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羡鸯现在倒不担心了,成王这次做出了代皇帝下旨罢黜皇后的事情,也算是开了先例。
无一不是在和朝堂众人表明,我,成王,权势滔天。
和我作对,各位得掂量掂量。
可与成王合作的齐王,淮王,真的甘心看着成王一家独大么?
“走吧,用膳去。”
思虑过重吃饭对胃不好。
容羡鸯不再想,既来之,则安之,安稳不了,大不了就安葬。
看着桌上八冷八热丰盛的早餐,她才觉得回了点本。
看来就算被废了,只要没到最后关头,她的生活还是如此的奢侈。
最好皇帝永远想不起来她。
最好最后关头来的再迟一些,让她在这里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
用过早膳,容羡鸯终于踏出卧房,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她看着空荡荡,整洁却有些萧瑟之感的院子,将目光放在院子里的空地上,脑中规划未来的生活。
“日后将这里开垦出来,种一些花或者菜。”
“在这山上过田园生活,与世无争偏居一隅也不错。”
“你说呢,听秋?”
这么一想,容羡鸯又觉得压力没那么大了。
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皇帝无能,她就躲得远远的,万一他们把她这个不重要的废后忘了呢?
“娘娘,您就算想在这过悠闲日子,那也得将清河公主接过来才是。”
“况且,守着宫门的是成王的人。”
剩下的话,听秋没继续往下说,容羡鸯也明白了。
哪有什么安生的日子?
都是身不由己。
既然在这里不成,那出去呢?
改头换面,重新开始,做一个普通人小地主也挺好的。
况且她还有个兄长,远在边关,也算不得无依无靠。
带着听秋出了院子的拱门,往下便是蜿蜒崎岖的台阶山路,山路两边都是竹林。
绿油油一片,看着生机盎然。
金墉宫说是宫,也就是一个寺庙那般大。
顺着山路往下走,容羡鸯听着山中小鸟叽叽喳喳的,呼吸着山中清新的空气,也不嫌累。
这地方这么清幽,冬天采雪堆雪人,春日采竹笋,夏天听虫鸣,秋日看落叶踏秋。
如果没有生命危险,除了没什么自由,倒是生活惬意的田园生活。
容羡鸯还没走两步,就被突然出现的侍卫拦在原地。
“贵人还请止步,小的们刀剑不长眼,伤了贵人就不好了。”
容羡鸯连忙顿住脚步,这才刚出拱门,不是宫门不让出么?
听秋在侍卫站出来时,就挡在容羡鸯的身前,像以前那些年一般,做出保护的姿态。
“放肆!
旨意上说的很清楚,允许娘娘在宫中自由行走。”
两个侍卫一高一胖,手中拿着剑寸步不让。
“什么旨意,在下怎么不清楚?”
高个的侍卫嗤笑道:“老实回去待着,要不然别怪我手中的刀不认人!”
“你放肆!
就算娘娘身陷囹圄,也断不是尔等能够轻慢的!”
听秋脸都气红了,容羡鸯看着侍卫手中的武器,拉着听秋后退一步。
“那本宫不出去,就站一站总行了吧?”
说完,看向听秋问道:“带钱了吗?”
听秋点点头:“带了,娘娘要多少?”
“拿些钱给本宫,本宫今日想吃外面的东大街的烤鸡。”
听秋不知道东大街在哪,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烤鸡这么好吃。
但还是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碎银子。
容羡鸯接过来,对着两名侍卫递过去。
“两位官差,本宫无心与你们为难,能否替本宫去买一只烤鸡?
剩下的钱,就当做两位的酬劳?”
权这条路走不通,那钱呢?
人不出去,只要侍卫们松动,就有机会传递消息出去,就有机会,用钱买些自由。
谁知两名侍卫钱收了银子,互相看了一眼,高个的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容羡鸯,把银子揣进怀里。
容羡鸯被这种色眯眯的目光打量着,反胃的紧。
听秋又挡在她面前,刚要开口训斥,就见那高个侍卫又开始扫视听秋。
似笑非笑的看向听秋,对着容羡鸯道:“贵主咱们兄弟不好轻慢,不过…贵主也体谅体谅我们兄弟二人辛苦,不如…将这婢女借给兄弟二人消遣消遣~”说话间,就要走过来伸手拉听秋:“到时候兄弟二人开心了,未尝不能让贵主偷偷出去玩耍一番~烤鸡还是什么鸡,那不就凭贵主一句话吗?”
在当下,奴婢就是个玩意,就是大户人家的玩具,物件。
他们只是想借用玩具玩耍一番,还松口让容羡鸯出去,怎么想,他们都想不到容羡鸯拒绝的理由。
“呵~tui!”
容羡鸯拉过听秋,再次退了几步。
让人骑在脖颈上,那是迫于形势,哪里还能容忍这人在她脖颈上拉屎!
“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德行!
还消遣?
你怎么不说把你身上西个珠子都抠下来给本宫消遣消遣!”
听秋本还悲愤欲绝,可容羡鸯的话让她怔愣在原地,娘娘她……“别说陛下现在还在,轮不到成王!
就是本宫就算被废了,陛下也是让人按照宫中份例,不曾差本宫分毫。”
“本宫倒是不知,王命何时凌驾于皇命之上!
就你们,还敢轻辱本宫!”
容羡鸯简首气的要死,真是恨许愿的时候没许个金手指,要不然哪里会落到如今这个窘迫的境地。
“你还当你是什么皇后?
你就是个废后,就算我今日将你格杀在此,成王也不会惩处在下!”
被吐的高个侍卫气急败坏,兄弟们都跟着成王吃香喝辣作威作福。
就他点背,被分到这里,一个奴婢而己,别说玩一玩,就是死了成王知道,也不会说什么!
想到这,高个侍卫就想抽出武器,给容羡鸯主仆两人一个教训,却被另一个侍卫死死拉住。
“杀本宫?”
容羡鸯看着他的动作,拉着听秋再次后退一些。
“呵,我容家就算不在了,但威望还在!
乃百年世家大族!”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容家分支,与我容家交好的世家数不胜数,你就一个小小卒子,还和世家大族比底蕴?”
容羡鸯面容沉静:“你就能笃定本宫不会有复位的那一天?
你就能笃定朝堂之上无人为本宫陈情?”
“别忘了,本宫复位是有先例在的!
谁敢动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