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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锦婳君墨琰小说最新章节

林锦婳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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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医十三刀!”最先出声的人,是贺九鸣。他的眼睛盯着那白布上的刀子,眼里满是炙热,无比激动的上前:“您……您是……师叔?”林锦婳没有起身,只淡淡的说:“我与你师父灵药是天医的嫡传弟子,按辈分,你的确是要喊我一声师叔!”“天医谷灵药门下弟子贺九鸣,拜见师叔!”贺九鸣毫不犹豫的给林锦婳跪下了。他很多年前就知道自己有一位师叔,继承了天医最神秘的医术,是天医谷的新任谷主。

主角:林锦婳君墨琰   更新:2022-11-14 19: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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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锦婳君墨琰的其他类型小说《林锦婳君墨琰小说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林锦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医十三刀!”最先出声的人,是贺九鸣。他的眼睛盯着那白布上的刀子,眼里满是炙热,无比激动的上前:“您……您是……师叔?”林锦婳没有起身,只淡淡的说:“我与你师父灵药是天医的嫡传弟子,按辈分,你的确是要喊我一声师叔!”“天医谷灵药门下弟子贺九鸣,拜见师叔!”贺九鸣毫不犹豫的给林锦婳跪下了。他很多年前就知道自己有一位师叔,继承了天医最神秘的医术,是天医谷的新任谷主。

《林锦婳君墨琰小说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麻沸散,本王可以用,只准用在伤口处!”君墨琰考虑一下后,如是说:“昏睡药,本王不用。”


“就这么决定了。”


“好!”林锦婳满口答应,从黑匣子里拿出一个玉瓶:“这是我师父当年用数百年的灵芝、野山参等十余种天材地宝配置出来的灵药,你喝一口,能恢复些体力。”


说着,药瓶送到了他的嘴边。


瓶口出来的,是浓郁的药香,君墨琰嗅了下,小小的抿了一口。


林锦婳垂下的眼皮里顿时划过一抹“狡猾”。


君墨琰懂一些医术,主要是辨毒识毒的本事,这能避免他被人用毒药暗害。


但他只有涉猎,并不精通。


他能通过“闻”和“试”知道这瓶子里的药没有问题,却不可能知道这瓶子里的药与她之间扔到他嘴里的药作用起来,就是效果最好的昏睡药!


没多久,君墨琰就察觉出有些不对劲了。


“锦儿,我瞧不清你了,”他说:“让,本王,瞧清你……”


“你失血太多,虚弱导致的,”林锦婳平静的说:“我就在这里,我会好好给你治伤的,你累了,先睡一会儿……”


“好……不对……林锦婳,你……你算计……”本王。


一句话没说到最后,男人的意识陷入了沉睡……


林锦婳勾了勾嘴角,这算是她两世加起来,第一次赢了这修罗王?


其实,如果这个时候给这修罗王一刀,他是真的半点反抗力都没有的……


她拿着刀子,在君墨琰的身上比划了几刀,利落的割开了他伤口周围的衣裳。


“君墨琰,我这一世选择的是你,你也……莫让我失望……”


夜冥带着贺九鸣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君墨琰已经陷入了沉睡中,伤口周围的衣服被割开一个大大的圈。


旁边的柜子被挪到了床边,上面一块白布上,摆放着寒光闪烁的各种刀子。


而林锦婳手里捏着帕子,正在小心的擦君墨琰伤口四周的血渍。


面对那狰狞血腥的伤口,她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害怕,反而靠的很近。


近的只要往往下一点点就能贴到那些绯红的血。


她的神情无比的认真。


认真的像是在做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


“天医十三刀!”最先出声的人,是贺九鸣。


他的眼睛盯着那白布上的刀子,眼里满是炙热,无比激动的上前:“您……您是……师叔?”


林锦婳没有起身,只淡淡的说:“我与你师父灵药是天医的嫡传弟子,按辈分,你的确是要喊我一声师叔!”


“天医谷灵药门下弟子贺九鸣,拜见师叔!”


贺九鸣毫不犹豫的给林锦婳跪下了。


他很多年前就知道自己有一位师叔,继承了天医最神秘的医术,是天医谷的新任谷主。


所以,他代谷主之位,等师叔现身。


可这一等,就是很多年。


从最初满满都是希望,等到麻木……


直到他和师父都开始怀疑这世上有没有师叔这么一个人……


可今晚,师叔出现了!


他才不管师叔的身份是大兴首富之女,还是京都皇城争议最大的小姑娘,又或是别的什么身份……


只要是天医的弟子,他就认林锦婳是他的师叔!


天医看人从来都很准,林锦婳既然得天医亲传,必定有旁人没有发现的过人本事!


天医十三刀现世,天医谷将再次誉满四国天下!


“师……师叔?”夜冥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夜冥!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林锦婳直起身,看了夜冥一眼。


“夜冥!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林锦婳直起身,看了夜冥一眼。


又看了贺九鸣一眼:“你来帮我递刀子!”


“是,师叔!”贺九鸣恭恭敬敬的上了前。


夜冥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确定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忙将已经准备好的东西搬了进来。


烛火被掐灭,数十颗夜明珠将内殿照的连一根细细的头发丝都能看的清楚。


林锦婳将头上的发钗都卸了,将散落的头发都用发带绑住了……


接下来整整两个时辰,夜冥守着炉子,将清洗过的刀子放在滚烫的水里煮,再用烈酒浇凉,送到贺九鸣的手里。


当林锦婳需要哪把刀子的时候,贺九鸣准确无误的递给她。


而林锦婳,就用天医留下来的那十三把刀子,一点一点的,将勾着君墨琰皮肉、血管、经脉的铁球倒刺一根根的挑出来。


她下刀子很利落,从不犹豫。


她的眼睛长时间盯着那团模糊的血肉,连眨都没眨动一下。


长时间的站立,弯腰,重复同一个细致到不能再细致的动作,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浮躁与不耐烦……


刀子割开皮肉的声音,她纤细的手指拨弄血管和骨头的动作,她将那铁球一点点往外挪的镇定姿态……


颠覆了夜冥对她的全部看法。


原来,一个女人面对血腥的时候,也能这么淡定?


原来,京都皇城贵妇千金都瞧看不起的林家女儿林锦婳,竟藏着这么一手惊人的医术!


原来,林家锦婳心眼清明后,竟有如此的魄力与魅力!


难怪,主子会对她与众不同!


想到这里,夜冥竟生出些骄傲来——主子独具慧眼,发现的是真明珠!


林锦婳这个王妃,他认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


当林锦婳将铁球上的最后一根倒刺挑出来,贺九鸣马上将铁球夹住,扔到了旁边的白布上。


他高兴的说:“师叔,成功了……”


“别高兴的太早!”林锦婳说:“暗器上有毒,加快心口处的血往外流,我们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怀锦流的血已经超过了他能承受的范围,随时都会……”


那个“死”字,她没说出来,只稳了稳自己的心神,活动一下几乎僵硬的手指,对贺九鸣说:“我告诉你解药怎么配,你用最快的速度配好。”


“我会把我自己的血管割开,将血补充给怀锦,这件事,天知地知,我和你们知,不可以让怀锦知道!”


顿了一下,她补上一句:“我不是在和你们商量,你们必须听我的!”


“王妃,混淆皇家血脉,这是逆天大罪!”


“你都喊我王妃了,我是天家媳妇,我的血补给我的夫君,有何不可!”


“若今日补血之事泄露出去半分——”林锦婳眸光一冷,语气森然。


“贺九鸣,门规处死!”


“夜冥,家规处死!”


她本是想自己悄悄的将血给了君墨琰的,但是将铁球暗器拔除,用了太多的时间,她觉得自己撑不住了,需要贺九鸣和夜冥帮忙。


这一刻,这个从前受尽众人嘲讽的女人,竟生生的将从战场上下来的夜冥和刀光剑雨中过来的贺九鸣给压住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再看看床榻上脸上无一丝血色的君墨琰……


“我去配药。”贺九鸣说。


“王妃,需要稍微歇一会儿再继续吗?”夜冥也做出了选择。


“不必!”林锦婳摆了摆手,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怕贺九鸣和夜冥不答应。


幸好这两人都是将君墨琰看得比那些世俗的规矩重的。


也是愿意为了君墨琰和她担风险的……


她将放在旁边的热水里洗了洗,擦干,从黑匣子里捏出针和线,开始将君墨琰的伤口,像衣裳绣花一样的缝合起来。


一时之间,安安静静的内殿,只有针线穿破皮肉那“兹噗、兹噗”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好在林锦婳刚缝完,贺九鸣就将配置好的解药药粉拿了过来。


换他来处理君墨琰的伤口,同时检查君墨琰目前的状态。


林锦婳则从黑匣子里拿出一根长长的琉璃管子,这管子一端很细,也就比绣花针大那么一点点,一端很粗,足有碗口那么大!中间都是空的!是手艺绝妙的工匠费工费时做出来的。


林锦婳毫不犹豫的割开了自己的血管,对准粗的那一端,血滴落进去,就顺着这管子往下,渐渐的从细的那一端挤出来一滴血珠,两滴,三滴……


等血珠连成线之后,她将细的那一端刺进了君墨琰的血管中,开始补血……


这个过程依然很慢,慢到贺九鸣处理好君墨琰的伤口,又出去煎药了。


慢到夜冥将林锦婳所有的东西清洗干净,锁进了黑匣子里。


慢到林锦婳有些撑不住,意识开始飘忽。


谁也没有注意到,原来还需要很长时间才会苏醒的君墨琰,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提前睁开了眼睛……


麻沸散的药效还在,君墨琰依然动不了自己的身体。


但那双过于深沉的黑眸,一眼就注意到了他和林锦婳之间那根特殊的管子!


血在管子里流动,从她的身体里流到了他的身体里。


他愣了一下,脸上就腾起冰冷的寒气……


但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这寒气又霎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甚至没有惊动距离他最近的林锦婳。


他安安静静的盯着林锦婳的侧脸看了一会儿,重新闭上了眼睛……


林锦婳感觉到自己即将因流血过多昏迷之前,及时的将自己手腕上的血口子压住,停止了给君墨琰补血。


“夜冥……”她虚弱的喊。


“王妃,您有什么吩咐,属下马上去办。”夜冥以最快的速度过来,他现在由衷的尊敬起了林锦婳。


“摄政王这边,我已经检查过了,他很好,”林锦婳说:“但我有些累了,天也快亮了,我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你找两个信任的人,将我送回永安侯府。”


她想了想,又说:“如果摄政王明日醒过来问,就告诉他,我在府里等他……你盯着点,他身子好些了,再让他来找我。”


等君墨琰身子好些,她手腕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以血补血的事情,被发现的可能性会更小些……


“属下明白王妃的意思,”夜冥说:“王妃放心回去歇着,属下会处理好善后。”


“夜冥,你是怀锦最信任的人,你办事,他放心,我自然也放心。莫要忘了,有些话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个字都别往嘴巴外边放!”


林锦婳软硬兼施,又警告了夜冥一遍后,才拖着有些飘忽的身子,深一脚,月一脚的离开……


天大亮之前,林锦婳回到自己的房间,秋实见她脸色惨白的回来,顿时吓坏了。


“别声张,我开一张药方,你去给我熬药。”林锦婳对她说:“我先睡,药熬好后,喊我起来喝。”


秋实忙点了点头。


林锦婳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将黑匣子藏在了安全的地方,才放心的躺在了床上。


她又累又虚弱,睡的并不安稳,浑身都在冒虚汗,将里衣全都湿透。


迷迷糊糊的,她听见有人进来,又哭又闹的让她觉得无比的烦躁!


“姐姐……姐姐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没有必要当着姨母的面装睡啊!”


“姐姐……姐姐你没瞧见姨母都生气了吗?姐姐你起来,你别装睡……”


…我给姐姐跪下了,只求姐姐别和姨母置气……”


…姨母,是我对不住姐姐……姐姐她只是对我有意见,绝不是……对您有不好的想法的……”


“姨母,您千万不要怪姐姐……姐姐是家里嫡亲的大小姐……我分得清尊卑的……”


这似乎是……林蝶衣的声音。


林蝶衣为什么又来喊她姐姐了?


但……她好像还听见了母亲的声音?


“月儿,这么些年,我真是将你惯坏了!蝶衣都把误会解释清楚了,你为什么还这么不依不饶的?”


“月儿,你就算怨恨蝶衣,难道连我这个做娘的也要一起怨恨?”


“你再装睡,我马上认蝶衣做女儿!”


…林锦婳!我对你太失望了……”


林蝶衣把误会解释清楚了?


把什么误会解释清楚了?


她怎么听不明白?


是她对林蝶衣不依不饶吗?明明就是林蝶衣一直不肯放过她,千方百计的从她这里抢东西,不择手段的利用她,迫害她,毁灭她!


林蝶衣伙同君子烨囚禁她,杀她子,屠她全家,她不能怨恨林蝶衣吗?


失望……母亲说对她失望?


的确是该对她失望的,如果不是她错信了君子烨,如果不是她一直被林蝶衣牵着鼻子走,林家满门,不会死的那么惨……


又过了一会儿,秋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姐,小姐您快醒醒啊,您再不醒过来,夫人就真的给了林蝶衣身份了!”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啊,怎么睡的这么沉?”


…是不是真的病了?”


“不行……我得去找侯爷和公子们……”


林锦婳心中一急,忽然挣脱了某种束缚,发出声来:“别……别去!别让他们为我……担心!”


“小姐,你醒了!”秋实红着一双眼睛凑上前:“你昨晚到底做什么去了,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我……没事,”林锦婳睁开了眼眸,意识清醒:“把你煎的药端过来给我喝。”


秋实忙将温在旁边的药端过来,小心喂给林锦婳喝了。


一边喂,一边愤愤的说:“也不知道林蝶衣到底给夫人喝了什么迷魂汤!这屋子里这么浓的药味儿夫人都闻不到,还说小姐装睡!夫人怎么能……那么偏心……”


林锦婳安安静静的喝药,安安静静的听秋实说自己睡着之后发生的事情。


才知道自己这一觉从早上睡到了傍晚,中途还昏迷了一段时间。


林蝶衣该是知道自己“病”的起不来,就拉着母亲过来,一边卖惨一边制造她和母亲之间的误会,母亲竟信以为真,觉得她在装睡,还一气之下说了一定要认林蝶衣做女儿的话?


“秋实,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再去大花厅那边说一声,我会过去与父亲、哥哥们一起用晚膳。”


她觉得有些奇怪。


她之前做的事,足够断了林蝶衣成为林家千金的路,母亲就算再糊涂,也应该不会再有这个心思了才对,可不过才一晚,母亲不但没有放弃,还更坚定的要认下林蝶衣了?


林蝶衣到底给了母亲什么非认她不可的理由?


她必须要亲自去搞清楚……


半个时辰后,永安侯府,大花厅。


正厅会贵客,偏厅会私客,这大花厅,是平日一大家人吃饭的地方。


只是林锦婳是有自己的小厨房的,嫌过来麻烦,除了逢年过节,几乎不到这边来吃饭。


今日听说她要过来,林林敬高兴极了,忙吩咐侯府大厨房做了一桌子她爱吃的菜。


几个哥哥也放下了手头的事,赶了回来。


于是,林锦婳刚在餐桌前坐下,林成毅、林成信、林成洛争先恐后的给她夹菜。


她还没开始吃,碗里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雪雪,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累了?”林成洛说:“快吃些东西补一补。”


“雪雪一来我就发现了,脸白成这样,我看不是累了,是病了!”林成信皱了皱眉头,又满脸关怀的说:“雪雪……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林成毅站起来:“还是先请府医来给雪雪看看。”


“那还等什么,快去请府医!”林林敬直接将筷子放下了。


孟秋雨却将脸色一沉:“她自己就会些医术,病没病不清楚?”


“姐姐,你这又是装睡又是装病的,也委实有些……辛苦,”林蝶衣将孟秋雨刻意为她炖的养胎汤喝了,垂眉垂眼,柔柔弱弱的说:“姐姐实在不必为了为难我,这么辛苦……”


“就是你们一个个的,将她惯坏了!”


孟秋雨说:“我是她的亲生母亲,我上门去见她,她却当着我的面赖在床榻上不肯起来。”


“连眼睛都不肯睁开!”


“我也不过是想再与她商量商量认蝶衣做女儿的事情,可她……她就这么与我闹?”


“她简直是大不孝!”


秋实听到这话,急急的说:“夫人,奴婢跟你解释过了,小姐病了,不是不起来,是起不来,您和蝶衣小姐离开后,我喊了小姐好久,小姐才清醒了过来,又喝了一大碗的药,才稍稍的缓过来……”


“你少帮着她说话!”孟秋雨厉声呵斥秋实:“蝶衣说的对,你是她跟前的丫头,她这么忤逆我,你就是帮凶!”


她看向林林敬和林家三兄弟:“我知道蝶衣的事情做的太过,你们不肯原谅她……也是应该,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家中妹妹的血脉,半年前,又苦求了神医贺九鸣三日三夜,为我求来救命的药丹……我欠了她一条命!”


“而且这么些年,你们都在外边忙这忙那,月儿又为了二皇子疯成那样!我这里有什么事,哪一次不是蝶衣在跟前?”


“你们不愿她做永安侯府的女儿,我也不强求着你们,我自己认她做我的女儿,这总归是可以的吧?”


林锦婳抓着筷子的手猛地攥紧。


救命的药丹?


原来是因为这个……


“这件事容后再说,老大,你先去请府医!”


林林敬不想和孟秋雨吵,夫妻多年,他和孟秋雨的感情一向很好。


他不愿为了一个养不熟的外人与妻子生了间隙。


更何况,他也瞧见女儿的脸色越来越差了……


和女儿的病痛比起来,什么都不重要!


“我说了她是装的!装的!你们听不懂吗?”


孟秋雨黑着脸站起来,像看仇人一样的盯着林锦婳:“林锦婳!闹了这么久了,你还要继续闹?你就不能让家里消停消停吗?”


林蝶衣下意识的捏住了自己的衣摆,压抑着心里的得意:


按照林锦婳的性子,被自己母亲这么指责、冤枉!一定会闹起来!


只要她们闹起来了,她就能趁机添柴加火,让林锦婳和孟秋雨之间的矛盾扩大!


林林敬和林家三兄弟不站她这边了又怎么样?只要她手里还捏着孟秋雨这张牌,总能慢慢的离间他们的……


闹吧闹吧,闹的越大越好!


可她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林锦婳闹起来,不禁诧异的抬起头。


只见林锦婳还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


她的背板挺的很直。


她的眼里泪花闪烁。


她的神情里满是被冤枉的委屈和伤痛。


她的脸色更是惨白的没有一丝的血色。


“母亲为什么觉得我在装?”


“您自己觉得我在装?还是听谁说的我在装?”


“我……”她哽咽了一下:“坐在这里好好的吃个饭,哪里就闹了?”


“还是……我病了……连请府医过来看看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孟秋雨还想说的话顿时被堵的死死的了。


她的心也像是被一根尖锐的针,刺的生痛生痛的……


“你……真的……病了?”


她的视线落到林锦婳的脸上,这才发现林锦婳的脸色的确有些苍白的不正常。


“没有!”林锦婳却忽然笑了笑,说:“我好的很!一点病都没有!”


“母亲刚才说,要认林蝶衣做您的女儿?这与认林蝶衣是林家的女儿有什么区别吗?”


“自然是有区别的,”林成洛说:“林家的女儿是永安侯府的千金,母亲外认的女儿只能算是孟家的女儿,是这样的没错吧?”


孟秋雨的脸色变了变:“我的女儿,自然也就是你们的妹妹。”


“自然算是我们的妹妹,”林成信说:“从前表妹不也是妹妹吗?”


“只是,既然是认了母亲做女儿的,也该告孟家的祖宗,将姓改成孟姓吧?”


林蝶衣听到这话,顿时着急了起来。


昨日,她明明是假晕却变成了真晕,且清醒过来后,孟秋雨还直接告诉她不可能认她做林家亲千金了!


她就知道,必定出了什么差错。


或是林家三兄弟搞了什么鬼。


自然,更有可能是林锦婳搞的鬼!


她知道不管她怎么“哀求”,孟秋雨都不可能再答应帮她争取林家千金的位置了,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让孟秋雨认她做孟家的女儿。


她的想法是,反正孟秋雨已经嫁到了永安侯府,娘家也没人了,她就算只做孟秋雨的女儿,也只能继续住在永安侯府。


只要她能正大光明的喊孟秋雨“母亲”,喊林家的三位兄长“哥哥”了,她也是姓林的,外边的人还不是会认为她就是林家二千金了?


可该死的林成信竟看穿了她的计划,想让她改姓孟?


不!她绝不能将这个姓给改了……


“改姓孟?那……也是应该的……”林蝶衣垂着眼皮,作乖巧懂事模样:“我姓什么不打紧,只要能做母亲的女儿,报答母亲这么多年对我的养育之恩……”


“只是母亲的身子才刚刚好一些,认祖宗改姓的仪式又太过繁冗,我不忍母亲劳累操持……”


“不如,等母亲的身子完全好了再说?”


二皇子已经向她保证过了,春日宴上,就主动向太后、皇帝、皇后提出要娶她的事情。


到时候众目睽睽,郎情妾意,恩爱情深,她又怀着天家血脉,还怕捞不着一个尊贵的身份?


二皇子只要说一声迎娶永安侯府的林蝶衣小姐,谁还能说她林蝶衣不是林家的千金小姐?


“母亲身子不好,自然是不能让母亲劳累的。”林锦婳牵了下嘴角,勾起一抹冷魅的弧度:“不过蝶衣表妹虽不是做我林家的妹妹,然,母亲到底是我与兄长们的母亲——我与兄长们倒是不介意帮着母亲操持这认亲改姓的仪式!”


她微微偏过头,给了哥哥们一个眼色:“哥哥们说呢?”


“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日就把这事儿办了吧!”


林成信最先领会林锦婳的意思,站了起来:“我这就出门去请几位德高望重的老长辈过来做见证……”


…也好。”


孟秋雨只当林蝶衣是真心想要给她当女儿的,听见林锦婳和林成信说要帮忙办仪式心里还起来些欣慰。


“那就去……”


没等她将最后一个“请”字说出来,她的衣袖就被林蝶衣给抓住了:“母亲,我觉得仪式不仪式的也不是那么重要的……”


“重要!怎么会不重要呢!”林成洛反应过来,故作严肃的说:“拜了祖宗改了姓,你才算是母亲真正的女儿,母亲疼你,可不想你名不正言不顺的再受了委屈。”


“我不觉得委屈!”林蝶衣急了。


“蝶衣,你是个好孩子,”孟秋雨语气温和的说:“但你哥哥说的对,我不能让我的女儿受了委屈,这件事越快办越好……”


“我说了不要!”林蝶衣一着急,忽然抬高了音量,语气颇有些尖锐。


孟秋雨微微有些诧异:“蝶衣,你……”激动什么?


“蝶衣妹妹这是激动什么呢?”林锦婳淡淡的说:“你千方百计的要做母亲的女儿,如今我们都让你做了,你却不肯认亲改姓……莫非,有什么别的目的?”


“我哪儿什么别的目的?!”林蝶衣抬头看向林锦婳,却对上她一双过于明亮的眼眸。


明亮的,像是能看穿她所有的阴谋诡计!


她怕君墨琰真的对大哥动手,怕极了。

该做的她已经做了,这个时候她不能表现出一点对君墨琰不信任的样子……

但如果君墨琰真的拔刀要杀大哥或是砍大哥的手臂,她一定要冲上前……

就在……林成毅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

君墨琰的手擦着林成毅的刀柄,往上,落到了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别紧张,你是小锦儿的大哥,本王往后还要靠着你护着小锦儿呢!”

“走吧,本王今日去林家拜访,劳烦大哥带个路!”

林成毅猛地睁开了眼,一时没能领会君墨琰话里面的意思。

直到林锦婳过来拽着他的衣袖,上了摄政王府准备的马车。

众目睽睽之下,君墨琰不好与林锦婳同车,只好大方一回,让林锦婳与林成毅说说话。

“大哥,有些事,我要马上告诉你……”

林锦婳知道林蝶衣这会儿肯定是已经在府中兴风作浪了,她至少要先让大哥站她这一队,于是毫不犹豫的将她林蝶衣和君子烨之间的事情告诉了林成毅。

“你说什么?蝶衣早就和二皇子暗通曲款?”

林成毅明显不太相信这件事:“雪雪,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会不会有误会?蝶衣她一向温婉良善,怎么会……”

来之前,林蝶衣因为被外边的流言所害,病怏怏的来到他的院子,见了他就哭:“大哥,你相信蝶衣,蝶衣明知道二皇子是姐姐喜欢的人,又怎么可能私下里与二皇子往来?”

“蝶衣还是个未出闺阁的姑娘,姐姐因为误会蝶衣与二皇子有染,让人散布出那样的流言,蝶衣真的好……好难受!”

“大哥,蝶衣不怪姐姐,她也是被那修罗王欺辱了,心中愤恨,你一定要将姐姐接回来,蝶衣会好好的跟姐姐解释……”

所以,蝶衣和雪雪,到底谁说的话是真的?

“是啊,如果不是知道了她与君子烨的事情,我也会被她的温婉良善骗下去,”林锦婳说:“大哥问我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我说是君子烨亲口告诉我的大哥信吗?”

“君子烨知道我进了摄政王府,担心我毁了他伙同林蝶衣谋夺我林家家产的计划,就跑过来哄骗我,答应让和我林蝶衣一起进门……让我给林蝶衣做媵妾!”

“我不愿意,他就要对我下杀手,是摄政王出手救了我!”

“还有,大哥来跪摄政王府的府门,是林蝶衣出的主意吧?”

“大哥耿直,以为只要不怕死,就能从摄政王的手里换出我对吗?”

林成毅脸上的表情僵了僵,他之前的确是这样想的。

林锦婳:“可是大哥想过没有,大哥一跪,就坐实了摄政王强抢民女,而被摄政王留在府中多日的我,又会是怎样的名声?”

“是不知羞耻勾引摄政王的商户女?还是自荐枕席娼妓不如的残花败柳?”

“如今满城都在议论林蝶衣和君子烨,可若是大哥死在摄政王府的门前,大哥的命,摄政王的残忍狠毒,我的不堪,就被成为新的话题,足以将林蝶衣和君子烨的龌龊事压下去!这是一箭三雕!”

她抓住了林成毅的衣袖,眼里满是急切:“大哥,你听明白了吗?你还认为林蝶衣给你出的这个主意是良善的吗?”

“这……”林成毅有些稳不住了:“我没想到还有这些事。”

“那大哥就从现在开始想,”林锦婳说:“还有,林蝶衣与君子烨到底有没有龌龊,其实很好分辨,我们回府之后压着林蝶衣看个大夫就知道了。”

“我知道她如今已经怀上了君子烨的种,都不用验她还是不是女儿身,街面上随便请一个老大夫回去捏一捏脉,那喜脉总归是跑不了的。”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眼里弥漫出冰冷的讽刺:

“除非,她足够狠!狠到昨个儿晚上就把那孩子给流了……”



“雪雪,你……”

有些迟钝的林成毅总算发现了妹妹的变化。

那个总是缠着他买糕点,买珠宝首饰,帮着追慕二皇子的妹妹怎么只几日未见,就满是冰冷与沧桑了?

就像历经一生,用无数的辛酸与痛苦换来了清明与睿智……

他的心顿时有些酸痛:“雪雪,你在摄政王府果真没有被摄政王……”

“大哥!”林锦婳望向林成毅的眼睛,委屈的泪水滚了满脸:“我是你亲妹妹啊,你宁愿相信林蝶衣,也不信我吗?”

她上辈子太倔强,苦了,痛了,委屈了也不哭。

因为林蝶衣告诉她,君子烨最不欢喜哭哭啼啼的女人。

可她因为刚强隐忍受了多少苦多少罪?

反倒是林蝶衣柔弱如柳,博得所有人爱怜……

“雪雪,你别哭,大哥信你,大哥自然是信你的。”

林成毅慌了手脚,忙拿出帕子去擦林锦婳脸上的泪水:“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大哥空有一身武力,脑子笨的很,那……”

“你来告诉大哥该怎么做,大哥都听你的,好不好?”

林蝶衣哭,他对林蝶衣只有怜悯,想着哄一哄也就行了。

可他这宝贝妹妹一哭,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拧到一起去了。

雪雪说的定是都是真的!雪雪向来坚强,受伤流血了都没有哭过,如今哭的这么伤心,定是被林蝶衣和君子烨欺负惨了!

该死的林蝶衣,原来竟是个城府极深的,枉他这么多年来,竟没发现府里养了这么一条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大哥,你如果真的信我,我今日回去就撕了林蝶衣的假面具,你只需要与我站在一起就够了!”

哭了好一会儿,林锦婳的情绪才稳定下来,如是对林成毅说。

她刚刚是真的哭的很伤心,为上一世那个愚蠢的自己哭,为自己这么好的哥哥竟然落到那么悲惨的结局而哭。

林成毅点头,再没有一丝怀疑的站在了林锦婳这边。

他看着穿粉衣,梳着垂挂髻,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像是看到童年时期,那个总跟在他身后要糖吃的小丫头。

小丫头长大了一点,好像有好几年都围着君子烨去转了,他和两位弟弟都很失落……

可是如今,她终于回来了,终于知道再次跟他哭鼻子了!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想抱抱妹妹,又顾忌男女之防,最后在小姑娘的头上轻轻拍了拍,语气温和:“雪雪,别怕,大哥在。”

有马匹靠近,外面的人敲了敲车窗。

“林大人,摄政王临时有要事要去处理,让属下来说一声,请您与王……小姐先行回府。”

是夜冥。

林成毅回话:“不敢耽误摄政王的大事,请夜冥将军帮我向摄政王回话,我再次谢过摄政王对家中小妹的照拂,若有机会,我林成毅定会报答摄政王大恩!”

君墨琰不跟着一起去林家,他倒是松了一口气。

“林大人不必客气,这……来日方长,您以后有的是机会报答王爷,您与小姐请慢行!”夜冥似是笑了一声,这才离开了。

林成毅觉得夜冥的态度有些奇怪,但他并没有多想。

两刻钟后,马车停在了林家门口,林成毅正要掀帘子出去,就听到外边林蝶衣的声音传进来:“是姐姐回来了……咳咳……快,随我上前迎……咳咳咳……迎姐姐回府。”



“原来姐姐与大哥一起回来了,那真是……太好了。”

林蝶衣只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

“林蝶衣,别摆出这么一副关心我的模样,你是什么样的人,打着怎样的如意算盘,我如今已经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了!”

林锦婳借着大哥的手下了马车,与林蝶衣面对面站着:“还有,我不是你的姐姐,我大哥也不是你的大哥,你不过是寄住在林家的客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蝶衣没想到林锦婳竟敢这么说话,这贱丫头,去摄政王府住了几天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都敢当街骂她了?

该死的,如果可以,她真想撕了这贱丫头的嘴巴。

但……

她眼角的余光瞥见林林敬和孟秋雨匆匆出了府门往这边过来,伸手就抓住了林锦婳的手:“姐姐……不,林小姐,我知道我出身卑微,自我父母过世后,若不是得了林家的收留,我早就饿死街头了,林家对我的大恩大德,我结草衔环也不足以报答……”

“可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担心你,知道你被摄政王毁了清白,不能再嫁给二皇子,我很痛心,我……”

“你住嘴!”林锦婳恨极了林蝶衣,半点都不想陪着她演戏,直接伸手将她推开。

明明没有很用力,林蝶衣却往后踉跄一步,“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姐姐,我只是关心你,你为什么推我?”

她的眼里又滚出泪来,衬着她那张苍白的脸,越发的我见犹怜!

“啪!”的一声,是林林敬冲过来,狠狠地甩了林锦婳一巴掌:“你这个逆女,在外边鬼混多日,一回来就欺负你妹妹,我林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雪雪!”林成毅惊呼,忙将林锦婳拉到自己身边,查看她的伤势:“你没事吧?”

谁也没想到林林敬会忽然动手。

林锦婳也被打懵了。

“姨父!您别生姐姐的气,”林蝶衣从地上爬起来,抱住了林林敬的胳膊:“刚刚是……是我自己摔倒的!”

“你别替这个逆女说话!”林林敬怒气冲冲的说:“不知羞耻的东西,我恨不能没有她这个女儿!”

“父亲!”林锦婳捂住了自己的脸:“我不过被请进摄政王府,帮摄政王治了几日的伤痛,怎么就不知羞耻了?”

“我是逆女?那林蝶衣是什么?是让父亲满意的乖女儿吗?”

“可正是您的乖女儿,瞒着我们所有人,与外男暗通曲款,珠胎暗结,这传遍了全京都的风流韵事,父亲竟是半句也没听见吗?”

“还是您即便听见了,也故意装傻,偏心林蝶衣?”

她并非要与父亲顶撞,只是林林敬是最早被林蝶衣的善良美好欺骗的,早就对林蝶衣深信不疑,她唯有用这种愤怒的方式来撕林蝶衣的假面皮。

“咚”的一声,林蝶衣跪在了地上:“是……是我的错,可姨父,我真的没有故意想要做那样的事情,我是被他给……”

林锦婳知道她和君子烨相好的事情,这一点君子烨已经与她通过气了,可君子烨没说林锦婳竟然还知道她有身孕的事情。

私通不好查,可有了身子,随便来一个大夫都能捏出来喜脉。

她只能马上认错,并让林林敬等人以为她是被迫的……

“什么?蝶衣,你……你竟然真的有……有了?”

孟秋雨急急的过来,视线落到林蝶衣的肚腹上,眼里满是震惊与失望。

她以为自己的亲女儿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受尽京都人的耻笑已经足够糟糕了,可林蝶衣竟然还做的更过分?

婚前有孕!若是男方不负责,按律是要沉江的!

“孩子的父亲是谁?他……欺负了你,可说了要娶你?”她心里慌,又追问一句。

林蝶衣,是她那早早过世的姐姐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她是舍不得这孩子去死的。

“说过了的,”林蝶衣答:“姨父,姨母,你们放心,我孩子的父亲身份贵重,他已经回去与家中父母商议,很快就会到林家来提亲,娶我过门。”

这话,她说的很清楚,说到最后,还故意看了一眼林锦婳,眼里隐隐还有几分得意……



“这就好。”

孟秋雨稍稍松了一口气,想要说上林蝶衣几句,瞧见她那张过分苍白的脸,到底没忍心:“……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你这孩子自小就单纯,想来也是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有多严重……”

“好在那人是个有担当的,既然是要成亲的,这孩子早一点是来,晚一点也是来,你就……”

“回府好生养身子吧,至于嫁妆,我……”

“蝶衣小姐可真厉害,这就把自己嫁出去了,想必是提前给自己准备好了嫁妆的。”

林锦婳知道自家的母亲是个心软的,林蝶衣只三言两语,就让她以为林蝶衣被欺负了,不仅没责怪林蝶衣,还想着给林蝶衣准备嫁妆。

上一世,林蝶衣用的也是这么一招。

当她被君墨琰锁在摄政王府后,君子烨上门提亲,声称对林蝶衣仰慕已久,非林蝶衣不娶,林蝶衣却摆出一副绝不抢姐姐姻缘的模样!

为表心意,还演了一场“撞墙自杀未遂,”的戏码,说是要终生伺候父亲母亲。

父亲母亲大为感动,将林家大半的家产都给林蝶衣做了嫁妆,父亲亲自送她出门,三位兄长轮流背她上花轿……

娘家护着,夫家宠着,十里红妆,妒红了京都城多少人的眼睛?!

可这一世,她林蝶衣休想再从林家拿出去一枚银钱!

“都说女儿家的嫁妆,是定好了男家就开始准备的,蝶衣小姐准备了嫁妆,又准备了孩子,如此万全的准备,奔着二皇子这么有身份的人家去,倒也不算差,可……”

嘴角一勾,林锦婳的脸上浮起极为明显的讽刺:“可二皇子乃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嫡子,早在二皇子十岁的时候,皇后娘娘就明白白的说过了,入二皇子府中的女子,即便只是去做个侍妾,也需得是身家清白,身份贵重的嫡女,而你……”

“你一个寄住我林家的……”

说到这里,林锦婳故意顿了一下,瞧见林林敬和孟秋雨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才接着说:“自然,你九岁就到我家里来住,因为我父亲母亲疼你,这么多年,也没少在你楚楚可怜的请求下带你去参加京都贵人们举办的宴会,以至于不知情的人都喊你一声林二小姐。”

“这若是嫁个寻常人家,林家也就认了。”

“可你想做皇家儿媳,你的身世就必定会被贵人查的清清楚楚的,等查出来你是出生克父,三岁克祖父祖母,五岁克母,六岁克全族的天煞孤女……”

“做二皇子妃?你配吗?”

要说林蝶衣的身世,原也的确有几分可怜——她是苏城人,出生的那一日,父亲从外归家遇到疯马被踩死了;

三岁跟着祖父祖母出去游玩遇到山匪子将祖父祖母砍死了;

五岁吵着要母亲去街上给她买糖,结果母亲遇到歹人,为了守住清白一头撞死了;

而后她跟着舅父生活,舅父家中办宴,一场大火,将苏城林家全族都烧成了一把黑灰……

她被一个婆子抱出来,千辛万苦的来到京都……

苏城林家,虽不是京都皇城林家这一脉的人,总也算是家门,再加上她的母亲是孟秋雨的亲妹妹,林林敬和孟秋雨怜悯她,收留了她,将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的看待……

谁知道只是养了一条披着美人皮的毒蛇呢?!

“雪雪,今日街面上传的消息竟都是真的吗?与那二皇子好上的人果真是林蝶衣?”

二哥林成信穿着一身月牙白的衣袍匆匆的赶回来,因跑的有些急,向来爱干净的他连衣袍的下摆沾了污水都没察觉。

“自然是真的!”林锦婳说:“我再荒唐,也不会在家人的面前说假话!”

她往前逼近两步,冷冷的盯着林蝶衣的脸:“林蝶衣,自小到大,我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分你一份。”

“有什么长脸的场合,都会带着你一起去。”

“大大小小的事,都会与你分享!”

“这么多年了,我拿你当我的亲妹妹,自问也没有任何对不住你的地方。”

“可你呢?”

“你一边假惺惺的给我出一些烂招,让我不计后果和名声的去追慕二皇子,一边背着我,背着父亲母亲,背着兄长,背着整个林家去勾引二皇子。”

“我从前总是因为你的唆使做过了一些荒唐的事情,好歹我追慕的那个人,是与我定过亲的,而你呢?”

“你不顾羞耻,为了抢我的男人,不惜宽衣解带无媒媾和婚前有孕,如今还装就一副可怜的模样想继续骗人吗?”



“好一句两情相悦!”

三哥林成洛骑马归来,人还没下马背,已经忍不住大骂:“若是连私下媾和,未婚先孕这种龌龊不堪的事情都能说成是两情相悦了,那这世间好姑娘好儿郎之间的姻缘又算什么?”

他早就察觉出林蝶衣不如表面那样温婉柔善,不过是因为家里人都喜欢林蝶衣,一直没说罢了。

可若是早知道林蝶衣做出来的事情有这么恶心,还会将他的小妹害得这么惨……想到这一路听来的那些龌龊事,林成洛恨不能马上将林蝶衣扔出林家!

“林蝶衣!别在我林家门前哭!你穿的这么素白,哭的这么凄惨,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林家有新丧!”

“我父母健在,家中兴荣,容不得你在这里哭丧!”

林成洛一向毒舌,这几句话就跟刀子一样的扎进了林蝶衣的心中。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抽空了,她捏紧了拳头,长长的指甲深深的掐进了掌心的皮肉里——

该死的林家人,等着!

等她成为二皇子妃,等她成为一国皇后,她定要将林家人抽皮扒筋,挫骨扬灰!

“姨父姨母,三位表兄,锦婳表姐,”她骤然抬高了音量,声音沙哑,仿佛带着说不出的委屈与悲痛:“事已至此,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相信我了,可是对于我来说,你们都是我最亲最亲的家人,如果……”

“如果因为我怀着二皇子血脉的事情让你们不高兴了,那为了求得你们的原谅,我唯有……带着这个孩子一起去死!”

话说完了,她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步子往林家门口的石狮子过去。

那速度,明显是个撞不死人的。

却吓得孟秋雨惊呼,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蝶衣,不要!”

“姨母,我真的没脸再见你们了,你就让我和孩子一起去死吧!”林蝶衣满脸都是泪,似乎真的下定了决心。

“想死是吗?”林锦婳几个步子过来,站在了林蝶衣的面前,讥讽道:“想死可以,但是麻烦你死远点!莫要死在我林家门口!”

她的视线落到林蝶衣的肚腹上:“林蝶衣,你既是想母凭子贵的,该是很清楚“皇家血脉,不容有失”这八个字的意思吧?孩子未出生,你若撞死在我林家门前,是想要让我林家承担残害皇嗣的重罪?”

“还是,你只是想以死来要挟我林家,让我林家所有人被你欺骗利用了个遍,还要为了保住你肚子里这坨肉,将委屈和痛苦都打落了牙齿和血吞?”

林蝶衣猛地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林锦婳竟然看穿了她的打算。

林锦婳这个贱丫头不就是个大字不识,粗鄙卑贱的蠢货吗?怎么能想到这一层?

孟秋雨听到这里,也松开了抓着林蝶衣的手——残害皇嗣,罪及三族——蝶衣她……她是要京都林家的人也死光吗?

“林锦婳,你这个贱丫头,竟敢趁着本皇子不在,当街欺辱蝶衣!”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男声传过来,话音刚落,人已经到了跟前,竟是挥动巴掌,就是一巴掌打向林锦婳的胸口!

习武之人都看得出,这是带了十成十内力的一巴掌,若是林锦婳被打中,不死也得残!

而这个时候想要卸了这掌劲,却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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