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小说屋 > 现代都市 > 精品篇养个权相做夫君

精品篇养个权相做夫君

十七纬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养个权相做夫君》中的人物林问涓韩仲林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古代言情,“十七纬”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养个权相做夫君》内容概括:21世纪的中医高材生,实验室失火,一睁眼就成了古代乡下的村妇。嫁过了人不说,还被迫再嫁冲喜?家里一亩三分地,凶悍婶婶不还?公婆偏心,前婆婆吃人不吐骨头,全家上下她来养?极品亲戚一个接一个,前号主还人品不好,肥脸五官不分,皮疹漫天,险些气死了公爹又玩了一出上吊,品性败坏,人人喊打!不能忍!慕绾绾撸起袖子,异能空间随身,十指银针开道,减肥、治病、养家糊口、斗亲戚、抢土地......等等,这英俊高大的便宜老公是怎么一回事,不但容忍她这个丑媳妇,还天天想着爬她的榻?...

主角:林问涓韩仲林   更新:2024-06-21 06:45: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问涓韩仲林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篇养个权相做夫君》,由网络作家“十七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养个权相做夫君》中的人物林问涓韩仲林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古代言情,“十七纬”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养个权相做夫君》内容概括:21世纪的中医高材生,实验室失火,一睁眼就成了古代乡下的村妇。嫁过了人不说,还被迫再嫁冲喜?家里一亩三分地,凶悍婶婶不还?公婆偏心,前婆婆吃人不吐骨头,全家上下她来养?极品亲戚一个接一个,前号主还人品不好,肥脸五官不分,皮疹漫天,险些气死了公爹又玩了一出上吊,品性败坏,人人喊打!不能忍!慕绾绾撸起袖子,异能空间随身,十指银针开道,减肥、治病、养家糊口、斗亲戚、抢土地......等等,这英俊高大的便宜老公是怎么一回事,不但容忍她这个丑媳妇,还天天想着爬她的榻?...

《精品篇养个权相做夫君》精彩片段


两人刚刚到底在说什么?
林问涓心里猫抓似的挠啊挠,终究没好意思问出口,指了指山上:“边走边看,有些药在山里,恐怕得进山。”
韩仲林听了立刻皱起眉头:“要进山?那我叫阿景回来。”顿了顿,他解释:“山里林深叶茂,以前也有大虫伤过人。”
有老虎?
林问涓眼睛一亮,有老虎的话,那可全身都是宝啊!
她立即凝神在自己的实验室里搜索。如果没记错的话,实验室里放着一把枪,那是她花了重金从暗路买来防身用的,配了一百发子弹,她只用过一次。还有一些自己研制的麻醉针,必要时也能用得上。果然,那把枪静静的躺在抽屉里......
不过,现在是不能拿出来的,韩仲林明显是不赞成进山的,她得等韩仲林走了,自己减肥成功后灵活一点再来寻宝。
她赶紧开口:“我们不进山林,在外面这一圈找一找就好。”
“好。”韩仲林这才松了口气。
这一次,他明显走得更慢了,时不时就要停下来歇一歇,以方便林问涓喘气。等两人从河边走到山上时,大半个时辰都过去了,背篓里背了一小框的药,一些是治乔老三的,还有一些,是林问涓用来治她的脸和调理身体的。等进了山,林问涓更欢快了。
古代真好!
满山都是宝!
柴胡?采采采!!
天麻?挖挖挖!!
白花蛇舌草?拔了拔了!!
不多时,韩仲林的背篓里已是满满一堆东西,林问涓更是忙活得汗珠都顺着头发滴了下来,她才不得不停下来。她满心都是欢喜,算了算,这些草药足够她和乔老三用上十天,一股喜悦从心里滋生。
突然,她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
两人一路从山上下来。
不过一天的相处,林问涓对韩仲林已是十分信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大哥,你在城里做账房,平日里忙不忙?”
“一般是很忙。”韩仲林歪头:“怎么?”
“没什么。”林问涓笑着说:“大哥喜欢读书,要是闲下来时,是不是可以看看书?”
“嗯。”韩仲林的眼神一暗:“不过我没有书可看,家里有一本《幼学琼林》,那还是我小时候我爹省吃俭用给我买的。码头那边有一本《论语》,那是我去书斋誊抄的。”
“书斋?”林问涓格外好奇。
韩仲林点头:“嗯,镇上的书斋,我要是不忙的时候会过去,林老板很好,他准我在那边看书,我也替他抄书,只是我的字写得不好,给的价不高。”
抄书,也是古代书生赚钱的一个法子。在大盛,书本是极为金贵的,一本新书能卖到四百文钱,还不能保证能买到印刷本,很多书籍甚至因为稀缺,极难分给书斋出售。为了满足读书和售卖的需求,书斋的老板会从有货的人手里租书或资源共享,找一些字写得漂亮的读书人誊抄,再行封钉后,就成了誊抄本。因为不是正经的印刷书籍,誊抄本的成本大大降低,价格就会相对便宜很多。
很多贫苦人家的读书人想要书又买不起印刷本,便会去买誊抄本。
如此一来,经济实惠又能读书,算是两全其美。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誊抄本都很便宜,也有一些孤本、珍本的誊抄本,因为本身就极为稀少,哪怕是誊抄本也是很贵的。
如果誊抄人本身的字迹好看非常,誊抄本的价格还会更高——毕竟,谁知道誊抄这本书的人,他日会不会成为当朝宰相呢?
林问涓听了这话,心中便越发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大哥,你是不是也想去参加科举?”
“我不成的。”韩仲林脚下一顿,缓了缓才继续走:“要参加科举,得很有学问才行。再说,不去学馆读书,我连考场的大门都进不去。”
“那就去学馆啊!”林问涓不解。
韩仲林苦笑:“学馆很贵的,像鹤哥读的修文学馆,一年的束脩是十两银子。”
林问涓双手握拳,“大哥,我供你啊!”
“傻子!”韩仲林被她冲口而出的话逗乐了,他不自觉的抬手,轻轻摸了摸林问涓的脑袋。
林问涓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了天灵盖,瞬间就红了脸。韩仲林碰到她的头发,绵软的发丝在他掌心里发烫,他立马缩回手。
一时间,两人都有点尴尬。
韩仲林越走越快,林问涓跟不上他,又不好意思喊他等着,不多时就被甩在了后面。她没注意到,走在前面的韩仲林一张脸早已红成了番茄,他心里暗暗懊恼又奇怪,忍不住抬起自己的手掌看了又看——刚刚,怎么就突然下意识的去摸她的脑袋了?
“我供你啊!”
脑袋里瞬间闪过林问涓的这句话,韩仲林便觉得心里暖暖的,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他看着前方路,一下子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
他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会真的走进学堂,做乔明鹤做不到的事情,做成他大伯一辈子都没做成的事情!
林问涓还不知道她对韩仲林的影响有多大,她是真的认真开始盘算要如何挣钱。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钱都是一个万能的东西,她不想自己的人生被银子束缚住,也不希望韩仲林的一生都被困在小小的银钱里。她看着前面背着背篓的男孩子,这个人,在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给了她温暖,她理应回报,就当是完成他的心愿,她也会努力去做!
只是,做什么才能挣钱呢?
林问涓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韩仲林的背篓上,眼睛亮了起来。
对啊,她可以卖药材啊!
城里肯定有很多药铺,他们的药材总不能都上山去挖吧?还有一些珍稀的药,只有进山才能寻到,她的实验室里就有不少存货,那些是搁现代都是宝贝的东西,她就不信这里的药铺都有!
她想到这里,乐呵呵的追上韩仲林:“大哥,你回去镇上的时候,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很远的。”韩仲林笑:“走要走两个多时辰,就是坐骡车也要大半个时辰,你走不动的。”
“我能行。”林问涓低头,身上的肉,她得想办法甩掉,“大哥,我想进城里去看看。”
“行。”韩仲林见她双眸亮晶晶的,当即点头答应下来。
他暗暗盘算,爹这阵子病重,该好好补一补,得去药铺看看能不能买一支人参回来。从前三房没人,他不敢带这种东西,因带了也未必会落入爹的肚子里,但如今不一样了,有了林问涓,他好歹能放心一二。还要买一些布料,林问涓是被买过来的,乔家没给聘礼白家没给嫁妆,她等于什么都没用,扯几尺布料,得给林问涓做一身换洗的衣服......
林问涓已高兴得蹦了起来:“大哥,你真好!”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很快就进了村子里。此时,大多数人家都干了一早上农活,三三两两回家吃午饭,瞧见他们两人,不少人目光都怪异起来。
走到村口时,迎面就撞上了一个老人。
这是下河村的乔家的族长乔木白。
清水镇外的村庄几乎都是家族聚居,下河村是三个大姓组成的村落,为首的乔家,其次是陈家以及聂家。家家都有自己的族长,一般而言,下河村的里正也会从三个族长里挑一个。到了这一代,下河村的里正是由陈家的族长陈伯齐在做。可论起威严来,乔家的族长乔木白更得人心,是个人人都敬畏的人物。
韩仲林见到他,上前恭恭敬敬的:“祖爷。”
乔族长杵着拐棍笑着问:“昨天晚上回来的?”
“是。”韩仲林点头:“祖爷是要去哪里?”
“到村头祠堂去。”乔族长说:“原本是要去乔家的,正好遇到了你,你随我同去,正好,你媳妇该列入乔家的宗谱上。”
韩仲林应声:“是,劳烦祖爷等我片刻,我把东西背回去。”
乔族长看了一眼他后背,他认不得药材,还当是猪草,便说:“让你媳妇儿背回去吧。”
韩仲林摇摇头。林问涓胖成那样,自己走回去都格外费力,再背这么一箩筐,怕是等他回来了人都还没走到家。
林问涓在一旁听着,对乔族长还是有点印象,成婚那天,似乎就是乔族长带着人将原主接来的乔家,婚礼也是他主持的。乔家人都没想起来要将她的名字列入宗谱,反而是组长挂心,她不由多了几分感激:“祖爷说得对,大哥,让我背回去吧,我正好多走走,对身体好!”
“你认得路吗?”背篓被林问涓抢去,韩仲林不放心的看着她。
林问涓胖,个儿也没韩仲林高,背篓上了肩膀,立即将她压得一个趔趄。韩仲林忙要扶,林问涓赶紧摆手:“没事,不沉。大哥,我先回去了。”
她跟乔族长打了招呼,就往家里走。韩仲林目送她走开,才与乔族长一同去往宗祠。
这会儿林问涓不在他身边,旁人说话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将目光落在韩仲林身上,前后同行的一伙儿笑着说开:
“这日子真快,一晃眼,明渊都十六了,娶媳妇了!”
“可不是,这奶娃子家家就跟地里的韭菜苗儿一样,一拨一拨的长,别说明渊,你家小洪子不是也在议亲了吗?”
“我家洪儿哪能跟明渊比,明渊是读过书的!”
话头到这里,大家不约而同的住口,互相看了看,眼中都露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笑,那眼神彼此都懂:读过书的又怎样,临到头了还不是得娶个乡野粗妇,且是个寡妇!


她正要怒骂,就见慕绾绾星眸凝寒:“阿奶,我已经嫁了乔明渊,怎么也是乔家的孙媳妇,是乔家的人!你若再打我,传出去,外人会怎么议论乔家?人家会说,乔家嫌弃新娶的孙媳妇貌丑,天天关起门来虐待孙媳妇,以后读书人家的脸面就丢到茅坑里去捡不起来了!家里男娃子都没娶妻,几个妹妹也还没定人家,这事儿传出去了,以后谁敢让女儿嫁到乔家来,谁又敢娶乔家的姑娘?”

白氏冷笑:“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老娘还省了嫁妆了!”

“那大哥呢,也不娶媳妇了吗?”慕绾绾反问:“还有,小姑要到明年才要出嫁吧,要是被人退了亲,再找好人家就难了。”

白氏顿时僵住。

是啊,她最疼爱的大孙子还没娶妻,她的小女儿也还待字闺中呢!

不甘心败下阵来,白氏多的是手段。

她嚷嚷着叫了起来:“反了你了,轮得到你来教训我?松手!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她一双眼珠直转,就等着慕绾绾顶嘴。

慕绾绾却顺势松了她的手。

她方才醒来,已经将乔家大致的情况从原主的脑袋里摸得明明白白,也知道在乡下这种地方,最重家族的秩序和长幼孝道,哪怕是她占着道理,也不能跟白氏这样的老人硬碰硬。

她马上软了下来:“阿奶,听说乔家是读书人家,读书人家都讲道理,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白氏一直觉得,她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嫁到乔家来,乔家的“书香门第”给了她在婆家挺直腰板的底气,听见慕绾绾夸乔家,她不自觉的就想“讲起道理”来:“那是,我……”刚说了一句,才惊觉不对,她气得又想捡起扁担打人:“好啊,你个贱蹄子,你这是拐着弯儿骂老娘不讲道理是不是?好,好,好,今儿我就不跟你讲道理,我打死你……”

慕绾绾瞥了一眼站在屋檐下的乔老爷子,噗嗤就笑了起来,丑脸挤成了一团:“阿奶,我可没这么说,你这样讲话,是不是告诉大家,你压根就没当自己是乔家人?”

“老娘在乔家几十年,孩子都生了一窝,你说我不是乔家人?”白氏更气。

乔明丽从慕绾绾背后伸出个脑袋来,小声的提醒白氏:“二嫂没有这样说,是阿奶你自己说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白氏从没读过书,一下子就被慕绾绾绕进去了。

乔明丽道:“二嫂说乔家人讲道理,阿奶你自己说她是说你不讲道理,这不就是说,你不是乔家人吗?”

白氏这才恍然大悟。

她立即转头,看向站在屋檐下的乔老爷子。

嫁到乔家几十年,乔老爷子一直最看重的就是乔家的颜面,他们二人夫妻几十年,一直都是男主外女主内,乔老爷子不止一次说过,入了乔家门就是乔家人。乔老爷子年纪大了,越发爱脸面,喜欢被人捧着,若是这话被乔老爷子听了去,难保他不会心生罅隙。

果然,乔老爷子早将这一切看在眼底,他心烦意乱,拉着老脸站在院子门口:“吵吵吵吵,一天到晚没个清净!”

白氏回嘴:“还不是这两个贱皮子!”

“回去,看看老三醒了没!”乔老爷子瞪她。

白氏心下惴惴,又恨恨的瞪了一眼慕绾绾,终于悻悻走开。

乔老爷子将目光落在慕绾绾身上,难掩其中厌恶,一句话也没说,也转身进了三房的屋子。

这二人一走,慕绾绾和乔明丽终于松了口气,乔明丽想也不想,一把抱住慕绾绾:“二嫂,都是我不好,你疼不疼?”

“不疼。”慕绾绾对她印象很好,见小姑娘内疚得直掉眼泪,忙忍痛笑着回:“你给我送吃的来,我感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觉得你错了?”

她一张脸胖得五官都不分,又长了不少红疙瘩,这一笑颇为恐怖。

“丑鬼!老妖婆!”

乔明丽还没回话,一块石头准确无误的砸在慕绾绾的背上,两人齐刷刷抬头,就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半大小子,是大房的二小子乔明鹭,平日里大房和乔家二老又宠,熊得不能再熊。砸了人还做了个鬼脸,才一溜小跑的进了屋子里。慕绾绾懒得理他,她头发散了,浑身都疼,乔家人也没再说要将她关回去,索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乔明丽看着她这幅惨样,心里越发难过,趴在她身上哭了起来。

“明丽,怎么一回事?”

恰在这时,大门口传来一阵响动,有人讶异的问了一声。

慕绾绾方一抬头,身侧的乔明丽已经一阵风般爬起来,扑向了来人的怀里。

大门口停着一辆破旧的牛车,此时,从牛车上先跳下来一男一女,年纪都不轻了,男人身材魁梧,一张国字脸看起来老实憨厚;女人长了一张圆脸,身材却格外瘦弱,宽大的襦裙看起来会兜风一般。乔明丽扑在中年妇女的怀中,委屈的喊了一声:“娘!”

这是乔老二的妻子于氏,也是乔明丽的爹娘。

既是长辈,慕绾绾赶紧站了起来。

于氏一眼就瞧见了乔明丽胳膊上的条子印,眼里全是怒火:“明丽,你阿奶又打你了?”

乔明丽还没回答,马车的另一边转过来一个人。

看年纪不过十七八岁,跟乔老二比起来,他显得格外瘦小,皮肤在月色下泛着苍白,越发给人一种文弱的感觉。看五官倒是长得颇为俊朗,只是有一种不符年纪的镇定与沉稳。他手里拿着牛鞭,眼睛从乔明丽身上扫过,落在院子里的慕绾绾身上,满脸都是疑惑。

这铁定是她的便宜夫君乔明渊。

慕绾绾的心突地一跳。

想起先前乔明丽的话,娶自己过来冲喜这件事,乔明渊十之八九还蒙在鼓里,不认得自己也是理所当然,等他知道了,会怎么对自己?

乔明丽靠在于氏的怀里抹着眼泪:“阿奶关着二嫂,我给二嫂送了个馒头,阿奶就说我是存心巴结二哥,娘,我没有,我就是可怜二嫂……”

“好了,不要说啦。”于氏脸色微变,抬手捂住了乔明丽的嘴巴,下意识的瞥了一眼乔明渊。

乔老二在一旁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手足无措的抬起手搓着:“明渊,你阿爷和阿奶也是为了你爹好,先前那阵子,你爹看着确实不大好,道士说要冲喜……”

“二伯,先去看我爹。”乔明渊脸色微白,打断了乔老.二。

他的手在控制不住的发抖,跨过慕绾绾身侧径直进了院子。

乔老.二又叹气,忙跟上他的步子。

于氏拍着乔明丽的脑袋,满脸无措。

慕绾绾瞧见乔明渊连看都不敢看自己,又是这态度,心立马一沉。她没想跟乔明渊做夫妻,可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旧社会,她要是被乔明渊送回去,白家那婆子非把她打死不可。就算没打死,铁定也要将她再次卖出去。乔家好歹还有人读过书,在古代已算非常难得,要是卖给个行止粗陋的人家,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满腔心事,勉强对于氏笑道:“二伯娘先去看看吧,别出什么事才好。家里有没有跌打药,我带明丽去擦擦。”

“有,有。”于氏紧紧的抱着乔明丽,脸上浮起戒备:“你跟我来吧。”

她实在不放心将乔明丽交给慕绾绾,更不放心让慕绾绾接触那些烈性的东西——怕慕绾绾还是想不开要寻死哩!

慕绾绾没说破,跟着她拐去了偏屋。

乔明丽身上挨了几扁担,脱了外衣就看到已是几条青紫,于氏一双眼睛发红,背过身去抹了眼泪,抖着手给乔明丽擦药酒。

“娘,我不疼的……”乔明丽懂事的宽慰。

于氏叹气:“都是娘没本事,没把你生做男儿身。”

乔明丽低下头,隔了半天才小声的问:“娘,我不是男娃,阿爷阿奶就不喜欢我,没关系的,我有爹娘疼就好啦。再说,我还有二哥疼我,二哥是家里最好的人,二嫂也是好人,刚刚还护着我呢,我才不怕阿爷阿奶!”

“呜呜……”于氏再压抑不住,哽咽了起来。

慕绾绾耳边响起方才白氏诟骂乔明丽的那些话,一口一个贱皮子赔钱货,想来平日里这娘俩儿在乔家没少受气。

白氏对自己亲生的孙女尚且如此,更何况她一个外人呢?

慕绾绾耳朵竖了起来,倾听三房那边的动静。

“悔婚……我不……我寒心……”隐隐约约,三房传来乔明渊愤怒的低吼,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

于氏和乔明丽都听见了,乔明丽吓得缩到于氏的怀里:“娘,阿爷会不会打二哥?”

“我去看看。”于氏坐不住了,放开乔明丽站了起来。

慕绾绾忙跟上:“我也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三房的屋子。

屋子里果真是一片狼藉,里里外外围了不少人,却都静悄悄的,乔明渊跪在床前,双手握着一只枯槁的手,眼圈湿润。床上躺着一个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一双眼睛圆睁,胸口剧烈的起伏,眼见着就剩下出的气儿了!


这就是乔老三,晏少景的爹,她的家公!

乔老三躺在床上,面皮青白,喉咙里大口大口的出着气,手里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儿子似乎有话要说。

白氏等几个女人已哭了起来,乔老爷子坐在床边,一口一口抽着旱烟,神色痛苦又挣扎。

于氏进门后就悄悄问站在门边的一个妇人:“四弟妹,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好像听到吵起来了。”

“明渊跟大哥绊了几句嘴,结果三哥犯了病喘不来气,阿奶说要请个郎中,大哥又说天太晚请郎中又贵不肯去,阿爷也同意了。明渊气不过就……”老四家的罗氏说两句就哽住了,默默的擦了擦眼泪,停了停才说:“三哥太可怜了。明渊也可怜。”

颜霏霏闻言,愕然的抬头看了一眼床边的乔老爷子。

儿子都病得只剩一口气,怎么还听着大房的话,心疼起银钱来了?

想到大房,颜霏霏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乔老爷子身边的人。

乡下人都种地,个个皮糙肉厚,乔老大却生得面皮很白,身穿整洁的长衫,看起来跟乔家人格格不入。这人也是一副好相貌,只是眸中利光太过,一眼就能看得出是个精明人,让人喜欢不起来。

此时,听见罗氏的话,乔老大沉下眼眸没反驳,只是低声对跪在床前的晏少景说:“明渊啊,不是大伯不想治你爹,家里不宽裕你也看到了,请个郎中说得五百文,更不要说抓药的钱,以你爹如今的身子骨,多拖一天都是受罪,还不如让他痛快些去,跟你娘团聚了他也欢喜得多。”

晏少景本是低着头在哭,闻言豁然梗起脖子:“家里不宽裕?每月二伯二娘赚一两多银子交给公中八百文,我在码头做工,一个月八百文交五百,算起来家里一个月一两多银子的进账,我爹的药早就停了,若说花销,吃食都是地里的,那么多钱都去了哪里?”

乔老大板起脸来:“鹤小子在镇上读书,每个月的花销就要一两银子,你以为大伯是诓你的?”

“给鹤哥读书就有钱,给我爹看病就没钱。”晏少景红了眼:“阿爷,我爹到底还是不是你的儿子?你就狠着心看他去死?”

乔老爷子蹙着眉灭了旱烟,叹了口气:“明渊,你大伯说得对,先前郎中来看的时候就说你爹这病治不好,花再多的银子也是打水漂……”

“阿奶!你说句话!”晏少景只听了个开头就愤然的打断了乔老爷子,悲怆的看着床边哭得不成人形的白氏。

在这个家里,因乔老大在乔家地位超群,自然而然的,他的话几乎一言九鼎。他说不治了,乔老爷子犯了糊涂竟也听,如此就舍了三儿子的命,晏少景唯一能仰仗的就只有白氏一人。他红着眼睛,满眼都是期盼,这个眼神让一边看着的颜霏霏都觉得心里发酸。

白氏满脸为难,她实在是疼孙子,只得开口:“青云,就给老三请个郎中吧,你咋忍心让我一个老婆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乔老爷子神色复杂:“老婆子,公中是你在管,你也知道……”

“我拿我的陪嫁来请,不动公中的。”白氏泪眼婆娑。

乔老大身侧的一个妇人撇了撇嘴:“娘不是早说,您老的陪嫁将来都归于公中,现在要用,又说不是公中的了……”

这是大房媳妇李氏。

一家子中,因大房读书,她一向自命不同,穿得也比旁人更为光亮,只是同乔老大一样,面上写满了精明与尖刻。

“行了,你少说两句。”乔老大呵斥她,然而,谁都看得出来这呵斥有几分真心,因他转脸就说:“爹,我婆娘说得也不错,不过娘铁了心要治,儿子也不好说什么,你决定吧。”

说着,又摇了摇头,不赞同的意思一目了然。

乔老爷子不说话,看了看床上垂死的三子,又看了看一屋子的人,十分为难挣扎。片刻后,他才问其他两房:“老二,老四,你们说呢?”

乔老二闻言立即说:“爹,总不能看着他活生生死在大家跟前吧?”

“爹,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于氏也赶紧开口。

旁边站着乔老四,他看了看爹和几个兄长,脚尖搓着地下的泥土:“我觉得二哥二嫂说得有道理,要不,还是请个郎中吧?”

方才还哭泣的罗氏听罢,也顾不得哭了,狠狠掐了他一把,乔老四回头,她凶巴巴的瞪了一眼才转头:“爹,我们听你的。”

颜霏霏顿时一阵心寒。

这都一家子什么人?儿子兄弟要死了,竟在这计较银钱的事!

她盯着那乔老大,一时间,脑子里全是自己兄长慕之遥的脸——呵,论起残忍来,将她活生生炸死的兄弟又能好到哪里去?也怪她一时不查,没留意人心之恶能恶劣到如此地步才着了慕之遥的道,重活一世,她既然遇到了这种事,就不会袖手旁观。

更何况,晏少景还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她如果留在乔家,她就不能让人欺负了他去!

此念一起,她便跟晏少景生出一股同仇敌忾之感,忍不住想要帮帮他,往前一挤,生生将乔老大等人挤了开去。

“你做什么?”乔老大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有些气急败坏的回头,见是她,立即呵斥道:“慕氏,你竟然敢这样对长辈,你还有没有点教养!明渊,你管管你家里的!长得五大三粗一副猪样子就够让人恶心的了,别这幅德行走出去丢我们乔家的脸!”

晏少景跪在地上,闻言冷笑了两声,五大三粗一副猪样子,他会娶了这女人,谁又是始作俑者?

颜霏霏已站到了乔老三的床榻前。

乔老三脸色青白,呼吸不畅,症状像极了长期卧床导致的肺部感染并发症,这种情况是十分容易引发窒息的,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消炎、排出堵在支气管里的分泌物,否则恐怕挨不过十五分钟了。

人命关天,颜霏霏本还想藏拙,却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慕家世代从医,她颜霏霏中西医兼修,一手医术不说生死人肉白骨,却也从阎罗爷那抢回来不少人。

“快,将他扶起来。”颜霏霏眼见着乔老三双眼翻白,顾不得跟其他人多说,低头看着晏少景:“夫……明渊……”话语梗了一下,她实在是没法叫出口,只得改了称呼:“大哥,你若信得过我,就按我说的做,或许还能救救爹!”

晏少景愣愣的看着她,此时,这丑女人身上散发出强大的气场,又听父亲有救,不由自主的就动了起来。

他马上将乔老三扶了起来。

乔老大见状在一边摇头,不过,总归不是吵着要找郎中了,不花钱,他乐得在一边冷眼旁观。

“都让开一些,开窗户透气!”颜霏霏翻开乔老三的眼睑看了一眼就忙说。

总归是自己的儿子,旁人不疼,白氏还是心疼的。她推开乔老爷子扑过去将窗户打开,又喊着老.二老四家往旁边让让。

于氏也赶紧去帮忙。

乔老大见状,便觉拂了自己的面子,张口就是风凉话:“老三病得这么重,哪里能动的,娘,你不拦着这女人,怎么还跟着胡闹,老三本来还有一口气,说不定给这女人依着一折腾就没了。要是折腾没了,你可别来怨我!”

“大哥!”乔老.二听不过去,抬头重重的喊了一声。

乔老大哼了一声,不甘不愿的住了口,只是要他伸手帮忙也是万万不能。

妻子李氏则拉了拉他:“让他们折腾,折腾死了就怪不到我们头上了。”

乔老大转念一想也是,这才没话说。

“将爹翻过来,面朝下,你用力拍爹的背。”颜霏霏对晏少景说:“看看能不能让爹咳嗽,越用力越好!”说着又侧头看白氏:“阿奶,劳烦您帮我拿双筷子来。”方才她看得明白,这屋子里人虽多,真正挂心乔老三的不过白氏、乔老.二一家,大房心思重,四房没主见又怕得罪人,她请人也有眼力见儿,又对乔老.二夫妻说:“二娘,劳烦你带着明丽帮忙烧点热水。”

乔老三的情形不大好,需要吸氧,可眼下穷乡僻壤又不是在她的实验室,她去哪里弄一个氧气瓶来呢?

颜霏霏一边想着,手无意识的摸索着自己的左手手指。

奇怪的事发生了!

在她的脑中,瞬间涌入一个宽大的药房——左边是整整齐齐的中药柜子,右边是高低不一的西药架子,正对面还有一个门,透过玻璃门能清楚的看到医用设备。她仿佛置身其中,连脚下的触感都格外真实,这,分明是她在京江的实验室啊!

颜霏霏心底一阵激动,这个实验室不是随着她一起被大哥炸成了灰烬了吗?怎么又出现了?

她低下头,左手食指上的那个桃花胎记在发烫。难道,这是个进入某个神秘空间的钥匙?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她松开摩挲胎记的手指。果然,意识里的实验室消失了,再把手搭上去,空间又出现了!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