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家伙有个清河亭侯封号在身上,还真不一定能保得住方子。上京世家肮脏的手段,管你亭侯不亭侯的。
谢玉衡默了,她懂,人微保不住方子。
一开始她是打算拉先生入伙,好歹司远道乃前户部尚书。还是辞官暂退,等陛下有钱了另建皇宫就回去。
可是《天工开物》这黄泥脱色的法子,它不行啊!它只能做出糖泥巴水啊!
“制作方法需改动一二,玉衡在黄泥水中加入了一种新土,这种土只有玉衡知道哪里有。”谢玉衡思绪飞快转动。
灵泉水与土结合,掩盖灵泉水的功效。神不知鬼不觉混入真黄泥水之中。
司远道摆摆手,无所谓道:“无妨,到时候让陛下每月派人来取便是。”
陛下怕小鬼误入商途长歪,又收罗乐府乐器供他选择。难道会为了这么点事,逼迫谢玉衡交出土的地址。
况且,若楚小子知道谢玉衡是谢谦后人,不得乐疯了。
啧,他才不告诉皇上,这是他们君臣二人的因果。
“既如此,二八分账。陛下八,我二。”
谢玉衡小脸严肃的看着司远,道:“不过,玉衡还有一个要求。”
司远道一愣,没想到自家弟子如此大方。老手激动的握住小团子胳膊,道:“你说。”
只要不是太离谱的,他豁出一张老脸,躺在朝堂上耍赖也要替小玉衡完成心愿!
谢玉衡附在司远道耳边,悄声说出自己的要求。
司远道的瞳孔瞬间放大,目光复杂的看着小团子。叹道:“谢谦有你这样的后辈,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抬手揉乱小鬼的头发。
一老一小转战到书房,谢玉衡用她专属的小号兼毫笔,在桑皮纸上勾勒着糖车的模样。细细讲述每个部位是何作用。
听得司远道真想撬开她小脑瓜看看,到底怎么长的这般聪慧。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王二麻子焦急的声音:“不好了,小玉衡。”
谢玉衡手一抖,墨滴在糖车样图上,将刚画的细节毁了个干净。
“何事慌张?”
王二麻子双手撑膝,上气不接下气道:“半个时辰前,我听到隔壁春喜媳妇在和人争吵,我想着......”
谢玉衡深吸一口气,道:“王二叔,您就说怎么了。”半天说不到重点,真的是急死人。
“啊,哦好,知意流了好多血,谢太叔公晕过去了,李盼儿不见了。”王二麻子话音未落,谢玉衡已经扔下笔,跑了出去。
王二麻子一愣,又赶忙向书院跑去通知谢春喜。
刚出谢家没两步,就被司远道骑马追上。弯腰一提,直接把小家伙提到马背上。就这小短腿,跑半天才到不了村头。
谢家新建的院子挨着竹林,后边就是谢氏学院。去村头的路走过上百次,从没一次觉得如此漫长。
看着快速掠过的房屋,昨日那个小姑娘还笑吟吟的替她诊脉,满怀期待着年后跟吴大夫学医。
......
太叔公家门前围了一堆人,众人听到马蹄声,回首见是谢家家主和据说是上京来的大人,纷纷让出道来。
司远道翻身下马,抱着谢玉衡往里走。司远道身高八尺,谢玉衡越过村民们的头顶,直接就看见了厢房边一抹刺眼的鲜红。
谢玉衡呼吸一窒,心中隐有猜测。
走进屋内,司远道将她放下来,默默的出去了,谢家的事他不方便掺和。
太叔公被人掐人中悠悠转醒,颤抖着手看向谢玉衡,声若蚊蝇道:“李盼儿把.....把家主给知意的....医书抢走了”。说完吐出一口鲜血,人看着却是清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