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于东不愧是专业人士。
三言两语就把邹红说动了。
“因为您是老顾客推荐,再加上您的情况特殊,我们这边可以优先为您安排手术,您看您今天是否方便?”
邹红可不想继续顶着个猪头过日子,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下来。
进去时她还是戴着帽子和口罩,出来时则是纱布包满了整个脑袋。
余柏舟强忍住笑意,迎上去扶着她。
“老婆,你还好吧?感觉怎么样?”
邹红此时嘴肿得不行,“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陈于东走出来说道:“手术做完还需要时间恢复,记住我刚才在里面说需要忌口的食物,早睡早起,保持愉悦的心情,你的脸才能恢复得快一些。”
余柏舟说:“谢谢陈医师。”
从医院出来,邹红就想直接回家。她现在包着头,也没心情在外面闲逛。
回家路上,余柏舟提议道:“你现在也不方便,不如这段时间我先把小祁带去老房住,接送他上下学,你就安心在家休养。”
他话里话外全是在为她考虑,邹红没有理由不答应。这样也好,她也不想让孩子知道自己被恶婆娘揍到破相的原因。
她还要脸。
当晚。
陈于东反复拨打那通电话,听到的只有一句:“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靠!怎么是空号?!我他妈不会被骗了吧!”
他话音刚落,电话响了。
陈于东拿起来一看,两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这他妈不是空号吗?!
但他还是很快接起电话,说道:“喂,这里是美星整容医院,请问您想要咨询什么项目?”
余柏舟没着急说话,他把50万转到了对方卡里,才缓缓开口道:“50万给你转过去了,剩余的100万看到成果后再一起转过去。”
陈于东:“你,你到底是谁?!”
余柏舟:“不该你知道的,别问。”
说完余柏舟挂断电话,想了想,他又给对方发了条短信:200万到账后,短时间内不要出现了。
余睿祁的假期结束了,余柏舟把他从老家接了回来。
这些天他没再去1601找邹红,对方给他打电话,他也找借口说忙不方便过去。与其面对恶心的猪头,不如好好在家陪儿子。
只是,让他万万没想到早上还笑着对他说,晚上要去吃海底捞的可爱儿子,下午就闭着眼浑身是血的躺在医院里。
“怎么回事?!”余柏舟满脸涨红,整个人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我儿子上午还好好的?!怎么就出了车祸?!”
“余睿祁爸爸,您先冷静一下,我们也不愿意发生这种事。肇事司机已被带离现场接受调查。”
说话的是余睿祁的班主任。
她把余睿祁的病历本递给余柏舟:“睿祁现在正做手术,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现在也只能等手术结束再看了。”他试图找点其他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而手上的病例正好可以满足他。
他翻开病例,上面写着余睿祁的基本信息。
不翻不要紧,一翻吓一跳。
余睿祁的血型栏上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写着:O型。
怎么可能呢?
他一个AB型血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一个O型血的儿子?
是不是搞错了?还是说,余睿祁…根本就不是他的种?!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可能,不可能…这,这不扯淡嘛?
“滴——”
熟悉的启动声让他想起自己还有系统这件事。
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问道:“89757,你可以做亲子鉴定吗?”
89757:“需要宿主提供被鉴定样本即可。”
这几日副驾除了余睿祁再无别人。
他等不了手术结束,于是返回车里,果真让他在副驾椅子缝找到了一根短发。
系统的菜单界面切换到功能界面,他把鉴定样本放在功能栏中,语音下达“亲子鉴定”指令。
89757:“鉴定需要1-2个小时,请宿主耐心等待。”
等待的时间,无疑是煎熬的。
余柏舟独自坐在手术室门口,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那双充满苦涩和悲伤的眸子却出卖了他。
就在刚才,他把自己和邹红开始暧昧,到结婚,到现在全都在脑中过了一遍。
邹红结婚前就怀孕了,婚后半年余睿祁出生,只是婚前他和邹红一直腻在一起,所以他根本没怀疑过孩子不是自己的。
【鉴定结果已出】
余柏舟急忙打开系统,点击鉴定结果查看。
越往下看,他的心越是冰冷。
多个DNA 不吻合,余睿祁还真就不是他余柏舟的种。
他不可置信地又重新看了一遍,鉴定意见上白底黑字写得明明白白。
在排除外源干扰的前提下,支持如下坚定意见:余柏舟与被鉴定孩子余睿祁不是亲生父子关系。
也就他这个大冤种,辛苦多年给人家白养儿子。
余柏舟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两眼一黑倒在了手术室门口。
“宿主,宿主。”
恍惚间,他听见了89757的声音。
“宿主快醒醒,您的儿子余睿祁已经脱离手术危险了。”
“…”余柏舟沉默片刻道:“他不是我儿子。”
89757:“大人犯错,孩子是无辜的,他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还希望宿主不要将恨意强加在孩子身上,在法律上他还是您的儿子。”
余柏舟愣怔住,胸口积压的怒火瞬间消散不少,随后无奈道:“你还挺遵守公序良俗。”
他缓缓睁开眼,光线再次变得明亮起来,他起身拔掉手背上的吊针,冲出房门。
“余先生!余先生您去哪里?”
“余睿祁怎么样?手术结束了吗?”
小护士了然点头道:“余睿祁的手术很成功,已经推入病房了。”
“在哪里?你带我去。”
护士带着他上了四层,来到了余睿祁的病房前。
“病人现在需要静养,您…”
“知道了。”余柏舟没等她说完,轻轻推开了病房门走了进去。
病床上的孩子面色苍白,口鼻上套着氧气面罩,他紧闭着双眼,眉头微蹙着。
余柏舟苦笑着上前用手轻轻抚平对方的眉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