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珠将刚拿来的披风披到她身上着急到:“除了太医,难道京都没有好的大夫了吗!”
陆常安自顾去屏风后面飞快地换衣衫:“这几日,业城发雪灾,京都有名有姓的大夫都去那边了。”
“正是如此,堂堂太子妃生产,在这偌大的京都居然找不出一个好的大夫!”小丫头终于抑制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陆常安给自己系上厚厚的披风,一把拉起她,冲几人吩咐道:“流彩,你去吩咐管家套两辆马车,流云你去给我拿一张空的拜帖来,荷珠你去请禾灵来,快!”
陆常安心里也急,但是她看着眼前一张张稚嫩的脸庞,知道自己现在是唯一的指望。
接过流云拿来的拜帖,陆常安坚定地写下了李奉敏三个字。李家是太医院之首,医术高超如神,但李家一辈中最出类拔萃的后辈不是太医院任职的三位年轻子弟,而是李奉敏这个不受待见的女儿。
李家重男轻女,从不肯好好教授她医术,直到发现她实在是天赋过人才不情不愿随意教了一些皮毛,饶是这样,她的医术在整个京都都是令人望尘莫及的存在,只不过无人知晓罢了。
“流云,你拿上这封拜帖去和荷珠与禾灵汇合,我来不及亲自叮嘱她了。让她务必拿着拜帖亲自去李家请人,诚恳恭敬些,说是我求她一定帮我这一回。”
李奉敏绝顶的天赋给她带来的不是李家的重视而是同辈子弟得嫉妒,她再是厉害也不过是女子之身,入不得太医院,李家也不可能放她出府行医,因此她的一身医术对她自己对李家来说都是不中用的。
李奉敏为了日子好过一些,干脆藏起锋芒,十岁之后便装作医术上毫无长进,虽说平时里受尽嘲讽,但总归没有人再来刻意损毁她的药箱,用水浇湿她的药材。
陆常安、李奉敏两个不受家里待见的人,偶然间见过几面,却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虽说见面次数不多,可却是彼此的知音。陆常安若不是情非得已,实在也不愿意打扰她,但今日也不得不去求她帮忙了。
流云也不多问,拿了拜帖转身便冲进雪中。
“走,我们先一步去东宫。”
小丫鬟叫绿柚,此刻眼泪都流干了,瑟缩地缩在马车一角,荷珠不断帮她搓着冻到发僵的手指。
陆常安心急如焚,却不敢轻易表露,要是她都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底下的人还不知道慌乱成什么样子。
陈府和李府离得也不远,陈禾灵已经到了李府,管家向旁边的小厮递了拜帖,不一会儿李府家的三郎就迎了出来,毕竟陈家现在是得罪不起的。
“陈三小姐,陈府可是谁身子不适了,容我吩咐府里套上马车便跟你过去。”李三郎在李家一辈里医术最差,东宫就是随便抓个江湖郎中也不敢用他。
陈禾灵尽量压下暴躁:“三公子,我要见李奉敏李小姐,你要是方便的话,尽快请她出来吧,我实在是着急得很。”
李三郎神色难辨,他医术不好,心思却深。陈家现在就两个主子在府中,陈禾灵好端端站在这想必身体无碍,今日听隔壁杜家的车夫提了一嘴,杜夫人去了陈家新妇一手操办宴席,看样子那新妇身上也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