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这么没头没脑的肯定不对,是我没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吗?
扶桑,扶桑……不是早就灭绝了吗?
所以不是指花本身?
红色?
发色?
花语?”
马上就想到理由的安嘉揶揄地看向身穿白色盔甲的人“诶呦想不到看起来这么猛,其实这么纯情。
确实,哪里找得到我这样长得好看花钱又大方的人呢?”
看见那边的人一首盯着自己,安嘉悄悄地理了理衣服,努力凹出了一个看起来最优雅的姿势,深沉地指着地图乱画。
哼哼,被他迷倒了吧?
穆崖此时正在面具下闭着眼睛回忆刚刚的梦。
母亲说的小心,究竟是小心谁?
是人吗?
报酬又是什么?
努力回想着她生前的一举一动,穆崖却发现自己对于她的记忆似乎变得有些模糊了。
怎么会记不起来了?
穆崖有些惊慌,在他现在的记忆中母亲似乎从来就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怎么可能?
那个老是揪着他的耳朵说他是笨蛋的人呢?
这就是报酬?
还是说那个虚影就是那些怪物幻化出来的?
不可能,这种手段他曾经见识过,那种熟悉感不可能模拟。
那个人绝对是母亲,那他的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念头忽然划过,让他的脑海更加混乱。
如果前面的人才是母亲,那么后来病恹恹的人是那群东西吗?
他忽然拿出日记本,将脑海中的形象一笔一笔认认真真的画了下来,在旁边标上了一句话。
一旁矫揉造作的安嘉看见刚刚还愣着的人慌慌张张地拿出日记本,心中暗爽“哼哼,果然是被我迷倒了。”
想到他那抽象的画技安嘉又抽了抽嘴角“不过我这么美丽的一道风景在他的笔下还真是浪费了,唉,还是夸夸他吧,谁让我这么温柔呢?”
等的安嘉嘴都笑僵了穆崖才停笔,安嘉本想等着穆崖将画拿过来夸夸他,却发现那人飞速的将手中的本子塞进怀里。
“看来是自卑了,我得去夸他。”
这样想着安嘉连忙扯住他的手说道“让我看看再收也不迟嘛。”
头盔转向他这一边,有些迟疑地将日记本拿出。
看到的第一眼,安嘉有些惊艳,穆崖很会画画。
在一片草地中,一个充满生机面带笑容的女性跃然纸上,旁边还写着一句“笨蛋”。
惊艳过后就是浓浓的羞耻带着一丝恼怒。
天杀的,原来不是画他!
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天杀的,还骂他笨蛋!
“哈哈,画的很好嘛。”
安嘉摸了摸鼻子,身体的酸痛感此时涌了上来,他干巴巴地夸了一句“你在外面守夜吧,我去睡了。”
看着安嘉一瘸一拐地走进去,穆崖困惑的歪了歪头。
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走到一半安嘉忽然转头说道“下次不要都杀了,留个活口问问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
穆崖点点头,继续盯着那丛火焰发呆。
佣兵日记第十五年三十七天,执行护送任务,一伙杀手,剿灭。
这里并不是一般的官道,走了这么久连客舍的影子都没见到穆崖托着脑袋想了一会,他原先以为这伙人只是迷路误入森林,看来他们来王国的目的并不简单。
不过这关他什么事?
穆崖很快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森林的夜晚并不是很安静,猎食的声音,昆虫的鸣叫声无处不在,但是这样的夜晚反倒让他感到十分安心。
此处己经接近王国南境,气候温和湿润,作物也生长茂盛。
王国的北境与教会交界的地方,那是谁都不愿意接近的极寒之地,只有那些愿意为了信仰苦修的人才会常年待在那,希望某日能听到神的再次呼唤。
或许她的灰烬就是被送到教会去了也说不定。
穆崖静静地想着。
此时的安嘉其实也并未入眠,他的脑中对于刺杀者有了一个猜测这些人的目的显然不是他所运送的东西,那么就是奔着他来的?
他很快就排除了这个想法,上一次自己去求救的时候并没有人来截杀他,说明他们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命。
安嘉想了想此时身在帝都的皇帝,心中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又想到刺客的身体特征,心中确认了这个猜测。
“还真是个多疑的老家伙。”
安嘉叹了口气,同时决定之后让护卫们保护好自己就好,不用在意他。
某人今晚做了个梦。
也不是什么让人面红耳赤的东西。
是很久以前的故事,那时他正在王国的中部躲避追兵。
他应该是误入了某个训练的地方,只是这血腥程度非同凡响。
追兵被他们误以为是窃密者,全都被丢给训练对象。
生生将人的皮肉撕开,血液顺着指尖流到身上。
新的,旧的,所有的东西都混杂在一起,血液干结在身上又被新鲜的冲洗。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战斗,看得年幼的安嘉有些反胃。
他小心翼翼地趴在树上,生怕那个己经杀疯了的东西注意到自己。
“沙沙。”
却还是不小心弄出了一点声响。
它猛然抬起头,蓝色的眼睛在一片血色中显得格外耀眼。
那个怪物注意到他了。
安嘉在树上连气都不敢喘,思考自己该怎样才能逃出去。
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脚步声,安嘉有些好奇地睁眼,却看到那个东西似乎只是走到树下。
他一首在看那家伙的动作,却没有注意到树下似乎还有一个东西静静的躺着,像是死了一样。
但是他浑身的血污却告诉安嘉他没有表面上那样弱小。
“还没结束。”
“还要活下去。”
声音嘶哑而干涩,像是很久没有运作过的机器忽然被人按了启动,老旧齿轮啮合时的惨叫。
安嘉听到树下的怪物似乎是说了这样一句话,不知是给自己的还是给躺在树下那位的。
总之,他们似乎没有把他一起杀个干净的想法。
他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后,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居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安嘉猛地睁开眼,没有一束光从外面照进来,看起来正是深夜。
听到异动的穆崖很快将脑袋探进来,他举着火把,没有戴头盔。
那双蓝色的眼睛就像外面的夜色一样宁静悠远。
“哈哈没事做了个噩梦而己。”
安嘉连忙将他推到外面。
或许是那双眼睛实在太过耀眼,勾起了他的回忆吧。
安嘉捂着脑袋重重地靠到枕头上。
第二天,安嘉揉揉眼睛,昨晚纳闷了大半夜才重新睡着,如今又要继续赶路,心中自然有些烦躁。
望向穆崖的眼神有些恨恨的。
穆崖感到很莫名其妙,但是一想到或许是因为自己昨天坑了他三万金,决定安慰安慰他。
“什么事?”
安嘉凶狠地望向碰了碰他的穆崖。
穆崖挠了挠头,最终给他展示一幅画。
画在他的日记本上,还是像以前那样抽象,不过旁边的字倒是更引人注目。
“你笑起来更好看。”
穆崖在旁边写道。
安嘉感觉到自己的脸应该是变得有些红了,余光里瞥到萨米尔像是撞破奸情一般不可思议的目光。
“知道了。”
安嘉强行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天杀的!
穆崖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回到队伍的另外一边。
旁边的萨米尔见穆崖离开,悄悄凑上来对安嘉说道“那我该叫他皇子妃吗?”
穆崖狠狠剜了他一眼,萨米尔后颈发凉,自讨没趣地摆摆手离开了。
天杀的,尽是添乱的,他的未来一眼望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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