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深进来后,只是简单一扫,便看出这里面的东西、的确是世间罕见、闻所未闻。
即便是他遍历多国,也从未见过。
他心里腾起一抹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能做出这些物事?
近日、似乎楚惊帼也总是多了许许多多稀奇的物品……
玲珑阁的总管荆震天看到他来,恭敬地上前道:
“参见永宁王,不知永宁王前来、有什么吩咐?”
“你们掌柜在哪儿?”帝深开门见山直问。
荆震天国字脸上浮现出官方的严肃:
“我们掌柜不见客,王爷有何需要,尽可吩咐荆某即可……”
他的话落,楼上传来细微的动静。
帝深抬头看了眼,就见二层的扶栏内,有人影晃动。
他脚尖一点飞身而起,直接飞到二楼。
二楼是古色古香的阁楼,四处是白色的纱幔搭配珠帘,有种清冷脱俗之感。
前方立着一个竹木所制屏风,隐隐约约可见里面坐着一个女子。
女子在整理账本,身上是一套纯白色的素衫。
即便看不清脸,也能感觉到她身上那种翩翩惊人的清冷惊世、以及寻常女子没有的利落。
不知道为何,帝深觉得她的身影有几分面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里面的女子并未抬头,淡漠扬出话:
“永宁王就是这么没有礼仪之人?”
声音清冷、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
帝深回神,才意识到自己盯着个女人看了这么久。
他道:“事关一百万两白银,本王自然得慎重些。”
女子散漫地问:“这个数目,是你二十年的俸禄。
我记得永宁王已经娶过王妃,还用得上这么奢昂的仪式?”
“以前非所爱,近日要娶的女人,才是本王真真正正的王妃。”
帝深声音沉厚,似是不愿再提楚惊帼,提起都有些反感。
自从那日打了楚惊帼后,他只知道她耳朵残疾、狼狈如条狗,不值得他多看半眼。
尤其是她居心叵测设计他和楚怜儿一事、更令他恶心。
他从衣袖里摸出一沓银票,用内力将其飞越屏风、落到女子的桌上。
“银两不是问题,只要能搏怜儿一笑,本王还会给你别的赏赐。”
女子看了眼那一沓银票,似是轻轻低笑了声,听不出喜怒哀乐。
帝深总觉得她那笑有些奇怪。
还没来得及问,一张纸从里面飘了出来。
“这是玲珑阁的规矩,你确定能接受?”
女子的声音清冷淡漠。
帝深接住纸张,就见上面写着:
“玲珑阁所布置物事、只提供成婚当天使用,翌日便回收、不赠与。
且、玲珑阁宗旨是神圣的姻缘,若在玲珑阁所布置的场地做出不俗事情,如:
泼妇骂街、随地大小便等,玲珑阁将有权立即收回所有物品!”
帝深拧了拧眉,这是什么多余的条款?
在他永宁王府内,怎么可能出现那些不雅情况?
他按了手印,沉声道:
“本王当然没意见。不过……”
他往前迈步,目光透过屏风的缝隙,尽力去看里面的人。
同时边往前走、一步步靠近、边道:
“这么大的数额,玲珑阁的掌柜、是否该与本王亲自谈谈?”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他大手猛地将屏风掀开。
速度之快、力道之猛,完全没有任何前兆。
可那一刻,女子白色的身影顷刻间、敏捷地从窗户跃了下去,跃入渐暗的天色里。
素衫薄如天丝、衣袂飘飘。
屋子里再无人影,只剩下满室清冷的暗香。
还有女子散漫的声音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