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的林惋溪,来自远处的梨花镇。
一次事故,她和家人来到了悲伤的月边城。
她舅妈嫁到了月边城,她的姨夫是一个喜欢酗酒的男人,虽然酗酒,但从不家暴。
只是一次酗酒之后,香烟点燃了桌布,正巧她的舅妈不在家,酿成了大祸。
林惋溪的舅妈对她非常非常好,小时候给她买她喜欢的零食玩具,长大了也不缺红包。
林惋溪也非常爱她的舅妈。
葬礼的灵堂上,林惋溪的妈妈抱着痛哭流涕的舅妈,她的爸爸站在旁边也沉默不语。
下边还有一群披麻戴孝的哭丧的人。
林惋溪见舅妈哭的伤心欲绝,甚至都要瘫软在地上,只是旁边的母亲做支撑才没有倒下去。
林惋溪也很伤心,眼泪止不住的流,她想逃避这悲伤的地方。
于是她偷偷溜走,在路边漫无目的地走着。
少女眼泪似水晶,无声,却落在地面上摔得七零八碎。
正巧这时,男一号和所有狗血剧一样要出场了。
“吴大宝,你给老子骑慢点!
别让老子追上你!”
吴尽夏气喘吁吁,骑着车追着骑在他前边的吴大宝。
吴大宝没啥本事,生得一副蛮力,比体力,绝对是一把手。
“有本事你就追上我啊!
你骑得也太慢了吧,大乌龟!”
吴大宝回头嘲讽着吴尽夏,没有看到前边走着的林惋溪。
吴大宝骑得那么快,一个来不及刹车,一个来不及躲闪。
“哎呦!
我靠!
我的屁股!
我的汗血宝马!”
吴大宝捂着自己地上摔八瓣的屁股,一副痛苦的样子。
林惋溪也摔倒在地上,一袭小白裙,脸颊上散落着水晶滑落的痕迹,娇弱又可怜。
吴尽夏看到吴大宝这个蠢蛋撞到人了,立刻骑到两人摔倒的这里,放下车子,本想狠狠嘲讽吴大宝,可是见到伤心的林惋溪,嘲讽的话到了嘴边,却看到摔倒在路边又满脸泪花的小女孩,就只剩下了怜香惜玉。
“你…你没事吧?”
吴尽夏看着可怜兮兮的林惋溪,就上前去扶林惋溪,又转头对吴大宝喊到:“死胖子!
让你骑那么快!
还不起来跟人家道歉!”
吴大宝死死捂着屁股,慢悠悠着站起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真是对不起啊,撞到你了。”
林惋溪在吴尽夏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没有理两个人,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怪罪谁,只是安静地哭。
“死胖子!
看你干的好事!”
吴尽夏骂吴大宝,又赶紧问向林惋溪。
“真是不好意思,是不是摔坏了?
哪里痛?
我送你去刘医生那吧?”
吴尽夏关心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女孩。
也是眼前这个女孩激起了吴尽夏有史以来死了十九年的保护欲。
林惋溪弱弱的回答:“不用,我没事。”
“吴尽夏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疼死我了你怎么不问问我呢?”
吴大宝气鼓鼓地说。
吴尽夏没有搭理吴大宝,只是一拳头用一个适当的力气,砸到吴大宝的头上。
林惋溪擦擦脸上的眼泪,轻拍去裙子上的灰土,转身就要离开。
眼看林惋溪就要走远,不知是心中饱满的歉意,还是其他的一些情感,驱使吴尽夏喊住林惋溪。
“喂!
你叫什么名字?
真是对不起!”
林惋溪只是一个回头,没有回答吴尽夏,冲他摇了摇手,表示没事。
可吴尽夏却误以为那是“拜拜”的意思。
落日的晚霞,将一抹暖色慷慨地撒在这座小城,少女的背影荡漾其中,犹如青山绿水间的一朵小白花,让吴尽夏春心荡漾。
“你刚刚看那个小姑娘的眼神不对劲哦!
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哈哈哈哈。”
吴大宝一脸玩味地质问吴尽夏,打趣的笑。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你要是不骑这么快,能撞到人吗!
下次再骑这么快,撞到车上撞死你算了!”
吴尽夏故意闪躲着话题。
吴大宝和吴尽夏从小一起长大,吴尽夏几斤几两,心里怎么想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所以吴大宝继续像审犯人一样审他:“呦呦呦,你刚刚那关心的小眼神,那关心的小语气,真是肉麻呢。”
紧接着还学着吴尽夏刚刚的语气来了几句:“你没事吧~你叫什么名字~真是对不起~”吴尽夏只骂了句:“神经病啊!”
吴尽夏不再反驳吴大宝,只是捡起车子,向着家的方向使劲猛蹬,来逃避讨厌的吴大宝。
……夜晚,星星眨眨眼睛,虫儿演奏和谐的肖邦。
吴尽夏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回想着今天遇见的女孩。
情窦初开的年纪,对一个陌生的小女孩一见钟情。
“这个小女孩是谁家的姑娘呢?
在月边城好像从来没有见到过唉?
以后也许不会遇见了吧?
管他呢!
说真的她真的超级漂亮唉!
比那个李书涵漂亮多了!
但是她好像比我小,好丢人唉!”
此时的吴尽夏,满脑子都是这个小女孩,胡思乱想,天马行空。
夜晚,星星冰冷地看着小城发生的,但不管好的坏的,一切都在有序进行中。
林惋溪也不再哭,只是陪在满脸泪痕的舅妈的身边,她舅妈眼睛哭的通红,白天她的眼泪,是心疼眼前这个无比好的舅妈。
是她的手掌隐隐作痛,被撞倒的时候擦伤了,但是她没有在意。
第二天正逢周六,吴尽夏不用上课。
林惋溪姨父葬礼的最后一天。
吴尽夏从来就没写过放假作业,周六这么重要的日子,他当然和吴大宝,选择更有趣的树林爬树,或者小河摸鱼,也可能网吧开黑。
就在去找吴大宝的路上,他见到了一位故人,确切来说是一个貌美如花、美若天仙的小姑娘。
就是昨天那位被撞倒的小女孩。
完全出于身体的本能反应,吴尽夏只犹豫了一秒钟,便一个箭步鲁莽向前。
可站到林惋溪面前他大脑却夯机了,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说些什么。
看着眼前疑惑的林惋溪,他尴尬地笑,尴尬地挥手,尴尬地打招呼。
“嗨!
你好!
我叫吴尽夏,昨天见过,真是对不起!”
吴尽夏尴尬地简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尴尬大脚拇指都要把鞋底抓烂。
满脸都是一个大写的尴尬。
心想:天啊吴尽夏,你在说些什么!
林惋溪没有了昨天的悲伤,却也没有好心情。
看见眼前这个陌生又有一点奇怪的人,问道:“你?
是昨天那个撞我的?”
温柔的语气里没有怪罪,只有好奇。
吴尽夏显然有点慌乱,从头到脚都是慌乱的。
“不不不,我没有撞你,是我朋友,他骑车太快了。
对了,你没事吧?”
“没什么大事,就是手掌擦伤了,这不正要去诊所消消毒,包扎一下。
对了,你知道刘医生的诊所怎么走吗?”
吴尽夏深知和林惋溪相处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哪里会舍得错过。
“本来就是我们让你受伤的,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