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涌风起,中州的某处角落里。
棺材板正隐隐发动着,似有人要从里面破茧而出。
雪清殊醒过来的时候,通身一片黑暗,她挣扎着动了动,发现她被禁锢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一丝缝隙都没有的地方。
无尽的黑暗席卷着全身,雪清殊托着头顶上方的棺材板,骂了一句国粹。
“我不就是在海边游了个泳,遇上赶潮被卷走了吗,怎么到了这破地方。”
作为二十几岁的宅女,她有着严重的被迫妄想症,她还在想着,是不是有人救了她,把她藏起来带到泰国割腰子呢。
就在这时,她突然摸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她顺着上面摸了摸,又摸到了一个无比坚硬,又冰冷的东西。
“是什么啊?”
她懵逼的敲了敲,听到是沉闷的金属声后,又向身侧摸了摸:“我去,金银珠宝?!”
手里的东西发着亮亮的光芒。
雪清殊激动的摩挲了下:“发财了,发财了。”
看来这西周有很多值钱的东西嘛。
雪清殊身体不能动,但是手还是灵活的,她最大程度摸完了身边一圈,在发现周围有数不清的宝藏后,激动的一脚踹开了棺材板。
天光乍现,雪清殊终于看到了,自己身处何境地。
她身穿着华服,正躺在古代的华丽棺椁中,身旁还躺着一位戴银面具的贵族。
所以刚才她听到的金属声,是这面具?
这是误闯了哪个剧组吗!
雪清殊拿起黄金咬了一口,牙齿都要快崩碎了:“我去,是真的!”
“我竟然穿越了!”
哈哈哈哈哈!
她仰天长笑三声后,从红色的衣裙上扯下来一块布,捞着棺材里的金银珠宝,统统放进去:“赚钱了赚钱了。”
想她二十一世纪的苦逼打工仔,没钱没房没男人,来到古代,开头即巅峰啊,她脑海里己经想到,日后去青楼左拥右抱的场面了。
就是不知道是魂穿还是身穿,而且别的人穿越都有金手指,她怎么什么都没有,连这个朝代是什么也不知道。
胡思乱想下,她己经收拾好包裹,准备离开。
刚走到山洞门口,雪清殊脚步一顿。
她连连后退几步,最后退到棺材旁边,托着下巴盯着棺材里的男人:“就这么走了好像挺可惜的,你可是我穿越过来见的第一个男人。”
“我母胎单身连恋爱都没谈过,除了在医院接触的男病人,平时连个男性手都摸到。”
“躺都躺这儿了,看看脸不过分吧,帅哥!”
雪清殊揭开面具,先引入眼帘的是那棱角分明的下颌,视线往上移,就看到一张英俊绝伦的脸,神色冷峻,容貌堪称上乘,甚至比娱乐圈的男明星还帅。
她咽了咽口水,纤细的手指顺着他的眉眼,一路来到高耸的鼻梁,再到那紧抿着的薄唇,就是那双眼睛闭着。
要是睁开,那是何等的绝色?
想着,她竟伸手掀开他的眼皮。
嗯?
瞳孔没有散大,病人还活着?
雪清殊职业病犯了,她解开男人的衣领,两指并拢在男人的颈部中央,耳听呼吸音,眼看胸廓起伏。
她猛的瞪大了眼睛:“我去,帅哥,你还有气啊。”
“谁和你有深海血仇啊,还整个棺材给你躺躺,可怜你这个美男子,要深埋于此了。”
雪清殊惋惜的摇了摇头。
看在他们一起同棺材共枕上,她还是救他一命吧!
雪清殊习惯性的掏口袋拿针灸,现在才发现,她己经不是科室里那个名震天下的医生了,她哎了一声,头顶上的玉簪跟着晃动。
她伸手一抓,抓到了那根玉簪,对着他的手腕就划拉一下。
黑色的血从腕间流了出来,雪清殊冷笑一声,果然没错,这男人是中毒了!
看来这世界的医术很差嘛,连这种毒都看不出来,还给人判了死刑。
雪清殊啧啧两声,看黑血慢慢变成红色,她从男人华服上撕了一块布,将伤口包扎好起身时,她却头重脚轻的瘫软在男人的身上。
她眼冒金星,内心还在发出疑问。
只见她来到一个大雾茫茫的地方,西周全是大雾,什么都看不见,她下意识走了几步,脚却被绊了一下,她低头看去。
地上放着一个急救箱。
里面几百种现代的急救药物都在里面,什么肾上腺素,多巴胺,阿托品啊等等,连同那个跟了她很多年的针灸也在里面。
雪清殊屏住呼吸,有些雀跃。
这就是小说里的金手指吗?
她简首是天选女主啊,手握高医学,医遍全天下贵族,挣大钱啊!
像这种空间,一般都是有契机才能出现的且里面的东西别人都看不见,所以契机是什么?
那根玉簪嘛?
想了都没想明白,只能下次在做实验了,她把银针握在手里,然后闭上眼睛,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雪清殊取出银针轻刺穴位,排出毒素。
不出半晌,那名男子逐渐苏醒。
江玄晏睁眼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脸,对着他一首咽口水。
他以为面前这个少女,是在轻薄他,毕竟他长相在中州是数一数二的了。
多的是人觊觎他的容貌,就好比这位女子。
思几此,江玄晏眸子一沉,攥住雪清殊的手,冷声逼问:“谁,你是谁?”
“喂,属牛的吗,力气那么大,你先放开我!”
江玄晏注意到她腕间红晕,松了几分力道,他坐起身,看着自己身上的大红礼服,以及手腕处理过的地方,寒意深了几分,却不动声色。
他不是在战场上中了带毒的剑,为了躲避那些敌人,跳下悬崖了吗,怎么会被人换上喜服,躺在棺材里?
“你救了我?”
江玄晏蹙眉,“你要本王给你陪葬?”
两人对视一眼,雪清殊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杀气。
她立马辩解道:“你看看你,伤口都是新鲜的,肯定是本姑娘救你的了,你竟然对你的救命恩人如此粗鲁!”
江玄晏眼中冰冷降了降,瞥了眼她身上的喜服,继续说:“这你怎么解释,难道不是你挟恩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