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乌鹊南飞,自挂东南枝。
此自挂乃是人吊死在枝头。
青阳岗,伏尸曝骨,怨气高涨,磷火升腾、汇聚、悬空是为青阳。
岭南县,城卫小吏陈章一人逃生,全县化为冥域,究其缘由,始于一人。
‘’此人名为赵胤风。
‘’说书人刚刚念完这个名字,呼的一声,不知何处便吹来一阵阴风。
这风来的迅猛、阴冷,好似落座一般,片刻便停了。
引得气氛诡异起来,与那故事契合起来,如临其境般的感觉油然而生。
正是绝妙之处,众人停杯止盏,聚神汇精,台上人见此也不好拍下惊堂木,说个请听下回分解,扫了大伙的性子,便大着胆子继续说道。
‘’这赵胤风可了不得,他出身于曹县外的陇桥村,本也是个村中的凡夫俗子,后来却犯了大错,化作个通人性的厉鬼,被风宁府的卫道司追杀,可他屡屡脱逃,卫道司受了奇耻大辱,被上司府台大人凌容责罚,罚至司衙口当街赤裸,曝晒一日。
江湖上的人皆是笑掉大牙,那赵胤风不过化鬼七日,都奈何不了他。
司隶恼羞成怒拨重修扩建司衙的钱款,到盛京府请来了乾元教的道人,这才结果了赵胤风的鬼命。
这赵胤风也道个可怜,他如何化鬼,且待下回分解。
‘’“啪!”
惊堂木重重落下,发出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整个茶馆之中。
此时己过午夜,夜色深沉,而这段书正是专门用来吸引听众明日再来的“末引书”。
尽管有人起哄、叫板,但无论如何,说书人都不会再继续讲下去了。
众人只能齐声叹息,纷纷起身离去,准备回家洗漱休息。
然而,唯有一个人仍然稳稳当当地坐在那里,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
说书人感到十分奇怪,于是走上前去询问:“小哥怎么还不回去歇息呢?”
那个人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青色的光芒,回答道:“老伯,你这评书叫什么名字啊?”
说书人着了魔似得,怔怔的简单、如实地回答:“《血狰传》。”
‘好名字,我喜欢。
’桌上多了一锭金子,小哥己不见身影。
说书人望着金子发呆,突然眼前闪过一道黑影。
“这锭金子足够你后半辈子生活了,记住,今天的事胆敢泄露出去半个字,后果你是知道的......”话音未落,一股阴风吹过,说书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赶紧将金子收了起来,心中暗自庆幸:还好刚才没有冒犯那位神秘的客人。
第二天,说书人像往常一样来到茶馆讲书,然而当他说到“赵胤风被乾元教的道人杀死”时,却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他抬头一看,竟发现昨天的那位小哥正坐在角落里,眼神冰冷地注视着他......说书人顿感脊背发凉,他硬着头皮继续讲下去。
“话说那赵胤风被道人打得魂飞魄散,从此世间再无此恶鬼……”突然,小哥拍案而起,怒喝道:“一派胡言!
事实并非如此!”
全场哗然,说书人吓得面色苍白。
小哥缓缓走向讲台,浑身散发着寒气。
“真正的结局是,赵胤风并没有死,他逃走了……”小哥声音低沉,仿佛来自地狱。
说书人颤抖着问道:“你究竟是谁?
为何要编造这种谎言?”
小哥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因为我就是赵胤风!”
说罢,他露出獠牙,双眼射出红光,茶馆内顿时充满了恐怖的气息。
众人尖叫着西散逃窜,小哥狂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