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刚柱挠挠头,将手拢在嘴边低声道:“俺瞧着,二驴跟她走得很近,有时还去帮着劈柴呢!”
“你不是也给她家拉过粮食吗?”
牛小田坏笑。
“小田,可别乱说,让你嫂子想多了,晚上要闹别扭的。”
马刚柱脸色都变了。
“刚柱哥,别好奇了,少说话,照顾好自家媳妇。”
牛小田点拨道。
“俺懂了!”
怀孕的杨寡妇一走了之,兴旺村的每个成年男人都有嫌疑,当下,唯有谨言慎行,才能保证家庭和睦。
倒了三大盆脏水,余桂香才洗完澡,用半旧的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进来了。
倒是听话,换了衣服,却是松松垮垮的棉布睡衣,看起来上下一般粗。
“小田,咋个处理啊?”
余桂香问道。
“嫂子,先上炕躺下!”
牛小田一本正经,还往旁边挪了挪地方。
余桂香看了眼男人,马刚柱只是搓搓脸,没表示反对,他就在旁边,不信牛小田敢做出格的事情来。
扔了毛巾,余桂香撅着屁股爬上炕,老老实实地仰面躺下。
看着两个肉乎乎的脚丫子,牛小田嫌弃地皱眉,“嫂子,搞反了,头朝这边,看相又不是看脚。”
余桂香被逗得捂着肚子大笑,差点笑岔气,马刚柱也忍俊不禁,一口酒全喷在饭菜上。
原地转了个身,余桂香直接躺在炕沿上,头发散开垂落,还闭上了眼睛。
这次味道还不错,海飞丝的芳香。
牛小田比量下右手的三根手指,直接按在余桂香粉白脖颈的动脉上。
“小田,你这是号脉吗?”
马刚柱惊得眼珠子都快弹出来,前所未见,老中医不都是按手腕那里吗?
“对啊,这里的脉搏更清晰,别说话,弄错了我可不负责。”
牛小田说完,也闭上眼睛,细心感受手指上的跃动。
这就是《医仙真诠》上记录诊脉方法,还是专门针对不孕的。
牛小田第一次实践应用,格外用心,余桂香的脉象,跃动时出现了轻微的迟滞,这是寒气入体的征兆。
确定后,牛小田拿开手指,又从兜里取出一样东西。
马刚柱再次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问:“你看相还要用放大镜?”
“你懂个球,我这不是普通的放大镜,能断人生死,百试不爽。”
牛小田白了马刚柱一眼,差点就想撵他出去,真烦,哔哔个没完。
这可是师父留下的宝贝,白香木和天晶石打造,看起来像是放大镜,实则有个霸气不俗的名字,叫做量人镜。
基础的看相,就是观察纹路。
但像余桂香这样,年纪不大,还有点婴儿肥,脸上一条细纹都没有。
面对这样的看相者,量人镜就能派上用场,可以将隐藏的纹路透出来,嗯,也有放大镜的功能。
牛小田手拿量人镜,低头观察余桂香的脸,连汗毛孔都看到了,噫~毫无美感。
有道是,医相同源,看相也是诊断的重要参考。
一些纹路浮现出来,牛小田左手拿着量人镜,右手比量着长短,神情一丝不苟,俨然是皮肤科专家。
马刚柱大气都不敢喘,身体僵直的像是木偶,就怕影响了牛小田发挥。
当然,要是别人敢这么仔细观察他的媳妇,早就翻脸并拳打脚踢,外加问候祖宗十八代。
半晌后,牛小田收起量人镜,招呼余桂香坐起来,说道:“嫂子,看出问题了,你被冷水激过,小腹内留着一丝寒气,导致胞宫无法着床。”
“桂香都不洗澡,咋就被冷水激了呢?”
马刚柱大惑不解。
“是前些年发生的事情,坐了病根。”
对于马刚柱的质疑,牛小田很不满,“嫂子,仔细想想,大概是五年前,是不是被特别凉的水激过?”
余桂香思索了下,一拍脑门,想起来了!
“小田说准了,俺还是姑娘的时候,跟老弟下河去捞鱼,就遇到一处地方,汩汩的冒水,水特别凉,下面应该有泉眼。
当时,腿肚子都抽筋了,爬上岸揉了好半天。”
“都不知道爱惜身子,大姑娘家家,下河捞什么鱼。”
马刚柱埋怨道。
“用你管,那时俺还不知道能嫁你哩,大姑给介绍的城里小伙子,白白净净真不错……”马刚柱连忙用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媳妇的话,忙又给牛小田递过来一支烟,殷切地问道:“小田兄弟,既然瞧出来了,就请给个治疗的法子。”
“不用治,两年后,寒气就消了。”
牛小田笃定道。
还要等两年?
在农村,早养娃早得济,马刚柱却不想等,又问:“能不能有个快点消了寒气的法子?”
“药方,加按摩手法,五百。”
牙疼!
马刚柱嘴里直抽冷气,苦着脸商议,“小田兄弟,能不能便宜点?”
“这病要是去大医院,花钱可海了去了,不想出钱,可以等两年,我回家睡大觉了。”
牛小田作势就要走,马刚柱忙跳下来拉住,又跟媳妇对了几个眼神,咬牙道:“俺,给钱!”
“这就对了,法不求不得,空手还不灵验。”
牛小田立刻出示二维码,马刚柱又扫描转过去五百,心疼的连吃饭的心思都没了。
找来纸笔,牛小田记录下一个药方,也是来自于《医仙真诠》,书中的内容,都印在他的脑海里。
“每晚揉按气海穴半小时,一百天就成了!”
牛小田道。
“啥穴?”
“气海,肚脐下。”
既然花了钱,余桂香也很上心,忙不迭说道:“小田,俺也找不到啊,要不,你给示范下?”
“那你得脱衣服。”
“不行!”
马刚柱坚决反对,这小子分明想要占便宜。
“当我稀罕。”
牛小田撇嘴,又提出一个建议,“要不,就在睡衣上剪个洞?
露出小肚子就行。”
“那咋行,这件衣服可是上个月才买的,花了三十多呢!”
余桂香又不同意了,衣服剪坏了,穿着也漏风啊!
“要不,你们商量下,明天我再来?”
“刚柱,小田才十八岁,看看又有啥,医院里的男大夫多着呢!”
余桂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