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动容,我继续劝解:“我们去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隐姓埋名过一辈子好不好?”
小夏子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娘子,上了官场这条船注定是下不来的。魏如冶的残余势力还留在京中,我若是下台,不知多少人红着眼取我性命。不过娘子放心,旁的不敢说,此生我哪怕舍弃性命也会护娘子周全。”
我懂你的顾虑,敏感,自卑,无论生与死,我都陪你一起走。我在心底想,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小夏子曾经告诉过我,他在未进宫前本姓齐,字景湛。
他写的一手骨力遒劲的好字,七岁时便能熟诵六经,十岁时能诗作赋。
十二岁那年家道中落,父母在流放途中病死,他被送进了宫里,失去作为男人唯一的尊严。
我常常在想,如果小夏子没有入宫会是什么样的?
或许他会像那些头戴官帽,身骑白马,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一样,金榜高中,娶一位名门闺秀,子孙满堂。
如果我们能够有一个孩子该多好,最好是个像他一些的男孩。
我一定好好疼爱他。
小夏子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婴儿,那孩子在他怀里哇哇大哭。
他向我解释:“这个孩子是我围剿反贼的时候救下的,他父母都死于贼寇之手,挺可怜的。我暂时想不出将他安排在哪。”
或许小夏子是通过这个孩子想起了自己可怜的身世,他与这个孩子都是父母双亡,经历何曾相似。
“我们收养他吧。”我果断开口。
小夏子一口热茶呛到了喉咙眼,瞪大眼睛看着我:“娘子,你是认真的吗?”
孩子听见这话立马停止了哭声。
我笑着对小夏子说:“相公,你看这孩子与我们多有缘。我说收养他,他立马不哭闹了。”
“相公难道不想有个孩子为我们养老送终吗?”
小夏子被我说得有些心动,望着怀里的孩子犹豫片刻,“那便依娘子的。”
自此,小夏子每日化作慈父,摆弄着手里的拨浪鼓逗得儿子开怀大笑。
他还会经常在我耳边呢喃:“要给他一个圆满的家,让他幸福的长大…”
我感到既心酸又心疼,若是父母在世,他也只是个常伴膝侧的好儿郎。
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都有不少反对宦官专权的声音。
以小夏子今时今日的地位,手中有权 ,怕是被人忌惮。手中无权,怕是性命难保。
尽管小夏子从未跟我提及官场的事,可是大大小小的风声还是不断传入我耳中,我不得不活得提心吊胆。
这几日我发现小夏子的脸色越来越差,我摸着他的额头,问他是不是生病了。他摇头,把我圈进怀里,牢牢抱紧。
他最近几乎不怎么应酬,大部分时间都是粘着我和孩子。
半夜我想起身喝口水,他生怕我丢了,拉着我的袖口不放,无奈我只能和衣躺下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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