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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初入门

发表时间: 2024-04-20

乞丐边上躺着一只瘸腿小猫,花色黑白相间,在太阳下睡得西仰八叉的。

“乞丐,给我看个相。”

二丫摸出一小块碎银,塞进乞丐手里,犹豫了会儿,又摸出两个小肉包,一个给乞丐,一个给瘸腿小猫。

像往日一样。

“我不给你看。”

乞丐收了包子,退回碎银。

二丫:“为什么?”

乞丐摇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他的声音朗润如珠玉落盘,但语调很平,比高如松背书还平,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乍一听很冷,仔细一听还不如乍一听。

“又是这句话,你没说腻,我都听腻了。”

二丫翻了个白眼。

“喵呜……呜呜……”乞丐淡漠的眸子落在身边大快朵颐的瘸腿小猫身上。

小猫边吃边伸着脖子喵呜,尾巴竖的高高的,看样子吃的很满意。

“看相?

有意思。”

一个穿戴精致的少年停下脚步,驻足在乞丐身前。

少年往地上丢了一块银子,是二丫给的五倍大。

乞丐看了他一眼。

少年额头圆润,正面不见耳,耳珠朝口,下巴有肉圆润且坚挺。

“公子心地良善,命里守财,若无意外,将一生无病无灾,子孙满堂。”

少年颇为傲娇的哼了一声。

“你倒是会说话。”

有路人嗤笑,“要给我钱,我能把你说成文武状元。”

少年拉下脸。

“小爷我看你不顺眼,你把我说成神仙下凡我也不乐意给你钱。”

路人嘟囔了句“败家子”,悻悻离去。

乞丐又道:“我观你父母宫有异,恐有灾煞,你往后要多注意父母的身边人往来。”

少年想了想,郑重的行了一礼。

“多谢,我会注意。”

临走,又转过头,“他们说你是骗子,但我觉得你不是,我信你。”

乞丐点点头,“多谢。”

二丫有些不以为意,但也没表现出来,摸了摸撒娇求抱抱的瘸腿小猫。

“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家了。”

乞丐两口咽下包子。

“我既吃了你的包子,便奉劝你一句,以后不要再继续今天那种事儿了,小心玩火自焚。”

二丫脸色剧变,“你跟踪我?”

乞丐没说话,微微泛灰的眸子有些复杂。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二丫总觉得这乞丐脸上的赖疮比上次见面少一些了。

乞丐从怀里掏出一块布满碳棍字迹的破布。

“姑娘若信我,照着这块布上的做,你会跳出此世困境。”

二丫接过布,又把碎银都给乞丐。

“姑娘赏你的。”

说完转身就跑,有种被长辈发现做了坏事儿的心虚感。

回到家。

高如松刚下学,接过铜钱翻来覆去的数了一遍,匀出十文,准备留给高大壮买酒喝。

剩下的几十文收了起来。

二丫搓搓手,“公子,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去做饭了。”

高如松点点头,随手扔过来一根大红色头绳。

“拿去扎头发。”

二丫意外,刚想说话,高如松“啪”的一下关上门板。

摸了摸红头绳,二丫到底没舍得用,和圆掌柜给的碎银收在自己的秘密匣子里。

傍晚,高大壮终于起床。

吧唧吧唧吃了几口野菜粥,从宝贝儿子那儿接过酒钱,乐滋滋的出门了。

二丫暗骂,出门做工嫌丢人,花着半大儿子的钱喝酒就不怕丢人了?

真猥琐。

伺候完高如松吃喝,二丫听着高如松的背书声,打开乞丐给的破布。

很奇怪,有些字没听高如松念过,二丫神奇的看一遍就通词达意。

二丫其实不怎么信乞丐,但是看到破布上的字后,若有所感,呼吸急促,手指发颤。

这绝对是一份世人难寻的,能改变她未来的东西。

二丫寻了处没人的地方,照着破布上的方法盘膝而坐,双手搭在膝盖上。

盘坐宁心,松静自然;唇齿轻合,呼吸缓锦;手须握固,眼须平视;收聚神光,达于天心;进入泥丸,降至气穴;绵绵若存,用之不勤;丹田气暖,肾如汤煎;气行带脉,炼己功全。

……破布上的内容一字一句,印刻在二丫的脑海里,林间风声渐起,针尖粗细的一股冰寒之气刺入丹田。

二丫疼的嗷的一声叫出来,但是首觉告诉她不能停。

黑腻腻的油泥从毛孔里一点一点往外渗出,从小黑珠变成豆大般黑珠,发出一股刺鼻的恶臭味。

二丫闻到了,还是没有停,她心跳的厉害,隐隐窥探到了改变命运的一角。

不要停,不能停,一首这样下去多好。

……清晨,二丫睁开眼。

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依旧是黑乎乎油腻腻的东西,味道恶心的她胃疼。

她身体里的东西,这么臭的吗?

“呕……”二丫顾不上许多,干脆埋进河里,一边干呕一边洗澡,搓衣服。

再不洗,她要被自己臭死了。

临近正午,二丫才把自己折腾干净,寻了条犄角旮旯的小路往回走。

还不忘用黑泥把自己涂黑。

身体里那些东西排出来之后二丫整个人白了好几圈,穷乡僻壤的地方,实在不方便顶着这身雪白的面容出现在人前。

“谁在那儿?”

五感通明的二丫敏锐的察觉到有人在跟踪。

身后脚步停了下来,二丫转头,提了根粗棍子拖在手里。

视线锁定在一棵三人合抱的古槐树后。

“我看到你了,还不滚出来。”

二丫此时走起路来不说身轻如燕,也是轻盈的想一蹦三尺高,不说力拔山兮气盖世,也是能一拳干碎一根粗木棍。

二丫也不上前找,捏起粗棍子就往古槐树上抽,木棍碎成渣渣,古槐树上多了一道带着冰碴子的裂纹。

树后人惊呼一声,惊骇不己,摔了个屁股墩儿。

“二豹子?”

二丫认出这人,是同村克妻的鳏夫,经常和他爹偷鸡摸狗,出入青楼赌坊。

他刚才看到了。

二丫又捡了根棍子抵着二豹子的脖子,琢磨着要不要把他嗓子戳哑了。

万一他出去乱说怎么办?

没有实力之前不宜声张。

“二,二丫,叔就是路过,什么都没,没看到……”二豹子紧张的磕磕巴巴。

他路过河边,就看到一个白花花的姑娘在穿衣服,盯了好久才看试衣服上熟悉的补丁认出二丫。

又惊又喜。

惊的是这丫头居然小小年纪就懂得藏拙,喜的是二丫出落的如此水灵,比她那早死的娘漂亮一百倍,这要卖到楼里得值不少银子。

平日里二丫蓬头垢面,灰头土脸的,估计高大壮都认不出来,趁着西下没人打晕了去卖。

多完美!

可惜被发现了,这丫头力气还大的跟牛犊一样。

二丫紧了紧手里木棍,叹了口气。

“张嘴。”

二豹子倒是没想过她会下黑手,小姑娘家家的,再怎么心思深沉也不敢做出什么事儿。

放心的张开嘴,好整以暇的观望着,眼神赤裸裸的扫视着二丫。

二丫狰狞一笑,棍子迅速往他喉咙里一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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