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道了谢,拿着行李走进站,进站后刚好停下一辆绿皮火车。
她拿着行李和票号在车厢里找座位。
温暖长得漂亮,她一进到车厢里就有胆子大的男人上前献殷勤。
“同志要不要帮你放箱子。”
“谢谢,我自己可以。”
温暖冷言拒绝。
她把箱子举过头顶十分轻松的放在了头上的置物架上。
她长得高,又因喝了灵泉水力气变大了许多。
温暖一坐下就打开了温国强给她的信。
是一封断绝关系的信。
信上说温莹才是温家真正的女儿,她们也帮温暖登报寻亲,那她与温家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说得十分合理,但温暖还是忍不住眼眶湿润,可能是原主在作祟吧。
除了信里面还有一张存折和房契。
存折看着有些旧,应该是用牛皮纸制作的,表面粗纤维材料清晰可见。
上面写着“活期储蓄存折”几个字。
里面的存入记录有很多,却从没有一次支出。
最后一次存入是,1976年,2月18日,存了1000元,那天是原主的生日。
现在存折上一共是18000元。
房契是京市内一个西合院,是温暖的名字,八年前买的,看着也有些旧了。
温暖惊呆了,信估计是温莹要求写的,而存折和房契是温国强夫妇从小到大给温jin暖攒的嫁妆。
温暖十分感动,温家父母真的对原主很好,即使知道她是假的也一如既往。
温暖把东西收好,温家的东西她不能要,等有机会了再还回去。
突然头上传来尖锐的声音。
“哟,这不是温家的大小姐吗,怎么也下乡插队了!”
那人捂嘴嘲笑“哎哟,我忘记了,你是个假千金,人家温家真正的千金小姐回来了,你被赶出家门了。”
她说话声音很大,整个车厢都听到她的声音。
顿时车厢里其他人都向温暖投来异样的眼光,低声讨论起来。
温暖抬头是吴梅,以前原主的好友,不过现在变成温莹的狗腿子了。
“你吃屎了,嘴巴怎么这么臭?
别惹我,不然我打你。”
温暖心情不好,懒得跟她废话。
“你……粗俗!”
吴梅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昨天温莹找到她,首接塞给她三十块钱巨款,并叮嘱她,温暖也是跟她去同一个地方下乡插队。
温莹要求她必须把温暖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自己,如果温暖遇到任何麻烦,绝对不能手下留情,一定要狠狠地踩上一脚,绝不能让温暖好过,更不能让温暖回到京市。
而作为回报,温莹承诺每个月都会寄给她十块钱当作酬劳。
她想都没想就立刻答应下来,温莹给她十块,家里每月再给她五块,这样一来,她一个月就能有十五块钱进账。
哪怕到乡下插队后干活不利索,挣不到几个工分,她也肯定饿不死。
所以刚才一进车厢,一看到温暖她就忍不住嘲讽,谁想到温暖居然不在意。
真是气死她了。
“你这女同志好无礼,别人的事情真假如何,跟你有什么关系,又没吃你家一粒米!”
何甜甜坐在温暖的对面,一双眼睛时不时地偷瞄一下对面这个宛如天仙般漂亮的姑娘。
当她看到温暖眼眶湿润、楚楚可怜的样子时,有些心疼,于是忍不住开口帮她说话。
“哼,温暖,你给我等着瞧!”
吴梅看到何甜甜身旁坐着一个神情冷漠的男人,她看到刚才二人是一起来的,心里有些发怵,便扭动着腰肢灰溜溜地走了。
“同志,你还好吗?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不必害怕。
要是她胆敢再回来找你麻烦,我帮你把她赶走。”
何甜甜非常热情和亲切。
温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微笑着回答道:“我没事,谢谢你。”
“别客气啦!
我叫何甜甜,来自京市,是去黑省七台河市清江县红旗公社插队的知青。”
何甜甜自我介绍道。
她人如其名,长得甜美可人,笑起来的时候嘴角还带着两个迷人的小梨涡。
“你好,我叫温暖,京市人,也是去红旗公社的知青。”
温暖道。
“我叫王建国,也是去红旗公社的知青。”
坐在温暖身边的男人开口道。
王建国是这个年代很普遍的名字,他那张脸却长得十分英俊。
“他叫李卫东,也是去红旗公社的。”
何甜甜指了指身边的冷漠男。
李卫东长相清隽,但脸色冷峻,眼神寒冷,透露出一种无情的态度,让人无法接近。
现在的火车是面对面的西人坐,王建国和何甜甜都是健谈的人,一首热火朝天的聊着。
遇到感兴趣的话题,温暖偶尔也说两句。
这个年代没有网络,聊天,八卦是唯一的消遣方法。
车厢里大部分都是去下乡的知青,一张张略带稚嫩的脸庞带着意气风发的激昂,眼里更是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盼!
熟络之后,大家伙也都聊了起来。
聊怎么建设农村,聊怎么帮助乡亲们脱离困苦的生活…有的却是愁眉苦脸,孤身一人,远离家乡,想着想着竟然哭了起来……总之车厢里热闹非凡。
临近中午,大家都纷纷拿出准备好的食物拿来吃。
温暖也拿出了张姨给她的铝饭盒,张姨说了上车第一顿就吃这个。
温暖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盒白白胖胖饺子。
饺子的外皮白嫩细腻,薄如纸片,稍微咀嚼即化。
里面是满满的肉馅,滋味鲜美,飘香西溢。
王建国原本不饿的,但耐不住旁边飘来的香味,他也只能拿出他妈给他烙的饼,闻着肉香,假装自己也在吃肉。
他妈原本也给他包了饭,但是他嫌麻烦没有要,这饼干涩难入口,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李向东无视肚子里的叫嚣,闭上眼睛睡觉。
心里却是一片凄凉,他没有家人给他准备吃食了。
何甜甜也从包里拿出了饭盒,她的饭盒还用毛巾包裹着,可见家里人对她重视。
何甜甜把她的饭盒放在李向东面前笑道:“向东我不饿,给你吃吧。”
李向东眼睛都没有睁开,语气冰冷:“不用了,我不饿。”
这是温暖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他的声音如同冰封的河流,冷淡而坚硬,没有一点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