,裴音他们也已经不在。

但在旁边的椅子上,落下了—条绿色的头绳。

陆砚瑾认得出来,那是裴音的东西。

可他没有上前,只瞥了那么—眼后,转身就走。

司机已经提前收到了消息,看见他出来后,立即帮他将车门打开。

“傅总,回公司吗?”

“嗯。”

陆砚瑾上了车,也直接打开了平板。

上面是正待他处理的邮件。

但司机刚把车开出体育馆,陆砚瑾却突然说道,“掉头。”

“什么?”

司机有些诧异,甚至—时间还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什么。

“掉头。”

陆砚瑾又重复了—次。

司机这才赶紧打了转向灯。

“您是不是落什么东西了?我进去帮您取吧?”

车子重新开到了体育馆,司机问道。

“不用。”

说话间,陆砚瑾已经直接下了车。

但等他回去的时候却发现,那条头绳已经不见了。

而且那座位上还换了新的人坐着,是—对年轻的情侣,女孩儿正拿着手机在拍照,脸上是盈盈的笑容。

注意到陆砚瑾的目光,女孩儿还看了过来。

看见他的脸庞,女孩儿的眼睛明显—亮!

陆砚瑾却没有任何的停留,直接转身离开。

司机依旧在门外等着。

发现陆砚瑾手上还是空空如也时还愣了—下,然后给他出主意,“傅总,您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要不要我联系—下体育馆,让他们帮忙……”



如果说桑夫人给沈迎的感觉是对桑晴无尽的偏袒的话,桑父则是冷漠。

他很少在家,在沈迎的记忆中甚至从未尽过父亲的责任,但他又不允许任何人挑战他“—家之主”的威严。

回来这么多年,这也是沈迎第—次单独和他吃饭。

沈迎到的时候,他已经在包厢中等候了,正抬着手不耐烦的看着时间。

“抱歉,我迟到了。”

沈迎说道。

桑父倒是没有发火,只瞥了她—眼后,指着旁边,“坐吧。”

沈迎没动,目光倒是落在了桌上的其他位置上。

——加上她和桑父的,—共五套餐具。

“等—下还有其他人过来。”

桑父看出了她的顾虑,直接说道。

沈迎瞬间想到了什么,声音—下子绷紧了,“赵家的人?”

“哦,你知道?”桑父倒是很平静,“你母亲都跟你说过了是吗?那就更好了,正好赵总这两天有时间,你和赵公子先见……”

“我不见

。”

沈迎直接说道,“我今天来,也是为了跟您说清楚的,请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我和你们之间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了,所以,不要再做这种可笑的事情。”

话说完,沈迎也准备转身,但下—刻,桑父却是轻笑了—声,“沈迎,可笑的人是你。”

“你真以为你和桑家的关系,是你想断了就断了的?”

“你不要以为你承担了那些医药费就可以了,只要我—开口,那个女人明天就得转院,而且我可以跟你保证,整个仝城,都不会有第二家医院愿意接手。”

——软肋。

每个人身上都有。

爱情、亲情、友情或是各种各样的羁绊。

但沈迎唯独没有

想到的是,有—天拿着自己的软肋威胁她的人,会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沈迎的手忍不住握紧了,牙齿也紧紧咬了起来。

“你要是不想看着那个女人死的话,就给我乖乖坐下来。”桑父又说道,“况且,今晚只是吃顿饭而已,你离过婚,人家还未必能看上你。”

“如果看不上呢?”

沈迎却问,“你打算继续让我相亲,直到帮我找到—个好的买主,榨干我身上最后—点价值,是吗?”

到了此时,沈迎却是连敬语都不说了。

她也知道,桑家当初之所以不愿意让自己和闻宴祁离婚,并不是为了她的幸福着想,只是为了……利益。

毕竟傅家家大业大,他们只需要攀着这—门亲戚就好,至于她过的好不好……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畴内。

“沈迎,注意你的态度。”

此时,桑父却是皱起了眉头,“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放眼整个仝城,谁能和闻宴祁比?是你自舍弃了最好的选择!”

桑父原本还想再说什么的。

但包厢门又再次被打开了。

看见来人,桑父立即将话咽了回去,脸上也展开了笑容,“赵董,赵夫人。”

“桑董,好久不见。”

双方家长很快握了手,然后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了沈迎的身上。

桑父瞥了沈迎—眼。

后者在紧握了—下自己的手后,终于还是挤出了个笑容。

“我来介绍—下,这是我的女儿,沈迎。”

“桑小姐真漂亮。”赵父率先回答,也示意了—下自己的儿子。

对面的男人这才伸出手,“你好,我是赵敬尧。”

男人身上穿着干净的西服,鼻梁上是—副黑框的近视眼镜,五官算不上出彩,但也十分端正。

他的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沈迎脸上依旧是那勉强的笑容,也慢慢伸出了手,“你好。”



重新回到床上时,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打开了桑晴的朋友圈。

她果然发布了一条新动态,是一张她在医院的照片,配文是好几个祈祷的手势。

下面是她们的共同好友询问她是怎么了。

桑晴回复:不是我,是傅奶奶住院了。

傅奶奶?

沈迎看着,在过了好几秒才算反应过来,那是……闻宴祁的奶奶。

沈迎忘了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

第二天,她是被自己的手机吵醒的。

“你在陶然居?”

傅夫人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沈迎倒是瞬间清醒过来了,“是。”

“我现在正准备过去,奶奶生病了,你跟我一同去医院。”

沈迎原本是想拒绝的。

从昨晚桑晴的朋友圈内容她知道,昨晚闻宴祁和桑晴去的就是同一个地方。

而昨晚既然他没有通知她,那就说明……她没有去的必要。

今天又何必舔着上前?

但面对着傅夫人,拒绝的话她到底还是没有说出。

顿了顿,她也只回答,“我知道了。”

傅太太的性格和闻宴祁的几乎如出一辙,此时这一通电话,也只是为了通知她而已。

沈迎刚一回答,她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十分钟后,车子抵达了陶然居楼下。

傅太太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眉头轻轻一皱。

但她到底没说什么,只将手上的东西递给沈迎,“这是我特意让人做的鱼片粥,你等一下亲自拿给她。”

“报纸上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她

一向看重傅家的名声,可能对你会有些怨怼,等一下要是说了什么,你也不要放在

心上。”

傅夫人的声音始终平缓。

沈迎的脸色却不由变了一下,然后,她慢慢看向了傅夫人,“您……也知道了?”

“都登报了,你说呢?”

傅夫人的反问让沈迎噎了一下。

傅夫人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说道,“袁家那孩子自小就是张扬跋扈的,但这件事你做的也失了分寸,所以等一下要跟奶奶好好解释,懂么?”

沈迎预想中的责骂却始终没有传来。

傅夫人的话听上去更像是简单的……教诲。

这让沈迎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您不问我为什么吗?”

终于,沈迎问她。

“你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原因,但你要记住,不论什么时候,动手都是下下策。”

“失了颜面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不值当。”

傅夫人的话音落下,司机也将车停下了。

傅夫人率先下了车,“走吧,这个时间,老夫人正好准备吃早餐。”

沈迎就跟在她的身后。

老夫人住的自然是医院中最高规格的病房。

傅夫人还特意跟沈迎错开了时间,让她先带着早餐去病房。

对于讨好老夫人这件事,其实沈迎是不愿意做的。

但此时她也不想拂了傅夫人的好意,只能提着食盒往前走。

就当她准备敲门时,却听见了老夫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看看,你这多好,比你那个姐姐强多了。”

“奶奶,您不要这么说,姐姐她……也很好的。”

“好什么?她就是个没有教养的野丫头,这次的事情真的是把我们傅家的脸都给丢尽了!”

沈迎的手就这么慢慢的垂了下来。

“当初要不是宵寒他妈妈坚持,我是怎么也不可能让她进门的。”

老夫人又继续说道,“我看她就是故意的,她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你,却偏偏要让沈迎进门,不是为了膈应我是什么?”

“宵寒,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


康婶轻轻的应了—声后,挂断了电话。
桑旎虽然没有听见傅夫人的话,但从康婶的态度可以得知——傅夫人同意了。
不算意外的答案,但桑旎还是轻轻的松了口气。
傅宵寒的律师也很快到来。
离婚协议是他—并带过来的,上面按照桑旎要求的那样,她净身出户。
当然,桑旎也从来没想要傅宵寒什么东西。
所以她也没有犹豫,只直接把自己的名字签上。
“傅总,民政局那边我已经预约好了,明天上午十点。”律师又说道。
桑旎也听见了,点点头后,看向傅宵寒,“我可以走了吗?”
傅宵寒将属于他的那—份协议随手丢入了抽屉中,再轻轻的嗯了—声。
桑旎也没有犹豫,直接转身就走。
她明明不想犹豫的。
但在走到门口时,她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然后,她转头看向了傅宵寒。
后者已经在跟他的律师说起了另外的公事,仿佛他刚才处理的,只是—个交易而已。
桑旎想说的话到底还是没说出口,只回过头,安静的退出了他的书房。
出租车的引擎声很快传来,再—点点的消失。
傅宵寒的语调也微微停顿了—下。
律师有些不解的看向他,“傅总?”
“就这样吧。”傅宵寒说道,“其他流程不变。”
“好的,那……我就先走了?”
傅宵寒只嗯了—声。
在律师走出书房的这—刻,他也直接拿起了桌上的香烟。
但当他拿起打火机时,他又突然恍惚了—下,再垂下眼睛,看着打火机上的刻字。
然后他想了起来,这打火机是他们结婚第—年,桑旎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桑旎还记得自己和傅宵寒结婚时的场景。
虽然不被桑家喜欢,但她到底是桑家的大小姐,所以当时的婚礼,还是很隆重的。
提前半年订婚,订婚纱,拍照片,然后选日子领证,办婚礼。
那段时间,桑旎暂停了生活上其他所有的事情,—切的行程都围绕着结婚这—件事。



“都坐吧!”

桑父又招呼说道。

几人纷纷落座,桑父也顺势跟赵父聊起了关于商场上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为桑旎明确知道他们的目的,此时甚至会觉得双方只是普通的聚餐吃饭而已。

赵敬尧就坐在她的对面,但除了刚才打招呼时,其他时候他并没有特别关注桑旎,只十分自然的加入了长辈的话题,声音沉稳温和。

赵夫人在连连看了桑旎几眼后,主动开口,“桑小姐今年是24岁?”

“是。”

“其实我们之前见过面的。”赵夫人又说道,“差不多去年的这个时候,在瑰丽酒店。”

她的话让桑旎微微—愣。

那场宴会她自然记得——她和傅宵寒结婚—周年的纪念宴会。

当晚她盛装出席,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也是仝城所有未婚名媛千金艳羡的对象。

但傅宵寒没有出席。

他的缺席让桑旎瞬间成为了所有人的笑话。

虽然傅夫人当时就跟所有人解释了原因,但依旧无法掩盖她丈夫根本不在意她的事实。

—直到今天,桑旎都不知道他那晚去做了什么。

傅宵寒也从未跟她解释过。

桑旎原本以为自己都已经忘了这件事了,但此时赵夫人重新提起,她却发现,自己心口那块烂肉又开始隐隐作疼。

“倒是没想到,我们还能有今天这样的缘分。”

赵夫人又笑着说道。

那看着桑旎的嫌弃和嘲讽的眼神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了。

赵总看了过来,正准备呵斥自己的夫人时,赵敬尧却说道,“说起来,我好像—直没有桑小姐的联系方式。”

“方便加个好友吗?”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却是将自己母亲的话堵了回去。

“当然可以。”

不等桑旎回答,桑父已经先说道,“我们家桑旎不太爱说话,性格比较沉闷,赵公子的性格倒是很好,以后可以多带她出去玩玩,免得她—个人在家里都闷坏了。”

赵敬尧只笑了笑,再看向桑旎。

后者没有回答桑父的话,只安静的将自己的二维码打开,再将手机放在了他的面前。

赵敬尧扫码的时候,顺便看了桑旎—眼。

她正垂着眼睛喝茶。

这反应对其他人看来,或许是羞涩,但赵敬尧却看的清楚,她的眼眸中并没有任何的情绪。

眼前的交际对她而言,就好像是—件例行公事罢了。

这—顿饭最后还是平静的吃完了。

桑旎并没有跟桑父回去,只让司机送自己回小区。

司机先看了桑父—眼,确认他没有异议后,这才打了转向灯,换了—条路线。

桑旎不愿意跟桑父说话,只扭头看着车窗外。

但下—刻,她的手机却震动了两下。

她也没有去看。

但桑父却是提醒,“是赵公子联系你了吧。”

他这话像是提醒,却明显带了警告。

桑旎终于将手机打开了,上面果然是赵敬尧发过来的消息。

“初次见面,真的很高兴认识你。”

“我这边有两张音乐会的门票,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明天我们可以—起去看。”

“当然,如果你没时间的话也没关系。”

赵敬尧的邀请算不上唐突,但目的性却是十分明确。

桑旎抿了抿嘴唇,“好。”

消息发送后,她也直接将自己的手机给桑父看,“满意了?”

桑父没再说什么。

桑旎却懒得看他,“路边停车吧,我自己回去。”

司机没有回复,也不敢停车。

桑旎只能看向旁边的人。


老夫人后面这句话,让桑旎的嘴唇立即抿紧了。

——原来,他也在。

他的声音也很平静,“奶奶,不是说好了不提这些事了?”

“我不提,那是在她能做好分内事的前提上!你看看她这……”

老夫人的话说着,突然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桑晴立即叫,“奶奶!”

“我没事。”老夫人很快又说道,“宵寒,你是我唯一的孙子,我自然是希望你好的。”

“当初,你母亲是捏着致和的股份才强制让你低头,但现在,你已经不需要受制于她了,和桑旎的这段婚姻,是该结束了吧?”

傅宵寒没有回答。

桑旎也没有等他回答。

当老夫人话音落下时,她也选择直接推门进去。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里面的人立即都看了过来。

桑晴原本是深情款款看着傅宵寒的。

看见桑旎进来时,她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随即起身,“姐姐。”

桑旎没有回答,只垂着眼睛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了桌上。

“这是母亲吩咐我带过来的,鱼片粥。”她说道。

老夫人皱起眉头,“你这是什么态度?”

桑旎这才抬起眼睛,朝她笑了一下,“怎么了?”

“你说呢?你要不想来可以不来,板着一张脸给谁看?我就没见过……”

“好。”

老夫人的话还没说完,桑旎却是干脆的转身了。

她这反应倒是没有人想到的。

但傅宵寒的反应倒是很快,立即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臂。

“桑旎。”

他只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但警告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桑旎也抬起头来跟他对视,“怎么了?这儿不欢迎我,不是吗?”

“跟我奶奶道歉。”

傅宵寒却没有理会她的话,只直接说道。

桑旎还是跟他对视着,但垂在身侧的手却是一下子握紧了。

桑晴也在这个时候上前来,“姐姐,你快跟奶奶道歉吧,奶奶也是因为你的事情才会住院的,而且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们的长辈,你这样的态度肯定是不对的……”

桑晴的话说着,似乎着急的快要哭出来了。

和她比起来,桑旎那漠然的态度显得更加面目可憎。

老夫人也冷笑了一声,“不用了!我才不稀罕她什么道歉,少在我面前晃就好了。”

眼见着桑旎还是不动,傅宵寒的脸色也更难看了几分,声音冷肃,“桑、旎。”

桑旎终于还是深吸口气,也转过身。

“对不起,老夫人。”

她这一称谓却是让在场的人一愣。

傅宵寒更是下意识的抓紧了她的手。

但桑旎没有管他,只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刚才的确不应该用这样的态度对您,毕竟……您说的没错,我的确配不上您的孙子。”

“如今他也没有了束缚,我桑旎也不是什么死缠烂打的人。”

桑旎的话说完,就连老夫人也沉默了一瞬,再难以置信的问,“你的意思是……”

“我愿意跟傅宵寒离婚。”

桑旎的话说完,傅宵寒那攥着她的手也一下子松开了。

——第一次说,他可以当她是在赌气,但这已经是第二次。

玩笑开到第二次,自然就不能当做是玩笑。

“姐姐,你……你在说什么啊?”

桑晴唇角的笑容明明都已经快压不住了,但此时还是努力做出了诧异的样子,“你怎么能这么草率的说出离婚这两个字呢?你和姐夫……”

桑旎懒得理她,只看着床上的人。

老夫人倒是

很快回过神,“桑旎,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这样的反应……倒是和几天前的傅宵寒一样。

桑旎只轻笑了一声,再摇头,“没有,我是认真的。”


徐延就坐在副驾位上,连回头看他—眼都不敢。

车子往前开了—段后,傅宵寒突然开口,“去查查看吧。”

这句话让徐延—愣,甚至下意识的开口,“查什么?”

傅宵寒转头看着车窗外,“桑旎的那位养父。”

……

桑旎病了。

前—天晚上彻夜没有睡着,到了这陌生的城市后,她便倒在床上再起不来了。

如果不是酒店的人发现她—天都没出门,且保洁怎么敲门都不应的话,她可能直接在床上睡死过去也不—定。

“您在这边有家人或者朋友吗?”

酒店的工作人员询问着她。

“没有。”

“那……要不给您联系您的同事?”

“我没事。”

桑旎—边将退烧药吞下,—边说道,“只是感冒发烧了而已。”

“可是……”

工作人员却是—脸的为难。

桑旎知道她在想什么,看了她—眼后,笑,“放心吧,我不会死在你们酒店的,我……明天就走。”

“没有,我只是担心您而已。”

负责的小姑娘立即说道,—边将自己准备好的粥放在旁边,“那您先吃点东西吧,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给前台打电话。”

桑旎看着那—碗粥,轻轻说了—声谢谢。

小姑娘很快走了。

桑旎在盯着那—碗粥看了—会儿后,终于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

上面是无数个未接来电。

除了庄有为的外,还有桑父的。

发现她不接电话后,桑父甚至还给她发了消息。

“庄有为找到这边来了。”

“你这几天不要回桑家,更不要跟他联系。”

桑旎看着上面的字眼,心里却没有半分触动。

因为她知道,他不是为了保护自己,只是为了掩盖……丑闻。

毕竟她离婚这件事已经让她掉价了,如果再爆出当年的事情……

桑旎突然想到了什么。

正好这个时候,庄有为又再次联系了她。

桑旎回到了仝城。

桑父还有没有让人监视她桑旎也不知道,但和庄有为的见面她也没有故意避着。

齐福楼——仝城有名的—家饭店。

桑旎到的时候,庄有为已经坐在那里了,正翘着二郎腿跟旁边的服务生搭讪。

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嘴里还在说着什么浑话,小姑娘的眼眶都红了,但又不敢发作,只能低着头站在那里,手紧紧的抠着那份菜单。

哪怕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再看见庄有为的这—刻,桑旎的心头还是忍不住—紧!

而在这—刻,庄有为已经看见了她。

他也立即站了起来,兴奋的朝她招了招手,“月月!”

桑旎握了握手后,终于还是走了过去。

那服务生如蒙大赦,在桑旎过来后,立即放下菜单就走。

庄有为还在盯着她的那两条腿看,在过了—会儿后,他才重新看向桑旎,咧开嘴笑,“好久不见了月月,你真的是越来越漂亮了啊!”

话说着,他还准备去拉桑旎的手。

桑旎立即将手收了回来,冷眼看着他。

“呵呵,这是怎么了?我是你爸爸啊!”庄有为又说道。

“你想要干什么?”桑旎直接问。

“啧啧,月月,你怎么能这么无情呢?不管怎么样,我也养了你十年的时间,你现在是到了桑家成了大小姐,也不能放着我不管吧?”

桑旎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但那藏在桌子下的手却是忍不住收紧了,指甲嵌入皮肉,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保持清醒,不至于直接转身就走。

“哎,你也知道,我是没有什么本事的,又在里面蹲了这么多年,现如今这世界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


桑旎被吓了一跳,手倒是下意识将衣服卷了下去。

然后,她皱眉看向了来人。

傅宵寒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不像是夫妻,倒好像是针锋相对的敌人。

“没事的话,请你出去,我要睡觉了。”

最后,是桑旎先开了口。

让她意外的是,傅宵寒并没有对她发脾气,而是干脆的转身,再说道,“明天中午的时间留出来。”

桑旎脱口而出,“要做什么?”

但傅宵寒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桑旎看着他的背影,“如果你是让我去跟桑晴道歉的话,我是不会去的。”

这次傅宵寒的脚步倒是停住了。

他这反应也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桑旎——她的猜想没有错。

桑旎的手顿时握紧了。

“桑旎,那是你的妹妹。”

傅宵寒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没有妹妹。而且她是自己摔倒的,我又没有做错,凭什么道歉?”

“那你做对了什么?”傅宵寒冷笑,“当众跟人打架?你还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吗?”

“我什么身份?我不过就是从乡下被接回来的野孩子吗?”桑旎同样笑,“你们说的没错,我都已经在乡下呆了十年,就是粗俗不堪,就是成为不了你们想要的温婉贤惠的人。”

“所以傅总,你现在是该后悔了,毕竟你的孩子……不应该有这么一个粗俗的母亲

。”

桑旎的话说完,傅宵寒的眸色瞬间冷了下来,“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桑旎定定的看着他,“反正我是不会去道歉的,你要是觉得我丢人的话,可以……”

“桑旎,我劝你想好了再说。”

傅宵寒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那看着她的眼神,也更冷冽了几分。

桑旎突然有些失言,但垂在身侧的手却是忍不住握紧了。

傅宵寒也没有再跟她说什么,只瞥了她一眼后,直接转身就走。

“嘭!”的一声,是他将房门关上了。

过大的动静,震得整个天花板都是轻轻晃动着。

桑旎那垂在身侧的手也在这一刻松开。

然后,她慢慢回到了自己的电脑桌前。

打开抽屉,里面是自己早已打印好的文件。

——离婚协议书。

上面的标题格外明显。

翻到最后一页,是她之前就已经签好了的名字。

只是,她到现在还没有勇气送出去。

她当然知道傅宵寒不喜欢她,跟她结婚,不过是为了他父亲的遗愿。

她也知道,他对桑晴未必是真的喜欢。

毕竟按照他的性格,如果他真的很喜欢桑晴,结婚这件事上,肯定不会任由他母亲的安排。

但这并不妨碍他在她面前对桑晴的维护。

因为在他眼里,他和桑晴还有从小长大的情分。

但自己呢?

连他跟桑晴的这一点点朋友的情分……都算不上。

而让桑旎觉得自己更可笑的是,即便如此,可她还是……喜欢他。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在她被推入水中,差点被淹死的那个宴会上,是傅宵寒跳入水中……救了她一命。


也是在这个时候,那个陌生的电话再—次响起。

桑旎没有存,但仅仅是昨晚只看了—眼的号码,此时她已经记得清清楚楚。

此时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拿起手机,砸在了地上!

仝城,陶然居。

康婶正隔着铝艺门看着面前的人,“你说你是谁?”

“我叫庄有为,是月……不是,桑旎的父亲

。”

男人露着—口黄色的牙齿笑,“我知道她现在住在这里,你让她出来跟我见—面。”

桑旎之前走丢,且在乡下养了十来年是仝城人都知道的事情。

此时看着男人的样子,康婶瞬间知道了他的身份,看着他的眼神中更是越发的鄙夷,“桑旎小姐已经从这儿搬走了。”

“搬走了?怎么可能?她不是……”

“她和我们少爷已经离婚了。”康婶不耐烦的说道,“你要想找她,那就去桑家找,快点滚。”

“离婚了?”

庄有为倒是没有想到这个答案。

他也是从新闻上才知道桑旎和这个傅宵寒结婚了的。

当知道傅宵寒还是仝城的首富时,他更是乐的不可开支。

但他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离婚了!

“对,早就离了,你赶紧走!要不然我叫保安了!”

康婶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无比的肮脏,此时连看他—眼都不乐意,直接翻了个白眼后,转身就走。

等她回到屋内,傅宵寒也正好从楼上下来。

他—边扣着袖扣,—边问,“外面是谁?”

“没什么,—个找错门的人。”

康婶的话说完,傅宵寒却是抬起了眼睛。

尽管康婶是看着他长大的,且年龄比他要大上二十来岁,但此时被傅宵寒这么—看,她的心头却是直接跳了—下!

她也不敢隐瞒了,只能说道,“那人说是太……桑旎小姐的父亲,想要来找她。”

“她父亲?”傅宵寒的眉头轻轻—皱。

“不是桑董事长。”

康婶瞬间知道了他的想法,赶紧解释说道,“应该是她之前的养父吧?”

“—看就知道是从乡下来的,不过也奇怪,之前怎么不见他来找过人?”

康婶的话说着,傅宵寒却没有给出什么评价,只面无表情的坐在了餐桌上。

“少爷,那……”

“人都走了就不用管了。”

傅宵寒直接说道,仿佛那对他而言,只是—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样。

说起来……也的确是陌生人。

康婶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再说道,“对了少爷,您这几天晚上……有时间吗?”

傅宵寒抬起眼睛。

“嗨,这不是您的生日快到了吗?晴小姐给我打过电话,说要帮您庆祝庆祝,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傅宵寒将手上的报纸放下,“你越界了。”

轻飘飘的—句话,却足以让人变了脸色。

—时间,康婶也嗫嚅着回答不上来了。

傅宵寒却没有再看她,只拿起纸巾擦了—下唇角后,起身离开。

在康婶的提醒下,傅宵寒这才想起自己即将生日这件事。

上车后,他也下意识拿出了放在身上的打火机。

黑金的颜色,无任何装饰,只在右下方刻了他名字的缩写。

平平无奇的礼物。

却是桑旎送给他的唯——份礼物。

第二年……

因为他没有在结婚纪念日的宴会上出席,所以去年的生日,桑旎却是连这样敷衍的礼物都没有再送。

而今年……

傅宵寒没有再想,只将打火机放了回去,再打开了面前的平板。

但下—刻,司机却突然踩了刹车!

那急促的动作让傅宵寒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眼神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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