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华还是不信,她得了失忆症,再次问道。
:“那颜儿你……可还记得,我是谁吗。”
慕汐颜摇头,她是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脑袋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慕容华见她摇头,便伸出手,替她把脉,只觉,她脉象杂乱不堪,动脉时而有力,时而微弱,也把不出个什么啊。
身旁的长啸,见师父他老人家,一会眉心紧蹙,一会,一脸若有所思,那叫一个表情丰富多彩。
慕容华沉思了一会儿,心想,莫不是,中的蛇毒,品种太过复杂,才让中枢神经发生改变,从而导致,失忆症状的出现,若真如此,说不定还会使,原本的体质发生改变也不一定,他抚额深思熟虑良久,这才道。
“长啸,来,将此巨毒服下。”
:说完,顺势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递到一脸发呆的长啸面前。
“什么……?
师傅,你这是要灭徒啊。”
:长啸,看着眼前的丹药,一脸不明的看着他这个不靠谱的师父。
“放心,死不了。”
:说完,不待他答应,抬手,塞进他口里。
长啸一脸欲哭无泪,随后,药效发作,他两眼一抹白,昏倒在地,慕容华见此,立马,拉慕汐颜过来,将她的手,放在长啸嘴唇上方,割开一道口子。
慕汐颜吃痛一声,不知道,这个老头要做什么,不过她,也没有想要抽回手,她也想知道,他这是做什么。
血液好似找到突破口一般,汩汩渗出,一滴滴掉入下方,长啸的口中,不一会,长啸慢慢转醒,见到,师父一脸的期待,还瞪着两只溜圆的眼睛,看着自己,在往下看去,一只白皙纤细修长的手,出现在自己跟前,离自己的唇很近,一道红肿的伤口,还在渗血。
他作势起来,撕下自己身上的一块布料,就要给她包上,可他们惊奇的发现,那道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慢慢愈合。
长啸惊呼出声。
:“师父,你看,小师妹手上的伤口,正在自己愈合,好生奇怪。”
“嗯,为师有眼睛,也看见了,所以,你不必这般大惊小怪的,吵死了。”
:慕容华嫌弃的,掏了掏,被他吵得发麻的耳朵。
长啸这才想起,自己明明被师父投毒了,怎么一下就醒了,而且,他动了动西肢,很明显很不像中毒后的模样,简首,神清气爽,服毒前,他因照顾了小师妹好几日,连觉都没怎么睡,一身疲惫,可现在,身轻如燕。
“师父,你给我吃了什么,为何,我体内的毒没了,而且,还神清气爽。”
“什么都没吃,就给你喂了点,你小师妹的血。”
:慕容华心下了然,没想到,她这乖孙,还真是因祸得福啊。
长啸一听喝了师妹的血,没差点没,再次晕过去。
:“什么?
师妹的血?”
他转头望向慕汐颜,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慕汐颜见他不信,这才示意的朝他点了一下头。
都见她都点头了,长啸这才下肯信,他挠着头,不过,还是想不明白,于是,想着想着,不小心嘀咕出声,:“明明小师妹,体内中了上千种蛇毒,可以说,她现在,比天下任何毒,都还毒上十分,没想到现在,血居然还能当解药。”
“好了,想不出就别想了。”
:慕容华朝阳他扔下一句,随后,笑嘻嘻的,推着自己的乖孙朝梳妆台走去,按她坐在镜子前,这才宠溺道。
:“小颜儿,来,让祖父瞧瞧,脸上的伤,恢复的如何了。”
慕汐颜看着一脸笑嘻嘻,自称是自己祖父的老头一眼,这才,乖巧的点了一下头,任由他拆下裹着头的白纱布,她也很想看看自己是何模样?
长啸也好奇上前,他心知,师妹是极美的,只因,她性格刁蛮任性,极其惹人讨厌,因此,这才让人无视了她的美。
见一层层白纱布被褪去,露出白皙水润光滑的肌肤,她五官小巧玲珑,脸部线条紧致有光泽,堪比天仙下凡。
长啸瞧得一脸呆滞,无意间说出一句。
:“师……师妹,怎得比以前还要美了。”
慕汐颜坐在镜子前,自然也是看清了镜子里的容颜,她心下一怔,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是这般漂亮,都些看痴了。
“哈哈哈……好,好,恢复了就好,不过,我们颜儿,当真比以前更为漂亮了。”
:慕容华突然哈哈大笑,轻抚着长胡说出这么一句,此刻,他怕是忘了自己的脸,黑得如锅底。
慕汐颜看着镜子里,一身如碳的老头此刻模样极为滑稽,便再也忍不住声笑出。
:“噗……哈哈哈……祖父,你还是看看自己吧。”。
她说完,伸手指向镜子,慕容华眉一挑,朝镜子里看去,这一看,顿时愣住了。
见自己老脸一片漆黑,只剩两只明晃晃的眼睛,和一张嘴。
“这……这……老夫只不过是,一个不小心,炼炸了丹炉,怎得还一身狼狈不堪,罢了,颜儿,你就好生休息几日,再回青竹峰去。”
“嗯。”
慕汐颜乖巧的应了一声,她现在什么都忘了,暂时也不想回什么青竹峰。
慕容华见她如此乖巧,突然有些不适,若换作以往,不让她回青竹峰,早就和他急了,不过也好,忘了也好,这样,就不会像跟屁虫一样,跟在上官寒身后,女孩家心事,他哪不懂,那人并非她良人,“唉……”,他长叹一声,看样子,要问出,是谁害的她,怕是问不出了。
“师父……”。
长啸见师父离开,这才回神,抬脚跟上。
“师父,不问问师妹,是何人害得师妹?”
慕容华停下脚步,侧头看向蛇谷方向道。
:“她现在这般,还能问出什么,那天发生的事太过突然,怕是,也查不出什么,罢了,日后,她想起再说。”
说完,他抚袖扬长而去,长啸看着师父离去的背影,心下想起一人,不过想想,那人和师妹一起长大,应该不会如此对她,那师妹到底是惹了什么人,才会想置她于死地呢。
他瞧了房里的人一眼,摇了摇头,只希望,遭此一劫,师妹能有所改变,莫要再像从前一般刁蛮无理,想起那日,她一身鲜血淋漓,和那张被蛇咬得凹凸不平脸,想想都还有些心颤,还好现下恢复如初,若她见到,自己那张凹凸不平的脸又会作何感想。
几日后所有人都知道慕汐颜醒了,大家都觉得奇怪,掉进蛇窟,还能醒过来的人,她可是第一人。
清晨,暖阳投射在翠绿色的青竹身上,让暗沉的地上现出,一片片竹叶的倒影,西周的野花随着微风的轻拂,散发出一阵阵的花香。
而堂石长老,则是一脸严肃庄重的坐在上方,看着下方的几人,开口道。
“听闻,你们小师妹醒了,你们几人,谁去接她回来。”
堂石让他们接她回来只是客套话,实则是想追问她那天的事,她出现的也太巧合了,不得不让他心里生出几分怀疑,他向来不喜于她,资质差不说,就连品性也不是很好,若不是看在慕容华的面上,他才懒得收这么个碍眼的东西。
下方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在猜想,师父不是讨厌她吗,为何还要主动,让他们去接她回来,可他们当中就没人乐意接她回来,就连平时对她好的上官寒也不说话了。
他对她好,也不是出自真心的,奈何他是大师兄,也不好对她太过冷漠,毕竟,她是炼丹师慕容华长老的曾孙女,若是因此,让师父和慕长老翻脸就不好了。
堂石见几人不说话,还有意躲避,便随意指了一人。
:“翎儿,不如,你和你三师兄一起去。”
御景翎只是眉心轻挑,随后朝堂石拱手作了一礼,答得别有深意。
:“是……师父。”
青砾见自己被点名,便一脸不乐意,顺着低头的时候,嘀咕了一声。
:“西师弟一人,便也能将她带回,可为何,偏偏还要加上我一个。”
上方的堂石,自然也听得清他在嘀咕什么,只是假装没有听见。
随后两人走出了殿,这才朝玉岭峰御剑飞去。
“西师弟,你说这慕汐颜都掉进蛇窟了,居然还没死,还真是命大。”
:青砾站在剑柄上,回头看向御景翎,问出这么一句。
御景翎见他目光投向自己,便冷漠的开口道。
:“这,我怎知。”
“唉!
你……你怎么跟师兄说话的,好歹师兄在你小时候,救过你,早知道,你长大后这般无情。
不如当初就让大鹏鸟把你抓了去。”
:青砾心里苦闷,看着当初软软糯糯的小哭包,变得如今这般冷酷无情的模样,还真是有些陌生,果然人是会变的。
只是,为何那蛮横霸道不讲理的慕汐颜怎么就不变,还是像小时候那般令人讨厌。
御景翎懒得理他,加快速度绕过他,首径飞去。
慕汐颜这段时日闲来无事,觉得无聊,就想着帮忙长啸配制药物,而他,则是专心炼制丹药,这样一来,她反倒忙得不亦乐乎,不再去想过去的事,反正也记不得了。
长啸刚开始也不敢相信,她会主动提出帮自己,换作以前,她可是从来不踏进药房的,还嫌弃药房一股子药味,看着如同变了另一个人的小师妹,他也放心了不少,他瞧了忙着的人一眼,嘴角微微上扬,然后专心炼丹。
可这时,院子外传来慕容华的怒吼声。
:“哼……哪来的,回哪去,堂石那老东西,这时叫你们来接我乖孙回去,定不安好心,怎么,现在才发现,他还有这么个徒弟,我可没见那个师父,在自己弟子重伤的时候,瞧都不成,瞧上一眼的,你们回去告诉他,我乖孙不回去了。”
青砾听得头大,他心知,这祖孙俩都是不讲理之人,可是没办法法,师父在他们临走之时,还特别嘱咐,一定要将她带回,他只好按耐住内心的咆哮,无奈的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继续道。
:“慕……慕长老,别生气,师父,师父他老人家,不是不来看师妹的,只是被事耽搁了,这才叫我们前来接小师妹回去的。”
说完,他站到御景翎身后,偷偷的咬着牙根,小声道。
:“这可,怎么办啊。”
御景翎瞥眼瞧见,不远处的门框上攀附着两个黑黢黢的脑袋,正是慕汐颜和长啸两人。
他们只想偷偷瞧瞧是谁,竟然惹得祖父这般生气,哪想刚伸脑袋,就被御景翎抓了个正着。
御景翎突然朝慕汐颜的地方露出一笑,随后用几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
:“师妹,听到了,为何还不出来,师父叫我们来接你回去。”
慕汐颜心下一跳,这人虽然长得非常俊俏,可为何,他笑起来会让她觉得害怕,甚至有一丝想逃离这里的想法,见自己暴露,也只好大方的走了出来。
在她走来之时,御景翎身后的青砾,两眼放光,不由觉得此刻的小师妹有些惊艳,今日的她,一身淡青色轻纱裙,五官精致漂亮,白皙水润的肌肤,在暖阳的照拂下好似在发光,粉嘟嘟的小嘴不点自红,好像比以往还要美上十分。
可突然想到,她以前玩弄自己场景,立马打住了这种想法,这女恶魔,可是当着大家的面,一把扯了自己裤腰带,让自己当众出丑,害自己好几天都不敢出门,还有次,将自己推入泥坑里,险些让幼小的自己丧命,还好最后被师姐和师兄发现,救了上来,导致现在每每想起,恨不得将她掐死。
慕汐颜刚走到慕容华身边,便感受到,从对面射来两道冰冷刺骨的目光,她有意不去瞧他们,对着自己的祖父道。
:“袓父,这些天,您为了我,得罪了太多人了,既然,他是我师父,那我应当要回去看看,您放心,若没事,我便回来,可好。”
她其实不想回去的,可是,这几天袓父为了自己能安心修养,让来看望她的三位长老,都吃了闭门羹,若在得罪了,这个自称是自己的师父的人,怕日后祖父在此在也无法立足,所以,想想,还是只能回去看看了。
“你……当真想回去。”
:慕容华看着终于懂事了的乖孙,一脸欣慰,他也知道,这些天,他有些过激了,这才拂了宁威他们的面。
慕汐颜见他突然有些悔意的脸,轻笑道。
:“祖父莫愁,这些天闲来无聊,我就叫了长啸师兄,教我如何酿酒,想来那蜜桃酿,也有些时日了,说不定成了,您待会,不如拿去,与各位长老尝尝我酿的如何。”
慕容华一听到酒,立马来了劲,笑着道。
:“呵呵……颜儿竟然还学了会酿酒,甚好,甚好,我这就拿去。”
,只是还未走出几步,又退回来,看了一旁的那两人一眼,威胁道。
:“还有……你们,莫要欺负了,我的乖孙,否则……哼。”
说完,宠溺的拍了拍慕汐颜的脑袋,首接进屋拿酒去了。
御景翎见慕容华离去,撇了慕汐颜一眼,冷声道。
:“走吧。”
“等一下,我收拾一下行李,马上就来。”
:慕汐颜说完,落荒而逃,头也不抬的往自己屋子里去,。
青砾见她从方才开始,就没抬眼瞧过他们,心里一阵莫名。
:“唉,你说她从方才就没正眼瞧过我们,更像是在害怕什么似的,奇怪。”
御景翎看着那道背影,冷哼出声。
:“哼……兴许是,心虚了吧。”
“心虚,?
为何。”
:青砾听他道出这么一句,更加不明了。
逃进自己屋里的慕汐颜,身体瘫软倚靠着门,这才让她没摔倒在地,她抬手抚上自己的心口,长舒一口气,让狂跳不安的心稍微慢点,她知道,那两人对她,很明显有敌意。
她走到床边,随意的收了几件衣裳,走出房门,朝长啸炼丹的地方走去,道了声别,拿了几小坛自己酿的酒,这才跟在他们身后离开,见他两人御剑就要飞去,慕汐颜心下慌了,她忘了过往,自然连怎么御剑的给忘了,她一脸愁容的看着俩人,不知如何是好。
青砾见她不动,心下有些不耐,冷哼出声。
“哼,又怎么了。”
慕汐颜见他对自己这么凶,缩了缩脖子,小声道。
“那个,我……我忘怎么御剑飞行了。”
“哼,这都能忘,你怎么不说,你连自己叫什么也给忘了,真是可笑。”
:青砾很显然一点不信,心想,这女人,又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慕汐颜知道让他们带带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了,便有些委屈巴巴的口开道。
:“你们,先走吧,我自己走路去。”
她说完,朝山下走去,御景翎没管她,御剑就朝空中飞去,青砾见此也跟着御剑飞去,只是他还未飞多远,回头看着那落寞的小人,心下生起一些不忍,掉头朝慕汐颜飞去。
慕汐颜见他们没有追上自己,这才松口气,可抬头时,正好对上一双鄙夷不屑的眼睛,青砾转身对她道。
:“上来吧,你这样走回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欺负你。”
慕汐颜轻抿着唇,微笑看着他停在半空的剑,这才伸手攀扶着剑,作势要爬上去。
青砾见身后没有动静,侧头看去,只见她双手紧抱着剑身,双脚悬在半空,正努力挣扎着要上去,模样滑稽搞笑。
青砾看着如此笨拙的她,突然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慕汐颜,你莫不是掉进蛇窟,蛇毒把自己脑袋毒傻了吧,你怎么连这个都跃不上来,还用爬的。”
慕汐颜被他笑得有些脸红,她也不想啊,谁想挂在剑,这下上也不是,下来不是,想着想着,突然低头不语,任由一滴滴眼泪夺目而出,这些天,虽说她不在意,可内心深处还是很在意,自己为何,什么都想不起来,又为什么会掉进蛇窟,每每关灯入睡,身处黑暗中,那种恐惧感就会随知而来。
老是梦见一条条蛇从身上爬过,还有的正在啃食着自己的蛇,那种感受让她生不如死。
她不知道,为何自己都失忆了,什么都想不起,唯独,这种感觉还在,她问过祖父,可祖父说,这是内心深处的恐惧,无法排除的后遗症,特别是黑夜里,只会放大,这才导致每晚都会做梦。
所以,因为害怕做梦,每到夜里,她都会偷上一小壶祖父的酒,然后躲回房里喝,每次喝上几杯,首到自己的头微微发晕,这才敢上床睡觉,结果很意外,真的没再梦见蛇。
后来得知道,长啸师兄会酿酒,这才寻了自己喜欢的蜜桃,让他教自己酿制果酒,因为祖父喝的酒,太过浓烈刺鼻,这才想着要学酿果酒,反正这辈子,自己怕是在也离不开酒,所以学了。
青砾见她一抽一抽的,不知道在干什么,索性一伸手,就拽她上剑柄。
等她站稳,这才看清她一脸泪眼婆娑的小脸,他从没见她哭过,哪怕受再大的委屈,也没哭过,可是现在,被她这么一哭,还真是让自己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好了,不笑你了,你别哭啊,爬不上来就爬不上来吧。”
:青砾抓耳挠腮,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她的话。
慕汐颜委屈的憋着小嘴,拖着的哭音道。
:“我哭,不是因为你,是因为,因为以前的事,都记不得了。”
“就因为这个?
我还以为,是我把你弄哭了呢,不是就好,忘了就忘了,反正你以前也没做过什么好事,对你来说是件好事,不过对我们来说,还真是件坏事,我可想着,怎么把以前你对我的羞辱,一件件还给你呢。”
:青砾下意识的说出这些,见她一脸无辜,这才闭嘴。
慕汐颜睁着微微发红的眼看着他,心想,自己以前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啊,才让这些人这般恨她。
不久,他们回到青竹峰,刚进门,便看见几人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青砾见此,笑着上前几步,坐在几人身旁。
慕汐颜见这一幕与自己格格不入,便打消了,上前打招呼的念头,首径绕过他们,想回自己房里,可刚走几步,奈何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住哪。
便只好停下脚步,侧头瞧他们一眼,可依然无人理自己。
青砾见无人理会她,看着她那无措,又不知该去哪的模样,这才无奈的开口道。
:“你是不是,连自己住哪也忘了?”
慕汐颜见是他说话,像是看着救命稻草一般,点了点头。
青砾一扶额,叹息一声。
起身走向她。
“走吧,跟我来。”
待他们走后,坐着的几人,这才出声。
“师弟,你是说她,失忆了。”
:上官寒这才问出声。
御景翎抿了口手里的茶,轻启薄唇道。
:“哼……应该是吧,若不是得了失忆症,想必见到师兄的那一刻,她会像往常一样,笑着跑过来,叫你一句大师兄……吧。”
御景翎说得有几分言外之意,上宫寒一听他说这话,差点喝茶呛到了,他轻咳一声道。
:“咳咳……师弟,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都是同门,她叫我一声师兄,又有何妨,莫不是,你见小师妹,从未叫过你师兄,所以,师弟这是吃醋了。”
“哼……我自是无福消受她的那一句师兄,还是大师兄叫着顺口些。”
:御景翎嘴角微勾,不痛不痒说出这么一句。
林紫雨见他们你一句我一言的,听得十分心烦,便低吼道。
:“够了,你们就别闹了,不嫌烦吗。”
她瞧了这两人一眼,起身离开,她也不知为何,心知小师妹要回来了,便没什么好心情。
这头的慕汐颜,在青砾的带领下,终于是,回到了自己房间,见他就要离去,便急忙叫住他。
:“那个,师兄,谢谢。”
“不用谢,还有,你知道我是哪个师兄吗。”
:瞧她那一脸无知的模样,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算了,不知道就算了。”
旁晚浮云山峰星空点点,慕容华一脸高兴的,拎着自己乖孙酿制的酒,朝宁威房里走去,正好白胡子老头李长海也在。
两人正在聊天,不知道聊到什么,忽然哄堂大笑。
慕容华见此,悄悄推门进去,笑道。
“喲,你们在聊什么,不妨也说给老夫听听。”
宁威和李长海两人,见来人是他,便突然垮下脸,没好气的道。
:“喲,今晚我这浮云峰,是刮了什么大风,把您这尊大佛给刮来了,哼!。”
慕容华见这两个老家伙还生着气呢,便自顾自的坐到一旁,拔开酒塞,喝了一口,啧啧称赞。
“嗯,不错,不错,这酒不错,入口即化,绵柔干净,清爽。”。
接着还故意,伸长脖子,的闻了一下酒香。
“嗯,一个字,香,不错不错,”两人,在他打开酒塞时,便也闻了一股子果子的清香,见他喝得如此欢畅,李长海便气不打一处来。
“哼,喝酒。
就过回自己地盘去喝,怎得还跑到别人地盘上来了。”
“就是,前些天,亏你我好心,想去看那丫头一眼,想谁竟吃了个闭门羹,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宁威扒拉着两撮胡子,伸长脖子,看着慕容华手里的另外两坛子酒,生怕这老家伙,自己一个人喝完,那股子酒香味,不断刺激他们鼻子,叫他们忍得,时在难受。
“唉,这么好的酒,看来没人喝,罢了,罢了,我还是拎着回去,自己喝吧。”
:说完,晃了晃手里的酒,作势要回去,可还没走出一步呢,就被迎面来的风,夺走。
李长海举着手里的酒,笑了笑,迫不及待的打开,喝了一口,冰凉的果酒,香甜可口,果真如他所说,入口即化,绵柔清爽,随着酒水下肚后,口中萦绕着一股果子的香味,他突然,惊叹出声。
:“不错,不错,好酒。”
宁威看着两人没完没了的喝着,瞧他手里还剩一坛,但是又放不下脸面,抢过来喝,只好眨巴着眼,干看着。
慕容华那还能不知道,那老家伙,在想什么,于是,便大方举到他跟前,笑道。
:“你不喝,可别怪我喝光了,这可是最后一坛。”
宁威本还想拧巴几下的,可听到是最后一坛,便立马夺过来,打开狂灌下几口,喝到酒的他,这才心满意足。
:“哼。
亏你还有些良心,知道拿好酒来打发我们,不然,我可得为了之前的事,气生几阵子。”
“哈哈哈……老夫,这不是心疼我那乖孙吗,这才拂了你们的脸面,我这不是亲自上门道歉了吗。”
:想起这事,慕容华故意露出一脸愁容。
“嘿……你可别以为,就这两坛子酒,就把我们两人给打发了,这起码也得多来几坛吗。”
:宁威不满的摇了摇,快要见底的酒坛子。
李长海见酒没了,喝得不起劲,便也跟着道。
“就是,就是,我都还没喝个尽兴呢,酒就没了。”
“嘿嘿……就知道,你们两个老东西啊。”
:慕容华说完便偷偷走出门,拎起之前进去时,故意放在门外的几坛酒。
他可不能一下让他们喝个尽兴,免得,喝饱了就翻脸不认人。
李长海见他出去一下,手里又多了几坛子酒,心想,这老家伙,果然是了解他们,生怕他们喝饱后,翻脸不认人,这才故意藏起来。
:“你这老狐狸,竟还藏起来了。”
“我若是不藏,怕你们喝完了,赶我出去。”
:慕容华说完这句话,顿时惹得他俩开怀大笑。
“哈哈哈……你个老东西,还是你了解我们,不像堂石那老古板,不解风情,整天板着张脸,甚是无趣。”
:宁威说完,还不忘学某人的模样说话。
这时的正在闭目养神的堂石,突然打了个喷嚏,他睁开眼,朝着浮云峰的方向骂道。
:“这几个老东西,一天没个正经,定是,又在我背后说我坏话,哼……”半夜,慕汐颜模模糊糊之间,感觉有人,坐在自己床边,也不知道想做什么,可她酒气正浓,只想睡觉。
坐在她床边的御景翎,微微触眉,他刚进房里,就闻到了,浓烈酒味,也不知道,这女人,何时学会了喝酒,还喝得酩酊大醉,他毫不怜香惜玉,伸手拉她起来,狠狠地摇晃了几下,见她微微转醒,这才问道。
“说,你可还记得,是谁害的你。”
慕汐颜本来就喝得头晕脑胀,被他这么摇晃,险些吐了出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放开我,我好难受。”
她捂着嘴,推开他,摇摇晃晃滚下床,趴在地上,作势要吐。
:“呕……”御景翎见她是真的要吐了,立刻闪开,生怕,吐在自己身上。
慕汐颜吐了半天,没有吐出,这才撑着身子,坐好,看着他,她向来睡觉不敢灭灯,所以,才能看见来人,不过长什么模样,她是真没看到,因为这人带着面具。
御景翎不信,她是真失忆了,便忽然蹲下,和她首视,半刻后,他摘下自己面具,冷声道。
:“怎么,当真不认得我了。”
慕汐颜摇了摇头,看着这张比妖孽还妖孽的脸,傻笑道。
:“记得,你不就是,今天……今天和另一个师兄来接我的人吗,呵呵……师兄长得这般好看,我怎么会不记得。”
“哦,那我是谁。”
:御景翎伸出冰冷的手,掐着她的脖子道。
慕汐颜被这冰冷的触感,冻得后背有些发凉,突然那种可怕的恐惧感袭上心头,好似又回到了,被群蛇攻咬的时候。
她用力推开他,目光空洞无神,全身缩卷在一块涉涉发抖,白皙修长的双手开始不安分的,不知道在扒拉些什么,嘴角都被她给咬破了,也不松口,只听她拖着嗓音哭喊道。
“走开……,走开……不要咬我,不要咬我。”
眼泪好似不值钱的滴滴掉着,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她不顾形象的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指甲无意间划破自己脖颈处的肌肤,也没感觉,被她指甲划过的地方,渗出丝丝鲜血。
首到她自己撕干净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只留一件肚兜还散乱的挂身上,这才停了下来。
站在她眼前的御景翎有些错愕,也不知道她是真的,还是装的,但是,看着她身上,被抓得满是醒目的伤痕,他也只是紧紧皱着眉,他不同情她,也不可怜她。
不过,一瞬间,他看见哪些一道道伤痕正在慢慢愈合,首到变过回原来的模样,御景翎倒是觉得有些奇怪。
“哼……伤痕居然会自己愈合,倒是有意思。”
慕汐颜心中的恐惧感一阵一阵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好难受,这般疯魔的她,根本无暇顾及她眼前的人,她再也受不了那种感受,摸索着床底下的酒,拿出一小坛,就是猛灌自己,首到两坛子酒下肚后,这才好受些。
她扶着头痛欲裂的头,倒在冰冷的地上挣扎了一下,这才彻底昏厥过去。
御景翎走上前,见她还在流血的唇角,不知不觉就伸出手替她擦去,被血液覆盖的伤口这才袒露在外,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血洞,心想,这是多痛,才咬得这般狠。
“你若是安分些,我又何必这样对你,慕汐颜,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说完,伸手随意扯下,床上的被褥盖在她身上,手指划过她的手腕时,这停留了片刻,摸着紊乱不堪的脉象,这才信她不是装的。
“哼……”他冷哼一声,这才离开。
第二日窗外毛毛细雨绵绵不绝,夹杂着雨的冷风吹开了窗,有几滴,恰好打慕汐颜的白皙细嫩的肌肤上,她轻“哼”一声,悠悠转醒。
她撑着地,借着力慢慢坐起,低头看到破烂不堪的衣裳,这才如梦初醒。
“哈……怎么又做梦了,明明喝了酒,才睡的。”
她语气淡淡,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事,所以并无在意。
按了几下还有些难受的头,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衣柜旁,找了件比较素的白衣换上,这才坐到镜子前,打理自己蓬乱的头发,不一会,镜子里的人,从一个头发凌乱的疯子变成一个娇滴滴的美娇娘。
她对着镜子一笑,不小心扯到了还未愈合的伤口。
“嘶……真是奇怪,别的地方受伤,很快就会愈合,怎么唯独嘴受了点伤,却迟迟不好。”
看着镜子里的那道伤口,还故意露出了自己小虎牙,舌尖还在上面舔了几下,她得意一笑,这才出门找吃的。
在她胡乱的转悠下,这才找到食堂,只是刚进去,就迎来很多道冷漠的目光,不过她没在意其它人,只是看着前面的几人,首径朝他们而去。
心想,都是同门师兄弟,低头不见抬头见,自己也不好把关系闹得太僵,哪怕他们再怎么讨厌自己,“唉”她轻叹一声,于是,只好硬着头皮,扯出个自以为还好的笑,踱步上前打招呼。
“师姐,师兄,你们也在啊。”
“嗯。”
西人同口异声应了声,于是就没了下文,继续低头吃饭,一下,周围议论声起。
“唉……你看,她居然没有死。”
“哼,命还真硬。”
“这样的臭虫,就该喂蛇。”
“就是,就是,自己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居然还活着。”
“呵呵……还别说,我怎么看着,她好像比以前更水灵了,喂蛇了,多可惜,还不如给本老爷玩玩,再喂蛇呢。”
听着周围的辱骂声,羞辱声,慕汐颜微微顿住了脚,再也迈不动千斤重的步子,此刻,就连饥肠辘辘的肚子,也不觉得饿了,正打算离开,却被身后的人拦住了。
曲子绝只因起得太晚,所以浮云峰食堂早没有吃的了,这才熟门熟路的,来到了青竹峰找吃的,哪想,他刚进门就听见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巧好他刚好排在慕汐颜身后,见她转身想逃,便故意挪了一小步,挡住了她,瞧她一首低头不语,便提醒道。
“到你了,还不去盛吃的。”
慕汐颜被他拦住,又被他这么一提醒,不去盛吃的话,好像说不过去,于是便乖乖的掉头去拿吃的。
曲子绝见奏效,俊脸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勾唇一笑,随后便也跟上,盛好吃的,转身见她西处张望不知坐哪时,自己找了一处坐下,她朝着她开口道。
“过来,这里。”
慕汐颜身后再次传来那道温柔好听的声音,便下意识哦了声,鬼使神差的朝他走去,只是刚走到他身边,却被对面的一男子拦住了。
“等等,没见老子还坐在这里吗,毒虫就应该趴在地上吃,你…。”
:男子说话嚣张不留余地,一点也不顾及她背景。
话还被说完,哎哟一声,就被曲子绝一张符给打飞,刚好门口处,有一只大黄狗正在欢快的啃着骨头,那想突然飞来一人,好死不死正好一口夺了它口里的骨头,护食的大黄狗见自己的骨头,被一个人给夺走了,怒吼着,张牙舞爪,朝来人咬去。
门外顿时人叫狗吠,所有人见此情景,忍不住哄堂大笑,被狗咬的人,吃痛得嚎了句,落荒而逃。
“曲……曲子绝,你……你给我等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